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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在心里暗叹一声,现在说谎,脸都不会红了呢!
换了别人,是不会信的,沐小田却信了,“她人很好的,你怎么还和人家拌嘴?回去说句好话,哄一哄就好了,女孩子很好哄的。”
是你好哄吧!
或许这也是姜铭不想说实话的原因,现在心思纯净的人已经不多了,能多保一个,就多保一个吧。“她太聪明,我说不过她,出来散散闷气,应该就好的差不多了。”
“那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吧。”沐小田现在倒想他的闷气多散一会儿了。
“好啊。”姜铭不动声色的拉她上车,把人拐跑了。
看着车子开走,墙角转出一个人来,扶扶耳朵,“少爷刚走,这两个杂碎怎么处理?”
“做成被少爷杀死的样子,丢到角落里,会有人帮他们收尸的。”
“收到。”
通话结束,那人就去处理了。
张文明揣起手机,走到姜老爷子身前,“少夫人那边真的不用管吗?”
姜老爷子摇头,“不用,出不出事,都是好事,管了反而坏事。”
张文明点头表示明白,就要退到一边。
姜老爷子却叫住他,“肯定出了意料之外的事,你去查一下。”
“好。”张文明躬身而退。
没过多一会儿,他就回来了,面色凝重的报告了一件事。
啪!
手里的杯子掉到地上摔碎,姜老爷子倒吸一口凉气,“好狠!”
“你说什么?”薛明玦蹭的一下站起,盯着自己的手下。
“那人死了,死在……我们的地盘上。”手下头也不敢抬。
咣!
薛明玦一脚将凳子踹翻,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同一时间,该知道的人,就都知道了,这种消息若不严锁,其传播速度,绝对欺声赛光!
反应也大同小异,都是紧张无比,若有人做事没了底线,谁能不自危?
“他终于还是走了。”赵光鼎拈着棋子,气势大减,仿佛一下老了许多岁。
“人总是会走的。”赵允初躬身立在一边。
“是啊,到了岁数,就该腾地方了。”赵光鼎无处落子,只得把棋子放回盒中。
“只要在该在的位置上就好。”赵允初恭谨如初。
“去把他接回来,风风光光的送走。”赵光鼎起身下榻,佝偻着身子向外走去,没再看孙子一眼。
青出于蓝,有何话说?
赵允初走过去,拈起一子,毫不犹豫的落下,而后伸手一拂,子落满地,他的局他来布,何用接续?
和他有诸多想法不同,初七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跑的越快越好,跑的越远越好!
看到赵须明尸体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进了套,不跑马上死,跑……无非苟延残喘几天而已!
可他不能不跑,因为有人要他跑,他要是不顺了人家心意,死的也就不止他一个了。他不怕死,走上这条路,结局早已注定,所以他不娶不生。可他怕连累家人,所以只能跑。
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妹妹,因为她已在局中,只希望那个大少靠得住,能保住她,不然到了九泉之下,他都没脸去见妹妹。
不停换车,不停变换目的地,他就跟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飞着。
“你真要去抓七哥?”初八得到消息,在一个街口拦住初二。
初二看他一眼,“这事必须有个交代,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他活着带回来。”
“回来他还能活?”初八看着他,“我们兄弟已经没几个了。”
“难道你希望换别人去追?”初二回看着他,“赵家不是只有我们的!”
初八一咬牙,闪身把路让开。
初二回到车上,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保重!”
前路孤独,各自珍重!
第五百四十八章 夜未眠
“你晚上不会过来吧?”沐小田裹着浴袍,赤足站在地上,一手抓着门框怯怯的问。
刚出浴的人儿,肌肤粉嫩亮透,看了就有食欲,姜铭将她从下到上细细打量,才道,“感觉你在邀请我过去。”
“没有!”沐小田跟只受惊的小鹿一样跑回屋内,倒也没忘了把门关紧。
姜铭笑笑,进到隔壁房间,他倒是没关房门,就为出来方便。
至于为何又来到这熟悉的酒店,那也是原因的,送她回学校肯定是不放心的,带回家又怕乱,除了酒店之外,还有更好的去处吗?
“你那边还好吗?”躺到床上,姜铭打起了电话。
慕容兰心把靠枕往旁拉了拉,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些,“能有什么不好?”
“也对,他还没疯。”姜铭敲敲额头,觉得自己紧张过头了。
“快了。”慕容兰心淡淡接了一句。
“什么?”姜铭很是诧异。
“好好享受今晚吧。”慕容兰心却没打算说下去。
“什么?”这次姜铭是没听明白。
“装傻。”慕容兰心小声嘀咕一句,紧接着道,“我去洗澡。”
电话就这样被挂断,姜铭看看时间,平时都洗过了,今天怎么迟了?
伸个懒腰,慕容兰心缓缓除下衣服,向浴室走去,可惜此时的风景,却是无人有幸得见。
姜铭是个很实在的人,没有搞明白的事,就一定会问个明白,今晚肯定发生了特别的事情,他怎甘心做聋子瞎子?
打给钱西暮,没人接听,他就知道事情肯定小不了。想了想,他又打给周羽裳,身边的人,也就这两个消息最灵通,如无必要,他是不会打给家里的。
“还有心思打给我,看来你清闲的很呐。”周羽裳调侃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哪边出事了?”姜铭直接问。
“赵须明死了。”周羽裳也痛快,直接说重点。
“谁?”虽然名字很熟,可姜铭一时没敢联系太多。
“他爹。”周羽裳帮他确定。
“谁干的?”姜铭一下坐起,是半点睡意也无,还向外看了一眼。
“中风。”周羽裳淡淡道,她不是替谁隐瞒什么,只是传出来的消息就是如此。
“真是疯了。”姜铭总算明白了。
“祝你好运。”周羽裳轻笑一声,“脱衣服睡觉了,哦,今晚穿的是你最喜欢的那套。”
有本事你过来说啊!
对着挂掉的手机,姜铭郁闷的想大吼,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躺回床上,他将最近发生的事一一捋过,最后发现,除了指向他的,其余的都很乱,尽是些毫不相干的点,串连它们的线在哪儿呢?
今晚,太多人注定无眠!
“老七,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初二站在排货柜前喊了一声。
没人回应,他把手里的包放到地上,“给你带了点衣服和钱,拿去用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
过了许久,他再次出现,看看没被动过的包,手抬起,向前一挥,十几个汉子两人一组,分散进入搜索。
没多一会儿,有人喊道,“二爷,这边有情况。”
初二走过去一看,却是穿着初七衣服的陌生人,被人打晕,塞在一处缝隙里。
蹲下身去,在他口袋里翻出一个微型发信器,初二笑笑,“老七,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躲猫猫。”
说完屈指一弹,发信器飘飞无踪,他站起来向远处看去,跑来码头,你是想出海吗?随即摇头,如果这般好猜,岂不枉费兄弟相识一场!
初二带人离开,去向初七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毕竟相识多年,有些习性还是清楚的。
等他走后不久,一道人影从货柜夹缝中爬出,看了倒在地上的人一眼,“对不住了,就当做了一场噩梦吧。”
说完,他快步离开,走的竟是和初二相同的方向。
“我怎么看不懂了?”钱西暮蹲在沙发上,拿着根黄瓜大嚼。
潘云蔚知道,进入这种状态的他,才是最危险的时候,连自身形象都不顾了,你还想他顾忌什么?“赵须明的死活跟咱们没关系,你何必非要想个明白。”
“没关系?”嘎吧嘎巴嚼了两大口,钱西暮才接着道,“如今这形势,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不会真那么天真吧?”
“那你继续琢磨。”潘云蔚还懒得管他了。
一根黄瓜进肚,钱西暮将剩下的把儿一丢,吩咐道,“帮我查查赵老爷子的历史,重点查他的风流韵事、桃色新闻。”
“你当我八卦周刊,还是狗仔队?”潘云蔚有些不乐意了。
“叫你查你就查,我感觉里面肯定有事儿。”钱西暮玩了一把直觉。
还真当自己是女人了!
潘云蔚翻个白眼,“就算真有事,也和你没多大关系,你这么兴奋干嘛?”
“我当故事听不行?”钱西暮很孩子气的怼她一句,又问,“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知道贝儿下落的兄弟,大多已经死在那儿了,所以有没有人透露消息,或者说漏嘴,根本没的查。”潘云蔚知道他关心什么,“至于还有没有内鬼,暂时还没发现。”
这时一个汉子匆匆走进来,“刚刚有人把这个丢进院子。”
“哦?”钱西暮好奇的拿起插着信笺的匕首,“这算什么?投石问路?暗通款曲?”
你语文体育老师教的吧!
潘云蔚不想搭理他,只想知道信笺的内容。
钱西暮拆开一看,乐了,“有人是真嫌明海不够热闹啊。”
说完,把信笺递给潘云蔚,她接过来一看,信息不多,就三个字——一个名字!
“看明白没?”钱西暮笑问。
“我们内部还真是什么人都有。”潘云蔚轻叹。
“敌中有我,我中有敌嘛,老传统了。”钱西暮半开玩笑的道。
“可信吗?”潘云蔚晃晃手里的信笺。
“查查不就知道了?”钱西暮表现的很无所谓。
潘云蔚轻叹一声,知道又是自己跑断腿的时候了,而且这种事容不得半点差错,杀错人是小事,丢人就是大事了。
等她走后,钱西暮摸出手机看了看,唉,总要有人陪我一起睡不好才对。
一叶之秋,灯火通明!
诸多晚辈都被叫起,穿着肃穆整齐,列队分立主道两侧。
不久之后,一副棺椁从他们面前抬过,走在前面的是一袭白衣,臂绕黑箍的未亡人。
看到她,几乎所有男性心底都冒出一句:俏不俏,一身孝!
这位风姿绝世的佳人,嫁进赵家已经二十多年了,可别说外边的人,就是他们,一年也见不到几次,每见一次,都让他们忽略了身份,此时此刻,竟还有人呼吸急促。
“哼!”随在其后的赵允初轻冷出声。
气氛骤然变冷,众人收神敛性,屏声静气,目不斜视,连心跳的频率都减低许多。
棺木缓缓而行,直至落到灵堂的架木上。
炭盆,香烛,早已备好,未亡人静立一侧,孝子与其对站而立,静默无声。
所有直系血亲,都要留下来陪他们守夜,这是赵家的规矩。
赵老爷子过来露了一面,说了些不痛不痒的套话,就以身子不适为由离开了,剩下的事,就全凭赵允初安排。
聪明人都猜到什么,可谁也不肯做出头鸟,一双双闪亮的眸子里,都是观望的眼神。
此时的京城,薛盼在跟父亲央求,“老爸,未来公公都挂了,您怎么也要放过去看看啊,不能让人家说咱们薛家没有礼数是不?”
薛远峰看女儿一眼,“你也说了,是‘未来’公公。”
“难道‘未来’有变数?”薛盼眨巴着眼睛,使劲儿卖着可爱。
薛远峰只作未见,转身就走,“三月之内,不得离开京城半步。”
我走一百步行不行?
薛盼可不是不知变通的人,只是她从来不会去做而已,若有机会,其实尝试一下也不错,对不对?
可惜了,没人告诉她答案……
同一时间,白长武找到了顾鸿飞,“听说你要订婚了?”
“板上钉钉,何来听说?”顾鸿飞的兴致不够。
“原来你也会让步,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白长武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不够强大,就是如此。”顾鸿飞看的很透彻,“以诸葛之智,六出祁山,都寸功未见,更何况是我?……你今晚过来,总不是来道喜的吧?”
白长武摇摇头,“正相反,我是来报丧的。”
“我们错过了很多啊。”顾鸿飞一声轻叹,显然也是知道的。
“有没有觉得脊背发凉?”白长武笑问。
顾鸿飞轻笑摇头,“人性本就如此,他更是其中翘楚,何须在意?反正你我他是为利合,保护好自己就好。”
白长武看着他,“你就不怕后背挨上一刀?”
顾鸿飞反问,“你会把后背交给我们?”
白长武不去看他,向窗外眺望,“我总觉得咱们的赢面越来越低。”
对他的担心,顾鸿飞只回了一句,“能站在万人之巅的,从来都不是好人。”
若不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又如何能踩在众人头顶,俯瞰众生!
第五百四十九章 唁客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家属答礼!
姜永年夫妇走到未亡人身前,由顾月华开口,“赵夫人,节哀顺变。”
未亡人点头回礼,并未多言,反正也不是熟悉的人,今日来客,几乎全是不相熟的人,又没有几个真的有心,她是真的谁也不想理。
似乎知道她的脾性,姜永年夫妇客气一句,便携手走开,去到一边,和赵家人打过招呼,便借口有事,先行离去了。
今天吊唁的人太多,差不多半个明海的人都来了,赵家人只恨他们走的慢,绝不会怪他们内礼数的。
“怎么没带小铭过来?”上了车子,顾月华才问。
“爸怕他们打起来,这样的场合实在不适合闹事,所以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带他来。”说起这个,姜永年一脸愁容,儿子那动不动就上手的毛病,也不知是跟谁学的,现在都不敢带他出门了。
“别小看儿子。”顾月华不乐意了,“死者为大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可要别人不懂呢?”姜永年问老婆。
顾月华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才道,“一直都想不明白,赵须明那个废物怎么能娶到那样的女人,生下那样的儿子。”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赫连家造了大难,家破人亡,让赵家捡了便宜。”当年的往事,赵家藏的很深,知情者也都讳莫如深,姜永年知道的也不多,“说起他们,就想起小铭和他那媳妇儿,是多么相像。”
“少来,我儿子可不是废物。”母亲维护儿子是不遗余力的,“不过话说回来,那两个女人若只论风姿气质,倒有七八分相似,不过赫连家的女人沉静内敛,没有家里那个那么讨厌。”
赵须明他妈肯定也这么想!
不对,那时候他妈已经离世了……嗐,我想这个干嘛?姜永年拍拍脑袋,“你们家那边怎么样了?”
“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顾月华的话,无疑证明了顾家的选择。
“怪不得最近都看不到小西那丫头了,说实话,我还挺喜欢她的。”姜永年接了一句。
“你说什么?”奈何老婆想多,雌威大起。
“我是指儿媳妇。”姜永年赶紧解释。
“没机会了。”顾月华有些失落的道。
事情到了这般地步,谁还敢要顾家这种亲家?
“你今天没事做吗?”沐小田小声问陪自己来图书馆的某大少。
姜铭翻着《三国志》,抬头看她一眼,“今天可能是我最清闲的一天。”
“为什么?”沐小田不解。
“找麻烦的都不在。”如果可以,姜铭真想丢个炸弹到赵家,那么他以后就清静了,可惜了,只能想想而已。
“我怎么感觉,你每天不是惹麻烦,就是被麻烦惹。”沐小田有感而发。
看看对面冲他瞪眼的男生,姜铭低头看书,“大概是我身边的女孩子都太漂亮了吧。”
“啊?”沐小田有点傻眼,这是在夸我吗?
红颜祸水,很多时候不是红颜祸害了谁,只是沾惹上,麻烦就接踵而至而已,人总不能只占便宜不付出不是?
“姐姐,我们过来合适吗?”看看外面进进出出的人,慕容剑心有些担心的问。
没有长辈带着,她们以何身份来吊唁?
“他不会来,所以我们得来看看。”慕容兰心解释一句,推门下车,“如果你不想来,可以在车上等我。”
“不行,我得看着你。”慕容剑心提提挎包,又放下,跟姐姐一起下车。
慕容兰心瞥她一眼,无奈摇头,带着她向里走去。
“姜少夫人,慕容小姐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