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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信游-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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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好大的面子。我们几个各个都是死罪,还有那殉职了的十几个衙役,不过一百军棍,对方应看来说不过是走个形式……怎么了?”
“行刑完毕,小侯爷脚下虚浮……似乎早受过重伤。”
“……如今武林能伤他的没几个……你们离开时他如何?”
“不知,只知道回房休息了。”
“……其他呢?”
“回来时看见郝连将军大军,现在该走到离平州不足一百里处。金战败退一百里在平州东南安营,已不足为惧。无情神捕在城内集结操练军队……蔡棣将军部下并未见异常。”
“这一段时间,可有辽主的消息?”
“两个月前我们在平州听说天祚帝身在漠外准备出兵对抗金。”
“你们两个月前在平州?”
“是。”
“当时可有一个舞团引起你们注意?”
“两月前平州正值灾荒,收成减半……并未见张觉家有舞团踪迹……至于后来行刺一事,回想当时情况也未见端倪。”
“……天祚帝准备出兵的事,金如何反应?”
“从张觉手下调拨了七千兵马北上。”
“你们还到过更北面的州县么?”
“没有。我们听说二位在襄州附近,便南下。到了襄州,正是刚刚平息了动乱的时候。我们在城中处理了几个余孽。便随着大队北上平州。没几天王小石和白愁飞混进队来。我们怕身份暴露只得离开。在一旁跟着潜入。只有一件怪事……安置百姓时,曾经给年逾六十的老妇人画过像。”
“……画像……还有什么?”
“没有了。”

顾惜朝沉吟一阵,回头在厢帘道:“出来吧,睡不着别睡了。”帘子挑开,却见那人凝重的脸。
“那天我送你们去了金军大营,回去就看到一具尸体……是个老妇人。”
“……不论如何,我们还是要尽快往燕州府去。”顾惜朝下了主意,又问老张道:“老哥儿几个呢?”
“平州留下了两个,燕州府已经去了两个,这周围连我三个。”
顾惜朝点头道:“好,周围六扇门的尾巴还在么?”
“回去了,不过是过场一样搜了一圈。并没有往这边来。”
顾惜朝便执起鞭。对他笑道,“辛苦了,还是一样暗中跟着吧。”
“……那样有人偷袭未免慢了。公子不必担心我们。都是几个老头子,还能活多少年?”
顾惜朝与身边那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不管是多少年,都要好好活着啊……老哥儿几个不容易,不必为了我们两个再妄送了性命。还是当初我跟几位说的。看到好地方尽管去,三乱曾是我的徒弟,却因我而死,照顾几位是应当的。今时今日身受众位的恩情,我二人铭记在心。”
老张听了便不再说话,只垂脸微微行礼,跃进林子消失了踪迹。
青白的手重扬起黑色的马鞭,那人唇边溢出一抹畅快的微笑。看了旁边靠躺在身边的人一眼,
“啪!~~~~~~~”惊起未南去过冬的鸟儿争先恐后的飞上九霄。
他们栖身的那一片平常的白桦树林里不一会儿冲出一辆马车,由一白一黑两匹骏马牵引着,载着一青一白两个身影,自由自在的在一大片平原上奔驰着,如同一首快意恩仇的歌曲,痛快淋漓。

第三天晌午刚过,他们已经看得到燕山府城门。远远见门口站着几排人整整齐齐,顾惜朝挑眉,嘲弄的笑了。
那领头的倒送上门来。不如就此夺了燕山府……
而手指,依旧轻轻的抚过身边安睡着的那人头顶。温柔的,安逸的……
“什么?”那人却醒了。抬头往前看去,一刻后笑了。
“原来如此……用不着杀他们吧?我们一路上病的病,伤的伤,乏的乏,让他们伺候我们多好。”
“你当这么个向六扇门献殷情的好机会他会放过?几次三番的冲撞蔡京一部,这弃暗投明的心思好生的明显。”
“也太明显了……”
两人相视一笑。
“无情突然翻脸,手底下的门派里总有几个不满意的吧。加上他又忽然收拾了几个陈案,牵扯上了几个门派……多亏了顾公子的书信。有桥集团的日子大概也不会好过吧。”
“若要做坏事,就别留下把柄。留下了把柄,就该认清谁是主子。我们活着还好好的,就大大咧咧的找了新靠山,真当我们要死在金人手里了。一天金兵临城下,还能指望这种人冲锋陷阵?不如趁早收拾了以绝后患。”加上,他也想看看这无情,对有桥集团,又是如何无情的。
“情况如此复杂……他不会如何的。”戚少商躺回去,面向着那人,脸贴着那人的大腿侧,打了个呵欠似乎又困了。
“他又能如何?”顾惜朝冷笑一声。低头看那人又睡去的脸。
那么一丝杀气都能吵醒他……怎么当年要杀他时,他却感觉不出来了?
他轻轻的笑了,转头看着前方,反而慢下来马车的速度。
就让他们等个痛快。



33

看着依旧按照命令昏睡的深沉的脸,顾惜朝一瞬间觉得这样挺好。用不着痛苦,用不着矛盾,用不着猜疑,用不着后悔。睡去了,没有一个人的命令,永远都不会醒。他和那人都不知道,在服用了魔药之后的他们,是不是还能听到,还能感觉到,还能看到。他们的头脑中,是不是全部的记忆都被一种无底的绝望所取代。
他们从没有问过息红泪和郝连春水。

“就这么去要,无情会给么?”戚少商打坐运一下气,已无碍了。
顾惜朝微微一笑,“为什么不给?大家都知道他有类似的魔药,却不知道我有一颗真的。”把水递过去,倾身坐在那人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眼,伸手去摸那人的脉象。
“没事了,你问我我难道不告诉你么?”戚少商给他把着笑道。
顾惜朝抬眼看他,手松开。“告诉是告诉了,真假我总要辨一辨。”收了他的杯子,刚起身又被那人拉着。他回头。
“那么你呢?要不要我也来辨一辨真伪?”那人问的认真。语气里有一丝无奈。
“……随便你。”挑衅的笑凝结在唇边,因为那人暗淡下去的神色。“你怎么了。”他微叹一口气。“要我说不让你分辨,只相信我说的,你听么?”看那人微垂的头,半晌终于又带着笑抬起来,“我那点皮毛只怕辨别不出你话的真假……能不能你以后就不要向我隐瞒?我上了你的当,万一……”
万一,本以为是帮你,其实是害了你……
顾惜朝看着他,眉宇间温柔了几分,又刚强了几分。最后冷冷一笑,甩开了他的手。
“戚大侠忘了,到底是谁决定了什么是对顾某好,什么是对顾某坏。就凭你戚大侠一个人,怕就算是我现在没了内力也伤不了我半分。既然你也探不出究竟,那就只有信顾某的话。少拿你那些什么大仁大义的来行善一样。早就说过了,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你不管我,我不管你的。怎么人越活还越回去了?你以为我当时不说就凭你运功冲减我的内力是怕你误会?顾某是那样的人么?”起身背身往门外走去。
“开始只道你行侠仗义惯了,况且我那时哪还有力气阻止你?后来你把内息调在一处,我当你在探我的虚实,哪里能点破?毕竟顾某当年中了胸口这一剑,还是知道疼的。虽然浪费些时间,也正好削弱你的武功,万一戚大侠想起来报仇解恨起码可以自保。要不是股某身上血债太多,正好有六扇门给抵挡着仇家,就凭你和那几百号人想要留住我……哼……笑话!”
手却在碰到门把手的一刻被身后的笑震的颤了一颤。
“惜朝……别走。过来。”
顾惜朝是不是该当听不见,开门离去?
顾惜朝是不是该冷笑一声,嘲笑那人的痴心妄想?
可是他,却转身站在了门口。看着那人一双眼睛笑得眯着,无奈摇头过来到了自己面前。一只手牵了他的,他想着像刚才一样甩开……却贪恋那温暖,却发现自己原来全身都冰凉的。
谁道时间它不可怕……
“顾公子……”那人的声音软软的熨贴着他的心坎,引得他抬起头来。
他委屈什么?可他想被安慰……不自觉的皱眉,那人的表情更温柔了几分,轻轻吻着那道烦恼。笑了。
“自己说了不好听的,倒还要我安慰啊……”把人拥抱着,戚少商叹了一声:“是我错了,怎么忘了这耳朵听到的,眼睛看到的,哪有心里知道的重要?可有时候却偏偏想听好听的……你也是,就说点好听的敷衍我嘛……强说这些干什么?倒好像你说一句好又能怎样?”笑着,却好像听到那人嘟囔了一句什么。便拉开两人的距离。看那人斜眼瞪他。
“什么?”
“什么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
“……”
“顾公子……”
“说不想把你当瞎子!”顾惜朝挣开他往屋里去,“想听好听的找别人去。”
一回身,却又看到那熟悉的笑脸。
“……轻功用在这上面,真是个大侠。”自顾自坐下,不着声色的握紧了拳。
那人前来了两步,弯身,依旧把怀抱给了板直的背脊。留在他眼前一眼宽厚的白。他听得到那人的呼吸,似乎慢慢低沉下去了,所以那人的话,才那么清清楚楚的撞在他心上……
“惜朝,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和我都在一起吧。”
闭了闭眼,他咬唇……
睁了眼道:
“说得好听。”

“公子!当家的!”趁那人去开门顾惜朝收拾起心情。听着是老张的声音,心里沉了沉。
开门进来,半身的干涸血迹。
“老张,你受伤了?”戚少商急道。
“怎么回事?”顾惜朝也走来门口。
“不,不是我的血。”老张微微笑一下,看两人一眼,正色道:“快随我来。”

又是他。当真是尽受了伤的人啊。
郭药师派的医生看了开了方子,这边老张在袖袋里掏出一个沾血的信封递在顾惜朝面前。一面淡淡道:
“我们昨日赶路到距平州还有三百里路程,忽见一匹马独自徜徉,上的鞍子是平州军营用物。继续往北了十里,就见他躺在地上,背上中了两支箭。见我们时还有些意识,说:‘快去救……’便昏了过去。在身上搜出这封信,只有信封上惜朝二字。还有一块玉……”说着呈上。顾惜朝一见,中间一个棣字。
“我们想是蔡棣将军的近臣,不敢耽误,便立即赶回。怎奈他伤势不轻,耽误了两天。”
顾惜朝便点点头,与郭药师要了房间侍从要众人去休息。
“难道平州出了乱子?”郭药师看床上那人一眼。要了那信封打开,果然不见信瓤。
看出他怀疑的神色,顾惜朝笑道:“要是他偷藏了东西隐瞒大人,要杀要刮随大人高兴。”
“哪里。”郭药师客气一声,还了信封,对戚少商道:“还是找人去探探稳妥些,这通报的官文昨天到的……按理说是不会出事。”眼角看顾惜朝把那信封又看了两眼,回身去仍在火堆里,这才行了一礼,带着自己的一帮人出去了。
“……”顾惜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离去,又接了药方看。
“我去吧。”戚少商伸手。
“不用。”顾惜朝摇摇头,道:“他是你兄弟,你看着吧。我去。”
两人对视一眼,戚少商笑了。
“好。你去吧。”

帘外昏黄的火光,被那人的影子遮得严严实实。
顾惜朝从怀里把信封拿出来,戚少商微微挑开一点帘子,迎进一道月光笑道,
“老张果然是老江湖了,递上来两个信封,远处看,又知道是烧了哪一个?”
见那人小心把信封拆开,把里侧的一面放在月光下。一面道:“惜朝二字写的潦草,只道是有人仓促写就。可惜字的竖心,与朝字的月其实是规规矩矩的变体。字虽然看不出来是谁写的,不过千里迢迢拿来,不可能只是个信封。”
“不少人帮着守夜。老张今晚睡得踏实。不如给他们个信瓤……将计就计”轻轻笑一声,把那人重掩进被子中。说话间,空白的信纸竟渐渐吸收了月光一般,慢慢透出几行字来。
“平州张觉金家新主不日即到。城北竖井。”
顾惜朝静静的看着,支撑身体的胳膊弯下来,倾身趴靠在床垫上。半晌,才低低的笑了。
“原来是这么个九十岁的老母……”身上早已痊愈的鞭伤忽疼的厉害。他紧握了拳,咬牙忍着。这一路的尔虞我诈是不少,只有这一次,让他真的寒了心去。
他是真的想救那个老人……身闯金营,没找到她,只道是人质必然被藏在另一处。甚至听说终究是惨遭杀害,还心酸了一阵。如今看来,真的张觉老母大概根本没出过叉子……而那假的,却是死在流着伤心泪的好儿子手里。
他是发怒?不……他不生气。张觉没有托他营救。他甚至还阻止了张觉一同前往。他虽然说了要下杀手,却未曾真的要杀她……
想起十几年前,一个美丽的春日。他照例对那人发了一通脾气。冷嘲热讽……那只手伸出来似乎要安慰他在外面受的伤害委屈,却最终没有落到自己的身上。那人的眼神微微惨淡了几分,如往常一般笑着看着他。说如果说完了,就去读书。他便走了。第二天,那女子悬梁在房里。穿着那一身平常无华粗布嫩黄|色衣裙。他见过她压在箱底。总舍不得穿。却时时拿出来看的……留下一封书信,写着:别为我悲伤。不值得。
值得不值得,也是她说了算。要不要他生在这个世上,也是她说了算。她可曾问过他,是不是希望如此?她可曾问过他,到底是不是恨她……
只是如此一意孤行,说着是为了他好,却让他如何能觉得好。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他虽恶言相向。却仍旧是唯一的亲人。也是他第一个爱着,却又无可奈何的亲人。
……拿这个来诱他上圈套……果然是好计。是谁出的主意?张觉?不……完颜昇?无情?白愁飞?……
这一刻,他忽然冷的要命。不似好几年未曾再犯的寒气,只是从心底涌上来的孤寂。
那死去的老人……可有家人?她的家人,又是如何伤悲?
那么他呢?可还有人会为了他……流下一滴伤心泪?他环住自己的身体。缩了缩。好像那年他带着晚晴的尸体回到惜晴小居的那一夜。
黑暗,寒冷,和孤单……
他本来只有晚晴。而那时,却什么人都没有了。
那么生还有谁在乎?死又有谁在乎?他纵使开天辟地造出一个新世界,又有什么意义?
于是他在旗亭酒肆跟自己打了一个赌。赌那人是不是会来。因为他,也做过一个梦。梦里,是那人带走了他……那是令人不能不依赖的温柔呵护,更何况他那时已经遍体鳞伤。
懵懂间似乎脸颊上有一丝温暖乍破在冰天雪地,他无意识的回头,先看到的,是两行月光,而源头处两汪深潭亮的耀得眼生疼。他不自觉的想微笑,却出口几声轻轻的哽咽……他已经好久未曾哭出过声音。并不是不伤悲,只是出了声,也没人听见,也没人安慰……
可当他被温暖包围,发觉了自己到底有多渴望过,多期待过。当那一双手紧紧的抱着他,当那人的呼唤一声一声的抚慰着他的伤。
他想起来那人他早已找到了……那会为失去他而担心的,为得到他而欣喜的,为和他一道而快乐的人。而现在那人在为他的悲伤而流泪。在为他的伤痛而心碎……在为了他,流泪。
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那女子会离去。
不是因为他说的那些话。身为母亲,她怎么会不懂他?原来她在一片淤泥中也活的辛苦,只为了等他能自己生活,才放了自己自由。那是以死换得得自由。因为她,没有等到那个男人回来。
而他试过千百次推开他,他还是在他身边。
“戚大侠”他笑着在那人耳边道:“哭得好难听。”
那人在他肩窝里狠狠的咬了一口……他觉得不痛了。一点都不痛了。
大概以后……也不会痛了。

“顾公子你看要如何处置?”郭药师扬扬手里薄薄的信纸。
顾惜朝挑眉。淡淡的笑道:“不知大人所说何事?”
“……顾公子是贵人多忘事,那天不是说要是你的家人私藏了信纸,随我处置么?”
放下茶盏,顾惜朝微微一笑,“股某说过的话当然算数,不过敢问大人这东西是哪里找到的?又是什么时候找到的?怎么老张他临走也没有来跟我说丢了东西……不如等他办了事回来对峙一番如何?老张虽然只是个下人,但就这么处罚了,似乎不妥吧。”
“……”对峙?怎么对质,就说是趁他不在搜出来的?暴露自己的手下探子,不知道还要被这人牵出多少消息来。郭药师纵使气得牙痒,也只得吞下这口气。
“大哥,不知道是什么事叫了我们前来?”戚少商笑着道,“小六那边离不开人。”
“……我得到消息,张觉是假意投降,五天前派的哨兵回报平州城内曾经大乱,郝连将军幸而带兵突围出来,离这里还有一天的路程。张觉已整队出城,在他们身后大概三百里处。”
“他们兵困将乏……不知大人如何打算?”
“我已派兵一万前去接应。”郭药师冷笑一声,“顾公子的家人昨天匆忙离开,不知是去往何处了?”
“不敢惊动大人。”顾惜朝笑道:“只是几个朋友落难,我等不好现身帮忙,派了他们去搭把手。”
郭药师瞟他一眼。站起身来。“他们也快到了。烦请二位替我迎接。要为张觉一战做准备,还请向郝连将军请罪。”
看着那人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堂里的一人冷笑着端起茶盏,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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