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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经典短篇小说金榜-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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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可以增进他们的法文能力。结果他们法文的进步是微乎其妙,不过,倒确实学到了些园艺的概念。
  在法国菜园里,果树、蔷薇、花儿、及蔬菜交阵的方式都令他们心仪;那里还有个新奇非凡的稻草人,由农夫的蓝工作服,条纹睡裤、及一顶草帽做成的。帽子下面,那个干草填成的头上还画了一张脸;那不只是简简单单的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和一张嘴,而是一张表情顽皮的脸。
  那个稻草人站着,双手高举,戴着白手套的双拳在空中挥舞。
  它愤怒、自我中心,还有点疯狂,它似乎是在说:〃这就是所谓的曝露于体验之中。〃但没有人听稻草人的话。
  好几代细心的法国园艺家做出来的效果,自然不是爱德蒙和桃乐丝这两位善野郡的玩票园丁,用一个夏季就能模仿来的。艾德蒙一家子放弃修剪过的矮苹果树叶及梨树叶,在他们的菜园里分出小路来的念头,他们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可以种蔷薇而无需洒药---然后还不会把药吃进肚子里。
  不过,他们确实种了百日草、金盏菊、蓝色紫罗兰,还有莴苣和豌豆,而且他们做了一个很棒的稻草人。事实上,是桃乐丝做的。她有些艺术天才,而且带着孩子般的喜悦全心投入这类工作之中。
  她用一块洗碗布塞了草,做成头部,她对脸的蓝条纹大为欣赏。然后,她拿了她的刺绣线,绣成了一只独眼,把布拢到脸中央的球鼻上、嘴斜咧着。她用艾德蒙一条破的她都懒得再补的牛仔裤、及一件褪色的工作服,套在稻草人的身上。
  艾德蒙是眷恋旧衣物的人,当他发现她还从客厅壁橱的隔板上,自作主张拿了一顶破烂的陆军帽时,他叫道:〃喂,别用那顶帽子做稻草人!我有时候还戴的。〃
  〃你什么时候戴这顶帽子?〃
  〃我整理菜园的时候戴它。〃
  〃你可以戴其他的旧帽子去整理花园。稻草人非得有顶什么东西在他头上不可,〃她轻轻地说,然后压下帽边,盖住那只空的眼睛。
  〃冬天来的时候,我要再戴那顶帽子,〃艾德蒙自言自语地说:〃如果它缩水得还不太厉害,或者没有在雨中分了家的话。〃
  那个稻草人面对着房子站着,一只手臂软垂着,另一只直挺挺地伸着,戴着手套的手抓着一根棍子。几天后,头部直往下沉,一直垂到了胸口,脸被帽边掩住了。他们用一束稻草,想把头部再立起来,但是那束草干了,头又往下沉,他们就不管了。
  当他们在微曦中,从寝室窗户看到那个稻草人的时候,总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一个人站在菜园中,也会看起来像个稻草人---如果他不动的话。
  桃乐丝在嫁给艾德蒙之前,没住过乡下,所以最初她很害怕。
  晚上那些黑窗子令她不安。她听见地下室有声音,其实那是蒸汽在火炉里窜动造成的。而且她会突然有一种感觉---即使她明知道那只是她的幻想---有个人站在外面,从窗子看着他们。
  〃我们是不是该请他进来?〃当她的目光彷徨了一阵时,艾德蒙会嘲弄地说:〃请他喝一杯,然后让他坐在火炉边?晚上待在外头可不怎么美妙。〃
  他认为〃外面那个人〃代表她所有的幼稚的恐惧---怕黑、怕楼梯上有强盗、怕他无从得知的一些别的事情。也许,连她自己也无从得知。〃外面那个人〃就在那儿,夜复一夜,持续了约六个礼拜,然后就没事了,桃乐丝慢慢对外面的黑暗与光亮的客厅,感到同样的熟悉与安全。倒是艾德蒙,很奇怪地,有时候在他们要就寝的时候,走到前、后门去上锁。因为他知道这附近一带正在变,许多事情发生---车被偷了、房子在光天化日之下被闯进去---这里过去从未发生过这些事。
  艾德蒙那幢白色有护墙板的房子,又大又宽敞。历年来多所增修,不过最后的样子仍然是朴实而悦目的。原来的房子约是一八四○年奠基的。艾德蒙的父亲是纽约的银行家,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就买下了这幢房子。
  那时候,这条曲折的乡村道路上只有五间房屋,其中两间是农舍。每当费雪家人打城里来这儿避暑时,就会有个人牵一辆马车在火车站等他们。乡间一带丘陵起伏,提供了不少迷人的景致。当地的大部分姓氏,都可以在一间小小的长老教会院子内的古老墓碑上找到。
  艾德蒙的母亲是个热情而博学的园艺家,也是当地园艺俱乐部的创始人,并任会长达廿七年之久。她有一种堂堂的气派,那种气派并不是她的家庭、财富或其他的背景所形成的,而是在她侃侃而谈飞燕草和百合花、或是玫瑰的修枝等栽培问题时,所散发出的权威。
  房子离道路约有三百码远,后面则是网球场、三层楼的大谷仓、客房,俯视着附近孩子们冬天在上头溜冰的一个池塘,以及一个可容纳五辆车的车库。池塘后面,一条马车道通往树林上面更高的地方去。在二十年代末期,艾德蒙常在春、秋季的周末及复活节的时候,带同学到家里玩,那幢房子看起来大的足够容下他们所有的人。
  二次大战的时候,税赋开始沉重起来,艾德蒙的父亲把后面那块地,连同客房、谷仓、池塘,统统卖给城里的一个律师,那人稍后又转卖给一位童内衣裤的制造商。老费雪夫妇在一个愉快的星期天下午,开始沿着马车道走到林子里,命令那些人离开他的产业。
  当然,他是有权这么做的,不过这多少有点伤感情。〃过去,〃每当那个人的名字被提及的时候,他们总说:〃你可以随便到那儿去,在任何人的土地上,没有人会想到要阻止你的。〃
  艾德蒙的父亲,依他自己的粗略计划,亲自监督着木匠、铅管匠、及石匠,把那间石车库改成房子,然后卖给了一个王老五,乔治?马丁。由于费雪太太的身体不好,所以老费雪夫妇现在终年住在处女岛上(VirginIsland)。艾德蒙和桃乐丝仍然拥有十亩地,不过他们与乔治,还有那位制造商共用那条煤渣路,所以自然要比以前的隐秘性差些。
  这一带已经不是以往那个遥远的地方了。不再是二哩半的泥巴路上,有着五幢房子。现在已经有廿五幢房子了,而且那条路有了简陋的路面,汽车和货车整天来来去去地穿梭着。
  除了这些改变,以及艾德蒙与他父亲间生活水准的差异之外---桃乐丝设法雇了一位兼差的清洁妇,而在从前那儿曾有过一名厨子、一名女侍、一名楼上的女仆、一名私家司机及两名园丁---这幢大房子似乎仍然显示出〃篱笆时代〃的经济稳定、社会安定、及对良好教养的信仰。
  由于他在这一带住得比任何人都要久,艾德蒙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个主人,不过他已学会了不受这种冲动的影响。他母亲往常总是在新邻居迁入的一个月内去拜访他们。如果她喜欢他们的话,接着这次拜访之后的,将是到费雪家喝茶或鸡尾酒会的邀请。然后,她会设法将主题带到园艺俱乐部的问题上去。
  不过,在她住在这边的最后一年里,她已经不再这么做了。她有两次的邀请都没得到回音。而且有一对好得不得了的年轻夫妇,接受了邀请,却毫不在意地忘了来。艾德蒙在路上或火车月台上,遇到邻居时,对他们都很友善,但是;除非是乔治?马丁,因为他较讨人喜欢,显然地他也很寂寞,而且乐于被邀到那所大房子去。
  〃我被钉死在这张躺椅上,〃乔治?马丁说:〃我的袖子被缝在上面,还有我的裤子。我想动却动弹不得。伊底帕斯在我头顶的墙上,回答那个捞什子狮身人面兽的问题,那边是些小草,我不喜欢玻璃罩那面放下来了的书橱,还有那个稻草人不见了。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处理它的,我也不想问。今天我可能同样被塞满了稻草。我昨晚做的这个梦就是这样的。
  〃我打破了两个盘子,然后犹豫、紧张而疲倦地醒过来。我不明白这个梦是什么意思。我有三个盘子,却掉了两个,影像是那么的清晰。那个梦很短,但是很逼真。我起初以为第二个盘子---为什么是三个盘子呢?---没事,但是当我瞧着它的时候,裂痕便出现了。我把它拣起来的时候,它便碎了,而且在我手中碎裂的。
  〃盘子上绘着花草及镂空的雕刻,而我当时好像在赶时间,匆忙之间就砸了那些盘子。我很沮丧,因为我几乎从不打破什么东西的。昨晚在擦干玻璃杯的时候,我就想,我怎么从没打破这些杯子过。它们是瑞典货,而且很昂贵。
  〃我梦见的那些盘子是我母亲的。不完全是这样,我'梦见'它们是我母亲的盘子才对。我小的时候打破过她两样东西。两次都是她警告过我要小心的东西。我坐在茶车里玩家家酒,然后忘了是在茶车里,而突然抬起头来,结果脑袋直穿过那些玻璃盘子。另一次是一只她非常珍惜的有玻璃罩的防风灯---我爬上椅子去拿它,不小心掉在地上碎了。
  〃在她死后,我这么想过---我不记得曾经想过这档子事,不过我应该想过,我曾做了我不该做的事,然后她死了。。。。。。。谢谢你,我有火柴。。。。。。,我的手抬得起来。我翻身,什么都没想。我弄不明白那个梦。我的继母在那儿,在水槽里洗碟子,然后她变成了海伦娜?费雪,然后我醒来想着,喔,这就是了。
  〃她们两个都是我的继母!我继母从来没打破我母亲的东西,所以她一定是对她有好感的。她们打少女时代就彼此认识了,而我从来没有打破过我继母的东西。我只打破一些属于我母亲的东西。。。。。。我告诉你那天我见到她吗?〃
  〃你看到某人,让你想起你母亲吗?〃
  〃不是的,我见到海伦娜·费雪。在第五街上。我过了街到另一边去。即使我仍然对她有好感,但由于她对桃乐丝不太好,而且这事这么复杂,我实在跟她没有什么好说的。她穿着乡居的衣服实在很显眼。〃经过一段沉默之后,他又点了一根香烟,然后说:〃我现在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沉默获得无法忍受,然后他说:〃我想不出有什么要谈的。〃
  〃谈谈你好了---关于你做的这个梦,〃那个声音亲切而有耐心,就如往昔他父亲的声音一般(每小时廿美元换来的)。
  那个稻草人还留在费雪家的菜园里,整个夏季,一臂软垂着而另一臂直挺挺地伸着。玉米和蕃茄的藤蔓绕着它生长,把它半遮掩了起来。而到了秋天的时候,围绕着它的,除了泥土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蓝色的工作服在日晒雨淋中褪色得更厉害了。稻草人的身材变了形,稻草的胸部落下来,成了中年人发福的腰部。
  与艾德蒙的相似处消失了。
  十月的一个礼拜五下午,气象预测会有暴风雪,艾德蒙?费雪进菜园把外面的野餐桌、椅子拿进去,捡起散落的花盆、泥刀,以及在整个夏季的园艺中不见踪迹的一组螺丝起子。房子的南面还有三到四块的防风木板窗要安上,当桃乐丝趴在鸢尾花花床上叫他的时候,他正要把窗子拿出来挂上。
  〃那个稻草人怎么办?〃
  〃你要留着吗?〃他问道。
  〃我倒不怎么在乎。〃
  〃我们还是留下它吧,〃他说,又一次被稻草人活生生的样子震慑住。它几乎毫无重量。
  〃大夫说你做这类的事情不要紧吗?〃
  〃我没问过他。〃桃乐丝说。
  〃你不该问问他吗?〃
  〃不,〃她说着对他笑了笑。她已经怀孕快三个月了。月亮般的圆脸、平静的快乐,而且行动迟缓(她一向都是快动作的),她继续做着她平时做的工作,但是像个在梦境中的人,一个梦游者。钟已经被换成了日历。就像法国的园艺家一样,她正细心地使某样东西成长。
  艾德蒙拿着稻草人穿过草地,到屋子角落去,她的目光跟着他。她思量着,为什么他永远无法忍受放弃某件东西,即使那样东西已经对他没有用了,而且他早已对它失去兴趣了?
  似乎是他一生中有某个时候,曾经失落了些什么,而那东西对他而言是无价的,以至于每当他想起来就要隐隐作痛。而且由于他不得不放弃的那件东西,对他意义深重,所以他永远无法忍受丢弃任何无价值的东西。究竟那是什么东西呢?她毫无概念。不过她对这件事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她确定不会是海伦娜。他说(而她相信他的话)他对海伦娜曾有过的感情早就断念了。他的双亲仍然在世,他是惟一的孩子,死亡似乎从不曾触到过他。会不会是什么早期的爱情,他从来都不敢向她谈起?某种剥夺?某种他爱过的可怕的委屈?她说不上来。
  阁楼和地窖堆满了艾德蒙不想丢掉的东西,桃乐丝已经不再对这两个地方有所行动了。对人也是一样的。在非常愉快的晚上要结束时,他会说:〃喔,现在还早嘛!你千万不能回去!〃即使已经到了该回家的时候,而且客人也想回家了,那种热诚也会把他们搞得迷迷糊糊地,然后又坐下来,再待一会儿。
  虽然费雪家认识的人多得使他们不能一一拜访,但他却会突然想起某位很久没有想到或是通信的人,而觉得非得对他们做点什么不可。是不是童年时代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桃乐丝自问。或是某种他与生俱来的性情,他命宫里面的败因,水星与月球的无情关系?
  她继续割她的草,有一种秋季以来未曾有过的感觉。她意识到夏季园艺的结束、烧树叶及烂苹果的味道,第一个开始落叶的山胡桃树、绿得像伪草似的草地、及太阳落到西边山丘后,所传来的阵阵寒意。
  站在地下室中,看看这不可救药的凌乱(〃一个放任何东西的地方,〃他父亲曾经说:〃而没有一样东西放对位置。〃)艾德蒙决定,去弄那些木板窗要比放稻草人重要的多。他把稻草人放在一张野餐桌的长椅上,头向着火炉。它摆平在那儿,像一个人睡着了或是烂醉如泥,透过裤子看得出髋骨的曲线,一只手伸着,停在稍为高一些的一把工作椅上,一边肩膀微微抬起来,好像一个人睡觉时准备要翻身的样子。
  在微弱的光线中,它跟活人一样。我一定要告诉桃乐丝,他想着。如果她看到稻草人这个样子,一定会被吓着。木板窗已经洗好准备要挂了。当艾德蒙走到屋子角落,两手各拎着一块木板窗,电话响了,桃乐丝从后门进去接,所以他没有机会告诉她稻草人的事。
  十分钟后,他进了门,看见她还站在电话旁边,从她只是不时嗯啊两声这件事实来判断,他知道她是和乔治?马丁在谈话。乔治是与漫漫白昼一般受欢迎的---大家都喜欢他---但是他对于汲取自己的记忆非常敏捷,在细节及关连上是那么的钜细靡遗,还可以牵出更进一步的细节来。所以如果你正忙着,那么你拿起话筒,听到他有教养而感情丰富的声音时,就很麻烦。
  艾德蒙不想再挂其他的木板窗了,他记得他们没有猫食和威士忌酒了。于是他上了车。回来的时候,桃乐丝说:〃我刚才被吓了一大跳。我刚刚走下地窖。。。。。。〃
  〃我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他说道,一边把外套和帽子放进客厅壁橱里。〃我本来打算告诉你的。〃
  〃地窖的灯烧坏了,〃她说:〃所以我打着手电筒,我看到那个稻草人的时候,我以为那是个男人。〃
  〃我们的老朋友,〃他摇着头说, 〃'外面那个人'〃。
  〃而且你不在这儿,我知道我是一个人在这间屋子里的。。。。。。。〃
  她叙述这件事的时候,脸上余悸犹存。
  礼拜六早上,艾德蒙匆忙地穿衣,闹钟没有响。桃乐丝在吃早点的时候,他到地窖去,半睡半醒的,打算把车开出来到村子去接清洁妇雷恩太太。然后在微光中看到那个稻草人,摆平在火炉边,他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一阵巨大的恐怖感攫住了他。
  它躺在那儿就像个该死的白痴似的,艾德蒙前一天晚上脱下来、不经心地放在地窖楼梯下的一双工作鞋,又意外地增强了许多真实的效果。稻草人没有腿---只有两根棍子,两条裤腿绑在棍子底部---如果稻草人是活的话,那么鞋子放着的地方就是一个人躺上椅子前,会把鞋子扔下来的地方。
  我一定要想点办法,艾德蒙想。我们不能再这样吓自己了。。。。。。
  但是那阵恐怖的记忆是那么的真实,所以他不太愿意去碰那个稻草人。他暂时地把它留在原地,然后把车倒出了车库。
  从村子里回来的路上,雷恩太太与他一起坐在车子的前座,她有个故事要说。在她工作的众多家庭中,有一家有三个男孩子。最小的那一个,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的跟着她,而通常他是乖得不得了的,不过他昨天逃家了,她告诉艾德蒙说。
  男孩的母亲在城里。其他大一点的男孩,跟一些邻居的孩子,正在外面玩足球,而雷恩太太与小男孩则在屋子里。〃蒙罗问我,他可不可以到外边去,所以我就把他打发到外面去。我马上看外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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