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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白衣妖修再不曾回来,如果再迷路也太不像话了,已经指得那么清楚了。
钟珍仍旧取了一件大袍子将翅膀盖上,只是不再以黑巾遮面。只是她肤色被白鸟残留元神所影响,白得异样,没多少血色,与常人着实不太一样。
慕青松见钟珍披着一身黑衣,更显得脸色苍白,瞧着不像个活人,倒好似一些邪派带着的僵尸傀儡。
幸好钟姑娘长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笑起来十分纯良透出喜气,将僵尸脸冲淡了不少,倒有点像那些刚入门的炼气期小修士,对什么都十分好奇,总爱问东问西。
他心中一阵叹息,修仙之路大约如此,处处险情。也只有钟姑娘这等活泼的性情,才能对自身境遇并不十分自怜自哀,换了某些心性稍微弱一些的修士,搞不好就一蹶不振,永绝仙途了。
浅浅的雾气目力能见,再走下去就已经属于鬼见渊的范畴。钟珍不欲慕青松得知她能在阴气弥漫之中行走自如,抬头对他讲道:“多谢前辈万里迢迢相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
慕青松点点头,“姑娘还请当心,我虽从未到过此地,却也常听人说此处甚为凶险。”
钟珍忙说道:“我身上有辟邪之物,应当不妨事,并且还有逃遁的秘法,况且晚辈也不打算走得太深。前辈,倘若我还想雇您做些事情,不知该如何寻到您。”
修为高并且便宜又公道,这种人哪里去找,钟珍可不想这么快就放过他,以后肯定还有些事情需要这么一个好帮手。
“这个容易得很,你若有传音符,传音与我便是了,我可留下一道神识印记给你。最近这些年,倘若没有意外,我会留在鬼见渊附近。你若也在左近,只消一张短程传音符便可寻到我。”
传音符。。。
钟珍压根就没有买这样东西,她谁都不认识,唯一从家乡来的杏花老祖,此刻蹲在镜内小空间里,哪里用得着传音。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竟然不记得准备传音符了,不晓得前辈有没有多余的,我花双倍的价格买一张可好?”
她不好意思,慕青松更加不好意思,脸都有点红了,“这个。。。我也没有传音符,用光之后便没多余的灵石购买了。不过我采集些灵草之后,会拿到边城贩卖,我会同那位管城队的钱兄打个招呼,自然就可以再相见。”
“如此甚好,那么就此暂别,来日自当再相见,前辈珍重!”钟珍拱了拱手以示道别。她虽然是对着慕青松说道别,心中却想起与独孤破城分别的那一幕,鼻头略略一酸,眼泪几乎要落下。
挚友一别却再见无期。。。她将头仰起迎风飞向前方,眼泪还未落下来就被风吹干,再无踪迹。
慕青松看着钟珍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前方的还不太明显的雾气里,心想钟姑娘真是奇怪,明明最需要雇用人的地方是前方,她却在这里就分手,以筑基修为独闯鬼见渊。
本来还以为她不是个邪修,此刻看来很邪门。
至于半个妖兽身体,他不由得暗自猜测,会不会是得了什么怪异传承,胡乱修炼,弄得人不人妖不妖的。
只要对方没有当面做出些伤天害理的事让他得知,慕青松不打算寻根问底,谁没有一点秘密。旁人爱怎么修炼怎么修炼,正邪之分,其实也就是功法的区别罢了。
其实慕青松心中已经纳闷了许久了,为何钟姑娘在传送阵问都不问,轻易地雇用他。本来以为是个没什么心机的人,可接触了这么久,瞧她应付那位化形妖修大能,并非完全没成算。
慕青松突然笑了,想那么多做什么,来日有缘再相见就是了,日后总会知道原因。他掉转剑身,急速朝相反的方向而去,打算先恢复一下灵气,然后再探鬼见渊这一带。(未完待续。)
第三六四章 我好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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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等人,钟珍急吼吼地往鬼见渊的边缘飞去。
等四处阴气变得浓郁了,她便将黑色的大袍子解开,一双比从前长大了不少的翅膀呼地展开,速度快了几倍。
钟珍简直都舍不得没有这对翅膀了,实在是很方便,单凭自身体力速度便极其迅速。
妖兽鸟群对她视而不见,当作一个更为强大的同类,远远地就躲开了。因不欲碰见修士,她飞得很高。即使地面上有修士,在阴气弥漫的浓雾中,神识也穿不透远如此远的距离。
一路果然如同回家一样,阴气好似乾坤镜里每天呼吸的空气,钟珍顺利地到达悬崖边上,与龙卷风再次相逢。
“应该可以安全穿过深渊吧!”她自言自语了一句,便站定在悬崖不远处。
酝酿了良久,钟珍趁着一股朝上的风卷来,双脚踏空,人便盘旋着朝上,眨眼之间就被被卷到至少一里高的上空。上面的风更加的诡异莫名,横七竖八,将她拉扯来拉扯去,骨头几乎断裂。
身体一会儿超上几里,一会儿超下几里,虽然极力地控制着翅膀,但是这样高速度的忽上忽下,甚至是痛苦不堪。
“啊。。。我好蠢啊!”钟珍在风中一声大吼,气得恨不得给自己一棒子。
她不是萧不凡,根本不打算往悬崖底下去寻宝贝。而是想渡过这条大深沟而已。不管靠近地面的风有多大,只要朝上飞个上千里,风肯定也没那么大了。
竟然还特地降落到悬崖边上。在风最猛的地方穿过深渊,冒着生命危险折腾。
简直蠢得无可救要了!
真是想得太多,反而忽略了最简单的方式。
然而此时却是来不及换策略了,一路吞着血泪,钟珍将新学来的技巧用到极限,从一个龙卷风里转移到另外一个。一下子上升,一下子下降。十来里的距离,足足花了她半个时辰的惊心动魄,总算是渡过了这条深渊。
“唉。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钟珍窝在沼泽地的一株大树上,已经狂吐了一顿。整个肚子都给翻过来似的,极其难受。
这个智者当然是她自封的,做出这么愚昧的事情来。跟智者半根毫毛的关系都没有。
她决定不要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不然肯定会被人笑掉大牙。不过似乎也没有人可以诉说,除了老乡李怀虚。
李怀虚如果知晓了,半点同情都不会给,肯定会被他揶揄嘲笑个十几年。
即使被自己蠢哭了,钟珍还是充满着无限欣喜,终于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她踩到地上,虽然从远处瞧着像沼泽地,然而土地并不是稀烂的。略微有些软趴趴,堆积了不少烂叶子。却不会让人沉下去。
就连飞舞的毒虫,都让她感觉到亲切。
与乾坤镜里,几乎是一模一样,只是虫子的个头大一点罢了。作为一个炼魂中期的修者,身上附带的灵力劲风,足够可以将毒虫给弹开。
“我回家了。。。”她眼里略微有点湿润,这里没有军队大营,也不可能走个几百里,就能瞧见湘城,然而钟珍就是有一种回家的错觉。
扑腾着翅膀,飞到一个干爽一些的小山包上,她朝四周张望了一阵,以神识探了探,四周并无其他人,便忙低下头快手快脚地挖了个大洞。
使用的是土行诀,这里的土地与乾坤镜里一样,为她所操纵。将四壁炼制得凝实之后,钟珍掏出坐垫蹲在地洞里打坐恢复灵力。
长期得不到滋养的身体,此刻被久违了的灵力猛烈的冲刷,每寸血肉都仿佛是嗷嗷待抚的婴儿,张大了口不停地吞咽。如此冥思打坐了不知道有多久,钟珍睁开眼睛,感觉每个毛孔都是舒畅的。
当然,除了肚子似乎很饿之外。。。
眼下彻底不需要吞食养魂灵草,到处都是吃食物。她寻了个小溪,直接猎了两只肥肥的兔子,又摘了些曾经熟识的野果,一并放入用曾经炼过假魄力丹的丹炉,煮了一大锅肉汤。
乾坤镜竖在地下了,李怀虚和小鬼早就从小空间里出来。见他们两人一点都没觉得会散掉,钟珍松了一口气,虽然猜到会如此,可是亲眼看见总是不安心。
两个人好似几百年没吃东西似的,眼睛眨都不眨,馋巴巴地盯着正在翻滚的汤,手都在发抖口水直冒。
这里有灵体可以吃的食物,简直是太难得了。
钟珍曾经带出来的米粮到如今虽然没有用完,但是肉食放了这么久,大家都不怎么愿意碰。即使是上好的熏肉和酱肉,搁置在珍宝袋里其实很不容易坏,吃个数年都没问题,可谁也没有**想去啃一口。
谁愿意去吃几年前的肉,想想都恶心。
“杏花,你不是个死人吗,为什么还能吃东西?”
李怀虚翻了大白眼说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我除了问你,还能问谁,难道去问老天。”钟珍真的抬头看了看天。在修仙者眼中厚厚的迷雾,在她的眼里,却是艳阳高照,十分晴朗,还飘着朵朵白云。
李怀虚稍微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我死的时候是元婴期,婴体已成,相当于一个刚出生的灵体,元神外面有那么一层血肉包裹着,虽然弱得很,却不妨碍我吃些你们这种灵体可以吃的东西。”
“你能瞧见这里的树木花草对不对?”
“这不是废话吗,看不到的话,我能对着这锅汤流口水?”
或许是汤的味道真的很好闻,没过一会儿就有三五只小魔在极远的地方游荡。即使隔得老远,也能闻到小魔散发的臭味,让钟珍极其不爽快。
她呼地飞过去,小魔吓得四下逃散。
这一批走了又来一批,却都是怕得很,不敢走近。
总不能一直去赶,钟珍无奈之下,只好飞快地喝了三碗肉汤。李怀虚与小鬼却是不受影响,仿佛没闻到臭味似的,一锅汤抢得十分欢快。
被熏得直皱眉头,钟珍忍不住问道:“杏花,小鬼,你们闻不到小魔身上的怪味道?”
两人摇摇头,李怀虚虽然觉得奇怪,不过口里却随口说道:“恐怕是你鼻子太挑剔了,地上的烂叶子闻起来倒是臭得厉害,小魔却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反而瞧着很想将它给吃了。”
小鬼也附和道:“的确很想吃了,不知道嚼起来的味口好不好?”(未完待续。)
第三六五章 超渡小魔
钟珍愣了愣,很是无言以对,然而他们两人也没说错,抛开那股冲击魂魄的臭味,看着的确想吞了。
“那我试试去除下臭,给你们两人打个牙祭尝尝鲜。”她忽然嘿嘿一笑,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李怀虚见她笑得古怪,总觉得好似要中什么圈套一样,然而吃完兔子汤,闻到远方的小魔,总觉得还有些欠缺,仿佛就缺一大口小魔。
不过他并不打算将这种不干不净的阴魂吞了,不用仔细查看就知道吃了会很麻烦,需要花很大的气力去净化。比那些飘进乾坤镜里的散魂要污秽得多。
反正有兔子吃就很不错了,往后走这片大陆再找些补身又干净的东西来吸收。
以飞快的速度,钟珍从上空扑过去,手里已经牢牢地抓着一只拼命挣扎的小魔。
她用法宝绳索给捆牢固了便丢到地上,便笑眯眯地说道:“你们两个先忍着点,待我将它用滚水烫一烫,拔了毛剥洗一番,弄干净了才好下口。”
李怀虚不由得啼笑皆非,小魔是个连身体都没有阴魂,又不是猪和鸡,哪里能用滚水烫过拔毛。他不知道钟珍要做什么,不过伸手将立刻想扑上去抢食的小鬼给死死按住,免得他坏事。
小鬼这家伙,真是个杂食动物,生熟不忌口,不看着点,往后说不定会酿成大祸。
钟珍盘膝闭目坐到小魔的身前,仿佛变成庙里的大佛一样。满脸肃穆正经,甚至显出几分圣洁和慈悲,口中念念有词。一段流利的经文便脱口而出。
当然不是灭魂经,钟珍还没那个本事学到以佛法催动,能够灭杀一切阴魂元神的灭魂经。她念的是容易很多的渡亡经,是慧言用来超渡凡人因为执念而逗留人世的经文。
在那件躲雨的破庙里,大和尚慧烟念的就是这种经文,轻轻松松便将小女娃娃的惊恐和悲伤除去,让她充满喜乐地去了往生。是否真的去轮回了。钟珍不晓得,瞧着跟魄散人消亡似的,不过惧魄和哀魄的确没了。只剩下一些纯净的魄息。
这段经文她只是学了个皮毛,好在此经并不困难,即使是没有修为的人,如凡人大庙里那些敲木鱼的普通和尚。也能学会。
超渡亡魂。在所有的凡人国度里,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凡家里有些钱财,亲人死于非命,都会请一大群和尚去念念经,好让阴魂平安去投胎。即使平安老死的,也会花钱求个安心,以防亲人无法往生。
念渡亡经。所需要的只是心思纯净,心境平和充满善念。将精神力集中在所要超渡的阴魂身上就能成事。
钟珍学了这段经文,在凡人战场上已经试过多次,虽然不能如慧言那般,一口气超渡个几十上百阴魂,但是超渡几个人却是没什么大碍,已经很纯熟了。
小魔瑟瑟发抖怕得要命,然而却始终挣扎不开绑在它身上的绳索。从乾坤镜里带来的绳子,绑个把小魔,那也太简单了。
随着经文的念动,目力可视,一张张残破而充满扭曲的虚幻脸谱,从小魔的身上升起,这些脸有的悲,有的怒,有的带着恐惧,有的怒气冲天。
一段差不多一株香的经文,钟珍足足念了二三十遍,终于再也闻不到臭味。
她睁开眼睛,发觉小魔的身体在缓缓消散,而李怀虚与小鬼已经已经入饿虎扑食一样,将快要消失的小魔身体一人抓了一半。
两人深深地以鼻子吸着,就好象小孩子将流到鼻子外面的鼻涕给猛力吸回去一样,没多久便将小魔瓜分得一干二净。
“洗干净吃,就不会闹肚子了。”钟珍微微一笑说道。
闹肚子云云,当然是胡扯,最多会将脑子给吃坏了发疯。李怀虚已经是个死人了,没法子再死一回,但是万一吃多了杂七杂八的东西,发疯了就麻烦了。
散了元神是小事,变成个胡乱吞噬活人死人的怪物,那才是糟天下之大糕。
钟珍明白小魔是怎么形成的,因此明白这段经文应该能奏效,但是一口气得念个二三十遍,可见小魔身上着实污秽。
过于驳杂的魄息,让它充满了臭味,至于李怀虚与小鬼似乎没怎么闻到,钟珍心想说不定是因为在小空间里吸收了太多乱七八糟的散魂魄,所谓入庖丁之室,久而不闻其臭。
阴魂彼此之间吞噬,只会形成更大的阴魂,如萧不凡的魂幡里那些。然而小魔却不一样,它除了吞噬需要阴魂之外,还吞噬了许多活人的生魂。
将活人的执念据为己有,慢慢形成了自己的魄。
魄就是执念,执念就是魄。拥有着魄的小魔,形同一个炼魄期的修行者,不过其中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它不是真正的魔,仍旧是个形同阴魂的死物,因此渡亡经有效。换了那些魔,连灭魂经都没有用,更何况是渡亡经。
这些只是钟珍的猜测,到底是不是这样,她也不清楚。抱着一试的想法,果然将小魔给洗刷干净了,将许多乱七八糟的执念给驱除一空。
“这段经文,你必须得教给我。”李怀虚斩钉截铁地说道:“一定要教给我。”
李怀虚不想得到经文才怪了,钟珍呵呵一笑,“那是当然,肯定会教给你,话说回来,我给你一样东西,你总得回馈点什么给我吧?我最近买的那几块玉简你学会了没有?”
“你给我的玉简那么多,我哪里知道是那几块,最近都很忙,没时间看玉简。”李怀虚揣着明白装糊涂,顾左右而言他,存心惹人着急。
好似一个痛心疾首的长辈,钟珍语重心长的说道:“杏花啊,我们俩是在一条快沉没的破船上,得不断地往破船外倒掉漫进船中的水,不然船就得沉。咱们必须齐心合力,要不然你也活不下去,我也过得不舒坦。我体内的灵兽认主印记要除掉,被那只白鸟附体的兽魄也得剥除掉,你要明白这是对你多大的信任,才将这么大的重任放到你的身上。”
这位几百岁的老人家,永远都保持着一颗赤子童心,虽然有的时候很可爱,然而大部分时候却让人烦恼。钟珍此刻就是这个感觉,好似她变成了杏花的娘,天天为这个精灵古怪的儿子头疼。(未完待续。)
第三六六章 在这里安家落户吧
解除灵兽认主印记,需要一个比原来设置印记的人在神识上要强大,这点大家都知道。
至于剥掉被附体的白鸟元神,这个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因为史无前例,玉简上没有记载。可是不试试总不行,不然总会遇到与萧不凡同样想法的人,试图将她抓回去当灵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