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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他，只能半带祈求的口吻。
“小空这样下去，迟早会没命，为何不带他去医治？”云回跳转了话题，回到小空身上。
“你以为我这么拼命赚钱是为了什么？小空这样，大夫根本无从下手！要知道他只有一息尚存。他的头，本已经被拧断了，重新接上后，便全身发紫，我只能用这天下最名贵的药材，替他吊着气！他不能见阳光，阳光照射，他便全身好像被火烧过一样，浮现一层层的灰屑！我唯有将他放在这处不见天日的山洞……”
云回望向毫无知觉，从头到脚都泛着於紫色的小空，只那一头醒目的银发，还能让人辨认出昔日的他。如果他们不是各自境遇有别，应当还可以回到从前，难兄难弟，一同在街头行乞时候的模样……
他和小空都是无父无母的弃儿，从有记忆开始，就在街头小巷逃犯苟活。他和他不知何因走到了一起，小空年纪比他小，便一直像个小尾巴，紧紧跟着他，怎么甩都甩不掉。
那时候，一个人吃饱都困难，更何况是两个人。可是奇怪的是，自从小空跟着他后，他是嫌弃他累赘，嫌弃他只会吃什么都不会做。但是捡来的食物，讨来的饭菜，他总是会省下一口给小空吃，看见他吃饱了，心里才安定……
也许是营养不良，小空的头发，从很小的时候，就变成一头银丝，怪异的模样，常常惹来别人嘲笑。
他们并不懂何谓亲情，但是那个时候起，有人嘲笑小空，云回便挡在小空身前；有人抢云回的饭菜吃，小空会拼死帮云回赶走那些人；寒冷凄静的夜，两人抱成一团相互取暖……
这些事，从未有人告诉过他们，应该这么做，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那个时候年纪尚有，只觉得有个人相依偎，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并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另一种温情，可以没有血缘关系，但会根深蒂固的存在你的心里，那便是——患难真情。
后来，两人因为一次误会，各奔东西，十几年未见。
再见面时，却是在明月谷那次，两人不知心里作何感想，见面却是大打出手。谁也不肯原谅谁的当初。
好兄弟，就此变成仇人了吗？云回心里一阵发笑，有些想不明白。
这久远到几乎要模糊的记忆，再次想起，云回仍旧叹息不止，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站在山洞里未曾离开，转身欲走，红玉却叫住了他。
“被你绑了一夜，这会药材都用完了，我腿脚慢来不及下山去买，你去！”说完递给他一大包银子。
“需要用这么多银子？”云回望着手里的钱袋。
“多亏昨晚你贡献的银子，我只拿了三成，这么多，也只够买三日的药材。熊胆，豹骨，麝香，穿山甲皮，这四样缺一不可，另外，千年人参，百年天麻，十年鹿茸和一年牛黄，这些也买齐回来。混合着煎成汤药，每日早晚各一次，让小空服下，才能保他续命至今……”
红玉故意遗漏了一点，其实这些珍贵药材，必须加上她的血做药引，才能保住小空的命。在她的眼里，她的血，早已经一文不值……
云回拎着一袋银子，朝山下走去，以他的速度，不消一个时辰，便可以来回，扪心自问，他并不想小空死。
去晋州最好的医馆，花光了所有的银子，买齐了所有的药材，正要往山上去的时候，霍光劫持着彩衣，出现在云回面前。
“云大将军，昨晚何必那么冲动？我说过，只是借用一下那个女人，你偏要将她带走，没有办法，只好拿彩衣来跟你交换。”
“她就是红玉，明月教教主，你是风国人，没必要惹上她！”
“正因为我是风国人，才必须带她回宫。”
“放了彩衣，我带去你见她。”云回知道霍光此人，并非一介勇夫，也绝不会鲁莽行事，他劫持了彩衣，也只是象征性的威胁他。
红玉那已经没有什么是他需要知道的了，寻找夜西楼和慕容长思，只能从玄罗那入手。
霍光没料到他这么快就答应了，当下放了彩衣，彩衣扑进云回怀里，却并不惊慌。她甚至感激的看了一眼芍药……
其实就在昨晚，她到了君来客栈之时，遭到几个酒徒骚扰，若不是芍药出手相救，就凭她一介弱女子，恐怕早已经遭遇不幸。
不过她不会告诉云回这点，她宁愿他相信她是被霍光他们劫持的。
224：一份大礼
四人一行，一同上了那座不起眼的山。
到了山洞后，红玉看了一眼云回身后跟来的那两女一男，未显示一点讶异之色。
她只是安静的接过云回手中的药材，悉心煎好好汤药，割破自己的手，滴了些鲜血在药碗中，然后旁若无人的喂小空喝下……
众人待她做完这一切，还未来及开口，红玉倒是先开口了。
“霍将军，你紧追不放，有事就说吧。”她不怪云回将他们带到了山上来，因为她能感觉得到，这四个人，皆无恶意。
只能说意图不明，谈不上什么威胁。
和小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她已经看开了许多，只要不威胁到她和小空的性命，没有什么事，可以让她如一池水般的心，惹起任何涟漪。
“我要带你回宫。”
霍光话说后，红玉藏在袖口底下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
“带我回宫？哈哈……霍将军一定是听闻了‘北国皇宫有妖女’的传闻，也想替风国皇宫加上一位吗？”
红玉像是听见了一件极为好笑的事情，笑的停止不了。
霍光面色凝重，未作回应，等到红玉笑声止住，她道：“跟你回宫，可以，我只有一个要求，只要做得到，我可以无条件听从你的安排。”
“但说无妨。”霍光微微松了口气，他刚刚不做声，就是猜到，她会跟他走。
“带着小空，我要小空跟在我身边，他每日都要服药，一日不可断，而且都是名贵的药材，宫里不缺这些，但也要不吝啬用在小空身上。只要这个条件能满足，我现在就可以跟你走。”
“可以。”
“好，我还要一口棺材。”
“……”霍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复她的话，倒是云回在他身侧低声道：“小空的身体不能见阳光，只管答应她就是。”
霍光这才点头答应了。
最后，红玉带着小空，以明月的身份，随霍光回风国。
云回则带着彩衣往北城而去，如果百姓口中那位北国皇宫的“妖女”是梵妮，那不管玄罗有多危险，他们总要一试，但愿能寻得夜西楼和风姬儿的一点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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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境”之中，一切如梦似幻，风姬儿在上境中待了已有一月时间，每日在“灵水”中浸泡三个时辰，说来这“灵水”真是很神奇，竟然比一切饮食药物都管用，风姬儿经过这一月时间的浸泡，原本不能动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常，全身上下，也不再是皮包骨，渐渐丰盈起来，脸色也越加红润，就连小腹那一点点的妊娠纹，都消失不见，身材不仅恢复到极佳的状态，整个人亦美不胜收……
上水每一天见到她，都要大呼一声：“小思思，又美了几分！”
除了浸泡在灵水之中，其余的时间，风姬儿会跟着上水，休息“遁空”之术。这算得上是奇门异术了，用上水的话来讲，“遁空”是一种境界，最适合风姬儿这样没有内功底子的人修炼，遁空有五级，初学者若能用一年时间修炼成一级水平，就算是极佳的体格。
令上水意外的是，风姬儿只用了一月不到的时间，就已经修炼到一级水平，内力提升的迅速，相当于常人习武一年的水平。
“师父，还有十日时间就是岁末，我只修炼到遁空的一级境界，不知到时是否能帮上你的忙，但是我又信心，只要boss再次出现，我一定不会惧怕他。”
风姬儿自从知道岁末玄洞将会大开，便有一种奇怪的期盼，好似夜西楼和无欢会再次出现一般……及时眼睁睁看着夜西楼在眼前化成碎片，她仍旧不相信，夜西楼就这么死了。
“小思思，为师算过，红玉还活在这个世上，因为她体内经过‘蓝雪水’的洗涤，命运早已经和无欢联系在一起，只要无欢一日不死，她都可以没事。”
风姬儿眸光闪动，道：“我知道，我知道无欢一定不会有事！师父，我不可以再失去无欢，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
上水见她有些激动，原本还有些话说，却是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师父，你拥有如此神通的本领，你能告诉我，夜西楼，他究竟是生是死？”怀揣着一抹希望，风姬儿还是开口问了。
上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生死有命，为师即使有着千年修为，也不能令人起死回生，逆天而行。小思思，为师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若他生，你会如何？若他死，你又当如何？为师将你带到这处‘上境’之时，便告诉了你，你我肩负着平定天下的重任，圣灵珠绝不能落入凡人之手。你必须摒弃从前，一心辅佐师父。”
“是，长思已经觉醒，凤灵珠因我而丢，圣灵珠我会拼尽所有保护，绝不会令师父失望。”
上水笑了，笑容很温暖和煦，好像四月的阳光，绽放着光芒。
“小思思，收你为徒后，为师还未送过你礼物，今日为师想送你一份大礼，绝对够大的礼，要不要？”
风姬儿看见上水都笑成那样了，心里想着自己这位师父，拥有如此年轻俊美的容貌，却是几千岁的年纪，此刻又望着自己笑的意味深长，他要送的大礼，说真的，她还真的有些不敢要。
“这还用犹豫？哎，小思思，你真是伤了为师的心呢。”
“好，我要了。”
风姬儿知道上水脾性不定，一会可以笑的粉面开花，一会又可以哭丧着脸让人心生不忍，一大把年纪的人，表情比她的无欢还要丰富……
“那你靠近点师父！”上水命令道。
风姬儿依言站到了他身前，离他只有一步距离。
“再近点。”上水又道。
“师父你是要徒儿抱着你？”风姬儿问的认真。
上水一张俊脸瞬时羞得通红，“抱就不必了，脸再靠近点。”
225：有些怕你
风姬儿有些失笑，上水怎么脸红了呢？她不再多说，仰着头，凑近了他，睁大眼睛，清晰可见他浓密纤长的睫毛以及……两个匀称黑洞洞的鼻孔……
“闭上眼睛，为师这份礼物，定会让你惊喜万分。”上水说完，风姬儿照做，心道，师父搞这般玄妙，还要闭上眼睛，不准看，一定是什么奇珍异宝，或者是习武者的某样傍身的兵器……
上水看着风姬儿闭上眼睛，一张美丽绝伦的脸就在眼前，那么娇艳，那般精致，即使是盛放的花儿，在她面前也会娇羞的低下头的模样，忽然忘记了该做些什么，只是静立她对面，心里默念着，从前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知道你的样子，只知道，你落在我的耳畔，印下了这点朱红。虽然知道你是故意为之，却毫无责备你之意。一晃沧海变桑田，你如今就站在我的面前，这般美好。
风姬儿闭上眼睛好一会了，不见上水有任何动作，刚想偷偷睁开眼，上水出声道：“别动！不管发生什么，千万不要挪动身体。”
风姬儿只好乖乖闭着眼睛不动，不多会，感觉额头多了一抹温热感，是上水在触碰自己，可是又不是手掌触碰的感觉。
风姬儿没有挪动身子，只是悄悄睁开眼睛，这一睁眼，差点没将她吓的倒退一步。
上水居然用自己的额头触碰自己的额头……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就着她的身高，就好像一个正在给自己孩子祝福的父亲那般，让她忽然间觉得一阵温暖，如此特别的礼物吗？师父一定是在祝福自己吧……
这么想着，风姬儿心下安定下来，静静的看着上水。他的唇，温润的好似画上去的，唇线柔软又分明，鼻息间感觉到的，是他平稳轻微的呼吸声，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额头的感觉，由原本的温热变成一阵冰凉，渐渐的，又转成炙热，在冰与热之间交替，风姬儿甚至感觉到一阵异常明亮的白光在两人之间流转。
随着额头一阵阵的炙热和冰冷交替，她逐渐感觉到身上也有一股气息在流窜，流遍四肢百骸，身子好似变成了一朵云一般，感觉轻飘飘的，随时都会随着一阵风而去……
风姬儿缓缓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身上的气息沉淀下来，额头那交替的冷热感慢慢消失。
“礼物很顺利的送达了，感觉到了吗？”上水声音轻扬。
风姬儿睁开眼睛，只见上水已经离开了她的额头，而她还保持微微前倾的姿势，不禁慢慢调整回来，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不过听他这么说，赶紧点了点头。
上水面露惊喜，“小思思，你怎么总是有这般超前认识呢？竟然知道为师将‘遁空’的五级境界全都传授与你。刚刚一冷一热的气息交换就是‘遁空’在融入你的体内。”
风姬儿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遁空”的五级境界，都传授与她了？刚刚师父与她额头相碰，不是她想象的，赠送一些内心的祝福？而是在传授她遁空的五级境界术？
真是窘迫死……
“有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不同的感觉？”上水开始引导她调整体内新涌入的那股气息。她已经有了初级的底子，这样传授给她，不至于让她的身体完全没有承受能力。
她修炼遁空时，所用时日本就比一般人要短，他也是经过一番思量之后，才决定这么做的，离岁末没有几日时间了，他必须让她快速拥有能抵抗得了魔尊和风君啸力量。风姬儿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只觉得，一阵飘飘然。她试着纵身跳起，竟然直接一跃而起，升至半空中，陡然的高度，让风姬儿一阵手忙脚乱，明明是要跃出一步，生生有忍了回来，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师父，这……”
“别急，还有很多，你落下的姿势怎么可以这么丑？你是我上水的徒儿，唯一的徒儿，这样不行的，小思思。”
风姬儿心头一阵惊惧，“遁空”的境界，真的很玄妙，体内多出的那道气息，好像可以任意应用，奥妙无限。
“试着驾驭这把剑。”上水递过来一把泛着冷光的莹白白剑，风姬儿拿在手里，左右看着，心想，是把绝世好剑。然后刚要舞上一招两式，却被上水伸手阻拦住。
“这把剑，不是用来杀敌的，而是用来助你飞行的。”
“飞行？”风姬儿不可思议的看着这把剑，难道就这把剑，可以媲美现代的飞机么？
“你试着唤它小白，让它带你去飞，看看会发生什么。”上水唤出“小白”二字，那握在风姬儿手中的冷白的剑已经颤动了一下。
风姬儿惊喜万分，她对着剑道：“小白，带我和师父去飞吧！”
被唤作“小白”的剑，抖了抖从风姬儿手上落下，悬浮在离地一拳的距离，剑身已经迅速胀大了百倍不止，变成一把宽约五十厘米，长约两米的一把“超大剑”。
“御剑而飞？”风姬儿试探性的问。
上水点了点头：“我就知道，我的徒儿悟性是极高的。”
风姬儿蹙眉，这只是在奇幻武侠电影中才能看见的镜头，竟然她也可以做到。
上水与风姬儿站到了“小白”身上，风姬儿站在上水身后，刚站定，小白便“嗖”的一声，在地面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冲云霄而去。
风姬儿忍不住惊呼一声，这真的比她从前一次从三十层高的楼上直冲而下的感觉还要刺激！这是真的在飞！而且是往天空，往云端飞去。
以前她那只能称得上是“俯冲”，那一瞬间的飞翔的感觉，总让人觉得刺激又欢乐。
“师父，我真的在飞，而且飞行的线路，似乎根据我心里所想而变化！”风姬儿当真欣喜不已。
“嗯，从今以后，小白就归你所有，只有你才可以令它飞行。”
“师父，飞翔的感觉，真的太棒了！”
“喜欢？开心就好……”上水白衣飘飘，感受着身后人儿的开心，嘴角也抑制不住扯出一抹灿然的弧度。
小白带着上水和风姬儿，在空中飞跃了无数山川，河流，穿梭在白云间，沐浴在蓝天下，感受过最高的山顶在身旁一闪而逝，也俯冲到广阔的河流上面，甚至还看见水底里游动的鱼儿跃出水面……
好像在空中飞遍了这儿整个世界，落地之时，却仅仅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风姬儿看着变回原样的“小白”。立刻爱上了它。刚要将它捡起，却看见它正在缩小，一点点的缩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