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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朋友的表情有点纠结,似乎在思考自己该不该说一些话。
沈又菱说:“总觉得,爸爸不开心。”
男朋友摸摸她的头,低低的道了句:“那个伊淮,和你爸爸是什么关系?”
沈又菱说:“他是我爸爸从小养大的……之前爸爸去治病,就是他在管沈家,他还不让我和爸爸见面……怎么了?”
男朋友迟疑的说:“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伊淮……对你爸存着些……不该有的心思?”沈又菱的注意力全在沈煜城身上,他反而注意到了伊淮的异样,伊淮那种眼神,是个男人都清楚怎么回事。
沈又菱闻言强笑道:“不、不会吧,太可笑了——”然而她说完这句话,却想起了刚才在沈煜城身上看到的那些痕迹,脸色瞬间白了下来。
“又菱?”男朋友说:“你没事吧?”
“不、不可能的——”沈又菱瞪大眼睛,面色惊恐无比,“他们怎么会,爸爸,爸爸是被强迫的!”
她说着就想追出去,却被男朋友拉住了,男朋友道:“你先冷静下来,就算这么出去问,也问不出结果的!”
沈又菱这才回神,她再此回到沙发上坐好:“对,你说的对……”必须得冷静,才能搞清楚一切。
陈立果的精神有点疲惫,早上用的栓剂在他的身体里化开,让他觉得非常不舒服。
伊淮憋了那么多年,要他节制简直就是不可能的,特别是开了荤的这几天,伊淮恨不得把陈立果撕开了一块块的吃进肚子里。
陈立果一把老骨头都要被折腾散了。甚至出现了自己会死在床上的错觉——这种感觉只有在末日那个世界的时候出现过,问题是那时候的陈立果还有泉水可以解决一下身体的疲惫,现在却只能硬撑着。
于是一周之后,陈立果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陈立果哇哇大哭,和系统忏悔,说他知道错了,请求总部支援。
系统说:“色字头上一把刀,施主早些领悟该有多好。”
陈立果说:“……”一周没说话,这系统还行不行啊。
系统说:“我可以在你行那龌蹉之事时,在你脑袋放金刚经以达到净化灵魂的作用。”
陈立果说:“能说的通熟易懂一点吗?”
系统冷冷的吐出一句话:“精神阉割法。”
陈立果:“……”算了还是再忍忍吧,这系统还真是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啊。
伊淮进来的时候,看见陈立果在发呆。
他轻轻的叫了声:“先生。”
却见陈立果眼神里竟是流出几丝恐惧。
伊淮说:“先生,你别怕我,今天不做。”昨天医生才来了,和他说再继续做也不用叫医生,直接拖出去埋了就行了。
伊淮虽然有点不乐意,但也知道劳逸结合——这要是让陈立果知道了,估计会指着他鼻子骂滚你娘的劳逸结合。
伊淮说:“先生想不想出去走走?”
陈立果低低道:“不去。”他根本动不了。
哪知伊淮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变魔术一样的变出了一个轮椅,然后笑眯眯的说:“先生,我推你出去好不好?”
陈立果冷冷道:“我不想去。”
伊淮说:“可是外面下雪了……”这座城市下简直是奇景,伊淮印象之中,只记的他小时候下过一次。
陈立果依旧表现出了抗拒。
然而伊淮却转身去取了陈立果的大衣,道:“先生就依我一次好不好?”
陈立果心说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好好好,依你依你。但是脸色还是阴沉着,看着伊淮把衣服披到他的肩膀上也不曾动一动。
伊淮说:“我最喜欢下雪了。”
陈立果就听他胡吹,他记得伊淮这小混蛋最不喜欢的就是冬天,因为一到冬天伊淮就会皮肤干燥甚至皲破流血——擦再多保养品都没用。
今年伊淮肌肤上也有破口子,不过身上不严重,几乎都是在手指耳朵嘴唇这些地方——所以从外表上来看,陈立果和伊淮居然出奇的一致,都是一副被人打了的模样。
外面雪下的不大,但地上已经积起了一层。
伊淮推着陈立果走在外面,陈立果坐在轮椅上,感觉自己是个韩剧里病入膏肓的病人,看着树梢上仅剩的叶子,简直想说出一句:叶子落下的时候,大概就是我生命结束的时候——之类的台词。
陈立果说:“啊,这雪,这风,这树叶!”
系统:“……”
陈立果说:“真是——好,漂亮啊。”
系统:“……”
陈立果说:“我的,生命,也被,这,雪景,净化,了。”
系统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陈立果:“真他妈的冷也不知道伊淮这龟孙大冷天出来嘎哈。”
系统:“……”
陈立果说:“你想说脏话吗?”
系统说:“想。”
陈立果说:“嘻嘻嘻,可是你不能说,我能说,嘻嘻嘻,** you man~”
系统:“……”干你爸爸。
伊淮看着陈立果凝视着树梢上的叶子,眸中神色一片黯淡,不由的心中一惊,他道:“先生。”
陈立果和系统飙脏话飚的正开心,被伊淮这么而叫的差点没把脏话说出口。
伊淮说:“先生,你在想什么?”
陈立果心说我在想系统什么时候会自爆。
伊淮说:“我知道你很想离开我。”
陈立果心道,不不不不,大兄弟你想多了,按照系统天天念经的这个尿性下个世界我估计会变成草履虫几亿年后才能进化人类——我真的不想离开你。
伊淮说:“但是不行。”他握住了陈立果冰凉的手,说,“你不能离开我。”
陈立果被伊淮浓烈的感情感染了,觉得自己再次充满了力量,能在这纯白的世界里打上圣洁的一炮。
伊淮说:“先生,无论你去哪儿,我都会来找你的。”
陈立果此时的思维已经炸成了天边的一朵烟花,所以他听到伊淮这句话时,完全没有多去想其中隐藏的含义,想的最多的是:别来了,草履虫没菊花,来了也是白来。
伊淮看着陈立果眸子里的光黯淡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才让他的先生有了这么激烈的情绪波动。
陈立果说:“伊淮,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伊淮说:“嗯。”
陈立果说:“所以,你好好待沈又菱。”
伊淮本以为陈立果是想让自己放过他,却没有料到陈立果突然提起了沈又菱。
伊淮说:“我当她是我的亲妹妹。”
陈立果心中你还当我是你干爹呢……嗯,干爹?这个称呼是直接将他的用途直接描述了出来么?
干爹,干爹,爹是用来……
陈立果顿时被自己的思考路线吓到了,他觉得自己再也回不到当初的纯洁,要知道他当时听一个黄色笑话都要反应三天才能反应过来,至于现在——人家才说一句话,他就知道人家要将的黄色笑话内容是什么了。
伊淮说:“我会让先生幸福的。”
陈立果高深莫测的看了伊淮一眼,嘴里发出一声轻笑。
伊淮只当他在嘲讽自己,并未将之放在心上。
结果一周后,他就被沈又菱用一把枪指在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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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我不做大哥好多年(十)
“伊淮,你到底对我爸爸做了什么?!”沈又菱的枪重重的抵在伊淮的额头上,她的眼睛里全是熊熊怒火,看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简直恨不得直接抠下扳机。
面对死亡的威胁,伊淮面色平静,他淡淡道:“沈又菱,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沈又菱说,“当初爸爸生那种奇怪的病,是不是也是你搞出来的?”
伊淮冷漠的看着沈又菱。
“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沈又菱看着伊淮冷漠的表情,整个人几乎都要被气疯了,她说,“我爸十几年来到底对你如何,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你呢?你就是这么报答他对你的好?伊淮,你可以啊!狼心狗肺也不过如此吧。”
伊淮沈又菱的眼神里有些微微的不屑,但他居然选择了继续刺激沈又菱,面带微笑道:“就算是这样,又如何?”
沈又菱闻言举起手就用枪托重重的砸了伊淮的头。
伊淮的额头上被砸出一个伤口,献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最后从下巴滴落。他垂了眸子,睫毛也跟着颤了颤——若不是沈又菱亲耳听到他刚才说了什么,恐怕看见他的样子,也会觉得无辜。
伊淮无辜么?他怎么可能无辜!
沈又菱想起了沈煜城身上的那些痕迹,她很难去思考自己的父亲到底因为眼前这个看似无辜的人受到了多大的伤害和侮辱。
被砸的满脸是血伊淮却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沈又菱心中全是烦躁,她说,“再他妈的笑老娘一枪崩了你!”
伊淮说:“沈又菱,你开枪啊。”
沈又菱瞪圆了眼睛。
“开枪吧。”伊淮笑的温柔,犹如一只在海雾之中诱惑船员的水妖,他说,“你杀了我,你爸爸就能自由了。”——才怪。
沈又菱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我不敢?!”
伊淮歪了歪头,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点了点还指在他额头上的枪管:“我知道你敢的。”
他说完这句话,沈又菱的眼前竟好似出现了幻觉,她居然听到了一声枪响,伊淮的头好像一个踢坏的西瓜,直接爆炸开来。
鲜红的血液四处飞溅,溅的她满脸满身都是,沈又菱呆立原地有些傻了。
然而这些幻觉不过刹那间的功夫,等她再此反应过来,发现原本握在自己手里的枪,竟被伊淮捏在手里把玩。伊淮还是坐在沈又菱的面前,保持着那淡然的模样。
沈又菱露出愕然之色,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又菱。”伊淮冷漠的说,“我有时候真的特别羡慕你。”
沈又菱恨恨的看着伊淮。
“你看看,你多幸福。”伊淮说,“先生把你当做宝贝,捧在心口疼,你要什么便有什么,他舍不得你沾上其他的颜色。”
沈又菱说:“伊淮——”
伊淮继续道:“可是我就不一样了,我本来就是泥里来的,就算用乱七八糟颜色给我上色,也没有关系——因我本来就是黑的。”
沈又菱说:“你怎么做到的?刚才那些幻觉……”
伊淮根本不回答沈又菱,没人可以让他回答自己不想答的问题。
他站起来,淡淡道:“至于我和先生,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不是自愿的呢。”
沈又菱脸色煞白,她说:“怎么可能是自愿的——爸爸又不喜欢男人!”
伊淮说:“先生不喜欢男人,为何这么多年来,都不给你找个母亲?”
沈又菱说:“那是因为爸爸疼我!”
伊淮冷冷道:“可笑。”
沈又菱说:“你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把爸爸还给我,不然我总要想办法杀了你!”
伊淮说:“既然你那么自信,同先生对质一次可好?”
沈又菱完全没想到伊淮居然能说出这话来,她说:“对质?”
伊淮漫不经心道:“对啊,让先生亲口告诉你,他到底喜不喜欢男人。”
沈又菱说:“就算我爸说喜欢,也可能是你威胁他的!”
伊淮笑道:“傻姑娘,先生会不会被人威胁,难道你还不知道?”
沈又菱抿着唇不说话,眼神之中全是狐疑。
伊淮说:“或者,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同先生确认。”
沈又菱略有迟疑,但在伊淮坦然的目光下,她还是拨通了沈煜城的电话。
陈立果正窝在家里看电视,基本沦为游戏机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一看是自己宝贝女儿的电话,就开心的接起来:“喂。”
沈又菱道:“爸……”
陈立果嗯了声。
沈又菱迟疑道:“你、你现在在干什么?”
陈立果说:“休息,怎么了?。”
沈又菱轻轻道:“爸,你和伊淮,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沈又菱看了伊淮一眼,发现伊淮似乎非常不关心电话里沈煜城的反应,反而开始漫不心经的拿出文件夹开始准备做事了。
“什么怎么回事。”陈立果的声音很稳,“你什么意思。”
沈又菱说:“爸,若是他对你做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我现在就在他的办公室”她说完这个,又补充了一句,“他已经被我制服了。”
伊淮也不介意沈又菱撒谎,反而露出一个笑容。
沈又菱看着伊淮的笑容,竟是莫名的觉得有些心中发凉。
“胡闹。”出乎沈又菱的预料,电话那头听到伊淮被制服的消息,居然一点也不开心,语气反而变得严肃起来,他道,“又菱你不要乱来!”
沈又菱愣了,她道:“爸……”
“我和伊淮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沈煜城的声音还是那么稳,稳的让沈又菱心中的惶恐变成了平静,他说,“你不要掺和进来。”
沈又菱说:“爸,我能帮你……”
“你根本不懂。”沈煜城道,“回去吧,别给伊淮惹麻烦了。”
他说完,就毫不留情的挂了电话。
沈又菱露出失魂落魄之色,她口中喃喃道:“不可能……”
然而伊淮却早就料到了结局。沈煜城怎么可能舍得,怎么可能舍得让他的宝贝女儿掺进这件事。
就算咬碎了牙,就算是硬撑下去,沈煜城也不会在沈又菱面前露出半点弱势。
沈又菱满目茫然,神色恍惚。
伊淮道:“回去吧。”
沈又菱说:“你、你真的没骗我?”
伊淮笑了:“我可能骗你,你爸爸总不会骗你吧。”
沈又菱还是不信,但是事实就这么残酷的摆在她的面前,容不得她的质疑。
伊淮却道:“婚礼准备在什么时候?”
沈又菱看了伊淮一眼,迟疑片刻后才道:“大学毕业。”
沈又菱还在上课,但伊淮却已经休学了,他说:“记得多发些请帖。”
沈又菱咬了咬牙,步履蹒跚的走了。
伊淮看着沈又菱离开,在沈又菱出了屋子后,他才慢慢的掏出手机,给沈煜城去了个电话。
和沈煜城接沈又菱电话的热情不同,伊淮的这通电话足足打了三次,沈煜城才接起来。
“先生。”伊淮说,“又菱走了。”
沈煜城问道:“她没受伤吧?”
伊淮说:“又菱一进来就用枪指着我的头,还将我的头砸了个窟窿,先生开口的第一句话却问的是她有没有受伤?”
沈煜城沉默了。
伊淮有些难过的说:“先生真是偏心。”
两人沉默半晌,沈煜城艰涩的声音传来,他说:“不要动又菱。”
伊淮说:“先生拿什么来换?”
沈煜城不说话。
伊淮说:“我突然好想见到先生。”
电话就此挂断,伊淮看着手机屏幕,露出一个甜蜜无比的笑容。
陈立果窝在家里和伊淮打电话。他发现这大兄弟的精神状态真是越来越不对劲,打个电话的语气都像悬疑片里的杀人狂。
陈立果挂了电话后,抖了抖,和系统说:“统儿,又菱的命运完成度咋样了。”
系统说:“没动。”
陈立果这才信她没有受伤,他松了口气,然后道:“我怎么觉得伊淮越来越不正常了啊……”
系统说:“为什么?”
陈立果说:“他刚才说话那语气!我都能想象出他脸上的表情!”
系统说:“我觉得这个世界可能出现了什么bug,建议你直接离开。”这是他的直觉,虽然系统里没有显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他总觉得好像这个世界非常的……奇怪。
陈立果说:“就快满了啊,我都过了十几年了,再忍忍,再忍忍。”
系统也没有再劝。
伊淮说他迫不及待的想和陈立果见面,果不其然半个小时后就出现在了家里。
他的额头居然真的被沈又菱打伤了,还能看到其上醒目的血迹。
伊淮进屋子,脱掉了外衣,低低的叫了声:“先生。”
陈立果坐在沙发上,没理他。
此时屋子里开着暖气,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伊淮走过来,做的第一件事竟是半跪在陈立果面前。
陈立果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然后看见伊淮的下一个动作居然是弯腰把他的脚从拖鞋里取了出来,用脸贴上去感受了一下温度。
“先生的脚好冰。”伊淮说,“为什么不穿袜子?”
陈立果心中的悚然之感更甚,他说:“不想穿。”
伊淮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