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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璟连忙躬身施礼道:“既然皇叔话,晚辈敢不从命,愿意听从皇叔调解。”
刘备心中大为得意,又对黄祖笑道:“黄守,既然人不是璟公所杀,而是另有其人,那这就是一个误会了,冤家宜解不宜结,黄守,你看。。。。。。”
黄祖也知道拿刘璟没办法,莫说人不是他杀的,就算是他所杀,这个仇也报不了,他只得忍住了这口恶气,给刘备一个面。
“既然玄德兄出面,那此事就此作罢,今晚打扰贵军!”
他又向王威远远施一礼,“志公,告辞了!”
他不理睬刘璟,转身便向大营外走去,余亲随跟着他快步离去了,刘璟冷笑一声,这个仇他和黄祖算是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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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城州牧府,一名报信兵骑马疾奔而至,翻身下马,奔上台阶对门房管事道:“请禀报主公,江夏有急信。”
门房管事不敢怠慢,让报信兵入府,飞奔去禀报。
书房内,刘表正坐在灯下看一封信,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刘备率军东去已有五天,刚刚派人送来一封信。
其实刘表并没有把张武、陈孙之乱放在心上,关键是虎视江夏的万东吴水军,这才是他的心腹之患。
尽管孙坚、孙策父先后死去,但江东西进之心始终未死,江夏又是江东军西进的第一站,一场大战迟早会爆。
在刘备这封信中,刘备便详述了江东的战略企图,指出江东不仅通过水军谋取江夏,还有可能进军长沙,现长沙郡兵力不足,刘备在信中自荐镇守长沙郡。
刘备居然想守长沙,刘表冷笑一声,恐怕他安的并不是什么好心。
这时,院里传来门房管事的禀报,“启禀老爷,江夏有紧急信件送来。”
刘表精神一振,连忙令道:“呈上来!”
不多时,一名侍卫进房间,将一封信呈上,刘表接过信看了一眼,果然是王威送来的信,他就是在等王威的消息。
刘表急不可耐地拆开信,匆匆看了一遍,信中讲了件事,一件事是刘备和黄祖交往密切,第二件事是公刘璟在武昌城杀了作恶的黄祖之侄,而第件事,就是黄祖动用数千私兵部曲,大规模查武昌城。
这封信让刘表又是恼火又是担心,恼火是黄祖竟然未经他同意,擅自动用私兵部曲城。
荆州门阀拥有私兵部曲一直是刘表的一块心病,当年他未上任之时,荆州内盗匪横行,各大世家门阀为了自保,纷纷组建部曲私兵。
后来刘表为了得到荆州世家支持,便默许了他们部曲私兵的继续存在,到现在,已经形成了一个尾大不掉的严重问题。
他几次番下令,未得他同意,任何不准擅自动用部曲私兵,但他的命令没有效果,黄祖又再次出私兵城,这让刘表有些忍无可忍。
黄祖不仅是动用部曲私兵让刘表头疼,还有他和刘备居然有暗中往来。
刘表站起身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尽管王威没有明说刘备和黄祖怎么样交往密切,但刘表隐隐可以猜到,这两人恐怕达成了什么协议。
黄祖这是想做什么,要背叛自己么?难怪刘备提出要驻防长沙郡,他和黄祖南北呼应,荆州一半便被分走了,谋算的好心思啊!
只是黄祖会背叛自己吗?刘表又觉得不可能,黄祖毕竟跟随自己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刘备才刚来荆州,可以说除了名声,其他一无所有,黄祖不可能为刘备而背叛自己。
他们二人或许是为了别的利益而接触密切,刘表又沉思片刻,不管怎么说,刘备看来已不甘寂寞了,必须要尽快安排他去新野,替自己抵御曹军。
这时,书房门开了,蔡夫人端着一碗燕窝粥走进书房,她放下粥碗,笑道:“将军怎么忧心忡忡,难道是刘皇叔出兵不利?”
蔡夫人也听说江夏有人送信来,估计是那封信引来丈夫的忧虑,。
刘表摇摇头,“没什么大事,刘备军还没有攻打张武,只是一些小事。”
刘表并不想对妻多说关于刘备之事,说多了,蔡瑁会有想法,从而影响自己的计划,他望着妻疑惑的眼神,淡淡一笑,又补充道:“信上只是说,黄祖侄在武昌城作恶,被璟儿杀了。”
“什么?”
蔡夫人的心思一下被刘璟之事吸引住了,她柳眉倒竖,怒气冲冲道:“他竟敢如此大胆,杀了黄家侄,这不是给将军找事吗?”
刘表眉头微微一皱,“夫人,这里面应该有什么缘故,不要匆忙下结论,信中也说,黄祖侄是作恶被杀,究竟做了什么恶,我们也不知,而且黄祖和璟儿已经和解了,不要把事情想得严重。”
蔡夫人今晚来书房其实是要说刘琮和蔡家联姻之事,刘璟杀黄祖侄只是一件意外,她不了解情况,丈夫替刘璟解释,便也不再多说此事。
她叹了口气,“将军,其实琮儿和少妤两情相悦,为什么不成全孩们呢?少妤不喜欢璟儿,璟儿也没有娶少妤之心,我觉得。。。。。”
不等她说完,刘表便不高兴地拉下了脸,“这件事我已经说过,等璟儿回来再谈,现在我不想听任何解释!”
刘表是在昨天听长无意中提到,那柄玄麟剑竟然到了次琮手中,这件事令他勃然大怒,尽管刘琮再解释,这柄剑是刘璟自愿给他,但刘表却不相信,他认定是儿用卑鄙手段从刘璟手中骗来,或许是威逼得到。
刘璟就算不要这柄剑,他也会还给自己,怎么可能擅自交给儿,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事实上,让侄儿来娶蔡家之女,是刘表反复权衡考虑后的结果,和蔡家的联姻一定做,但如果让儿来娶,这势必会引起其他世家的不满,同时也让蔡家过于得势,不利于他对蔡家的制衡。
让侄儿来娶蔡家之女,是最妙不过了,既没有轻视蔡家,也不会引起别的世家不满,而且刘璟是亲侄,比刘磬和刘虎又更进一层,也不辱没蔡家。
这件事刘表已经决定了,他不想再听妻的劝说,什么儿女情长,什么成人之美,他统统不感兴趣。
蔡夫人碰了一个软钉,她心中暗暗恼恨,却又无可奈何,这件事她好容易说服蔡家和刘琮联姻,偏偏又在丈夫这里卡住了。
但她怎么可能就此放弃?
“将军,难道琮儿真的不可能吗?他和少妤。。。。。”
“你不要再说了!”
刘表拖长声调,有些横蛮地挥挥胳膊,用一种不容反驳的语气说:“我已经决定,琮儿将娶庞氏之女,琦儿将联姻蒯氏,至于少妤,只能是璟儿娶她。”
“似乎将军对我们蔡家很有偏见!”蔡夫人挺起了胸膛,心中也有点被丈夫的横蛮激怒了。
“恰恰相反!”
刘表转过身,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妻的眼睛道:“我对蔡家没有一点偏见,反而更偏爱蔡家,否则我们就不会站在这里说话了,不是吗?”
或许是觉得自己对妻态有点稍硬,刘表又缓和一下口气,“夫人,璟儿是我至亲,是我唯一的侄,我觉得他配得上少妤。”
“让你的侄见鬼去吧!”
蔡夫人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愤,她恶狠狠丢下一句话,便转身怒气冲冲地走了。
刘表望着妻气冲冲的背影,不由摇了摇头,蔡家事事都要占先,这一次自己偏不能遂他们之意。
。。。。。。。。。。
阳新县是位于江夏郡中西部的一座中县,全县有人口两万余人,这里也是张武、陈孙两员荆州大将的驻兵之地。
自从张武和陈孙二人叛乱后,阳新县便脱离了荆州的控制。
“我的马呢!”
一名四十余岁的军官从县衙里风一般奔出,歪戴头盔,衣甲不整,他也顾不上了,只管焦虑地四处张望,就仿佛在寻找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将军,马在这里!”
一名亲兵牵着一匹其雄壮的战马小跑上前,战马非常年轻,它雪白的皮毛像丝绸一般闪光,鬃毛细密而飘逸,从侧面看,它体格匀称,四肢强健而修长,它的蹄像钢铸一般,奔跑有力,它生有一双海鹰的眼睛,不但能远眺,在浓雾中、在飞旋的雪片里,甚至在黑暗中,它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就连最愚昧的农夫,也看得出这是一匹罕见的千里之马。
“我的宝马,我的命根!”
中年军官奔跑上前,紧紧搂住战马脖,将脸贴在马脖上,他唯恐一不留神,宝马就会离自己而去。
中年男便是这次叛乱的头领张武,这匹宝马是他去年从一名马贩手中得到,传闻来自西域,是张武的命根。
刘表也看中了这匹马,几次让他牵马去襄阳,张武死活不肯,这匹宝马的名声甚至传到东吴,孙权特地派人表达了对这匹战马的问候,张武却不肯用战马来向孙权表示自己的诚意。
也正是这个原因,孙权对他的为不满。
此时张武正焦急地等待东吴军队的消息,他在阳新县呆得久了,他感觉危险即将到来。
但他和东吴的联系已经中断,苏振已经好几天没有消息给他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留在江夏郡,还是转道去彭泽,和江东军汇合,张武忐忑不安之。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疾奔而来,单膝跪下,急声禀报:“张将军,斥候传来消息,现了荆州主力,约两万余人,正浩浩荡荡向我们杀来!”
这个消息令张武一下呆住了。
在距离阳新县约八十里外,一支二万余人的军队正浩浩荡荡向西进,旌旗招展,盔甲鲜亮,声势十分浩大。
在队伍的最前方,刘备骑在马上,向四周眺望,心中若有所思。
“这是刘皇叔第一次在南方作战吧!”一旁的副将王威笑道。
“是啊!和北方大不相同,到处都是湖泊和河流,不适合骑兵作战。”
刘备十分感慨,笑道:“若是曹军杀到江南,他们的优势也不是很明显了,只要南方军队齐心抗曹,我觉得战胜曹军不是没有可能。”
“这句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我不相信,但从刘皇叔口中说出,我深信不疑。”
“呵呵!过奖了。”
停一下,刘备又笑问:“志公对叛军情况了解多少?”
“算是了如指掌吧!”
王威脸上带着轻蔑的笑意,给刘备解释道:“张武、陈孙手下的正式军队只有千人,现在他们虽兵力过万,但大部分都是临时招募的农夫,或许还有一些无赖之徒,没有什么战斗力,刘皇叔不用担心,其实这一战我们更担心的是江东军。”
刘备点点头,“我也是担心江东军,就怕他们突然从阳新县冒出来。”
王威呵呵笑了起来,“虽说有这个可能,但我们只要加强探,完全掌握敌军动向。”
两人正说着,刘璟骑马奔了上来,仅仅两天时间,他便完全会了骑马,只待精湛,可惜他骑的是一匹老马,不能纵马长距离疾奔,这也是美中不足。
“璟公,这是第一次参加战役吧!感觉公很兴奋。”王威笑问道。
“有一点吧!”
刘璟和刘备对望一眼,两人都想起了汝南之战,不由会意一笑。
“皇叔,我想跟随小关将军去四处巡哨,不知是否准许?”
刘璟的身份并不是正式军人,他只是随军作战,很大程上是刘表想磨练他的意志,这一点王威很清楚,他刚要反对,刘备却点点头答应了,“可以!”
刘璟大喜,在马上躬身行一礼,“多谢皇叔准令!”
他调转马头向后奔去,王威喊之不及,望着刘璟远去的背影,他十分担忧道:“皇叔,他没有什么战争经验,让他去巡哨,是不是危险了,万一出点什么事。。。。。”
刘备微微一笑,“璟公很机灵,也很理智,小关将军也会照顾他。”
王威无奈,刘备毕竟是主将,既然主将已应允,他反对也没有用,只得叹一口气,又回头担忧地望了一眼刘璟的背影。
。。。。。。。。。。
刘备一共派出了支斥候队,每支斥候约人,其中第一队便是由关平率领,关平也就是关羽的义,军中大家都叫他小关将军,年约二十岁出头,总是带着一副开朗的笑容,和他父亲的沉默寡言大为不同。
或许是年轻相差不大的缘故,关平和刘璟很快便熟悉起来,没事就在一起谈兵论道。
在武昌城,两人便讲好了,这次作战,刘璟跟着关平,只是关平不敢擅自做主,须得到主将刘备的许可。
关平即将出了,他正打手帘向前方探望,这时他看见刘璟,脸上笑容浮起,催马上前问道:“怎么样,皇叔准了吗?”
“准了!”刘璟兴奋地答道。
关平哈哈一笑,手一挥,“出吧!”
他带着刘璟以及一余名巡哨斥候,纵马向南方奔去。。。。。。
阳新县附近地形属于丘陵地带,山峦起伏,山岩奇秀,森林密布,虽已是初冬时节,但大片树林依旧树荫浓密,流水没有结冰,如一条碧玉腰带,在山峦间蜿蜒流淌。
虽然风景秀丽,但人口却十分稀少,江夏郡的人口主要集中在柴桑、武昌以及夏口等地的沿江地区。
阳新县的管辖面积虽然是江夏郡第一,是武昌县的数倍,但人口却只有武昌县的成不到。
众人奔出十余里,还没有遇到一人,这时,关平见刘璟战马吃力,便一摆手,众人放慢马,渐渐停了下来。
“璟公,要不我替你换匹马吧!”关平笑道。
刘璟知道军中战马并不多,每匹战马都被它的主人爱若生命,刘璟虽然渴望能有一匹强壮的好马,但夺人所爱之事他却不愿意去做。
这是他前世带来的性格,虽然穿越千年,却依旧生机勃勃地存在。
刘璟摇了摇头,“不用了,等平定了张武、陈孙后,我再想办法从战利中搞一匹好马。”
说起好马,关平眼中露出崇敬之色,“我父亲的马堪称天下第一,就连曹操的爪黄飞电也比不上。”
“那是当然,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嘛!我一直认为,除了你父亲,天下再无人有资格骑赤兔马。”
“多谢璟公赞誉,你这话若被父亲听见,他一定会对公另眼相看。”
两人边说边走,这时,前方几名骑兵飞驰而至,马上载了一名樵夫。
“禀报将军,这樵夫是在前方树林里现,他好像知道一点情况。”
樵夫下了马,上前跪下,战战兢兢道:“拜见将军!”
“你不用害怕,把你知道的情况告诉我们,马上就放你走。”
“是!”
樵夫努力在记忆中对方可能感兴趣的事情,很快,一些悲惨之事便让他激愤起来,忘记了眼前的危险。
“我想说,张武和陈孙真是恶魔,我们乡中大半年轻人都被他们抓走,女人都躲进山里,稍微慢一点就会被他们抓住淫辱,还有粮食,他把我们的粮食全抢走了。。。。。”
刘璟对这些却不感兴趣,他打断樵夫的话,问道:“我们想知道,最近一个多月,你有没有遇见江东士兵?”
“没有见过!”
樵夫摇摇头,“肯定没有见过江东士兵,上一次见到江东军,还是两年前了。”
众人又盘问几句,确实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便将樵夫放了,关平沉吟一下道:“虽说樵夫没有看见江东士兵,但并不代表没有,或许他没有遇见,我觉得我们还要继续向南巡查,璟公以为如何?”
刘璟微微一笑,“你是这支斥候的头领,自然是你说了算。”
“好!我们继续向南巡查。”
关平带领众人,又加快马,向山峦中奔去。
。。。。。。。。
次日一早,刘备率领两万大军抵达了阳新县,在距离县城里外停驻下来,军队迅列阵,两万大军铺天盖地,刀光闪烁,杀气腾腾。
阳新县虽然辖域广阔,但县城却很小,而且城墙矮小破旧,城门残破不全,军事作用不大,不足以防御大军进攻,反而会阻碍军队逃跑。
随着一阵轰隆隆的战鼓声,张武、陈孙大军出城迎战,约九千余军队,除了千中军稍微军容整齐外,两边军队皆兵甲不全,队伍不整,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甚至还有拿着锄头木棍。
张武和陈孙招募了近万军队,并不是为了对抗荆州军,很大程上是为了投降江东军时作为讨价还价的本钱,手中有万余军队,至少当上中郎将不成问题。
没想到江东军未至,荆州军却杀来了,张武和陈孙二人皆为不安。
一杆大旗之下,张武偷偷地打量一里外的荆州军,他已得到消息,竟然是刘备率军杀来,这使他心中更加担忧。
但他又不敢一战不打,弃城而逃,要知道战败和不战而逃完全不同,战败可以说实力不济,而逃跑就是怯弱了,东吴不会容他。
“陈将军,你去打头阵!”张武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