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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三心里不太信,还是结结实实的给钱胖子磕三个头,这才给领到一个宅子里住下。先打发去洗了个热水澡,头上喷了药水包着毛巾,旧衣服也给丢了。洗干净出来,看看摆在通铺上的干净衣裳和鞋子,郑三信了胖子的话。
当天晚上,就吃上了白米饭,还有一块红烧肉。一瓢肉汤。郑三差点给自己的舌头都咬掉了。抱着发的一个白铁碗,舔的干干净净,还倒了开水冲了喝下去,这一顿才算是吃完了。接下来的两日。就是跟着大人在街上转。哪有酒楼。哪有茶馆,哪有青、楼,一个一个的都得牢记。
早晨起来天还没亮。用领来的梳洗用具梳洗干净,拿上发下来的一个背袋,出来去食堂吃了一碗热米粥,还有一个馒头。背袋装了报纸,拿着发的雨伞,郑三出门了,天蒙蒙亮,管事的小哥一再叮嘱:“走路当心啊,摔跤伤了是小事,弄湿了报纸,回头小心你们的皮。”
十几个娃娃上了门口的一辆四轮马车,长长的车身和顶棚,两边有栏杆,各自上车坐着,收起雨伞来。赶车的老汉轻轻一甩鞭子,马车稳稳的走动,在车上摇曳了一会,天差不多亮了,老汉道:“城隍庙的到了,都小心点,送完报纸别乱跑,自己回家,别叫人拐子拐了。”
下了马车,看看自己负责的一条街道,郑三撑着雨伞,仔细的护着背袋,不肯叫雨水湿了报,慢慢的走到第一家春明茶楼跟前给开门的伙计鞠躬道:“这位大哥,我是来送报纸的。”
“放桌子上吧。”伙计还算客气,一句话低头自己忙活。郑三进去,先把二份报纸放一张桌子上,想了想又分开,二张桌子上各放了一份。走之前,不忘谢谢,这是管事教的规矩。得到一个笑容后,开始了下一家。
吃了几天饱饭,郑三绝对不允许自己失去这份活计,所以他很小心,很仔细的。他算过,一共要送七十七家,每家二份报纸,辰时之前肯定能送完,不着急,千万不要搞错了。胸前的背袋有点沉,但是想到每日三餐的吃食,他便不觉得沉了。
看着一群报童坐着马车消失在晨色中,陈燮的心里也很忐忑。为了照顾远一点的孩子,特意备下的马车,这也是一笔开支啊。关于这些孩子的未来,陈燮还有别的想法,现在先不去管,给他们吃的穿的,然后每日让人教他们识字。几年下来,这些孩子都是南京通了吧?干个包打听肯定不在话下,慢慢来吧,这里是无奈的明朝。
起来看不到陈燮,郑妥娘披件衣裳,里头褒裤肚兜就下了床。看见陈燮站在窗前看着路边,过来自身后抱着腰,脸贴上去低声问:“怎么起这么早?昨夜睡的迟。报纸的事情,不是有如是妹子盯着么?不如再睡一会去?”
陈燮笑着低头,在嫩滑的脸上叼一口道:“起来吧,一道出去喝早茶。”
勾搭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陈燮提出一起出去,郑妥娘欢喜的去收拾,梳洗完了才想起道:“我得扮作男子,否则出去不得。”陈燮一想也是,让她换了男装,没想到她还真有男装,穿上一看挺合适,知道她没少这么干。
这女人男子打扮,竟然是俊俏的小哥一个。牵着手,一把油纸扇,行走之间还脉脉含情的互相看,这也就是在大明,搞基不受歧视。
走了一段,路边有茶楼一家,进去刚坐下坐下,看见一身男装的柳如是,一个人坐那东张西望的,陈燮就乐了,看见茶楼门口带着帽子晃悠的亲卫,放心了。
感情柳总编更紧张啊。昨夜三更刚到,报纸就印出来了,一共是三千份,要送一千四百多家。多出来的报纸,自然是备用的。
收着印刷机看着报纸出来的那一刻,柳如是自然是激动不已,这份报纸是她亲自校对,每一份稿子都很熟悉内容,但就是看不够。小心的收起第一张报纸,等到印完了,她也没睡意。五更天了,在床上翻烙饼,天蒙蒙亮了,干脆也不睡了,穿上男装悄悄溜出来。
茶楼开始上客的时候,自然的看见桌子上摆的报纸,柳如是目睹一名儒生叫来伙计,问起这是什么。伙计答道:“明报,免费给客官看着消遣的,看罢不要拿走,放桌子上就是。”
这位儒生果然拿起报纸,仔细的看了起来,一边喝茶,一边看,这下柳如是放心了。这报纸,没扔了就好。不料随后看完报纸的儒生自言自语道:“满篇白话,粗俗了点,倒也有趣。”
柳如是生气了,偷偷的观察他,见他看了第三版,突然精神一震的样子,心道果然能有吸引他的地方。第三版有柳如是和郑妥娘的作品各两首,都是旧作,还有“文抄公”陈某的大作两篇。算是还能凑合的过去,半个版面的征文启事,更是让这个儒生跃跃欲试。默默的记录下投稿的地址,再看第四版的时候,就抬不起头了。
“好一篇石头记!”儒生拍案一声而起,惊动了刚落座的陈燮和郑妥娘,更把柳如是给惊着了,赶紧扭头,看见陈燮和郑妥娘朝自己笑,脸露得色,过来挨着郑妥娘坐下,低声道:“成了。”
三人在茶楼坐了一上午,两份报纸被人翻看无数遍,有出言赞叹者,有讥讽之辈。两女时喜时怒,陈燮在侧看着女人的变脸术,暗想川剧变脸都比不上这两位吧?
回到家里,三个都没怎么睡好的人,相视一笑,各自回去补觉。陈燮刚躺下,就觉得不对劲,身边软软的挤来挤去的,侧脸一笑,这女子脑门顶胸前。唔,仔细一算,确实有日子没那啥了,当下也不客气,搂定娇躯,一番交颈贴胸的温存。没一会,这女子便撑不住了,转过身来,扭着腰去一下一下的缓缓的够那坚硬处。
醒来已经是夕阳西下,楼下老钱等在外头。见陈燮出来,赶紧上前道:“思华,都办好了,只差一个开张仪式,打发钱庄便可正式开业。”钱不多拿出一个大信封,里头都是签好的合约。
“老钱,你等着看,这钱庄汇通天下的那一天吧。”这才是陈燮关心的重点,比起这个,报纸真不算什么重要的事情。
钱庄的重要性,大明人还没察觉。一份明报却先给南京士林搅乱了心神。
明报的创刊号,也就是第一期报纸,一天的时间,阅读者无数。老钱刚走不一会,门口敲门声擂鼓似得,假娘出来一看,来者是同行。秦淮河上的名妓,顾喜,小名唤着小喜,因一双大脚,兼体态丰盈,人称顾大脚。这女子性情豪爽,与郑妥娘有些交情,假娘不知为何杀上门来。
“顾家的,你这是?”顾喜盈盈道福,笑道:“见过郑家娘,有日子不见郑姐姐,奴家怪想的,昨日得一副好麻将,来寻她耍子。”不待顾喜进门,又一顶小轿子停在跟前,一个女声道:“莫着急,带我一个。”轿子上下来一个女子,肌肤赛雪,白衣素面。
“天,今是怎了?一个接一个的来,这都啥时候了,买卖都不做了么?”郑家假娘心里如是想,脸上却笑成花道:“原来是李十娘。”
这两个都是秦淮河上有名的人物,风月场上拔尖的魁首。家里有个柳如是不走,就够郑家娘心里着急的,又来了俩,这都怎么了?
厨房里郑妥娘正在素手学作羹汤,丫鬟雨儿跑去宝信。两女进来,看见楼上下来的柳如是。(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明朝版催更
第二百二十四章明朝版催更
“两位姐姐,怎么来了?”柳如是补觉很失败,她的住处跟郑妥娘这边隔着一个小花园,都是二楼上,赶巧午后顺风,对面动静虽然不算太大,却也全都听到了。躺床上堵着耳朵都没用,郑妥娘那嗓子,唱曲好听,叫起来也不差。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才消停,躺床上的柳如是香帕都抹湿了一条,才算是勉强睡着。
这不,打着哈欠下楼来,见着两个以前认识的姐姐,招呼一声,这俩便围上来,一左一右:“快把交出来!”是陈燮取的笔名,头版上的编辑,石头记的作者,都是这个。
“别闹,我哪来的给你们,去问郑家姐姐要人好了。”柳如是噗嗤一笑,知道她们的来意了。自然不肯放过这两位,要拿她们开涮。
两女子做惊讶状,齐声唤:“真是那个登州来的陈思华?”
柳如是得意的一笑道:“那你当还有哪个?能写出人生若只如初见的陈思华,难道就写不出一个话本《石头记》么?”
两女齐齐跺脚,顾喜道:“要了性命了,这明报五日一期,奴家等着心里跟猫挠似得,不行,我得去催一催,明日一定要有第二期出来。”
李十娘也道:“对,一刻都等不得了,要看下文。”创刊号上的《石头记》不过两回,就给这俩看的上了瘾,忍不住就找上门来催更。
柳如是学着陈燮两手一摊。做无奈状:“别看我,郑家姐夫住在后院,隔着一个花园呢。我哪敢往后去,你们自己去好了。我晚饭还没吃呢,正要去找点吃食。”
“什么我啊我的,小妮子说话怎么怪怪的,说,跟哪个学的?”顾喜抱住柳如是咬耳朵,一通逼问。柳如是被她挠的难受,加之帮凶李十娘在侧。根本逃不掉。只好讨饶:“好了,好了,带二位姐姐去还不行么?”
“对了,郑家姐夫长的如何?脾气如何?”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一边挟持柳如是往里去。一边追问不停。刚过一进院子。迎面郑妥娘出来了,见到众人便道:“今个吹的什么风?一起来了?”
李十娘走路跟飘似得,盈盈上前。伸手在郑妥娘脸上抹一把道:“脸上如此红润,用的什么好胭脂,赶紧拿出来大家分分。”两指一搓,奇怪道:“没上脂粉,怎么如此明艳动人?”
柳如是知道原因,却不能说,站边上笑。顾喜上来看看道:“不得了,不得了,这脸上欢喜的,是个人都看的出来有好事,还不快从实招来,免得大刑伺候。”
四个女人闹起来,场面小不了。陈燮在后院楼上,琢磨第二期该弄点啥做头条的时候,听到花园里的动静,起身窗前来看,见四人打闹一起,笑道:“来客人了么?”
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一闪就不见了,两个不速之客惊呼:“好高的个头。”说着一起拿眼神瞅某小娘,李十娘低声在耳边道:“这会方知用的啥脂粉。”顾喜嘻嘻笑道:“妹妹骑的好马。”
这个顾喜,可是疯的很,丰乳肥臀,某名士有记载,“又谓之肉屏风,……当之者,似李陵提步卒三千人,抵鞮汗山,入狭谷,往往败北生降矣。”啥意思?自己理解。
陈燮下楼来,见郑妥娘面如潮红,上前抬手探额头,柔声问:“怎么,发烧了?”
“顾喜(李十娘),见过姐夫。”两女上前万福,陈燮拱手回礼:“陈燮,见过两位大家。”
顾喜上前,仰面看看陈燮道:“姐夫好高的个头,须仰面方能看清。本道是一个须眉壮汉,不想是个儒生模样。都说郑家姐姐闭门谢客从了良,姐夫何时请姐妹们喝杯喜酒?”
不提这个,陈燮真给忘记了,当下一拍脑门道:“最近事情多,倒是我疏忽了。妥娘今后就跟着我了,回头少不得一个仪式,定下名分。”
郑妥娘心里欢喜,嘴上却道:“思华不要听她乱嚼舌根,她和十娘来此,可不是要喝酒,是来催石头记的稿子的。”听了这话,陈燮来了兴致,做个请的手势道:“进入坐下说话吧,有些事情,正好问问二位大家。”
一行人欲上楼,斜刺里假娘杀出来道:“陈老爷,时候不早,可要置酒开席?”
陈燮没说话,看看郑妥娘,这边笑道:“辛苦娘了,让人端楼上去好了。”
上楼落座,陈燮拿出一份报纸道:“二位,明朝想来你们都看了,不知反响如何?”
郑妥娘和李香君不约而同的竖起耳朵来,李十娘低着思索时,顾喜先道:“午后来客,看了先说粗鄙,后又赞了一声好。奴家问他,为何如此反复。听他讲,前者天下事与金陵趣话,以白话说之,毫无文采,故而粗鄙不堪。后者六首词,倒是可圈可点,尤其以词二首上佳。后来的话本,倒是一般的紧,不如刊登一些时文。”
李十娘开口道:“白话作文,确实多有诟病。言者以天下大事,如何叫凡夫俗子知晓为由,很是贬低了一番。奴却不以为然,岂不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乎?以白话作文,浅显易懂,只要是识字的,总能知道意思。怕只怕,有人居心叵测,以此为柄,攻讦一个蛊惑人心的罪名。”
李十娘年岁稍大,言语之间抓住了一些东西,不像顾喜,照直里说。
陈燮听了微微一笑:“怕人说还办什么报纸?本来办报纸,就是给文人一个说话的地方,他们有不同意见最好,可以各自撰文来报纸上发表嘛。”
听到这里,顾喜媚眼如丝道:“姐夫好阴险,姐姐好可怜。”
“作怪,找打。”郑妥娘轻轻的砸她一下,顾喜起身躲她,郑妥娘穷追,顾喜被按床上一顿挠痒痒,两人滚做一团。
陈燮在边上赶紧把视线朝窗外看风景,这两个女的打滚,走光可太正常了。现代社会可以看,明朝乱看就是非礼。闹了一阵,假娘送酒菜上来,这才停下,也都是气喘吁吁的。这会就能看出顾喜的规模比较大,喘息的时候起伏明显。陈燮没乱看,错过了一饱眼福的机会。
李十娘比较阴险,在窗前书桌旁发现了石头记,抱着已经在看了。柳如是过来道:“就这么一本,别给拿走了,连载全靠这本。”李十娘点点头,低声道:“这是怎么引啊?好生清晰,一点墨迹都没溢出来。”
“这个得问姐夫去,我可不知道。”柳如是从她手上夺了打印本道:“先吃饭,这个只能在这看,等连载完了,能有印出来的全本,送一本便是。”
李十娘听了这个,也很肯定的表示:“郑家姐夫太阴险,明明有全本,却偏藏着吊人胃口。”
柳如是抬手轻轻打她,低声道:“小点声,姐夫听了不高兴,我可不想被赶走,姐夫那的话本好多,我都没看完呢。”听到这个,李十娘来了尽头,低声问:“你在看的什么话本?也是姐夫所作么?”柳如是低声道:“不知,姐夫说不是他作的,我却不信。那话本曰《镜花缘》,讲的都是海外奇事,多半是姐夫假名所作,又不肯认账,取个李子的假名糊弄人。小妹私下里瞧过,不下十本,都是这等模样的印制品。”
李十娘眼珠子红了,惊呼:“这得连载到什么年月!”不敢不顾的冲到陈燮跟前道:“姐夫,我要看话本。”陈燮淡淡的瞅了李香君这个二五仔一眼,不咸不淡道:“看可以,不要传出去。就在如是的屋里头慢慢看好了。先说好了,回头你家娘打来了,我可不认留人的账。”
李十娘哼了一声道:“她敢,就说病了,求姐夫治病来了。姐夫不是神医么?”
陈燮惊道:“怎么,神医的名头你也知道?”顾喜在旁笑道:“这个是柳麻子编出来的唱的,名唤登州乱,说的是去年东江军哗变,姐夫率部平叛的故事。”
“什么刘麻子,不能好好说话么?人家有名柳敬亭。”郑妥娘笑骂一句,陈燮不懂这个人,摇头道:“不知道,他是作甚的?”顾喜抢着道:“说书的,在扬州大名鼎鼎,可惜不曾见他来南京。本地的说书人,多去扬州听他说,回来再转着说,听了好几个人说,都不一样,想是听差了。”
柳如是和李十娘过来,听到这话便道:“蠢小喜,没见正主儿在这坐着么,多敬几杯酒,你听的就是原汁原味的事,不比那柳敬亭说的要好么?”
“敬酒算的什么!”顾喜甚是豪爽,拿起酒杯就给自己倒满,举杯道:“姐夫,妹子先干为敬。”说着干了酒,陈燮不为所动,看了一眼李十娘道:“你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也要敬酒。”
这下顾喜先忍不住笑道:“看见没,就说这点把戏瞒不过姐夫,还不赶紧自罚一杯。”
李十娘站起,笑骂:“你这妮子,污人清白,我哪有说要给车轮战来着?明明是你出的主意,反倒赖在我头上。算了,谁让我是姐姐,这杯酒认罚,喝了姐夫得说登州之乱。”
她也干了一杯,柳如是端起杯子,缓缓慢饮道:“姐夫没提过登州之乱,妹子也想听来着,就是没干问。”陈燮叹息一声道:“这事情,本不想提,太惨烈了。既然大家想听,那就说一说。”(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青年版顾炎武
第二百二十五章青年版顾炎武
“当今四年八月,皇太极围大凌河,……。闰十一月,孔有德至吴桥,沿途各县闭门不纳,不卖粮草。一卒窃东林王象春家仆一鸡,……。山东新城王氏一族之地,孔部陷城,士卒恨极王氏,以屠城泄愤,数万百姓遇难,新城血流漂杵。”
说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