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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降军交给了严颜整编,刘璟随即命黄忠率万军队接收成都防务,司马懿和蒋琬接管益州政务,命许靖、董和与刘巴人协助。【全文字阅读】
清理书,盘点府库,安抚民众,所有的事务之前都有预案,一切都按照原定方案有条不紊地实施。
州衙后堂,尹黙将刘璋留下的一箱机密书交给了刘璟,“启禀州牧,这里面有刘季玉和朝中皇族往来的书信,也有天的诏书,还有刘季玉父在朝中的势力,小民一一整理,一件不缺,请州牧收下!”
刘璟对这些机密书不感兴趣,他对尹黙笑道:“先生为何自称‘小民?’”
尹黙半晌叹口气道:“为人臣不能保其疆土,不能护其嗣,不能善其谋计,我很惭愧。”
刘璟点了点头,“尹公是诚实之人,劝刘循投降,却保全了数十万成都之民,你应问心无愧才对。”
“话虽这么说,但心结难解!”
尹黙长身施礼道:“请州牧准我与循公同赴荆南。”
“这就不必了!”
刘璟态很坚决,“王累宁死不降,要陪循公去荆南,我只能准了,若尹公也要去,道义就立起来了,岂不是要逼益州官都必须跟去荆南赴义吗?尹公何必为难于我!”
尹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刘璟又劝道:“我知尹公是大才,这样吧!我聘尹公为我私人幕僚如何?替我执掌书。”
尹黙也知道刘璟给自己留足了面,也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他便不再坚持去荆南,躬身道:“尹黙愿为州牧分忧。”
刘璟笑了起来,“这就对了。”
尹黙苦笑一声,又问道:“州牧能否告诉属下,襄阳和成都,州牧以后会长驻哪里?”
刘璟道:“说老实话,我一直就为此事烦恼,尹先生能否给我一个建议?”
尹黙笑了笑说:“我说出点理由,州牧可自己决定。”
“请说!”
尹黙沉吟一下,缓缓道:“其一,益州初定,人心不稳,尤其益州各郡县和各大世家大多持观望态,如果州牧长期不在益州,恐怕人心难定;其二,州牧虽自领益州,但毕竟朝廷没有承认,若州牧离开益州,朝廷会趁机任命新益州牧,这对州牧不利,而且曹操也会趁机在益州煽风点火,恐怕会生变故;其,州牧的目标应该是继续北上,夺汉中,收关中,若没有益州为根基,恐怕也难以实施,以上点理由,请州牧自定!”
刘璟大笑,“先生知我心也!”
安顿了官房,刘璟随即在大堂接见益州官,在吴懿和费观的带领下,众人皆拜于堂下,拜见益州新主,刘璟摆摆手,对众人笑道:“益州并非我刘璟一人的益州,也是在座诸位的益州,我不仅希望大家能在益州安居乐业,更希望在座诸位的眼光要放远一点,为匡扶大汉,重振汉室社稷尽一份力量。”
在将领们面前,刘璟直言不讳,就生怕那些大老粗听不懂,但在这些心思敏锐的官面前,他便很说得含蓄,他相信所有人都听得懂他的言外之意。
众人怎会不懂刘璟的意思,不仅会保护他们在益州的利益,更会给他们一份天下的利益,众人大喜,一齐再拜,“愿和州牧一起,为匡扶汉室社稷而竭心尽力!”
在成都北面有一片占地广阔的宅,这里便是成都张氏的府宅,张氏家族在费氏家族得势之前一直便是蜀郡第一大世家,他们家族在蜀郡北部有着上千顷良田,有一座占地上千亩的庄园。
成都张府不过是他们家族的一座别宅,尽管如此,张府还是成为成都仅次于州牧府的第二大府邸,从前,府邸前车水马龙,拜访者络绎不绝,但自从别驾张松被杀后,张府门前顿时变得冷清下来,人人都避之不及,生怕受到张松案的牵连。
在张府旁边有一座小张府,占地约十亩,便是张任的府宅,成都开城投降后,家家户户在门前摆香案,欢迎刘璟进城,包括张氏家族府的大门前也摆上了香案,唯独张任府邸却紧闭大门,不理不睬。
傍晚时分,数骑兵护卫着一辆马车缓缓在张任的府门前停下,一名士兵飞奔上台阶,砰砰地敲门,片刻,门开了一条缝,“是谁?”看门人问道。
“请转告你家老爷,刘州牧前来拜访!”
足足愣了半晌,看门人才大叫一声,一阵风似的向内府奔去。。。。。。。
“父亲!”
张任的长张润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口气冲到内堂院里,院里,张任正坐在一棵梨树下看书,梨花已经快谢了,落英缤纷,铺了满地洁白的花瓣。
张任瞥了长一眼,有些不悦道:“什么事?”
“父亲。。。。。刘州牧来了,在府门外要拜访父亲。”
张任微微一怔,心中也有些惊讶,但在儿面前,他并没有表现出内心的惊讶,一板脸呵斥道:“就算是天王老来了,你也不用这么激动!”
张润吓得浑身一颤,连忙垂手道:“是!孩儿知错了。”
张任挥了挥手,“告诉他,我生病了,不见!”
“父亲!”
张润小声喊道,他脚步没有动,父亲怎么能这样拒绝刘璟。
张任瞥了儿一眼,见他满眼都是期待,心中不由一软,只得拉长声音道:“请他来客堂吧!说我马上出来。”
虽然还是无礼,但比刚才不见要好得多,张润连忙转身向府门外奔去,张任内心很矛盾,一方面他为刘璟夺取了益州而感到不满,毕竟刘璋待他不薄,他张任只是张家庶,当年张家对他无礼,刘璋便在张家旁边给他修了一座府宅,替他出一口气,这份恩情张任铭记于心。
但另一方面,刘循又着实不争气,张任也算看透了他,他若为益州之主,益州非要被他折腾得大乱不可,相比之下,刘璟的魄力和手腕又让他叹服,使他意识到,刘璟才是真正雄才大略之人,才是值得他投靠的主公,更何况刘璟还算是他的师弟,可是。。。。。。
张任明白儿那期待的目光,他心中无奈,只得起身向客堂而去。
张任吩咐儿将刘璟迎进客堂,但张润却将刘璟一迎进了贵客堂,他请刘璟坐下,又亲自给刘璟奉上热茶,陪笑道:“请州牧稍候,父亲马上就来!”
刘璟点点头,问道:“张公可出仕?”
张润心中一跳,连忙道:“曾在新都县当过一年主簿,父亲说我为官无能,不能造福一方黎民,便逼我退仕了。”
他用一个‘逼’字,语气中充满了不甘和遗憾,刘璟笑着摇摇头道:“县官是否合格应该由郡里考核,报州衙决定任免,这是公事,不应该公事私办。”
刘璟的话说到了张润的心坎上,他心中的酸楚一下涌了出来,眼睛都有点红了,“州牧说得对!公事应该公办。”
刘璟又微微一笑道:“这件事我记住了,我会让州衙再考核一下,给公一个公平的机会。”
张润心中大喜,又十分感动,深施一礼,声音有点哽咽了,“多谢州牧关怀。”
他心中对刘璟充满了感激,他也知道,如果父亲和刘璟势不两立,那么他的仕途也就完了,趁父亲还未到,他压低声音道:“父亲感恩刘璋,很看重州牧对刘璋的尊敬。”
刘璟笑着点了点头,“多谢了!”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张任快步走了进来,他先去了客堂,却得知儿把刘璟请到了贵客堂,只得又绕个大弯过来,张润心虚,施一礼道:“父亲,孩儿先退下了。”
张任狠狠瞪了他一眼,拉长声音道:“去吧!”
这时,刘璟起身拱手笑道:“不请自来,打扰张将军了。”
张任冷淡回了一个礼,“州牧亲自来张某府上,张某担当不起,请坐!”
刘璟坐下,张任也在主位坐下,客堂里沉默了,这时,丫鬟送了两杯热茶,张任喝了一口茶,终于打破了堂内的沉默,“张任也是成都一小民,感谢州牧没有屠城,当然,也感谢荆州军秋毫不犯。”
刘璟笑了笑道:“这也是我期待的结果,应该说循公心恤民众,虽然失败,也不失为俊杰。”
这句话说得很客气,张任感到了刘璟的谦虚,他点点头又问道:“不知州牧准备怎么安置循公?”
“我已封他为振武校尉,准他带领母亲及家人去公安居住,并将公安一县的税赋给他的母亲养老。”
刘璟还记得刘璋之妻,这使张任的脸色稍稍和缓,他叹了口气道:“可惜刘璋过于平庸,这么好的天府之地却没有能利用起来,否则荆州军未必能攻入益州。”
“这话怎么说呢?这就是王道和仁道的区别,刘璋未必平庸,我觉得应该是他无为而治,只是他有弱点,他的弱点就是体恤民众,不肯穷兵黩武,若他信奉王道,益州至少可以养活十万大军,莫说我攻不进益州,恐怕连荆州也保不住。”
张任叹息一声,“州牧肯这样评价他,也算是公允,就不知州牧是否打算在益州招募十万大军?”
刘璟仰天大笑起来,笑声收起,他又淡淡道:“想必张将军也领教了我的重甲步兵,这两千重甲步兵足以抵挡一万骑兵,还有荆州水军,可以说天下无敌,我还有四千精锐骑兵,还有五鹰击军,我还准备装备六千重弩军,拥有这些军队,张将军以为我还会招募十万军队吗?”
张任点点头,“州牧说得对,兵在精而不在众,我非常赞成。”
两人沉默片刻,张任又问道:“州牧可是玉真人之徒?”
刘璟笑了笑,“我只能算半途而,我确实是玉真人亲授,他将我定为水枪,但他没有正式收我为徒,倒是龙对将军一直念念不忘。”
说完,刘璟从怀中取出两物放在桌上,起身笑道:“那我就不多打扰,告辞了!”
张任没有挽留,亲自将刘璟送出府,望着刘璟远去,他又匆匆返回贵客堂,拾起刘璟留在桌上的两件物,一件是温玉,张任一眼认出这是师父的佩玉,师父佩戴在身边有六十年了。
他捧着玉佩,双手剧烈颤抖起来,慢慢跪下,想到师父对自己的恩情,再也无法报答,他的泪水便汹涌而出,禁不住悲喊一声,“师父!”
半晌,张任才小心翼翼叫玉放入怀中,抹去泪水,又起身拾起桌上的另一件物,竟是刘璟的一份任命书,封他为中郎将,张任不由长长叹息一声,事到如今,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拒绝刘璟的诚意了。
第531章 汉中风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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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中,在蒙蒙细雨中,一支八千人的军队正在崇山峻岭之间急速行军,益州已经平复,但汉中的局势却不明朗,尤其汉中还有两万益州军孤悬境外,这便使刘璟的汉中策略变得急迫起来。【阅】
这支八千人的军队由大将赵云统帅,益州降将吴懿为副将,他们将赶往定军山接收两万益州军,队伍行军五天,已经进入汉中地界,距离定军山越来越近。
此时已是暮春时节,天气渐渐有些热了,尤其在河谷内,水汽蒸腾,在阳光的直射下,更加觉得闷热。
赵云勒住战马,搭手帘观察四周的地形,他们正行军在一处宽阔的河谷内,两边山势陡峻,河谷最宽处有数里,最窄处也有一里,山谷中间是一条湍急的溪水,还未形成河流,溪水宽约五六丈,水流清澈见底,可以光脚在水中行军,最深处也只到人的腰间,冰凉的溪水让人热气顿消。
“赵将军!”
身后传来喊声,赵云一回头,却见是吴懿纵马奔来,他们俩人一相处融洽,配合非常默契。
吴懿虽然只为赵云副将,但他并没有什么怨言,他知道赵云在荆州军中地位崇高,仅次于黄忠和聘,甚至比甘宁还要稍高一等,这也是因为赵云和刘璟的特殊关系。
尤其赵云为人宽厚,待人诚恳,再加上他本身名震天下,吴懿对他心服口服,甘愿做他的副将。
而且在临走之前,刘璟也对他说明,让他前往汉中,也是因为只有他才能收取汉中的两万军队,委屈他陪同赵云走这一趟,以后会有重用,有刘璟这句话,吴懿更没有什么担心了。
他纵马奔上前,拱手笑道:“这里离定军山不到五十里了,不如先派斥候去打探一下情况,我们在士兵们休息一个时辰,赵将军觉得如何?”
赵云欣然答应,“吴将军言之有理,就地休息吧!”
吴懿连忙吩咐军队在河床两岸就地休息,又派出一队斥候去定军山打探消息,士兵们纷纷坐在岸边休息,很多人脱了衣甲,躺在溪水中冲凉。
这时,随军谋士法正坐到赵云身旁笑问道:“赵将军,我们此行是直接夺取汉中,还是先开辟汉中道?”
赵云沉思片刻道:“关键看上庸那边,州牧已经急令攻打上庸,如果上庸拿下,甘宁和魏延会从上庸北上,和我们在汉中汇合,州牧的意思是让我们在定军山牵制住张鲁主力,由甘宁和魏延夺取南郑,如果顺利,则由我们直接攻下汉中,如果不顺利,那么州牧可能会北上。”
法正点点头,“我明白了,不过张鲁此人非常警惕,一旦上庸有失,他就会立刻改变策略,甘将军他们未必会有机会夺取南郑,我建议还不如我们偷袭南郑,杀张鲁一个措手不及。”
赵云精神一振,他知道刘璟很看重法正,赞他是有奇谋之人,法正这个建议就很有意义,如果能拿下南郑,那么汉中也就夺取了一半。
赵云连忙令人把吴懿请来,告诉他法正的建议,吴懿也颇有兴趣,连忙取来地图,在大石上铺开,笑道:“请法先生指点!”
法正笑了笑,他看了地图片刻,指着南郑一带道:“汉中谷地实际上是位于北方终南山和南方大巴山之间,和我们现在所处的谷地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变大了数十倍而已,我们如果走官道,将直达定军山,可如果走巴北小道,从南面绕过定军山,便可直抵南郑城。”
赵云想了想说:“关键是我们不知道南郑城的情况,有多少兵力,是何人镇守?”
吴懿接口道:“一个月前我离开汉中南下时,我知道南郑城是张鲁之弟张卫和别驾杨松镇守,就不知现在有没有变化了。”
法正笑道:“如果是杨松镇守,那就有希望了。”
他和吴懿对望一眼,两人都笑了起来,赵云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何?”
法正道:“杨松此人很能干,但贪图贿赂,利益心重,利益大于忠诚,可以从他这里打开缺口。”
赵云沉思一下说:“州牧也告诉我,杨松身边有我们的人,确实可以利用。”
他当机立断道:“既然如此,我们分头行动,吴将军依旧去定军山招揽旧部,我和法先生走小道赶去南郑。”
吴懿犹豫一下,让他独自去招揽旧部,州牧允许这样做吗?
赵云明白的难处,便拍拍他的肩膀,凝视着他的眼睛道:“吴将军尽管去定军山,一切由我赵云来承担!”
吴懿默默点头,赵云的信任使他心中生出了一丝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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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军山前的两军对峙已经有一个多月,益州军占据高处,修筑了坚固营盘,居高临下,易守难攻,而汉中军大营则在十五里外的沔水河畔,张鲁亲率万军和益州军对峙。
定军山大寨是汉中一个重要的战略据点,是大巴山脉进入汉中谷地的最后一处险要之地,汉中军于建安五年在定军山修建了一座坚固的堡寨,囤积了大量粮食物资,用来对付益州军对汉中的扩张。
但张鲁怎么也想不到,他辛苦打造的防御城堡最后却变成了益州军打入汉中的一根楔,堡寨内粮草物资充足,又有山泉水源,至少可以支持半年,而堡寨易守难攻,他连续次进攻,都惨遭失败,损兵折将数千人,却一无所获。
大帐内,张鲁独自一人喝着闷酒,荆州军大举进攻巴蜀之事,他也有所耳闻,但具体情况他却不知。
直到刘璟进攻巴蜀,张鲁才终于反应过来,他和刘璋都成了刘璟的两颗棋,刘璟佯攻上庸,就是为了把刘璋军队引入汉中,从北面牵制住自己,防止他趁乱入蜀,而刘璟的真正目标还是巴蜀。
张鲁很担心,刘璟拿下巴蜀后,必然会兵指汉中,他会从益州和上庸两线进攻,以荆州军的善战,自己还能守住汉中吗?
这时,谋士閻圃慢慢走进大帐,关切地问道:“将军今天心情好象不佳?”
张鲁叹息一声,“心中烦忧,且过今日,明天就不知了。”
他一摆手,“先生请坐吧!”
閻圃坐下,小心翼翼问道:“将军是担心刘璟吗?”
张鲁点点头,“正是,也不知他现在是否攻下益州,他是否会继续北上,进攻汉中呢?”
“属下倒觉得刘璟攻下益州没有那么快,当务之急是要歼灭定军山的益州军,重新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