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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掌六宫,后宫的事即使上官敏华不想管,下面的人依然会把事情巨细无遗地上报。这让官敏华很厌烦,尤其是苏惠妃的事。她心里有数,她绝不能插手,一插手就遂了某些人的愿。
但是,自从年前与章春潮“不欢而散”后,他就和周承熙一样,再不踏足永乐宫。上官敏华头痛,幸好有儿子伴她消磨时光,才不致难度日。
这一日她带着儿子在宫里散步,孩子已有三岁,眼珠灵动活泼说话虽不清晰,但是做母亲就是能听懂他的话,一大一小在柳树下享受着母子亲情,侍女与护卫远远地落在后头。
上官敏华正低着头教儿子辩识花园里的植物,忽地感到前方有人注视,她直起身子。望过去,是个鹅黄宫装女子,手上拿着一把芙蕖团扇。面容温婉,但眉宇间有一股清雅。这位蔡淑仪与当日的王淑仪在气质上确实有几分相象。
“何事?”上官敏华冷冷地问道,听到她的问话,蔡淑仪像是受了一惊,不由地倒退一步,双眼飘忽地左右移动。不去瞧那双带满锐气与冷意地凤眼。
“来人,送淑仪娘娘回宫。”上官敏华抱起儿子,看也不看那人,换了个方向准备继续儿子的教育。只听得身后女子轻跑数步,双颊泛红,眼眸发亮,她张开双臂拦皇后,微微喘气,说道:“我、我有话与您说。”
上官敏华冷冷扫了她一眼。转了个身继续走。蔡氏情急抛了扇子,拉住她的袍袖,已泪流满面。她喊道:“皇后娘娘,我真有话说!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们都看不起我。但是,我爱他。我真地爱陛下,我只爱他一个。请您大发慈悲不要再折磨他了,他那么爱您为什么要做那些事让他痛苦?”
皇长子好奇地看着她,问道:“母后,她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上官敏华心里恼怒,轻柔拍拍他地后背,道:“她走错地方了。”然后,对左右道,“送她去该去的地方。”
后面那些侍从迅速上前,将蔡淑仪逐离永乐宫。然而就是这则小插曲让周承熙勃然大怒,他没有到永乐宫闹,直接下旨为二皇子办抓周宴,准备册封太子事宜,并要求皇后赴宴。
接到圣旨那一刻,上官敏华周身气息顿然阴沉,她倒是小瞧了那个蔡淑仪地手段。皇长子拉着她的衣袖,问她为什么不开心。
上官敏华把圣旨扔到一遍,收敛了怒火,将孩子抱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道:“明天妈咪要出去,要留成成一个人呆在宫里,怕不怕?”
“不怕,我是勇敢的男子汉。不过,妈咪,我还要听凯萨皇帝征服罗马的故事。”
上官敏华笑了笑,暂时忘却明晚的阴谋,给儿子讲睡前故事。待孩子含着笑意睡去,她拍拍手,一团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她问道:“你可知日间那位蔡淑仪地来历?”
黑影摇头不知,她面色一沉,道:“着人立即查清楚。还有,明晚永乐宫加强戒备。”
她不可能带儿子赴宴,只能嘱咐再三让他不要调皮。上官敏华换上朝服,到朝阳殿赴宴。皇后和三妃的位置按制排放,蔡淑仪的位置很微妙,就在庆德帝的左手边。上官敏华眼光稍稍停留了一下,随即镇定地坐下,平静地等待夜宴开始。
歌舞表演后,殿中摆放上一张桌案,上面堆满物什,苏惠妃把二皇子放到上面,催促着刚学会爬的小孩去抓决定他命运的东西。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直到一声尖锐的嗓音破坏了殿中诡异紧张的气氛:“皇长子到。”
宫殿里其他人都好奇地看向跨过门槛那个精雕玉琢的小孩,上官敏华失态地站了起来,蔡淑仪轻轻道:“陛下,太子抓周是宫中大事,臣妾便作主请皇长子也来凑个趣,皇后姐姐您可千万别见怪。”
周承熙握着她地手,笑言做得好。这时,殿中人此起彼伏地抽气,嗡嗡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响,有些人甚至惊慌地掉了酒杯落地还不自知。朝中一派老臣神色惊变,不知所谓。
待来人牵着皇长子走到帝座前,三妃惊恐万状,珠环乱撞,纷纷失声而叫,又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放到皇帝身上。只见周承熙松开了蔡淑仪,眸色深沉,怔怔地瞪着台下孩童,浑身涨满杀意与怒火。
“陛下,”蔡淑仪好似不明白众人为何失态,特地开口为皇长子求情,“大皇子年幼又未受蒙学,还望陛下别责怪他殿前失仪,不然,皇后姐姐可要心痛呢。”
“啪”地一声,一个极其响亮地巴掌掴掉了蔡淑仪的娇宠,她捂住半边脸,不敢置信地望着上官敏华,眸中含泪。蔡淑仪欲求庆德帝主持公道,周承熙不耐烦地推开她,三步并作两步,走下台阶,手掌捏住皇长子地下巴,似乎对着小孩的五官有着无比浓厚地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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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水流〗
上官敏华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生怕周承熙的阴狠当庭发作。台下周承熙头未回,阴恻恻地声音又低又轻地响起:“皇后瞒得真好。”
说完周承熙大笑,放软了脸上的线条,把孩子抱起来,小孩子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并没有理会他的亲近。一直望着盛怒中的母亲,期期地问道:“母后,请不要生气,孩儿马上回去。”上官敏华眨眨酸涩的眼睛,不敢偏离周承熙的手掌,她伸手捏住凤座上的把手,努力压下心中汹涌澎湃的忧虑与惊惶,轻声道:“母后没有生气,快下来,向你父皇行礼。”
“父皇?”
小孩子这才转过头,和周承熙深沉冰冷的双眸对了个正着,小孩胆子并不小,他嘟嘴道:“母后,父皇不喜欢我。唔,你不喜欢我,正好我也不喜欢你,我只要母后,我命令你,放我下去!”
周承熙邪邪一笑,道:“你命令我?小子,有种!”
小孩下巴高高仰起,气势和平日冷傲不容侵犯的皇后有得一拼,他回道:“我为什么不能命你?小春叔叔说,我日后是这天下唯一的主宰,谁都听得我的号令!”
席间吸气声重重,周承熙纵声大笑,眼神意味深长地瞟过帝座旁那些个心思阴晦的嫔妃,以及那个再也维持不住镇静神色的皇后。
庆德帝抱着皇长子坐回帝座,片刻不离,眼中无女色,还拿酒杯诱哄小孩尝酒。
酒烈,辣得皇长子直咳嗽。庆德帝开怀畅笑。问他还要不要?这孩子眼珠子一瞪,从对方手中把酒夺过去,一饮而尽。两眼迷糊前还喊道:“有什么不敢的,不过一杯酒!”
席间沉重气氛一扫而空。众人纷纷离席恭喜皇长子有乃父之风,大周后继有人之类云云
待孩子酒醉满身发红发烫,上官敏华才把儿子抢回来,心疼地差点掉眼泪,心底把蔡淑仪和周承熙骂了个遍。她欲离席。周承熙拦住她,似笑非笑地问道:“皇后急什么?”
这是近一年来,帝后首次对话。上官敏华抿唇不语,她已嗅到危机的味道,苦于作茧自缚。
周承熙故作惊讶,问道:“慢走,皇后不知今夜还需借汝凤印一用,朕要封蔡淑仪为左后哩。”
上官敏华捏了捏拳头,当作没有听见一旁苏惠妃惊慌失措的摔东西声。她重整了下思绪。抬首笑道:“陛下,凤印还在荣惠宫池底,遣人取来便是。”
“如儿。还不谢谢皇后大度能容?”周承熙的话里饱含有浓浓地嘲弄,望向睡在上官敏华胸前的孩子时。神色诡秘莫测。叫人不知所措。
那被打了的蔡淑仪肿着半边脸,止住了嘤嘤泪水。惊喜地向庆德帝谢恩,至于荷花池底地凤印么,早已命人打捞出,待书绢写就,她就催人拿凤印往上面盖,忽地上官敏华出声道:“且慢!”
闻言,蔡淑仪神色大变,其他朝臣露出皇后必然要阻止的了然神色,庆德帝自己柱着下巴,兴致盎然地听皇后如何改主意。上官敏华叫侍笔官员往上面补上:“二皇子集昊过继左后。”
随后又笑眯眯地对蔡淑仪道:“如此,才不枉淑仪一番苦心。”
蔡淑仪神情哀凄而柔弱,露出半边被打肿地面颊,道她绝无觊觎后位之意,她只求每日能见庆德帝一面足已,今日一切皆是帝皇的恩典她不敢恃宠。
“加印!”上官敏华扔下这一句,正要走,被疯狂的苏惠妃拉住裙摆,她回头扫人一眼,那精心妆点的妆容早已模糊,失去宠爱的女子不敢触怒帝皇,便缠住皇后,她侧趴在地上,苦苦哀求,哭喊求她怜悯,她不能失去自己地孩子。
上官敏华冷冷道:“苏惠妃,这话何不去求左皇后呢?你与她二人既然感情亲厚,求她把儿子还与你也便宜。”
如此苏惠妃再也说不出话,上官敏华拉回衣摆,抬脚要走。无状妇人又惊惶地抱住她的脚,一个劲地求饶,说日后再不也敢与皇后为敌,求她大发慈悲,把孩子还给她。此人位列三妃,如此不顾仪态,朝臣又起议论,看戏的周承熙直起身子,懒洋洋地道:“拖她下去!”
上官敏华再不顾其他,抱了孩子匆匆赶回永乐宫,遣人向宫外求助。夜过三更,暗卫报章春潮回复,让她耐心等候,三天后他来接人。
抱着孩子,她忧愁得一夜未眠。天未明,暗卫报告:羽林铁弩军封锁了永乐宫。上官敏华咬咬牙,挥手让人再探。
不久,秦关月来访。见皇长子果真如传信侍者所描述的那般,容貌与幼年的庆德帝从一个模子里出来似的,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如消去心中一块重石,笑道:“这事元殊做得可不对,所幸未酿大祸,以后不可再任性。”
上官敏华低低应了,道:“夫子可否收这孩子为徒?”
秦关月拧眉,道:“此事还是与延庆商量后再议罢。元殊,延庆是欢喜这孩子的,今晨还到为师处商议立他为储,别胡思乱想了。”
如此,上官敏华便知自己慢周承熙一步,无论她说什么,秦关月都不会相信周承熙要杀她的孩子。坐了一会儿,秦关月便因公事催促告辞。吕明望奉旨来看守皇后母子,他低着头都不敢看皇后,但圣命难违。
日过中天,皇长子醒转。上官敏华喂他喝了些水,依旧抱着不语。小孩子敏感,他小心地问道:“妈咪,你怎么了?”
上官敏华尽量缓和神色,不甚成功,她问道:“昨夜成成怎么去了那里?”
小孩子道:“如果我不去,妈咪会被人欺负。他们说,即使妈咪贵为皇后,在皇宫里,没有孩子的女子都会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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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长风〗
逼人太甚!上官敏华暗暗发誓要给那个蔡淑仪毕生难忘的教训,她收起心思,耐心地问道:“还有呢?”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只能待在永乐宫,其他人一见我的样子,妈咪就发愁,难道我长得很丑会吓到别人吗?”
上官敏华眼神一黯,小孩子马上唤道:“妈咪,你别难过,不出去也没关系,我只要有妈咪陪就好了。她抱紧孩子,低喃道:“都是妈咪不好,成成没有做错。”
母子俩说了一下午的话,才让小孩子相信做母亲的没有因昨晚的事受到伤害,他做得很好,就像睡前故事里那些男子汉一样。
一夜无话,第二日,册封太子周广弘的圣旨到永乐宫。六宫纷纷登门到贺,上官敏华一反平日不让人见皇长子的谨慎,给儿子穿上明黄锦袍,让他接见众人。
皇长子在待人接物上很是大方得体,接受众人朝拜时也极有气势,举止又稳重有度,秦关月见他连脾性也与周承熙相似,不由大喜,赞上官敏华育子有方。只是永乐宫里的帝后二人之间的氛围,实在称不上好。
秦关月离去前又劝上官敏华放宽心怀,延庆命人守住永乐宫是防止歹人起谋害之意,别无他意,让她别误会周承熙一番情意。
上官敏华心不在焉地点头应话,回头又与暗卫商议明晚的行动。
第三夜,章春潮领着一班死士如鬼魅般闪进永乐宫。上官敏华唤醒儿子,告诉他必须离宫。皇长子没有哭闹,静静地看着母亲。早熟的眼眶中泛出热泪,问道:“母后不走是不是?”
皇后心中一痛,头斜到一旁。艰难地点了点头。小孩子忍不住抽泣,小掌拉住母亲的衣袍。又是害怕又是渴望地问道:“母后,您不是不要成成,是有人要害成成所以才要成成走的,对不对?”
上官敏华忍住哭意,胡乱地点头。孩子又祈求道:“那母后一定要来看成成,成成会很乖地,再也不乱跑,让母后难过。”
眼泪扑嗒地就落了下来,上官敏华回首将儿子抱得紧紧的,喉咙又紧又痛,哭声压抑,母子难分难舍。章春潮不耐地拿剑敲桌子,道:“又不是生离死别。动作快点!”
上官敏华给孩子抹开眼泪,慎重地把他交到章春潮手里,道:“不要让他出事。”
章春潮把皇长子交给其中一个黑影。比了个手势,黑影四散分开。章春潮重又领了十个人。从永乐宫正殿门向外冲。羽林军的铁弩在屋檐上翩飞。章春潮仗剑如入无人之境,在千军万马中大肆屠杀。
耳听宫外厮杀腾腾。箭头刺入皮骨地声音那么刺耳,上官敏华闭上眼,猛听地一声琴音,杀伐声骤然停歇,秦关月立于月下金殿之上,朗声道:“把皇太子留下。”
秦关月,又是秦关月。
上官敏华睁开眼,唇瓣咬得那么痛她犹未觉。
章春潮轻弹银剑,剑声清越激昂,那些个死士反扑,他本人亦挺身飞转,与当世第一国师交手。高手交战,只见影团极速飞旋,剑气横溢,浅浅月色下,两道模糊的身影渐行渐远,叮当声不绝于耳。
不一会儿,信号升空爆炸。紧接着西边宫殿燃起熊熊大火,寂静地宫院喧闹起来,宫人呼喊着“走水啦!”,拿着木盆水桶东奔西跑,影影棹棹,声浪越响越热。
不论是纠心等待的上官敏华,还是激战中的章春潮及其死士,都松了一口气。
“嘿嘿,玉山国师倾国倾城之名,名不虚传。”章春潮得意地笑起来,将怀中替物扔过去,“只可惜少逊皇后一筹,哈哈。”
他呼啸一声,余下死士黑影竟随着他一同翻过宫墙隐入暗夜中。秦关月接过包袱就知道糟,他收剑飘到永乐宫前,问上官敏华如何狠得下心令骨肉分离叫周承熙难续父子之情?
上官敏华发髻半坠,长袖及地,一手执铜烛,身上的里衣早已撕裂,她冲秦关月哀哀一笑,在对方未及反应时,大叫起来:“刺客,抓刺客!”
永乐宫的宫人从消失地角落里跑出来,训练有数地狂呼乱叫,把皇太子被贼人擒走的消息传遍了宫廷每一个角落。皇后身染勇斗歹徒的血迹,面色苍白,怒气横生的外表下隐藏着浓重的哀伤。
在羽林军的规制冲散时,北衙禁军迅速突破羽林军的重围,出现在皇后的宫闱前,控制住整个局面,明晃晃的宫殿前,黑压压地脑袋铺了一地,单膝跪地待命。
“搜!给本宫搜遍皇宫每一个角落,找出太子!”
看着上官敏华怒火喧嚣,北衙禁军整齐划一地遵从永乐宫的旨令,秦关月哑然。北衙禁军肩负内廷守卫之职,堪称皇帝的直系亲卫军。此时此刻,这群内卫地反应告诉人们,北衙禁军已落入皇后的控制,皇帝地安危已失去保障。
夜色中,上官敏华站在永乐宫前,随意搭着一件披风,听那风中传来地哭叫声,喊冤声,神色漠然,北衙统领身染血迹,接二连三地到她跟前复命,除了朝阳殿、越阳殿、凤藻殿,其他宫殿都受到禁军冷酷无情地搜索。不是扰人清梦,也不是流血丧命,而是在尽情地宣扬永乐宫的权势。掌握六宫凤印地女人就是有这样的权利,且后宫之人不得反抗。
天色微明时,禁军从荣福宫搜出违制物,有宫人指证任华妃。
“够了,元殊。”秦关月打断道,上官敏华看向他,讽刺地冷笑。秦关月无奈转开眼,劝阻道:“这里牵扯太深,不要酿成血流成河的悲剧。”
上官敏华紧了紧披风,面孔紧绷,对那名亲内道:“交给国师大人处理罢。”
秦关月轻吁一口气,把相关一干人等尽数带走。上官敏华看着他的背影,又不动声色地转头问道:“吩咐下去,把人安插进碧海宫的事,静待时机。”
“是。”
就在这时,庆德帝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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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潮生〗
庆德帝的龙靴边沾着斑斑血痕,他踏血而来,脸上挂着邪肆的笑,若谁还没死透,他完全不介意再踹上一脚。左皇后蔡如面孔惨白,又惊又怕地拽着龙袍的衣摆,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小嘴里说着“陛下好可怕”的话,眼珠子却灵活地转动,在那些熟悉不熟悉的宫人中瞟来瞟去。
上官敏华见了,心里越发责怪自己,竟在这种女人手里翻船,真要气煞人。
禁卫上前禀报,太子被擒,下落不明。庆德帝脸色一变,大怒:“广发布告,救回太子者赏金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