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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追忆 作者:[日]川端康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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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子又叫了两声:〃弥生,弥生。〃自己站起身进去了。
  顺子一去就不出来了。御木也想看看弥生的屋子,可一进书房,看见房里堆了许多邮件。
  芳子拿来不在家时来客和电话的记录本。看来,有些电话是弥生接的,记录里混着弥生的笔迹。
  芳子在御木的桌子旁边坐下,把寄来的邮包裹上的绳子一根一根解开。这种事情芳子做起来十分仔细。御木看了后想,拿把剪刀一剪不就完事了吗?有时真有些觉得累赘。
  〃和弥生的字放在一起,我的字好差劲……〃
  芳子的字写得并不坏,只是没练习过。弥生可是御木让她用藤原出的〃假名描红簿〃练习过。汉字也用〃行成的和汉朗诵诗集〃那样的书练习过。
  战后,学校不上〃习字课〃,当时社会上也还没安定下来,御木就对女儿说,每天练半小时的字怎么样,少女时的弥生还真那样做了。
  〃看到弥生字的人都会想,弥生是怎样漂亮的姑娘呀。〃御木常鼓励她,弥生的钢笔字写得比御木还要漂亮。
  〃来客记录中没有启一君的名字嘛。〃
  芳子只是迟疑地回答了个〃是啊〃。
  启一是这个家庭的常客,御木夫妇不在家时,启一就明显成了弥生的客人,不往本子上记也是情有可原的。
  芳子解开绳子,这回又开始把包装纸仔细地一张一张撸平叠好,这时,顺子进来了。
  一看顺子像有话要对御木说的样子,芳子就夹起包装纸出去了。
  〃弥生还是出了事哟。〃顺子说,〃还说太难为情,没脸出来。〃
  〃难为情?什么事?〃
  〃说是和启一解除了约定。〃
  〃有过那种约定吗?我好像没答应过什么嘛。顺子你早就知道了吗?弥生告诉你,对我保密嘛。〃
  刚才听说弥生难为情得不肯出来的话,御木脑子里忽地闪过一个念头:别是咱夫妇出去旅行,女儿在家失身了吧,原来就是和启一的口头约定的事嘛。
  〃我以前也没听弥生说过呀,可我老觉得会是那么一回事的。你不是也这么想过嘛。〃
  〃那么,是怎么一回事呢?〃
  〃弥生见了我就哭,搞不清楚哟。为别人女儿结婚跑那么老远去做证婚人,回到家,自己女儿的婚约吹了,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能说我们外出旅行让婚约吹掉的吧。〃
  〃那九州朋友说的话不吉利呀。该不会是启一打算为父亲报仇,欺骗我家的弥生,再把她甩了吧。〃
  〃别说傻话了!〃
  〃找弥生来好好问问,你听了再找启一好好聊聊吧。〃
  〃就这样吧。〃御木回答着,眼前浮起启一的脸来,跟着,道田和他那情人的面容也模糊地出现了。
  〃把弥生叫来吧。〃
  御木想见见现实中的女儿的感情很强烈。

第五章

  笹原忌辰纪念那天,御木去吊唁了。已经有几年没去了,他走进茶室时看到挂着吊茶炉,心想:真繁琐啊。 
  〃请随便坐。〃笹原的遗孀鹤子说,〃我,喜欢这屋子,就这样布置了……〃
  壁龛里挂着笹原的照片。
  御木不能不看看那照片,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撞了一下:
  〃好年轻啊。什么时候照的?〃
  〃三九、四十时候的照片。以后丈夫的正经好照片就没有了,大多都是和什么人一起旅行的照片……〃
  〃告别仪式时的那张呢?〃
  〃呃——那张我不喜欢。比这张后拍的……〃
  女儿三枝子端来了点心盘。
  〃我家里自己做的,莲藕小仓卷。〃鹤子插进嘴来。
  〃啊?〃
  有这样名儿的点心吗?是鹤子自己想出来给取的名吧,将藕卷起来包上豆沙,薄薄地切成片,藕片的洞眼里塞满了豆沙。
  三枝子像是去沏茶了,御木往那边一看,这才看到铁的风炉、壶都是莲花形的。
  今天是亡夫的忌辰,所以才特地做了莲藕的点心吧。
  那边风炉和壶的莲花,一点不让人感觉到念佛的沉闷气氛。
  〃真有些浪漫气息呀。〃御木说。
  顺着御木的视线,鹤子觉察到御木在注意风炉和壶,〃是嘛,是'天明'的货。个儿稍微小了点,很可爱是吧。〃
  〃真是罗曼蒂克的形状。〃
  风炉上,莲花的花骨朵半开半闭,正好抱着壶底。莲叶一叶一叶摊开,边框全切成花的形状。筒形的壶底让莲叶包裹住,上方也是莲叶舒展。
  这风炉和壶里透出淡淡的气息,像在诉说一个牵肠挂肚的古老故事。相比之下,壁龛里的那张照片就显得过于夸张,本来就不惯坐在茶室的御木,感到气氛很不协调。
  御木是笹原的好朋友,所以他不该忘记。可随着时光的流逝,笹原其人、笹原的容颜,已经相当淡漠了。
  忌日这天上门,当然是来缅怀笹原的。在笹原住过的家里见见未亡人,能更多地想起笹原的一些事来吧。在这小茶室里看到笹原的大照片,御木不觉清晰地想起笹原。遗孀鹤子和朋友御木对笹原记忆的淡漠,随着年月的增长,有很大差别那也是自然而然的事。尽管如此,鹤子还是一直把亡夫的大照片挂在壁龛里,天天望着,御木心里真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撞击着似的。假如这是一幅油画肖像的话,也许不会有这种感觉吧。
  〃44岁去的吧。〃御木说。
  〃是啊。算起来,42岁那年该是大凶,要得大病的,总算好好地过了42,他却说,我看上去比别人年轻,44大概相当别人的42吧,这话还是44那年正月说的呢,果然就说中了呀。〃
  〃是嘛。〃
  如果现在还活着的话,和御木同年也是48岁。
  〃三枝子,到这边来。〃鹤子叫道。
  三枝子曾一度出去了,又返回了茶室。这姑娘像父亲而更像母亲。就是坐在亡父的像前,也没有活脱脱像的地方,仔细看有些地方像的吧。
  〃御木先生,三枝子也长大了吧。〃鹤子的口气,像是要让御木想起笹原刚去世时的情景,〃我把她父亲的事全告诉她了。〃
  〃是嘛。〃
  〃那个人,今天怕也会带着孩子来哟。〃
  笹原死以前三四年间,离家出走,和别的女人一起过日子。在医院里一死,遗骨当然由鹤子领回家了。御木作为朋友也介入了那事,对遗骨回妻子家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连那个叫广子的女人也没提出一句抗议。
  鹤子允许广子和她的儿子广仁一起跟着来家里。
  〃御木先生,能不能帮忙对他们说一下,告别仪式上请他们别挤在家属的行列里。〃御木让鹤子硬塞了个没劲的差使。
  那时,广子的孩子还只有四五岁,笹原从广子名字上取下一个字,取名为〃广仁〃,御木想起来,他是摸着广仁的头,向广子传达鹤子意思的。
  遗骨运到家布置好,相约而来的人们开始烧香,最后,广子牵着孩子的手走到前面,人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这安静不用说是同情广子和她孩子的反映。正想看看广子究竟怎么样了,广子已经不见了,守夜的时候也没再见到她。
  其后,广子为安身之计什么的,来找过御木几次。后来便几年没有见面。
  御木想:鹤子说把父亲的事全告诉女儿了,大概就是指广子的事。可是,父亲死的时候,三枝子已经十四五岁了,父亲三四年不在家,她不该不知道叫广子的女人和那个叫做广人的孩子呀。
  听鹤子说,笹原的忌日里,广子也许会带着孩子来,御木有些意外。
  什么时候鹤子和广子即使和解不了,也能缓和敌意吗?
  随着笹原之死,最初引起争并对象的肉体消失了,三枝子和广仁又是失去父亲的姐弟,那么,鹤子和广子也许也不是没有考虑最亲近关系的可能吧。近二十年的结婚生活,已经和自家的父母兄弟关系疏远了,说不定不会成为憎恨亡夫情人的鹤子吧。
  可就御木的感觉,笹原一死,两个女人和解之路真像是断绝了。内心不是还充满了敌意吗?鹤子一向不是那种愿意宽容丈夫婚外恋的性格。
  〃假如那人真的来了,御木先生还是留在这里的好吧。〃鹤子漫不经心地说。也不像请求御木在场的样子。
  御木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说实话心里是想看看广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可又不愿像〃中人〃那样看着两个女人在笹原的照片前会面。如果鹤子或广子,不管哪一个需要御木在场的话,那他还可以起些作用,可看来两人之间麻烦的交涉好像已经不存在了。
  笹原死后,鹤子和广子分遗产时,御木在场。也并没有到遗产分割那个份上,不用说正妻方是有利的。广子只是拿了留在广子家里的东西,那还是以鹤子给与的名义接受的。广子的房子虽说也算在东京,可却是那种听了谁都不信的,用过去的话说是边鄙郊外的、一间租来的小屋子。这间屋子里,只有笹原六十万的存款和一些随身的东西。〃肯定有别的以广子或广仁名义的存款给藏起来了。〃鹤子强硬主张,〃那种样子的女人,不可能不考虑将来的。所以才让笹原没日没夜地干活,笹原不就是给她杀掉的吗?〃
  可广子不像那种贪得无厌的人,而且,她也不会料到笹原会死得那么快,她没有瞒着笹原的存款,看来这话是真的。只有为准备广仁上学的钱,以广仁的名义每月往邮局里存一点。广子家里,只有笹原的一本词典、一双袜子、一些原稿纸,是御木决定让不要把这些东西还给本家的。
  〃肮脏的东西,我也不想她还回来。〃鹤子说。
  笹原家在东京有房产,战争时被烧了,只留下地皮;在乡下,有山林,家境很殷实。笹原每个月给鹤子送去足够有余的生活费。
  另外,笹原遗作的稿酬都归鹤子领取。笹原晚年以他和广子恋爱为题材的长篇小说,作为他的代表作,在他死后,有三四家书店出书,现在又再版了。普及版上的〃解说〃也是御木加上去的。那时御木很想写写关于小说原型广子的事,但顾及到遗孀鹤子的面子也就省略了。
  广子的事,笹原自己详细地写在小说里了。去世以前三四年要去见笹原,人人都在广子家里进进出出,根本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但御木生怕遗孀受伤害,还是没有触及小说原型的问题。其他人就是写,也有碍于御木——他是笹原的好友,又和广子很熟——写起来反而缩手缩脚的。御木只要想到写广子,说广子的时候,眼前肯定会浮出鹤子的影子来。
  那本小说肯定没错是笹原写的,可没有广子这个女人,这小说是写不成的。著作权归了鹤子,原型广子什么也没留下。广子在笹原死后,通过以自己为原型的小说版税,让鹤子和三枝子得了不少实惠。恐怕广子、鹤子谁都不会意识到这个问题上去吧。〃没有必要去注意,〃御木想,〃原型是无偿的奉献嘛。〃
  广子是那本小说的原型,这几乎人人知道。广子以前的事,也被毫不隐晦地写进了小说,也许笹原死后,因这部小说她会有生活不便的时候吧。
  小说里写道:笹原第一次看到广子时,她还在大宾馆账台上工作呢,这以前,广子有两个幼小的孩子,和丈夫离了婚,把孩子丢在丈夫家里。书上写着,她因忍受不了丈夫病态的妒忌,和丈夫分手的。这恐怕是事实吧。广子是个美丽的女人。她现在还记着笹原,逢忌日还前来吊唁,可见还是独身一人吧。
  即使这样,广子为什么要来这个家呢?这房子里,有笹原的供桌,今天茶室里挂着笹原的照片,尽管鹤子、三枝子肯定都在,可死去的笹原还在不在呢?御木为广子想着,产生了这样的疑问。死者不会在坟墓,也不会在供桌里吧。他只能在想念他的人们心里呀。就是不来鹤子的家,只要笹原还在广子的心里,广子不就够了吗?御木想:广子打算来见见笹原,恐怕知道来了后会尴尬的;她还是要来鹤子家,不过是徒有感伤而已吧。广子难道在自己的地方纪念纪念笹原不好吗?来到这个家里,鹤子想起的笹原和广子想起的笹原说一样吧,一样;说不一样吧,不一样,真是奇怪啊。也就是笹原不在了,而不仅仅只是鹤子和广子,三枝子和广仁都在的缘故。
  对三枝子和广仁来说,没有笹原他们就不会来到这个世上,而对鹤子和广子来说,遇见了笹原就改变了她们的一生。笹原一死,她们的生活又改变了,这样的四个人,今天要聚会在这间茶室里。御木想不通这是怎么一回事。这种追慕的习惯不是感伤,或许是健康的吧。
  笹原照片前,鹤子坐在牢固不动的妻子位子上,御木觉得她有一种威严感。
  〃忌日她经常来吗?〃御木又问起广子的事来。
  〃啊,也并不常来。〃鹤子含糊地回答。
  〃今天是怎么了?〃
  〃那种艳丽的女人……〃
  广子的脸并不艳丽,倒是鹤子比广子艳丽。和笹原分居的三四年里,鹤子看起来眼里充满了感情。现在发胖了,脸形也变得凶悍起来。
  〃弥生她好吗?〃三枝子说。她不喜欢继续广子的故事,〃好久没见了呀。〃
  弥生和三枝子,还有好太郎,从很久以前就一直保持着一般的关系。有人甚至觉得御木的儿子和三枝子会结婚呢。
  可是,和三枝子一结婚,恐怕就得和母亲鹤子住在一起,这一点好太郎很不愿意。他对父亲清楚地说了。御木对儿子冷静的思考,稍稍有些吃惊。
  〃把弥生带来就好了。〃御木对三枝子说。
  〃她结婚的事呢?〃鹤子问道。
  〃还没走下来。〃
  〃有父亲在净有好事哟。我们家就困难啰。〃
  大门口听到脚步声。还没开门,就听得出像是广子的声音,在对孩子嘱咐着什么。
  御木算起来, 笹原死后四年,这孩子该8岁了吧。广子在进入笹原遗孀家的大门以前,会关照8岁的广仁些什么事情呢?
  〃像是来了。〃鹤子像是竭力控制住激动似的说。
  〃对不起,开开门。〃随着大门口传来的声音,鹤子曲起膝盖,一只手轻轻撑在地板席子上,示意女儿去开门。
  〃是。〃三枝子起身去了。鹤子没站起来。
  广子一出现,微暗的茶室里像是变得明亮温和起来。连女人的气息也进来了。御木忽地感觉到有什么不道德,到底是什么不道德,他搞不清楚。
  广子牵着广仁的手。 似乎没必要还牵着8岁孩子的手吧。说她娇惯孩子似乎有些过分,也许这是广子支撑自己的一种防卫姿势吧。
  可是,令人意外的是,并没见到广子有什么尴尬的情态。她比鹤子更自然更郑重地打了招呼。大概广子已经失去了作为笹原女人的利益和负担的缘故吧。到现在,鹤子仍然是作为笹原的妻子面对社会,可广子,并没有作为笹原的情人面对社会呀。
  广子和笹原死的时候几乎没什么改变,还是个面目姣好的美人。
  〃御木先生,好久不见了,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您,真是万幸呀。〃广子给御木一个爽朗的笑脸。以前她叫他〃御木兄〃,现在改口叫〃御木先生〃。和笹原死别,在广子身上感到过岁月的流逝,可她还是一点不见老。她那貌似幸福的小市民气质使她的眼神、脸色,比以前和作家在一起的时候更显漂亮。
  广子来到壁龛前,对着笹原的照片行了个礼,两手触地,低下头。广仁靠着母亲坐下了,只顾盯着照片看着。
  〃阿广,来鞠个躬。〃广子说。从那声音可以听得出广子是很疼爱广仁的。
  御木想起:她和笹原一起生活的时候,很多人都叫广子〃阿广〃的。今天又听到广子叫孩子〃阿广〃。
  广仁的衣服上钉着像校徽般的纽扣,今年该上小学了吧。广仁和父亲很像,稍微胖得有些不自然。白白的皮肤大概像他妈妈。还是个孩子,就喜欢把下唇努出来紧闭着嘴唇,那习惯和笹原一模一样,让人看了好笑。
  广子拿来一束白玫瑰,让鹤子接过去横放在膝旁。
  三枝子也没给广子沏茶,紧张的气氛一点也散不去。御木也无意去驱散。
  广子凑得十分近地靠御木坐下:〃那以后一直想看先生来着。〃
  〃那以后,您怎么样啦?〃
  〃我呀,回以前丈夫的家去了。〃广子平静地说。
  〃是吗?〃御木吃惊不小,看上去鹤子更吃惊。
  〃大概丈夫的生意好起来了吧,和以前也变了不少。跟我说,把孩子带来也可以,快回来吧。〃
  〃是嘛。〃
  鹤子在那边,御木什么话也不好说。
  〃能回家的人,不错嘛。〃鹤子的话里含着讥讽,广子并不在乎。
  广子像是来和笹原告别的吧。这是最后一趟,今后再也不会来了吧。
  三枝子忽地站起来,从母亲膝旁捡起白玫瑰走出去了。御木正在想该不会去扔了吧,却见三枝子把花插在花瓶里拿进来了。她把它放在笹原的照片前。这期间,谁也没说话。
  看着花瓶里插的花,广子说:
  〃先生要是活着,就是和先生分手,我也不会回去的。〃
  谁也没有接口。御木感到不自在,这也许是她的真话吧。
  广子忍受不了丈夫病态的嫉妒,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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