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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了一定程度的认同。朱元璋的这个皇帝,非常注重礼法,百姓吃饭怎么坐,都有法律规定,怎么穿衣服,也有相应的法律。
老朱为啥要这么干?很简单,为了朱家皇朝的延续,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皇朝的延续,才能符合皇帝的最大利益。朱元璋做的一切,或者说他希望看见的一切,很多东西都被后代改的面目全非了。但是有很多东西保留了下来,比如说官府判案的时候,没有功名的百姓是要跪着的。你可别小看这一跪,人要是跪的习惯了,奴性也就成自然了。“我大清”就是靠着这一套,延续了三百多年。老百姓不到要饿死,很少发生大规模的造反。晚清灭国,不是因为百姓的缘故,而是因为清政府失去了他们统治阶层中间段的支持,立宪派在皇族内阁出台后死心了,在武昌起义之后,成为了投机派。
但是现在呢,陈燮做了一些改变,天津之案,老者们是坐在听审的,而不是跪着。一个民族的血性,先从站起来培育,要不怎么太祖说“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呢?就是因为,从明朝到清朝,五百多年,一直跪着呢。
君主高度集权,成型于明朝,巅峰是清朝。要想改变这一点。难度之大可想而知,陈燮就是一个勤劳的小鼹鼠,挥动着爪子,一点一点的挖大明统治基础的墙角。
“这个,可以搞一个折中的方案。”周延儒总算是开口了,再不开口。这首辅就没存在感了。他这么一说,立刻得到了其他五个人的认同,就算是史可法,也觉得陈燮做的太过了。过犹不及,那就折中一点。虽然陈燮很想一步到位,但是看看现场的这个情况,朱慈烺的表情就说明了他的态度。骨子里的东西,哪里是说改就能改的。
“如此甚好,不知老爱卿有何良策?”朱慈烺都不敢正视陈燮了。因为他还是第一次在某件具体的事情上,放弃了对陈燮的坚定支持。
“陛下,老臣以为,陈大人的做法用心是好的,但是过于操切。可以这样,凡有大案,公开审理,呈示证据。邀请本地耋老现场听审,是否有罪。还是应该有官府定夺。”周延儒一番话,算是往后退了一大步,朱慈烺觉得可以,看看陈燮,有点心虚道:“姐夫,你的意思如何?”
陈燮心里无奈。脸上却是微笑道:“周相老成谋国之言,自然是可以的。”不管怎么说,总是往前迈出了一小步。一个家庭都能为小事出现争执和矛盾,何况一个国家那么多的人。人多了,想法就多。要做成一个事情,追求效率不是不可以,问题是你做不到让每个人都满意。一个国家的政策和制度,能做到照顾到多数人就很不错了。现代社会都很难做到的东西,何必苛求明朝的皇帝能做到?遗憾归遗憾,陈燮还是很坦然的接受了这个结果。
实际上这个时代的**,不是什么偶然的产物,而是必然的结果。否则这么大一个帝国,根本就无法有效的管理。简单粗暴一点,其实也是正常的。
反应过来自己的步子迈的太大一点之后,陈燮反而坦然了。朱慈烺见他表情很好,立刻开口道:“浙江举子集体闹事一案,朕以为,可以按抗旨论罪,不知各位爱卿以为如何?”这个时候说这个,陈燮颇为意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朱慈烺的表情,异常的坚定。
终究是皇帝了,就算是小皇帝,在某些时候个人意志也是极为强烈的。在这个事情上,他的态度其实已经很清楚了,举人拦车,京营出动之后驱散不肯撤离,这不是抗旨是什么?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大臣都吓一跳,抗旨这个罪名可是太大了,杀头都够了。所有人下意识的看着陈燮,包括一脸惶恐的姜逢元。这个时候,姜逢元不敢再开口了,生怕起发效果。激怒皇帝的同时,还激怒陈燮,那十几个举子就死定了。
陈燮看着朱慈烺年轻的脸上。流露出来的一种霸气,这是皇帝特有的气质么?想想也是啊,一个人坐在这个位置上,怎么会不发生一些变化呢?姜逢元是不敢说,别的人是没法说,因为陈燮在啊,还有谁比陈燮说话更有效果呢?除掉姜逢元和小皇帝,其他人下意识的心里笃定,陈燮一定会放那些举人一马。
“陛下,言重了。举人拦马骂街,不过是一时义气之举。在座同僚都是科举出身,辛苦遭逢起一经,一旦金榜题名,谁心里没点傲气?看不惯的事情说两句,对臣来说,无伤大雅。陛下若以抗旨的罪名处置,对他们就太不公平了。臣以为,大明的读书人不是多了,而是少了,一个国家的教育水平,决定了一个国家的未来。所以,臣以为,国家在善待读书人的同时,也要让他们明白,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臣这里有一点浅见,说出来大家不要笑话。”
陈燮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众人的表情都轻松了许多,微笑颔首的看着陈燮,觉得这家伙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只有真正见识过陈燮不讲理的洪承畴,才依旧严肃的等待下文。
“先生只管说,朕听着呢。”朱慈烺心里虽然不是很满意,但是陈燮的话,他是还是能听的进去的。陈燮一拱手道:“首先,这些读书人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女子怎么就没有上街的权利了?怎么这就叫伤风败俗了?这个认识不对,要纠正过来。臣一向主张,应该允许女子在能力范围之内,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举个例子,现在的辽东、江南、山东等地,女子进工厂做事的人很多,她们进厂做事的目的,就是为了挣钱补贴家用,能说她们伤风败俗么?大家闺秀,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上街转转,找点喜欢的事情做做,能说人家是伤风败俗么?这么想的人啊,骨子里是担心被女人超过了,自信心不足的一种表现。各位同仁,你们觉得,能被女子超过么?”
陈燮笑着问,众人都很自得的笑了笑,这玩笑真是一点都不好笑,被女人超过?陈燮其实是在偷换概念,但是这些人对诡辩没什么防备而已,觉得陈燮是受害者,他的话确实很有说服力。实际上陈燮是在说另外一个道理,要容忍女人出来做事情,哪怕是很少数。
“思华这话在理,柳大家早年在江南便是才女,主持《明报》,单就成就而论,巾帼不让须眉。放眼整个大明,这样的奇女子,掰着手指都数的过来,跟她计较这个,实在是有失读书人的体统和脸面。”周延儒立刻给这个事情定性,他是决定要和稀泥的,刚才陈燮认同了他,立刻进行回报,接下来没准能保住郝晋一条命,至于李锦,管他去死。
“周相这话说的好,那些举人啊,谁知道是不是听了什么人的蛊惑,一时气不过,这才去找柳大家的麻烦。”洪承畴很及时的补刀,这一刀是奔着姜逢元去的,都是礼部尚书的名,干翻他,洪承畴才好大权独揽。
可惜,陈燮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当即便笑道:“亨九兄言过了,无非就是酒后一时意气,我的意见,赔礼道歉,此事就算了。读书不易,中举更不易,国家人才难得,千万不要因为一点小事,而伤了天下读书人的心啊。”陈燮一句话,给这个事情定了性。
其实陈燮是想保住姜逢元的,这家伙在内阁里头,就是一条鲶鱼,他能搅和。逼着其他阁臣,不得不打起精神来面对。而且姜逢元把陈燮当对手和敌人,在陈燮看来,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对手,他的存在对自己完全不构成威胁。留着他,没太大的坏处,反倒有好处。
姜逢元也很诧异陈燮的态度,按说不是应该往死里整那些人的么?好叫天下的读书人都知道,陈思华不是好惹的。怎么会如此的大度?这不科学嘛。那么实际上呢?这些为读书人,一旦按照陈燮的要求去道歉了,整个大明的读书人会怎么看待这个事情?陈燮胸襟就不说了,这就宽阔如大海的造型。真正有意义的,还是那些读书人是怎么看待社会上出来做事的女子,比如纺织厂这类的企业,被江南的老朽酸货们,攻击的次数还少么?没有读书人跟着兴风作浪,对整个大明的风气,都是一个不小的扭转。
以前陈燮是不理睬,现在陈燮是要借读书人的嘴,来正常化这个事情。
朱慈烺一看这阵势不由自己不答应了,只好无奈的点头道:“朕无异议,不过姐夫,姐姐那边,你自己说去,她可是气的不轻。”朱慈烺一句话,就把自己的尾巴给露出来了,终究还是嫩了点,陈燮赶紧道:“陛下,这是朝政,不要扯那些。”(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三章“胸襟如海”
第六百六十三章“胸襟如海”
事情似乎过去了,但总是要有人倒霉的,不然没法给陈燮一个交代。这个交代,皇帝不好开口,聪明的阁臣们很自然的要站出来为陛下分忧了,或者说是为自己。
“陛下,经查,顺天知府盛云事发当时就在现场不远,并且停留了一刻之久,没有及时处置该事件,导致事态扩大。臣以为,京畿之地,父母官首重魄力,此辈难当大任,继续担任顺天知府,实为不妥。”周延儒此言一出,朱慈烺龙颜大悦,姜逢元面如土色。
陈燮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关乎顺天府的人选,他可不好乱插嘴。在兴海城陈燮可以玩霸道主义,在京师还这样就不妥了,现在陈燮玩的就是一种改良版的平衡术,或者说是陈燮自己的一套,就是在不扰乱现有秩序的前提下,坚实的推进大明朝的改革。
“周相此言大善!”洪承畴毫不犹豫的补刀,其他三人也没有为盛云说情的意思,事情很自然地就定下来了。由吏部酌情处置,调往他处任职。正常情况,顺天知府当三年,平安无事的话,基本就能往上走一步,现在这个事情出来后,盛云的仕途就算是到顶了,而且还会走下坡路,大明的官,可没有什么不许下一说。等待他的结果,大概就是一降再降了。
盛云要想翻身,除非朱慈烺死了,否则就别做梦了。看年龄,一个接近五十岁的官员,想跟朱慈烺拼寿命,呵呵,省省吧。人就是这样。总觉得自己是聪明人。养成耍小聪明的习惯后,迟早要栽这上头,因为小聪明往往意味着投机取巧。
盛云就是在投机取巧,既不得罪天下举子,又讨好了姜逢源,在陛下那里也不太会找他的毛病。第三点。还是跟读书人的惯性思维有关,大明的读书人,那是横惯了的。正因为如此,盛云才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怎么都想不到朱慈烺的反应如此激烈,怎么都想不到什么御史言官,一个出来说话的都没有,怎么都想不到,陈燮虽然不在京师。那些靠喷人吃饭的御史们,照样不愿意得罪他。当然也不是没人说话,不过就几个小虾米,蹦跶不起来的那种。卖直邀名,这就是朱慈烺的评价,回头想升官,难咯。
为什么这么说呢?自打厂卫不干本职工作,该行搞反腐之后。实际上皇帝对群臣的控制力度,反而是加大的。很简单。大明朝无官不贪,这些人根本就经不起查。正因为如此,查谁不查谁,决定权在皇帝手里的时候,可想而知会是怎么样一个局面。这也就是当初朱由检同意陈燮这个改革建议的原因,不然以老朱家的人那个尿性。怎么会那么好说话?
新君登基,完成了权利交接之后,朱慈烺的态度很明确,高举老爹留下的改良大旗,继续搞大明的制度改良。两者的区别还是有的。一个是经历了近乎亡国的苦难,一个是你没什么执政经验,这个时候内阁班子的作用就很重要了。但是内阁班子还不能出现某个无人制衡的权臣,这也就是陈燮没去搞姜逢元的缘故。留着一个姜逢元,现在能拖住周延儒,将来能脱出别人,谁知道呢?陈燮没打算去当这个首辅就是了。
内阁会议结束,陈燮再次被留下来,朱慈烺看着一干大臣离开的背影,歪歪嘴道:“母后跟朕说过,姐夫对文官过于心慈手软,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这货学会抱怨了,陈燮听着也不在意,笑道:“陛下,治理国家,离不开这些人啊。凡事,都得有度,有侧有重。当前之事,最重者莫过于恩科,此陛下治国一来,第一次对先帝留下的制度进行改良的尝试。在这个大事面前,任何事情都得让路,免得扰乱了恩科,有人借此攻击陛下执政无能。”
虽然不担心自己的位置会出现动摇,但是听到这话也是一身的冷汗。文人的嘴巴有多毒,朱慈烺是有了解的。一旦自己处置过激,真的被抓住了把柄,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破绽,都会被无限放大来进行攻击的。
新君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嫩了点了,感激的看着陈燮道:“还好有姐夫在,朕差点犯了错。”陈燮摆摆手道:“其实也不算什么错,些许跳梁小丑,等他们跳出来,自有臣替陛下收拾了。可惜,赶上恩科,臣只好求稳妥了。”
朱慈烺小鸡啄米似得点头,又问:“姐夫,为何要留下姜逢元?”陈燮意味深长的看着朱慈烺道:“陛下,这个问题,臣不会回答你,慢慢去想吧。”
“自己想就自己想!”朱慈烺只好作罢,其实他似乎也有点想法了,没有清晰而已。
“没别的事情,臣就回去了。”陈燮笑着拱手告辞,朱慈烺想留,又摆摆手道:“算了,还是我自己伤脑筋吧。”陈燮告退,回到内阁时,一干阁臣正在等他。
“思华,道歉意思,你得有个章程。”周延儒很主动的问,陈燮上前一一拱手致意,稍加思索便道:“我就说一点,去《京都时报》登一则联名启事,说清楚事情的真相就行了。”
陈燮真的很“大度”,这个大度简直是打在文人的软肋上,举人们都是极为要脸面的,跟一个前艺术工作者道歉,那是需要很大勇气的。条件开出来了,做的到做不到,都得去做。这就是陈燮的态度,众人一听是这个条件,心里都暗暗冷笑,果然是“胸襟如海”陈思华。
诏狱里的举人没受太大的罪,就是被虱子咬了一些包包。一帮人在狱中,一开始还是很激昂,进诏狱啊,这可是人生的一个闪光点了。大明的文臣就是这么奇怪,骂过皇帝,进过诏狱,博了廷杖,都是人望的一部分。这几点在成化朝,简直到了巅峰。
崇祯朝的话,这个情况稍稍好一点,没那么夸张了。正在憧憬建新第一诏狱的美名时,外面的消息不断的传了进来。举人嘛,坐监牢也是有特殊待遇的,能见见外面的人什么的。很快就有些同乡来看望,贿赂一下狱卒,送点酒菜进来之类的事情很正常。一帮举人坐监狱,在稻草堆上喝酒,一个比一个慷慨激昂,一个比一个从容赴死。眼花耳热后,什么都不在话下。互相吹捧都是初级水准了,都在无限拔高自己。
预想中的御史言官掀起的滔天巨浪没出现,平静的京师如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这一下大家都慌了神了,抗旨的罪名可是很要命的。赶上陈燮人在天津,来回折腾了好些天,诏狱不是酒店不是宾馆的,在里面睡几天稻草,很快就清醒了。决定命运的时候到了,一群举人在狱中获悉陈燮回京,加快了托人打探消息的速度,这不是好玩的,恩科在即啊。
混到举人本身就很难了,谁不想金榜题名?现在可能会失去这个机会的时候,大家岂有不慌之理?真的以为他们就是什么正义的化身?无畏的斗士?这么想就错了,他们是有所图的!就是所谓的人望了!现在人望没看见,似乎连科举都要断送了,换谁不慌?
明朝的读书人,或许是有正人,更多的则是一群逐利者。这就跟微博上的营销号是一个路数,发微博拿钱,这里是闹事博名声。形式不一样,本质是一样的。
在锦衣卫的放纵下,消息再次进入了诏狱内,现场一片死寂。十几个人关一起,大家没了最初几天的精神头,也没了自我吹嘘的那股子劲。都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之中,最终消息是花了五十个银圆从狱卒手里买来的。得到这个消息后,所有人都有逃过一劫的感受。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做呢?大家都不言语了。当初去拦车骂娘,是谁挑的头,不是说好有事自己一个人承担的么?现在怎么就要联名了?这时候吧,大家的眼神都不对了。
程飞倒是光棍的很,看看一干同仁似乎都在犹豫,站起来拱手道:“出去之后,在下一个人前往陈府,登门道歉赔罪,请求陈阁部允许,由在下一个人登报道歉,绝不连累大家。”那个被打的举人刘魁,眼睛里闪动着异样,看着程飞觉得很不真实。都是一个县的人,谁不知道谁啊。这货忽悠别的举人还行,想忽悠我?你要能这么大义凛然的,当是就不是我出去拦车了,应该是你去拦车,我来组织人救你。
“事情因在下而起,自然是在下去登门道歉,绝不连累同仁。”刘魁很快就想明白了,这货不是去登门道歉的,这是去投献的。呵呵,你以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