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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谈地点是一间草棚,这里是“矿工”们吃午饭的地方。短暂的沉默之后,普特曼斯露出绝望的眼神道:“荷兰在南中国海的利益,恐怕无法维持太久了。”
揆一很果断的点头道:“如果还不做出改变,这个结果是必然的。我想。需要一次谈判来解决这个问题了,现在的关键是,我们如何能让总督大人知道真实的情况。”
普特曼斯道:“我努力过,可惜结果你都看见了。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了,你也一样。甚至我们的命运,都要看南京那位大人物的心情。”
松江府,苏浙丝绸商人们汇聚于此,能够有资格来这里的商人,都是苏浙两省的大商户。丝绸这个东西,在海上就是陈燮说了算。不管你去日本还是去大员。都难逃登州海军的视线。尽管很多人对于要给陈燮送一份银子的买路钱这个事情心怀不满,但是每一个接到通知的人,都在第一时间亲自或者派出重要人物来此。
十月金秋,迎来了一波秋老虎的反攻倒算。身着锦衣的商人们。挥洒汗水的时候。心情也变得异常的烦躁。所有人都在这个门口挂了一个“丝绸行会”牌子的屋子里。用最后一点耐心来等待重要人物的到来。今天这个聚会的名头,就叫大明丝绸行会成立大会。
黄浦江边的这个小县城,在过去的半年多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码头正在扩建之中,码头上多了许多新的建筑。城外的变化尤为显著,苏州河畔耸立起了一排一排的建筑。明显的不同于城墙后面的县城。可以想见,城外的这个所谓的新区,一定是那个阁部大人搞出来的名堂。不然这个原来就是一片荒野的地区,怎么会多出这么些房屋呢?
次第来到这个地方的商人有三十余人,都是苏浙两省的代表。新区的街道平整,地面上是水泥路,这个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玩意了。建筑特点也比较明显,或两层,或三层的建筑,临街的一面是门脸,新成立的江南船舶司,已经挂牌了。
道路两边还有人在施工,将一段一段的管道埋进地下,这些来自登州的工匠们,花样真是多的很。一开始不理解,一直到下了一场雨之后,大家才知道这个新区的与众不同。
张巡是来自浔阳的张家代表,三十出头,作为一个庶出的子弟,能来到这里不是因为他多出色,而是因为他够倒霉。张家作为百年大家族,对于正在进行的江南新商税制度非常抵触。但是又不能不来一个人,否则可能会遭致陈阁部的疯狂报复。就算张家在本地不在乎陈燮的报复,但是张家作为浙江的丝绸产业大户,根本就躲不开陈燮。
来之前,张巡得到的指令是应付一下就行了,千万不要做出任何承诺。在族长家老们的判断中,陈燮这个另类在大明的政坛,很难有长久的风光。远的不说,单单是一个商税,就给天下大明的官员得罪了。在大明,官员经商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可以说是很普遍的现象。只不过官员本身是不参与的,他们的家族通过经商积累大量的财富。比如张家,在京师就有几个子弟做官,收商税就是从他们的口袋里掏钱,不反对都是怪事了。而且不要忘记了,在大明做生意做到一个地步,不可能背后没有一个官员或者一股势力。不是勋贵,就是文臣。所以说,这个商业税制度,得罪的人海了去了。这样一个人,制定这样一个制度,谁会看好他?谁敢看好他?就算有皇帝的支持,这个皇帝不能长生不死吧?换一个皇帝来了,人亡政息的事情还少么?张居正的改革,最终还能留下些什么?
来到华亭新区的张巡,在人群之中,显得异常安静。不像别人那样,不断的在交头接耳。端坐在椅子上的张巡,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茶水,不时的用眼神打量着角落上的门帘子。看上去平静的张巡,心里其实澎湃着**的火焰。张家的老家伙们,看见的东西在他看来,根本就是短见之举。喜欢读明报,没事就看看邸报的张巡,心里很明白这个陈燮是个什么人。
很早以前,他就对陈燮有所耳闻,十余年过去了,这个当初人人喊打喊杀的“藩镇”,现在过的比谁都滋润,风光的一塌糊涂。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会如此。很简单的道理,皇帝只要不是被大臣说晕乎了,就不会动自家的财源。看看这些船舶司就知道了,山东船舶司,有内侍的身影。江南船舶司,还是内侍在里面忙活。当皇帝的人,会跟自己的钱袋子过不去么?在银子面前,皇帝会听文官的?
张巡希望得到一个机会,见一见这个陈大人,如果能得到他的赏识,张巡会毫不犹豫的投入他的门下卖力。就怕,人家看不上自己啊。
门帘子终于打开了,出来的不是伟岸男子,而是两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还有一个面色阴沉的年轻人,一身青袍,目光阴冷。张巡认识这个人,他叫崔新,是江南丝绸行业新崛起的猛人。苏州丝绸本来就天下闻名,这个人之前是做棉布的,进入丝绸领域之后,短短的一年时间,就已经一跃成为这个行业的大人物。凭什么?很简答,两个字,产量。
谁都知道他的背后是什么人,但是谁都不能奈何的了他。
“今天这个聚会,由我主持。我叫崔新,很多人都该认识我。今天请大家,就是想告诉大家一个事情,今后这个丝绸行业,不能再混乱无序,不然你卖你的,我卖我的。一样东西卖给番鬼,有几十种价格,这样不好,很不好。大家联合起来,制定一个定价权,为大家谋求最大的利益,就是今天这个会议的宗旨。”
崔新的开场白之后,下面的人群一阵骚动。这个大饼画的很美好,但是大家却未必敢信。现场一度出现了冷场,因为没人插嘴。这里的每一个人,能来这里是被逼的。所以,带着耳朵来的人,才是主流。就算是能做主的人,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做这个出头鸟。
陈燮就在楼上,站在扶栏后面,看着大堂内的动静。这些人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中。今天这个会议,陈燮没打算跟他们商量,关键还是在今后。只要能看到利益,这些人就会跟闻着血的苍蝇一样,自己扑上来。
就在陈燮认为会冷场,由崔新和两个女人唱戏的时候,下面有人举手了。陈燮很明显的一愣,还真的有人在这个时候就主动表态?看来自己是小看天下英雄了。
举手的自然是张巡,他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至于将来嘛,对于庶出的子弟来说,将来是要靠自己去博的。读书不成,就只能抱大腿了。
“这位先生怎么称呼?有什么问题要问?”崔新很意外,也很高兴,记住了这个相貌英俊的男子。张巡微微拱手道:“请问崔先生,加入行会,都有什么具体的好处?我想,今天来这里的大家,都是带着这个目的来的。既然来了,先生不妨说的更清楚一点。”
崔新就像一个说相声的,一个人说,你得有个捧哏的。之前就是单口相声,原定的捧哏是两个女的。现在杀出来一个张巡,当起了义务捧哏。
“这个问题问的好,这里我要说一句。今天来到这个的各位,都将自动获得大明丝绸行会理事的资格。这个理事有什么权利呢?这里我要告诉大家,今后所有对外贸易的丝绸,如果没有这个理事的身份,呵呵。就算丝绸烂在大海里,也别想卖出去一匹。”这个话有料,还是重磅的料。所有人立刻都眼睛一圆,还有这么说法么?丝绸在国内不是卖不掉,但是能对外卖,挣的更多。如果连海都出不了,你卖给谁去?
崔新看出大家的反应后,得意的微微一笑,说出了下一句让人更为震惊的话。(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三章用心良苦
第四百九十三章用心
(PS:纠正一下,有读者指出,前文有两个错误,第一,橡木板没有英尺的说法,只有英寸。第二,包铁皮不成立,只能是铜,)
“所有理事,原则上都有机会,得到新的生产工艺的技术支持。”这话给打击带来的冲击简直就是海啸山崩一般。苏州张家与登州联合商号合作的纺织厂和丝绸厂,凭什么能在市场上立足?很简单,价格低,质量高,颜色花样多。这三个因素,都跟生产工艺有关。机器生产的棉布和丝绸,在价格上有绝对的优势,质量上未必能胜出多少,但是所有布匹和丝绸的质量几乎是一致的,不存在好坏差别太明显的时候,再有一个就是染布的技术了,这一点上其他商户简直就没任何竞争余地,搞不来现代的工艺,搞一些近代的工艺一点,就像《大染坊》里头那种半手工作坊的工艺,在明朝实现难度不大。
之前的条件不过是开胃菜,这个条件才主菜,正餐端上来了。实际上崔新也好,周、叶两女也好,对这个条件都不支持。不过是陈燮决定的,她们没有反驳的余地。尤其是周秀英,代表沈家出席这个会议,沈家不过是剩下一口气,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谋求今后的活路。陈燮就算是放过了沈家,在叶纤云的大工业生产面前,沈家也没多少竞争余地了。这个技术上的支持,沈家也很想得到。经过周秀英的努力。沈家内部也做出了妥协,丝织这一块交给周秀英去打理,其余的权利她都放弃了。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指望陈燮了。说的不好听一点,后半生全在这上面了。周秀英和沈家谈的条件,就是接过这一摊子,让沈家写休书。这一摊子看上去很大,实际上早就在负债经营了,背的债务也不小的。不然沈家怎么会放手。
会议还在继续,陈燮看看下面商户的反应。就知道事情妥了。来的都不是傻子。没有人能抗拒这种诱惑。至于为何送出技术,陈燮没有跟大家解释。他也不需要解释,也没法子解释。总不能告诉其他人,我要培育一个新的阶级出来吧?自秦一来的中国。帝王们孜孜不倦追求的君主集权。儒家思想占主导的根深蒂固。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简单的改革就能推翻的,必须要有一个庞大的群体,为了自身的利益。自发的去改变一些东西。而且这个群体本身,还得具有强大的实力,没有实力谁他妈的鸟你。培育一个群体的同时,培育这个民族对外的眼光,而不是始终盯着国内那一亩三分地,动不动就天朝上国挂在嘴边上。
陈燮很放心的下楼,从后门离开了。带着三个近卫,在新区空旷的街道上漫步。这个新区的位置,应该就是旧上海的浦西一带。在这个地方从无到有的建设一个新城市,做这个事情带给人的不仅仅是成就感和满足感。还有一种使命感。华亭本地的商人,已经闻风而动,未来这个地方,最具吸引力的就是对外的贸易。船舶司的存在,注定了这个新区的繁荣。江南商人对利益的嗅觉,根本就不用别人来指点。只要传出开海的消息,这一片低价就能涨十倍。当初用白菜价买下这一大片土地的陈燮,本钱早就回来了。
整个新区,目前还是一个巨大的工地,码头上工人在忙碌,街道两边的门面房早就销售一空,就等着交房进入,开张做买卖。江南既然开了海,今后苏浙两地的丝绸,陈燮就不打算往大员运了,在那边交易肯定不如让欧洲人自己来新区这边交易。理由很简单,大明需要了解世界,关上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就算有人还想这么继续下去,也得问陈燮答应不答应。工商业繁华的江南,未来将是大明的标杆。而华亭这个地方,今后就是大明对外的一个重要窗户。大员那个地方,怎么看都没法取得在华亭这里的效果。
“荷兰人提出交赎金么?”陈燮登上辽东号的时候,见到了匆匆赶来的恭撒录。走这一趟,不是单纯来的送战报,还有下一步的行动需要陈燮的知识。
“是的阁下,按照惯例,他们有权赎回自己。当然,这是贵族之间的事情。您是一个贵族,卑职以为,您更能理解他们的想法。揆一和普特曼斯,都愿意以五千个紧闭的价格,把自己赎回去。”恭撒录恭敬的回答,他说的也是实际情况。欧洲那边,确实有这个传统。至于是不是贵族,这个事情陈燮不清楚,恭撒录也说不明白。
“军官一万个金币,士兵五百个金币。拿不出这笔赎金也没问题,在煤矿挖一辈子的煤还账好了。对了,根据你们的了解,如果我们的价格太高,巴达维亚的荷兰人,是否会进行报复?”陈燮对此很不伤心,这笔赎金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不放狮子大开口,看看荷兰人的反应。由此来做出一个判断,远东的荷兰人的实力如何。
恭撒录摇摇头:“不太可能,荷兰人在远东的实力并不强,就算东印度公司在印度的商战船倾巢而出,也不可能获得胜利。而且这样做的代价太大,就目前的局势而言,荷兰人应该会寻求一个和解的机会。”
这个答案让陈燮陷入了沉思之中,就个人的想法而言,现阶段还不适合立刻进军南阳,最佳的时间,应该是英荷战争爆发以后。大员可以作为一个前进基地来培育,有一个地方,倒是可以去占下来,那就是琉球。一旦占据了这个地区的岛屿,整个日本航线就在掌握之中了。对于陈燮来说,诱惑太大了。荷兰人一旦失去了日本的贸易航线,会不会狗急跳墙的问题,不能不好好的考虑一下。
“你回去告诉方斯谷,现阶段不考虑进军南阳的问题。荷兰人要谈,那就慢慢的谈。大员,可以看做一艘永不沉没的战舰,有了这个岛屿,从爪哇到日本的航线,随时都可以切断。谈判的目的,不是为了跟荷兰人讲和,而是为了摸清楚荷兰人的底细。这一点,千万不要弄错了,所以在谈判的时候,尽可能的提出一些让荷兰人无法接受的条件,做好迎战的准备。先这样吧,有什么变化,随时跟我联系。”陈燮终于做出了阶段,恭撒录仔细的看看谈话记录,贴身收好。然后才道:“英国人的特使亚当斯,就在我的船上。他乘坐的船,目前留在大员,方斯谷的意思,没有您的同意,英国人的船不能进入我们的领海。”
陈燮满意的点点头:“他做的很好,你也很好。既然来了,那就带来见一见吧。我想,在这艘战舰上会见英国人的特使,将会是一件具有深远历史意义的事情。”
恭撒录立正敬礼道:“毫无疑问,您的丰功伟绩,将载入史册!”
洋鬼子的马屁,拍的水平很高啊。陈老爷很爽,满意的点头,示意他去叫人。
乘坐江南号战舰来到华亭的亚当斯,这一路上受到的震撼太多已经麻木了。等他真正登上这艘专为远洋打造的战舰时,新的震撼让麻木的神经又被震了一次。毫无疑问,这是一艘很专业的战舰,不像荷兰人以商战船为主,兼顾运输和战斗。明国人的战舰,就质量而言,丝毫不逊于欧洲的战舰。看清楚黑漆下面的铜板时,亚当斯觉得这帮明国人太有钱了。申请去看看战舰上四处看看,也得到了同意。每一个角落都走遍之后,亚当斯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支很专业的海军。至少是在朝着专业的方向在努力的明国海军。士兵们看上去或许没有那么高大,但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显得很有章法,一切看上去仅仅有条。
优质的战舰,优质的素质,优质的武器,庞大的规模。欧洲人还沉浸在自己的航海辉煌之时,明国人已经悄悄的赶上兵完成了超越。这艘船上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自信和骄傲。尽管他们面子上做的还很不错,但是眼神里若隐若现的轻视很清晰。亚当斯完全能理解这中心态,换成自己也对上印度的土著,也会这么看待他们。
一路上可刻意的与恭撒录交谈,获悉这个国家刚刚经历了一场对北方鞑靼人的战争,还有一场内部的叛乱战争。虽然两场战争,都在这个伟大的内阁大臣阁下的指挥下取得了全面的胜利,但是也给这个国家的经济带来了巨大的影响。这是一个庞大的国家,他们需要面对的问题很多。这大概也是内阁大臣阁下发出邀请的主要原因吧?
亚当斯从恭撒录的眼神里多次看见了狂热的崇拜,尤其是提到那位内阁大臣的时候,开口闭口都是“伟大”二字。这些细节,加深了亚当斯的印象。从恭撒录的言谈之中得知,正是这为伟大的内阁大臣,他给大明带来了先进的武器和技术。从无到有,短短的十几年的时间,打造了一支无敌的海军和一支无敌的陆军。不管是对北方的鞑靼人,还是对内部的叛乱,每一场战斗,这为内阁大臣都取得了胜利。
明**队已经实现了全面的火器化,他们的燧发枪技术非常成熟,甚至可以一千英尺的距离上,用步枪进行精确的射击。这是多么可怕一件事情?(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四章其实就是一个通知
第四百九十四章其实就是一个通知
一百年以后,欧美还在玩一百米以内的排队枪毙战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