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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良久,大魔痛苦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地上,越津倒在她不远处,动也不会动一下。
大魔吃力地爬向越津,想瞧他是否还有一丝气息。身体似撕裂般地疼痛,不到一丈远的地方大魔榨干了体内所有的力量才爬了过去,用沾满黄泥的手探向越津的鼻间,发现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后,才把悬在口里的心暂时放了下来。
大魔翻了个身,呈大字型摊在越津旁边,阳光照在她湿漉漉的满是黄泥的身上,天空中有两只乌鸦飞过,“嘎嘎…”地嘲笑大魔,一根乌鸦毛随飞飘落,刚好掉在大魔嘴边。
“奶奶的,竟敢用鸟毛砸我!”大魔把乌鸦毛含在嘴里,用力地咬了几下,再吐了出来。
鬼医不是住这里吗?为什么我跟越越还躺木屋前?大魔全身动弹不得,只能转动着眼珠打量四周。蓝天白云阳光木屋菜园,菜园?菜园里传来浇水的声音?大魔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没错,菜园传出浇水的声音。竟然有人,为何我们还会在地上?难道鬼医是瞎子,看不见我们?
不行,在这里多等一刻,越津就多一分危险。大魔困难地又翻了个身,手撑着地,膝盖顶在地上,摇摇晃地站了起来。
菜园里站着一个矮矮的小老头,留着个山羊皮胡子,脸上的皮皱皱的如枯树皮,枯瘦的手正拿着水勺给那些绿油油的青菜浇着水。
“喂,那个鬼医在哪里?”大魔慢慢向菜园挪去,每走一步都带着钻心疼痛。
“五十多年前好像有人这么叫过我。”老矮人连头没有抬,继续给他的青菜浇水。
“我要你救他。”
“我不救人已经很久了。”
“他就快死了,你不救他我就杀了你全家。”笑话,人都已经背上来了,由不得他不救。不救,她就杀了他全家,大魔在心里想着。可她却没有考虑到她的身体早已到了极限,越津是个很高很结实的男人,少说也在一百五十斤以上,而她是个女子,虽然力大如牛,可她竟在晚上背着他爬上谷雾山这样陡峭的高山,黑灯瞎火摔的浑身是伤,却要处处保护着越津不受伤害。这是连男人都不可能做得到的事,可是大魔做到了。如果不是有就算死也要把越津背上去的决心,她有可能在半路上就倒下了。
“杀我全家?”鬼医终于停下浇水的动作,眼光对上了已成黄泥人的大魔,讥笑道:“你现在连只鸡都杀不了,还杀我全家?”
鬼医放下水勺走出了菜园,好奇地把大魔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疑问道:“是你破了我的迷雾阵?”
“你是说那个困住我的树林,没有啊,只是走着走着就出来了。”那个破阵法有什么了不起的,多走几遍就出来了。
“不可能,此阵已设有五十多年,从未有人走上山来,你是第一个。”鬼医对自己的设有迷雾阵很有自信,但今天却被眼前的泥人给破了,“我已经查过了,那些石堆、枯木已全部移位,肯定是有人把它们弄掉的,你才能这么侥幸走上山来。”
“早晨的吼叫声是你发出的?”提起那个怒天吼他就来火,在床上睡得好好的,突然一阵狂啸声,伴着地动山摇,害的他从床上滚了下来。
早上起来一看,门前多了两具尸体,用手一摸,原来还活着。
一个中乐天涯命不久矣,一个摔的鼻青脸肿浑身是伤,身上多处肌肉已坏死,看来也是个短命鬼。他们要死他也管不着,最多死后往深渊一抛就了事。可他等啊等啊,等他恢复阵法、吃过早饭、在菜地捉虫浇水,他们都还没有断气。最可恨的是眼前的泥人没断气不说还爬了起来威胁他,说不救躺在地上的那人就杀了他全家。
大魔点了点头,“是我发出来的。”
当时大魔怒吼只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怒气,却没有想到会误打误撞把鬼医的阵法给破了。要是早知道,她早就怒吼了,白白浪沸这么的时间。
“你们走吧,我发过誓此生不会再救人。”自从初雪死后,他就再也不救人了。如果当被没有救越江,他的初雪就不会死了。
“我一定要你救他,说吧,你当底怎么才肯救他。”费了那么大的劲才爬上来,她又岂能看着越津死。
见大魔不达目地不罢休的样子,鬼医刁难道:“我有五不医,满嘴仁义道德不医,武林人士不医,男人不医,有后代的不医,没钱的不医。”
大魔狂喜道:“第一他是强盗,专门打抢的,无论男女、贫富都抢,没有所谓的仁义道德;第二,我们是绿林中人不是武林人士;第三,他之所以做强盗是因为他不是男人,他想报复这世上的人才做强盗的;第四,他还小的时候就伦为半男不女,自然就没有后代;第五,我有钱。”
“他不是男人?”鬼医把目光瞥向越津的裤裆,明明就是一个大男人,竟被她说成不是男人。原本是想让大魔知难而退,却没想到大魔睁眼说瞎话,还理直气壮的把他的理由全挡了回来。真当他是瞎子,是不是男的都看不出来?
大魔正色道:“不信你可以检查一下。”还真的是睁眼说瞎话呢!
钱,她身上一毛都没,金子银子银票全在小丫的包袱里,当时一着急就把他给扔在农夫家了,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大魔摸遍了全身,一个子都没,该怎么办?
“你没钱?”鬼医喜上眉梢,没钱好,没钱他就有理由不救人了,也不会被人说是出尔反尔,更不用去查越津是不是男的。
“谁说我没…没钱?”大魔的气势短了三分,但当她摸向胸口时,笑容又回来了。那是她娘临死前送给她的,说以后有机会要去寻亲。
大魔想也没想就把玉佩掏了出来,那是一块刻有龙风呈祥晶莹剔透上等古玉,一看就知道值不少钱。
“这个给你,应该值不少钱,该可以满足你的要求了。”暂时给他先,等他治好了越津再抢回来就行了。
鬼医接过一看,顿时吃了一惊,忙开口问道:“这玉是你的?”
“是我娘留给我的。”
“那你娘呢?”
“生下我没多久就死了,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快点救人。”大魔见他一付陷入思考的样子,忙开口提醒他地上的越津还等着他来救。
“救,我现在就救他。”
鬼医收了玉佩,快走两步抱起地上的越津进入木屋,大魔吃力的紧跟其后。
“他是你什么人?”鬼医把越津放在简易的木床上,拿起坑上的一个药瓶倒出几颗黑色的药丸,掰开越津的嘴塞了进去。
“他是我未来的夫婿。”大魔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
“你不是说他是半男不女吗?”鬼医没有多想,解开越津的上衣,拿出一瓶药酒擦着他的上身。
“谁规定我不能有个半男不女的夫婿。”
“那倒是。”眼前的男人是如假包换的真男人,却被那丫头说成个半男不女的。鬼医摇了摇头,没打算拆穿她,因为这都已经不重要。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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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洗刷干净,然后把你的伤处理一下,脏死了。”暂时把越津安顿好后,鬼医风风火火地抱着几瓶药赶了过来,丢在了大魔前面。
“我没事,你先救了越津再说。”她的生命力强,这点伤很快就会好的,根本就不碍事,越津要紧。
鬼医飞了她几个白眼,“那小子吃了我的药暂时还死不了。”
一听越津死不了,大魔松了一口气,颤抖着接过药处理那些伤口。只是血水早已将伤口跟衣服沾在一起,轻轻一扯,痛的大魔龇牙咧嘴,半天呼吸不过来。
鬼医又找来套干净的男装丢到大魔前面,山上没有过女人,那是他孙子穿过的,只能让大魔将就着。约半个时辰后,估算着大魔已处理好伤口,他又端来了热腾腾的饭菜摆在大魔面前。大魔双眼一亮,抓起筷子端起碗狼吞虎咽着。她已经一天一夜滴水未进了,肚子早已饿到不会叫了。
“啊……好舒服!”良久,大魔筷子一丢碗一扔,倒在了床上。吃饱的感觉就是好,活过来了,疲劳全消失了。
鬼医惊讶的连嘴都合不上,大魔还真是能吃,她吃了五大碗米饭,二盘菜,连他的午饭和晚饭都吃光了。看来她的虚脱不是由身上的伤所致而是饿出来的,饭菜就能治好了。
大魔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她爬了起来模糊地看了看四周,有点摸不清东南西北。记得昨天好像在吃饭,然后没过多久就好像睡了过去,抬头看了看屋外,现在是早上没错,怎么自己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
不知越越怎么样了?大魔套上鞋走到另一个房间,越津依旧沉睡着,脸上稍微有了点血色,呼吸也稳重了一些,看来鬼医还真有两把刷子。
“丫头,终于醒了?”鬼医端着药走了进来。大魔虽然脸色还有点苍白,但也算生龙活虎了,恢复能力让人咋舌不已。
“我现在一点事都没。”就这点程度的伤,早就司空见惯了,跟骚狐狸斗了二十几年,早练就了不死神功。
鬼医把药放在桌上,在床边坐了下来,脸色凝重道:“丫头,我已五十多年未出手救过人了,这次肯救你们,完全归功于这块玉佩。”他从怀里掏出了玉佩,递回给大魔,“二十多年前,我的儿子流苏那时只有三岁多。有一次我带他下山玩,刚好碰上花灯会,街上人很多,一个不留神,流苏就被人流冲散了。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了,正六神无主时,有一位漂亮的姑娘抱着流苏走了过来。原来流苏被冲散后就遇上了那位姑娘,而那位姑娘好心地带流苏来找我。当时那位姑娘的脖子上正戴着这块玉佩,当时我就承诺过她,以后一定会报答她。想不到昨天你却拿出了这块玉佩,我才知道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大魔高兴道:“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肯救越越,原来是我娘曾救过你的儿子。”难怪他得知这块玉佩是我娘的时,二话不说就肯救越越,现在好了,一报还一报,越越没问题了。
“是,当年是你娘救了我的儿子,可是今天,我却……”
鬼医面露愧色,大魔当即心一沉,难道他反悔不肯救越越?
“你不救他?”
鬼医摇了摇头,“并非我不想救他,而是无能为力。乐天涯是宫庭秘药,专用来控制训服不了的人,用药极为珍贵难寻,解药就更加难配制。他中毒已深,到现在还能控制自己的心智已让我佩服不已。他身上还中了花逍遥,花逍遥跟乐天涯一溶合,就成了另一种剧毒。这种毒,我也没法解。”
大魔一听连鬼医都解不了这毒,整个人都愣住了。不会的,不可能的,鬼医已是最好的神医了,如果他都救不了越津,那还有谁能救他?
“我娘救了你儿子,你说过要报答她的。我现在要你救越越,你竟说救不了?”他一定可以解毒的,肯定是他不想救人。
“解此毒需要药引,药引就是黑青果,它开花时有十二个花瓣,六瓣黑色六瓣青色,结的果黑青相间,晚间会发亮。黑青果百年才结一次,我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找黑青果,所以……”
“哪里才能找到黑青果,我一定要求越越!”大魔肯定地说道。黑青果,别说是一百年结一次果,就是二百年结一次她都要把它找到。
鬼医见大魔没得商量的坚定模样,只得踱着步子蹙起眉头满屋子打转,“黑青果、黑青果、黑青…有了…”他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袋,“丞相府可能会有一个,二十多年前丞相的女儿入宫做了妃子,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后来为皇帝生下一皇子,皇帝一高兴就把黑青果赐给了丞相府。”
大魔喜道:“丞相府有黑青果?”
鬼医摇了摇了头道:“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这事都已过去二十多年了,黑青果到底还存不存在也无从得知。”
“我去丞相府查一下就知道了。”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过,大魔已决定去探丞相府。
“丫头,你要去我也不阻拦你,只是你要记住——快,那小子拖不了多长时间了。半个月,我只能把他的生命延长半个月,其余的就要看老天怎么安排了。”鬼医见大魔很执着,便没有再阻止她,如果不让她去,到时那小子一挂,这丫头可能会哭死。
大魔走到越津房间,任由鬼医回屋帮她收拾东西去了,忙在依旧晕迷的越津脸颊上用力亲了一下,她捂着自己发烫的唇傻笑起来。
“越越,我一定会救你的,这个就当作我背你上山的酬劳好了,等我把黑青果带回来治好你后,你就得嫁到给我。你说好不好?这样好了,别说我欺负你,我数一二三,你要是没出声,我就当你答应嫁给我了。”
听到这话后,越津连眼都没有眨一下,仍然是晕迷的,不是他不想醒,而是他根本就没有办法醒过来。
大魔高兴地握着越津的手,数着:“一…二…三,我就知道越越是喜欢我的,你没吭声就代表你答应了。好,等你好了我立马就娶你,到时你给我生几个孩子。”
“咳咳,丫头,男人不能生孩子,要生也只能由你来生。”鬼医提了个包袱站在门边,一脸的不自在,活像生吞了一个鸡蛋。
大魔摸摸脑袋,一脸的迷茫:“生孩子不是女人的事吗?”
鬼医脸色发黑,抽风道:“他是男的,你才是女的!”
“哦!”大魔恍然大悟,“原来我是女的,该死,葵水还没来,我忘了我是女的了。越越这么美,我一不小心就把他当成女的了。”
美?鬼医额头上开始渗出冷汗,“我承认他长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一表人材,但这跟美扯不上关系,美是描述姑娘家的。”虽然他只见过大魔的娘一面,但也是位漂亮、知书达礼的姑娘家,怎会生出一个这么粗鲁的女儿,还是强盗出身。如此美丽、心地善良的一位姑娘竟遭遇如此不幸,被强盗掳了去还生下了个小强盗。而眼前晕迷的男子肯定也是被大魔强抢的,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屎…不对,男的好像不能用鲜花来表示,大魔长的很美,好像也不能用牛屎来描述,那就一根好看的草插在如鲜花般的牛屎上好了,不对,好像也不用这么说,唉,算了,不管那么多了。鬼医为这理不清的复杂说法烦燥地扯了下头发。
“我生就我生,到时多生几个儿子,个个像越越这么好看!”大魔也没在意要自己生孩子,说到她那还不知在哪里的孩子,她的心又开始飘飘然,幻想着越津带孩子、喂奶的情景。
鬼医一看她嘴边的口水,就知道她又在想入非非,忙把手中的包袱扔了过去,没好气地赶人,“要下山就快点,再磨蹭着就不用去京城了,直接抱着他的尸体想入非非吧。”
“要,我现在就去!”大魔立马想起了正事,刚大步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看看越津对鬼医说道:“你先出去!”
“你还想对他干什么?”一看这个色心不死的大魔的表情,肯定又想偷香,怎么她娘就生了个这样的女儿呢?鬼医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还有话跟越越说,你先出去吧,说完以后我就会赶去京城的。”要分开这么久,怎么不来个深情的吻别呢?大魔的花花肠子又开始蠢蠢欲动,趁越津现在不能动,多干点想干的事,要不他醒了,就没有这种良机了。
“记住,他现在陷入晕迷中,不能适应太激烈的动作。你最好不要乱来,到时把人给弄死了你就不用上京城了。”鬼医不忍心躺在床上晕迷不醒的越津受太多的苦,好心地警告着大魔。
“知道了知道了,你很啰嗦,快出去吧,别防碍我做正事。”大魔见鬼医磨蹭着不肯出去,忙把他推了出去,顺带把门关上了。
大魔轻手轻脚走到越津身边,飞快地在他脸上啄了一下。后又觉得不满足,她看向门外,确定鬼医已经离开后,便俯下身,轻轻地吻上了越津的薄脣,唇很软,只是有点凉。大魔脸发烧地提起了包袱,冲出了房间。
见大魔消失后,鬼医从拐角走了出来,望着天空,喃喃开口道:“年轻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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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大魔红着脸飞跑出房间,就即刻起程下谷雾山,鬼医给的包袱里没有多少东西,一袋干粮、几块碎银、几瓶创伤药,如此而已。
“做大夫的就是小气!”
大魔做起事来就是风风火火的人,上山难下山易,不到半天的时间,她就已经冲到了山脚。口哨一吹,驴蛋从树林里欢快地跑了出来,讨好地用马嘴拱了拱大魔的腰。大魔甩了它一巴掌,翻身上马就往京城赶。
“驴蛋,你要是能快点送我到京城,回来后我就给你讨个媳妇。”
有媳妇了,俺有媳妇了,俺终于不用再打光棍了!驴蛋夸张地撒开四只蹄子,甩泪奔猛向前冲,冲啊冲啊冲,冲的快就能冲出个媳妇来。
在驴蛋的卖力表现下,大魔花了三天的时间就赶到了京城。三天的时间,大魔饿了就吃干粮,困了就就地休憩一下,心里挂的念的都是越津,连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