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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王观澜入主益城之后的一系列的动荡之后,益城的平静繁荣又回来了。
对益城的大多数人而言,刚刚过去的这个冬天是极其难熬的,包括王观澜在内,伤势折腾了他整整一个冬天,直到开春的时候,方才完全的好转起来,再加上这个难得的好天气,他王大少爷也不能免俗,从那被雾气笼罩的小院中冒出头来,晒晒太阳。
春寒料峭,对王观澜这个炼气三层的武者影响不大,很随意的披着一件夹袄,趿着一双木拖鞋,他便施施然的走出了宁泰商行。
路上的行人不少,但是并没有多少人能够认得这个刚刚把益城搅的不得安生的王府十四公。
“还挺热闹的嘛!”在路边的摊上吃了一碗米线,几块面饼,王观澜狠狠的伸了个懒腰,深深的吸了一口带着草药香味的空气。
益城大门口的百毒门人头已经被移走好几个月了,积存在空中气那种让人感到恶心的气味也早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当然,作为一个让人兴奋的话题,百毒门的那堆人头还是停留在人们的茶余饭间,成为以资八卦的对象。
顺手撂了几块铜铁摆在面摊上,王观澜摇晃着身体,有些懒散行于街市之间。益城并不大,也就是几条主要的街道,而王观澜一路从宁泰行出来,便是走在这益城最热闹的一条街上。
当然,这个所谓的热闹,只是相对而言的,相对于往年的时节,现在的益城无疑要萧瑟了许多,再没有了来来往往的武者,各大商行之中,也没有了以前的人气,人气最多的地方,便是菜市和一些老旧的胡同两边,在那里,还有不少益城当地的市民在那里摆摊,向行人兜售往年家里积存着的凤尾草。
王观澜的一把火的确是狠狠的打击了各大商行,但是却也让不少益城的市民大发了一笔,这些市民的家里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凤尾草的存货,这些存货以往根本就不值什么钱,他们存着,也只是想等淡季换两个小钱花,但是王观澜的一把火彻底改为了这些凤尾草的命运,益城所有商行里面的凤尾草全都断了货,新来的那些掌柜们自然也不会傻到向外人兜售凤尾草,几乎所有的商铺都将铺中的积货送回了主家,在这样严骏的时候,没有谁敢多伸手,这样便造成了现在的局面,益城之中拥有一定数量凤尾草并且能够自由处理的便是这些平常毫不起眼的市民了,这些人中,并没有多少的武者,对于凤尾草的需求其实并不大,再加上身后也没有什么本家势力要摆平,因此,他们手中的凤尾草便成了这一年中交易的主力。
事实上,早在王观澜的一把火后,便有人看中了这一点,便开始在益城之中扫货,到了现在这个时节,一个冬天过去了,手中还存有凤尾草的市民已经不多了,而且有许多凤尾草的药效也差不多了,这才被他们拿出来,赚上最后一笔。
所以,比起门头冷清的各大商行,这街市边上要热闹的多了。
“现在凤尾草的价钱怎么样了?!”一边走,王观澜一边不经意的问道。
“已经降到了八倍!”陈青山一直跟在王观澜的身边,小心的道,“最高的时候,达到过二十倍!”
“二十倍,太低了!”王观澜眉头一扬,冷笑了起来,“看来他们对我们种凤尾草的信心很足啊!”
“十四少,难道您今天真的就不种凤尾草了!”来到益城大半年,陈青山已经将益城的情况摸的门清了,对于这位十四爷的手段更是领教了许多,因此也不敢质疑王观澜的判断,只是发出了自己的疑问,“不是已经通知了所有的工人上工了吗?!”
“种,当然要种,不种怎么对的起那片山谷中天然的地理条件呢!”王观澜道,“不过我不一定要种凤尾草啊!!”
“啊?!”陈青山猛的打了个激灵,“不,不种凤尾草了!”
“你好像对这事儿挺关心的啊!”
“哦,是这样的,以前有几个认识的江湖朋友,知道我在十四公身边做事,所以就向我打听了一番消息,也不知道是他们自己想知道,还是其他人想知道!”
“他们倒是聪明,爪伸的也挺长!”王观澜淡淡一笑,并没有在意,这种从本人身上探听不到消息而转而打身边人主意的手段并不鲜见,但是毫无疑问,十分的有效,“你是怎么跟他们说的?!”
“实话实话,我说不知道少爷开年会做什么样的决定,不过,以前离开的工人全都回到了种植园!”
“所以,现在凤尾草的价格开始降了!”王观澜点了点头,“看来他们认为,既然召回了全部的工人,那么,秋后凤尾草便不会缺了,对吗?!”
“至少不会像今年这么紧张了!”
“想的美!”王观澜眼中寒光一闪,“我王观澜来益城难道只是为了接收这几家产业吗?现在我还有一支花狸卫要养,没钱怎么行,来益城除了在路上发了一笔横财之外,这小半年里,全都是我在贴钱,他们还想要凤尾草价格降下来,我傻啊我!”
“这么说来,少爷您不狠敲他们一笔是不会罢手的了!”陈青山试探的问道。“什么叫敲他们一笔?!”王观澜不满的看了陈青山一眼,“青山哪,我要是你的话,就会在最快的时间内将这益城剩余的货全部扫光,不用一个月,这里凤尾草的价格又会涨到二十倍以上去!”
陈青山眼中一亮,“是,属下明白了,明天我就让人收购!!”
一个月是什么概念,那是凤尾草开种的日,到了那个时候,这位少爷会种多少凤尾草就瞒不住人了,而现在既然他这么说了,想来,今年种植的凤尾草绝不会太多,不然的话,凤尾草的价格绝不会上涨。
“最近益城里生面孔多不多?!”
“越来越多了,开种的日就要到了,到时候人会更多!”陈青山小心的答道。
“王府的那几间新铺,搞的怎么样了?!”
“一直是六管家在负责,看来,将来这几间新铺会由他来管了!”
“六管家不错,挺有眼力价的,以后和他合作会轻松不少!”王观澜道,“听说,他是二世的人!”
“和二世沾上点远房亲戚的关系!”陈青山道,“好像是二世娘家的什么人!”
“在百毒门的事情上,我欠二世一个人情,不还不行啊!”
“其实这是王府的决定,二世只是执行罢了,人情,没有您想象的那么大!”
“人情这个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判断的!”王观澜摇头道,“临场决断是他下的,如果当时他要是漏上一两个人,对我而言,将是一个巨大的麻烦,但是他选择了赶尽杀绝,不留一个活口,连人家的老祖都被抠出来杀了,帮我绝了后患,你说,这个人情不够大吗?!”
“属下愚昧!”陈青山连忙道,心知这是两位少爷开始合流了,虽然这两人根本就没有见过面,但是这小半年在益城发生的一些事情都无一不在显示,这两位少爷有着自己的默契。
王府现在除了四名世之外,最出名的便是包括王观澜在内的三名公,因为这三名公和四名世一样,手中掌管着一支道兵,深得王爷重视,其中最抢眼的无疑就是眼前这位十四公,为了这位公,宁王府甚至出动了数十年未出的道兵,直接将西南三省十大势力之一的百毒门赶尽杀绝,鸡犬不留,使的三州一时失声,而正是因为这三位公的强势崛起,宁王府内的局势也变的错综复杂起来,对于宁王这位的人物,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但是对他这样处于宁王府底层的小人物而言,就不免有些患得患失起来,当然了,他是身上十四公的烙印太深,根本就没有其他的选择余地。
两人边行边谈,不多久,便行到了望江楼,看看天色,已经差不多是中午时分,两人便直接上了望江楼,在早已经预订好的临江阁中坐下,眺望怒水河的风景。
“最近河中的船似乎也多了起来!”
“是啊,开春以来,船越来越多,就像是各方势力的探一样,看来大家都在盯着凤尾草呢!”
“再好的东西,要是数量多了,就不值钱了,就像这凤尾草一样,卖的都是白菜价,这不值当!”王观澜将身微微的往后一靠,眯着眼睛,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流,“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要是没有了利益,那么,跑来跑去也就没了意义,想要凤尾草,没有诚意,怎么行呢!”说话之间,他的目光往门外看了看,再看看窗下不远卖着冰糖葫芦的小贩,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第二章四世子
自从王观澜来到益城之后,望江楼便成了益城之中最有名的酒楼了,里面的人总是络绎不绝,而其中总有一些人从在靠近临江阁的位置上,一坐就是一天,酒楼外面,更是成为了小商小贩聚集的场所,热闹无比,越是靠近临江阁那扇窗户的位置,便越精贵,久而久之,这临江阁的附近,倒成了一个类似于王观澜后世步行街的集市,极为热闹。
王观澜并不在意这些,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欣赏着怒水河的景色,脑海之中,却是千思百转。
小半年的修养,让他彻底的巩固了炼气三层的修为和三阶的术士水准。
当然这三年的时间之中,让他收获最多的还是兵法,正是兵法,让他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兵法中的武学并不止一路,而是五花八门,各种各样的武学都有,当然,只有一门上乘武学,便是花狸卫们修炼的观狸七法。
这观狸七法,不仅仅是花狸卫在修炼,金狸卫、银狸卫和黑狸卫也在修炼,只是不同的道兵,修炼的侧重点不一样,花狸卫的主要职司是护卫府中重要人物,因此,比较侧重于力量与防守,进攻手段则显得单调一些,除了观狸七法外,兵法之中还有许多中乘下乘的武学,这些武学是让花狸卫们按照自己的兴趣自行修炼的,只要达到条件便能够修炼,并无什么特殊的禁制,比如说陈青山,现在除了修炼观狸七法之外,还修炼了一门中层武学残云刀,与他原本所学相得益彰,进境甚快。
兵法之中,除了武学之外,讲的最多的便是气机的沟通和军阵的运用,不仅仅是花狸卫之间气机的沟通,还有与周围天地元气之间的气机沟通,通过兵法,王观澜也终于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蚁多咬死象的事情存在,而且蚁多了,咬死的还可能不止是一只象。
军阵,讲究的是配合,不需要多少人,事实上,只要有两人便可以成军阵,当然,两人军阵的威力几可忽略不计,人数越多,军阵的威力就越大,超过十人的军阵,即使每名道兵的修为只有炼气一两层,也可以与一名炼气四层的武者相持,甚至还能够占据上风,越过五十人的军队,基本上便相当于一名炼气六层的高手了,而超过百人的军阵,则可以轻易的斩杀炼气七层的武者,即便是炼气九层巅峰的宗师,也不愿意面对超过千人的军阵,因为在那样的情况下,便是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百毒门的那位便是最好的榜样。
最让王观澜感到吃惊的是,军阵的存在还为武将的单挑创造了条件,在道兵与道兵对抗的时候,往往不像是普通的战争那般,双方厮杀在一处,最可能出现的结果便是武将单挑,因为道兵的统领武将已经将自己气机与身后的道兵联接在一处,可以说一人身系全军,一人败,则全军败,一人胜,则全军胜,几乎不会有例外的情况发生。
“十四少,您看——!”
就在王观澜沉吟之际,陈青山似乎发现了什么,指着窗外对王观澜道,“您看那艘船!”
“船!”王观澜微微一愣,沿着陈青山所指的方向望去,也愣住了。好花哨的一艘船啊!!
怒水河是西南第一大河,水面波涛汹涌,即便是在益城之外那一般开阔的水面,小一点的渔船前行也很困难,因此,在怒水河上行走的船一般都很大,驶来的这艘船虽然大,但是在怒水河上却也不算什么,问题只是在于这船太过花哨。
当然,在王观澜的眼中是花哨,在旁人的眼中,便是华丽了。
这船无论是在外形,船上的舱阁,还是所挂的灯笼,都显出一种大气、端庄、华贵,时时刻刻,都露出一种不可侵犯的尊荣。
所以,刚一驶入陈青山的视线,便引起了他的注意,引起了他的注意,当然也就引起了王观澜的注意。
“这是哪家的船?!”王观澜看着花里胡哨的大船,本能的就产生了一种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感觉。
“不清楚,想来应该是哪家商铺的少主人到了!”
“商铺的少主人!?”王观澜摇了摇头,虽然说益城的大商铺都有后台,而且后台还是不一般的大,可是这些后台与雄霸三州的宁王府比起来,远远不如,在明知道这益城有宁王府的公坐镇的情况下,是不可能这么招摇的。
“难道是外来人?!”陈青山又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所谓的外来人,指的便是西南三州以外的人。
“外来人,这个时候,外来人跑到益城来干什么,还嫌西南三州不够乱吗?!”王观澜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益城,除了凤尾草之外,再也不会有什么值得外来人贪图的东西,若是说凤尾草,现在可全都掌握在他的手中,这些人如果真的对凤尾草有企图,难免会与自己产生交集。
“唉,看来真的是来者不善啊!!”王观澜心中暗叹了一声。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上楼声惊动了临江阁中的两人,“是王清,看来的确有是事要发生了!”
“王清见过十四少!”王清一路小跑的冲上楼,在门口告罪了一声,来到两人的身前,对王观澜深深一礼,用一种略带激动的语气道,“十四少,王府刚刚飞鸽传书,明月阁秀嫣大家将临益城,参加益城的开植典礼!”说话间,便将手中的一封信笺呈到了王观澜的手中。
“明月阁,秀嫣大家?!”王观澜略略的挑起了眉头,扫了手中的信笺一眼,“什么来路?!”
“呃,咳咳,咳咳——!”身后的陈青山正在喝水,听了王观澜的话,一口水一下便呛到了嗓眼儿,愣是咳了半天,方才止住。
“你怎么了?!”
“十四公没有听说过明月阁?没有听说过秀嫣大家?!”
王观澜眨了眨眼睛,目光之中透过一丝不解来,“没有啊,很有名吗!?”
王清与陈青山两人开始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那陈青山方才苦笑着感慨道,“十四少果然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啊!!”
就在此时,又一只信鸽从窗外飞了进来,落到王清的手上,王清打开信鸽腿上的信笺,神色一下变的古怪了起来,“十四少,四世和秀嫣大家一起益城了,您看,要不要去码头迎一迎?!”
“四哥?!”
“什么,四哥要来?!”王观澜这一次终于感到了意外,宁王府四大世,大世王观雷是嫡长,在府中的地位最为特殊,宁王诸之中以他为长,年纪也不小了,所以王观澜见过许多次,二世王观霆最为神秘,也是四大世中武学修为最高的一个,据说已经突破了炼气六层的境界,达到了炼气七层,甚至更高,现在统领着整个黑狸卫,等闲根本就不在府中露面,三世王观霂,颇有贤名,门客无数,在四大世之中名声最盛,而这四世王观霄,是最年轻的一个,最是游手好闲,不过一身武学修为也不弱,据说已经达到了炼气五层,号称是四大世之中武学资质最好的一个,不过,比起三位哥哥来,他的声势却是要弱很多,不过他的性格却是四大世之中最为闲散了,平常根本就不管府中的事情,最好游山玩水,常年在外,因此,王观澜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四哥,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位四哥会突然之间驾临益城。
“迎,当然要迎,四哥来我这个小地方,我这个做弟弟的,当然要好好的招待!”在王观澜的心中,四世的名头,可比那不知所谓的明月阁,秀嫣大家要响亮的多。
怒水河上,那条华丽的大船正在缓缓的向着白石码头靠拢,这白石码头是益城最大的一个码头,也是最主要的一个码头,都是由山中大块的白石砌成,因此被称为白石码头,现在也算是王观澜的产业之一。
船还没有靠岸,王观澜已经领着宁泰行的一干人等在码头上等待了,来的人其实并不多,主要就是宁王府几名在益城管事的人,包括骆寒,王清,以及各大商行的新任掌柜们。
人是不多,不过由于他们的身份太过特殊,在益城之中,认得他们的人也不少,一看这宁王府在益城的几大话事人全数出动,立刻便知道来了重要的人物,顿时,那白石码头的周围,便开始聚满了人,全是看热闹,那八卦的劲头儿,一点都不比王观澜后世的市民低,甚至尤有过之。
“青山,你到县衙去一趟,让姚大县令派些人来维持秩序,你看这像个什么样,知道的是在接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耍猴儿呢!”
“是,十四少!”陈青山应命而去,不久之后,便见县衙的捕头带了一大票的人马过来,将码头附近的人群驱散,这才让王观澜心情舒畅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