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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钟离琼玉急的欲辩无词两行眼泪流了下来,张阳一点心疼的意思都没有。
“庆功宴上无端命我当众与人弹曲取乐,羞辱我张阳的人,是你不?”
“你竟然这么想?”
“你让我怎么想?今天一进门就装疯卖傻高声叫好的人,是你不?”
“我真是”
“就算你真是看挽联出了神,我不过一句气话,举剑就朝我颈上砍的人,是你不?”
“哪次不是我吃亏?哪次我伤着你了?”
“没那个本事和没那个愿望是两回事。你抡剑砍我人所共见,我都没说一句你打我。你好意思口口声声说我打你,何人见来?万事不讲,你身上有伤就算我打你了,你伤在何处?”
钟离琼玉气的双泪长流,也不跟他争讲了。钟离琼英搂着妹妹想哄哄她,她用力的把哥哥撞到一边去了。
“张阳,你”钟离琼玉生气时说话本来就费劲,一哭更连不成串了。
“我什么?那么多无厘头的事你都干得出来,打两个滚儿又不是什么难事。撒泼打滚本来是妇人家的拿手戏,一哭二闹三上吊嘛。”张阳看她哭的怪凶的,冷笑一声:“你这顺序不对呀,你先闹后哭啊?上吊不?孝带送你。”张阳也不知怎么了,今天这个大方啥都送。
“我再也不跟你好了。”钟离琼玉一跺脚就往外跑了。
“谢谢”张阳感谢她一句,把她感动的还转身回来了。张阳深皱眉头一脸的不耐烦,钟离琼玉看他一眼直接奔红叶去了。
钟离琼玉从红叶手里接过三支香,声泪俱下的把香插到香炉里。所有吊唁的人里就数她显的最有诚意,上罢香就在灵前放声大哭起来。
钟离琼英也走过去上了三柱香,扯扯妹妹劝道:“别哭了”
“我不”钟离琼玉甩开哥哥的手:“这不就是哭的地方吗?”这哭的话灵堂的确是再合适不过的地方,她就痛哭不止。钟离琼英也拿她没办法只好站一边陪着她,说什么她也不听。
钟离城主一看也束手无策了,这就有天大的理你也不能在人家灵堂以‘痛哭’的方式大闹啊,更何况争讲了半天也没讲出什么理来。尤其张阳和钟离琼玉最后的一段对话给人的感觉就是两个孩子在闹脾气,看来钟离琼玉找张阳的麻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到底是不是她自己故意演戏为难张阳连钟离城主这个当爹的也摸不准了,他这个宝贝女儿实在是调皮的超乎想像,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张振羽原来还很生气张阳不懂事,不该逞强不给钟离家留面子,一听说钟离琼玉竟然无理到在平康府灵堂之上冲张阳挥剑顿时心头火起。儿子那是爹的心头肉,张振羽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她抡剑就砍这教张振羽心里十分的不舒服,是以张阳出言不恭他也不加以训斥就听之任之。
钟离琼玉哭的泪如雨下,钟离父子心如把攥万分的心疼,旁人只是漠然的看着笑话,张家人看在眼里却只是厌烦。别人都可以不理会她,张家人总不好这么看着,张振羽递个眼神追风轻轻的走了过去。
“小公子,莫要过于悲戚了。”追风也只是走走形势,礼貌的劝解一声罢了。
钟离琼玉收了眼泪止住悲声却身子一软紧闭双目向地面倒去。
第128章 昏迷
追风轻轻一扶,钟离琼英急忙抱住妹妹。任凭怎么呼喊摇晃钟离琼玉就是不睁眼也不应声。
钟离琼英抱着妹妹不知如何是好,钟离城主也拿不准他这千金是真的病倒了还是装的。张振羽急忙命人带钟离琼英去南殿休息,他和钟离城主自然也一同前往。张天雷带着众人离开灵堂奔后殿去了,各殿族长都去作陪,这灵堂上除了那两排公子们,就只留下了火凤和追风分别站在张鹏和张阳的身后。
这一天灵堂内再无他事,都是些正常的添油、拨灯、上香、吊唁、还礼等等。晚饭一过各殿的公子都纷纷前来替换自家的兄弟,晚上也不需要留太多的人,有十来个就够了。
一个侍女领着张诚过来替张鹏,火凤扶起张鹏,张鹏跪了一整天了要站一会儿才能走。火凤问了声:“能走吗?”张鹏点点头看了一眼可怜的张阳,他可怎么办啊?连着跪两天了。张鹏无奈的看了一眼火凤,火凤又有什么办法?只是轻叹一声说道:“先走吧。”
火凤把张鹏送回西殿,听人说钟离琼玉还没醒过来呢。‘又无病症又无伤怎么会一整天了还不醒呢?莫不是装病难为阳公子的吧?她若就是不醒,时间长了城主心焦必然迁怒于阳公子。非说是阳公子把她气晕了不可,这倒难办了。’火凤来回踱步急的直搓手,忽然心生一计,她急忙回到灵堂站在诚公子身后。
月出东山灵堂内寂静无声,侍女与公子们大多低头垂目睡意迷蒙了。火凤凤眼直盯着追风,追风倒没注意她,偶一转头发现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追风满是疑惑的望着她。火凤瞟一眼张阳,示意追风看着点阳公子。追风低头看看阳公子没什么异常啊,抬头看火凤,火凤闭上眼歪歪头。追风明白火凤的意思让他带公子去睡觉,可是他怎么带公子走啊?追风无奈的耸耸肩。火凤看看四周没人注意她,她输一股真元力朝张阳打了过去,力道很轻。张阳也疲乏得紧了,半闭着眼睛跪坐忽觉一阵轻风撩动衣襟。他是何等警觉的人?忙抬头观看见火凤凤眼圆睁盯着他呢,他也不知是何用意。火凤闭上眼歪歪头,张阳无奈的摇摇头。谁不想去休息?怎奈东殿人丁不旺,没人能替他啊。火凤指指自己的眼睛闭一会儿睁开冲他点点头,张阳以为火凤是让他闭上眼养养神,便也指指眼睛闭一下睁开望着火凤,火凤点点头。张阳觉得闭目养神倒也使得,他真就闭上了双眼。
张阳刚闭上眼睛,火凤就盯着追风一指阳公子惊呼:“阳公子晕过去了。”追风迅速的抱起张阳,张阳也不好睁眼揭穿火凤,他也乐得回去歇会儿便闭着眼装晕过去了。追风抱起张阳奔东殿去了,火凤紧跟在后面。
走到中途四周无人张阳睁开眼睛笑嘻嘻的对火凤说:“你可真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嘘”火凤四处望望附近没有什么人“别说话,闭上眼睛。”火凤很小心的样子,张阳笑了:“这也没人装给谁看?”
“你别说话,你现在就是晕过去了。”火凤很小声的说,张阳在灵堂时间久了眼睛熏的疼也乐得闭一会儿,便乖乖的闭目合眼装睡着了。
“我送他回去就行了,你歇歇吧。”追风不明白火凤跟着干什么呢,她去东殿有什么事?
“阳公子晕倒了,我能不过去看看吗?”火凤悄悄的跟追风聊着她的想法,追风也觉得火凤说的有道理。
“公子,她若不醒你也不醒。”追风觉得这样最好,就算钟离琼玉不是装的,阳公子装晕也能休息休息,怎么着都不是坏事。
“都不醒到时候跟我大伯一起埋了,正好一对金童玉女,省俩纸人儿。”张阳真是会过呀,这俩纸人儿真值钱。他一句玩笑话逗得追风和火凤都忍不住想乐,他们还不敢笑出声,这要是让别人听到就是麻烦,大丧期间谁敢随便笑啊?
三天过去了,这一个千金一个公子都昏迷不醒,张家人和钟离家人一样的人前着急人后悠闲。
“我说妹妹,你醒醒吧,咱该走了。”钟离琼英坐床边轻轻的推着琼玉,钟离琼玉只是不理就是不睁眼也不说话。“这屋里就咱俩,你别装死了。”
“我不走,他凭什么那么欺负我?他不跪下求我我就不醒,我在他家躺一辈子,我看他家人着急不。”钟离琼玉翻身坐起来活动活动筋骨,老躺着也挺累的。
“你能躺过他呀?你白天晕了,他晚上就晕了。到现在他还没一点醒过来的意思呢,这是他家,他真能躺一辈子,你不回家?”钟离琼英这几天冷静下来细想想这事怎么说都是他妹妹的错,将心比心的想如果换了他是张阳,他可能会做的比张阳更过分。老这么僵着也没意思,不如劝妹妹回家算了。
钟离城主一开始听说张阳也晕倒了,心里很是气愤,张阳竟然这么会作戏。冷静几天一想都是琼玉惹下的祸,是她作戏在先的,张阳也是被逼无奈。琼玉胡搅蛮缠还无止无休,让人头疼得很,与其在这丢人不如早点回去,便让钟离琼英好好的劝劝妹妹。
张阳的屋子里布起一道七彩流星阵,他拿着桃花折扇眉飞色舞的给凌波讲评书。逗得凌波开怀大笑,追风却听不下去了,他伸手抢下扇子点着张阳说道:“再胡说我打死你。”
“不曾胡说”张阳笑吟吟的望着追风,看追风气的脸都青了,他更忍不住想笑。
“二哥,你别捣乱,你不爱听就出去。”凌波就爱听张阳讲故事,讲啥她都爱听。追风老是挑刺弄的凌波都烦他了。
“那你说景阳岗在哪?你带我去。”追风说什么也不信一个老虎能被凡人用拳头打死:“把那个武松给我叫来,我挺着让他打,我看他怎么打死我。他要能禁住我一拳就算我输给你。”
“哈哈哈,你知道什么叫故事不?故事就是编的,就不是真事。”
“什么不好编?你非说我?”
“谁说你了?我说的是吊睛白额虎,就眼睛和脑门上有点白,不是白毛虎是黄毛虎。”
“不许说虎!”
“好好好”张阳抢回扇子,一足踏着床边拉个山膀,气势威严一本正经的讲道:“那武松左手按着一只白毛小兔子,右手提起醋钵儿大小的拳头,嗵、嗵、嗵、嗵”张阳左手横扇,右手攥着小拳头一个劲的捣,乐的凌波肠子都疼。
“这故事还好听吗?”张阳问追风,追风指着凌波说:“她笑的更开心了。”
“咚、咚、咚”有人敲门,张阳赶紧躺好,追风撤了阵摸摸凌波,凌波点点头不笑了。
“进来”追风喊了一声,朝云推门走了进来。
“公子好些了吗?”朝云望望床上的张阳小脸红扑扑的,估计他肯定又和他们兄妹疯闹了。
“还是老样子。”追风心知门外有人,不然朝云不会明知故问的。
“马公子前来吊唁,听说阳公子病了特来探望,我们公子这样可怎么待客?”朝云不想让马刚过来,本来张阳就躺不住,人越多他心越野,朝云怕马刚给走漏了风声又拦他不住。
“病了有什么办法?马公子现在何处?”
“在院外候着呢。”
“来都来了,快请。”追风也不能说赶他走,就让他进来呗,朝云只好出去请了。
马刚哪里用请?朝云好说歹说才劝他在院门口稍待,朝云进去报事他就跑到门口等着了。追风一声请,朝云一开门,马刚一个高就蹿进来了,倒吓了朝云一跳。
“马公子,别来无恙。”追风站起来客气的一伸手请马刚坐。马刚也不说话也不坐就不住的打量着追风。“你一点也没变样啊。”
马刚有椅子不去坐,床也不去坐,他就看凌波毛乎乎的坐上去能挺舒服,他凑过去就往凌波身上坐。凌波才不让他坐呢,一闪身就躲开了。马刚差点坐地上,追风笑笑指着椅子说:“马公子,这边坐。”
“哼”马刚冲凌波做个鬼脸,只好去椅子上坐了。他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发现竟然是空的,抬头对朝云说了句:“倒水去”
朝云真懒得伺候他,追风无奈的摆摆手:“快去”朝云只好拿着茶壶添水去了。
“你的坐骑么?”马刚指凌波问追风
“不,她是我”
“哦,你用不着坐骑。”马刚看着张阳十分肯定的说:“一定是张阳的,他这辈子就跟白毛虎亲。”
追风尴尬的笑了一下,好像跟他聊天搭不上茬,没见过他这么有主人翁精神还这么自以为是胡说八道的人。
“他怎么了?真病了?”马刚见张阳一直老老实实躺着,这屋里也没有外人要是没病应该起来了啊,修仙的人轻易也不生病啊,莫非受了什么伤?
“突然晕倒了,也没查出什么病症就是一直没醒过来,已经三天了。”
第129章 探病
钟离琼英舌灿莲花也是说服不了执拗的妹妹,任凭他怎么威逼利诱软硬兼施都全然无用。
“琼玉,你都躺了五天了,人家治丧是大事,客人也多事情也多,你别再添乱了。”钟离琼英都快急眼了,在自己家怎么闹都行,这在别人家赖着算怎么回事?“再说你就躺一年也没用啊,张阳就避而不见,人家也晕迷呢,你能怎么办?”
“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装下去,他大伯下葬他不起来?”
“下葬你也敢闹啊?你要敢胡闹看爹不打死你的。”
“起码他不能装死了,他就得给我赔礼谢罪。”
“我知道你就想找回点面子,可你就这么死赖着不是更丢面子吗?你越是硬缠着他,他就越厌烦你。他不理你你也不理他就完了呗,咱大大方方的回家多好?”
钟离琼玉一下坐了起来,气的小脸通红:“谁缠着他?那我就白让他打呀?我就活该被他欺负?”
“谁眼睛里都不揉沙子,你不就想跟他好吗?那你说你那好法谁受得了?”钟离琼英知道妹妹从那天听张阳弹琴开始就念念不忘,也许小孩子还不懂得太多,就是单纯的想跟张阳交个朋友,想在一起玩。不管怎么说妹妹心里都是想跟张阳好的,这愿望是好的,结果却和张阳越来越僵了。这能怨谁?只能说琼玉不擅长与人交往,张阳不是个不好说话的人,一般人跟张阳都能很和谐的相处,钟离琼玉处处都想欺压人,张阳还就不受人欺,他们一相遇就是针尖对麦芒的。
“谁想跟他好了?”钟离琼玉眼泪汪汪的捶打琼英,琼英也不躲避就让她打个够。钟离琼玉打够了就抱着哥哥大哭起来,她从没受过这么多的委屈,她的好意完全被张阳曲解了,她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她就想争取个能和张阳单独聊聊天的机会,也不用张阳真的给她赔礼就给她点面子就行。
“好了,咱回家吧,想报复他机会不有的是?何必争这一时长短?”琼英拍拍妹妹,安慰她一下,哄她好好回家比什么都强。没想到这钟离琼玉一点不领情,用力的推开他。
“我不,那我这么多天不白躺了吗?”
“你能不能懂点事?我这么多天都白说了?”
“报”有人在门外喊了一声,钟离琼玉赶紧的又躺下了。
“什么事?”
“阳公子前来探病”
钟离琼玉睁眼坐起一半又躺了下去,钟离琼英笑了:“见不见啊?”
“不见!”钟离琼玉撅着嘴也分不清是喜是气。‘该死的,还知道来看我啊?气死我算了。’
“哦”钟离琼英倒实在,冲门外喊了一声:“不见”
“是”
“哎”钟离琼玉看着琼英张嘴还说不出来话“哼”她翻身冲墙里侧躺着。
“呵呵,我给你请去。”钟离琼英起身要走,琼玉又扯了他一下。“别说我醒了”
“嗯,我就说你压根没晕。”
钟离琼英走出房门见一金甲武士正往前走,他轻咳一声那武士站住脚躬身一揖:“少城主”
“阳公子现在何处?”
“在院门外”
“随我出迎”
钟离琼英一看果然是张阳来了,他还不是一个人来的。他骑着白毛虎,身边还有追风和一位看上去有十六七岁的少年公子。
张阳见钟离琼英亲自出来迎接,知他心中没什么怨气了。张阳急忙上前抱拳一揖:“少城主”
“阳公子”钟离琼英也抱拳还了一礼:“听说你病了,我想去看看你一直也没得空儿。”
“我就是跪久了气血不畅,没什么大事。不知小公子醒了没有?”
“还没呢”
“哦,她既在病中我不便打扰,就等她醒了我再来吧。”
“无妨,请”
一行人进到内堂也看不到小公子,又是屏风又是床幔的遮挡个严严实实。张阳简单的介绍一下马刚,大家分宾主坐了,凌波就在张阳身边蹲坐着。
“那日灵堂之上多有不恭,实是”钟离琼英话未说完张阳急忙拦住话头。
“是我不明事理,不管怎么说我是主,你们是客,都是我待客不周。”张阳今天前来就是来找和气的,不是找晦气的。马刚苦口婆心的劝了张阳两天,就放下面子给他们个台阶让他们赶紧走不比什么都强吗?说到底也没什么冤仇,最多就是钟离琼玉在耍小孩子脾气,她生气就哄她消气罢了,解铃终须系铃人,你张阳躲能躲得过去吗?张阳一想也是,总不能因为躲她就一直在屋里装死啊,大伯那儿东殿一个守灵的人都没有了,下葬那天我去不去?家里忙冒烟了,我能因为她什么事都不干了吗?遇上这个瘟神算我倒霉,管用什么方法哪怕让她打一顿骂一顿,给她赔个礼能哄她开开心心的走就行了,跟钟离家还是不要闹的太僵的好。
“阳公子太客气了,是我们不对。”钟离琼英也无意与张阳为难。人都是这样,事情发生的时候都争的相持不下,过几天冷静下来只要有个先低头的,相逢一笑能泯恩仇,何况这点小小过节?
“哪里?我今天特意过来给两位公子赔礼的。小公子一气成病我心里十分不安,看来也只有等她醒过来我再给她道歉了。”张阳知道钟离琼玉醒着呢,就跟他一样啥事没有躺床上装死装了五天。
“哪儿的话?等她醒过来我带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