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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鹏摇头道∶「不!只是失血过多,乏力昏过去而已,但是如果再不接受完整的医疗处理,可能再多几个高奇也救不回他了。」周大鹏虽然知道高奇的能力已经达到一个超人的境界,但是万万也没想到会如此神奇。
冷遥张口结舌半天,才呐呐的说道∶「没问题,已有一队医疗小组火速赶来。」
高奇送进最後一道续命真力,然後缓缓放手,站起身来,其他的人员马上接手,小心翼翼的继续维持著这年轻人的生命。
高奇脸上红白颜色交替出现,显现出能量过度消耗的情形,然後才慢慢恢复原来的脸色。
高奇的心中从来没有充满过如此负面的情绪,脸冷的吓人,形随念换,虽然没有任何激烈的言语,但是整个人充满了一种无可匹敌的气势,绑住头发的束带因为刚刚的能量冲击而断裂,红色的发端似乎更往上延伸了一点,在夕阳的馀晖中,像是有把火在他肩上烧了起来一样。
高奇凝重的问道∶「往东南方去是什麽地方?」东南方看来像是有几座古怪的小山,七零八落的散著。
冷遥答道∶「在距郢南城约四、五百公里的边缘,有一座进入郢南的小驿站,一般商旅都会在那落脚过夜。」
高奇的脸色从没有如此难看过,他冷冷喝道∶「我知道敌人是谁,我需要一批精锐去救人,对方的力量超乎想像的强悍难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夕阳挂了半边在天边的山头上,鲜红的有些刺眼,像是不忍看到即将发生的伤亡一样,赶紧躲进地平线。
变异已经悄悄蔓延开了。
~第五章 血腥战场~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快,半轮夕阳刚刚才挂在山边,一下子就没入阴影之中了,但是却听不见有任何夜行性的昆虫与动物的鸣叫声,在这世界即将落入黑暗主宰的一刻,静的让人觉得诡异。
但是很少人会去注意到这件小事,至少朱火庆没有注意到,他正把一大壶刚刚打来的烈性酒精灌进喉咙里,让火辣辣的液体在胃里化做一股往上冒起的蒸气,冲上脑门,麻痹所有的神经。
他一手扶在桌上,愈喝心情愈糟,忍不住将空酒壶随手一摔,千百块的碎片散落一地,几块飞过门槛,落在一个人的脚边。
朱火庆醉眼喝道∶「不是说谁都不准来打扰我吗?!」
一名脸上蓄著灰白相间的漂亮小子,年纪约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漫步走到桌前坐下,伸手取了酒壶也斟了一杯酒,捏著杯沿说道∶「怎麽?又没找到头儿?」
朱火庆睁开醉眼,音量降了几分道∶「是你啊!唉~到底是怎麽回事,巩良那家伙为什麽就是不肯见我?你说说看!大家作兄弟几十年了,我有哪个地方对不起他!当年一声不吭的离开,我也从没怪过他,没道理连兄弟都不见啊!倪昆,你说他的脑袋到底在想些什麽?偌大的产业好好的不要,偏偏去寻那淡出T。M。D鸟武道!」
倪昆挂著淡淡的笑意,将杯子送到嘴边啜饮了半杯後,扬著杯子,沈吟的说道∶「人各有志!巩良他一向比我们都来的聪明,知道什麽时候该放手,有时候我还真的很羡慕他,既没有任何事物羁绊,自由自在的做个逍遥人,又有你这好弟兄天天惦记著他,把头子的大位给他牢牢的留著,说来他还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倪昆话里有话,有些不太对劲,但是朱火庆也没多在意。
朱火庆模糊不清的念道∶「倪昆,你在说哪门子的屁话!当初我们几个兄弟空手起家时,什麽都没有,要不是头儿在,我们怎会有今天的好日子过?可能老早就把命丢了!那时候多好,兄弟们大家同心协力,在数不清的敌人包围里,开出我们自己的道路来,那种不在乎生死一线、热血沸腾的豪气,兄弟携手合作创出轰轰烈烈千秋大业的日子┅┅唉~如果时间能再退回那时候就好了。」
倪昆嗤鼻笑道∶「那种日子真是想忘也忘不掉。天天刀口舔血的生活,每一天太阳升起时,都要庆幸自己又多活了一天。一睁开眼,又是提心吊胆、敌人随时来袭的颠沛生活,真美好啊!呵呵~可能的话,我宁愿不去回想,全都忘了也许轻松一点。如果你问我的话,我可是一点都不想念那样的生活。」
倪昆摸著膝上在天气转变时仍隐隐作痛的旧伤,笑意虽然仍挂在嘴边,却达不到眼睛里。
朱火庆啐了一声,骂道∶「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些什麽!说吧,又想拿多少钱去补你那几个大洞?!」
倪昆虽然在擎天是第三把交椅,却不太有什麽实际的权力,但是为人海派,出手阔绰、交游广阔,所以累积了不少人望,对外的公关事务也都交由他去打理。
但是日掷千金的代价,需要相当雄厚的财力支持,虽然擎天每月供给他庞大的产业利润,供他生活支出所需,又拨出多项对外的公关项目给他使用,但常常还是入不敷出。
因为他不但外头花钱极凶,家里头还摆了九房妻妾--又刚好是那种崇尚名牌、生活极度挥霍讲究的千金贵妇,朱火庆一班兄弟都戏称他家里有几个补不完的大洞,而他也经常向朱火庆预支金额去补财务上的缺口。
擎天虽然出身草莽,但是近年来在朱火庆蓄意改革下,成了一个制度完善的组织,所以才能成为圣土三大势力之下,最具影响力的独立团体,财政事务也有专属的单位处理,所以才能使擎天拥有相当良好的体质。
就算是朱火庆也没办法动用太多的金额,所以倪昆常常要挖东墙补西墙--这在擎天也不算是什麽新鲜事了。
倪昆搓搓子,笑道∶「老大,你别以为我找你都只为了借钱,想跟兄弟喝喝酒不行啊?」
朱火庆粗犷的拍拍倪昆的背,朗笑道∶「兄弟几十年了,还不了解你啊!好吧,既然你要跟我喝酒,今天我们就不醉不归,跟我们过去一样。」
倪昆大声喝道∶「好!好久没跟老大你一起喝酒了!不知道你的酒量退步到什麽程度了,说不定几杯下肚,我就得叫人扛著你回郢南了。」
朱火庆拍桌高兴的说道∶「凭你这句话,今天你就肯定下不了桌了!
唉~至少我还有你们这些兄弟在,如果头儿肯回来就更完美了。几个兄弟跟当年一样围著桌子,灌他几缸黄汤,要多快活就多快活,寻什麽屁道。」
倪昆脸上仍挂著笑意,眼神渐冷,低声的说道∶「是啊!如果一切都跟当年一样就好了。」
高奇带著从郢南宪卫部火速调来的三十人精锐部队,以极高的速度全力赶往朱火庆落脚的驿站。
高奇带头驱使著白色天舞,在夜空中像是一道白色的流星划过天际。
在冷遥身边一名看来精灵的年轻人,把头偏过冷遥这一边说道∶「喂!冷哥儿,什麽来路?看来挺了得的样子,跟我们新上任的上司有什麽瓜葛啊?怎麽人还没踏进城门,就惹了这麽大事端来?」
另一边壮硕的短发青年也趋近问道∶「嘿~我们现在到底要怎麽做?
不是要给我们的新卫统一个小惊喜吗?多了一人也没什麽差吧!」
冷遥扫了他们一眼,泼冷水道∶「不管你们有什麽计画,劝你们一句话,最好统统取消,免得自讨苦吃。」
一脸精灵的年轻人讶道∶「冷哥儿,你不会是那种临阵打退堂鼓的人吧!我们在城里的布局都安排好了,就等贵客上门,给他新上任的大礼。现在才叫我们收敛,未免太扫兴了吧!」
冷遥摇摇头严肃道∶「什麽理由,你们等一下就会知道了,现在最好做好准备,免得没命回去!」
平常最吊儿郎当的冷遥说出这麽严重的话,表示这一战不怎麽好过。
两人虽然嘴上不在乎的应诺了一声,但是私底下,身体不断的调节能量,将精神意志维持在最佳的状态。他们全是南圣土最顶尖的战士,也是沙场上的老手,心里明白什麽时候该全神贯注,收敛起轻松的态度,全心面对即将发生的恶战。
高奇的眉间皱出了一条长痕,让他的脸看来更是阴鸷,嘴唇紧闭,一双眼睛如同漆黑夜空一样深不可测,没人能知道他心里有何打算,但是从他周身发出的讯息可以知道,他现在正处於一个非常紧绷的精神状态中。
佟少祺紧跟在高奇身边,望著远方地表不断起伏,脸色同样不是很好看。他开口问道∶「高奇,我们的对手是什麽人?看你的样子,似乎情形有些严重的样子。」
高奇嘘了口气,松松那种紧绷、负面的情绪影响,缓道∶「其实我也不是十分确定,我在几个月前曾经遇过一批人,他们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群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能力十分高强,身上总是穿著相同的特殊服装,而且随身配上一把很奇特的弯刀。我不晓得该怎麽去形容弯刀给我的那种感觉,但刚刚我们在擎天遇袭者的尸体上所见到的刀痕,让我一看就立刻想到那种诡异的武器。」
佟少祺脸色严肃的问道∶「那批人是否胸前绣著一只银色的怪鸟,长相语言都跟我们极不相同?」
高奇扬眉道∶「你遇见过他们?」
佟少祺摇摇头道∶「我只是听说过有这麽一批人的出现。大约七、八年前,南约组织在南方荒漠与联邦交接的一处边界观察站,曾传讯说发现一批怪人在沙漠边缘地带活动,形象跟你所描述的相当类似,但是并没有配戴任何武器,也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事故,所以只当成是联邦人闯入,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已经悄悄的在圣土活动了。」
高奇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这些人下手几乎是毫无人性可言,就像是专业的杀人部队,既迅速又确实,也不知道到底有何目的,甚至不能确定究竟是哪一方的人,我怕如果真的发生战斗,伤亡人数恐怕很难估计。」
高奇至今仍然对这些手持奇特弯刀、下手狠毒无情的特殊部队印象深刻,当时的高奇如果不是幸运的步入先天境界而拥有强韧的精神力与意志,恐怕早就跟刚刚那些擎天的人一样,身首异处了。
佟少祺不愧是从小被培养成领导人才,在如此紧张的状况,仍然能够沈著的掌握行动的步调。他伸出手向队伍作了几个特殊的手势,背後身穿黑色夜行装甲的三十人部队,立刻拆成三个不同队形的小队,一批人仍然跟在他们後头,其他两组以极高的速度贴著地面往两边分开,绕往两边侦察。
高奇眼睛一眯,前方不到几里处的山丘旁,几个房舍般的黑影已隐隐可见,在这驿站的旁边挟著一条深深的山沟,背後则是倚著耐寒杉树林立的小树林,非常容易藏匿敌人,也因洛ua形多变,确实是一个非常适合夜袭的地方。
高奇望著黑压压的驿站,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该不会来不及了吧!
朱火庆忘了他已经昏迷了多久,只知道醒过来时,他躺在冰凉凉的沟底,身上到处是血污,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几十道,不断流出血液,身体上的疼痛比不上心里的痛楚。
几十名弟兄用性命掩护他,他才能够苟活至今,每牺牲一人,朱火庆心中的怒火就更增一分,不但是对於那些下手狠辣的敌人,也是对他自己!
他为什麽要如此嗜酒如命?!如果他听部属的建议,今天就诳u^郢南,就不会让敌人有可趁之机;如果不是他对倪昆太过放心,怎麽会毫无所觉的喝下那杯让他力量瘫痪的毒酒。
倪昆!那狗娘养的龟孙子!居然狠的下心谋害他们这些几十年相交的弟兄。
那时,当朱火庆感觉到进入喉咙火辣辣的酒液中,掺著一种很奇特、淡淡的异样感觉而连忙吐出来时,已经有几分的毒液渗进血液之中,猛烈的麻痹毒素迅速发生作用,如果他全都吞进去的话,恐怕马上就会一命呜呼。
「倪昆你!」桌子被朱火庆一把翻了过来,杯盘残飧散落一地。
朱火庆感觉到身体正迅速的失去主控权,凭著强悍的意志力与深厚的功力才不至於瘫软在地。
倪昆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他」保证过这东西能毒倒十匹飞龙,朱火庆怎麽还站得住脚。
倪昆颤颤的说∶「老大~你别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啊!谁教你老是要找巩良那家伙回来,他一回来,我的情况不就更惨了吗?如果擎天还是以前那个制度多好,你偏偏又听那女人的话,把擎天弄得跟监狱一样,又不肯跟炙世一起合作,白白断送了一条发财的路,兄弟们都觉得路已经是到了无处可走的境地了,你┅┅你就安心的走吧!我保证,擎天一定可以发展成一个横跨全球的大组织。」
从门外传进来激烈的叱喝与厮杀声,兵刃金铁相交的刺耳响声更是络绎不绝,朱火庆恨恨的说∶「你这白痴!居然跟炙世勾结上了!」
从外头冲近几名手持弯刀的士兵,将朱火庆围了起来。
倪昆见到朱火庆虽然仍能语言,但是脸色苍白、不断冒出冷汗,知道药物发生作用了,心中稍安的说道∶「嘿嘿~老大,你知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爬的道理吧!炙世的力量不但庞大,而且看样子
很有可能统一圣土,甚至称霸水蓝星。这麽大的靠山,老大你却不懂的睁开眼看清楚,老是想著什麽过去的时光。别怪我用毒,老大你实在太厉害了,不用点非常手段,怎麽能撂倒你呢?」
说完,朝著杀气腾腾的弯刀士兵挥手叫道∶「上吧!还等什麽!」
匡啷一声!屋顶破了几个大洞,几名身穿斑斓服装的大汉狂扑而下,他们全是跟在朱火庆身边几十年的旧人,身手不凡,虽然知道寡不敌众,但仍然突破外面的封锁线,进来救人。
短短几秒间,几名大汉跟手持弯刀的士兵发生激烈的冲突,两名汉子夹著朱火庆,撞破驿站的木造墙壁,冲进黑压压的树林中。
房屋内,地上躺了三名硬挡下追势的擎天部属,而穿著一色服饰的士兵也多多少少挂了彩,一时间很难重组队形追上去。
倪昆气急败坏的叫道∶「你们这群饭桶,还不快点追!如果让朱火庆活下去的话,事情就不堪设想了。」
士兵们冷冷的看了倪昆一眼,取出一具小型的通讯机,用从未听过的语言联络外头的指挥中心。
在阴冷的山沟里,朱火庆勉强撑起仍然麻痹的身体,不晓得其他人怎麽了。
剩下的擎天部属分作两路,少部分人掩护著朱火庆往偏僻的山路走,而另一群人则刻意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让朱火庆能平安的离开。
敌人的封锁网非常广泛,可以知道来袭的人数非常惊人,掩护朱火庆的人虽然不是什麽简单的人物,但是在敌众我寡的情形下,也一个个的牺牲了,朱火庆就是在危急之时,被其他人丢进这条山沟中,希望能争取到一线生机。
朱火庆心中满是痛苦的怒火,几乎要冲出喉咙狂啸而出--与其像是阴沟老鼠般被狼狈的追著打,还不如轰轰烈烈的干上一回。
怒火加上亢奋、视死如归的情绪,毒性暂时的缓和,被压了下去。
功力迅速恢复的朱火庆一跃而起,随即冲上山坡,他的厚背锯齿刀『龙牙』不知道已经到了哪去,他在山边随手抓起一支手臂粗的坚硬杉木,聚集了整晚的怒气,狂吼了出来。
震耳欲聋的吼叫声,远近数十里都清晰可闻。
朱火庆跃上一座小山的山顶,底下聚集了大约两、三百名叛变的擎天部众以及穿著一色、手持弯刀、胸前绣著银色怪鸟的士兵,大约十组约四、五十人左右,全是听到朱火庆的啸声聚阶u荞 满C朱火庆满是血丝的眼睛,冒著怒火扫过底下的人群,看得擎天叛变的部众一阵胆颤心惊,只有他们才知道朱火庆这个统领过万名擎天部众,傲立於三大势力之外的集团首脑人物的可怕之处。
「中队长!侦察兵发现了有几股力量正不断的逼近,已经破坏了我们几处的封锁网,加上这次行动的损伤人数,已经达到了行动极限,如果再拖延下去,对整体战力会有相当程度的亏损。」一名肩上挂著二级军官徽章的短发士兵,走上来向这次行动的指挥官报告。
脸色沈峻削瘦的中队长,看了看周遭的情势,和负责侦察战场情况的军官沟通後,下了一个口令。而後,只见这些脸色一样苍白,威力十足的奇特部队迅速集结後,往山坳的另一方撤退。
叛变的擎天部众错愕地看著这些古怪的军团,就像来的时候一样,一声不吭的消失。
倪昆被一群亲卫兵围在场中,低声暗咒这些炙世派来的人真是一点都不可靠,不过也亏这些下手狠辣、能力惊人的部队,朱火庆的人才会如此简单的被歼灭,现在就剩下朱火庆了,就算他能力再强也是孤掌难鸣了。
倪昆心里胆子一壮,指著朱火庆道∶「朱火庆!你这顽固不通的家伙,就只知道死守著这小小郢南,限制了擎天的发展,造成擎天四分五裂。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