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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丞,不如杀进京师,拿下……。”苏皓宸胆子够肥的,这话刚开头,就被陈燮的眼神瞪回去了。“军令状,可以立。但是也要说清楚,谁建议让我立军令状,战后一旦我军拿下沈阳,此人自请离朝,永不在仕。”(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九章血书对赌
第四百零九章血书对赌
当着一干下属的面,陈燮把食指咬破,血书的军令状写好了,往桌子上一摆,大家都看清楚了。“主辱臣死,登州营不能沈阳,陈燮自当战死于阵前,如下沈阳,建议者当自退出庙堂,永不再仕。”
这就是拿命来赌了,登州营这帮将军们,眼珠子立刻都红了。一个一个的恨不能立刻杀到沈阳城下。苏皓宸、王贲、常时仁、翁正清、丁子雄等将领,都咬着嘴唇过来,咬破手指,签字。主辱臣死,这话是陈燮对朱由检说的,又何尝不是陈燮写给这些将领看的?
十余将领签字完毕,就连西劳经都没落下。苏皓宸喊了一嗓子:“全体都有!敬礼!”
刷,将军们全部立正敬礼之后,陈燮也不废话,抬手回礼道:“去吧,有什么话,胜利之后,我到了沈阳大家在说。”将军们鱼贯而出,出了衙门就快马往回干。所有人都是瞪着眼珠子,像要吃人似得各自上路。
连夜乘船回到盖州,常时仁等几位将领召集全体军官开会,把事情一说,登州营上下的气氛立刻就变了。这些军官都是家丁教导队的出身,哪个不是把陈燮视为父母一般的对待。
一帮军官嗷嗷叫的回去准备了,就等着那一天到来。
十月十五日晨,辽河口,无数的船帆遮蔽了海面,四个甲字营,两万山东兵。一个乙字营,在辽河口登陆。坐镇指挥的苏皓宸,面无表情的对西路前敌总指挥王贲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不管死多少人,天黑前给我拿下娘娘宫,然后沿着辽河北上,最多给你五天的时间,拿下牛庄驿,切断海城与广宁、义州之敌的联系。”
王贲红着眼珠子,表情却很冷静。啪的敬礼道:“卑职明白。”说完便下了战船。带着第一波部队开始登陆。十余艘大型战船,五十多条五百料的战船,构成了登陆掩护火力。空中升起了热气球,一部分飘向岸边。一部分挂在船上。
海面上。五百多条三百料的小船。担负起了运兵的任务,更多的船还在后面。
士兵们在奋力划桨,王贲站在船头。看着岸上的热气球发回的旗语,“无任何情况”。看来这一次登陆作战,确实起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船头架起了一门六磅炮,这种吨位的船,可以直接进入辽河行驶,火炮可以有效的支援地面部队的作战,船只还能携带大量的辎重和弹药。船入辽河,还是没有发现敌情,前方的船只一直靠岸,放下踏板,士兵快速的上了岸,布置警戒,准备战斗。没有等来预想中的敌人,两个甲字营顺利上岸,只用了半天的功夫,人和装备都上了岸。
不等后续部队,王贲亲率一个甲字营,扑向娘娘宫,沿途不曾遇敌,轻松占领这一制高点之后,大批船只可以肆无忌惮的靠岸登陆。这一次登陆,不算五百料以上的大船,三百料一下的船只,一共出动了一千多条。这些船以民船为主,船家不但不肯收钱,还自带干粮。
前后两天,所有部队顺利登岸,清军始终没有反应。可见黄太吉的战术,就是死守。
同日,盖州守军在常时仁的指挥下,扑向耀州。并于天黑前,做好了一切进攻准备。
十六日,晨,济南。
镜中的陈燮一身戎装,英气逼人。郑妥娘提他整理了衣领之后,微微躬身道:“老爷如不能还,请恕妾不能追随老爷于地下。”说完抓住陈燮的手,按在肚子上,脸上露出母性的光辉。这些消息,陈燮昨天就知道了,一直等着她自己来说。没想到,现在才说。
正欲说话,门口进来一个柳如是,定定的看着陈燮道:“姐夫,如不能还,妾自会去找你。”不等陈燮说话,门口又进来俩,应娘和婉玉,这俩则一脸微笑的上前,应娘道:“恭喜老爷,此役战罢,大明的破事,您就能丢开了。”
陈燮笑了笑,表情极为淡定,对诸女道:“本老爷就没打过败仗,这一仗给建奴打残了,大明一堆破事情,本老爷就不管了。经营好山东,没事的时候,我们一起出海去,找个没人啰嗦的地方呆一阵,称王称霸去!”
出了大门,一干女子站在门口,陈燮回头挥挥手,笑道:“都回吧?”
北门口,一队骑兵已经等在这里,山东官场都到齐了。陈燮来时,纷纷上前致意。
“山东之事,托付给各位了。”陈燮肃然拱手,张秉文、宋光兰等人,纷纷回礼拱手。
大队骑兵滚滚而去,张秉文和宋光兰交换了一个眼神,宋光兰露出狰狞道:“中丞北上,但凡有宵小跳梁,大人可不能心慈手软咯。”
张秉文淡然道:“自当精诚团结,守好山东。”两位山东官场的巨头,打成一致,扎进篱笆,不使外人来伸手。尤其是宋光兰,他现在绝对是陈燮船上的人了。利益一致,休戚与共。
其实就算有人惦记点什么,也是白给。山东还有驻军一万,沿河各地的卫所,还有万余驻军,凤阳王启年、安庆林雅,已经不辞而别,回师山东。这个节骨眼上,谁敢惦记山东,登州营一准毫不留情的下毒手。
同日,陈燮的军令状到了京师,同时还有一份奏报。一直在焦虑中等待的朱由检,一把抢过陈燮的奏本和军令状,打开军令状之后,朱由检傻眼了。字迹已经发黑,军令状三个字,透着一股浓浓的刚烈和肃杀。看看下面一群将领的签字,朱由检浑身微微一抖,默默的把军令状给了陈新甲。然后也不看他,打开陈燮的奏折。
“登州营于十五日登陆辽河口,预计十六日发起对耀州的作战。此役,不破沈阳,三军不还。臣拟于十六日自济南出兵,率山东兵万余,北上勤王。归明十年,目睹山河破碎,建奴屡屡犯境,臣无时不刻都在想,有一天破敌于沈阳城下,收复辽东。此番建奴再犯京畿,致百姓罹难,君父受辱。臣今挥师北上,与奴不死不休。”
随着奏折和血书的军令状在群臣中传阅,杨嗣昌和陈新甲站在那里,身子忍不住的微微发抖。杨嗣昌死死的盯着陈新甲,逼着陈新甲站出来说话:“陛下,臣为始作俑者,愿意立刻辞官回乡,再不入仕。”
龙椅上的朱由检,双手握拳,紧紧的捏着,表情却很淡然的看看他道:“不是还没结果么?等一等再说吧?”这个时候的朱由检,既轻松,又激动。轻松,是因为陈燮的举动,激动,还是因为陈燮的举动。
对于杨嗣昌来说,登州营北进沈阳,一旦取胜,他也没脸留在朝廷了。陈新甲就更糟糕了,没准会被陈燮找人弄死他。如果是别的大臣这个搞呢,他们可以合伙先弄死这个大臣。比如卢象升,现在就得先弄死他。陈燮嘛,不过一万兵力,就算他来到京畿,也不可能打败建奴,唯一能赌的就是沈阳能不能打下来了。杨嗣昌现在就一个目的,一个一个的来,弄死一个政敌少一个。
这时候,杨廷麟站出来了,口称:“南仲在朝中,李纲没有战功;潜善主张何谈,宗泽含恨而死。国家有这样的人,不是封疆大吏的福气。”这话太打脸了,等于是当着皇帝的面,抽杨嗣昌的脸。什么意思?北宋的李纲和宗泽作为例子,指着和尚骂贼秃。等于明着说,杨嗣昌在朝中,对于卢象升和陈燮这样的忠诚来说,不是好事。
朱由检的性格中有的东西是不能碰的,比如他用人信人,在他丧失信心之前,谁来说他用人不当,都是对他的一种藐视。此前不是没有类似的例子,温体仁在朝的时候,多少次多少人弹劾,都没拿下,还被朱由检反手给灭了。
杨嗣昌当前圣眷正隆的时候,议和、招抚的大政,也是朱由检默许的事情。陈燮跟杨嗣昌和陈新甲对赌,将来不管胜负结果如何,肯定要被搞死一边。这本来就让朱由检心里搓火的很,现在杨廷麟出来说这个,朱由检的邪火还不好发作,当即站起,拂袖而去。
杨嗣昌二话不说,给杨廷麟踢出朝廷,让他去跟卢象升作伴。
进抵德州的陈燮,休息一夜后,立刻率部缓缓北上。以此同时,洪承畴、孙传庭率部经河南,罗汝才等十余头目大骇,以为是来打他们的。吓的赶紧送礼贿赂监军李继政,表示也要投降。李继政收了好处,在熊文灿面前说了话。搞笑的是,前面洪承畴、孙传庭走远了,后面罗汝才等人又开始跳了。熊文灿让他们裁军,罗汝才不干。熊文灿给罗汝才一个游击将军,罗汝才也不接受。即便如此,熊文灿还是没有把他们怎么地,直接就不闻不问了,丢在郧阳一代不管了。这就是熊文灿的招抚之策,不打反旗就行。(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章进展顺利
第四百一十章进展顺利
十六日,晨,耀州。
突击部队壕沟掘进至距离敌壕三百米左右,望远镜里能清楚的看见清军的头盔在泛光。天空中的热气球,飘到敌阵上空,不断地传回消息。
驻扎在耀州的清军,只有二千多人,收到的命令是死守不退。领兵的这一位,不是根正苗红的八旗兵,而是前名总兵麻登云。面对登州营的围困,麻登云想过投降算了,但是又怕被算后账,毕竟当初没死节。做了一日汉奸,终身都是汉奸,没有退路了。
麻登云只好登上城头,亲临一线指挥,死战就死战吧。临战之前,对各位兄弟道:“大家心里都明白,大明不会放过我们的。”
正在训话的时候,天空中突然纸片飞舞,一个热气球飘过来,丢下一堆劝降书。
麻登云呆呆的看着天空中的热气球,抓住一张纸,低头看,上面写道:“麻登云,投降吧,饶你不死。不要有报任何幻想,也不要讲条件,投降是唯一的生路。”
这个时候,城下的登州营炮队就位,城头上不难看见,一个又一个的炮兵阵地。有些炮筒子叫一个大,麻登云看的嗓子眼发干,回头再看看自己的那些兄弟们,各个都露出犹豫的表情。就在此刻,一名满人带着十几个亲兵来到,老远的就喊:“麻登云,你竟然想投降,老子先砍了你。”
麻登云一愣,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怎么这个作为监军存在的满人,带着人来杀自己?原来传单分两种,一种是麻登云看见的,另外一种则写的是“麻登云,你的降表收到了,登州营接受你的投降,还会在皇帝面前保你。张献忠投降了都没收拾他,你那点罪算啥?”
十几个清军拿着刀枪冲过来,麻登云一看就慌了,心道这是来杀我的么?当即抽出刀来。怒道:“兄弟们。左右是死,先拿他们垫背。”
一群军官和家丁,跟十几个满人打作一团,麻登云抽空跑出来。召集部下。围攻这十几个满人。城头上这么一打。小小的县城内立刻大乱。当兵的无所适从了,热气球看的清楚,旗语汇报之后。常时仁露出得意的微笑道:“开始!”
一声令下,24门短管24磅炮率先发难,这种炮只能打八百米,但就是欺负清军没火炮。城头上的内讧还在继续的时候,轰隆隆的炮声一响,两边都停了下来。各自趴在地上,互相用眼睛瞪对方。
黑乎乎的炮弹落在城头上,居然还在冒烟,轰的一声,一名清军被炸的飞了起来,这是开花弹。火炮打出来的炮弹居然会爆炸,而不是实心的铁球,这一下耀州的清军更乱了。谁都没见过这个玩意的,落地之后不是往前滚,而是会爆炸。
一时间清军大乱,胆怯者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慌乱者爬起就跑,根本就不管城外的壕沟,纷纷往城下跑去。看看城门紧闭,都挤在城门口,绝望的使劲拍打城门。
大口径炮不过打了一轮就停下了,开花弹太贵,常时仁也舍不得乱用。突击部队开始冲锋,一路毫无抵抗,沿途的壕沟全都成了摆设,清军不是跪地投降,就是堵在城门口处不能进去。城外壕沟里不过五百人,本来就是当炮灰用的汉军,这时候全都跪地投降。
突击队喊话,让他们全部自己跑过去投降,掷弹兵快速的在城门口处堆积炸药包。
轰的一声,一百多斤栗色火、药把城门炸开,登州营突击队顺利的冲进城内。迎面杀来一队清军,为首者浑身是血,这是之前跟麻登云打出来的战果。清军嚎叫着往前冲,弓箭射的嗖嗖响,猝不及防之下,一些士兵中箭倒地,排枪响起之后,发起冲击的清军立刻倒下一片,不支而走。大军随即冲进城内,麻登云带着一千多人的汉军,果断的打白旗投降。
十六日,经一日激战,登州营常时仁所部,轻取耀州。大军随即继续北上,逼近海州。
麻登云让一干亲信部下把自己绑了,跪在城中的主道边,身后跪了一地的投降汉军。登州营各部队不断经过,没有人停下,一直到常时仁策马来到,翻身下马后笑眯眯的上前道:“麻将军请起来吧,当初在广渠门战败,不是你的错。以身是贼,是为了今天反正。”
麻登云听了心中那个惊喜啊,已经出窍的三魂六魄又回来了。磕头道:“多谢将军不杀之恩,登云愿意率部北上,杀奴立功。”
常时仁笑道:“你还是先把辫子减了,我看着不舒服。再有,不用你去打仗,派几个熟悉情况的人带路就行。先委屈你的人去后面,充当辎重民夫,至于麻将军,就跟着我一起行动吧。你熟悉情况,给我当当参谋。”
麻登云这才起来,不过没有立刻跟着走,而是对常时仁道:“将军稍等,在下去去就来。”不多时,领着一个抱着孩子的满人女子来到,麻登云牵着满人女子一起跪下道:“将军,这是满人皇帝给安排的妻子,交给您处置吧。”
常时仁心说,老子要不饶了你,这俩就不会出来吧?好在临战之前,老爷有交代,为了顺利达成战役目的,不要计较这些从奴的汉人。果然,在这上头做文章有奇效。
“你这是什么话?登州营速来优待俘虏,没有杀俘虏的习惯。”这话说的跟真的一样,好像以前登州营没来过海州,没杀人放火一样。常时仁这家伙,跟着陈燮真是学坏了。
辽河口,一百多条一百料的货船,沿着辽河往前走。岸边是打着红旗前进的轻装步兵,这一招是蓄谋已久了。这些货船不大,能装三十多吨物资,甲板上有一门六磅炮,作为运输船的同时,还能当炮艇用。专门针对辽河的情况而准备船只。
娘娘宫,苏皓宸站在地图前,对一边的王贲道:“常时仁已经拿下耀州,现在看你的了。占领牛庄驿之后,不要有丝毫的犹豫,立刻清扫周边的墩堡。注意身后的清军,做好情报侦查,一旦有清军从西边过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请长官放心,来多少,灭多少。”王贲立正回答,苏皓宸满意的点点头道:“去吧,记住,只有五天的时间,拿不下来,你就不用回来了。”
十九日,王贲带着四个甲字营,赶到了牛庄驿外围,经侦查,清军在此没有任何设防。附近的东昌堡、西宁堡、古城屯,则有数量不一的清军驻守。清军放弃牛庄驿,还得感谢当年的何显,一把火给这里烧个干净。后来清军没有再恢复这里,几年来已经荒废的差不多了。
二十日,登州营主力逼近海州,一部偏师先一步逼近析木城,掩护大军侧翼。尽管很不放心,苏皓宸还是回登州去坐镇大局,组织海路运输。
海州,城外五里,某无名高地上。常时仁率一群登州营军官出现在此,麻登云也跟着来了。站在高处,望远镜里看的很清楚,以海州为中心,方圆三里的范围内,全都被挖的乱七八糟。只有一条官道可以正常通行,壕沟之间有不少栅栏和三四米高的堡垒。
“建奴在海州驻扎了两万多的军队,领兵的是李永芳及子李泰率,都是汉军旗。最近有没有增兵,小的就不知道了。”麻登云很及时的介绍情况,常时仁嗯了一声,示意身边的参谋道:“放热气球侦查情况,看看有多少堡垒,兵力大概有多少。”
回到指挥部,跟着常时仁一道的麻登云,意外的看见一个女子,一声军官在指挥部门口大声说话:“你只有一天的时间,三万青壮民夫不到位,自己找根绳子吊死。还有你,也只有一天的时间,五千发开花弹,大军的十日的口粮,运不到你也去死。”
麻登云听的目瞪口呆,这女人也太彪悍了点吧?要不是头上的玉钗坠子在晃动,真的以为她是个男的。常时仁看见这个女的也一头的给黑线,低声对麻登云道:“这个女的叫夏雪,千万别招惹她。她只要进入工作状态,谁的账都不买。登州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