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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段,在我就快要忘记刚才的话题时,他又忽然开口:“她的父亲是交大的数学系教授,平时她会过来玩。”可能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吧,他特意解释了一下。
“哦!”又是一阵沉默。
等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了:“你怎么不说话?”
“不知道说什么。”我耸肩,“搞不好又犯了你的忌讳,谈到一些无聊的人,无聊的事。”
他顿住脚步,停下来看我:“你在生气?”
“没有。”我否认,只是觉得他有些不可理喻。
他叹了口气:“有些人不是你想象得那样善良无害,你太单纯了,也太容易相信别人,我只是替你担心而已。”
“可是这个世界也未必就如你说的那样满目苍荑,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懂,但是也没有必要草木皆兵!”我反驳。
“你……”他无奈地看着我,最终软化,“好吧!既然你这么认为,那就随着你自己的感觉待人接物吧!我不会干涉。”
我点点头,与他继续前行,一直沉默着没再说话。我觉得与他之间的气氛有点僵,轻咳了声,挑起了个话题:“今天下午的讲座你很期待吗?”
“嗯。”说到那个讲座他的话也多了起来,“蔡德良教授是香港首屈一指的电脑专家,很多香港的动作片,都找他作电脑特技。而且他本人专攻软件开发这一块,非常有名!能够有机会听到他的讲座,实属难得。”
看他讲得眉飞色舞,我不禁奇怪:“那你刚才为什么说不去?”看到他蹙起的眉峰,我发现好像又犯到了他的忌讳,赶紧改口:“这个,我的意识是说,那么难得的讲座,我们一定要早点过去占位置,否则就听不到了。”
“嗯,好!”他点头。
和易丰在电脑城买了两块主板和显卡回来,吃过午饭,就早早地到礼堂去占位子了。原以为我们已经到得够早的了,没想到走进去才被黑压压的人头吓到,太夸张了吧,那个蔡德良真这么受欢迎?
突然看见人群中有个人正在向我们挥手,示意我们过去。易丰拉着我走到那人面前,那人赶紧让出两个位子来,看来易丰早就安排人过来占位了。
“小子,艳福不浅啊,又换了一个!”那人瞥了我眼,随后对着易丰挤眉弄眼。
对他的调侃置若罔闻,易丰木无表情地给我介绍:“他叫皮蓬,我们都叫他蓬哥,一年级新生里面也就数他最不正经。不知道怎么混进交大的。”
“你好!”我露齿一笑,皮蓬?好奇怪的名字。
“美女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他伸手主动与我相握,“你们在这里坐吧,我到后面去,不影响你们!”暧昧一笑,转身跑开。
“别理他,他就这样!”易丰一边轻描淡写地带过皮蓬的怪异言辞,一边安排我坐下。
“易丰,你还是来啦?”耳边清越柔美的嗓音,不用猜也知道是郑晓薇。这女孩真懂得锲而不舍,我对她的勇气和精神都大为赞赏。
坐在易丰边上的一个男生见到郑晓薇自动自发地让出座位来,好像知道她的意图似的。也难怪,她爸爸是这里的教授,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着也得拍好她的马屁。
郑晓薇一点也不客气地坐下来,笑眯眯地对着易丰说:“就知道你舍不得错过今天的讲座,今天蔡教授讲的可是VisualC++的高级编程技术。这可是刚被研发出来,方便又好用的国际统一编程模式,我也期待了好久呢!要不是高二功课紧,在这方面我可不输给你哦!”
寒,又是个电脑高手,而且以她的年龄就读高二,怕是也跳了N级。怎么我身边都是些高来高去的人,就数我最没用。
不过她再厉害好像也没用,易丰根本不甩她,任其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
可能是发现易丰不理她,也觉得无趣,转而跟我搭话:“初霁姐姐也来听报告吗?”
“唔”我尴尬地点头,这种报告不知道听久了会不会睡着,我担心地想着。
“那——”她笑得有些刻意,“姐姐也是这方面的专家咯!”
“咳咳”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我是电脑专家?黑线,满脑黑线!
“怎么了?”听见我咳嗽,易丰轻拍我背,“不舒服吗?”
“没,没有……”我笑得心虚。
“可能这里人太多,空气流通不好,不如我送你回去吧!”在我和郑晓薇惊愕的眼神中,他神色自若地自顾自说着,并把我拉出了礼堂。
“易丰……”我边被他拖着边叫,“我,我没有不舒服,你不用送我回去。”
哪知他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硬是拽着我跑到校门口,伸手拦下了一部出租车,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把我塞进了车里,随后自己也跟坐了进来。
“你这是做什么?”真受不了他的反复无常。
“难道你听不出她话里的挑衅吗?”车子开出了一段路他才闷闷地说。
什么挑衅?郑晓薇在挑衅我吗?没,没听出来啊!我疑惑地瞅他,这些话不用我说出口,光看眼神就知道了。
“明知道你对电脑一窍不通,仍然说那样的话,你是笨蛋吗?居然还傻愣愣地呆在那里不走,想出糗吗?”他火大的低吼,要不是在出租车里,估计就得爆发了。
我一愣,没见过易丰那么生气的样子,但我仍然想不通他到底在气什么?是我对电脑一窍不通让他没面子了吗?可问题是当初也是他叫我陪他去听讲座的呀!还是因为我在郑晓薇面前出糗?也讲不通啊,出不出糗是我的事,又不是他出糗,他干吗那么生气?易丰越来越阴阳怪气,捉摸不定了,我决定以后还是少来微妙,实在不行,打个电话慰问一下就可以了。天才啊!一般都和神经病比较相似。
。
[第二卷少年:往事]
上海的冬天是相当令人讨厌的,那是一种可以让人冷到骨子里的阴湿寒意。宿舍里没有暖气,我干脆躲到图书馆里看书。才看了没多久,忽觉身后有人拍我背,回头一看,原来是戚采玄。
天气太冷,到图书馆里避寒的人很多,眼下已没有座位了。我只得往里坐了点,挪出一些地方给他,奈何他身高马大,那一丁点儿位置对他来说相当局促。好不容易等他挨挤着坐下来,我刚想问他怎么跑来阅览室书也不借,他已经神秘兮兮地附在我耳边小声说:“等下陪我去个地方!”
“哪里?”我也小声问他。
“去了你就知道了。”他仍卖关子。
“没兴趣。”把目光又重新调回到书本上,外面这么冷,才没空陪他出去疯呢!
“初霁!”他扯着我衣袖,叫得恶心,引来阵阵侧目。唉,看来是没法安心看书了,我无力地认命。
“警告你,如果让我发现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就死定了!”我狠狠地瞪他一眼,拿起书还掉随他走了出去。
推开门,凛冽的寒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我的口鼻,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该死的戚采玄,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非要选在这个时候说,而且还得要跑到外面去挨冻。
空中铅云密布,厚重得连一颗星星都看不见,怕不是要下雨了吧!虽已然立春,可春寒料峭的季节,依然可以把人冻个半死。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把手伸进衣兜里,看着嘴里呼出的白雾,我真想扭头钻进图书馆里去。
“走吧!”身边的戚采玄挽住我胳膊拉着我往前走,就怕我反悔似的。
被他拖着一路不情不愿地直走到校门口,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一把甩开他的手:“戚采玄,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不是不相信他的人品,只是天这么晚了,还要把我带出学校,真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忽而非常认真地看着我:“初霁,你不相信我吗?”
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我一下子也有些适应不过来,讷讷地说:“没,没不相信你,只不过,只不过……”
“既然信我,那就跟我走吧,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看着他无比认真的神情,我的心一动。一直觉得他似乎有很多事瞒着我,可又苦无证据,而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也确实无法证明些什么。但这一刻,我却觉得他好像想把所有我该知道又不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我。
“好吧。”心随意动,我答应了他。
学校附近有一座桂林公园,平时到了晚上公园就会把大门锁起来,禁止游客进入。戚采玄就把我带到桂林公园的门口,可不知他跟公园的警卫说了些什,那人居然放我们进入了园里。
“半夜三更的,你把我带到公园里来干嘛?”即便知道公园里住着很多值班警卫,可晚上的园子里,树影幢幢,风吹草动,时不时还传来几声夜猫子的叫声,还挺渗人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扶着我踩在阴湿的泥地上往前走,一直走到公园里的一个小湖边停住。
放眼望去,湖边枯草蔓生,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周围的枯树枝将天空割得四分五裂,此时云层渐渐稀薄,朦胧的月光静静地撒在湖边的青石块上,惨白得让人益发冷了。
“戚采玄……”我刚开口就被他打断。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2月22日是什么重大的纪念日吗?还是国定假日?或是农历节气?我一一过滤着他话里的意思,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该不会是你生日吧?”
他一笑,摇了摇头。
不是他生日?那我就猜不出来了。
“唉!”他一叹,“看来你是真的想不起来了!”月夜下,他的神情显得有些苦涩。
果然有事,我静默不语,等待他的下文。
“你……”他深沉地望着我,月光使他的双眸亮得近乎透明,“我们已经认识十年了!”
十年?他在开什么玩笑?不过他的神情让我一点都笑不起来。不会吧,难道是真的?不可能啊,与他相遇也就是从大一开始,满打满算也就三年啊,怎么可能十年?难道……我失忆了?
“你不用这么惊讶地看着我。”他澹然地看着我,“还记得吗?十年前的今天,也是这么一个寒冷的夜,天上没有一颗星星,连月光也暗淡惨然。一个男孩在回家的路上一不当心掉进了村里的小河,冰寒刺骨的河水让男孩连求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就这么直挺挺地沉往湖底……”
听着他的叙述,让我渐渐想起了一件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往事。那一年,刚过完正月十五,我被爸妈送回奶奶家准备开学。可当天晚上奶奶的哮喘病又犯了,家里的药吃完了,奶奶也没去配,只能到住在河边的刘大爷家去讨点药。可走在半路上,我突然听到一阵沉闷的落水声,借着朦胧的月光,我看到是个孩子掉进了河里。当时想也没想就跳下水去,把那孩子给救了上来。
我还记得,那孩子被我救上岸后,已经昏迷,整张小脸冻得发紫,我赶紧跑到刘大爷家叫人一起把孩子抱进了屋。当时幸好刘大爷感染了风寒,灶上煮了一大锅姜汤,我给他灌下后,他醒了会儿,可是醒后这孩子说的话却让我完完全全傻住。
“是你救了我吗?”
“我会以身相许的!”
天,怪不得戚采玄的那句“我会以身相许”的话会如此直击我心灵深处,原来……此时我才终于明白了那句话真正撼动我心的原因。
不过男孩子落水后除了喝完姜汤醒来,迷迷糊糊地说了些胡言乱语的话后就始终昏迷不醒,第二天就被送去了县医院,可是久治不愈,听说后来又转到市一级的医院去了,他们家也就此搬走了,而那个男孩的病最后有没有治好就不得而知了,从此我也没再见过他。难道……
我倏然抬头对上戚采玄熠熠双眸,难道是他?
“对,就是我!你想起来了吗?”他的眼底漾着温柔的笑意,“在那个寒冷的冬夜,我直到现在仍记得那一夜的河水有多冰!而你,就这么奋不顾身地救了我!薛初霁!”
“真的是你?你就是那个被我救起的男孩?”我惊喜莫名,惊的是当年被我救起的男孩居然是戚采玄,喜的是他最终平安无事地活了下来。
见他点头,我高兴地蹦了起来:“哇,太棒了,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嘭”一声闷响,吓了我一跳,晦暗的天空突然被一束强光照亮,抬头望天,“嘭,嘭,嘭……”接二连三又是几声闷响,湖的对岸无数烟花一齐爆上天空。绚烂的花火像在空中疾速地盛开,一朵接着一朵,眩目而迷人。
“好美……”光顾着欣赏夜空中的焰火,却没想过为何这寂静无声的公园会突然放起烟花来。
“我说过,我会以身相许!”
“呃?”头顶上是戚采玄冷不丁传来的声音,不响,却能穿透大脑皮层,直达神经中枢,我愕然地看向他。
“和我交往吧!”他定定地看着我,传达着承诺,“我会让你快乐!”
“我……”不知该怎么回应的我,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执起我双手,暖暖的掌心像有魔力似的立即驱散了周遭的寒意:“不要只用脑袋去思考,而要用心去感受,跟着你心里的声音走,初霁,我喜欢你!不只是为了你曾救了我。当你把我从河里救上来的那一刻起,我的命运就注定要与你紧紧相依。十年了,我的心里始终有你。你早己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不离不弃!”
“戚采玄……”说不出话,我只能讷讷地低喃着他的名字。说不感动是假的,当一个男生告诉你,他已经默默地念了你十年,并且在这十年中将你一点一滴地融入了自己的生命之中,我想没有一个人会不为此感动。
“初霁……”他低迷的嗓音不断蛊惑着我,双臂轻拥上我肩将我圈在他坚实的胸膛,并慢慢收拢。
“那……你要好好待我哟!”我躲在他怀里轻笑着,嗯,他的怀抱好暖,隔绝了外界的黑暗和阴冷,让人舍不得离开。
“初霁!”他激动地低叫。
随后我听到头顶上超过80分贝的高声叫喊:“喂,你们听到了没?初霁答应做我女朋友啦!”高分贝的叫声震得我耳鼓生疼,整颗脑袋被起伏的胸膛震得发麻。
然后我惊恐地发现湖对面居然一下子涌出好多人,手拿硕大的荧光棒不停地挥舞。
“队长!恭喜你——”
“炫彩,炫彩!加油,加油!……”
寒!原来是一帮篮球队和拉拉队的队员,吃饱闲闲没事干跑出来吹冷风!看来今天的一切他们安排得很尽兴啊!虽然有一种被公开的尴尬,同时心头不知何故突然涌上的一股莫名的烦躁感,但是看着戚采玄笑得那么开怀,我硬是压下了心头那股异样的感觉,和他一起傻傻地对着满天的烟花笑开了怀。或许,和戚采玄在一起会是个不错的选择吧!
。
[第二卷少年:心痛]
我和戚采玄恋爱了。真正和他交往之后才发现,其实他是个很细心、很体贴的人,所谓的大大咧咧只是他给人的错觉而已。
每天早晨,他都会等在我的宿舍楼下,将买好的热气腾腾的早饭送到我手里。然后陪我到教室里坐一会儿,一起吃完早餐。差不多该上课了,临走时他还会在我手心里塞个怀炉。
知道我容易饿,中午他会叫一帮哥儿们早早地去食堂打饭,等我上完课出来不用排队等候就能立马吃到香喷喷、热乎乎的饭菜;课间休息,他也会时不时地蹓到我们系来,往我怀里塞些小点心;下午上完课,他会拉我去画室陪他画一会儿画,接着一起吃晚饭,逛图书馆,偶尔我也会陪他一起锻炼,跑跑步,打打羽毛球什么的。日子过得轻松而惬意,除却那些时时刻刻投注到我身上的嫉妒目光,基本上我还是觉得很幸福,很温暖的。只不过在幸福感的背后,会有一种近乎不安的感觉时时来袭,我无法捕捉那种感觉来自何处,更无法感知这种不安会持续多久,只能强自压下,对谁都没说。
“想什么呢?”恍神间,戚采玄已经解决完了他面前的鱼香肉丝饭,而我的只动了一点点。
“再不吃饭就凉了!”他提醒。
“哦!”赶紧低头扒饭,最近老是走神,脑袋里乱哄哄的也不知道想什么。
“初霁。”他唤得轻柔。
“嗯?”
“等下给你看样东西。”
“是什么?”我扒了口饭,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奇怪,他晚上失眠吗?
“看了就知道了,快吃!”他笑着催促我把饭吃完,拉着我来到画室。
“你要给我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现在我倒有些好奇起来。
他神秘一笑:“把眼睛闭上。”
“到底是什么啊?”奇了怪了,干嘛还要人闭眼,肉麻兮兮的,他该不会想学电视里的剧情借故亲我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