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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奕童想著今晚这场令人愉快的会面,微微地笑了。
4
正约大厦总裁办公室内。
在写字桌前正襟危坐,眉宇间流露出威严与稳中的成熟男人是齐家的老大齐庄正,而慵懒地堆坐在大沙发里,双脚嚣张地抬到茶几上的年轻男子正是齐守约。
“守约,最近和那个张小姐相处得怎麽样?”齐庄正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什麽怎麽样?不就那样!”狐疑地看看大哥,他随口答道。
“你不用提防我。”齐庄正笑笑,说:“只是看你最近伴侣很固定,想知道你是不是想定下来了。”
的确如此,这段时间──有两个月了吧,齐守约都保持著和张思雯的“亲密关系”,这对於一向万花丛中不沾身的他来说有点不寻常。
“怎麽可能?”齐守约急忙撇清,“只是因为她的某些特质我很喜欢,所以多留恋了一阵,没有其他想法。”
“你这个人倒是无情得彻底。”齐庄正失笑,对自己这个肆意妄为的弟弟深感无可奈何。
“彼此彼此。”齐守约也不失机会的讽刺他。
话题回到正途:“这次和大陆的合作项目做得非常不错,爸爸和我都很满意。”
齐守约丝毫不谦虚地接受了这一肯定。
“守约,不如这个公司我们轮流坐庄,好不好?”齐庄正半开玩笑半正经地问。
“怎麽?才做了几年就厌烦了,想甩给我?”
“也不是,这个公司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的,我也不能总占著老大的位置。”
“别说笑了,如果我想要的时候会自己向你要的,倒时你别不给就行。”他不甚感兴趣地说,结束了这个没营养的话题。
至於那个张思雯,是一定要立刻结束的了。逢场作戏,可以;情欲游戏,可以。但他绝对不想和任何人有什麽纠缠不清的关系,哪怕只是被人误会也不行。
说到那个让齐守约喜欢的“某些特质”,正是张思雯水准颇高的绘画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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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难得的没有下雨,久违的冬日暖阳透过薄薄的云层探出头来,让人心情舒畅。午後,苏奕童步行去一家常光顾的美工店买颜料和画笔。手中提著沈重的袋子,回程的脚步却异常轻松起来。
突然街对面的两道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是齐守约和一个女人。
他们刚从一家咖啡店里出来。走在前面的女人很明显地带著愤怒和不满,脚下的高跟鞋被她发泄一般地踩得几欲折断,而齐守约却一副无可奈何又不甚在意的样子,双手插在裤袋里闲闲地跟在後面。这时女人停下脚步,似乎在试图平静情绪,然後回头又与他说了几句什麽,齐守约安静地听著,最後慢慢地摇摇头。见状,女人立即气得跳脚,尖锐的吼声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让远处的苏奕童都可以听到。终於女人在对方再次做出耸肩的动作之後转身愤然离去,只留下齐守约一个人站在那无聊地看著穿梭的车流。
有一瞬间苏奕童几乎以为他看到自己了,目光直直地向自己的方向投射过来。不过那只是错觉,因为两秒锺後对方就调转了目光,拿出行动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当苏奕童的手机响起的时候,他简直吓了一大跳,然後慌忙拿出来接。
“小奕,你在哪儿?”不是齐守约还有谁!
他没有回答,反问:“你在哪里?”
“嗯──我在公司,你有时间吗?”
“……没有。对不起,我在忙,就这样。”然後按断了电话。
苏奕童在原地注视著对面的齐守约看著被挂断的手机发怔,几秒锺後才转身向家走去。原本的好心情一扫而光。
刚一到家,管家就迎上来:“少爷,刚刚齐少爷打电话来找你,他说一会儿还会再打过来。”
“王妈,等他再打过来就说我没有回来。”苏奕童吩咐道。
“是。”看出他面色不善,王妈立刻点头称是。
“你搞什麽鬼?”莫名其妙被挂电话,然後又被苏奕童数日避而不见的齐守约终於按捺不住地上门来“讨个说法”。
苏奕童看了看怒火冲天的他,冷然开口:“怎麽了?”
“我还想问你怎麽了呢?”
“……”
“……”
两个人沈默地对峙了好一会儿,直到苏奕童率先调开目光,淡淡地说了一句:“是我自己心情不好,不关你的事。”
其实经过这几天的平静,苏奕童也反省自己的反应未免有些无聊好笑,齐守约的交友情况并不需要向自己报备,而自己也没有任何立场闹别扭,更重要的是有些情绪必须制止其继续发展,再放任下去连自己也不知道会演变成什麽样子。
他试著微笑了一下,说:“不必介意,这几天画画有些画疯了。”
盯著他看了半天,齐守约最终只得叹息了一声,无奈地说了句:“唉,真拿你没办法。”
“来,给你看看我这几天的成果吧!”苏奕童说著站了起来,拿出昨天刚刚完成的作品。
“好!”
5
是日,冯家三口来到苏宅做客。冯美忆穿了一套宝蓝色的洋装,典雅大方,很衬她的气质。苏冯二人再次见面,对视会心一笑。
管家准备了丰盛的晚饭,六个人依次入席。
“奕童,听美忆说你们已经见过面了?”冯父亲切地问道。
“是,我们上周在一个艺术节上遇到的。”苏奕童语气毕恭毕敬。
“奕童是个出色的画家。”冯美忆含
笑著插口道。
“让伯父伯母见笑了。”
“哪里?美忆整天对我们说你的好啊!”冯父说。
此时苏母接道:“你们家美忆真是个优秀的孩子,我们苏家要是有这麽一个人协助小奕,公司的事情我们就放心多了。”话说到这个地步,含义已经很明确。四位长辈纷纷点头称是,苏奕童和冯美忆对看一眼,都微笑著没有说话。
这天晚上,苏奕童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著,心中充满复杂的焦虑和彷徨。他从床上坐起来,茫然地望著窗外浓黑到极点的天空。
是不是该做出选择了?或者说根本就别无选择?
这晚夜色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齐守约,我没找到奕童,你来我家把他的画拿回去吧!”
阿梅一个电话过来,正打算下班回家的齐守约就乖乖过去把上次美术节苏奕童拿去参赛的作品取回来再送到苏家。虽然上次发生不快的原因他并不清楚,不过齐守约还有自知之明应该是自己惹到了对方,所以他现在格外小心应对。
“今天你的心情好像特别好。”苏奕童回头对一副美滋滋表情躺在自己床上的齐守约说。
“和你一起,我通常心情都不错。”齐守约冲他挤了挤眼睛,不想告诉他让自己心情大好的原因是今天在公司完结了一个大case。不过齐守约说得没错,在同业的对手看来,他是个善於谋划、手段冷酷的狠角色;对於情人们来说,他是一个风流倜傥,外表多情,实则内心无情的魅力男人。但唯独对苏奕童,齐守约表现的始终是一个不同的自己,任性、开朗、执著,有几分可爱的大男孩。
两个人对视片刻,齐守约冲他勾了勾食指。苏奕童无奈一笑,但还是走过去躺在了他身边,齐守约则伸出左臂把他揽向自己,两个人静静地看著同一块天花板。两个相识十几年的夥伴,其间的默契绝不仅仅是一点点而已,很多时候哪怕一言不发,却也是一种陪伴和安慰。
苏奕童感到自己肩膀上的手在慢慢地收紧,两个人越挨越近,在四片唇即将贴合的瞬间,他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这是一个真正的吻,炽热而绵长,吻到最後两个人都有些激|情难耐,特别是齐守约。
分开之後,他们喘著粗气,目光仍然紧紧地纠缠在一起,齐守约再次贴上去,开始摸索对方的身体。苏奕童停顿了一秒锺,最後挣扎了一下将身体离开一段距离,用行动制止了他的进一步亲热。
齐守约叹了一口气,显得相当不满足,喃喃地道:“还是得不到抚慰呢!”
身边的人没有说话,安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
在苏家聚餐的两天後,冯家父母便回港了,由於这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冯美忆一个人留在台北。
苏家二老都劝说她退掉酒店来苏家住,但冯美忆推说公司的事情常常要早出晚归,时间很随机,住在苏家恐怕会添太多麻烦,所以婉拒了,也更显出她处事的得体。不过在苏母的邀请和安排下,冯美忆还是会隔三差五地来苏家吃晚饭。
这天晚上是冯美忆和齐守约的首度邂逅。虽然两位都是苏家的常客,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碰面。苏奕童多少跟齐守约提过冯美忆,而对冯美忆也有提起过他,不过苏奕童还是下意识地注意他们对对方的态度。
“你好,冯小姐。”
“久仰,齐先生。”
自然有礼,无懈可击,但看在他眼中却有些许感慨。
冯美忆告辞时,苏奕童像往常那样打算开车送她回酒店,但被拒绝了。
“奕童还有客人,让司机送我回去就好了。”
犹豫了一下,苏奕童点头答应。他几乎忘了齐守约也算个“客人”。
“看样子,她经常来你家。”回到苏奕童的房间,齐守约看似随口问道,苏家父母对冯美忆的格外热情他不是没有注意到。
“她一个人在台北,我爸妈也算他的长辈了。”淡然的口吻。
齐守约直视著他,目光里有著探寻,苏奕童亦坦然地回视他。几秒锺之後,齐守约率先掉开视线,转换了话题:“你的画展筹备地如何了?”
“还在进行中,反正我也不著急,就是被阿梅催得很烦。”
“你是画家却对画展不感兴趣,真是个另类的艺术家。”
“不是我不感兴趣,而是我觉得没必要把精力过多地放在筹备画展上。”
“慢慢来也好。”齐守约想了想说道,然後又说:“我今晚住这儿。”
“好啊,客房一直为你准备著。”苏奕童的隔壁房间是齐守约的专用客房,以前他常常在苏家留宿,不过自从他进入公司之後这样的情况少了很多。
他在苏奕童房间的浴室里洗了澡,与对方道过晚安就去了隔壁。
苏奕童躺在床上瞪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直到隔壁传来两声暗号般的敲击声,然後他也伸出手在墙壁上轻叩了两下,继而安心入睡。
6
“你觉得美忆怎麽样?”晚饭时,苏母试探著问道。
苏奕童这时明白时候到了,终於还是必须直面这个问题了,他谨慎地寻找措辞:“美忆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很完美。”
“我想也是足够好的了。”苏母点头表示同意,然後又逼问他更为确切的答案:“那你对她有什麽感觉?”
“很好啊。”
苏母刚要再说什麽,苏父开口了:“美忆当然是个不错的孩子,最重要的是她在公司管理方面的能力。她是香港中文大学的高材生,又在自己家的公司里做了两年,可以说是一个相当熟练的管理者。如果你有她从旁协助,必然能够得心应手地管好公司,我们也就可以更放心地把公司交给你了。”
听到父亲这样说,苏奕童觉得自己根本已经没有了拒绝的理由和可能。虽然是强加在自己身上的意志,却也是不可以抗拒的使命,难道真的让年老的父母再继续为公司的事情操劳吗?而自己多年来全神贯注於绘画上,单凭一己之力是绝对无法控制住如此庞大的公司的,寻找冯美忆这样一个女性作为妻子是再明智不过的选择了。经过两个多月的接触,苏奕童对冯美忆的印象其实是相当不错的,从各个方面看她都是最佳人选。可是……
可是什麽?
这时苏家二老适时开始了持续而有力地追击:“我和你爸年纪大了,也做不了多少年了,可是我们还担心你是否能应付啊!”
“也许你和美忆相处的时间还不算长,但年轻人嘛,时间有的是!以後可以和她多多了解。”
“这次美忆的父母把她一个人留在台湾,也是表明了态度。”
……
苏奕童一直默默地听著,脸上没有什麽表情,连头脑都有些空白,不过一个念头是相当清晰明确的──我应该和冯美忆结婚。
终於,他抬起头缓缓地说:“我……会好好和美忆交往的。”
闻言,苏母立刻喜上眉梢,连声说:“那就好,那就好!”
苏父显然也很满意地点点头。餐桌上只有事件的男主角平静得过分。
答应与冯美忆交往之後,苏奕童第一件要考虑的事情不是如果与对方相处,而是要如何把这件事告诉齐守约。如果只是朋友,那麽就可以坦诚告知,要对方为自己祝福就好。但他们真的仅仅是朋友吗?苏奕童不确定齐守约听到这个消息会有什麽反应,他翻来覆去思索了很久,觉得这是世界上最难以决定的事情。
正式交往之後,苏冯二人的约会地点不再局限於苏家,开始转移到了外面,但始终是餐厅、咖啡馆、电影院这种毫无创意的地点。
因为成文在台北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冯美忆本应该回香港了,但苏母在此时发挥小宇宙,极力劝说她留下,还暗示说留下来的话,立刻就会有下一步的发展。冯美忆但笑不语,却真的没有回香港,只是仍住在酒店。
用餐完毕,苏奕童和冯美忆享用著香醇的牛奶咖啡。冯美忆看了看他,突然问道:“奕童,你爱我吗?”
苏奕童抬头看著她,内心的震惊远远大於脸上所表现的。
沈吟了一下,她又说:“不如这样说──我爱你,奕童,你喜欢我吗?”
平静了一下,苏奕童立刻答道:“当然,我喜欢你。”
“那就好。”冯美忆笑了,眼睛半眯起来,说:“那麽我们就继续交往下去吧,你会越来越喜欢我的,直到爱上我。”说著这话的她看起来十分俏皮。
苏奕童笑笑,说:“好的。”
两个星期後,苏奕童和冯美忆订婚了。
在二人的主张下,订婚典礼非常简单。他们在凯悦定了席,在双方家长的见证下,苏冯交换了订婚戒指,礼毕。
对著画布发了半天呆的苏奕童终於放弃地放下画笔,不再理会那胡乱涂了一半的宜兰一景。突然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後听到管家在後面喊著:“齐少爷,少爷在画室。”
“砰!”门被相当粗鲁地踢开,苏奕童错愕地看著冲进来的人。
齐守约的头发凌乱,外套随意地敞开著,表情凶神恶煞,瞪著的眼睛里似乎能喷出火来,此时正一步一步地逼近自己,苏奕童下意识地後退了几步,直到背抵上窗子。齐守约目光紧紧地锁住他,一丝一毫也不放松,然後咬著牙问:“听说你跟她订婚了?”
──原来是这件事!
听到他的问题,苏奕童居然暗暗松了口气。既然自己无法对他说出口,那麽能够通过别人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他也未尝不可。
於是,他淡淡地答道:“没错。”
“没错?你跟我说‘没错’?”齐守约的手狠狠地捏住了他的肩膀,用力到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
“我的确订婚了,很抱歉没有早点告诉你。”苏奕童侧过头,避开他的逼视。
“我要听的是这个吗?嗯?”不允许他逃避,齐守约一只手固定住他的下巴。
“那麽你要听什麽?你告诉我,我说给你听。”苏奕童飞快地说道,有些气急败坏。
一时间,齐守约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述,他停顿了一下,眯起眼睛不确定地问:“你,爱她?”
闻言,苏奕童一个用力推开了对方的钳制,走开几步,说:“不必问这种无聊而且与你无关的问题。”
“与我无关?你不是爱我吗?”齐守约急切地拉住了他的手臂,如同拉住自己救命的稻草。
苏奕童冷笑一声,说:“爱你?我什麽时候说过?”
齐守约脱口而出:“不爱我为什麽要与我接吻?”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在外面是个每天与不同女人接吻甚至上床的浪荡子。
“我有主动吻过你吗?我有要求你吻我吗?”苏奕童看著他的眼睛,毫不留情地揭示真相。
难道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难道以往给予他的轻松都成了毫无意义的放纵?惊愕、窘迫、恐惧……种种复杂的情绪在齐守约的心里纠缠成一团。
“取消和她的订婚。”最後他勉强理清思路说道。
“不可能。”苏奕童语气坚决,没有一丝可以动摇的可能。
为什麽?为什麽?齐守约想问他为什麽,可是他无法开口。心里翻腾的情绪快要爆炸,他急需要一个出口,最後这一切化作了一个危险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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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把苏奕童甩到画室一边的单人床上,齐守约开始解自己衬衫的纽扣。
“你要干什麽?”隐约意识到了他的意图,苏奕童下意识地要逃,他从床上跳起,想要跑出这个令他不安的空间。就在他的手碰上门把的那一刻,齐守约从身後抱住他的腰,将他整个人往後一提,接著大力地抛到床上。
再次被抛上床的苏奕童只能向床的角落缩去。z
齐守约顺手锁上了房门,冷冷地说:“我记得为了安静,这间画室有做特殊的隔音处理吧?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他邪妄地笑著,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向苏奕童缓缓靠近。
“不要做奇怪的事情……啊──”苏奕童的喝斥被那只拉著自己脚踝的手打断。
“不会很奇怪的,我想这麽对你做已经很久了。”说著开始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