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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谦虽有些呆,却也不是傻子,哪能不晓得这应是如意的心上人,虽知道是自家强行订婚,实属横刀夺爱,但……陆子谦回头看着如意吓得煞白的小脸,又看看如意紧紧捏着自己衣袖的小手,下定决心,扬声对徐朗道“兄台看起来风骨不凡,想必是个谦谦君子,在下姓陆明子谦,陆府长子,见过徐朗兄。不知徐兄说我陆府会连累内子送命,却是为何?”
徐朗见如意依赖陆子谦的样子,又听陆子谦称傅如意为内子,不由眼神一黯“非我信口胡诌,只这镇上都传开了,说令尊镇远将军此次与鞑子作战,失踪数月,怕是……投了敌,还传言说今上不日要将陆家……”
徐朗说着向陆子谦作了个揖“在下护妹心切,请兄台不要计较,今日之事,是在下不对,改日定当上门赔礼,还望陆家……陆兄你,能护小意周全。”
说罢徐朗看向如意,眼里满是痛楚“小意,是朗哥哥对不住你…………愿你此生……平安喜乐。”说罢掉头离开,只那背影说不出的萧瑟。
如意不知怎的心口一痛,几乎要落下泪来,徐朗走远了,这感觉才消失不见。
陆子谦命轿夫重新启程,看着如意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酸的什么似的,于是将流言的事压住不提,酸溜溜地道“傅如意,这便是你的狼哥哥?”
如意瞪了他一眼“甚么狼哥哥羊哥哥的。”
说罢好像想起了什么,凑近陆子谦嗲笑道“子谦哥哥,你该不会是……吃醋了罢?难不成你……喜欢我?”
陆子谦红了脸“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喜欢你!傅如意,你知不知羞的?!”
如意哈哈大笑,因着徐朗暗淡的心情重新晴朗起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罢,何况徐朗对如今的傅如意来说,已然是个陌生人了。
陆子谦经如意这一打岔,不好再发酸,只好压下心中的醋坛子,转而叹了口气道“不知那流言是怎回事,这是要毁我陆家百年声誉!”
如意奇道“陆老爷是将军,你怎地是个呆书生?”
陆子谦瞪眼“甚么陆老爷,叫爹,让人听去怎么办?”复又叹口气“我陆家三朝名将,爹怕……才让我走仕途科考这条路。”
如意明白了,却不好说甚么,便拍了拍陆子谦的肩膀以示安慰。
二人一路无话,回了陆府,陆子谦心急流言的事情,奈何家中初他便只有陆二老爷,这时怕是已经歇下,陆子谦想着流言一事不急于一事,只得压下心中焦虑,与如意早早歇下,再做打算。
第八章 小团子和老太太
第二日一早,如意起床时陆子谦已经没了影子,如意想起昨天的事,猜到陆子谦必是去找了陆二老爷。
春桃听着里间有动静,忙端了热水进屋。
如意昨日听徐朗的话,才晓得陆家是个甚么来头,她匆匆穿越便嫁了过来,因着对陆家无甚归宿感,平日里便懒得打听那许多,只晓得陆家财大气粗,在京中也是有些势力,却不晓得陆老爷居然是甚么镇远将军。
趁着春桃伺候洗漱,如意低声道“好春桃,你知晓我嫁来不久,家中什么情况我这做媳妇的也不方便问,可否与我说说?”
春桃甚是懂得看人脸色,忙打了左右收拾屋子的丫头出去,一边细细给如意绾头发,一边道“奶奶,奴是家生子,这府里的事,奴不敢说全知道,也是晓得七七八八,咱们陆府在京中可是数一数二的大世家,陆老太爷小时候和父亲,那是是随着祖皇打了一辈子江山的大功臣,陆老太爷伺候过三代皇上,别的奴不敢说,可咱陆家鼎盛的时候,府中的小姐们,吃穿用度,通身的气派可不比公主们差!奴小的时候,见过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在咱们陆姑奶奶面前,也只有陪话的份……”
如意打断春桃“咱府上还有姑奶奶?”
春桃点点头“老太太生了两个儿子,才得了个幺女,宝贝的紧,从小锦衣玉食,现在却是远嫁了番邦……”
如意奇道“既是宝贝着,怎舍得嫁去那么远的地方?”
春桃叹口气“可不是,只这皇上的旨意……姑奶奶自从嫁了人,可有近二十年没回过娘家……老太爷身子本就不好,姑奶奶被迫嫁了不久,就去啦,那时陆老爷还年轻,撑不起这一大家子,咱们陆家便大不如前,那时在京中,可是受了不少气,就连奴婢的娘,也被人寻着错打过板子。今年年初的时候,奴听下人们都传开了,北方大旱,秋天便听说,那鞑子们没了粮食,正在北方抢粮,大老爷便被皇上征去应战,两月前却说是被鞑子掳了去,之后没了消息……皇上生气,便叫咱们回老家反省,还不许大少爷和唐尚书千金的婚事……”
春桃猛地住嘴,觉出自己讲了不好的话,心中懊悔自己这爱说闲话的毛病,吓得腿软,连忙跪下磕头“大少奶奶!奴不是有心的!求您饶过奴婢这一回罢!”
如意听的津津有味,忽然春桃在那请罪,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陆子谦和那甚么唐家的千金订过婚,只皇上不许,怕是为了安皇上的心,才急急忙忙娶了自己。
想明白了,如意小嘴便撅了起来,心里想的却不是陆子谦的婚约,而是这劳什子皇上,到处坏人姻缘,如若不是那旨意,只怕这身子的原主该和那徐朗风花雪月才是。
却明白春桃不是有意的,便拉了她起来“晓得你不是有意的,快起来罢,我有那么吓人?看把你吓得,好似我会吃了你。”
春桃破涕为笑,到底是十四岁的小丫头,平日再沉稳也难免愿意说些闲话。
春桃正要谢恩,屋外便有小丫头传话“老太太传大少夫人过去问话。”
如意莫名其妙,只一想到陆老太太尖酸刻薄的模样,一张小脸便皱成了苦瓜。
春桃急忙起来“奶奶,都怪奴,这钗子还没簪上……”
如意看着春桃备出的华丽繁复的簪子,连忙摆手“这些不带也罢,挑两只素净的簪上便是,让老太太等的久了可不好。”春桃一想也是,挑了两只素银簪子给如意插在头上,主仆两个便赶去陆老太太的院子。
日头方才起来,鸟鸣啾啾,四处花红柳绿,实在是个好天气,如意不禁暗松了口气,心情也放松不少。
刚转过一处假山,便碰上了形色匆匆的陆二小姐陆子玉,如意哼了一声,装作没看见,领了春桃自另一条路走。
陆子玉看见了如意,反而不急了“大嫂这是要往哪去,去老太太那儿,还是这条路近便些。”
傅如意听陆子玉的口气就不像好事,只人家打了招呼,作为嫂子不理人却是失礼的,只好不情不愿的回身“这条路是近便些,只我想那条路上有几株花开的正好,便想着去看看。方才没看见二妹妹,失礼了。”
陆子玉讥讽道“怕是做了甚么好事,不好见人罢?妹妹我呢,去的却不是老太太那,大嫂你做的那些腌臜事儿,老太太可不忍拿它污了姐妹们的眼睛,杏花,咱们走,只这一会儿,我怎的好似就闻到了狐媚子的骚味儿……”
傅如意大怒,扯住了陆子玉的袖子“你说的甚么浑话?不给我说清楚,你哪都别想去!”
陆子玉吃吃笑“杏花你瞧瞧,这是被人拆穿了,恼羞成怒呢!”
丫鬟杏花附和“那是自然,小姐,咱们何必与这种人一般见识,再不走,姨娘该着急了。”
陆子玉将袖子从如意手中扯回来,扬了下巴“听见没有傅如意!别以为你巴巴进了我陆家的门,便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土鸡,永远是土鸡,大哥他迫于无奈娶的你,你还真当自己是陆府的大少奶奶了?别做梦了!”
说完翻了个白眼,撇着如意。
傅如意从小也是娇养大的姑娘家,陆子玉说的这般难听,如意不由气的红了眼眶“二妹妹!我自进了你家的门,自问待你们从未失礼,你何苦这样针对我?”
陆子玉皱了眉头,拉了杏花就走,远远抛给如意一句话“谁稀罕,我就是瞧你不顺眼,你待如何?”
如意跺了跺脚,泪珠便掉了下来,委屈极了,便拉着春桃的手抱怨“我哪里招惹她了,这般说我……”
春桃连忙安慰“大少奶奶,她一个庶出的姑娘,您尊贵着,何必跟她计较……”
如意瞪大眼睛“她是庶出的?”
春桃点点头“可不是,咱陆府的二房,只得两个姑娘并二少爷,陆二姑娘是二老爷的姨娘生的。”
如意更惊讶了“二房有儿子?怎地我没见过?”
春桃见她不揪着陆子玉说事,松了口气“二少爷年纪尚幼,只有四岁,可爱的紧,那时想是溜去了哪顽罢?咱们耽搁了这许久,怕是老太太等的急了,大少奶奶,咱们快些去罢?”
如意点点头,和春桃两个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院子里阒无声息,把门的婆子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
如意见了这副样子,原本轻松的心情骤然沉重下来,使了丫头进去通报。
不消片刻,陆老太太的怒吼就传了出来“让那不知廉耻的妇人给我滚进来!”
如意皱了眉,领着慌乱的春桃步伐坚定地走了进屋,屋子里,余氏和吴氏都在,几个姑娘却不见踪影,余氏手中抱了个粉妆玉琢的小男孩,端端正正的坐着。
如意规规矩矩给老太太行了礼“孙媳给老太太请安。”
陆老太太将拐杖重重在地上一顿“我没有你这不知妇德的儿媳!来人!唤子谦回来,现在就休了傅如意!”
春桃一下子哭出声,捂了嘴不知所措。
如意被陆子玉呛了一顿本就火大,见陆老太太一口一个不知廉耻,要休了她,更是怒火攻心,她如何不知这古代女子贞洁大过天,这是要逼死她!
如意抬起头来直视老太太,毫不心虚“敢问老太太!儿媳犯了七出哪一条?儿媳又是如何不知廉耻?老太太不说明白,儿媳不服!”
陆老太太扶着拐杖起了身“好!好!既然你不顾脸面,我就让你被休个明白!昨夜你和子谦归宁,何故与陌生男子当街拉拉扯扯?”
如意恍然,原来就为了这个?实在是荒谬之极!
于是仰起头“老太太,我傅如意行得正坐得直!昨夜之事,非我所愿,如何怪得到我头上?”
陆老太太冷笑“那我倒要问问你,你出嫁之前,与那男子是甚么关系?”
傅如意正待说话,吴氏上来拉着她的手“好孩子,休得顶嘴。”
又向老太太求情“娘,如意也是无奈,谁料得那男子上来便拉扯?您且消了气,否则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陆老太太瞪了吴氏一眼“就你话多?这没有你说话的份,给我坐好!”
吴氏还要说什么,如意拍了拍吴氏的手,不管葱花的事情真相是什么,如今吴氏还为她求情,如意便不能连累她受罚“娘您回去歇着,儿媳不打紧的。”
说完便抬了头“老太太!既您已知道徐朗,那孙媳便要说两句!我与徐朗本是青梅竹马,奈何你陆家强与我订了婚,我傅如意知晓什么是礼义廉耻!我既已嫁入陆家,便一心一意待子谦,奈何老太太从一开始便不待见儿媳,这一月来,处处针对,如意在娘家也是娇生惯养的宝贝,为何嫁来这里便要受这腌臜气!?陆家大少奶奶?我如意不稀罕!不需子谦给我休书,我这便走!”
如意说完这话,只觉得这一个月来日日早上向老太太请安都不得好脸子的郁闷一扫而空,便甩了袖子往外走。
陆老太太气的仰倒,跌坐在椅子上“你……你……好!”竟说不出完整的话。
如意脚还没迈出屋子,便觉着有甚么东西拉住了裙子,低头一看,居然是二房那玉雪可爱的小少爷。
小小的人儿,带着虎头帽子,粉嫩嫩的小脸恨不得能掐出水来。
如意被那湿漉漉的大眼睛瞧着,眼里就柔了几分,忙蹲下来,摸摸小人儿的头“这是弟弟罢?嫂嫂还不知你叫甚么名字?”说着抱过来,在小娃娃脸上亲了一口。
小人儿被如意亲的咯咯笑,直往她怀里扭“嫂嫂嫂嫂~我叫陆子轩,你可记得啦?”
如意看着怀里的一小团,忍不住拧了拧陆子轩的鼻尖儿“嫂嫂可记不住!嫂嫂给你起个小名儿,好不好?以后呀,嫂嫂就叫你小团子!”
陆子轩还是笑,在如意怀里拱来拱去。
余氏看不下去,忙过来扯了陆子轩“你这孩子,怎地和……和嫂嫂这般没规矩?!”
说罢打了几下陆子轩的屁股。小团子离了如意,哇哇大哭“子轩要嫂嫂!娘坏!不要娘!哇……”
陆老太太闻言更生气“甚么嫂嫂,子轩,你没有嫂嫂!”
小团子吸着鼻涕抽噎“祖奶奶骗我,子轩的嫂嫂就在那里!”
说着伸出小胖手指指着如意,挣扎着要下地。余氏怕伤了他,只得由着小团子挣了去,扑在如意的怀里不肯起来。
门外传来丫头们的问安声“大少爷安。”原来是陆子谦听到了风声,姗姗来迟。
第九章 “不守妇道”的傅如意
陆子谦风风火火进了屋,看见如意温柔地抱着幼弟,心里欢喜,忙一撩袍子跪下“孙儿给祖母问安。”
陆老太太道“乖孙孙,你来的正好,快快将这不守妇道的女人休了!祖母再与你娶个大家闺秀。”
陆子谦闻言大急,这一个月来,如意的娇蛮可爱他都看见眼里喜在心里,如意是与温婉知礼的大家闺秀不同,但这正是如意可爱的地方,陆子谦深感庆幸,自己娶了这般合意的媳妇,怎愿说休就休了?
于是答道“祖母!子谦与如意相处融洽,感情甚笃,况且如意并没有错,怎能为了意外便休妻?”
如意闻言大羞,原来陆子谦心里,与自己“相处融洽,感情甚笃”?
又想起陆子谦动不动就红透的耳朵和柔软的小奶音,心里有个地方不知不觉松动了。
陆老太太见孙子居然违背自己的意愿,处处维护傅如意,更觉得如意是个狐媚子“今天你必须给我将这妇人休了!方才你没进门,可曾看见傅如意是如何顶嘴的?这般不知尊卑孝道,不守妇道的女子,不配为我陆家正妻!”
陆子谦诧异,扭头问如意“娘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如意抱着小团子,有些羞愧,陆老太太做的不对,可她与长辈顶嘴亦是不对,可那口气傅如意如何也咽不下去,便低着头与陆子谦说了大概。
陆子谦看着如意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好笑,却也知道如意的确有错处,便冲着老太太磕头“祖母,如意顶撞您是不对,祖母只管罚便是,但那不守妇道的罪名,别说如意,就是孙儿也觉不妥,我陆家百年清名,受不得损,请您三思!无论您怎样罚如意,孙儿与她一同受罚便是!毕竟是儿子没有管教好妻子!”
如意闻言,放下小团子,默默跪在陆子谦身边。耳边听得陆子谦用仅他二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别走,信我。”
如意只觉一股暖流涌过,极轻地嗯了一声。
陆老太太气,虽如意不妥,但不守妇道实是欲加之罪,如今陆子谦不肯,她也没得法子,“傅如意目无尊长,罚你跪祠堂,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起来!”
说罢便扶了丫鬟的手,颤颤巍巍地去了。
屋外进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媳妇子,对着如意恭恭敬敬道“得罪了,大少奶奶,奴给您领路。”
如意扭了头看着陆子谦。
陆子谦见她满眼忐忑,小翘嘴巴微微张着,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实在是可爱极了,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尖“别怕,我和你一道。”
如意见陆子谦笑盈盈的样子,只觉得屋外的阳光都更明媚几分,忍不住逗他“陆呆子,你这般关心我,还说不欢喜我?”
陆子谦红了耳朵“傅如意,我好心帮你,你竟不知恩?青天白日的,便说些****,你知不知羞的?”
傅如意噗一声笑出来,陆子谦实在是可爱的紧,每次调戏他,只得那一句“你知不知羞的”,加之刚逃过一劫,如意便扯了陆子谦的手“傅如意最是知恩,晓得投桃报李,可你是我相公,青天白日便说不得那些了?”
陆子谦只觉得那小手柔若无骨,紧张的出了一层薄汗,如意那一声软糯的相公,更是让他浑身发酥,一时竟结结巴巴,甚么话也说不得。
忽的身后传来几声稚嫩的叫声“嫂嫂,嫂嫂!等等子轩呀!”
如意回过头,见小团子迈着小短腿跌跌撞撞跑来。
如意顺势松了陆子谦的手,蹲下来接住奔过来的小团子。
陆子谦一阵恍惚,手上没了那柔软的触感,心里不知怎的一阵失落,生平第一次,陆子谦觉着小团子的小胖脸也不是那么可爱,只得偷偷攥紧了手,试图留住手心的温度。
如意恍然未觉,与小团子鼻尖顶着鼻尖玩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