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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纵容江东派系对立。
现在北方派和吴越派两强相斗,黄盖本身不错,但他是庐江派,自从周瑜病逝,鲁肃不受重用,庐江派已失势,黄盖就没有了带兵机会。
这次西征,北方派和吴越派争夺主将之位,孙权只得各用一人,北方派推出吕蒙,吴越派推出陆逊,这两人的矛盾不仅是私仇,还代表了两派之间的斗争,去年合肥之战,孙权派陆逊去接应吕蒙,就注定了江东军的失败,这就是江东日渐衰败的根源,激烈的派系内斗。”
杨仪的一番话让众人幡然醒悟,诸葛亮赞许地点点头,“孝起洞察江东局势,看得很透,所以这一战,我们如果能充分利用江东内部矛盾,或许就有胜机。”
众人正商议着,有士兵在大帐门口禀报,“启禀军师,荆州甘宁派人送来了两辆木牛,就在大营外。”
诸葛亮一怔,随即大喜,他就在等待木牛,没想到居然送来了,他立刻起身对众人笑道:“晚一点再继续商议,我们去看看山地运输利器。”
众人对木牛早已久闻大名,纷纷欣然起身,跟着诸葛亮向帐外走去,此时两辆木牛已运入大营,十几名士兵正将它从牛车上卸下,数名士兵围在两边窃窃私语,诸葛亮带领众将走来,众人纷纷让开一条。
这时,送木牛的使者上前向诸葛亮行一礼,呈上一封信道:“这是我家都督给诸葛军师的一封信,两辆木牛是应上次杨主簿所请,特地送来。”
诸葛亮打开信看了看,脸色略略一变,但立刻又恢复平静,若无其事来到木牛旁,他仔细看了一看,对众人笑道:“大家看到没有,木牛的关键就在于下面的铜枢纽,非常巧妙,关键就在于如何省力,在平地上不如河流运输,但在山地中却相当于两匹骡,比骡更好照顾,它还不用吃草料。”
众人都笑了起来,纷纷围上去细看,这时杨仪看出了诸葛亮神色有异,他慢慢走上前低声问道:“军师,发生了什么事?”
诸葛亮微微叹息一声,“甘宁在信中明确拒绝了我们的五头大象,如果我没有料错,刘璟现在就在江陵,这应该是刘璟的意思。”
杨仪一怔,“军师是说,刘璟拒绝了我们的好意?”
诸葛亮摇摇头,“他们其实是在告诉我,荆南四郡不会给交州。”
尽管诸葛亮告诉关羽,刘璟不会容许他们占领荆南四郡,但他本人却还抱着一线希望,但刘璟拒绝了他提出五头大象的美意,就说明刘璟看透了他的心思,明确拒绝了大象换荆南的暗示,诸葛亮又忍不住叹息一声,心中无限怅惘
四余艘战船在赣江上列队疾驶,这是陆逊率领的五万精兵,他们将直接和交州军正面作战,而在另一战场,吕蒙则率万军进入荆南,从后面断交州军的退,而孙权则率两万辎重后军在彭泽湖一带接应两军。
在为大船上,陆逊手按战剑上,显得颇为忧虑,他并不是为自己担忧,而是他们的军队这次西征,必须要得到荆州的借道同意,非常被动,吕蒙的军队迟迟不能进入荆州江界,延误进兵,这会影响到整个战局。
这让陆逊意识到,这场战役的胜负实际上是控制在汉军的手中,一旦汉军想借交州军来削弱江东,那么这场战役江东军必败无疑,他们仿佛就像将头伸进了绳套之中,随时会被汉军勒紧脖。
陆逊属于吴越派,吴越派强烈这次反对出兵,但作为军方重要人物,陆逊是支持与交州军作战,只是陆逊主张从海直接进攻交州,断北上交州军的根,他在战略商议中提出了这个方案,却遭到了所有武大臣的一致反对,包括孙权也坚决反对,或许是他陆逊的想法冒险,匪夷所思,也或许是因为江东水军没有海航经验,也可能是长途奔袭,江东军后勤无法保障。
但陆逊觉得真正的原因是他们缺乏一种冒险精神,尤其是孙权,他更是缺少一种置死地而后的勇烈,这让陆逊十分失望,就在他出征之前,和族长陆景略略交谈了几句,族长竟流露出他当年支持孙权上位的后悔,表达了应该由孙策长孙绍继位的想法,陆逊也有了同样的念头,或许换一个江东之主,他们不会像今天这样被动。
“到岸了!”
桅杆上的眺望兵大声叫喊,打断了陆逊的思,他打手帘遮住刺眼的阳光,只见在远处隐隐出现了一座城池的轮廓,那里就是南昌县了,船队渐渐放缓了速。
陆逊在半上已得到情报,交州军已撤离南昌县,驻扎在一六十里外的新吴县,南昌县内已无一兵一卒,这让陆逊心中很纠结,这就意味着南昌县只是一个中转站,他们还须继续西进,进攻新吴县。
这时眺望兵指着江面大喊道:“陆都督,有船只来了!”
第740章 荆州路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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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来的船只是南昌县县令颜纪,他就南昌县本地人,交州军占领南昌县后,他并没有投降交州军,而是弃官躲在家中,当交州军撤军,南昌县各大世家豪门又将他请回来,维持县城秩序。【阅】
他向陆逊施礼道:“启禀陆将军,城内现在秩序良好,唯一的遗憾就是仓禀已空,储存在官仓内的钱粮全部被交州军搬走,恐怕无法给军队补给。”
这个结果在陆逊的意料之中,他们也带了粮草,足以维持二十余天,不需要南昌县补给,他点点头又问道:“我想知道交州军除了新吴县外,哪里还有驻军?”
“只有新吴县,其余各县都没有驻军,甚至交州军大多都没有去过。”
“杨守可在?”
颜纪叹了口气道:“杨守在城破时被关羽所杀,李郡丞投降了交州军,其余官员皆下落不明。”
陆逊沉思片刻道:“现在我需要整个郡的配合,现在你可代理守之职,替我了解各县情况,我会禀报吴侯让你升为守正职。”
颜纪大喜,连忙拱手施礼,“下官愿为陆将军效力。”
船队缓缓靠岸,一队队江东军从大船上奔下来,在码头迅速集结列队,陆逊也下了码头,他回头令道:“让丁奉将军来见我!”
片刻,大将丁奉快步上前,躬身施礼,“参见都督!”
“丁将军,我给你千精锐之军,可立刻赶往新吴县,但注意不要和交州军作战,尽量了解交州军的部署和调动规律,十天后回来见我!”
“遵令!”
丁奉大声接令走了,这时徐盛上前不解地问道:“难道我们要在南昌县驻扎十天吗?”
陆逊叹了口气说:“吴侯有严令,必须等吕蒙军队进入长沙郡后,我们才能发起进攻,吴侯给的时间是十天。”
“可是这样会贻误战机,似乎有点被动了。”
“我也知道,但吴侯之令,不能不从,他才是主帅。”
“这这不妥吧!毕竟吴侯不了解这边的情况。”
陆逊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向吴侯解释过,吴侯的意思,他来协调整体作战,而具体作战时的调动部署,则由我全权负责,所以几时进兵,必须等吴侯的消息,其实也有道理,吕蒙进入长沙郡,两面夹攻才最大的取胜机会。”
“可是诸葛亮绝不会引颈就戮,所谓两面夹攻,一但协调不好,反而会被各个击破,这个道理你我都知道,都督为何不再劝一劝吴侯。”
陆逊淡淡道:“交州军不到万人,无论是我还是吕蒙都可以单独击败它们,我们各修其兵,只要保证我们不被击破便可,至于吕蒙,我相信他也自有用兵之策,不用我去操心。”
徐盛暗暗苦笑,陆逊这只言片语中,蕴含着多少对吕蒙的怨恨,难怪吴侯一定要将他们分开,这两人的仇怨恐怕无人能解
鲁肃坐船一快速西行,这天下午抵达了江陵,他是提前出发,必须要赶在吴侯大军抵达彭泽之前,见到刘璟。
他肩负重任,要说服刘璟站在中间立场,不要支援交州军,同时也要向刘璟借道,使江东水军能通过江夏郡水道,进入长沙郡。
前面一点鲁肃有把握,至少刘璟表面上会答应中立,但后面一条,他却委实没有把握,刘璟会容许数万江东军过境江夏吗?
另外,刘璟肯不肯见他还是一回事,尽管鲁肃知道刘璟一定就在江陵。
鲁肃下了船,直接来到荆州水军的大营前,他高声对哨兵喊道:“请禀报你们主将,就是江东鲁肃求见!”
此时甘宁正和刘璟在大帐内商议移师武昌一事;庞统却主张继续留在江陵;庞统笑道:“棋局不在于兵多,而在于势大,柴桑空虚,江夏空虚,对我们并没有半点影响,或许对江东却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如果孙权真的昏了头,觉得有机可趁,那么江东灭亡的时日也就不远了,不过我相信孙权不至于连这点底线都没有,所以我建议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刘璟欣然点点头道:“士元说得不错,两国相争在势不在兵,就算柴桑没有一兵一卒,谅江东军没有我的同意,也不敢入境半步。”
就在这时,大帐外有士兵禀报道:“启禀殿下,江东鲁肃求见!”
众人皆笑了起来,刚说到风,风就来了,刘璟想了想对甘宁道:“可以准他们从彭泽湖过境南下,但从江夏借道不行,不过我暂时还不想和江东翻脸,留一点面吧!你不用明着拒绝,就说无权决定此事,让他去襄阳找我。”
“可如果江东军要强行过境,该怎么办?”甘宁又问道。
刘璟冷冷道:“如果江东军胆敢强行过境,那么就警告他们一次。”
这时,旁边庞统笑着建议道:“殿下,不如按盟约来做事,盟约上不是说,江东在荆南的驻军不准超过一万吗?他们要去荆南可以,若超过一万就必须重订条约,这样于情于理甘将军都能站住脚,鲁肃也无话可说。”
“军师之言有理!”刘璟对甘宁道:“就按这一条和鲁肃去谈,要改条约就去襄阳找我。”
“卑职明白了!”
甘宁施一礼,离开大帐快步而去,刘璟又对庞统笑道:“鲁敬是厚道人,真不忍心欺他,不过事关两国利益,也只好委屈一下他了。”
“我想鲁肃也并不完全是为借道而来,殿下不妨在另一方面让步,这样孙权也无话可说。”
刘璟明白庞统的意思,就是在支持交州军方面稍微让步,他点了点头,这方面他可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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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肃被领进了大营,在一顶客帐内休息等候,鲁肃虽然名为江东军都督,但他只是名义上的军师统帅,实际上的军事统帅是孙权,而下面两个副统帅,吕蒙和陆逊都是直接向孙权禀报,也就架空了鲁肃。
这也是江东博弈多年的结果,随着周瑜的去世,孙权才最终得以掌控军权,但孙权并不是唯一的赢家,他也不得不向自己一手缔造的派系势力妥协,任命代表北方派系的吕蒙和代表吴越派系的陆逊为副统帅。
真正的输家是以周瑜、鲁肃和黄盖为代表的庐江派,周瑜病故、鲁肃被架空,而黄盖则被调离主力军队,转为地方民团总教习,负责民团训练,实际上也没有了军权。
虽然这并非孙权的本意,但僧多粥少,孙权很难从其他两派手中夺取军权,也只能趁周瑜病逝的机会,夺走了庐江派的军权,鲁肃心中明白,却也无可奈何,否则,何须他一个堂堂的军大都督来当使者?
鲁肃足足等了一刻钟,甘宁才姗姗来迟,甘宁走进大帐拱手歉然道:“刚才正和将领们商议补给之事,脱不开身,让鲁都督久等了。”
“是鲁肃来得唐突,影响了甘将军的军务,抱歉的应该是我才对。”
“敬不必客气,请坐!”
甘宁请鲁肃坐下,又命军士换了新茶,鲁肃见始终只有甘宁一人,心中有些不安,便试探着问道:“刚才我听小校说,汉王殿下也在军营,可容鲁肃前去拜见?”
甘宁笑了笑道:“真是不巧,汉王昨天是途经江陵,视察了军营,但他不是来江陵,而是视察民团及对北方防务,昨晚已经离开江陵,前往襄阳,如果鲁肃直接去襄阳,或许能赶得上。”
鲁肃脸上露出失望之色,甘宁的意思很明确了,刘璟不愿见他,且不说刘璟到底在不在军营,就算在军营,自己也见不到。
但肩负的使命不容鲁肃有过多抱怨,他只得转而求甘宁,“我此次前来是奉吴侯的命令,和荆州军商议两件事,我想甘将军为荆州方面主将,应该能做主”
不等鲁肃说完,甘宁便呵呵笑了起来,“在谈正事之前,我有必要先给鲁都督简单说明一下汉国的军权划分,现在汉国有五将军,赵云是镇北将军,马超是镇西将军,黄忠是平南将军,我则是靖东将军,还有聘是讨逆将军,五将军只能统兵训练,而募兵、退役、抚恤、封升之类则由平章台兵曹管辖,但作战及跨区调兵,则必须要有汉王的兵符,否则就是造反,我想江东应该也是一样。”
鲁肃连忙道:“这个我能理解,我说的事,应该在甘将军的职权之内。”
“鲁都督请说,我洗耳恭听!”
“第一件事,是我们要征讨交州军,要进军荆南,希望甘将军能准许我们水军战船借道过江夏。”
甘宁不露声色道:“鲁都督不妨再说第二件事。”
“至于第二件事,就是希望荆州能保持中立,不要资助交州军,其实按照盟约,应该是荆州出兵和我们一同攻打交州军,但我们已经不奢望荆州出兵,只希望荆州保持中立,尤其是不能支援交州军火油,鲁肃坦直之言,请甘将军见谅。”
甘宁缓缓道:“无论是汉王殿下,还是我甘宁,都是讲原则之人,我们会严格遵守双方的盟约,绝不会支援交州军火油,如果交州军使用了火油,那我先声明,一定和荆州无关,或许是曹军的支援,我可以给鲁都督一个明确的承诺,我们不会支援给交州军任何物质,也不会容许他们坐大。”
鲁肃笑了笑,“既然甘将军如此有诚意,那我就相信将军之言,另外,借道一事也希望甘将军能准许。”
第741章 出使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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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笑道:“我想这并不是江东军的第一次借道,在去年江东军进驻荆南四郡时,我便奉汉王殿下之令,亲自护送江东军经过江夏水道,进入洞庭湖,这是我职权范围内之事,请鲁都督放心,我不会刁难江东军的正常通行。【】”
鲁肃一怔,他没有想到甘宁竟然这样轻易答应了借道之事,而且还不用向刘璟禀报,他心中还未来得及窃喜,却猛然想起一事,连忙道:“这次和去年完全一样,只是人数上稍稍增加一点。”
甘宁亦淡淡道:“去年是六千人过境,这次如果人数上多一点也无妨,只要不超过一万人,我不会阻拦。”
鲁肃已经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了,将出在人数上限,他心中开始不安,小心翼翼试探道:“恐怕这次是万人。”
甘宁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毫不迟疑道:“按照双方签署的盟约,我们只能容许做多一万军队过境,而且荆南四郡的江东军总兵力,也不准超过一万,盟约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楚,事关荆州的安全,这是原则问题,请恕甘宁坚持。”
“可这只是从权,一旦我们击败交州军,我们就会立刻撤军,绝不会超过一万人,请甘将军理解。”
甘宁还是摇了摇头,“当年汉王去京口迎娶尚香公主时,江东的态也很强硬,汉王携带来的兵力不准超过六千人,上岸不准超过五人,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这是确保江东的安全,汉王殿下能理解,最终尊重了江东的决定,孔云,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江东为何要为难我们?”
“此一时,彼一时也,当初是为两家结亲,军队再多也没有意义,而是这次是江东和交州开战,是因为战争,一万军队怎么能击败交州军?请甘将军能理解我们的难处,在人数上稍作宽容,吴侯将感激不尽。”
甘宁负手在大帐内来回踱步,似乎在做激烈的心理斗争,鲁肃感到了一线希望,又补充道:“事后吴侯会亲自给汉王殿下写一封信,说清楚情况,绝不会让甘将军受到牵连。”
甘宁最终叹了口气道:“我和江东打交道多年,坦率地说,吴侯的一些所作所为令我心寒,比如合肥之败,最后吴侯将兵败责任推到我甘宁身上,说是因为我会兵来迟,如此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之事,让我怎能相信吴侯的诚意?”
鲁肃刚要解释,甘宁一摆手又道:“当然,我不会因为私人恩怨而影响两国关系,我也会在职权范围内给予江东军最大的变通,江东军在荆南四郡的驻兵能否超过一万人,这不是我甘宁的职权,我可以不管,就当不知道此事,但长江水道要经过江夏的战略重地,包括铜矿和火油产地,其重要性我不说,鲁都督也应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