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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天照大神叫伊奘诺尊甚喜,可是在伊桑教还有一个别称,叫做黑色女娲……”方敏旭说着跳上了神台,雅子的眼里几乎喷出了火。
方敏旭仔细地看着那尊神像,神像也在静静地看着他,凑近了看,才能看见她的脸上还雕刻了一滴泪珠,由于那滴泪珠也是黑色,所以乍一看根本分不出,但那颗泪珠又不像是整块玉上天然雕琢,倒像是做好了以后再生生粘到玉雕上去的,而且细看可以看出它的材质更为透明,似乎隐隐有东西在流动。方敏旭抽出一柄匕首,雅子惊呼出声,颤声道:“方敏旭,你要是敢毁坏天照大神,连我也维护不了你!”
“你想过维护我吗?”方敏旭回头一笑,雅子不答只是紧张的看着他。
方敏旭回过头去,毫不客氣用力将那颗泪珠给挖了下来,雅子倒抽了一口气。那颗水滴型的泪珠,放置在掌心中似乎还留有人体的温度,那颗泪珠竟仿佛真是神为世间的罪恶刚流下的一滴眼泪。方敏旭掏出手帕将它包了起来放在口袋里。
方敏旭将身上的白色医务人员的工作服脱下来盖在手上遮住枪,扶起半坐在地上的雅子,笑道:“雅子小姐,我是一个很想要绅士风度的人,希望你能也成全我这一点。”
雅子的身躯似乎在微微颤抖,沉着脸但却顺从的站直了腰往前走去。
方敏旭突然笑道:“等等,B3我还有其它的地方没去过,麻烦你带我去參觀一下!”
雅子拢了拢头发,温和地道:“當然可以,你想从哪一边看起呢?”
方敏旭见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心里不禁暗自警惕了起来,依然冷靜笑问:“客隨主便,你说左边还右边?”
“我习惯从左边带客人浏览。”雅子声音仿佛又恢复了初见的甜美,表情也重新帶著客气的微笑。
“那就左边吧!”方敏旭含笑道:“我自然是一个听话的客人。”
雅子慢慢走到左边掀开了帘子,里头也是一座祠堂,里面惟妙惟肖地刻画着阿鼻地狱,人在火焰中啼哭哀嚎,神情痛苦绝望,四壁都是地狱的酷刑下碾转的鬼魂。
“提前适应将来居住环境吗?”方敏旭笑問。
雅子冷笑道:“你不要自以为是,你以为你一定就会去极乐世界吗?”接著轻描淡写的問了一句:“你就能保证一生都没有做过一桩无可饶恕的事情?”
方敏旭不由想起了汤文霞,想到那条生死契约的黑线已经爬到手臂的中央,不由苦笑了一声,道:“你说的在理,也许我将来也要住在这里……似乎还不差,至少挺热闹!”他说话间,忽然觉得心中一疼,似乎被人狠狠揪了一下,耳边传来沙沙声,有一阵模糊的声音,但是很快就没有了。
方敏旭臉色微變,心里莫名的一阵恐惧,这对他来说是一种罕有的情绪,他自小胆大包天,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雅子见他的神情,误以他也害怕坠入地狱,便道:“所以说天底下越是有权有势的人越是想逗留在我们永生俱乐部!”
“还好我无权无势!”他推了一把雅子,往右边走去。右边的房间则简单了很多,竟然是一个很地道的日本茶室,与一楼的格局大致相同。方敏旭在茶室走了几圈,他突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气味,不由皱了皱眉头。
“你看完了吗?”雅子雍容笑问。
“完了!”方敏旭笑道:“没见过你这么不耐心的主人。”他推着雅子又从电梯上了停车场,他拉着雅子一直走出了大厦好远才停下来。
“我还以为方敏旭胆子很大,没想到也这么小。”雅子讥诮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方敏旭笑道:“你说我们这一别要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呢?”
“你最好不要再与我见面!”雅子冷笑道,她等了半天也没有得到答复,又道:“怎么你不同意吗?”还是没有答复,她猛然转过身,只见她身后花埔台上放着一把黑色的枪,上面别了一朵粉色的花,在风里飘然摇曳。雅子拿起那把枪,发现其轻无比,仔细一瞧竟然是一把雕工很細緻的木头枪,她一呆,洠氲骄贡徽獍涯局适智够5靡汇兑汇兜模睦镉制钟幸凰亢眯Γ履嵌淅p在板机上的丝萝花,看着它在风中轻轻搖曳,雅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生气。
方敏旭坐在公交车上,耳边还时不时的有沙沙声飘过,却怎么也抓不住,方敏旭有點浮躁,這種感覺令他恐懼。他回到了沈宅,破例这一次沈重云没有抱着枕头出来迎接他。不知道为什么,方敏旭竟然觉得有一点失落。不过短短二个星期,方敏旭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有一个人等待,有一个人在期盼他的归来。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坐到沙发上百般无聊地翻着杂志,发现页面的最右端乱糟糟的画着人像,一个人趴着,一个人扬着手,每一页都是如此,手的起落位置不同,方敏旭将书合起快速的弹开,里面的画就犹如动画一般,一个人在不停地打另一个人的屁股,最未一页写着小方替重云去邪。方敏旭有一些内疚地,低聲道:“好啦,下一次不打你了!”
他看见后面还歪扭扭地写着一些东西,比如今天发现小方喜欢吃鲍鱼,但是那个鲍鱼两个字突然又被划去了,改成了蘑菇,然后又慎重地写道:今天让芳姨买蘑菇。方敏旭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下总算明白了沈重云的意思,他想必是觉得要买鲍鱼给方敏旭吃未免太贵了,于是在心里自动将鲍鱼两个字替代成了蘑菇。方敏旭简直可以看到他那双圆圆的眼睛睁大了又眯成一条缝,最后慎重的将鲍鱼换成了蘑菇。方敏旭好笑地摇了摇头,道:“好啦,蘑菇我也是爱吃的,确实同鲍鱼没差多少!”
他一頁一頁的翻,慢慢看著那筆樱崞吲ぐ藟T鴉,沈重云当着他的面大哥大哥叫得甜甜的,背后倒是老气横秋的一口一个小方。方敏旭最後翻完了才将杂志放下,心里有一些烦闷就冲到浴室洗了一把澡,他擦着头发满心以为必定可以听到沈重云的嘈嘈声,可是屋子依旧静地可以掉下一根针来。他闷闷地一个人吃过了晚饭,靠在床上看书,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不知不觉中睡着了。梦里的沙沙声更大了,逐渐清晰起来,竟然是沈重云的声音:“小方,小方救我!”
方敏旭一下子睁开了眼睛,驚出了一身冷汗,沈重云不是去开董事会了吗?他爬下床,拿起电话撥打沈重云的手机,不通,他焦躁不安地又打了一个电话给中环大厦,除了语音留言还是语音留言。他抓起衣服,打开卧室大门一边穿衣服一边冲下楼去。
这个时候从外面沉着脸走进来一个模样斯文的年青人,他看见方敏旭一愣,道:“重云在吗?”
“沈重云不是跟你一起开董事会吗?”方敏旭道,他有一些不安地看着蒋廷玉。
“哪里有?”蒋廷玉生气地道:“我与各位董事整整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他的人!我好不容易跟各位董事议清了事,正是要过来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方敏旭呆愣地道:“他不在家里!”
15
蒋廷玉皱了一下眉头,道:“他又上哪里去玩了?”
“他无论去哪里,都不会这个时候还不回来的!”无论沈重云干什么,他都不会错过吃饭的时间,每一天晚上巴巴地坐在桌上等吃的是他最开心的时间之一。方敏旭皱着眉,暗自自责明知他最近因死气而有血光之灾却还放他一个人乱跑。
他跑上了楼,敲敲了放在内厅的神龛,从里面飘出一个透明的影子,疲惫的老鬼打着哈欠道:“不是跟你说了我要休养一个月嘛!”灵体不比有实体肉身的人类,一旦受伤常要休养的更久。
“不好意思!”方敏旭抱歉地说道:“但是我急需你帮一个忙!”
老鬼瞪大了眼睛,他知道方敏旭对灵体休养一向非常尊重,若非头等大事一定不会来坏自己的修行,也严肃地道:“你要我做什么事?”
“沈重云不见了,我需要蓝黑灵符!”
老鬼闭了一下眼,手一翻一张蓝黑灵符出现在掌心。方敏旭道了声谢连忙拿过折了一只纸鹤,嘴里念了一句咒语,纸鹤扑腾了几下,腾空而起,但是它绕着方敏旭转了一个圈就在他满怀期盼的眼神中跌落在方敏旭的脚边。
“这是怎么回事?”方敏旭惊诧不已,道:“老鬼,你的蓝黑灵符怎么不起作用了!”
“怎么可能?”老鬼吹着雪白的胡子道:“除非沈重云的灵被吃了,否则我的符绝对不可能追踪到他!”
他的话一出口,方敏旭的脸立刻就白了,沉默了一会儿,道:“老鬼,这一次不好意思了,你的休养要取消了,我想我这一次是真的遇上麻烦了!我需要你与我并肩作战!”
“义不容辞!”老鬼见方敏旭神色严峻,也知道此次事态一定是超出了他的想象,否则一贯爱扮世外高人的方敏旭绝无可能示弱求援。
方敏旭在屋子里找了一下,找到了一把黑色的木柄伞,道:“老鬼,你先在这把伞里待一阵子吧!”老鬼应了一声,化作一缕轻烟钻进了伞里。
方敏旭提着这把伞走到了楼下,见蒋廷玉在大厅内走来走去,一见方敏旭下来连忙问:“找到重云了吗?”
“没有!”方敏旭道:“他今天早上是由司机送至公司的,我们先找到那个司机问一下吧!”蒋廷玉拍了一下脑袋,道:“我怎么忘了这个呢?不用去找他,我打一个电话给他就好!”
他说着就走到沈家的电话旁拨了一个电话,问了几句话,对方的回答让他的眉头几乎打成了一个结。
“他说重云今天一大早并没有去公司,而是在附近的一个地方下了车!”
“哪里?”
“在中环捷运附近。”
“我去看一下!”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蒋廷玉推了一下细边的黑框眼镜,迟疑了一下道。
“不必了!”方敏旭边走边道:“你留在这里,如果沈重云回来了就给我打电话!”
“我看还是报警吧?”蒋廷玉道。
“暂时不要!”方敏旭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
沈家的司机都是日班,方敏旭又不会开车,他走到门外不由皱了一下眉,夜已深,这片豪宅区只怕很难再见到一辆计程车。
“还是让我送你去吧!”蒋廷玉走了出来,他皱着一双眉,看得出也有些心忧,方敏旭点头道也好。
蒋廷玉开车的速度快而稳,他似乎都不用问方敏旭去什么地方只是专心开车。“你知道我要去哪里?”方敏旭好奇地问。
“当然是去重云失踪的地方,对吗?”蒋廷玉客气地问道。
“没错!”方敏旭点了点头,他有一些赞许地心想蒋廷玉三十不到就能成为沈氏的重臣,确实在有几分过人之处,揣摩人的心意恐怕也是他的强项之一。
他们一路上对话不多,蒋廷玉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接连几个指令出去,包括连络黑道人士看有无最新的肉票交易,以及中环大厦的保全处,命令所有大厦的保镖全部上街头去寻找沈重云。
方敏旭跳下了车子,环视了一下四周,最近在闹疫病,街头显得特别冷清。方敏旭的伞尖轻轻敲击着着地面,到底是什么吸引住了沈重云的视线,让他在这里下车的呢?
他的眼前仿佛浮现了沈重云抱着他写满了歪歪扭扭数字的草稿,得意洋洋地穿过了街心,他要去哪里呢?方敏旭看了一眼昏暗的捷运站入口,他沿着阶梯下去,地道里只有廖廖几个人缩着脖子等车,冷嗖嗖的风在车站内穿梭着。他突然眼睛一亮,地面上飘来一张白纸,在夜风的吹动下翻动着,他跑过去一把捡起。那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不是沈重云的又能是谁。他站直了身子,捷运站一共有十二个出口,会是哪一个呢?
他目光停留在了一个出口的路标上,原来只要穿过这个捷远站就可以抵达永生俱乐部。
他穿过了捷运站,不过才相隔几个小时他又回到了这里。方敏旭微微沉吟了一下,他沿着街道慢慢走着,这条街道出奇地静,几乎达到了死寂的地步,只剩寒风穿过街道的呼啸声,与被风带起的黄叶在方敏旭身边飞舞着。
永生俱乐部那面很窄的门面依然大开着,似乎深夜里还未打烊,只是不见了那个看门的老头子。方敏旭踏进了门里,屋里也是死一般的寂静,他又通过那一条陕小的通道,下了那条旋转的楼梯,这一切都无人阻挡。方敏旭在门外微垂了一下眼帘,然后抬眼一笑,大大方方地推开了那道厚重装饰华丽的大门。
门内几小时前华光流彩的一幕仿佛是梦境,只见大厅里只有几盏壁灯还开着,散发着昏黄黯淡的光线,但是布满地上厚重的尘埃仿佛这里已经被弃置了多年。方敏旭在楼上楼下跑了一个遍,完全一模一样,好似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全部都只是午夜恶梦一场。实验室里原本嵌着透明棺材的地方也全被撤空了,只露出一个接着一个的凹坑。
方敏旭静静地站在诺大的实验室旁,他哪里错了呢?一定是有地方错了,所以他才会陷入了一个又一个的谜团里。这时候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
方敏旭刚想跑出门去,这时候他的电话突然振动了起来,那个号码显示是空号,他几乎是靠着直觉居然先接听了电话。
“我是雅子,你听着,千万不要出去,千万千万不要开门,不要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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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敏旭刚想开口问话,又被雅子急促的声音给打断了,她说:“不要开口说话,找个地方躲起来!”她说完这句就把电话挂了。
方敏旭皱了一下眉头,一个纵身跃上了一个凹着的坑躲在里面。这个时候脚步声更接近了,随着脚步声而来的是那急剧下降的温度,被吸引聚集阴魂的低吟此起彼落,分不清楚是呻吟叹息还是哀嚎怒吼。所有的墙、台子、地板都随着那阵脚步声而渐渐冰封起来,方敏旭心想难道来的是生鬼?他暗自盘算若行踪暴露要如何应战,他正想抽出符咒,却赫然发现那层冰封很快就蔓延到了他身上,连手指都在酷寒下僵了,他整个身体都被冻了起来。而这个时候实验室的大门的把手转动了起来,有人推门进来。方敏旭根本动弹不得,他只能听着那脚步声越走越近,却不能挪动分毫。
危急中他隐然觉得左口袋里有一股暖意,猛然想起放在口袋里那颗黑色女祸的泪痕,于是闭目引导那股暖意,由泪痕而来的暖流竟然像一股涓涓细流,那层覆盖全身的冰霜开始渐渐退去。那人在房内搜寻,随意的走了几歩,而此时,似乎又被别的事情吸引了注意,方敏旭又听到那脚步声顿了一下后渐渐远去,那人推门走了出去。
方敏旭身上的冰霜一退,立即从凹坑里一跃而下,一咬牙就追了出去。他拉开实验室的大门,刚才的那阵酷寒不知道为什么消失的无影无踪,仔细听了一下,似乎隐约左边的楼梯听到些微脚步挪动声。他飞快地奔过去,一拉开安全门,奔上一楼,果然见楼道口站着一个黑影。
“哪里跑!”方敏旭一个跃身,以伞为兵器与那道黑影在瞬间里飞快地过了几招,两人互击一掌分开,那道黑影以飞鹰展翅的姿势蹲于楼梯护手之上,月色下只见十指间扣着锃亮的钢爪,方敏旭则是立于台阶之下,黑伞横胸在前。
两人几招之下都未分胜负,那道黑影迟疑道:“方家流云剑法?你是方敏旭?”
方敏旭还未回答,楼下冲上了一帮人,个个身穿防弹衣,头戴钢盔,上面居然是幽绿色的探照灯,他们个个荷枪实弹对着方敏旭。
“嗨,不要开枪,误会!”那人从护手上一跃而下。
“李SIR?”当头的人有一些犹豫的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那人走近方敏旭道:“借一步说话?”
方敏旭没想到居然撞上了一群警察,迟疑了一下跟着那个李sir走出了大门,那人将头上的钢盔摘下,是一位浓眉大耳的中年人,他的身材挺魁梧,看上去挺威严很有气势。
“我是李蜀天,香港飞龙队的高级督察!”他伸出手递给方敏旭。
方敏旭看了他一会儿,才缓缓地道:“我只听说过香港飞虎队!”
李蜀天也不气恼,他微笑道:“那你有没有听说过X档案,我们就是香港的特殊干员,专职处理灵异事件!其实你一踏上香港的土地就已经被我们收录在档案,但是因为你是以一名医学系的学生身份来香港读书,我们也不好去麻烦你,真没想到会在现场碰上你!”
方敏旭心念电转,看来永生俱乐部真正要躲的是这一群已经发现他们踪迹的灵异警察。他心里想着,李蜀天伸出了手笑道:“既然你已经在追踪这起案件,还希望我们以后能有机会多合作!”
方敏旭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淡淡微笑道:“我只跟……人合作!”说着他就扬长而去,李蜀天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在背后叫住了方敏旭,他一挥手,方敏旭顺手一接,是一张名片。李蜀天温和道:“你可以考虑一下,不要说得这么绝对!”
方敏旭走到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