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讪讪地笑了笑,无趣地走在前面,以免看到易丰看白痴的目光。
“你今天是来训练的吗?”边走边漫不经心地问着些废话,以遣散先前的尴尬。
“嗯。”身后是易丰闷闷的声音。
好家伙,居然对我爱理不理的,一撇头,我故意拿大眼睛瞪他,恶声恶气地问:“说,你怎么会突然跑到游泳馆里来的?是不是跟踪我?”
他不答反问:“你以前认识戚采玄吗?”
“不认识啊!”我想都没想,冲口而出,“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他微蹙眉心,不再说话。
易丰的行为太怪异了,包括戚采玄也是,这两个人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停下脚步,站定在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他盯着地面的双眸缓缓上调对上我,我再狠狠瞪回去,这小子就是这副“焖烧”的死样令人讨厌,今天非要他交待清楚不可。
“说,你和戚采玄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显然,易丰并没有因为我的发飚而改变态度,仍是一径的淡定自若,不过也总算回了我一句像样的人话:“我和他本就不相识,又怎会有事瞒你呢?”
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确定他的气定神闲是来自他的坦然,于是也不再追问,只鼻子出气轻哼了声:“没有最好。”
其实仔细想想也觉得易丰与戚采玄之间不可能有事,两人之前并不认识,之所以弄成现在势成水火,互不相容,想来定是与刚开学的那场篮球赛有关。一山不容二虎,体育比赛更是如此,只有第一没有第二,什么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全是狗屁。易丰定是把戚采玄看作劲敌了吧,但易丰的年轻也必让戚采玄非常顾忌,毕竟后生可畏啊!
不知不觉走到了宿舍楼下,我停下脚步,侧身看向易丰,月光下如水般俊朗的美少年,细致的五官融合着温润与坚毅的特质,饱满的天庭象征着无比的智慧,炯炯的眸子流泻着熠熠的光辉,在月夜的笼罩下,周身散发着幽秘而恬静的光。这样的易丰是让人难以移开双眼的。
“我,上去了。”依依不舍地收回贪恋着他的俊美的目光,转身欲走。
“初霁。”他在身后叫住我。
“什么?”没有回头,心跳却不受控制的加快。
“你,别让那个人离你太近。”他终于还是说出了一整个晚上都憋在心里的那句话。
“好。”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更多的言辞,我轻轻地应承了他,抬脚步上了宿舍。
。
[第二卷少年:电脑]
应承了他的,我便一路贯彻到底,尽量与戚采玄保持距离,此后也没再教他游泳。戚采玄也一改往日的痞赖,行为收敛了许多,没再来找我麻烦。虽然他那天的一句话,至今在我心头萦绕不去,可是那并不重要了,因为他之于我也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回顾一年的大学生活,虽然似乎并没有学到些什么实实在在的东西,可是随着人事的变迁,岁月的流逝,我发现自己的确成长了不少。以前遇事莽撞、欠考虑、沉不住气。现在渐渐地能够比较静得下心来,对周遭的人、事进行较客观的分析与评价。这样的变化让我欣喜,因为我知道,我会在接下来三年的大学生活中逐渐走向成熟。
暑假我回杭州好好地陪着爸妈住了两个月。望着他们两鬓染白,细细的皱纹不知何时爬上了他们原本光洁的额头,我真真切切地感到爸妈老了。这两个月我与爸妈聊了很多,学习、生活、交友、甚至是对未来的构想。原本我打算毕业后回杭州找份工作,可以就近照顾爸妈,可他们却不赞成我的想法。老爸说,上海是个大城市,如果有能力留在那儿发展就不要有太多的顾虑,尽最大的努力去锻炼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老妈也说他们虽然也希望我能陪在他们身边,可儿女大了,总要给他们展翅高飞的机会。否则,好不容易长大的翅膀就会退化。
这就是父母的心啊!无私而伟大!即便再舍不得,也不愿因自己的私心而困住子女的一生。对他们来说,子女的幸福才是他们真正的幸福。
开学后,我升上了大二。这学期我被顾晓雅死拽活拉地拖去选修了一门计算机编程。计算机啊!多恐怖的名词!我几乎都没用电脑完整地打出过一篇文章。不要用鄙视的眼神看我,说对了,我就是个电脑白痴。完全无法与那一堆CPU、主板、显示器、键盘沟通,任何一台电脑在我的手下不出五分钟必死无疑(死机),同学们都笑称我为“电脑杀手”!眼下居然还要我去学电脑编程,还编程来,我连word97都不会用,这不找死吗?唉,罢了!学吧,选都选了,只能赶鸭子上架,以期能学到些有用的东西。
相对于我而言,顾晓雅对电脑的热衷是属于令人瞠目的。每天都要去机房上机一小时,业余时间也经常跑图书馆翻阅与电脑有关的书籍与资料。用她的话说,电脑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成为人类学习、生活与工作的主流工具。我不知道她的语言会不会成为现实,我只知道要我花1万多块去买一台与我实际生活没有一点关系的286苹果机简直跟发疯差不多。
对于这门选修课,我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要不是顾晓雅非拖着我上机,我才懒得跨进机房一步呢!这不,又被她拖来了!听着老师讲了半天,还是有听没有懂,我想,计算机语言就是传说中的天书吧!
老师讲完便要我们自己练习着在DOS下,照着书本打一些命令上去练习练习,有兴趣的还可以编点小程序玩玩。可是在我努力了将近45分钟打了十条命令错了九条之后,我发现自己实在是没有这方面的慧根。什么盘符、路径名、根目录、子目录,我统统都不知道它们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也完完全全搞不明白,为什么就连打错一个小小的标点都不被系统认识。什么破电脑,识别率也太低了吧!
“讨厌,又打错了!”我就像泻了气的皮球一样歪在座椅上抱怨着,被那些字符完全打败了。一转眼发现顾晓雅居然在玩游戏,这下我真来气了。算什么名堂,我在这里要死要活地陪她玩儿命地学电脑,她倒好,居然玩起游戏来了,气死我了!
“顾晓雅,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意有所指地盯着她的电脑屏幕,心情不好,语气更差。
谁知她竟冲我神秘一笑,轻声说:“这是我自己编的小游戏,怎样?还行吧!”
呃!当下我对她的敬意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神人呐!崇拜的偶像!
突然,耳边钻入了一阵熟悉的嗓音,我下意识地抬头梭寻,在一排排电脑后,座无虚席的学员里没有我要找的人,目光偏移,最后愕然地发现在老师的控制台前居然坐着一抹熟悉的身影,而且还跟老师热络地聊着什么。
“易丰……”我傻眼地喃喃自语,搞不清楚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什么?”一边的顾晓雅听到声音,把脑袋伸过来探看。
“没什么。”我收摄心神,把脑袋压低,尽量不让十步之外的易丰看到,笑话,要是被他发现我是个电脑白痴还要不要混了,连一点点做家姐的尊严都没有了。
“不要发现,不要发现,不要发现……”心中默念,暗自向天祷告,手指不听使唤地胡乱敲击着键盘,命令打错了一条又一条。可是老天爷好像并不在家,没有及时接收到我的祈祷。因为我听到身后响起了来自易丰那暗哑中略带尖绡的嗓音。
“DOS是DiskOperationSystem的缩写,它是一种操作系统。主要包括Shell和IO接口两个部分。Shell是dos的外壳,负责将用户输入的命令翻译成操作系统能够理解的语言。所以,哪怕打错一个字母,shell也将无法辨认。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些命令熟记于心,操作起来就会比较便捷。而DOS最大的优点就是快捷。熟练的用户可以通过创建BAT或CMD批处理文件完成一些烦琐的任务,通过一些判断命令,甚至可以编一些小程序。总的来说,这门选修课还是蛮有用的,值得一学。”
现在的我真的很想挖个大坑把自己活生生给埋了,虽然易丰的声音不大,却成功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一边的顾晓雅已经两眼放光地流露出崇拜的神情。我怕得要死,头垂得更低,前额都快碰到键盘了。要命,如果别人发现易丰是我弟弟,那才真是面子、里子统统都没有了。姐姐是大学生,还要一个小自己7岁的弟弟来指点学业,世界上最没面子的事情莫过于此。可是谁又曾想过,有一个天才弟弟又不是我的错。
“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叫易丰对吧。”该死的,我居然忘记了顾晓雅认识易丰。前一阵子我生病,易丰几乎天天来宿舍看我,想不认识他都难。
“嘿嘿!”我只能报以两声干笑,仍然不敢回头看他,太没面子了。
“你对电脑好像很在行。”看来顾晓雅是不准备放过眼前这尾大鱼了。
“稍有猎涉而已。”易丰答得谦虚,然而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从他刚才的那段话里听出他是个中高手。
“什么稍有猎涉?”一边的老师不知何时走过来插话,“他可是在去年帮助我们公安部门捕获了国际黑客的少年英雄啊!”
老师的一句话顿时引来了四周的抽气声,我也听傻掉了,易丰什么时候变成英雄了?这些我怎么不知道?当下也顾不得什么面子问题,转身看他。但见他仍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样子,便知道老师所言非虚。
这时又听老师说道:“我早就想想结识一下这位电脑天才,没想到那天去找王教练打球居然会遇到他。还真有缘呢!”
“嘿嘿!”还是干笑,我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被老师的暴料镇住了。早就知道易丰厉害,是个天才没错,没想到他居然天才到这种地步,连我们电脑老师都想结识他。跟这样的人种做亲戚真的很有压力,时时刻刻都会被拿来作比较,因为……
“哇,初霁,他真的是你弟弟吗?为什么你们两个一点都不像……”顾晓雅,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此时此刻我只能哀叹上天的不公,我一定是老天爷思想开小差之下的产物,而易丰,则是上天精心的杰作,没得比,没得比啊!完了,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和他的姐弟关系了吧!这辈子都翻不了身咯!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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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少年:蜗牛]
自从电脑老师暴料之后,易丰一下子成了我校的知名人士。很多人包括计算机系的学生都慕名而来,要求和他结识,探讨相关学科上的问题。把王教练气得直跳脚,急得到处找人。而本该被高三的功课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易丰活得完全没心没肺,天天往我学校跑不说,还整天不务正业,不是打球就是玩电脑。
因为易丰常来,又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再加上长相俊美,早就跟我们宿舍楼的看门大婶混熟了,进出我们宿舍就像自己家一样。那天他又跑到宿舍来找我,还没开口便被我一通数落。
“你没事老往我这边跑什么?别忘了你已经高三了,马上就面临着考大学,就算再聪明,也拜托你稍微用功一点好不好?即使是匹千里马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更何况是高考!有太大的变数了,难道你一点点都不担心的吗?”
“为什么要担心?高考又怎样?考不上又怎样?非要读了大学才能出人头地吗?”没想到他居然会有这种要不得的想法,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不行,作为姐姐,我必须要扭转他这种不正常的想法。
“当然,读大学不一定就能出人头地,但是不读大学一定没前途,你以为混个高中文凭就能横行天下了吗?除非你去做个体户,脑子好点去炒股,但是这些风险太大了,而且也并非长久之计。现在哪个大公司招收员工不要大学本科毕业的?你不考大学,到时候连个叩响成功之门的敲门砖都没有。”我义正词严,句句掷地有声,不信他听不进去。
他定定地看了我五秒,然后轻笑出声,我被他笑得莫名其妙,随后有些无名火起,难道我说的话就那么好笑吗?我承认我的想法的确是八股了些,被现下的新新人类所不齿,然而我说的这一切都是在为他好,为什么他就不明白呢!真是有够呕的,这小子根本就是不识好歹。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我恼羞成怒地吼他。
他轻笑着摇头,随后一屁股坐到我床沿上,翘起二郎腿,表情是难得的放松开怀。
臭小子,我的话看来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而他现在的死样子,让人恨不得扑上去掐死他,感觉自己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捋袖管了。
“谢谢你。”
呃?他吃错药啦?干吗突然谢我?愕然地盯着坐在床沿上轻笑着的易丰,手上的动作也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你……你说什么?”
他笑得十分好看,眉眼之间洋溢着毫不掩饰的快乐:“我说,谢谢你,初霁!你,终于也是关心我的。”
他的眉,他的眼,他的笑,他的话,一下一下,实实在在地撞入了我的心房。不知道突然的心跳加速所为何来,更不愿去深究双颊突然上涌的热潮是何原因。我只知道,此刻我竟不敢抬头去看他晶亮的眸子。便只能故作轻松地转身去倒水,边倒边说:“你这小没良心的才知道呀,我当然是关心你的。谁叫我是你姐呢?”说完就着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白开水,才堪堪压下了心头莫名的悸动。
等了许久,身后都没有任何动静,偷偷地转头看去,易丰正对着窗外怔怔地出神,完美的侧面被夕阳染上了一层晕色。他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在想什么呢?该不会生气了吧!
“你是一只蜗牛!”他突来的话语吓了我好大一跳。抱着水杯的手一抖,泼出来的水渍正好溅在胸口。赶紧抓过架子上的毛巾,边擦边疑惑地看他。
易丰刚才的话是对我说的吗?可是他始终看着窗外,都没有回头看我一眼。顺着他的目光往前,发现窗台上有一个小黑点,再定睛一看,哦,我了然地轻笑。原来窗台上粘着一只小蜗牛。就不知道这小子干吗要对着只蜗牛自言自语。
不自觉地走到窗台前,也学着他的样子盯着蜗牛看。小小的蜗牛背着重重的壳,一步一步缓缓爬行,很是吃力,不过也很可爱呵!
看着眼前的蜗牛,嘴里不禁哼出了一首记忆深处的老歌:“阿笨阿倩一棵葡萄树,阿嫩阿嫩你的刚发芽,我要背着那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七楼七楼两只黄鹂鸟……”
“永远都躲在你的蜗牛壳里做只胆小鬼吧!”我正唱得高兴,不曾想多年前的老歌,到现在都能背得下歌词。易丰突然阴着脸,冷冷地抛下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悻悻地走了。
我被他时晴时雨的态度搞得发懵,完全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呢?哎,长大了的易丰真的是越来越阴阳怪气,难以捉摸了。
回过头瞪着浑然不解世事,仍自背着壳缓缓爬行的小蜗牛,长长地出了口气,有些无力地歪着头想,不知道易丰会不会认真考虑考大学的事情呢?烦呐!
两个星期了,自上次从我宿舍离开,易丰就再也没有来过我们学校。顾晓雅都问过我好多次了,易丰到底什么时候会来,她还有好多问题要请教他呢!我只能推说他因为高三功课忙,脱不开身。不过心里也着实没底,不知道易丰究竟怎么了,是在跟我赌气,还是功课忙,甚或是生病了。
越想越心烦,最后终于按捺不住,在第三个星期六,离开学校坐车去了易丰家。摁了门铃,来开门的是表婶。见到我又惊又喜,赶紧把我迎进屋,一会儿倒茶,一会儿切水果,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我拉着表婶坐下,叫她别忙了,眼睛却四下张望,怎么我进来都好一会儿了,也不见易丰出来见我?
“表叔呢?”我喝了口茶问。
“开会,还没回来呢!星期六也不休息,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要工作不要命!”表婶不满地抱怨着。
“噢——”又喝了口茶,我问出了从进门就想问的话,“那——易丰呢?”
这下表婶可来劲了,两眼放光地说:“你可别说,臭小子这阵子好像转性了,前几天,天天往外面跑,书也不读,要不是他功课好,以他们寄宿制学校的规矩还能让他这么胡来?他们老师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要我看紧点他,别让他在外面闯什么祸,我也怕他跑出去学坏。后来听说他是在你们学校打篮球倒也放心了不少。可就在三个星期前,那天晚上他阴着一张脸跑回来,眼神冷得吓人,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死活不说,第二天就回学校读书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一开始我还不放心,打电话去他们学校,谁知他们班主任告诉我这小子一回到学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