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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媺娖听到这话,忍不住微微面色红人,低声道:“事情很棘手么?可惜我是妇道人家,不能干涉政务,也帮不上夫君一点忙。”陈燮听到这话,见她面露忧色,笑道:“谁说你帮不上忙的,血吸虫病专治医院,就需要一个人去做防治的宣传,我看这个人,非你莫属。”
正经大户人家的女人,自然是不肯抛头露面,在这个礼教传统之中,这是很丢人的事情。陈燮希望能做出一些改变,同时给朱媺娖找一些事情做,免得整天闷在家里。
“这个,出去抛头露面,夫君的名声有损。不妥吧?”朱媺娖平时也不怎么出门,听到这话多少有点跃跃欲试,但是有觉得不合适。
陈燮笑着鼓励道:“没什么不妥的,这种病患者在江南何止千万,你去告诉大家,怎么预防,怎么治疗,这是功德无量的事情。不但要自己去做,还要带动其他女人一起去做。宣传疾病防治的同时,你还可以顺便做些善事,这比起在家里吃斋念佛,才是真正的功德。”
大道理跟她说也没用,还是这些很普通的白话有效果。朱媺娖一听这个话,立刻点头道:“那我便去做罢,只是如何去做,还要夫君指点一二。”
陈燮笑道:“这个事情怎么做,还得你自己去想。想不明白也不要紧,先从了解入手,等你对这个事情有了足够的了解,再去想改怎么做就是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一章黑暗中
第五百一十一章黑暗中
真的给她找点事情做,不然整天闷在家里胡思乱想的,就惦记着生孩子开枝散叶之类的事情。哄走朱媺娖,陈燮便带上几个人,微服出门。不是什么微服出访这种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事情,而是上了一辆不显眼的马车,顺着秦淮河畔的道路去了旧院。马车停在一个小院子跟前,陈燮下车之时,门口候着两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应娘和婉玉。
“见过老爷!”两人上前见礼,陈燮随意的摆手道:“免了,进去说话。”
很典型的一个江南宅院,后院便是秦淮河。三进的院子,在秦淮河畔很不显眼。在这个地方置办宅子,不是为了重操旧业,而是另有玄机。过了前院,有一小楼,脚踩在楼板上,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很明显有些年数的楼了。
楼上是应娘的住处,三人进来便把门带上。年过四十的应娘,已经不在以姿色示人,寻常的打扮,素面朝天,收拾的干净整洁,一副精明能干的主妇模样。
“查的如何了?”陈燮坐下便问,应娘上前奉茶笑道:“机密不知道,黑狗十号和狐狸六号只是他家的车夫和厨娘。几个监视点得到的情报,与里面传出来的基本吻合。一共八个人,最小的都是个守备,留在侯府一直商议到天黑之后,吃了晚饭才出来的。”
陈燮听着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应娘继续道:“武将的手段不外是煽动士兵闹饷。别的门道也没有。只要钉死这个,不怕他们翻天。黑狗二十三号在京营里能接触到钱粮的账本,一次抄一点,基本上都在这里了。”说着示意婉玉上前来,奉上一摞子账本。
陈燮看都没看,淡淡道:“捡要紧的说。”婉玉给陈燮当过一段时间的秘书,知道他的习惯,早有总结数字道:“三个营加起来,也不过三千人。可战的家丁,不过二百人。在登州营面前。土鸡瓦狗一般的东西。居然还不死心。惦记要给老爷找事。不消登州营出手,让河豚出动,叫这些人全家死的不明不白便是了。”
这女人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甚是轻松。陈燮听了心里暗暗苦涩。烟花出身的女人。心眼都不大。人命什么的。在她们的心目中,真不算得什么。赵之龙和他的手下密谋,虽然不知道要怎么做。但是提前出手,消弭于无形也不是什么难事。
影子这个机构,这些年膨胀的不是一般的快。现在下设四个分支机构,代号分别为黑狗、狐狸、河豚、乌鸦。加入这个组织之后,原来的名字就没有了,只剩下一个代号。黑狗和狐狸,分别说一线的密探,河豚则作为一个打击手段,消灭一些麻烦。乌鸦则负责情报分析,从一些细节里面,分析出有价值的情报。这个架构,还是陈燮当初搞出来的。现在这个组织到底有多少人,陈燮都不太清楚。
南京城内,只要是影子认为有价值的目标,都会安排狐狸和黑狗潜伏。这些年影子的行动,不是没有失败过。反复的积累经验,总结教训,制定更为合理的影子培训方式。十几年的积累下来,现在这个机构已经变的专业和成熟。
这个机构最大的特点,就是直接对陈燮负责,完全听命于陈燮。所有成员,都是从很小就领进来,洗脑、教育、学习一些技巧等等。比如在赵之龙家里的两个密探,一个是他的车夫,一个是他家的厨娘。这些位置都不起眼,但是能从一些生活细节上掌握具体的行动。比如说车夫,送他去一个相好出,三五次下来就能搞清楚这个点的情况。厨娘的位子则更为便利,赵之龙家里多少人,关系如何,这些都不难从其他下人口中打听到。
所以,赵之龙的一举一动,实际上都在影子的掌握之中。现在的情况就是,陈燮手里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来弄翻这货,区别是陈燮要不要选择大开杀戒的方式。
陈燮把脸色一沉,看了看应娘,这女人倒是聪明的很,立刻便明白陈燮的意思。上前一步笑道:“影子有最严格的纪律,绝对不会滥杀无辜。一旦发现,立刻给于最严厉的处置。”是不是滥杀无辜这种事情,怎么说呢,有时候也不好界定。就看主事的人怎么理解了。
陈燮对别的部门不会要求那么严格,但是影子不一样。这些人一旦失控,带来的危害太大。好在应娘是陈燮最为信任的人,不然这个机构陈燮都动过整顿的念头。
“嗯,说说老钱那边的情况。”陈燮点点头,没有在追究的意思。所谓老钱那边,不是针对钱不多的意思。实际上在钱不多家里和他的外室那,都有狐狸或者黑狗的存在。那么大一个机构在他手里,陈燮怎么会完全放心呢?现在的大发钱庄,省一级的分号也就五个。江南分号的实力和财力最强,一个江南分号,就顶的上福建分号和浙江分号了。
“江南分号在南京城里的股东,表面上看起来只有十来个,实际上牵扯到一百多人。这些人加起来的能量可不小,牵扯到众多勋贵、豪绅、豪商。乌鸦那边有一个统计,这些有关的人和背后的财力加起来,不下上千万两。这其中主要是不动产,比如商铺,田庄等等。其中占股最大的,就是魏国公府,占了五个点。就连赵之龙,也在其中有两个点的股份。其余的人,多的一个点,少的半个点甚至更少。”
提到赵之龙,陈燮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这个人陈燮是必除之而后快。不过这家伙是个侯爷,要处置他陈燮不能硬来,还得先征得朱由检的同意。如果在整军的过程中,这货死的不明不白的,陈燮的名声可就没那么好听了。南京终究不是襄阳,陈燮可以毫无顾忌的杀了左良玉,不等于可以这样对待赵之龙。
“奴家最近才知道一个事情,周延儒的周家,在大发钱庄也是有股份的,只是不多。”应娘又说了这么一个情况,陈燮不免苦笑出来。这个周延儒吧,陈燮固然看不上,但是大明朝的官员,差不多都这样。区别就是在民族大义问题面前,有底限和没底限而已。
有一点是陈燮最为无奈的地方,就算大明完成了资本主义的变革,普通百姓也是很难从中得到多少利益。这一点看看日本就知道了,在日本近代崛起的过程中,发财都是财阀。好吧,这个事情先放一放,陈燮没觉得自己是个救世主,想做的事情也不是解放全人类。无非就是一个“狭隘”的民族主义者,仅此而已。
“这几年,老钱抓住了一些机会,收回了一些股份。现在他的手里,有一成半的股份。老爷名下的股份,占了五成。”这个情报,陈燮倒是第一次听到,钱不多知道大发钱庄股份的价值,利用消息不对称,从一些家里坏了事的官员和缙绅手里收回了一些股份,却没有告诉上面,这些事情都是悄悄进行的。
陈燮淡淡的看了应娘一眼道:“我知道了,这事情就这样吧。江南这边,换个人来未必比他干的好。还有个事情忘记告诉你了,总号那边的股份,现在老刘都收回来了。虽然多花了一些银子,但已经没有别的股东了。”
应娘确实不知道这个消息,听了这话便露出讨好的笑容道:“老刘确实干的不错,还得是老爷看人看的准。”陈燮听了哭笑不得道:“你就不要跟他们学了。这事情其实很简单,李恒那边自打海军击败郑芝龙,一统海权之后,李恒便主动要归还股份。钱不多手里的股份,早就主动的要求出售了。都是聪明人,明哲保身的能力都不差。”
这个事情怎么说呢,陈燮的身份在不断的变化,地位越来越高。李恒和钱不多,继续掌握总号的股份,深知钱庄运营敲门的这两位,晚上睡觉都睡不着的。现在他们手里捏着的都是分号的股票,多拿一点陈燮一点都不在乎。而且李恒这两年号称身体不如以前了,不怎么往陈燮跟前凑了。陈燮的判断,这是个自保的策略,身体不过是借口。
一夜看似平静的过去了,至少城里的百姓没有意识到南京城里的巨变即将来临。一夜没怎么睡好的赵之龙,晌午时分给面无人色管家叫了起来。老头子哆哆嗦嗦道:“侯爷,船,大船,江边有大船。”
不就是船的么?赵之龙很不以为然,等到老管家说清楚之后,他也不淡定了,大步往出门,备马往江边去。等他看见长江之上的四级战舰时,立刻就吓傻了。
一共是五条四级战舰组成的一个分舰队,出现在南京的江面上。两弦的炮舱都已经打开了,黑洞洞的炮口默默的对准着南京城。虽然最大的战舰不到一千五百吨,但这是明朝啊。(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二章短命的闹饷(上)
第五百一十二章短命的闹饷(上)
赵之龙也是见过世面的,早几年剿流寇的时候,长江里五百料的战船出现时,就已经感慨所谓的“艨艟巨舰”。当是觉得船头的那门大炮已经很厉害了,现在看到这种一千吨级别的战舰时,被震的脑袋里全是星星,眼前也是一黑。
喜欢看热闹的百姓,这时候居然一个围观的百姓都没有,似乎那些黑洞洞的炮口会吃人似得。赵之龙呆呆的看了好一阵子,想动步才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身边的家将们,这会也都好不到哪里去,个个呆若木鸡。这时候再看看城头上的大将军炮,就跟玩具似得。这边还在谋划着闹饷,搞出动静来,法不责众,再发动一些言官说话,自然是一个不了了之的结果。
看见这些战船之后,赵之龙所有念头都乖乖的收了起来,就一个念头,陈燮不会拿自己开刀吧?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变得越来越强烈,浑身的血的温度,剧烈的往下降。
以前还觉得,陈燮再能打仗,大概也就是那样。带兵的人上没上过战场,完全是两个概念。士兵有没有见过血,区别不啻云泥。侯爵在身的赵之龙,第一次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可笑。仅仅是见到了这种战舰,就已经魂不附体了。
“快,快,去总督府。”赵之龙总算是缓过气来了,招呼人赶紧动身。但是身边的一位幕僚去说了一句让他如五雷轰顶的话:“侯爷,还是先派人去招呼那些位。那个事情赶紧停下。再不去通知,一切都晚了。”
赵之龙陡然一惊,回头看看城内,突然听到一声隐隐的炮响。接着又是两声,三声炮响之后,赵之龙如泥雕木塑一般,呆滞的吐出两个字:“晚了!”
三声炮响,这是约定的信号,三个京营一起动手,士兵出营闹饷。大明军队闹饷是一种很常见的事情。这种事情最后的处理结果。往往是随便找几个替罪羊,然后就没然后了。别看是简单的“闹饷”二字,一但发生这种事情,意味着烧杀、奸淫、掳掠这些字眼。
南京是什么地方?一但发生这种事情。陈燮的整军计划还想顺利进行么?这就是赵之龙打的算盘。他以为只要事情闹大了。言官文臣肯定要跟着闹腾,到时候陈燮自顾不暇了,哪有心思来整军。应该说这个手段。对待一般的局面很有效。他想的也很好,士兵抢够了,出来安抚一下,然后就是展现自身威望的时候了。至于陈燮的登州营进城的事情,赵之龙还真的没放在心上,登州营是客军,本地的驻军闹事,关他们什么事情呢?没准京营闹起来,登州营还跟着抢呢。这种顺手发财的事情,大明的军队最喜闻乐见了。
这种想法,在看见长江上的战舰时彻底的破灭了!原因很简单,陈燮连这种船都开了,怎么会让登州营坐视京营闹饷呢?开来这种战舰的目的,不就是要震慑么?不就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一但京营闹大了,直接攻打南京么?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登州营进城之后,不过是你占了各处城门和一些要隘,没有去管京营的驻地。现在明白了,人家一直在等自己往里跳。
神机营的守备冷钢,这个时候已经被绑在旗杆上,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意思,而是很配合的被士兵绑上。就是在一开始,妆模作样的拦了一下。三声炮响,也是从这里发出的。五百多名士兵乱糟糟的往营外冲,外面是南京城的花花世界,抢啊!
旗杆上的冷钢,嘴角一直挂着得意的微笑,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营门大开之后,看见的是一片安静。对着军营的一条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所有人家都关门闭户。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要穿过这几十米的空地,冲进接到内砸开人家,就能抢个够本。运气好的,还能找个水嫩的大姑娘或者小媳妇爽一下。
问题是,一切都不在预想之中,冲出军营的士兵们,看见的是一个方阵。人不多,只有一百多人,排了一个两行的队列。墨绿色的军装昭示着他们的身份,登州营!
一名年轻的军官,手里举着一把战刀,站在队列的边上,身后是一名旗手,举着一面红旗。整个方阵意外的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似乎对面的五百多名乱兵,丝毫没有存在的意思。军官上前一步,大声喊话:“所有人都听好了,回营,否则杀无赦!”
喊完这一声,军官退回一步,手里的刀斜着朝地,口中发令:“预备!举枪!”随着口令,整齐的咔的一声,这是扳机打开了,刷的一声,这是整齐的举枪。都是当兵的,南京的神机营,别说能做到这么整齐了,好多士兵连手里的家伙都没放过一次。
一名神机营的小头目喊了一嗓子:“大家别怕,他们不敢开枪。上面不发饷银,兄弟们都饿了好些天了。冲过去,找饭吃。”
户部多久没发军饷呢?其实南京的京营情况没太糟糕,不过是三个月没有发。实际上就算发军饷,也不能是足发,一般都是发一半,狠一点的发三成。就这样,三千人的编制,只有眼前这五百多号,可见这个空饷吃到什么程度了。
尽管有人带头喊话,闹饷的士兵们还是集体犹豫了。对面这一百多人,看上去人少,。实际上当兵的自己心里明白。同样是玩火器的,手里的火绳鸟铳能不能打响,这都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而对面那些登州营的士兵,衣衫整齐,步调一致,看上去很闷,实际上这样的军队杀人才狠。一些老兵已经悄悄的后退了,有人直接就蹲在人群的最后面。
短暂的犹豫之后,一些士兵还是没有抗住去抢劫一下的**。带头的头目看看大家犹豫,立刻往前一步走,走出这一步之后,身后的兵跟着往前走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但是走出这一步之后,一切都无法改变了。
(注:南京的驻军,主要是在大、小校场轮训的各卫官兵和神机营,这其中只有神机营是常驻的军队。河池营守江北陵寝,振武营隆庆年间取消了,驻扎大小校场。据万历年间的统计表格记录,南京驻军7149人。)
在大、小校场轮训的卫所兵,分别隶属建阳卫和镇海卫,各有一千余人。听到三声炮响,各自从校场内出来,鼓噪而动。他们的遭遇和神机营一个样,都被登州营堵在了门口。这个时候如果是知道的内情的,一定不会轻举妄动。进入南京城的是两个登州甲字营,官兵合计五千余人。其中精锐步枪兵就是两千,分驻南京城内的各处要隘。神机营驻地,大校场,小校场外,都有登州营在等着他们出来。
密集的枪声响起的时候,整个城市都惊呆了。正在衙门内的朱大典,当是就楞了神。他是上过战场的,当然知道这枪声的意味。按照他对明军的理解,如此密集的枪声,规模小不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