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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多管?
谢向意心里嘀咕一句,脸上却一副娇憨的模样,小声的抗议道:“可我就是喜欢吃嘛。二婶,您再给我夹一些吧!”
她是打定主意要多折腾小洪氏一会儿。
小洪氏强忍着怒气,仍堆出一脸的笑,继续劝道:“要不二婶给你夹旁的菜吧,油炸的东西真的不能多吃。倘或吃多了,脸上会起小豆豆哦,这样咱们蓁蓁就不漂亮了呢!”
小洪氏学着前世幼儿园阿姨的口吻,努力规劝熊孩子打消念头。
但熊孩子之所以叫熊孩子,绝逼是因为不乖。
谢向意砰地一声将长柄银匙扣在桌子上,大眼中蓄满泪水,要掉不掉的嘤嘤哭着。
她什么也不说,就是低声啜泣,看向小洪氏的目光充满委屈,那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靠!
小洪氏的险些破功,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略略皱眉,目光投向谢嘉树,一副为晚辈好的长辈模样,沉声道:“老爷,这话原不该我说的,但二小姐这性子,确实该改一改了!老祖宗上了年纪,不易劳累,她老人家还要照看二少爷,二小姐这边恐有些事照看不到……”
顿了顿,小洪氏偷眼看了看谢嘉树的脸色,见他并没有什么生气,这才继续道:“大嫂那边短时间内又不能照看二小姐,可二小姐仍需要人管教,依我看,不若仿着大小姐的例,寻几位教养妈妈来,一来照看二小姐,二来也教导下家中的女孩子们。”
眸光一转,小洪氏扫了老祖宗一眼,道:“除了咱们家的两位小姐,还有万家的表妹,也需要有才识、有规矩的妈妈调教呢。老爷,您觉得呢?”
一番话说得毫无私心,然则不是,小洪氏说这些看似偶然,其实是她早就准备好了的。
就算没有‘油炸鹌鹑蛋’事件,小洪氏也会寻其它的事儿做引子,毕竟谢向意这丫头的脾气真心不算好,想让她失礼,简直太容易了!
原本看到小洪氏挑谢向意的不是老祖宗有些不悦,但随后听她提到了自家外孙女,她便将那丝不悦压了下去。
前些日子谢贞娘还跟老祖宗提过,请她帮忙寻几个得力的教养妈妈。只是那时谢嘉树还没有回来,回来后又是一大摊子的事儿,老祖宗不忍让孙儿忙上加忙,这才暂时将那事放了下来。
如今听小洪氏主动提及此事,老祖宗欣慰的同时,也满心期待的看向谢嘉树。
“嗯,二太太说得有理,蓁蓁确实该改改性子了,”好好的孩子,硬是被袁氏给养歪了。
谢嘉树看了眼还在啜泣的谢向意,沉声道:“蓁蓁,你只比妙善小一岁,可你看看你姐姐,何曾这般没规矩?”
坐在一边看戏的谢向晚默:爹,您不知道这么说很拉仇恨吗?
谢向意原就对异母姐姐各种羡慕嫉妒恨,这会儿被当众对比。心中的恨意愈发浓烈,她也不哭了,只狠狠的盯着谢向晚。
见此情况,谢嘉树愈发觉得把女儿跟袁氏隔离是再明智不过的决定了。更加坚定不让袁氏再育有子嗣的想法。
“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
老祖宗直接拍板儿,道:“蓁蓁。不许再哭了,好好坐下来给我用饭,二太太也坐下来,开饭!”
最后两个字是对侍立四周的仆妇们说的。
接到命令,十来个傻呵呵围观的仆妇纷纷动了起来:夹菜的夹菜,捧热水的捧热水,递茶盏的递茶盏,餐厅里的气氛再次活跃起来。
许是老祖宗发了话,又许是被父亲的训诫吓到了。谢向意收住泪水。乖乖的捧着她的小碗吃饭。
唯一一个捣乱的熊孩子老实了。餐桌上恢复了安静进食的状态。
一餐饭吃完,一家老小转移到正间去吃茶。
谢向意却觉得丢了个大丑,不肯再跟着大部队。以困了、想睡觉为名,拉着乳母退了出去。
望着小姑娘执拗的背影。老祖宗和谢嘉树都暗暗叹了口气。
尤其是谢嘉树,他对谢向意或许不如对谢向晚那般宠溺,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对谢向意这个女儿不在乎呀。
扭头看看耐心跟弟弟玩儿的谢向晚,再看看渐渐远去的谢向意,谢嘉树忽有种挫败的感觉。
唉,小洪氏说得对,不能再纵着蓁蓁了。
想到这里,谢嘉树又将目光落在悉心服侍老祖宗的小洪氏身上,他回来也有两个月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小洪氏成长了许多,为人处世也越来越稳重、干练。
虽还比不上他最中意的大洪氏,但单纯以妻子来说,小洪氏完全称得上贤惠了。
不知不觉间,谢嘉树看向小洪氏的目光也发生了改变,不再是审视、挑剔,而是变为了欣赏和期待。
这……是个危险的信号。
坐在罗汉床的另一侧,应该正与弟弟玩围棋子儿的谢向晚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心中更是隐隐升起一抹警觉。
不好,小洪氏成功在老祖宗和父亲面前一点点洗白了自己,这对他们兄妹几个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阿姐,你怎么了,想什么这么出神?”
一根白胖手指在谢向晚眼前晃了晃,谢向晚伸手抓住,笑着说道:“无事!”
哪里是无事呀,在愣神的这片刻功夫里,谢向晚已经想出了好几个应对的法子,思量再三,最后她还是决定采用那个看似危险、实则一劳永逸的‘钓鱼法’。
当夜,谢嘉树又留在了东苑,夫妻和谐了一夜。
次日清晨,小洪氏满脸春色的起床,殷切的服侍谢嘉树更衣、梳洗,谢嘉树也很有情趣,见小洪氏对镜画眉,还文艺了一把,亲自帮她画了一回眉。
虽然画得不咋地,但小洪氏却很是高兴,眼里全是谢嘉树的倒影。
夫妻两个收拾妥当,等谢向晚来请安后,便带着她一起去延寿堂给老祖宗问安。
到了延寿堂,请安完毕,一家人又寒暄了几句,谢嘉树正欲告辞离去,谢向晚却忽然开了口:“老祖宗,爹爹,母亲,妙善有一事回禀!”
谢嘉树又坐回椅子上,双手扶在扶手上,“什么事呀?”
谢向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冲着身后的青罗使了个眼色。
青罗会意,转身走出正间。
不多时,青罗便引着两个管事妈妈走了进来。
“洪兴家的?刘妈妈?”
在场的人都认得这两个妈妈,她们一个是大洪氏留下来的心腹,一个是老祖宗得用之人,两人一起被安排去东苑管事。
好好的,谢向晚怎么把这两人叫了来。
两位妈妈不止人来了,手里还各捧着个匣子。
谢向晚从椅子上站起来,环顾了下四周,而后用清脆的嗓音说道:“娘亲过世后,东苑的庶务便有两位妈妈暂时掌管。如今母亲过门已经三年了,想必该熟悉的也都熟悉过来了,两位妈妈觉得该把这些移交给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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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章 寺中偶遇
一语落定,满室静默。
洪兴家的和刘妈妈跪了下来,顶着座上几位主人或惊愕、或意外、或呆愣的各色目光,由洪兴家的做代表:“大小姐说的是,奴婢承蒙老祖宗、老爷和太太看重,暂时打理东苑的庶务,奴婢等鲁钝,三年来全力办差,然东苑的事务繁杂,绝非奴婢这等下人所能周全的。”
刘妈妈不敢看老祖宗质询的目光,半低着头,接口道:“奴婢两个战战兢兢,唯恐哪里做得不好,辜负了几位主人的重托。幸而上有老祖宗、老爷和太太看顾,下有东苑诸仆妇帮衬,奴婢等这才没有出什么纰漏。”
洪兴家的用力点头,接过接力棒,接续道:“如今太太对东苑的事务也都熟悉了,老爷也回来了,奴婢左思右想,觉得还是将这些交给太太比较稳妥。”
说着,她双手一抬,将匣子举到面前,展示给座上的几位主人看。
老祖宗眉头微皱,昏黄的老眼中射出凌厉的光芒直直的射向刘妈妈,似在无声的斥责:此等大事,为何不早来报我?
将东苑管家权重新交给小洪氏,这是多大的人情啊,理当由她这个老祖宗来做的,没想到,竟让谢向晚做成了此事。
老祖宗一辈子喜欢将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如今虽上了年纪,脑子却不糊涂,性格更是因着几十年的养尊处优而更加霸道。
在谢家内院,她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旁人若是不妨碍她的利益,她自然是个慈爱温厚的老祖宗。
可若是有人企图挑战她的权威。那她……
握着念珠的手不住的收紧,苍老的手背上有数条青筋显现。
刘妈妈感觉到那道凌厉的目光,头垂得更低了:呜呜,老祖宗。奴婢不是不想来报信儿,可、可实在是来不及呀。
昨夜院门都下钥了,大小姐命人将她们从家中唤来,如此吩咐了一番。根本就不给她们反应的时间。
洪兴家的是大洪氏的心腹,如今则变成了大小姐的人,对于大小姐的命令那是坚决执行。
见洪兴家的都同意交权了,刘妈妈一个外来户,又是个副手,哪里还敢抗议,只得无奈点头。
出了天香院,刘妈妈便想去延寿堂回禀老祖宗,但院门已经关了。她根本就过不去呀。
若是放在平时。她跟看守院门的婆子说两句好话。再塞个荷包,那婆子也就悄悄开了锁让她去了。
偏前些日子家里出了大事,几位主人将谢家上下的奴仆全都梳理了一遍。犯错的依照家法惩处,没有犯错的也全都敲打了一遍。
经此一事。谢家的奴仆们从管事到粗使婆子,竟是一个比一个守规矩。
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去让婆子‘通融一二’,无异于顶风作案啊,她若真的去了,那婆子非但不会给她开门,反而还会义正词严的规劝一番。
倘或再碰上素日有过节的,那婆子没准儿还会拖着她去刑房举报咧。
所以,她真心不是故意隐瞒老祖宗的!
老祖宗乍闻此事是惊愕继而隐怒,谢嘉树却只是意外,稍稍愣了片刻便又认可了这个提议。
原因无他,诚如谢向晚所言,小洪氏过门已经三年了,是东苑名正言顺的太太,三年来没犯过什么大错,且还一直表现得很不错,于情于理都该给她足够的尊敬。
毕竟没有哪家的主母连管家权都摸不到的。
再者说,谢嘉树还要交际,不管是出门做客,还是设宴迎客,都需要有个稳妥的女主人。
袁氏是不成的,小洪氏近期的表现倒还不坏,所以,谢嘉树也想给小洪氏一些机会,看看这个妻子能不能挑起大任来!
如果她能把东苑管好,那么谢嘉树也不介意给妻子一个更大的舞台。
而小洪氏本人呢,则彻底被这个从天而降的大肉馅饼给砸晕了,直接愣住了那里。
这、这就把管家权给拿回来了?
如此简单?
之前她还诸多算计又是为得哪般?!
等等……小洪氏惊喜过后心中又不禁生出些许担心:这里面没有什么阴谋吧?!
谢向晚会这么好心的把东苑拱手相让?
还有洪兴家的,她可是大洪氏身边第一得意人,以一介奴婢的身份,管理东苑三年了,估计早就习惯了那种一人之下、百人之上的尊贵感觉。
现在让她将手里的权利让出来,她真的会甘心?
就算谢向晚早慧,且近年来表现不俗,可终究是个六岁的孩子,那洪兴家的堂堂资深内院大管事,竟真的愿意听从一个孩子的号令。
不对,小洪氏心中的小人握紧双拳、用力摇头,这件事一定有猫腻,没准儿,这又是对她的试探呢。
想了又想,小洪氏脸上的呆滞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不安与隐隐的期待,双手扭着帕子,期期艾艾的看向谢嘉树。
“老爷,这、这不妥吧。”
当初为了杜绝她这个继室会损害原配的利益,段氏也好、谢嘉树也好,都做了不少安排,其中便有规定,三年内不得圆房、不得生育,甚至连管家权也是老祖宗和段氏亲自安排人接手的。
忽然要打破这个局面,几年的夙愿得以实现,她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潜意识里觉得是陷阱。
谢嘉树微微一笑,道:“没什么不妥的。妙善说得对,两个妈妈也说得有理,你是名正言顺的东苑太太,东苑的事务自是理应由你管理。”
说到这里,谢嘉树猛地想起上头还有个祖母,忙抬头笑着问道:“老祖宗。您老觉得呢?”
轻轻松开捏着佛珠的手指,老祖宗扯了扯嘴角,道:“嗯,理当如此。幼娘呀。当年是担心你刚过门没什么经验,年纪又小恐难服众,这才暂时让两个奴婢代你管管家。这几年,我冷眼瞧着。你也不是个不知轻重的好孩子,办事稳妥,这东苑的中馈呀,理应由你掌管!”
说着,老祖宗用下巴点了点洪兴家的和刘妈妈手里的匣子,道:“这账册、钥匙和对牌,你就接了吧。”
小洪氏还在犹豫,看样子谢家祖孙两个是真心要把管家权交给她,可、可段氏那儿呢?
呃。要不要先通知下淮安那边?
万一段氏误会了。以为是自己抢着要管家权。再给自己点儿颜色什么的,自己岂不是太冤了?
可这话却不能明说,因为这事说破天去也是谢家的家务事。段氏虽是谢嘉树的岳母,却不是生母。根本有没有资格过问这件事。
偷偷拿眼睛瞥了谢向晚一眼,小洪氏什么都没说,可那暗示实在太明显了,慢说谢向晚,就是洪兴家的都瞧出来了。
谢向晚将几位长辈的反应都看在眼里,这时见小洪氏这般神情,笑着说道:“太太就听老祖宗的话,接了这匣子吧。外祖母最惦记咱们,知道您能为娘亲和我们兄妹照管家务,她老人家也定会高兴的。”
哦,这事儿段氏同意,或者说,谢向晚有自信说服段氏同意。
既然三位*oss都没有意见了,这件事应该是真的了,小洪氏强忍着心中的激动,起身,轻移莲步走到两个妈妈跟前,伸手接了那装满账册、钥匙和对牌的匣子。
当然,接了这匣子只是第一步,更确切的说是个信号,表明小洪氏终于摆脱了傀儡的身份,真正成为了谢家东苑的当家主母。
之后还需要她与两个管事妈妈一起去清点库房、核实账册,另外还有东苑所有仆役的花名册以及卖身契。
等小洪氏将这些全都拿到手后,她才算是真正掌握了东苑的管家大权。
不过,小洪氏并没有急着忙这些,因为还有件更重要的事需要她去做——明日陪老祖宗去山光寺烧香拜佛。
……
山光寺,位于扬州城东北方向,建于唐朝,宋时兴盛至极,大文豪苏东坡还曾写下《山光寺》的七言绝句。
可惜的是,这座著名古刹在前朝异族入侵时被焚毁,连遗迹都不可寻。
还是几年前,有个法号慧远的和尚,从一本古籍中发现了山光寺的资料,然后寻遍扬州城城外东北角的地方,终于确定了山光寺的旧址,并宣布要筹集资金准备重建山光寺。
谢嘉树问询后,直接找上慧远大师,表示谢家愿意乐捐十万两白银,全力支持山光寺的重建。
有人愿意掏钱,慧远大师自然不会反对,接着又联合了几家巨商,总共筹集了三十万白银,只用几个月的功夫便建成了一栋大气却又不失雅致的山光寺,再加上慧远大师佛法精湛,没用两三年,山光寺便成为扬州数得上的名寺。
而谢家作为山光寺的第一出钱大户,哦不,是第一功臣,家眷要来拜佛,自是有各种优待。
谢嘉树提前命人通知了慧远大师,山光寺特意为谢家女眷准备了一栋独立的小院,以供女眷们休息时使用。
在前殿虔诚烧了香、拜了佛,知客僧恭敬的引着老祖宗一行人去后殿的小院休憩。
刚刚走到院门口,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女子嬉笑和说话的声音。
老祖宗皱眉,今天是十五,烧香的香客比较多,山光寺又是大寺,谢家不好托大的让山光寺净寺只招待她们一家。
可这处小院却是谢家专用的,今天怎么有外人出入?
老祖宗质询的目光投向知客僧,什么也没说,只这带着威压的眼神就让年轻的小僧弥不自禁的后退两步。
“好、好叫老檀越知道,那位是陈知府府上的表小姐,正在鄙寺为家中祖母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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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4章 侯府千金
“陈知府府上的表小姐?”
谢向晚一怔,因着娘亲与陈夫人的关系,谢家与陈知府家也比较亲近,自家兄长更是与陈二少爷陈仲棠是同窗挚友。
可她怎么没听说陈家的什么表小姐在山光寺小住祈福?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