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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
两人之间冷寂,上官敏华摸着茶几上的骨瓷碗,有心要提起话题,撞上秦关月云淡风清的眼神,心里头又慌张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秦关月见她不安,缓和了神色,道:“元殊可有烦心之事?”
“我只想知道,大周棉麻丝物的种植情况。”
秦关月放下茶壶,温温而笑,目光蕴纭,道:“初善堂养了很多农技工,年前用了新技术,成效不错,子悠送上来的奏折说预计年底会有个好收成。”
上官敏华半垂眼睑,轻声道:“夫子,初善堂那些孩子我在想办法安置,还有我也会努力,努力减少烟花之地,使更多的男子耕作。”
秦关月淡淡地叹息,道:“为师一直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心忧万民疾苦;但此事不可再妄动,你看延庆大权在握,还是碰壁。”
“我有办法,夫子,请相信,我会改变它的。”
“元殊这是怎么了?不用急切,你现在做的就很好。”
上官敏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其实那几个字很简单,可是她就是说不出口,好像说了就会失去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
“是有人欺负你了?”秦关月声音越发低缓,轻轻柔柔,温柔绵长。
“不是的。”上官敏华猛地离座,扑到秦关月怀里。抱住他低泣道,“那时候我怕极了,夫子。是你救了我,救了我的孩子。我早该来的,可是,我不敢。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
“别哭别哭,不是什么大不了地事。”秦关月叹息,一再地叹息。伸手欲搂上抚拍又放开,他低声道,“是为师拘你在这深宫大院,亏得元殊性韧坚强,才能一一化厄。”
“那您的手好了吗?我那时候一定很用力。”
秦关月轻笑一声,道:“早过去了,元殊早些回去吧,这时候的孩子离不开娘亲。”
上官敏华抬起头,红着眼眶。声音低哑,道:“他还没取名呢,夫子你给拿个主意罢。”
秦关月笑道:“怎地还是和延庆闹别扭。他性子急,你多顺着他些。就知延庆极好说话。”
上官敏华抿抿唇。拉扯着他地袖子,不依道:“夫子。咱们说给宝宝取名的事,扯他作甚。”
秦关月但笑不语,很坚定地推拒。
“就知道夫子偏心他,只要他不来惹我,我保证不去为难他就是。”上官敏华见他不松口,有些不乐地答应。
秦关月欣慰地微笑,道:“帝后相和,才是国家幸事。皇长子地名还请延庆作主罢。”
被骗了!上官敏华跺了跺脚,心有不甘地离开。
刚到永乐宫,就听到孩子震天的哭声,她拎起裙摆冲进去,只见周承熙一身凶气站在摇篮前,室内见不到一个宫女。
她上前推开他,动作迅速将孩子从摇篮里抱起,离他数步远,边哄孩子边喝问道:“你要干什么?”
周承熙冷冷道:“吵死人了!”
上官敏华气得直咬牙,忍了半天,才道:“这儿是永乐宫,不是你的越阳殿,谁要你上这儿听哭来着?那些侍女呢?”
周承熙轻飘飘地回道:“宰了,连个孩子也不会哄!”
“滚,你给我马上滚!”上官敏华如何能够忍受,这个人在她的宝贝儿子前头说杀人就像说今天吃了三碗饭一样简单。
“娘娘在叫我吗?”
还是原来那个的奶娘,上官敏华镇定下来,也没顾上和周承熙追究他那样子说地原因,道:“宝宝饿了,你带他去吃点。”
奶娘抱着孩子退下,上官敏华喝了水,缓过了神,这才问道:“陛下有何事?”
“没事就不能到这儿吗?这是朕的皇宫!”
上官敏华不知他又预谋做什么,直接把最近要操心的事举出来,道:“陛下,您的臣子非常能干,也很有头脑,丽榭和香榭的事进行得很顺利;但是,换米粮的事急不得,我们不能让南梁方面警觉提高粮价。”
周承熙未置可否,拉开龙袍,坐在上官敏华坐惯了的坐位上,拿着一个酒杯把玩,神色高深莫测,在她以为,这是他变态的前兆。
上官敏华益发小心,挑的字眼和话题都是安全地,尽量用柔和的语气说话,她道:“若陛下忧心娼妓猖狂,累极邻里安定与农耕,臣妾担保最快三年,最迟五年,大都里再也见不到。界时,陛下兴许能找到青黛楼的幕后势力。”
“哦,你准备怎么做?”
“臣妾预备给那些身段好地女子换个工作。”
她指的是服装模特,只要古代时装发布会继续发展,模特这个职业必定要出现,她要把现代地时装界规则引入这里,虽然模特界也不见得干净多少,但至少可以关闭大部分地妓寮,减少部分人逛妓院的可能。
同时,也可以催生其他相关行业,比如春宫绘画业,花花公子杂志能卖得那么好,应当是古今男子习性皆同。
她想起洛生那个浪荡子,其实他可以考虑做个男模,南梁贵妇多好他那个调调。想到洛生被饥渴老妇女包围地有趣状,她不禁笑起来。
她忘了这是在周承熙前头,周承熙见她自顾自地发笑,扣住她的脖子,拽过她,冷冰冰地问道:“你这是又想到哪个男人?!”上官敏华被掐得难受,咬着舌头,艰难地回道:“你发什么疯,我现在不都是在给你做事!”
“还敢嘴硬!给我办事,办到男人的床上去了!妈的,你就这么离不开男人是不是?”
上官敏华几乎要被他气死,在周承熙扯光自己所有的衣裙前,尖叫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流言?你给我说清楚,你看到我跟哪个男人上床了?混蛋,那些是你叫过来的臣,他们听我的还是听你的,怀疑我跟他们有一腿,你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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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底线〗
周承熙低下头,上身抬起,双手压住她的手掌,俯在她上方,狞笑道:“有没有我试一试不就清楚了?”
“滚,你给我滚!”上官敏华剧烈挣扎起来,她才不想和这匹没有节操的种马做,她喊起来,“我只给你卖命,我们的协议里不包括还要陪你上床,你给我下去!”
周承熙剑在弦上,不得不发,听她如此说,他轻笑一声,眼底并不见笑意,而是浓浓地嘲弄,道:“那又怎么样?你儿子现在在朕手里,不想他出事,就给朕乖一点!”
一听这话,上官敏华气炸了。要她效法古人,为了儿子躺到男人下面去,她还没有伟大到那个程度;她说,她要是真让自己落到那个地步,她必定先掐死儿子,再杀了那个逼迫者!
所以,趁周承熙强硬进入她松懈的那一刻,上官敏华咬着血淋淋的舌头,拿起玉枕恶狠狠地砸到对方的脑袋上,怕一次不够,还多砸数次。确定他不能再动后,上官敏华身体半裸从他身下爬出来,越想越火,对着不能动弹的周承熙又踩又踢。
“啊!”宫女听到动静,跑进来,看到如此惨烈的境况,看到仍在行凶的皇后,失声尖叫。“叫什么叫,给我闭嘴!”上官敏华踢累了,又抽了龙袍上的玉带抽起来,总之,趁此机会,出够气再说,或者干脆杀了他。
杀了他?可惜时不我予。玉带轻轻地从手心里滑落,她看着地上那个任由她发作的半大青涩少年,不知几何时,两人竟走到这一步。
吕明望喊着抓刺客。刚冲进去,看到那副情景,连忙转身。同时阻止更多的侍卫进入,只吩咐:“快。有请国师!”
秦关月匆匆赶来,见分手不到半个时辰的上官敏华,没有先前的平和悠然,紧紧搂抱着儿子,目光凶悍而又沉寂。气势惊人;再看周承熙,满头纱巾包裹,颔角染血,神情冰冷,冷漠无情,冷笑相对。
他当真无言:“怎地闹到如此地步这时,玲珑垂着头进来,回凛:“陛下,妄言者已除。”
秦关月问过玲珑才知发生地乌龙事。周承熙心血来潮今日来看皇长子,忽听那些宫人嬉笑嘲讽皇后给皇帝带了多少多少顶绿帽,皇后和宣将军夜夜笙歌。又与那洛生青天白日游水嬉戏,又在那儿比较任复秋和江一流那活儿。谁长谁短。技术孰优孰劣,皇后最喜哪一个。。
这些话听得周承熙火冒三丈。二话不说便叫人拿下拷问。
上官敏华回去时,正好赶上周承熙的气头,庆德帝见平素对他呼来喝去的皇后回个话也是斟酌再三,答话间小心翼翼,立时觉得她有鬼,两下一联系,在心底就把皇后地罪坐实了。
看出秦关月眼底深深的谦疚,上官敏华只是轻轻地转过头不再看,她在考虑是时候动用私库,用银子让人找保镖了。
秦关月这边决定,先做通周承熙地工作,问道:“延庆,你说要与元殊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就这样谈?”
周承熙闭着眼,平静的面容下暗藏着阴冷的怒火,他任由医正给他搽药,道:“满嘴谎言,不听也罢。”“即使不听,那也该相信元殊为人,怎可将那等骂名落于自己的妻子身上?”
“她都敢生别人的种,朕觉得那骂名还轻了!”周承熙刷地睁开眼,冷冷回道。
顿时,屋子里寒气下降,在永乐宫里服侍地宫人听到这等要命的秘辛,不但面色雪白,手指发颤,而且全身皆发抖。连秦关月也难再维持住淡然气势,他喝道:“延庆!身为一国之君,言行需三思,元殊贵为一国之后,所生仍国之根本,岂容他人污蔑,即使是陛下也不可妄下断言!”
“她自己都承认了,我污蔑她什么?”周承熙懒洋洋地回道,挥开怯懦的宫女,满不在乎地回道,“摆驾荣惠宫。”
秦关月也难断这天家家务事,他心疼地看看上官敏华,还想为周承熙说些好话,上官敏华已命人送客。宫里最后只剩玲珑时,上官敏华抱着儿子,背对着她,问道:“爹爹留给我的东西在哪?”
玲珑没有立时回答,上官敏华轻轻地转过身,神情是从来没有过的冰冷与严厉,她再次问道:“不在你这里,又在谁那里?”
“小春师傅。”玲珑跪在那儿,闭上眼睛答道,她悲哀地身形轻颤上官敏华收回眼神,重新投回窗外,道:“去换小春师傅进来,这儿不需要你。”
玲珑轻声悲鸣,她磕下头去,好半晌后才起,步步倒退缓慢地离开后宫。
天晚时,章春潮花衣银剑,出现在永乐宫。
永乐宫里没有点灯,上官敏华坐在纱帐之后,道:“东西带来了吗?”
章春潮轻快地回道:“放哪儿呢?”
听起来他的心情很好,上官敏华轻击手掌,宫女将灯点上,映亮昏暗的空间。她起身走到暗木箱子处,打开双锁扣,里面是厚厚十数本账册。章春潮微笑道:“这里是蒙城、蓟城、骆城酒楼、赌馆、妓楼、绣阁的地契、房契,共七十七处这是老爷给敏华小姐备下的嫁妆。
南梁米铺商号十二家,广目楼下三座园子,钱字号百万两银票,是九夫人留给你地私房钱,另有两处金矿,送给上官家的外孙。”
上官敏华随意翻了翻,又盖上箱盖,转身对上他,问道:“如果我不说,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
章春潮笑靥如花,皇后的寝室里刮过一道冷风,窗外地纱帘闪过数道黑影,这人的笑其实不难见,只是笑中深意难测。就像此时此刻,上官敏华摸不清楚他地底线在何处一样。
只听他心情极好地回道:“没有如果。敏华小姐既然协助玉山国师、太子殿下清君侧,并为老爷翻案,这些理当归于上官家地小姐。”
上官敏华听明白了。她冷嗤一声,抬眼将这个言不由衷的男子上下打量,讽刺道:“如果我不问,这些就归大公子了吧?”
章春潮笑得既妩媚又妖娆,用高高低低起伏不定地音腔回道:“敏华小姐睿智,老爷曾有言,若敏华小姐满二十仍未有言,上官族名下家产皆归下一任族长。”
闻言,上官敏华神色未变,只是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缩,心绪汹涌如潮,然则章春潮还是从细微变化处看出她暗藏不住的心潮涌动,眸中流露出浓浓地讽刺意味,这样的神情让上官敏华恼怒不休:“我希望你能记住一件事,我是绝不可能让他踩在我头上的!”
“我看你生孩子后脑子进水了!你拿什么他比?”章春潮再次讥讽道,“你以为他会惯着你为所欲为,好比秦关月由着你的性子折腾那政事,庆德帝最大限度地让步由着你折损他的颜面,嗤,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大周的皇后?”
上官敏华先是轻咬下唇,越咬越用力,双眼牢牢地看住这张让人心惊肉颤的容颜,她似乎看到别人没有看到的东西,随后轻轻地笑起来,笑得很愉快。
“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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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强敌〗
“你看,我活着多悲惨,那么,为什么我还能笑出来?”上官敏华半垂头向他挑挑眼眉,危险又诡奇,语气中明显地透露出不怀好意的意味来,那么低沉又那么地有份量,“那是因为我知道有人比我更悲惨!”
章春潮以为她在故弄玄虚,并不理会,扔下他手中托管的财物,准备离开。身后女子低低一问止住了他抬起的那只脚。她问道:“信物呢?”
就算没有信物也该有个管事,如章潮生者。
他回过头,神色不变,依然美艳得让人心惊肉跳。他轻声回道:“什么信物?”
“小春师傅,您不会以为我这个脑子进了水的蠢女人能管得住这么一大票子人和钱?”上官敏华听似恭谨的话里饱含着浓浓的嘲弄,她轻轻笑道,“还是说,你们就在等着瓜分这些东西?”
章春潮半侧的身子站定,面容有些扭曲的样子,轻声问道:“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遍。”
这个男人周身散发出浓浓的阴暗的死气,就像她最初在私狱看到的时候一样,漂亮得惊人,但是,也恐怖得没有人性。周承熙那可以预测的脾气,完全不能与章春潮的可怕相提并论。看到这张妖艳过火的男人的脸,上官敏华双腿都情不自禁地要颤动,她捏着拳头在他的逼视下不自觉地后退。
他不是秦关月,不是司空高,也不是掌控着生死大权让她不甘低头的正德帝,更不是别的她认识的那些可以肆意的古人。在他身上,她领受到一种久违地感觉。记忆深处那种拼杀职场遇见强敌而起的兴奋感。
棋逢对手,只会让她越来越无趣。
只有强敌,压倒一切的强敌。藐视所有地强敌,方能逼出她心底最大的潜能。激起她地好斗性,去打败他,让他成为她的俘虏,从意志上征服他!
所以,她抬起头。强迫自己的眼睛不逃离,沉静地看着对方,左颊肌肉微动,努力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伸出左手掌,道:“章春潮,承认吧,你需要我!”
章春潮的眼眸又深又黑,如一柄叫嚣着饮血地出鞘利剑。他冷冷瞪视对方,确信眼前这个女子又找回很久以前那种不可挫败的锐气后,他又笑起来。轻轻柔柔,如雾仿似梦。他道:“你知道我需要什么?”
上官敏华上颔一扬。眼神犀利而强硬,很自信地回道:“我掌控上官家的那一天。就是你的脱身之日。”
“以你现在这等光景,说这样的话不是很可笑吗?”
上官敏华一滞,她又鼓起勇气道:“没错,我现在处境是很糟糕,看似风光,实则危机重重。但是,我比上官锦华更易博得周承熙的信任与恩宠!”
上官锦华想要重掌上官家族,重现家族的风采,也要看她或者皇帝许不许。
章春潮赞许地看了她一眼,眼眉间的冰冷杀意渐融,他笑意盎然,似挑逗又似玩笑,道:“我看大公子还蛮疼爱你这个妹,怎地你这么不待见他?”
“一山难容二虎。”她几乎是咬着舌头说出来,当年谁救的谁谁伤地谁记忆早已模糊,但是她的噩梦在继续,她的尊严备受挑战,她地生存必须掌控在自己手上。
章春潮柔和了周身的气息,像聊家常一般问道:“即使本朝公主出嫁,也未必有这般大手笔,你怎么会想到这些?”
因为他说过他只为老狐狸再办三件事,那时候,她就留心:赴南梁救她一次,她初入皇宫守护一次,最后一件应是为上官锦华办地。尽管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显然章氏兄弟之间出现了严重地分歧。
上官敏华用强大的意志压制住自己地欢喜,道:“因为我知道,要顺利继承这么庞大的财产,不能凭依据,而在于人的掌控。”
“几年?”
“周承熙最迟五年后动手,秦关月扫平南北两国统一三国的计划最少要五年。”上官敏华把时间估计到最大处,“所以,十年。”
章春潮闻言,眼神决然,一抖锦绣大袍,道:“好,我给你十年。”
不知他从什么地方变出一个瓷碗,里面盛了白酒,发出熏人醉的酒香,只见他扔出一把匕首,道:“滴血。”
上官敏华压下心中疑问,迅速割腕滴血。章春潮就着血水一饮而尽,眼睛一直盯着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