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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科举这个对大臣的冲击不小,不仅仅是年龄问题,还有考试内容也改了。八股作为开国以来最公平的科举项目,如今也改了。怎么改的?今后考试,有三个主要内容,各占三成的比例,还有一个附加内容,占一成的比例。什么内容呢?第一,八股文,还得做,但是只要做一篇就够了,不用写太多。第二,数学,连数都不识,你也好意思当官?这不是祸害百姓么?第三,格物学,这个格物学的涵盖就光了,不单单是农学了,还设计工商、水利、交通、航海等等学问。想当官,你就得去学这些东西,不要求你都精通,至少要能及格。附加的一门学科,叫做时事政治。就是对过去的三年,国家发生的大事情,进行一些简单的问答。如果连这个你都考不及格,赶紧洗洗睡吧。
科举的事情还不算完,考成法补充办法才是割肉的刀。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里面出现了一个新生事物,统计局。六科之道吧?这是皇帝的助手,现在这六科变成了七科,多了一个统计局,干啥呢?县以上的官府,每年的各种数据进行统计。吏部在考察一个官员的时候,必须要看他在任期间的这些统计数字,作为恒定一个官员是否合格的重要依据。
什么意思?生产总值知道吧?就是这个玩意,被陈燮引进了大明。没个县年度的生产总值进行统计,降低的,主官们就回去歇息吧,连续三年都没进步,回去抱孩子吧,别出来丢人现眼。大明的官员,不能改善百姓的生活,你做这个官你也有脸?连续三年以上,保持不变的,呵呵呵,升官的梦就停止了吧,你能维持现状,真是难为你了。在这个级别干到退休吧。连续三年都有进步,保持一个进步的水准的,可以作为一个升官最基础的依据。别跟皇帝说什么教化之功,什么百姓安分守己之类的话,那没用。出来当官,没有改善人民生活水平的能耐,你就别想升官,甚至连官都没得做。
这个统计局,就是皇帝的耳目,直接对皇帝负责。
朱慈烺这一套组合拳打出来,群臣真是措手不及了。科举的问题好说,死道友不死贫道,但是这个统计局就不对了,这是皇帝的耳目啊。官员调整升迁,最后是需要皇帝用印的。好嘛,你这边名单上去,那边皇帝给吏部打了回票,这货在任上对地方民生毫无作为,不行。
这是什么东西?这是皇帝手里的核武器!一个文臣,最大的成就就是入阁并成为首辅,现在的廷推制度,你仔细一琢磨就完全不好了。你得有基层经验,最少是在知府做过三年,这都是最低要求了。你得有中层经验,巡抚三年。你还得有京官的经验,六部、六科、御史台三年以上工作经验。京官还好一点,在基层那真是要命了,地方的经济指数不行,你就别想升官。这帮读书人让他写文章,一点问题都没有,让他去发展经济,那要命了。
关键是这个统计数字的标准,是皇帝来制定的,特殊部门来执行的。你向作弊都很难啊。
但是在今天这个场合,前面喊了圣君在朝,后面你敢说皇帝昏庸?或者说被小人蒙蔽?不敢,不敢就得捏着鼻子承认!
晕乎乎的群臣,在这三把火上面,被烤的一个外焦里嫩。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朱慈烺成功的烧了三把火,主导了今天的大朝会。这三把火烧下来,大家都意识到,这不是出自朱慈烺的手笔,就那小身板,哪里想的出这么一个节奏,如此的浑然老辣。
众人把视线对准了陈燮,这货此刻正站在那里打瞌睡,昨晚上折腾的有点晚,朱媺娖说一个孩子太少,还得再生几个,不然偌大的家业,都便宜外面的狐狸精了。
就这样,在众人恨不得咬死他的目光中,陈燮很失礼的在争吵声中打瞌睡。
三个新举措,无一例外都在朝会上通过了,没法反驳啊。当今朝堂,可没有刘宗周黄道周那种铁骨铮铮的大臣,就算顾炎武这样勉强七品,有资格站在尾巴上的臣子,他是支持这三个举动的。认为是大明开国以来,唯有之壮举。(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三章公正、意外
第六百五十三章公正、意外
朝会结束,消息以邸报的形式发布天下,朝堂上是达成一致了,民间的大争吵却拉开了序幕。关键还是科举这个事情,年龄一刀下来,多少人断了前程。怎么办,没法子,这事情在朝廷上已经过了,成为了正式的法律,谁也扳动不得。
接着取消司礼监批红权的一事,拿住了内阁和群臣,快速的通过了这个法令。事情定下来,民间的读书人自然是要闹腾的,怎么闹?写文章,指桑骂槐,说是什么有权奸在朝,蛊惑圣心,出此恶政。看起来被骂的人,只能是一个,那就是陈燮。
但是这些骂声对陈燮来说,一点都不起作用,反倒是陈燮利用手里的报纸,开始了铺天盖地的宣传。宣传什么?当然是宣传他的理念。大明这个时代,人过四十就可以称老夫了,人生七十古来稀,国家的官员,拿着俸禄,享受特权,却不能为国家做多少年的事情。难道这样就合理么?再说了,35岁停止科举,你是秀才,可以做乡镇的官,举人可以从八品做起,成绩优异者,照样可以继续升迁,不是断了大家前进的道路嘛。
报纸这个东西的威力太大了,对民间的三言两语,根本就是碾压之势。关键是现在的民间不比以前了,随着咨议局的出现,民间的本来是一伙的势力,现在被分割了。科举不成的去做买卖的人,也有了一个参政的余地,不像以前那样,要接官员的嘴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朝廷改革科举,毫无疑问是得到工商阶级支持的,随着工商业的快速发展。大明现在到处都在缺人。缺什么人?办工商你得要人吧,这个人得有文化吧?干企业的,你得有人吧?这个人你好歹要有技术吧?陈燮从一个小小的华亭开始,拉开了江南工商业快速发展的序幕,进而引发了整个沿海省份的效仿。这些效仿,不是官方的。全是民间自发,然后推动官方。
说到底还是利益,一个是经济利益,一个是政治利益,在这两大利益的推动下,任何保守势力,都将被碾压成渣渣。工商业的发展,离不开市场。大明有市场么?毫无疑问,人口摆在那里的。这本身就是一个内需巨大的市场,其次是海外的市场,欧洲的贸易,南洋的贸易,现在又多了一个印度的市场。说句不好听的,都在忙着挣银子的,谁有闲心听你唠叨。
整个国家的气候变了,自上而下的在变化。这个时候任何阻挡的行为,都是在浩浩汤汤的历史潮流面前螳臂挡车之举。皇帝有改革的决心。朝中有力主改革的大臣,民间有改革的呼声,三位一体之下,谁能挡的住?
就在民间打嘴巴仗的时候,内阁成员魏藻德在三次请辞之后,得到了准许。回家养老去了。这时候,新的成员补充,正式提到台面上。各省督抚、三司的官员,都接到了一份名单,一张选票。还有一份公函。为啥这么复杂,廷推制度再次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变化,增加了一个新的举措,不记名投票。名单的人,都是有资格进入内阁的名字,从中选三个,填上之后交给京中来使,快马送回。这一举措,看起来是找麻烦,实际上得到了各省督抚、三司、各道的大力支持。这是咱的权利,谁抢都跟他急。
说起来官员之间互相有勾结什么的,那也得看你的本事。如果天下泰半的官员都支持你,那就说明有资格做这个内阁大臣。
这个变化真是太厉害了,直接把很多人小心肝都捅坏了,你嘴巴再利索,没用,人家不给你表现的机会。赶紧的去拉票吧,在京的七品以上官员,都有资格投票。
名单上有两个人,一个本没有资格,这个人是姜逢源,他是新君指定的参选人。这是皇帝的特权,再计较的人都不敢在这个上面说闲话。另外一个是陈燮,他是先帝定下来的辅政大臣,是个官员都知道,这两位是必须要选的。不然在陛下哪里,你把全部的票都拿下了,这次廷推都过不去。陛下手握否决权,就是要用在这里的。皇帝想在内阁里放一个人,你们居然敢不选?你们到底想干啥?
官员们唯一欣慰的是,姜逢源和陈燮不对付,两人在政见上是不和的。进了内阁,这俩也未必能勾结起来,不互相在陛下面前上眼药就不错了。还有就是,这个廷推的制度,大大的约束了新君对朝臣的掌控。以前新君登基,身边的一班人基本都要入阁的,前朝老臣你就自觉的请辞吧。但是现在不,在任期内,就收到制度的保护。换了皇帝,内阁也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除非魏藻德这样的,皇帝不容,权臣不容,不得已才走人。
京师,内阁,四位大臣正在商议廷推之事。提到不记名投票之举时,即便是洪承畴,也不得不露出感慨状:“此举,前所未有,足见兴海之胸襟。”大家都知道,这事情是陈燮搞出来的,也都知道,陈燮本可以不参加这个廷推,但还是依照规矩参加了。他没有去破坏游戏规则,而是在游戏规则内活动。这就难能可贵了,作为先帝定下来的内阁辅政大臣,谁敢说他入阁不合适?别人要参选,他肯定可以不用的,直接入阁,一点问题都没有,谁都说不出话来。还有一个就是姜逢源了,说真话他没有基层经验,本不具备内阁成员的资格。但皇帝行使特权,给他一个机会,能不能抓住,那就看他自己的努力了。话又说回来,皇帝这样使用权利,何尝不是给了内阁最大的尊重,给了群臣最大的尊重?
所以啊,这个廷推规则出来后,再刁钻的大臣,也都闭嘴不谈了。你说什么才好?皇帝都尊重这个廷推的规矩,你还敢废话?一个规则出来,摆在天下的人面前,这个规则最重要是大家都来遵守。有特权的人呢,想不遵守就不遵守,这个规则只能给国家带来巨大的危害。
年轻的皇帝,表现出来的公正姿态,让群臣不得不敬服。还有一个人就是陈燮,他的强势无人不知,但是他却没有利用这个强势来谋取自己的利益。知道的人,明白陈燮这是在做给天下人看,做一个表率,同时也是在暗示他总是要离开中枢,再镇海疆于外。
群臣二人,这事情办的,旁观者无一不竖起大拇指,无可挑剔。
廷推的时间顶在了二月二十这一天,各省督抚、三司的选票都送到了京师,放入大殿之上的铜匦之中,下方有锁,钥匙有两把,一把在皇帝手里,一把在周延儒的手里,两把钥匙一起用,才能打开锁。这是大明能工巧匠的杰作,也是一次公正廷推的保证。
早朝之时,廷推正式开始,每一个有资格的大臣,手里拿着填写姓名的信封,丢进铜匦的口内,依次上前,依次立刻。最后一道程序,内阁四位大臣,在皇帝的监督下,取来钥匙,打开铜匦。取出选票后,四位内阁大臣亲自唱票。
这个过程异常的安静,一个一个名字被念出来,边上的木板上就画“正”字,一笔一笔的,票数一目了然。人们对想出这个方式的陈燮,佩服不已。“公正”两个字,说说容易,做到就太难了。是人,都会有私心。
当最后一张选票念完之后,黑板上陈燮的名字下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正”字。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结果吧,几乎每一张选票,都有陈燮的名字在内。反倒是皇帝钦点的姜逢源,不过区区八十六票,真是少的可怜。有趣的是,即便是六十六票,在参选的人之中,他也获得了第三名,也就是说,有惊无险的当选了。可见,这次廷推争夺之激烈,获得第二名者,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户部侍郎史可法。那么多尚书没有当选,一个名声不限的侍郎异军突起,真是跌碎了满朝的眼镜。史可法为何能当选,原因无他,公正、清廉。在京官中声望颇高,他主持的财政预算审核,得到了大多数低级京官的认可。他的票数是一百八十八票。
廷推结束后,朱慈烺宣布结果时,史可法还在那里发呆,我怎么就成了大学士了?
陈燮却一点都不意外,公道自在人心,史可法在户部侍郎的位置上,虽然得罪了不少人,但是处事公正,没有私心,得到了多数人的认可,他当选不意外。站在人群中的陈燮,这个时候微笑着看着这个场面,大明的君主立宪制度,不远了!
在群臣的恭喜之声中,姜逢源也是得意洋洋,实际上他的票,主要来自京官,外面的官员都不太待见他。似乎,输给史可法,他没有觉得丢人的意思。对此,陈燮不想做任何评价,这个人学问是好的,德行也是不错的,就是顽固守旧!要不是看在朱慈烺的面子,陈燮真想收拾他,免得他将来给自己捣乱。(未完待续……)
艹了,才发现自己昨天忘记发布了。
呃,对不住大家,我真是晕头了。
不好意思,抱歉抱歉,再次抱歉,怎么抱歉都不为过。
关键是,哥的全勤啊,木有了!
最后,求一下月票,大家给点安慰吧。(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四章政治正确
第六百五十四章政治正确
建新三年,春末,各地举子汇聚京师,恩科来的比较突然,符合年龄的举人可没心思去搀和关于科举改革的嘴仗。京师里的长衫客多了起来,往往都带着一个书童,操着各地的口音,从各地赶到京师。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说官话,就算说的很难听,也在坚持说。
这是朱由检在位时坚持的结果,任何官员在吏部遴选时须面试,如官话说的不好,对不起,你回去先学习官话,差不多能说了,您再来遴选。这对在职官员和新科进士们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考验。全国性的推广官话,这是朱由检留下的一个既定政策,也是陈燮的建议。
后来的史学家们,把这个规矩视作不亚于“书同文、车同轨”的伟大政策。方言还是会存在,但是你作为一个国家官员,就必须要说官话,尤其是在公共场合,必须说官话。
会试的制度也改了,完全照搬南京乡试的办法,这个倒是深受广大举子欢迎的举措。还有就是一个新的举措,在考算学的时候,可以使用阿拉伯数字,并且鼓励使用这种简单的数字。当然,这个数字只是在计算时可以用,正式的文字资料,还是要用大写,避免被人篡改。
每一个来到京师的举人,都必须先去贡院报道,领取一份新的考试规章制度。而且必须在考试前三天进行登记,逾期不候。时间上,还是留的很宽裕的,科举时间定在五月中,再远的人也能来的及赶到。
早来的举人们,从容的在旅馆里住下。京师里最受举人们欢迎的旅馆,是一个宗室弟子开的买卖。全是两层小楼,前面带个小院子,读书人来了,交足了银子就可以住进去。外头有大围墙,里头有小篱笆。有事的时候,屋子里有绳子,拉一下没一会伙计便能过来伺候。
宗室旅馆一共有房间一百零三个,短短半个月全部住满。剩下的客人只好去住别的旅馆,次一点的旅馆也不差,砖石结构的两层或者三层楼,独立卫生间,楼下有餐厅。生活设施齐全,叫什么登州商务酒店。一看名字就知道。这是登州商人开的买卖。
类似的新鲜事物,在京师里越来越多。朱由检在的时候,已经开始的改变,现在还在延续。道路修的宽了,街上身穿黑色制服的城管,街道两边窗明几净的店铺,对于一些西北内地来读书人而言,无疑充满了新鲜的趣味。京师的变化。往往能影响的更远。
这些人回去的时候,会把京师变化的一点一滴带回去。
内阁里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原因是一份来自天津的奏报,从山海关到天津的铁路还在试车期间,发生了一起事故。火车把一个放牛娃给撞死了,这事情要是放在东北,那就是死的倒霉了。铁路上是不会给任何赔偿的,因为这个事情在辽东反复宣传。铁路沿线也有警示牌。
但是在天津不是这样,这个孩子死了之后,数百族人出动,先把铁路堵上,然后抬着尸体去官府闹。领头的还是一个有举人功名的乡绅。名字叫做李锦。因为过了岁数,今后科举无望了,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出来闹,无从得知。
天津知府处理这个事情的办法,就是让铁路上赔一百个银圆,铁路上不干,认为这事情不和规矩,这个口子不能开。铁路边上有警示牌,是这个孩子自己跑铁路上玩耍,导致的事故。铁路上没这个责任,考虑到这是个孩子,所以愿意拿出五十个银圆作为抚恤。
两边谈不拢,李锦带着五百多族人,给铁路堵上,说什么奇技淫巧,祸乱人心,还说这铁路上的火车,发出的怪叫声,惊动了李家祖先的坟茔,坏了李家的风水,要拔掉铁路。
天津知府郝晋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