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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士兵们纷纷闻讯而来,围在刘璟两边,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激动和兴奋,更有一种对上司的祟敬,刘璟在柴桑的事迹早已传遍襄樊,士兵都已听说,众人七嘴八舌,纷纷表达内心的期待。
“军侯还要回柴桑吗?”
“军侯,带我们去柴桑吧!我们愿意跟随你。”
刘璟望一张张充满期盼的脸庞,他心中一样感动,这些弟兄大部份都在新野和他出生入死,彼此都有很深的感情,虽然才分手半个月,可他却感觉似乎已分手了很久。
这主要是在柴桑一战,使他有了新的人生,自然而然对从前的军营产生一种久远之感,刘璟向众人一一挥手致意,又对一名伯长笑道:“韩老本,我不在,你有没有趁机去赌两把?”
伯长连忙行礼:“启禀军侯,卑职一次也没有赌过。”
停一下,他又补充道:“主要是家里娘知道军侯不在,就把俺管起来了。”
众人轰地一声大笑,韩老本是出了名了惧内,“老本!”有人大喊:“你是不是藏在鞋底的钱也被走了?”
众人再次大笑,刘璟也忍不住笑了,这么多可爱的将士,他怎么舍得放弃。
“名位弟兄!”
刘璟对众人高声喊道:“这次回来后,我就要远赴柴桑任职,若有愿意跟我走的弟兄,我热烈欢迎,我刘璟向大家承诺,跟着我的每一个弟兄都会有前途!”
四周先是鸦雀无声,顷刻,欢呼声如雷鸣般地响起。
。。。。。。。
房间里,刘璟和几名重要人物商议着众人去柴桑之事,刘璟先把柴桑之战的经过给几人简单地说了说。
“军侯这次做得真不地道。”
刘虎想到这场大战没有自己的份,不由酸溜溜道:“你跑到柴桑去立功扬名,却把我们这群老兄弟丢这里看门。”
魏延在下面忍不住轻轻踢了他一脚,刘虎眼睛一瞪,“老魏,你踢我也没有用,机会已经没有了,难道牢骚也不行吗?”
魏延一脸尴尬,只得干笑两声,一旁刘璟笑道:“这次柴桑之战来得突然,我事先一点准备都没有,多亏陶家支援了钱粮,才使我募到一些士兵,否则这次我的小命也会丢在那里。”
刘虎嘟囔一句,“反正我是跟定你了,再把我甩掉,休想!”
“好了!”
刘璟笑着摆摆手,“我们说说以后吧!这次我打算把所有的弟兄都带走,所以我要请你们和弟兄们多沟通一下,看看他们有什么困难,比如韩老本的妻儿肯定要跟着走,这样的士兵有多少?我要考虑安置他们。”
刘璟又对书佐卢升道:“卢书佐,这件事我就交给你了,最迟后天,你给我一份报告。”
卢升默默点头,“卑职明白。”
这时,魏延和几名屯长问道:“军侯,那我们能做什么?”
“你们要做两件事,一是配合卢书佐了解弟兄们的困难,其次是稳住军队,要防止有人妖言惑众。”
。。。。。。。。
刘璟说妖言惑众不是没有根据,就在他的声望如日中天,人人都在赞颂他保卫柴桑,抗击江东之时,但也有一些不协调的声音夹杂在其中。
有小道消息说:刘璟来历不明,并不是刘表的侄,而是曹操派人冒充,目的是为了谋取荆州。
还有一个传言,也是关于刘璟,说刘琮被打伤,实际上是刘璟派人冒充黄勇,目的是想置刘琮于死地。
另外还有第个流言,刘琮下体破裂,无法再行房事,已成为废人。
这个流言虽然不是话语主流,但它们没有平息,始终夹杂在一片颂扬中流传,不高亢也不低调,尤其第个传言最让人感兴趣,襄阳上下都在谈论此事。
刘璟刚抵达襄阳便听到了这个传言,第个传言和他无关,而前两个传言使刘璟提高了警惕,打伤刘琮的传言在他意料之中,这必然是蔡家传播,他并不担心。
但第一个流言却让刘璟颇为吃惊,其流言的凶残毒辣,远远过第二个流言,初听到这个流言之时,刘璟一怀疑是刘备散布。
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散布这种流言,对刘备没有半点好处,反而弊大于利,以刘备的城府和为人,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在背后捅自己刀。
那么这会是谁散布的流言,蔡瑁吗?还是黄祖,想来想去,只有蔡、黄两家的可能性最大。
从背后抹黑自己,挑起刘表对自己的怀疑,用心不可谓不狠毒,手段不可谓不毒辣,所以对于刘璟而言,一个安抚军心,其次便是要赢得刘表的信任。
关键是刘表,只要博取刘表的信任,这些流言就没有任何意义。
离开军营,刘璟又和几名随从渡江返回襄阳,此时夜幕笼罩着汉江两岸,渡江的行人明显减少,偶然才有一艘渡船过江。
刘璟乘船过了江,他牵着马从狭窄的船板慢慢走上岸,旁边正好停泊着一艘千石大船,船上挂满了一串串灯笼,灯火辉煌,在黑暗的江面上显得格外光彩夺目。
高高的桅杆上挑着一盏直径约半丈的特大号死气灯笼,橘黄色灯笼上,映照出一个大大黑字:‘黄’。
这个‘黄’字让刘璟微微一怔,他本能地想到了黄祖的座船。
就在这时,几十名士兵护卫着一名中年武官下了船,正好和刘璟打了个照面,只见这名中年武官头大如斗,脸如南瓜,当真是冤家窄,此人正是黄祖。
第149章 冤家偏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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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祖也年近五十,久历世事,这一生中不知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不知见过多少人物,也不知遭遇过多少次凶险。【】
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像眼前的刘璟一样让他恨之入骨,也没有任何一桩风险像今天柴桑被占一样让他寝食难安。
今天他也是刚刚从江夏过来,准备和刘表好好谈一谈,缓和目前的江夏危机,不料冤家窄,他刚下船便迎面遇到了刘璟。
黄祖的脸立刻阴沉下来,上一次在柴桑见面,他还虚伪地和刘璟寒暄几句,但今天见面,黄祖连最起码的干笑都没有,脸上凶相毕露。
他恶狠狠地盯着刘璟,仿佛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只是他还不知道,他儿黄勇的人头,就在刘璟随从的马袋中,若知道了,那必然是刀剑相见。
黄祖的十几名随从霍地一声拔出刀,刀光闪烁,目光凶狠,怒视刘璟。
刘璟却不慌不忙,笑眯眯地拱手道:“原来是黄守,真是巧,黄守怎么来襄阳了?”
黄祖重重哼了一声,“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
刘璟眼睛一眯,笑容更加亲切,“我本身就是樊城军侯,回襄阳是理所当然,倒是黄守,有好几年没有回来了吧!”
黄祖又不屑地冷笑一声,“刘璟,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俩没有什么话可说。”
“那好,黄守请便吧!”
刘璟翻身上马,催马便走,刚走没几步,黄祖忽然在身后大喊:“刘璟,我儿黄勇何在?”
“你去江东问孙权吧!”刘璟的声音远远传来,马蹄声渐渐远去。
黄祖眉头皱成一团,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儿被江东军抓走了吗?
。。。。。。。。。
刘璟本来打算过江后,直接去州牧府见刘表,但在江边却意外地遇到了黄祖,他也是刚从江夏过来。
黄祖出现在襄阳,显然也是谋取政治资源,这便让刘璟生出一丝疑虑,黄祖的到来,会给襄阳局势带来什么变化?
还有那两条流言,到底是不是黄祖所传?还是另有他人。
这时,刘璟改变了注意,催马向蒯府奔去。。。。。。
这些天,蒯越的心思并不在江夏,而是在南郡,刘表已经正式任命长刘琦为南郡守,刘表的布局基本上已经完成。
刘守零陵,掌管南方四郡,刘磐入主长沙,刘璟控制江夏,现在刘琦又主管南郡。
虽然南郡是蒯家传统势力地盘,蒯良、蒯越先后在南郡担任守,足有十余年之久,蒯家势力在南郡早已盘根错节,连南郡都尉也是蒯良长蒯孝贞担任,掌握五千军权。
这次刘琦入主南郡,第一件事便是接管了五千军队,这却是刘表的安排。
但蒯越并不像黄祖那样对刘琦的入主南郡心中忐忑,相反,刘琦是蒯家之婿,他入主南郡只会加强蒯家在南郡的利益。
不过有一点让蒯越心中颇不舒服,那就是刘备推荐其帐下幕僚简雍为南郡主薄,辅助刘琦,刘表还居然答应了,这就等于刘备的势力也伸进了南郡。
真不知刘表是怎么考虑,有时候精明无比,有时候又会犯糊涂,有时候防范刘备如家贼一般,有时候又亲密无比,视他为兄弟。
连蒯越这种跟随刘表已十几年的老官,也开始看不透刘表的心思。
这时,有人在书房外禀报,“启禀老爷,璟公在府门外求见!”
‘刘璟?’
蒯越一怔,刘璟怎么回来了,但他不及细想,连声道:“快请他到我书房来!”
蒯越无疑是一个有政治头脑之人,一方面他将家族的核心利益押注在刘琦身上,并将蒯家嫡女嫁给刘琦为妻,希望刘琦掌管荆州后,能给蒯家带来最大的利益。
但另一方面,蒯越又暗中和刘璟交好,他也担心会引起刘表不满,所以分寸把握得很好,对刘琦是以整个家族支持,而刘璟只是他个人交情,和家族无关,这样刘表不会在意,刘琦也不会嫉妒,反而会把刘璟视为自己的支援。
可事实上,蒯越是另有想法,刘琦此人过于弱,为人虽然厚道,但在他懦弱的性格之下,这种厚道就显得过于儿女情长、优柔寡断,这种性格在和平时期继承荆州大业没有问题。
可一旦战争来临,这种性格就将成为刘琦的致命缺陷,相反,刘璟虽然只是刘表之侄,从伦理上,他不能继承刘表的基业,但他身上却有一种刘琦所不具备的领袖气质,果断、坚韧,敢作敢为,在这次保卫柴桑的战役表现得淋漓尽致。
战争时期,什么事都会生,因此蒯越又将刘璟视为蒯家的后备选择,小心翼翼地维护他和刘璟的交情,竭力帮助刘璟解决困难,他们两人确实也建立起了一种深厚的私人交情。
不多时,刘璟被领进了书房,刘璟跪下恭恭敬敬行一拜礼,“晚辈拜见蒯公!”
“璟公不必多礼,请坐。”
刘璟坐下,蒯越又命人上了茶,这才端起茶杯笑眯眯道:“柴桑大捷,我要恭喜公了。”
“蒯公的意思是,我已明确留在柴桑?”刘璟揣摩着蒯越话中的意思问道。
“虽然没有明确,但除了公之外,刘氏家族还有谁更适合留在柴桑?这个已不容质疑。”
蒯越细细吮了一口茶,又呵呵一笑,“自从公来荆襄后,这才短短大半年时间,荆州便生一系列的变化,而公应运而起,抓住了一次又一次的机会,短短半年时间,便做到别人十几年做不到的事情,我今天下午还对州牧说,他有公这样的侄,简直就是天意,州牧也深为赞同。”
“多谢蒯公替刘璟美言!”
刘璟连忙躬身道谢,蒯越笑眯了眼睛,心中颇为得意,自己手中有刘表最有价值的两个侄,这比起蔡瑁可占了大优势。
可笑蔡瑁一开始便和刘璟敌对,无非就是不想把女儿嫁给刘璟,其实何苦,把蔡少妤嫁给刘璟,蔡家再全力支持,最后可能就是刘璟继承荆州大业,只能说蔡瑁没有眼光啊!
这时,刘璟又道:“我今天上午返回襄阳时,在码头上听到几个传言,不知蒯公是否听说?”
不等刘璟把话说完,蒯越便摆摆手道:“那些谣言都是无稽之谈,你不要放在心上,还有人说你不是州牧之侄,是曹操派来的奸细,简直荒唐之,还有,居然说是你派人冒充黄勇,这明显是替黄祖脱罪,是何人传播的消息,想都不用想。”
刘璟沉吟一下,又低声道:“蒯公,我刚才在码头遇到黄祖,他好像也是刚到襄阳。”
“哦?他居然也来了。”
蒯越顿时有了兴趣,挺直了腰笑道:“我在记忆中,黄祖大概有年没有来襄阳了,按理每年旦日,各地守都应来襄阳述职,去年旦日他借口生病,而今年旦日他又借口江东备战,前年旦日是什么理由,我有点忘记了,反正他死活不肯来襄阳。”
“那蒯公认为黄祖来襄阳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这才是刘璟最关心的问题,其实他也知道黄祖来襄阳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向刘表示软,在保住江夏的前提下,向刘表让步,那么最后结局会怎么,黄祖会做出什么样的让步,刘表又会做出什么姿态,刘璟心中非常在意。
蒯越明白刘璟的意思,沉吟良久,叹了口气道:“这个确实不好说,你伯父谋略有余,但魄力不足,什么事情都不能坚持,朝令夕改,前不久他将蔡瑁的职位改为军师兼管政务,不再准他过问军务,但前天你伯父从南郡又来一道命令,又恢复蔡瑁兼管军务,让人一头雾水,不过我想可能是和今年粮食歉收有关。”
“这和粮食歉收有什么关系?”刘璟不解地问道。
“贤侄有所不知,荆州有句俗语,叫蔡家粮田伤风,刘家军队头疼,实在是因为蔡家控制了襄阳郡和安陆郡大量良田,每年向荆州缴纳的田赋都在二十万石以上,一旦蔡家借口粮食歉收,大量削减田赋,军粮问题就严重了,州牧明显是向蔡瑁让步了。”
刘璟心中有些凉,如果是这样的话,黄家和蔡家联合施压,再加上黄祖让步,刘表会不会放弃江夏战略,命自己从柴桑撤回?他目光带着期盼地向蒯越望去。
蒯越明白他的担心,微微一笑道:“一般而言,事情不会像你想的那样好,也不会糟糕,关键是你要在这次江夏乱局中拿到自己最大的利益。”
蒯越的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坦诚,刘璟心中明白了,他不用去考虑伯父刘表的利益,他只管保住自己的利益,不准蔡瑁和黄祖伤害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这就足够了。
“多谢蒯公,那我该怎么做?”刘璟又问道。
蒯越捋须笑道:“你放心吧!我等一下就去拜访州牧,先替你打一个基础,然后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第150章 黄蔡之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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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刘璟拜访蒯越的同时,黄祖的马车也在蔡府门停了下来,对于黄祖而言,蔡家的支持也是必不可少,甚至在某种程上,蔡家的支持是他这次襄阳之行成败的关键。【全文字阅读】
蔡府门口,蔡逸已候在台阶上,见黄祖马车到来,蔡逸连忙上前施行,“世叔一辛苦了。”
黄祖下了马车,笑眯眯问道:“你父亲在家中吗?”
“家父在书房等候世叔,请世叔跟我来。”
“那就打扰了。”
黄祖背着手,不急不缓地跟着蔡逸进了府,向蔡瑁书房而去。
江夏黄氏,襄阳蔡氏,这是荆州两大著名世家,财力雄厚,各自控制了数万佃农,两家是世交,蔡瑁和黄祖也有十几年的交情,且互相联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也正是这个原因,蔡瑁对黄祖最近的遭遇,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
房间里,蔡瑁客气地请黄祖坐下,“进,我们有好几年没见了吧!”
黄祖感叹一声道:“我记得上次见面是建安四年旦日,那时军师逸兴瑞飞,风华正貌,我也是壮志凌云,胸怀远大,怎么才几年不见,我们彼此都有了暮秋之气?”
黄祖话语中带着深意,他其实就是在暗示蔡瑁,我们现在日都不好过,应当同舟共济才对。
蔡瑁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其实不用黄祖说,蔡瑁也知道该怎么办,黄家是蔡家外援,如果黄家倒了,刘表下一个必然是收拾蔡家,江夏危机,蔡家当然会感到唇亡齿寒。
“进请放心,这次蔡家将全力支持黄家,无论如何,一定要维持江夏现状,不能让刘表改变现状。”
这就算是蔡瑁的正式表态,黄祖等的就是他这个态,一颗心顿时放下,黄祖笑呵呵道:“军师的表态让黄祖感激不尽,既然军师有心,那我们就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吧!”
“进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黄祖点了点头,微微叹口气道:“现在我遇到两个麻烦,一个是我逆闯祸,打伤了琮公,第二便是柴桑出事,刘璟占领柴桑,这恐怕就是刘表的暗中指使,柴桑地理位置为重要,对江夏局势影响重大,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收回柴桑。”
蔡瑁缓缓点头,“什么都可以商量,关键就看你怎么让步,只要让步足够,我会想办法说服刘表。”
黄祖沉吟一下,“我想刘表最大的希望就是我能交出军权,和其他守一样,只管政务,不问军事。”
“你说得没错,这确实刘表所盼,可是。。。。”
蔡瑁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