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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道[崔仁浩(韩)著]-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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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石崇,作为一代禅客,不但在秋月庵,就是在整个金刚山也受到各寺庙的普遍尊敬。而一个行者,一个年方15的少年居然舞动着大扫帚向这样一位大师的身上抽去。 

  石崇应声倒下,嘴里却禁不住大喊:“哎哟,这小子要杀人,这小子要打死我!” 

  听到石崇大喊的声音,整个寺庙顿时像炸了窝。被惊动的僧人们从四处冲过来,看到院子里发生的奇妙景象,都愣住了:年幼的行者高举着扫把,大师挨了扫帚躺倒在地。僧人们连忙冲上来从林尚沃的手中夺下扫帚,一个个气势汹汹,恨不得合起手来把林尚沃痛打一顿。 

  石崇却一副没事的样子,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喝止众僧:“都给我放手。你们这些家伙,白吃了几年寺里的粥饭,尚沃可比你们这些家伙强多了。” 

  他转身看着林尚沃,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再来问一遍。”“问什么?” 

  “就是你刚才向我提问过的那个问题,你再问一遍。” 

十四 


  林尚沃照石崇的话做了。攥起拳头,伸向石崇,重复了同样的问题:“这手里有什么?” 
  “你手里拿的是刀。” 

  答完,石崇倒背着手,消失到山中。林尚沃终于使巧得到了正确的答案。 

  第二天。 

  林尚沃在后山打了柴,正沿着林间小路往山下走,又遇到了在岩石上观日落的石崇大师。看到林尚沃,大师打个手势把他召到自己身边,待他走近,伸出手问道:“我这手里有什么?” 

  已经知道答案的林尚沃心里美滋滋的,脱口答道:“大师手里拿的是刀。”“对啦,”石崇又伸出手问,“我手里拿的这把刀,是救人之刀,还是杀人之刀?” 

  又是一个完全意外的问题。 

  又是一个让林尚沃尴尬的提问。 

  林尚沃只能结结巴巴地回答:“不,不知道。” 

  “我手里拿的这把刀,是救人之刀,还是杀人之刀?” 

  每次遇到石崇,大师都要拿这个问题来烦林尚沃,而林尚沃每每结结巴巴地回答过“不,不知道”之后,再挨上一顿打。于是,林尚沃打定主意,要作一个别的回答,不再说“不晓得”。 

  第一天,林尚沃回答道:“大师手里拿的刀,是一把救人的刀。”结果,他马上挨了石崇一巴掌。倒下的时候,林尚沃心想,明天我就能够说出正确答案了。 

  于是,第二天他回答说:“大师手里拿的刀,是一把杀人的刀。” 

  林尚沃向石崇大师会心一笑,石崇大师手中的法杖却冲他的身体砸下来。 

  林尚沃简直绝望得要死。大师手里拿的那把刀既非救人之刀亦非杀人之刀,那究竟是一把什么样的刀?林尚沃冥思苦想,不得其解。法天是石崇大师的侍者,博于经典。法天也是教林尚沃识文断字的老师,看到林尚沃苦闷愁烦,心有不忍,便对他说: 

  “大师每次遇到你,都要考较你,还要打你,是因为你是个法器。” 

  “法器?法器是什么东西?” 

  “所谓法器,就是堪行佛道的人,因为你看上去有证成大道的先兆。” 

  “可是,师傅,这样下去我会被打死的。我现在浑身是伤,没有一块好地方了,求你帮帮我,让我别再挨打了。” 

  于是,法天便如此这般地把回答石崇大师的方法教给了林尚沃。 

  翌日清晨,林尚沃正在烧火做饭,石崇突然而至。正在往灶中添柴加火的林尚沃见大师来临,急忙站起。石崇伸手问道:“我手里有把刀,是杀人之刀还是救人之刀?” 

  林尚沃马上依照法天师傅所授回答起来:“大师手中所拿的那把刀,既可以是杀人之刀,又可以是救人之刀。”听了林尚沃的回答,石崇没有像往常那样把他痛打一场,而是突然走过去揭开锅盖看了看,然后对他说: 

  “你这小子,水放少了,快添些水!” 

  果如法天师傅所料,自此以后,林尚沃再也不用天天受到石崇大师的诘问,自然也就免去了挨打的苦楚。奇怪的是,石崇大师所提的问题却永远留在了林尚沃的心中,并开始蠕动、发芽。也就是说,石崇抛下的质问成为林尚沃心中活着的话题,已成为支配其终生举止的人生哲学。 


十五 


  更奇怪的是,虽然不再受到石崇大师的诘问和痛打,林尚沃心中的疑团却在与日俱增。 
  为什么他的手里可以藏着一把刀?为什么这把刀既可以是杀人之刀又可以是救人之刀?这些话的涵义究竟是什么? 

  直到在秋月庵生活了一年之后,才有了答案。 

  林尚沃来到秋月庵,度过了春夏秋冬四季,第二年早春时节,又要下山随父亲走北京。一年的光景,林尚沃识文断字的功夫大有精进,一般的文章都已经读得下,写得出。下山前,林尚沃前往石崇大师居处,向大师告辞。石崇独自居住在秋月庵一间最偏僻的小屋里。林尚沃不敢踏上台阶,就跪在院里行了三拜之礼,算是向大师告辞。 

  石崇就坐在房门半开半掩的屋子里,但他对林尚沃的三拜之礼视而不见,置之不理。林尚沃行完大礼,正要退出,忽又开口说道:“大师,我有一个请求。” 

  林尚沃的话显然能够听到,可屋里没有任何回答。“但愿大师能够把您手中那把刀拿出来给我看一看,”林尚沃知道石崇大师正在屋里听着自己说话:“我希望能够看到大师手中的那把既能救人又能杀人的刀。大师,这是我最后一个请求。”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屋子里传出石崇大师的声音:“真的吗?你真的想看到那把刀?” 

  听到石崇大师问“真的想看到那把刀?”林尚沃毫不犹豫地回答:“我真的很想看到。” 

  “真是这样的话,我就把这刀拿给你看。”石崇大师当即答应,“进来吧,我拿给你看。” 

  一听大师要拿刀给自己看,林尚沃立即脱下草鞋放在石阶上,推开屋门,就要一步跨进房间,走到正在打坐的石崇大师面前。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石崇大师冲林尚沃大手一抽,林尚沃的身子就地飞向半空,打着转转向阶石倒栽下去。见林尚沃惨叫着倒下去,原本坐着的石崇大师猛地站起身,光着脚跑了下来。 

  “伤着哪儿没有?” 

  石崇大师扶起倒在地上的林尚沃,和蔼地询问。林尚沃对石崇大师的举动简直大惑不解。是他把走进房间的自己一拳击到半空一个倒栽葱摔倒在地上,可眨眼间又光着脚板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相扶,还以慈悲的眼神看着自己问什么“伤着哪儿没有”!一忽儿杀气腾腾恨不得要自己的命,一忽儿又态度大变伸手相扶…… 

  正自思量,石崇大师冷不丁地大笑起来。 

  “你这小子!”石崇大师屈起手指在林尚沃脑瓜上来了个大爆栗,“是你要我把那把既能杀人又能救人的刀拿给你看的,拿给你看了,你还懵懂什么!” 

  “可那把刀到底在什么地方?”林尚沃气呼呼地反问。 

  “刚才你不是看到了吗?你小子挨了揍,闹了个倒栽葱,那是杀人之刀;我再扶你起来,那就是救人之刀。你已经清清楚楚地亲眼看到了既能杀人又能救人的刀。” 

  石崇大师甩甩手,一边说着一边向屋里走去:“如果你已经看清了那把刀,那就给我乖乖地走吧!” 

  房门在他身后紧紧地闭上了。 

  林尚沃转身下了山,结束了他在寺庙里一年多的行者生活。但从此以后,石崇大师最后那奇特的行为却久久留在脑际。
十六 

  林尚沃明白了:一个人的手就是握有千把利剑的“千剑”。 
  人的手是一种工具,可以抚摸,可以破坏,还可以制作。它虽然不过是一把刀亦或“一剑”,但这一剑的用途却形形色色,好似一个人拥有了千把剑,可以起炊造饭,可以捏陶烧瓷,可以摇橹驶船,也可以张网捕鱼;可以播种务农,也可以赋天下名篇成天下名笔;可以饲养牲畜,也可以舞墨作画;可以轻抚至爱女人的身体,也可以施尽百巧玩魔术…… 

  一只手的用途变幻无穷,如同拥有“千把刀”,只有当它是“一刀”时,它才分为杀人之刀和救人之刀。一只手可以成为“杀人之刀”,同时一只手又可以成为解人之倒悬的“救人之刀”。 

  石崇大师听了林尚沃“愿借既可杀人又可救人的刀一观”的话后采取那种出人意料的突然行动,正是为了明明白白地让林尚沃看到一个平凡的真理:一只手,致人于死地时即是杀人刀,搀扶一个倒下的人时即是救人刀。 

  林尚沃坐在已经熟睡的张美龄的床边,彻夜不眠,冥思苦想,在他心中翻腾的正是这个“杀人刀救人刀”的问题。 

  林尚沃静静地看着女人的样子。大概是疲劳的缘故,女人已昏睡过去,完全忘却了对陌生男人的恐惧。 

  越看越美的旷世绝色。 

  看着这恍如杨贵妃再世般美丽的女人酣睡的样子,一股恻隐之情从林尚沃心头油然生起。一夜冥思,使他原本要占有这个女人身体的念头早已灰飞烟灭,荡然无存。 

  石崇大师教导过我,我身上有一把既可杀人亦可救人的刀。 

  要救张美龄,只有让她脱离酒色场,这才称得起救人刀之道。只有帮助张美龄脱离这家妓馆,才能真正使她获得自由。 

  帮助张美龄逃出死境走向新生的路子只有一条,那就是再买下张美龄的身子。 

  一夜思索,他决意出钱买下张美龄。 

  决心一下,林尚沃立即走出房间,来到一楼,单独会见昨晚引路的鸨母。“怎么样,快活透了吧?”鸨母依旧高声嗲笑着问。 

  林尚沃对鸨母说,昨晚那女人我非常中意,所以,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带她一块儿过活。我要把她带回老家做妾。所以想谈一谈女人的身价,价钱合适就买下,不合适也就没法子了。 

  女人知道,这笔买卖不会让她吃亏的。倘若能把张美龄转高价卖给眼前这个陌生的异邦人,那可是就地生钱,发了横财。 

  那天,鸨母为张美龄所出的身价是白银600两。一个漫天要价,一个就地还钱,一番讨价还价后,林尚沃把价格杀到500两,双方就此讲定。 

  林尚沃当即将500两白银付给了鸨母。 

  林尚沃在北京出手红参,共得银1500两,其中属于林尚沃的一份是300辆,扣掉在栅门雇人雇车的50两,林尚沃能够自由支配的银子不过250两。 

  为了支付为张美龄赎身的500两银子,林尚沃已经主动放弃了独立开店经商的千载难逢的机会。 


十七 


  岂但如此,要为张美龄赎身,花光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仍缺250两,而这250两是从必须如数交给东家的公款中借用的。也就是说,林尚沃为买下张美龄而贪污了公款。 
  林尚沃不仅放弃了独立的机会,而且犯下了作为一名商人几乎不可想像的罪过。 

  当天早晨,林尚沃带着自己出钱买下的张美龄走出了那家妓馆。 

  昨晚一道来娼家的李禧著对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一无所知,见林尚沃带着一个陌生的中国女人走出,一脸疑惑地问:“这女子究竟是谁?”林尚沃未作任何回答。 

  李禧著一时好奇心起,继续死乞白赖地问这问那,一副不问出个水落石出决不罢休的样子。但只要一提到张美龄,林尚沃就只字不答。 

  林尚沃带着张美龄回到自己住的小客店,消息一传开,张美龄自然立即成为同一客馆的其他客商谈论的话题。 

  林尚沃另订了间客房,让张美龄住进去。年轻的林尚沃一夜间究竟从哪里弄来这么一个美若天仙的旷世佳人?年长的客商们一再追问,林尚沃却总是默默不应。 

  临行前,林尚沃还有急事要办。他必须去采购绸缎。林尚沃的主要经营范围是出口人参、进口绸缎。 

  林尚沃挑选绸缎别具慧眼。林尚沃花了三四天的工夫,把卖人参的钱悉数买成了绸缎。 

  在即将离开北京踏上遥远归程的前一天晚上,林尚沃避开众人耳目,偷偷地把张美龄叫出来,带她去了都一处。要了水饺,分开吃着,林尚沃开了口:“明天一早,我就要离开北京,回朝鲜去了。” 

  对于张美龄来说,林尚沃就是自己的新主人。虽说没有合房之实,但毕竟有过一夜独处的特别缘分,张美龄那双望着林尚沃的眼睛里充满了温情。“所以,今晚是我在北京的最后一夜了。”林尚沃一边说着,一边把饺子推到张美龄面前,劝她吃饱:“今晚,也算是我和小姐度过的最后一个夜晚。” 

  张美龄抬脸看看林尚沃,那表情,似乎对林尚沃所说的“共度的最后一个夜晚”表示不解。 

  “从明天早晨起,我再也不能够亲自照顾小姐了,因为你也该回老家了。”林尚沃就着饺子喝酒,无法挥去心中那“在北京的最后一个夜晚”的伤感:“所以,但愿明天一早小姐也赶回老家绍兴。” 

  张美龄正在搛饺子的筷子突然停住了:“您让我回老家去?” 

  “对。”林尚沃毅然决然地回答。“因为我明天一早也要回老家了嘛。” 

  沉默片刻,张美龄突然抬头向林尚沃问道:“大人老家在哪里?”“我的老家在朝鲜。”林尚沃笑答。张美龄马上接过话头:“明天一早我要随着大人一道去朝鲜。” 

  听张美龄说要跟着自己一道去朝鲜,林尚沃有些动心。可那是无法做到的。 

  “不可以,”林尚沃摇了摇头,“你不能一道去朝鲜,你还是回老家吧。”“可我……”张美龄低头答道,“我已经没有老家可回。为了得到钱,父亲已经把我卖给了陌生人。既然父亲卖了我,我和他在这个世上也就断了父女缘分。那天晚上大人已经出钱买了我,那么,大人就是我的新主人。我的命运,是死是活,全攥在大人手中了。所以,请大人无论如何不要抛弃我。” 

  刚才还在吃饺子的张美龄,泪珠开始一连串地滴落。 


十八 

  看到这眼泪,林尚沃不由得心如刀绞。 

  张美龄的话也是实情。她已经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就算回到老家,等待她的也只有她那酒鬼父亲,还有再次被父亲卖掉的命运。可即便是这样,自己也无法把她带回故乡。像自己对妓馆老鸨说的那样,把她带回老家做妾,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起初买下她,就是为了相救,而不是为了拥有。林尚沃这种行为,看似贸然无算,却出自他终身不渝的人生哲学。他的人生哲学是:小生意旨在得利,而大生意旨在得人。 

  向林尚沃灌输这种哲学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亲林凤库。林尚沃经常听父亲讲:“做生意的目的,得人胜于得利,人才是做生意能够得到的最高利润,信用是做生意能够得到的最大资产。” 

  “生意就是人,人就是生意”,商道的第一条是林尚沃一生恪守的金科玉律。林尚沃为张美龄赎身,使她被解救而成为自由之身,正是出于他心中“重于义而轻于利”的商道。 

  他倾尽所有,花掉足以使自己成为独立门商的本钱,甚至甘冒贪污公款之罪,救下一个女人的性命,正是为大义而舍一己之利。林尚沃翻翻钱袋,拿出50两银子递到张美龄面前:“这是我给的饯别之礼,虽然数目不大,至少眼下你可以不必靠别人过活。如不愿回老家,那你就在这里过吧。但一定要远离坏人。再落入人手中,那时你可就真的彻底完了。”当天夜里。有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分明是人的动静,虽然那人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周围的人们。林尚沃悄悄地把放在枕边的短刀抓在手中。就在那一瞬间,他那灵敏的嗅觉闻到了不速之客的味道。是一种幽香的花的味道。幽幽花香,那不是张美龄的体香吗? 

  “大人。”张美龄已经走到睡眼惺忪的林尚沃身边,压低声音呼唤林尚沃。生怕惊动四周的低声细语。林尚沃忽然睁开眼睛。站在床边的果然是张美龄。身上穿着绸缎缝就的内裙。“大人,”见林尚沃睁开眼睛,张美龄连忙跪坐在地,“我这样进来是因为,天一亮就得和大人分手,大人已送我饯别赠金,而我却未能给您点什么。想来想去,我已经打定了主意。既然大人已经为我出钱赎身,您就是我的主人,大人就是我的先生,我就是大人的太太。”在中国话里,先生即是丈夫,太太就是妻子。张美龄这话是在暗示,自己和林尚沃的关系已不再是主人与下人的尊卑关系,而是丈夫与妻子的夫妇关系。“我们是夫妇,所以我想过了,就算命中注定明天早晨分手后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只要今夜我们是夫妻,只要今夜我们在一起。所以我想把我的身子奉献给大人。” 

  张美龄一面向林尚沃的床边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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