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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先生请了,奴家本一介红尘微末,如何敢谈朝堂之事?”女子倒也没失礼,淡淡的回了一句话,朱慈烺本就没打算跟她谈什么政治,无非就是想跟她说说话。见她答了,自然不肯放过,上前来拱手道:“宪政里头可是有一条,言论自由。天下事,天下人可言。再者如今宪政了,没了贱籍,自然也都是寻常的民,既然是民,自然说得。”
陈燮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热闹,这种小伙子往姑娘跟前凑的中二行为,当年自己就没少做。傻是傻了点,但是傻的单纯可爱。
女子停顿下来。隔着纱看了看朱慈烺,也不知道心里想的什么,一会才道:“宪政之事,奴家知道的不多,就是爱看个报纸,各种报纸每期都是看的。照奴家知道的说。这宪政里头两件事情是要紧的,一件是分权,内阁、国会、六部拆分等等,都是为了分权。相权、六部的权都分了,皆大欢喜。另外一件要紧的事情,就是民生了。说起来,各种法律也好,取消贱籍也罢,开海鼓励工商等等。都以民生为本。奴家见识有限,妄谈国事,失礼了。”
朱慈烺就光顾听她的声音好听了,陈燮听了却是大为震惊,这女子什么来路?别看宪政闹的欢腾,很多官员都搀和进来了,排排坐分果果,你好我好大家好。就连勋贵都没被落下。弄了个自动晋级上院的待遇。可是要说他们都能这么理性的分析宪政的本质,还能如此清晰。打死陈燮都不信。之前的几个读书人和商人,他们之间的争吵,就是在皮毛上转悠。而这个女人的分析,则入骨三分了。
一个风月场所出来的红尘女郎,能把事情分析的如此清楚,打死陈燮都是不信的。这女娃才多大?除非她跟自己一样能玩时空穿梭。不然就算从娘胎里开始读书,十四五岁的年龄也做不到这个程度。说穿了,她身边有高人,可能是她的恩客。大明的读书人,确实有在风月场所谈论国事的习惯。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叫这女娃娃听去了,这会转手贩卖。
不管怎么说,陈燮对这个女娃娃身边的人来了兴致,当即上前一步,淡淡道:“这位姑娘,可否方便借一步说话。”朱慈烺一看这阵势就急眼了,在边上拉着陈燮的衣袖,也不坑声,眼巴巴的看着陈燮,那意思别跟我抢啊。
陈燮哭笑不得,瞪他一眼道:“你啊,想歪了。到底怎么回事,你跟着就能明白。”
晚香玉一看陈燮出场,立刻气场就不一样了,之前在边上没坑神,不显山不露水的,人出来之后往那一站,停岳峙山,不怒自威,令人不敢不从。下意识的弯下腰,轻声答道:“这位爷,奴家的车就在外头候着。”这种一看就是大客户来的,晚香玉不敢怠慢。
陈燮其实看的很明白,这女子就不是那些秀才文人想的那样,人家就是买卖人,卖的是自己,为了卖个好交钱,搞的饥饿营销呢。只有那些不谙世事的二货,才会不管不顾的扑上去。陈燮自然不会被她的表面现象迷惑,之前听到什么算术题为难人的话,就知道是这个套路。用现代话来说,这就是炒作。
“车就不上了,就在门口说两句吧。”陈燮说完也不多留,信步出门,外头两个侍卫立刻迎上来,陈燮淡淡的指着马车道:“别让人靠近五步之内就行。”朱慈烺这时候也还魂了,知道事情可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跟着默默地不说话,等着看下文。
待到闲杂人都打发了,三人就站在马车跟前,陈燮这才道:“好了,现在可以说了,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谁教你的?或者是从哪听来了。”
也就是隔着面纱呢,不然晚香玉真是无地自容了,羞的能从地缝里钻进去的感觉。就这么一段短短时间,人家什么都看明白了。这人的气势不凡就算了,眼神如同能看穿面纱似得,让人不敢正视,心慌意乱。
“这位爷,奴家之前说的话,确实是从别人那听来的,只是不好说出来。”晚香玉倒是聪明的紧,立刻说了实话,不敢有半点耽搁。陈燮随意的摆摆手道:“你想说了,说这个话的人是大才,在下欲为国举贤,意不在别处。”
听完这话,晚香玉直接就呆住了,似乎盯着陈燮看了好一阵,才惊喜道:“爷可当真?”
不等陈燮说话,朱慈烺已经抢先道:“自然当真,你带路,我们去看看这位大贤。”
这下晚香玉又愣住了,这个小年轻什么来头?敢在这个大爷面前抢着说话,根本就不是之前自己那种遇见肥羊的感觉嘛。陈燮抬手示意,立刻有侍卫上前。“备车,跟着这辆马车走就行。”交代之后又对朱慈烺道:“你上这个姑娘的车吧,我喜欢安静。”说完便转身上车了,朱慈烺真是惊喜不已,跟陈燮比魅力,他一点自信都没有。这位姐夫大人,曾经让秦淮河的女人皆为之动容的猛人,哪里是他这个后辈能望其项背的。
晚香玉也呆住了,陈燮说话的语气,根本就没法生出勇气来拒绝,这到底是哪路神仙?深呼吸之后,再看看朱慈烺,这货也不是什么来头简单的主啊。招呼一脸兴奋的朱慈烺上了马车,这货上车之后倒是很老实,就是一直盯着女人的身段看。搞的晚香玉很不自在。这要在平时,这种上等肥羊主动送上门,一刀结结实实的下去是必然的,问题是还有一个大爷呢,那位爷的眼睛里可不容沙子。
马车在街道上七扭八拐的,进了一个巷子,又走了一段停下来,陈燮下车的时候,晚香玉和朱慈烺已经一起站在前面等着。陈燮上前,看看朱慈烺那副模样,对晚香玉笑道:“你是聪明人,待会见了那位高人,你带着我的小兄弟去歇歇脚,不用管我这里。”
朱慈烺眼珠子立刻就亮了,跃跃欲试的。不想晚香玉道:“家兄腿脚不便,跟前缺不得伺候的人。”陈燮一听这话,大致猜到了三分,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叫门吧。”也不管朱慈烺失望的眼神,径直往门前一站。朱慈烺能不能追上这个妞,凭自己的本事吧,不操这心。
晚香玉上前抠门,出来一个老汉,看见是她便笑着行礼道:“是小姐回来了,少爷在书房里看书呢。”晚香玉上前道:“福伯不必多礼,只管去通报一声,家里来了贵人。”
老汉惊了一下,看看陈燮,匆匆一礼道:“失礼了!”说完转身就走,晚香玉在前面领路道:“奴是江南人士,家道中落,父母早逝,仅余一兄。为重振家业,家兄跟人出海,不想路上遇见风暴,伤了腰上的筋骨,如今行动不便,在家都得坐着。为了给家兄治病,家里的几亩薄田都当了,依旧没治好。无奈之下,奴家只好变卖家产,带着家兄来京,自己出来抛头露面,养活家兄和嫂嫂侄子。”
一番话说的陈燮肃然起敬,后面根本的朱慈烺更是眼珠子都圆了。陈燮知道她这会说的不是假话,也没那个必要。院子不大,过了堂前就是后院,一个少妇推着一把轮椅出来迎接,老汉和一个丫鬟则各自牵着一个娃娃,站在远端看着。
陈燮大步上前,轮椅上的男子看上去三十来岁,面目清瘦,一双眼睛很是有神。他不像一般的读书人,有一股书卷气,倒是多了一种豪气。
“在下陈燮,敢为先生台甫。”上前一拱手,陈燮自报家门,当是就给身后的晚香玉一道晴天霹雳。天爷,这位爷居然是兴海公,已经不是大名鼎鼎了,根本就是无法想象的主。
“妈呀!”两个女人一起惊叫,一前一后,都是一个动作,一个屁股蹲坐在地上。晚香玉身边的有个朱慈烺扶着起来,趁机还占人家手脚便宜,对面的少妇就只好自己趴着轮椅站起来了,这也太吓人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八章那个学校毕业的?
第七百二十八章那个学校毕业的?
兄妹俩一个叫林子昕,一个叫林子佩,松江府人氏。说起来,林家的败落还得算在陈燮的脑门上。林家本是江南商户,从事棉布行业。崇祯五年,陈燮去了苏州,开了新式的织布厂之后,整个江南的棉布产业面临的就是灭顶之灾。工业化大规模生产面前,传统的织布行业根本就没抵抗的余地。一开始林家还是有点家底的,奈何林子昕当时年少气盛,父亲病逝后接管产业,不肯服输,借了银行的贷款,打算重整旗鼓,结果自然是越陷越深!
陈燮可不知道林家的根底,客气都不带的,直接来一句:“我想和林先生单独谈谈。”自称“我”的陈燮,那就等于给了林子昕天大的面子,当今一等一的权贵在此,如此低调的说话,林子昕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林家的机会来了。
两人去了书房,林子佩丢给朱慈烺这个多巴胺分泌失控的二货,关上门之后陈燮很突兀的来一句:“哪个学校毕业的?”这话问的很有意思,只有现代人能听的懂。
为啥要这么问?很简单,陈某人可不是什么好人,他在明朝做的这些事情,就怕有任何的闪失。什么为国举贤都是扯淡,先弄明白眼前这一号是不是穿越再说。不然大明的人,怎么能把宪政的本质分析的那么清楚?“分权”两个字看似简单,实则为宪政的精髓。这个道理,别说大明人了,就算是现代人又有几个能看的明白的?陈燮的宪政改革,就是排排坐分果果,除了皇帝之外。其他集团都得了好处。连勋贵都没落下,剥夺兵权之后,给了国会上院议员的待遇,想当首相就得看他们投票的结果。这样一来,自然不闹腾了。总的来说,就是文臣拿到了政府的权利同时失去了对军队的掌握。勋贵、新兴资产阶级拿到了立法权利和监督政府的权利。皇帝丢的最多,但是拿到了一份长期的安分,还有就是对吏治的整顿和宣传部门的权利。至于这个宣传的权利,能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陈燮不管。
本来陈燮还打算成立一个交通部来着,仔细一想这修铁路的事情,官僚哪里能行,一准是给人家捣乱,干脆就算了。
林子昕听的糊涂。下意识的反问:“什么学校,晚生倒是上过几天的县学,连个廪生都没混上,读书不成,赶上家父病逝,只好弃学从商。没想到经商也是一事无成,还得考小妹混迹风尘苟活,惭愧至极。”一听这个话。陈燮就放心了,不是穿越就好。
“林先生不必妄自菲薄。陈某人对八股也是一窍不通,甚至极为反感。八股最大的坏事,就是束缚了读书人的思想,同时只靠四书五经这一套,也违背了社会发展的趋势。总体来看,这个社会是不断进步的。拿两千年以前的孔孟之道放在现在的社会来用,根本就是违背常识的做法。当然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样做的好处也是有的,就是对君主的集权有利。”陈燮敢说。林子昕听着头上冒冷汗,这个陈公爷,真是胆子大。
接下来的会谈就简单了,一点都不精彩。无非就是陈燮说了一下街头偶遇的事情,引发了这一次突兀的拜访。林子昕听完感慨不已,没想到自己的妹妹一个无心之举,竟然引来了当今大明的头号权贵,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在开玩笑。
“公爷,大明宪政格局初定,千头万绪有待理顺,然则要紧之事,还在教化二字。”林子昕果然是有本事的人,一开口陈燮就听明白他的意思了,大明眼下的政治格局形成了,但是不稳固。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教育啊!你得让这个政治体系深入人心。
陈燮微笑点头,鼓励他继续说,林子昕来了精神,继续道:“余有三年在兴海城,当地教育以华夷之辨为首重,对症下药。在大明,则应根据需要进行教化,窃以为公爷已经在做这个事情,江南的义务教育,正为此来。”
明白了,这家伙别看八股不行,但是对政治的敏感性很强,属于那种喜欢读杂书,喜欢读史书的人。加上自身的经历复杂,倾家荡产买条船出去跑海,头一回就遭了风暴,飘到兴海城呆了好些年才辗转回国。可惜他的技能点长歪了,在大明也好,在兴海城也罢,都很难被社会承认。加上身体出了问题,谋生艰难也就是一个自然的事情。
“林先生,眼下有三条路可以走,第一,加入在下的幕僚涂团队,我需要一个你这样的人帮忙宣传推广宪政。第二,你去辽东或者江南,从一个县议员做起。第三,去南洋,眼下那边本质上还是军管,我需要一个人去改变这个局面。三个选择,最难的是去南洋,理由很简单,没有多少人才给你用,你的自己想法子解决各种问题。”
陈燮干脆的令人发指,在大明能找到这么一个思想开放的家伙真是太难得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用了再说。也不指望他能发挥多大的作用,有的事情必须要有人去做,以前没搞是因为没有合适的人,现在摆在面前的,做好做坏都不要紧,关键是有人去做了。
林子昕稍加沉吟便道:“公爷厚恩,子昕铭感五内,在下选南洋,只是不放心舍妹。”
陈燮一听这话就乐了,淡淡道:“知道刚才跟在我身边的是谁么?放心吧,你妹妹的事情,交给他就行了。”陈燮这么说了,那就一点问题都没有,谈话很自然就结束了,前后不到两个小时,真是干脆利落。陈燮对于林子昕选择去南洋可谓乐见其成,原因很简单,这个人有野心,也有想法。在大明,他做任何事情都可能束手束脚,但是在南洋不会。南洋缺人才不假,但是南洋那边是陈燮的地盘,筚路蓝缕又如何呢?在一张白纸上画画,总比在一张涂满了各种颜料的画上修改要来的容易。
这个活也不是那么好做的,陈燮还是有要求的,告辞前交代林子昕,拿出一个南洋政务改良的体系报告来,说穿了就是让他去从无到有的建立一个新的体系。到底该怎么说,陈燮不说,你得自己先想明白了,拿到报告看看再说。总不能任他去胡搞吧?那也太不负责了。
林子昕也是个很现实的人,吃过亏,摔过跤,这样的人不可能好高骛远。天大一个机缘摆在面前,只会去尽力做好。至于朱慈烺和花魁女之间的事情,陈燮根本就不管。也不会像老夫子那么啰嗦,说什么“存天理灭人欲”之类的屁话。但凡整天把这些话挂在嘴边的人,自己的好事一点都不耽误,该娶妻的娶妻,该纳妾的纳妾。反正就是拿圣人的标准要求别人,对自己则无限的降低标准,还很会给自己找借口。
类似的人,哪个时代都不缺,在现代基本上就是忽悠傻子,忽悠一个算一个的那种。在大明嘛,则非常的有市场,当然是说一套做一套,表面是个人,暗地里是个鬼。
无论古代现代,大抵如此。吃亏上当的都是没什么社会阅历的年轻人。
陈燮走了,朱慈烺却没有走,不过短暂的接触,就五迷三道了。宫里的女人,哪有这种风情啊。将来如何,朱慈烺现在也不担心,已经都宪政了,你还管皇帝老子寻花问柳么?
三日之后,林子昕交出一份精心炮制的政改方案,一上来他强调的不是什么改革,而是宣传。用他的话来说,百姓皆短见,素无远虑。其所信者当由我导之!什么意思啊?老百姓都是没什么深谋远虑的,他们关心的不是什么国家大事,关心的是自家的米缸,还有老婆孩子穿戴的衣服,邻里之间的那点攀比和面子等等琐事。所以呢,他们怎么想的,怎么做的,都改由我们来引导。一句话,谁的嗓门大,谁能忽悠,百信就会听谁的。
这是实话,也很残酷。社会现实往往残酷的一面,都在这短短的一句话内。用一句现代的话来总结,占领宣传阵地。用陈燮的话来说,谎言说一千遍都是真理。看到这个话的时候,陈燮就对这家伙放心一半了,继续往下看的时候,发现他还是有很多不足之初,不过这不要紧,陈燮有信心,让这个家伙在未来的事件中慢慢的成长起来,不仅仅是他一个,还有很多类似的人,都会在实际工作中成长起来,成为今后海外联盟的政府骨干力量。
这一点,当陈燮以刺刀为后盾,进行了一次刺刀宪政之前,就已经有了足够的思想准备。他这一套,就算把利益让出去,最终也不为大明所容的。陈燮不想继续让暴力手段作为大明政治的主流的时候,离开就成为了必然的选择。大明有了现在的体制,慢慢的自我完善吧。只要军队不乱,大明的未来就可以期待。(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九章北大西洋的浪
第七百二十九章北大西洋的浪
相比陈燮的忙碌,朱慈烺的生活变得清闲且丰富多彩了起来,当一个不管事情的皇帝,其实还是很爽的。虽然会有很多人对他失望,但是对他自己来说,每天眠花宿柳,跟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的生活,其实也很不错。
陈燮对此也没什么意见,本来把国家交给一个青少年这个事情本身,就是很不负责的事情。但凡那些对年轻人说,国家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