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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和谢嘉树偶尔听说了几回,没有特意说什么,但瞧他们的神情,应该是很满意的。
“……呵呵,看来咱们大太太也极关心二少爷呀。”
二少爷平安归来的消息,定会让袁氏非常不满意,毕竟她费尽心思的想出这么个计策,结果一天都不到。人就被救了回来,而她还有可能暴漏。
啧啧,小洪氏很是期待:谢嘉树倘或知道了是袁氏意图对谢向安不利,他会怎么惩处袁氏呢?!
好吧,虽然碧桃名义上是小洪氏院中的人。可只要稍微挖掘一下,谢嘉树便会发觉,碧桃是袁氏埋在东苑的钉子。
小洪氏相信,依着谢嘉树的手段,他定能查到碧桃的真正主子是谁,进而也会查到袁氏身上。
而她小洪氏呢,说破大天去,也顶多是用人不当罢了。
这个用人不当可是要加上双引号的,因为碧桃早在小洪氏没进门前就来到东苑了,真正识人不清的是大洪氏。
还有一点,东苑的管理权并不在小洪氏手里,奴婢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就是谢向晚都不好意思怪罪小洪氏。
因为真主管家的是洪兴家的等一干洪氏心腹。
以上种种,小洪氏不准备自己说出来,更不打算喊冤,有些事,她不说远比说了更有用。
她要借此事为契机,争取拿回一部分的管家权。
——这是她此番计划的第一个目标。
第二个目标便是把袁氏拉下水,虽然过去两人有过合作,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盟友。袁氏也确实帮过她几次。
但今时不同往日,两人共同的男人回来了,她们又都没有儿子,争宠什么的更是必须的。
小洪氏决定提前动手,免得袁氏先出了招,自己会应对不暇。
现在看来,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就在不久前,她刚刚得到消息,被袁氏后买的那个妈妈已经招了,而谢嘉树也已经命人悄悄将袁氏控制的几个奴仆弄了回来。
接下来就看谢嘉树的具体行动了。
小洪氏早就想过了,谢嘉树碍于都转运使的面子上,可能不会明着惩戒袁氏,但私底下的冷落却免不了。
虽然谢嘉树明确规定了在东苑、西苑过夜的日子,但若男人不想去睡,就算有规定又怎样?
按照袁氏这个罪过,谢嘉树怎么也要冷落她几个月吧。
而小洪氏呢,便要抓住这几个月的时间,争取早些怀上孩子。
当然就算怀不上也不打紧,她还年轻,且还有另一个底牌。
这就牵扯到她的另一个计划了。
小洪氏越想越兴奋,她从罗汉床上站起来,看了看身上带皱褶的衣裙,扬声喊道:“抱琴,给我收拾一下,我要去延寿堂。”
虽然谢家三代几个主人不把她当自家人看。商量个事儿也避着她,但她终究是东苑名正言顺的太太,亦是谢向安的继母,如今‘儿子’平安回来了。她也该有所表示才是呀。
延寿堂的正房,老祖宗正死死抱着谢向安,一边抹眼泪,一边上下打量着他,那眼神,恨不得把谢向安看进眼睛里。这样也就没人能把她的小乖曾孙儿偷走了。
“……老祖宗,我、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肆意妄为了,您、您就别担心了!”
好歹也松一松手呀,再不松手,您的宝贝阿安就要被勒死了。
谢向安一边奶声奶气的跟老祖宗求饶,一边用无比哀怨的看着姐姐,呜呜,姐姐好坏,竟然见死不救。
谢向晚抬了抬眼皮。没有错过谢向安眼中的求助与哀怨,心下觉得好笑,但却不肯轻易出手——臭小子,敢在心里偷偷骂姐姐,还想我救你?门儿都没有。
倒是一旁坐着的万华年,眼珠儿转了转。想到方才打听到的消息,忙故作关切的说道:“哎呀,外祖母,阿安都知道错了,您就饶了他这遭吧。不管怎么说,今儿阿安都遭了不小的罪,听说这会儿还没用饭呢,不如让他先去梳洗一下、用些膳食,然后再来陪您说话?”
外头还有个国公府的二少爷呢,外祖母老抱着这个蠢萌胖团子作甚呀。
老祖宗一听这话。这才醒过神儿来,忙松开胳膊,低头看了看谢向安小花猫一样的脸蛋儿,不由得笑了:“还是年儿想得周到,呵呵。老祖宗老糊涂了,竟忘了咱们阿安还饿着肚子呢。”
“老祖宗才没有老糊涂,”
谢向安忙大声否定,还笑嘻嘻的说:“孙儿不饿,孙儿愿意陪老祖宗说话。老祖宗,您不知道,孙儿被那该死的歹人关在柴房的时候,特别想您,也特别想您说话的声音,还有、还有您让小厨房给孙儿做的糯米桂花藕、酒酿圆子、蟹壳黄、海棠酥饼……”
小家伙一口气数了七八种甜点,只把老祖宗逗得哈哈大笑。
万华年起初还有些觉得谢向安不知好歹,随后听了他的‘点菜’,忙笑道:“哎哟哟,外祖母,您快些让小厨房的妈妈们给阿安做糕点吧,再等下去呀,我怕这小家伙要流口水了呢。”
老祖宗连连点头,一脸的慈爱:“可不是,咱们阿安遭了大罪了,可不能再饿着他了。”
说着就冲一侧的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子会意,忙下去准备了。
见此情况,谢向安抱着老祖宗的脖子用力亲了一记,而后甜甜的道:“多谢老祖宗。哦,对了,还有陆大哥,他也跟孙儿一样,一直都没用午饭呢。”
一进了谢家,谢向安便与陆离分开了,谢向晚领着谢向安去了延寿堂,而谢向荣则引着陆离去外书房见谢嘉树。
这会儿,陆离应该正与谢嘉树谈话,估计相互见了礼,再寒暄两句,谢嘉树才会领着他来给老祖宗请安。
“陆大哥?可是京城陆家的二少爷?”
老祖宗早在陆离一行人进门的时候就得到了消息,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断不会因为一个国公府就忘了分寸,沉吟片刻,对谢向安道:“陆少爷那儿有你爹爹和大哥陪着,且不用你呢,你先去用饭,待你用过糕点,没准儿你陆大哥就来延寿堂了呢。”
听了老祖宗的话,谢向安又扭头看了看坐在下首玫瑰椅上的姐姐。
谢向晚点点头。
谢向安便明白了,他乖巧的应了一声,道:“孙儿听老祖宗的。”
说罢,他从老祖宗的话里爬下来,乖乖的跟着丫鬟婆子去一侧的次间用饭了。
“二太太来了!”
门外的小丫鬟扬声通传道。
“嗯,让她进来吧!”
折腾了这大半天,老祖宗也有些乏了,她往后一靠,懒懒的倚在迎枕上。
万华年见状,忙乖巧的凑上前,坐在老祖宗的身边,捉起两只白嫩的小拳头,轻轻帮老祖宗捶着腿。
不多时,小洪氏娉婷的走了进来,冲着老祖宗行了一礼。
谢向晚已经站了起来,待小洪氏行完了礼,她也脆生生的唤了声‘母亲’。
万华年也作势要起来行礼,却被小洪氏摆手阻止了,小洪氏对谢贞娘母女的态度极亲近,左右一扫,没看到谢贞娘,她还特意问了句:“姑母呢?怎不见她?”
万华年脸色暗了暗,低声道:“母亲略有不适,怕过了病气,所以在槐院静养呢。”
听到‘不适’两字,小洪氏的眸光闪烁了下,心里暗道:谢贞娘哪里是不适呀,分明就是不好,呵呵,这可是她接下来的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呀!
ps:嘿嘿,二合一。
第076章 春心萌动
“贞娘病了?可请了大夫瞧过了?”
一听自己的宝贝女儿病了,老祖宗猛地坐起来,关切的问道。
万华年忙站起来,浅笑着回道:“外祖母放心,娘亲只是微恙,昨儿已经请百草堂的年老大夫瞧过了,年老大夫开了方子,今儿早上用了药,娘亲已经好多了。娘亲怕外祖母知道了担心,所以才——”
不是她不说,而是娘亲不让她说呀。
而且吧,谢贞娘是万华年亲娘,又是她们兄妹唯一的靠山,她比任何人都在乎自己娘亲的身体健康呢。
她都这般说了,显见谢贞娘的病情确实并不严重。
老祖宗的眉头依然紧锁,再次询问道:“果然无碍?年老先生的医术倒也不坏,可、可……对了,年老大夫可曾说贞娘得了什么病症?”
还是让程老太医来瞧瞧更放心呀。
万华年忙道:“确实无碍,早上我亲手煎了药给娘亲喝,娘亲已经大好了,原本我想陪娘亲说说话,娘亲却嫌我烦,硬要赶我来叨扰外祖母,所以……”
这年头孝字大如天,万华年可不想让自己背上什么不孝的名声,所以一再强调不是自己不愿意侍疾,而是母亲不同意。
说完这话,又觉得太刻意了,讪讪笑了两声,道:“年老大夫说娘亲是前两年忧思过重,伤了心神,如今回到娘家,有老祖宗关爱,娘亲的心彻底放松下来。那病根反倒发出来了。不过,年老大夫说了,娘亲这病不全是坏事,病源发作出来也好。只要好好静养,以后便不会有什么大碍。”
老祖宗听了‘忧思过重’四个字,脸色愈发不好看,她不由得想起女儿年纪轻轻便没了夫君。儿女还小,且公婆偏心又不靠谱,婆家一家子更没有半个好人,唉,自己捧在手心娇养十几年的女儿,竟无端受了这么多磋磨,如今竟又病了,老祖宗心疼不已。
当着万华年的面儿,老祖宗不好骂‘万家没有好人’。只幽幽叹了口气。道:“我的贞娘。唉,受委屈了!”
“娘亲说,有外祖母和谢家。她就不委屈!”万华年双手保住老祖宗的胳膊,轻声说道。
“……”不知为何。老祖宗听了这句话,顿时心酸不已。
一时间,正间的气氛有些沉重,若是再照此继续下去,没准儿还会有人哭出来。
见此情况,小洪氏愈发确定自己的判断:相较于隔了两三辈的孙子、曾孙子,老祖宗还是更心疼自己的宝贝女儿呀。
确定了这一点,小洪氏心情愈发好了起来,她忙上前劝道:“哎呀,姑姑说的是,有老祖宗和老爷,还有大少爷、二少爷在,姑姑断不会再受委屈了。说起来,程老太医也该来给老祖宗请平安脉了,不妨让他好好给姑姑瞧瞧,给姑姑开些调理的方子,咱们家旁的没有,药材却是不缺的。老祖宗,您说这样可好?”
“嗯,这样极好!”
不得不说,小洪氏这个做法正对了老祖宗的心思,现在老祖宗看她越来越顺眼了。
虽然小洪氏比不上大洪氏有见地、有能力,但比西边的袁氏却是强了许多,加之年纪还小,稍加时日,或许能成长为孙儿的贤内助呢。
“多谢二表嫂!”
万华年明锐的感觉到外祖母对小洪氏的好感在一点点上涨,心知以后不能再小瞧这个貌似无依无靠的东苑太太了,她是个识时务的人,忙站起来,微微屈膝,行了个福礼。
“表妹无需客气,老爷时常交代我要好好照顾姑母,还说他虽有心亲近,但终究是个男子,内宅里的事呀,还是要我们这些女人来做呢。”
小洪氏不放过任何时候彰显自己与谢嘉树之间逐渐升温的感情。
虽然私下里也觉得处处靠个男人丢脸,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穿越前看小说的时候,忘了在那本书上看了一句话,深觉有理,大意是所谓宅斗,斗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只要男人站在自己身边,婆婆也好、妯娌也罢,还有小三小四神马的,统统都不是问题。
“嗯,大郎是个孝顺的,对我好,对他姑母也是真心好。”
老祖宗对谢嘉树这个唯一的孙子自是非常信任的,不过见小洪氏这般为自己的夫君说好话,愈发满意,看向小洪氏的目光也柔和了几分。
“老祖宗,老爷,大少爷和陆家表少爷来了!”
门口的小丫鬟忽扬声通传道。
“快请!”
老祖宗坐直了身子,又伸手拍了拍万华年的手臂,示意她坐好。
万华年乖觉,见谢向晚坐在下首的玫瑰椅上,她也不好意思继续窝在老祖宗的罗汉床上,而是学着谢向晚的样子,坐在了她身旁的一张椅子上。
小洪氏则继续规矩的站在罗汉床旁,躬身肃立,一副恭顺谦和的孝顺孙媳妇的模样。
不多会儿,谢嘉树引着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走了进来,只见那少年头上戴着素色方巾,穿着宝蓝色销金云纹团花直裰,下配一条黑色素面绸长裤,腰间系着三指宽的腰带,上面坠着葫芦荷包、玉佩等物什。
少年年纪虽小,身姿却挺拔,走在与他年纪相仿的谢向荣跟前,硬是多了几分英武之气。
“祖母,这是亲家的表亲,京城陆家的二少爷——”
谢嘉树躬身立在罗汉床前,笑眯眯的介绍道。
不想陆离却打断了他的话,堆着可爱的笑,双手抱拳,行了一偮,略带几分少年的活泼,“小子陆离,见过谢家老祖宗!”
老祖宗在谢家是最大的长辈,亦是最受人尊敬的*oss,可终究只是个商家妇,身上并没有诰封,就算是自家亲戚,她也不好受了陆离的全礼——毕竟这小子是国公府的少爷呀。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而定国公是超品国公爷,比宰相的品级还要高呢。
说句不好听的,慢说是国公府的嫡出二少爷,就是国公府有头脸的管事婆子,见了老祖宗都无需行礼呢。
老祖宗偏了偏身子,笑道:“陆二少爷太客气了,都是自家亲戚,无须多礼。老婆子不过是活得岁数多了点儿,家里的人又逗我开心,这才胡乱叫一声‘老祖宗’。陆二少爷是尊贵人儿,老婆子实不敢——”
她这个老祖宗是谢家自封的,放到外头,却不敢胡乱称呼,没得给谢家惹祸。
陆离虽只是个孩子,但老祖宗也不想落人口实。
陆离却又打断了老祖宗的话,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腼腆,又带着几分孺慕,笑嘻嘻的说:“老祖宗快别自谦了,小子一到扬州就听到了您的美名,怜老恤贫、为善乡里、灾年施粥、修桥铺路……几十年来不知做了多少善事呢。就算不提咱们两家的姻亲关系,单为您的这份善心,也当得一声‘老祖宗’呀。”
一番话说得很是真挚,除了知道陆中二真面目的谢向晚,在场的人无不感叹陆离不愧是国公府的二少爷,言谈举止就是不俗,说的话也这么贴心。
至少老祖宗听了这话很开心,冲着陆离招了招手,“哎呀,好个会说话的小公子,难怪阿安对你这个陆大哥念念不忘呢。”
说到谢向安,陆离又多了个亲近的借口,“是呀,老祖宗不说我都险些忘了,撇开那些关系,我与阿安还是患难之交,呵呵,唤您一声老祖宗也是应当的呀。”
一边说着,陆离一边来到罗汉床前,像个乖巧的晚辈,任由老祖宗揉搓:揉揉头发,捏捏小手,若不是他已经脱离稚童好多年,老人家还要捏捏他的小脸蛋儿呢。
被人如此亲昵的揉搓,陆离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可看到谢向晚一脸便秘的样子,他忽然觉得好开心,变本加厉的跟老祖宗说些讨巧卖乖的话。
这个臭小子,竟然借老祖宗做戏?!
谢向晚早就见识过陆离‘倨傲’‘别扭’的样子,哪里会被他的伪装欺骗,心里暗自嘀咕:这厮到底想要作甚?厚着脸皮赖进谢家,难道他就不怕京城的家人骂他‘自甘下贱’?
一年之前的陆离或许会担心,但现在不同呀,陆离这厮受了刺激,直接中二了。
所以,他还真不怕,非但不怕,他还隐约有些期待,若是国公府那群自恃尊贵的长辈们知道他与混江湖的漕帮、满身铜臭味儿的盐商混在一起,还以晚辈自居,不定气成什么样子呢。
而家人越生气,他越高兴,若不是京城离扬州有些远,他真想亲眼看看国公府的一群人变脸的模样。
一定很爽!
中二的世界,正常人怎么能懂呢。
这不,便有个正常的小萝莉被陆中二的表演骗了过去,见陆离这般尊敬老祖宗,并不以谢家是盐商而有所轻视,万华年心动不已——这才是真正的贵公子吧,视出身等俗物为粪土?
若是连谢家都不嫌弃,那自家好歹是书香门第,虽然没了当家人,可也是清白人家,想来陆二公子应该也不会嫌弃吧?
万华年的俏脸不由得羞得通红,再三偷看了几眼陆离那俊俏的模样、挺拔的身姿,小心肝儿加速的跳动起来……
第077章 涨见识了
老祖宗不愧是万华年的嫡亲外祖母,这边小萝莉刚动了春心,那边老人家已经开口介绍了——
“既是自家亲戚,那也就没什么避讳了。这是老婆子的外孙女,京城万氏,小字华年。”
万华年强压着胸口怦怦乱跳的心脏,盈盈起身,姿态异常优美的行了个福礼:“陆二少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