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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向来是个爽直的人,歪了头看着陆子谦,笑眯眯道“相公真是好相貌!”
陆子谦得意“怎样?后悔没有?我大人有大量,你若悔了,昨夜的话尽可不作数,我不与你计较……”
傅如意看着他那小公鸡一般的样子,故意道“我为什么要后悔?我也是美人呢!”
陆子谦眼一横“那怎能一样?”
如意掩了唇“怎生不同?相公一个男子,好相貌有甚么好得意?”
陆子谦又羞又恼“你个臭丫头懂得什么?总有一****会后悔的!到时候,你可别求着我收了你……”
傅如意故意哈哈大笑,陆子谦下不来台,满脸通红地甩了袖子先走一步。如意没法子,只好随着丫头婆子们慢慢走。
陆家虽是据说遭了难,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三里镇除了陆家不见得有人住得起五进的院子。
傅如意自新房出来便彻底转了向,新房且层层叠叠的院子,这外头竟还有许多。
如意只记得自己跟着丫头穿过了三座小桥,见了十来个锦鲤池,绕过了四五座假山,游廊更是无数,哪里记得请路。
待到了正房院门口,早就累的气喘吁吁,却见陆子谦臭着一张脸在门口等她,见她来了,便恶狠狠地抓过她的手“且饶过你这一回,随我一同进去!莫要丢了面子,你说过人前我们装样子,可曾记得?”
傅如意憋笑,这就是个小心眼又傲娇的小孩子,还这么好面子“我既说过,自然是算得数的!”
说罢搂过陆子谦的胳膊,装了一副娇娇羞羞的小媳妇样,与陆子谦进了正厅。
正厅里塞满了人,如意一进去便唬了一跳,不禁有些头疼,愈发小心翼翼,低了头装鸵鸟。
陆子谦见了她这般,自是更加满意,与她两个进了屋拜见高堂。
照理先拜见了老太太,如意低眉顺眼的端过一盏茶,送到老太太面前。
陆老太太一言不发,装作没看见,拿那茶杯盖子抿了抿杯沿。
这是摆明了不待见傅如意,正厅里霎时鸦雀无声,端看傅如意怎样应对。
如意举了一会儿不见回应,便晓得老太太不喜欢自己这个媳妇,心里便有些委屈,心道你以为这是我愿意嫁过来的?于是便抬了眼,面上一派天真“祖母可曾看见了孙媳?”
这便是给老太太一个台阶下了。
老太太眼睛都不抬“到底是乡下的丫头,这般不懂规矩,也配为我陆家长媳?傅家是怎得教养的姑娘,上不了台面!”
傅如意听的火大,骂人最忌讳骂父母,这老太太教养又好到哪去了?
正待争论一番,旁边一把柔柔的声音“老太太开的玩笑罢?子谦这媳妇,儿媳看着倒不错,机灵懂事,难得子谦喜欢……”
陆老太太瞪眼“你怎地知道子谦中意她……”
声音的主人拿扇子掩了口“这……怎好意思当众说……”
于是大家都明白了,正厅里顿时一片笑声,陆老太太带来的窘境不再。
如意吸了口气,转头看去,一个美妇端坐一旁,一身紫锻衣裳,端的一个雍容富贵,便晓得这应是陆子谦的母亲吴氏,遂朝她感激一笑,暗暗记在心里不提。
陆子谦平日读书,哪里晓得这些弯弯绕绕,只携了如意的手重又把茶敬给老太太。
陆老太太不忍心折腾孙子,看媳妇便越发不顺眼,这才刚进门就晓得这样挑拨,可见是个不安分的,于是抠门的很,只赏了如意一个金稞子,连平日里赏丫头的钱都比这多。
如意却不懂这个,只当金子便是好的,欢欢喜喜去敬吴氏。陆老太太看她眼皮子这样浅,更加嫌弃她小家子气。
吴氏却很喜欢如意,见她敬茶不等跪下便使丫头扶了两人起来,又亲自从腕上退下一对成色极好的玉镯子,如意再不晓事也知道价格不菲,对吴氏越发感激,陆子谦看她们婆媳相处的好,对如意更有好感。
大房人口少,陆子谦只得一个姐姐早早远嫁,是以拜见完吴氏,陆子谦便领着如意拜了二房一家子,陆二婶娘余氏不咸不淡,陆二叔倒是热情,赏了小两口好大一把如意。
正说着,后头传来一声嗤笑“到底是土包子,一个如意也值得喜成这样?”
傅如意心中暗恼,这一家子什么样子,怎地说话都带刀子?
抬了头却见余氏身后立着三个美人并三个丫鬟,袅袅婷婷香风扑面,一时也不晓得是哪个说的。
余氏略显尴尬,回头斥道“子玉快与你大嫂赔礼,说话怎能如此刻薄?”
中间的美人不情不愿地走过来,甩了帕子“大嫂呀,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且饶了妹妹罢?”
说完伏了伏身子,借着丫头挡着,冲傅如意大大翻了个白眼。
如意这个气呀,伸手扶了陆子玉,手下拧了她一把,眼睛却打量着她。
陆子玉是二房的二小姐,平时不上不下的,因此养成了个尖酸刻薄的性子,鹅蛋脸虽美,那双凤眼眼睛却总是斜着眼瞧人,平添几分刁钻,让人不喜。
陆子玉果然含了泪“娘,大嫂她掐我!”
余氏有些下不来台“胡说八道,你大嫂她掐你作甚,你这孩子,平时怎么教你的?明日不许出屋!”
陆子玉抽抽搭搭地领了丫鬟出去了,另两个美人上前与傅如意见礼,一个是大姑娘陆子月,平日里稳重大方,已经定了亲事,年后就要出嫁,因此见过面便告罪出去了。
另一个姑娘名叫陆子娇,人如其名有些娇气,见过礼便嚷着乏了,陆老太太显见的宠爱娇气的三姑娘,也顾不得为难傅如意,便遣散了众人各回房吃饭。
傅如意与陆子谦双双出了门,如意呼出一口气,偷偷抱怨“好累呀……”
陆子谦看她眼下一片青,自己也是没休息好,便领了她回房“今天表现不错……”
傅如意没好气“你个小屁孩懂得甚么?”
陆子谦皱了眉头“你不比我小?我是小屁孩,你不就是小小屁孩?”如意懒得和他幼稚,正巧吴氏使了丫鬟唤她,却是要让她挑个贴身的丫头。
第四章 如意的丫头叫葱花
如意撇了陆子谦自去吴氏房中,院子里早已经立了一溜的小丫头。
吴氏亲热的招招手“媳妇快来坐下,不需得见礼,我们本是一家人。”
如意本已曲着膝,听了这话并不曾当真,仍旧把礼行好才挨着吴氏亲亲热热地坐了。
这朝代极为看重礼法,如意出嫁前在娘家,即使母女相见,仍是要互相见礼,她不知吴氏是有意亲近还是怎的,总之不能在人前落了口实,她又向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吴氏待她好,如意更要礼待三分。
吴氏本是有意试探,看她懂礼更是高兴。
忙拉过如意的手笑道“你这丫头,真是知书达理,倒叫我好不欢喜,讨到这么好的媳妇。”
如意忙作了不好意思的样子拉住吴氏的袖子撒娇,心里却道自己知的哪门子书,早就忘到不知哪里去了。
吴氏多年不见女儿,身边又只得一个儿子,此时看如意娇俏可爱,心里便有了几分真心相待的意思,拉着如意笑闹不休,婆媳二人融洽的不行。
吴氏的大丫头香兰笑道“夫人,大少奶奶,再这样笑下去,伢婆怕是不依啦。”
伢婆怎敢得罪这大主顾,急急忙忙上前连说再等一会也使得。
吴氏回头笑骂香兰“你这丫头,看把张婆子吓的。”
回头对如意道“这是我身边的大丫头香兰,平日里宠坏了。”
又拉过一个婆子“这是陈有家的,你有什么事情,尽可交给她们两个去办。”
两人齐齐给如意见过了礼。
如意看那香兰清秀活泼,陈有家的也是慈眉善目,便起了与人交好的心思,想要赏些银两,无奈傅家虽说是一方镇长,三里镇却甚是贫穷,傅明博又自视清高,平日里从不收礼,傅如意匆匆出嫁,嫁妆没有多少,今日又不曾带到身上,因此如意一伸手掏个空,好不尴尬。
吴氏看到了,急忙按下她“不需那赏钱,娘晓得你囊中羞涩,这两人真入了你的眼,平日里多使唤就是。今日唤你来却是给你挑丫头,这才是大事,你快看看哪个丫头顺眼些,多挑几个也没什么。”
如意这才坐了,认真打量张婆子带来的几个丫头。
那香兰却自来是个嫌贫爱富的,看如意连个赏钱都无,嘴角便微微耷拉下来,因着吴氏在场,便没说什么。
陈有家的却是个实在人,尽心尽力伺候二人,并没有什么心思。
大户人家挑丫头,多半是签了死契的,主人家买来很多都是有别的用途,因此伢婆带来的丫头全都是些平头正脸的,其中几个更是很有几分姿色。
如意对这些事情没甚么经验,还道是古代水土好,养的丫头都个个水灵。
吴氏选这几个丫头,自是有别的心思,但因着律法妻三年未出夫才能纳妾,便不好意思直言,只与如意道“媳妇看哪个好?”
如意却犯了难,这样看过去能看出什么来,便随手指了一个看起来灵巧的“就她了。”
吴氏看那丫头,容貌拔尖,年纪与如意相当,十四五岁的年龄,看眼神也是个活泛的,为了绵延子嗣,自然是欢喜的,便赞同道“这丫头看着机灵,媳妇给取个名字罢。”
如意奇道“丫头自己没得名字?”
吴氏答道“自是有的,但主人家赐名也是恩赐。”
那丫头果然机灵,忙跪下,冲着傅如意磕了个头“大少奶奶赐名,奴自是欢喜。”
如意想了想,问吴氏“咱们家丫鬟起名有什么讲究?”
吴氏道“一个丫头罢了,能有甚么讲究?不过几个姑娘那儿的丫头,都是叫什么花的,图个文雅。”
如意歪了头“那,我的丫头也叫个花,好听。嗯……就叫葱花吧!”
吴氏一口茶差点没喷出去,地上跪的丫头一个哆嗦。
如意连忙抚着吴氏的背“娘,我就是觉得这名字有趣……您慢点。”
吴氏顺了气,嗔道“你这孩子,这起的什么名儿?”
如意嘟了嘴巴“我这是跟她们的丫头不同嘛!
”吴氏笑骂“结了婚的人儿,怎地还像个孩子般顽皮?”
如意嘻嘻笑着与吴氏撒娇,厅堂上和乐融融。
葱花见名字定了,免不得几分埋怨,这名字,日后怎好见人?
然而主人家赐的,便也只能接受,于是便给如意磕头谢了恩。
吴氏又叫伢婆带了几批人,给如意挑了几个二等丫头和几个洒扫婆子。
因着大家族的规矩,平日里饭不同席,因此午饭前便放了如意回房。
如意领着葱花和和一众丫鬟婆子,自觉威风凛凛,一路走回院子,陆子谦刚好一觉醒来,坐在屋子里看书,见如意雄赳赳的样子,免不得打趣她“娘子好不威风,领着好大一群人。”
如意笑嘻嘻地“这是娘与我挑的丫头婆子们”
说着扯过葱花,道“这是我贴身丫头,我起了名的,唤做葱花。”
陆子谦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越笑越大声“葱花?……哈哈……葱花……难为娘子想的好……好名字……哈哈……”
如意才不睬这个“我自取得名字,我乐意我高兴!”
陆子谦点头,绷不住嘴角“是是是,娘子你高兴就好……”如意不依,轻轻推了他一下,两人笑作一团。
却说葱花本也是个小户千金,因着家道中落才卖身为奴,从前并不曾见过甚么男子,更何况陆子谦这样丰神俊朗的,难免有些动情,于是更加暗恨如意给自己娶了个这样土气的名字。
如意可不知道葱花那些弯弯绕绕,自与陆子谦笑闹。
傅如意穿过来时便晓得,在这样的朝代,婚姻自由尚且不能,又何况恋爱自由?
因此并不曾有那甚么幻想去自由自在的生活,现代社会单身女子尚且过的艰难,何况在这个不许女子抛头露面的古代?
因此嫁来陆家前便想好了,若陆子谦是个好的,自要与他好好过日子,若不好,自己不用心便是。
如意到底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哪里不幻想浪漫的爱情,陆子谦又英俊潇洒,如意自是有些好感。
但她不是个见色起意的,知道皮囊当不了什么,过日子还是要看人品,因此下定主意要好好观察陆子谦的为人,除了不能亲热是如意的底线外,她并不介意与陆子谦平日里做朋友。
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再说现代社会,哪个女孩子还没几个哥们,更加不以为意。
陆子谦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古人,从京城万人瞩目的天之骄子,沦落到一个小镇,还被迫娶了个乡下丫头,心里自然不开心。
本来幻想着自己的妻子是个温柔大方,进退有礼的淑女,因着听说傅如意虽不是什么大户小姐,却也是个小家碧玉,这才不情不愿地应了。
没想到娶回来个活泼霸道的,陆子谦平日读圣贤书,却不是古板的人,如意娇俏可爱,又生的好看,他自然是接受,更是觉得如意与往日那些含羞带怯,一步三摇的淑女不同,与她相处没甚么压力,轻松自在,更是欢喜,便真的认同她做了娘子。
两人笑闹一阵,使得葱花摆了饭,如意本就有些乏了,吃过饭便嚷嚷着去睡觉。
陆子谦板了脸“娘子,为夫歇在哪?”
如意打着哈欠“自是与我一起,你打地铺。”陆子谦愤怒“凭什么?”
如意眨巴着大眼睛“难不成要我一个弱女子……”
陆子谦憋红了脸“那床那样大,分我一半又如何?”
如意想了想“好吧,但你不许碰我!”
陆子谦不屑“谁欢喜碰你,一个土丫头,又这样小……”
如意怒,挺了挺胸“哪小?!”
傅如意这个身子,尽管才十五,发育的却甚好,玲珑曲线,别有风韵。
陆子谦是个正人君子,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眼见着如意的动作,红透了脸“我自是讲你年龄小!傅如意你都想些什么……你……你知不知羞的??”
如意这才明白,心虚地收回胸,犹自嘴硬“知什么羞!哼!男人就没有好东西!”说罢做贼心虚,一溜烟回了卧房。
陆子谦站在厅上,却没了人斗嘴,便追着如意回房,看见她自柜子里取了四五个枕头,将床分作两份,便上前与她帮忙。两人自是又开始拌嘴,好一会儿才歇下,听的房外守夜的葱花羡慕不已。
第五章 生活就是要波折(上)
如意于情事尚且懵懂,自是看不出葱花的小心思。
陆子谦亦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现下眼里又只有如意,对于葱花的各种挑逗暗示不明就里,因着葱花是如意的贴身大丫头,陆子谦对她总比对其他丫头照顾些,弄得葱花一颗心忽上忽下,对陆子谦的心思不免更热几分。
吴氏倒是看出了的,只这种事情做婆母的只有欢喜,不过到底同为女人家,吴氏心里觉得有些对不住如意,平日里就尽力补偿,待如意视同己出,一家人倒是其乐融融。
如意年纪轻又是新嫁娘,平日不管家事,陆子谦因新婚,先生那里准了一个月的假,小两口便整日腻在一起,拌拌嘴,调**,小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这天,陆子谦约了朋友去吃酒,如意闲着无聊,便想着绣个荷包送给陆子谦。
傅如意自是不会的,起了这般心思,也是因为前世看小说、电视剧里男女定情交换荷包,觉得十分有趣,轮到自个儿穿越,也想学着那劳什子大家闺秀装一回淑女,便打听了一下府上哪个的女红好,听人说是吴氏身边的香兰,便携了葱花欢欢喜喜的去了。
吴氏听说如意要给陆子谦绣荷包,哪里有不肯的,高高兴兴遣了香兰随如意去了。
香兰晓得如意没有赏钱,老大不情愿,却也没法子,只得撅着嘴,暗自决定不好好教如意。
如意全然不觉,领了香兰到里屋坐下,便献宝似的拿出准备好的针线篮子和布料。
所谓行家瞅一瞅,就知有没有,香兰拿眼撇了一下那篮子,便晓得如意全然不会,很是诧异“大少奶奶不会女红?”
如意难得老脸一红“我不擅长这个,我娘便没让我学。
”香兰听了心里更加瞧不起如意:亏得还是堂堂镇长千金,竟是还不如自己一个丫头。
当下也不说话,先从做荷包需得选什么样的料子到怎样运针配色,都讲了一遍。如意初学,哪能记得住这许多,便央求香兰“好香兰,请你稍坐一坐,待我绣完一个再回去可使得?”
香兰随瞧不起她,但能偷懒半日不用做活,何乐而不为,便点头应了。
葱花一直立在如意身后,见香兰不回去,便也起了求教的心,于是问如意道“大少奶奶,奴能不能也做个荷包?“
如意笑着应了“有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