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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领抽气,这个皇后在挑战庆德帝的极限。
周承熙冷冷回道:“朕只知,吉莫王非杀不可!”说完,就叫柳子厚立即执行皇令。
上官敏华站起来,叫道:“哪个敢?”
“朕倒要看看,哪个不敢,速提吉莫王地人头来见!”周承熙也站起来,气势绝不会逊于上官敏华,后者立即跟上:“不准!”
帝后二人在帐中间为着杀与不杀吉莫王展开了幼稚且毫不讲道理兼没有任何技术水平看谁的嗓门更大声的禁止命令式比赛众人冷汗潺潺。不知该继续观赏还是退出大帐保命为佳。这时,有人诘笑一声,飘忽而至。道:“有完没完?你直说,没跟吉莫王上床不就结了?”
众将士大惊。这人好俊的功夫。竟能闯入此地而未惊动任何人。
看清那人的身形后,柳子厚把剑插回了剑鞘;史家军派一众人纷纷拔剑。将他包围在中间,大喝:“你是何人?”
“我么,是皇后娘娘地管家。”章春潮笑容满面地回道,他走到上官敏华下座,和周广泓站在一起。小孩子见是熟人,立即和他亲近起来。
有人出声道:“你为皇后的幕僚,你所说之言不足以为据!”
章春潮露出玩味的笑容,好脾气地问道:“为什么不信呢?”
“世传,但凡是个女人,以吉莫王之姿断无能拒绝其好之机。即使皇后娘娘与圣上情意深厚不从,也难敌吉莫王之胁迫。”
“你说得对极。”章春潮抚掌,大乐道,“你家皇后确实拒绝不得吉莫王,你可知为何他们未能行合欢之好?”
“闭嘴!”上官敏华知道他要干什么了,周承熙却很好奇章春潮能编出什么理由来,压住上官敏华不让她动。
章春潮古怪地笑起来,扫了一眼帐内众军官,确信每一个人都会听到他说话,他道:“嘿嘿,怪只怪你家皇帝行事让人索然无味,我们家主子担心尝过鲍鱼之美味,再重尝木鱼之咸味难以忍受,不得不忍耐拒之。”
他揭露其间内幕后,帐内哑然无声,所有性别为男的生物双眼不自觉地都聚集在庆德帝身上,疑心好奇发笑全都呆滞在一瞬间,此时,众人之间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到。
周承熙转了转僵硬化的脖颈与眼珠子,声音嘶哑,强忍怒意,道:“朕让皇后觉得索然无味?”
上官敏华恨死章春潮那张嘴,他把她的计划全打乱了。她忙安抚身边激动得要发狂的人,说:“我根本没有这样讲过!”
“对,她不是这么说的。”章春潮很好心地原话翻录,“她说,她怕吉莫王技巧太好,回宫后再也体会不到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她要心生闺怨,一想到此,便索然无味了。”
周承熙将上官敏华扑倒,一把撕开她地衣衫,道:“朕会让皇后你体会一下,什么叫做欲仙欲死!”
在周承熙将上官敏华的衣服撕得粉碎前,憋笑的众人退得干干净净,帐外还传来周广泓求知若渴地询问声:“小春叔叔,什么东西能让母后欲仙欲死,你告诉我罢。等母后大寿,我送好多好多给母后。”
章春潮纵声大笑,帐内上官敏华听到外面地窃窃私语声,恼羞成怒,狂骂:“你猪啊,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现在朕已经百分之百相信,你确实不满。”周承熙重新扑上去,上官敏华惊叫着翻身下地。
她抱胸绕着大帐跑,边跑边说:“你冷静一点,你不想让所有人都听到,对不对?”
“这种事,你越大声越好。”周承熙气定神闲,慢慢地褪去所有的衣裤,指着自己地宝贝,对她说,“我相信,外面地将士很想听到皇后欲仙欲死的声音,好确定朕地能力是不是让皇后索然无味!”
上官敏华差点摔倒,她深吸一口气,知自己绝不对让他逮着,第一关,她儿子那儿就过不去。她只好讨饶:“我说错了,你很强,非常强,强壮到我不能忍受,以后补上,现在先谈正事,行吗?”
“皇后,你可别叫朕失望!”周承熙噙着一抹危险的笑,让人心惊肉跳。上官敏华想先把衣服穿上,周承熙却说这样刚刚好。她恨恨一想,索性放开,拿毛毯一裹,道:“吉莫王根本杀不得,你跟我闹什么脾气?”
“哼,你倒说说如何杀不得了!”
“若杀得,你还要我去收拾左青世家?”上官敏华凝神细想,终是给她找出周承熙对左倾城四年宠幸不改的根本所在,“国库没银子,粮库没粮食,你还能去打战么?”
周承熙抬头看她一眼,默认她说的是事实。
四年前,年青的庆德帝首次蒙受“痛失所爱”打击,他任性地拿国家利器转移自己的痛苦并没有受到朝庭大员的阻止;何况,他性情暴躁,好虐嗜杀从来没有变过,上官敏华失踪后无人能安抚他,也无人能阻。
连年征战,虽有收缴战利品与千秋功业,但是,那是皇帝和贵族的,与普通百姓没多大关系。这个国家本身底子就差,又饱受饥荒战乱之苦,国库粮库从来就没有装满过。民众期待的是安居乐业,而不是战火连年。
他们没有再度揭竿起义,一则有秦关月坐镇朝内,还可暂时压制一些时候;二则因为部分世家有条件交换的支持,用粮草、财帛、武器与人换得权势与地位。
左青世家,就是在那样糟糕的情况下的产物。
而秦关月为何能伫立朝堂多年不倒的因素这时也显露出来,他与地方世家关系密切,已经威胁到了庆德帝的皇权尊严。
比如说,军中粮草一事已由世家接手,四年前还是任复秋老子管的地盘。
“果然还是皇后与朕一条心。”周承熙嬉笑道,非常钟意自己选的皇后脑子里装的不是脂粉与男色。
“同你个头!”上官敏华怒得想咬他一口,赔钱的买卖!她破口教训道,朝政局势那么严峻,他还敢如此任意枉为,只要北漠漠族的军队反扑,大周连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说不得到时割地赔款的是他周承熙。
“哼,我发现吉莫王比左青世家碍眼多了!”
上官敏华懒得和他幼稚的比较心理辩驳,她说:“我要借他灭左青世家。”
周承熙眼睛刷地发亮,恩赐她速速穿上衣服先解决此事,争取早期拔营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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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8章〖情钟〗
上官敏华放松下来,她抿唇一笑,抬起头时,见周承熙眨地看着她,眼神那样炽烈而奔放,偏过眼,视线落于他裸露的身躯上,那样物事正精神抖擞地立在那儿,饶是她沉稳,脸上也不自觉得有些发烧。
周承熙闷声大笑,眸色转深,在她尖叫之前,一把将她拉入怀里,埋头在她的颈间噬咬作怪,上官敏华稍稍抗拒,也禁不住主动搂住他一起沉溺于深吻。帐外侍者出声,帝后二人的衣物送到。
上官敏华气喘吁吁地从周承熙身上滑下,神色羞赧,推开周承熙从地上捡起落地的被单,赤着脚,走了几步,才伸出光光的胳膊去接衣服,周承熙勾回她,眸色深沉地看着她,笑道:“皇后的模样,还是朕一人欣赏的好。”
他的声线嘶哑,带有情事后浓浓的与性感,让人浮想连翩,上官敏华低头轻笑,由着周承熙霸道地替她做主。
周承熙走过去,拉开帐帘,光线透入,帐外嘈杂的声音也随之飘入,只是,这如崭新世界的一幕中,夹着一道迅如闪电的快剑,剑光刺眼,直指掀帘之人。
上官敏华脸上笑未歇,骤然停止,她喊:“小心!”
出声之时,那剑尖就已贴近周承熙的胸膛,偷袭者就是那个来送帝后服的宫人。因为偷袭的时机如此突然,因为距离如此之近,周承熙迅速地移形换位,闪避的身影与反击地动作一气呵成。随着砰地巨大重击声,那个偷袭者被击出十数丈远。
人群外响起侍卫们跑动声与抓刺客声,近卫军官们飞速到庆德帝身边,跪下请求恕罪,机灵的宫人赶紧取来披风遮住庆德帝的龙体。周承熙面黑如漆,重重哼哼了一声,出声道:“活剐,问出幕后主使!”
话音才落。他已冲进帐篷将上官敏华抱在怀里。片刻间前的残暴君王。在上官敏华面前,只是一个担忧心上人的普通人。他搂住她,在她脸上、颈间胡乱地亲吻,声音里流露出浓浓地后怕之意:“敏敏,还好你没事,朕绝不会饶了他们。”
上官敏华提起心慢慢地回归原位,她配合着周承熙任由又吻又咬。心里却在暗暗发苦:就在刚刚之前,她都还没来得及想如果周承熙在她心上占据位置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现实已逼得她不得不正视这段畸形的感情。
她可以和他在朝政家族身份利益上讨价还价,她可以保持自己的骄傲与尊严控制着她与他之间地距离,她可以眼睛眨也不眨地告诉任何人她只是他地皇后,却无论如何都抹杀不了她心底真地有他。
甚至已经出现了她不能无视他被人刺杀地情况,她会为他担忧,也许将来有一天。她还为了他心痛。
多么可怕的事实。
一想到这。她都为自己将来的遭遇而发抖。
周承熙终究注意到她的心不正焉,他抬起头,抱住她的脑袋。两人面对面,他眼底的爱恋与她眼中的忧愁一览无遗,毫无保留。
他说:“没用!你怕什么?!朕绝不会让你死在别人地手中!”
上官敏华试图挤出一抹笑,却怎么也挤不出来。她撇过眼,道:“是你的敌人,派出的刺客吧?”
“也许。”
“所以,一定要慎重地处理北漠漠族的事。”上官敏华尽力让自己去找回自己思考行事的步调,她轻轻地挣脱周承熙的怀抱,抬头时,淡淡地一笑,建议道,“你带成成先走,这件事,我来处理好不好?”
失去怀中人,周承熙有些不满意,又把她重新搂住,问她想做什么?
她双眼柔和地看着他,温柔地问道:“那你肯不肯配合我?”
周承熙皱眉,勉勉强强地同意。
上官敏华召来秋棠,衣服穿戴好后,又找来军医给周承熙重新包扎伤口,把他劝说安置在大帐床榻上后,她坐在床边,在他耳旁嘀咕,周承熙眉开眼笑,道:“现在,朕确信你和那家伙一定没上床。”
上官敏华心里咬牙切齿,面上微微浅笑,探身在伤者的额头印下轻轻一吻,拢拢了发衣地退开坐好,神情娴雅,不时与周承熙交换一个甜蜜的微笑,只有她自己心里知。
这样地感情太迅猛,让她无力面对,她需要把他调开一段时间,惯那个、那个可怕地事实后,再与他相处。
否则,她只要在眉梢或者眼神间流露出那么一点点意思,定会死得很惨。
等军队众官员进来后,由周承熙发话,吉莫王庭的俘虏处理事宜由皇后全权负责,随行官员全力配合,力争在明日上午辰时前拔营出发。
史家军派依然是不赞同的,左风行依然是那个不给皇后面子地出头鸟,他频频问为何不是庆德帝处理这样的国家大事,而是一个品德有亏的女人?莫非皇帝姐夫受制于人。
军医半低着头,出来作答,庆德帝失血严重,需要休养。左风行愤愤然地表示要严惩刺客,周承熙很欣慰,出声道:“风行,你就留在这儿,侍候朕吧。”
左风行的眼中闪过一道光,在帝后起疑前,他单膝着地领命叩谢皇帝姐夫的信任与恩宠。
于是,皇后领着一班人避开了左家人,到新帐内讨论割地赔款条款事宜,其中一位将领抖胆地提醒了一句:“此等公文,是否由门下执事(即宰相)拟定审议?”
上官敏华唇角轻吟笑,反问道:“将军能押送吉莫王到燕门关吗?”
反对的声音立时没有,当皇后要求把包括塔达旦城在内的五座城作为割地加入条款时,史家军一派官员又是一阵激动,大抵说这样大片的土地吉莫王不会同意不要浪费时间加上去,又说塔达旦城之贫脊也无利可图,不要亦可。
上官敏华态度坚决,丝毫不让;在商榷赔偿金数额时,她又是一槌定音,以官职爵位高低每个人的赎买金呈倍数增长支付,千户长值十万贯,万户长百万贯,以次类推。
军官们退下去督促书记官登记造册时,掩饰不住他们的担忧:皇后的条款太苛刻了,这样的条款,哪个君王都不会签。
柳子厚是坚定地站在皇后这一边,就算她说人是猴子变的,他也绝不会反驳。他走在最后,上官敏华叫住他,对他说:“你和陛下动身前,给羽蒙珠送点被褥和吃食,也不用多说,就交待他们优待俘虏。”
他也不问什么,跑出去执行命令。
秋棠走进来,回说章春潮已在她的帐内。上官敏华点点头,起身与她去见章春潮。
章春潮一见她,便逗趣问脸色这么差是否庆德帝让她心性不满?上官敏华神色平静,稳稳当当地坐在他对面,两腿交叠在一起,手搭在上面,柔声细语道:“小春师傅,你主子我这儿有件差事让你去办,有空没有?”
章春潮沏了杯茶,抛了个媚眼,道:“要看什么事。”
上官敏华笑起来,笑容温和惬意,道:“好事。”
她将庆德帝给的半个传国玉玺拿出来,问他有没有兴趣建个地下王国掌控大江南北?
章春潮不甚在意地表情渐渐凝重,继而张狂,他狂笑,全身都在颤抖,他笑道:“上官敏华,周承熙碰到你,算他命中注定要遭劫。”
上官敏华但笑不语,左手心把玩着那个金玉玺印,神色贞静,偏生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瞧得章春潮更是心动,也不见他怎么动作,已飞身到她身边,勾起她,就是一阵子湿漉漉地舌吻。
“主子所求,小春莫敢不从呢。”
上官敏华压下心底奇怪地不适,笑眯眯地勾下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嘀嘀咕咕,章春潮狞笑点头,眼中渐渐流露出嗜血的气焰。他捏了一把上官敏华的下巴,道:“黑心肝的女人,呵呵,我喜欢。”
待他走后,上官敏华拍掌,秋棠出来领命。上官敏华让她告诉周承熙,拦阻北漠大将之助力已经出发,让他的部队跟上去。
看上官敏华要离开,秋棠肩头耸动,忍了很久,才出声道:“主子,您领口开了。”
“做你的事!”上官敏华面色不改地拉好衣服,在周围将士古怪的神色中,安安静静地走进关押俘虏的大营。
正文 第158章〖坠风〗
营内只有史破军和几个青年军官,黑骑军人数去了泰半知周承熙与柳子厚已然出发。
上官敏华没有看他们,走到主位坐下。羽蒙达等北漠骑兵军官破口大骂,大抵离不开狐妖女之类,约莫午间皇帝大帐内的玩笑话传出来,让她的名声变得格外有声有色。
闭眼的吉莫王刷地张开眼,俘虏的身份并没有掩盖掉他身上那股子高高在上的王者气质。他用眼睛放肆地在上官敏华身上转了一圈,军俘们发出污辱似地的怪笑,大周将士拿着锁链大声喝斥,也不见北漠漠族人停止。
倒是吉莫王冷哼一声,他们个个闭了嘴不说话。吉莫王对上官敏华说道:“你没受伤,我就放心了。”
羽蒙达扭动着被铁链捆绑的身子,激动地狂喊:“王!这个妖女害您如此,您不可再受她蒙蔽了!”
吉莫王有些愠色,还是没有责怪羽蒙达。他问道:“上官皇后预备怎么处置我等?”
上官敏华这才放下手中的名册,道:“按身份高低,拿银子赎人。”
“你、你不杀我们?”羽公主等人大惊,实在想不通这个女人为什么对他们这么好,难道真地是因为她对吉莫王有情有义?
倒是吉莫王一点就透,他冷静地回道:“这样的协议,本王绝不会签字。”
上官敏华有些苦恼,张着大眼睛哀愁似地看着吉莫王。道:“你怎么不早说呢?本宫还把七杀堂的总堂首十万两银子一个借出去了。”
闻言,吉莫王激动得全身气流冲脉,锁链哗哗作响,旁边几个看守地大周士兵赶紧拉扯,神色紧张,但恐他脱链而出。
吉莫王发了一阵子的闷气,迅捷沉静下来,他道:“上官皇后好计。”
这样隐含着杀意的赞美。全无先前的柔情。北漠漠族那边庆幸。他们的王终于摆脱妖女的迷咒。
吉莫王伸出带着锁锆的手。沉声喝道:“拿来,我签!”
上官敏华开心笑起来,叫人把拟好的协议书交给吉莫王,割地赔款地条约苛刻到那样子地地方,北漠漠族十年内都不能恢复生气,他身边地羽蒙达见了,激动得流泪大叫:“王。不能签,绝不能签,吾等宁可自绝!”
其他北漠漠族人也是宁可自尽也不愿受压迫,吉莫王的笔不动了。
上官敏华笑意吟吟,提醒道:“协议定的银子,死活不论。各位可要想好了,是让你们兄弟姐妹拿银子赎一具尸首,还是赎回一个日后还可以打战种地养马保护家园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