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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游击将军常时仁,就能带着七八千人去湖广剿贼。一个守备带四千人不稀奇。实际上是两个守备,以林雅为主罢了。
大道上烟尘滚滚,正在行军的甲子第二、五两个营的守备,并肩二骑。看看地图,学过比例尺的这两位,面露得意之色,林雅笑道:“还有五十里不到,传令赶到中都扎营。”
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天色已经暗淡。命令一下,各部队纷纷准备火把,准备连夜行军。登州营的火把都是事先做好的,松油浸泡过的布条缠好了,用牛皮纸包裹,需要的时候拿出来点上。
关宁军和登州营的关系不错,当初在滦州,祖宽就见识过登州营的彪悍。出于情面,他的跟着卢象升和杨廷麟在城头上等候。三天行军三百里,奔赴战场的壮举,大明好像没有哪一支军队能做到。也就是纯骑兵的关宁军骑兵能做到这一步,但是没法比较啊。
远远的看见黑夜中的火把时,卢象升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呼吸急促的看着这支在黑暗中举火而行,宛若长龙的长队。大明可没有哪一支军队,能在夜间行军打仗。一般都是早早的就扎营,夜间不肯动半步是常态。上一次在郧阳,登州营就玩了一把凌晨出发,绕行敌后的把戏,那也是趁黑出行的狠招。这一次,再次看见登州营夜间行军,想到这支军队不受文官控制,心里非常的难受。
走下中都残破的城墙,卢象升上马,缓缓往前。其他人赶紧跟上,打着火把往前去。前方传来马蹄声,一骑飞至,远远的翻身下马:“登州营先头部队暂领指挥林雅,见过各位大人。”林雅大步上前,英气逼人的立正,抬手横胸敬礼。
卢象升和杨廷麟都见识过了,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去费劲纠正了。卢象升走上前道:“辛苦了,陈思华到了哪里?”林雅道:“如果不出意外,中军天黑前能到固镇。”
“桧水干了么?”杨廷麟问了一句,这不是小事,河流干枯意味着明年的春耕要完蛋。
“河床龟裂,断流不是一天两天了。”林雅的答案太沉重了,杨廷麟重重叹息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大明这几年,真是太倒霉了,天灾不断。
前方部队停止前进,卢象升好奇道:“队伍怎么不走了?”林雅回头望望,笑道:“正在扎营,登州营有军令,过城不入,以免扰民。”卢象升和杨廷麟只能相视苦笑,别的部队这个军纪,那值得大书特书。登州营这个军纪,那就让人担心了。
“这样也好,你回去吧,抓紧休息。”卢象升只好作罢,本打算让登州营进中都的。杨廷麟这时候追问一句:“等一下,登州营带了多少粮食?”
林雅楞了一下,立刻回答:“我部随身携带七日口粮,这是单兵携带口粮的极限了。辎重队落在后面,正常情况,应该携带足够我军吃一个月的口粮。登州方面,出发前走海路送了一批口粮出来,应该到南京了。”
杨廷麟眼珠子都红了,登州营的口粮是啥?炒面啊!那玩意真是太实在了,顶饱!其实是他理解错误,登州营不吃这个,这是给难民准备的。第一批走海路送来的,都是战斗部队的口粮和弹药。下一批走海路来的,才是炒面。李国助已经接管了郑芝龙在大员的基业,正准备往那边移民呢。不过这都得等到打败高迎祥再说了。
回到中都凤阳的卢象升,一直眉头不展。杨廷麟知道他担心什么,却没法子开解他。因为他自己同样也担心这个问题,登州营的强大,对于大明来说,是不是一个好事?站在文官的立场,肯定不是好事。问题是,登州营的存在看,客观上遏制了建奴,打击了流贼。
单纯的军事上看,大明强烈需要登州营的战斗力。但是就大明现有生态结构看,登州营是个不折不扣的破坏者。尤其是在“礼”字上,打破了文官对武将的绝对压制。这种以平等的心态面对文官的举动,在文官看来就是在破坏“礼”。
正月初四,午后,陈燮率部出现在中都城外的时候,卢象升和杨廷麟以及本地官员,都没有出迎。出迎十里的是祖宽和罗岱。面对陈燮,祖宽的姿态不敢摆的太高,关宁军很牛逼不假,但是在登州营面前,牛逼不起来。
“陈大人,卑职等奉命来迎,辛苦了。”祖宽早早的就站在路边等着,看见陈燮出现就迎上去。就算是祖大寿,对上陈燮也都得客气的不行,就不说他了。
“祖将军,辛苦了。怎么好劳你来迎接。”陈燮假假的客气一句,对上祖宽,真没必要客气。关宁军在陈燮的面前,真没什么底气。罗岱上前拱手,他不是邓玘那个愣头青,对陈燮的礼数做的十足。
“应该的,应该的。总督大人在城内望眼欲穿了,就盼着登州营的来到。”罗岱行礼之后,小心翼翼的说话。生怕把陈燮给得罪了,杨廷麟有交代,就盼着陈燮的炒面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主动请战
第三百四十九章主动请战
带着卫队,陈燮没有丝毫停留便进城面见卢象升。戏文里经常出现一个词“满门忠烈”,简单的四个字,无数的血泪铸就。卢象升为首的卢家,恰恰大明走到尽头的时候,为数不多的满门忠烈。在面对一个王朝即将倾覆的时候,卢象升、秦良玉、孙承宗这三位为代表的历史人物,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什么叫满门忠烈。尤其是卢象升,因为与杨嗣昌的刁难,死后八十天尸体才得以收敛。第二年,卢象升的妻子王氏请恤,第三年,卢象升的弟弟象晋、象观又请,都不允许。直到杨嗣昌剿张献忠失败自杀后,朝廷才赠卢象升太子少师、兵部尚书,赐祭葬,南明福王时,追谥忠烈,建祠奉祀。
面对这样一个历史人物,陈燮的内心极为复杂。卢象升和杨嗣昌的矛盾,体现在对待后金是战还是和的问题上,卢象升是坚定的主战派。因为政见的不同,死后还不肯放过,杨嗣昌此人可见一斑。
第一眼看见身材高大的卢象升站在台阶上迎接自己的时候,陈燮脑子里闪过的是关于他的史料。这一瞬间走神了,竟然没有先行礼,卢象升也挺纳闷,因为陈燮的表情不是那种傲慢的态度,明显的一瞬间出现了呆滞。
可能是想起之前在郧阳的不快吧,卢象升心里暗暗叹息一声,面无表情的咳嗽一声。
陈燮面带肃然,抬手横胸:“登州总兵陈燮。见过督师。登州营四日急行军三百里,奉命赶到,听候督师调遣。”大概是因为这个历史人物的形象太光辉了,陈燮下意识的收齐了对待其他文官骄横的嘴脸。
虽然没有像别的文官那样下跪行礼,但是陈燮的态度很好。这一点出乎了卢象升和杨廷麟的意料。下意识的,这两人都觉得,陈燮可能是海外出身,不习惯下跪行礼而已。
想到这里,杨廷麟上前一步道:“陈思华,流寇东犯。我军缺粮。素闻登州富庶。此番可有多余的粮食接济友军?”
呃,听到友军这个词,陈燮楞了一下,看看卢象升。
“我军只有三日口粮了。杨赞画心急如焚。故有此一问。”卢象升也想看看陈燮的反应。所以顺着话这么说。陈燮露出明白的样子,点点头道:“最迟两日,我军辎重可至。即便加上中都驻军。也够吃半个月的。前往徐州之前,卑职已经安排人走海路运送口粮二十船,想必已经进入长江,卑职立刻派人前往接收。”
卢象升和杨廷麟互相看看,眼睛里都是无法置信的意思。这哪是什么骄横跋扈的登州营总兵陈燮啊,这也太好说话了。虽说卢象升手下的兵力汇聚之后,加起来也就是一万多,但是这一万多人吃喝拉撒,每天都不是什么小数目啊。这就答应让出粮食来了,这怎么敢信啊?要知道,这会哪都却粮食,江南不缺,粮食都在大户手里,张国维头发都白了也没凑多少。
“此言当真?”卢象升的音调陡然提升,陈燮肃然立正:“军中无戏言。”
“好,那就等两日,然后大军南下迎敌。”卢象升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手里没粮食,士兵饿肚子打仗的事情他可是干过的,在湖广的时候,就出现过断粮三天,他带头不吃,打仗冲在最前面,就这还打赢了。不能不说文臣出身的卢象升生猛的很。
这个时代打仗,情报的传递快不起来。明知道流贼东进,卢象升与众将商议军情的时候,首先还是要做一个判断。卢象升拿出明朝版的地图时,陈燮的腮帮子抽了几下,叹息一声从随身的包里拿出自己的地图道:“用这个吧。”
卢象升看了一眼,眼珠子有点转不动了,点点头示意展开地图,一群人坐议战局,关键点是流贼的东进是不是假象。
“各位,流贼自河南、湖广两路大举东进,沿途各府县告急。鉴于过往与流贼交手的经验判断,不可排除流贼可能是虚晃一枪。大家都说说看吧。”卢象升的开场白就是需要一个判断,在座的诸位武将都没开口,这种事情大家都很少插嘴。在决策问题上,文臣掌握主动的现状,一直没有改变过。
“我等粗人,只管战场上厮杀,这些事情还是督师做主的好。”祖宽站起来拱手说这么一句,又坐了回去。坐在武将这边第一位的陈燮,纹丝不动的坐着,盯着墙上的地图看。
大概是对陈燮的印象有点颠覆的意思,杨廷麟看见陈燮的仰面看着地图的样子,忍不住出言试探:“思华,有何想法,不妨直言。”为人还算厚道的卢象升也看了过来,没有轻视的意思,真是希望听听意见。
“军报上说,流贼连营数十里,怎么都不下四十万人吧?甚至更多。这么多人,吃什么?”陈燮站起,走到地图前继续观望,身后的眼神丝毫不在意的抬手,狠狠在地图上砸了一拳道:“流贼这是要饮马长江啊,闯贼好胆!”陈燮做出了判断之后,立刻向卢象升拱手,高声道:“卑职请战,愿率本部人马,先行一步,迎击闯贼。”
陈燮的兵马加起来不过两万,算上卢象升手里的兵力,也就是三万多。高迎祥这一次的东进,真实目的就是奔着江南去的。这一点陈燮从史料上得出的结论,主动请战不过是要占这个天大的功劳而已。
卢象升和杨廷麟不知道啊,心说流贼有数的巨寇,这一次都来了,连营数十里,四十万人都打不住吧?区区两万人,就敢顶着打过去,这忠勇之心可嘉啊。换成卢象升的部队,如果不是他没战必身先士卒,其他将领哪个敢像陈燮这么玩命?尤其是在去年的下半年,曹文昭战、艾万年战死之后,不断有明朝将领在流贼的主动进攻下战败,或亡或逃。就算是卢象升手下最能打的祖宽,也没高迎祥和张献忠的联军打败过。
“思华,流贼势大,登州营勇悍不假,还是要慎重啊。”杨廷麟忍不住劝了一句,毕竟现在一个阵营,担心陈燮战败,大局被动摇。
“呵呵,登州营就没打过败仗,陈某有信心正面击溃流贼。还请督师率部随后跟上,为卑职压阵。”陈燮这一刻迸发出干云豪气,这才有了点传说中骁勇跋扈的藩镇的意思。
卢象升犹豫了片刻,心里多少有点矛盾。主观上他不赞成陈燮这么往里冲,客观上又需要陈燮这么干。历史上流寇围困滁州,他可不就是这么干的么?一万多人顶着数十万流寇打过去,居然被他打赢了。问题是现在他心里也没底气不是。
“思华,请说说你想怎么打?”卢象升下意识的用上了“请”字,这人真没什么坏心眼,对于一个敢于请战的将军,这个时候该有的尊重一点都不少。
陈燮微微一笑,充满自信的淡淡道:“堂堂之师,正面击溃,登州营从来都是这么打仗。”这还真是实话,陈燮很少有什么战略战术的想法,登州营玩的就是不对称的战争。就流贼那些装备和素质,陈燮就没想过会输。打仗要是比人多,建奴如何能入中原。
官道上尘土飞扬,意气风发的高迎祥在路边的山坡上勒马远望。几十万人的行军,一眼望不到头。官道上,山林间的小路上,田埂上,都是正在往东前进的人流。灰色的基调,遮蔽了江南早春的绿野。
确山小挫之后,李自成攻克光州,为东进创造了可能性。善于在流动作战中调动官兵的高迎祥,不能不说玩了一把漂亮的战术欺骗。装着要回陕西,突然掉头往东。等官兵反应过来之后,各路农民军已经在江北大地上汇聚,滚滚洪流奔向江淮大地。
沿途官兵皆不敢战,闭门死守。农民军不做停留,快速往东。这一招导致本来兵力就严重不足的卢象升,更加难以应付这个困难的局面。南直隶的京营战斗力不值一提,高迎祥担心的还是卢象升的天雄军和祖宽的关宁军。自打在河南联手张献忠打败了一次祖宽之后,关宁军不可战胜的神话不复。
再次把数家农民军汇聚在一起,成功的奔袭江淮之后,高迎祥心目中预想的杀过长江的战略构想,已经具备了成功的可能性。一匹快马疾驰而来,探马报信:“闯将把庐州给围上了,含山、和州也分兵去取。”
高迎祥心中忍不住激动,用马鞭一指前方:“通知各家头领,我们去滁州。”
李自成围困庐州,分兵攻克含山、和州,江北震动,江南告急。初六,高迎祥、张献忠等部,围困滁州,环山连营百里。为不使流贼过江,江南涂炭,卢象升命祖宽配合登州营先走一步救援滁州,其余部队随后赶到。卢象升做出这个决定,原因很简单,行军速度。(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决战前夜
第三百五十章决战前夜
滁州,高迎祥、张献忠、刘国能、摇天动四股巨寇合围城池。兵科给事中常自裕在奏请卢、洪专剿闯王的奏折中言:“流寇数十万,最强无过闯王。彼多番汉降丁,坚甲铁骑……。”
此奏折有书生臆想之嫌,但也不是胡说八道。高迎祥麾下确实有老营数万,皆有坐骑。
“环滁皆山也!这种地形,骑兵的威力很难发挥。祖将军,这个头阵我来打,你与何显负责追杀便是。”急行军两日,陈燮率部赶到滁州外围。黄昏前登山而望,见流贼营地一望无际,看了看身边还算恭敬的祖宽,试探了一句。
“没问题,我听陈总兵招呼。”祖宽看似憨厚,实则关宁军纪律败坏,杀良冒功,奸淫掳掠的事情没少干,拨在卢象升麾下,还算守规矩。如果是一般的明军,祖宽肯定不鸟。但是陈燮太牛逼了,生生把建奴都打的重伤,这么猛的人,祖宽真心没脾气。
登州营已经在扎营,各路斥候不断的带回消息,回到营地的陈燮和祖宽,进入中军帐。祖宽多少有点好奇,登州营到底是怎么打仗的。巨大的军用帐篷中间,摆了一张巨幅地图,一群参谋围在地图点,不断的标出路线。
陈燮和祖宽进来,参谋们整齐的起立敬礼,陈燮摆手道:“你们继续,一定要把情况搞清楚。让夜不收多找一些本地乡民,哪里有路。哪里有沟,都必须搞清楚。”
祖宽看看这些忙碌的参谋,诧异道:“陈总兵,这是怎么说?”
陈燮笑道:“参谋部的参谋,每一次作战之前,他们的人物最重。了解分析敌情,制定我军的行动路线,战场的选择等等,都是他们在操作。我登州营从不打无准备之仗。”祖宽心里啧啧称奇,大明哪有这么打仗的军队?不过他盯着地图看一会。这个疑虑就打消了。
这张地图上标注的极为细致。哪里有小路,哪里有村落,哪里有沟壑,标注了很多。如果是大明官方的舆图。根本就没有这么仔细。
滁州。农民军四面围攻。云梯穴道并举,连续两日猛攻。行太仆寺卿李觉斯与知州刘大巩,督率士民死守。两日激战。流贼蚁附攻坚,城下死伤数千未能得逞。城中民壮伤亡巨大,滁州摇摇欲坠。
是夜,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刘国能、摇天动等在帐中议事,探马急报:“三十里外来了一支明军,打的是红旗。”
听到红旗二字,张献忠惊的站起道:“穿的什么衣服?旗号上写的什么字?”
探马道:“离的太远,没看清楚。头领先让我回来报告,他带着人摸上去看看。”
高迎祥诧异的看看张献忠,要说胆子肥,张献忠可不在自己之下。怎么听到“红旗”二字,便如此失态?闯将李自成在旁不免挖苦一句:“八大王,这是被谁吓成这样?听说登州营打的就是红旗,也没跟他们打过,不知道深浅如何?八大王既然打过登州营,那就说说,以免兄弟们遇见了吃亏。”
张献忠与李自成不和归不和,但是真没怎么坑过李自成,顶多是不欢而散。都是吃造反这碗饭的,张献忠苦笑对李自成道:“闯将,你是不知道登州营的厉害。他们穿的衣服都不同,颜色怪怪的。藏在树林和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