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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滑过她身上一切的弧线,彷佛紧贴在她身上的衣物不存在般,他的热力直接穿透了她的内心。
蓦然,他掀起她的裙子,抚摸她如丝的大腿……
「不,不要!」在陷入更深的欲涛之前,她勉强自己恢复了理智。
但她反抗得愈厉害,雷蒙的动作却愈激烈,他开始伸手探入她的衣襟,毫不留情的占领一座高峰。
「放开我,不能在这里……」她避无可避。
「别怕,这里只有我们两人。」说完,他便轻咬着她小巧白嫩的耳垂,用舌尖轻轻舔得她痒痒的,令她整个人几乎要瘫软在地上了。
「不……」她唯有的一丝理智在他的吻中瓦解了,她的上衣滑落到地,接下来是她的裙子、胸衣和衬衣。
雷蒙轻轻将她放到沙滩上,他的手穿过她浓密的发丝,轻轻执起,深深地吸取它的气息。
「为什么想留长发?」他问。
长发为君留但她不会告诉他的。
「我喜欢妳留长发的模样,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剪去它,知道吗?」
她没有回答,亦没点头。
他惩罚似的将唇移到她喉间敏感的凹处,滑到她胸前柔软的山谷,然后吻上一个花蕾,停在那里,用他的舌齿戏耍。
季蓉芸只觉得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她闭着眼,让自己感受他在她体内引起的骚动。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他仰起头来,双手开始探索着她的双掌,在他温柔的抚弄下,她的蓓蕾变挺变硬。
「我……答应你。」此刻,她的声音浓浊,不再像她自己。
雷蒙喉里发出一声低笑,似乎对她的屈服感到满意。
「告诉我,这六年来,妳跟多少男人好过?」他的话像一盆冷水由她头上淋下,而他脸上罩着的寒霜更是令人胆战心惊。
「你……」他迅速转变的表情令她惊愕,胸口感到一股寒意直往上窜。
「别告诉我这些年来妳一直守身如玉。」他的音调冷得冻入人心。
「好,你想知道是不是?」她绝望的想挽回一点自尊,所以冷着嗓音说:「这些年来,我和许多男人做过爱。」
「有几个?」他咄咄逼人地质问。
他怎么知在她说谎的表情下,一双紧握的手正发着抖,眼中的一片水雾则是彻底的伤心。
「很多,很多,多到我数不清了。」她气得口不择言。
「果然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新仇旧恨一起涌上,他如同受伤的猛兽夹带着愤恨的报复,长驱直入女人的圣地。
季蓉芸痛心及愤怒地捶打他的背。
她的挣扎,对雷蒙而言,不啻是一种无言的鼓励,他狂暴地展现他的雄风,直到释放自己。
她欲哭无泪,只感到、心中一片茫然。
「我恨你!」她只能羞愧、愤怒地喊出这三个字……
「这件衣服洗得不干净,拿去再重洗。」雷蒙将雪白的衬衫大力地甩在季蓉芸身上。
季蓉芸沉默不语的捡起落在地上的衣服,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雷蒙咬咬牙,颐指气使道:「我肚子饿了,妳去给我做饭。」
她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瞅了他一眼,她已经很习惯面对他的愤怒和折磨,所以她没有说话,只是用沉默来表示她心中的抗议和委屈。
自从沙滩上的那一夜之后,雷蒙变得更加暴躁,他像个霸王似地将她当个小婢吆喝来、吆喝去的。
季蓉芸的转变却与他形成对比,她不再对他剑拔弩张,她变得温驯,但是,却再也不曾开口对他说话。
她的沉默惹得雷蒙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
他开始对她所做的每件事挑剔,他想激起她的反应,但却徒劳无功,这比她用言语或行动来抗争还让他气愤。
季蓉芸几乎没有怠慢地做了三菜、一汤上桌,她还把饭替他盛好,筷子摆好,然后不发一语地带着他刚才要求重洗的衣服走入洗衣间。
「哐啷」餐厅内传来摔盘子的声音。
季蓉芸只是漠然地用力搓洗着手上的衬衫,但她冷静的反应,却引来更多摔盘子的声音。
「季容芸」凌厉的叫声从她背后传来。
「该死!妳居然还在洗这件衬衫。」雷蒙暴跳如雷的抢过她手上的衬衫,甩在地上,然后将她硬拉出洗衣间。
餐厅内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惨不忍睹。
所有的盘子碎成一地,而她所做的每一道菜也都散落在地。
这已经不是头一回了,反正她做什么他都不满意。
「妳是故意惹我生气的是不是?妳看看妳做的是什么菜,根本不能吃,我要妳重做。」他是没事找碴,其实,他放意图很简单毛工只想惹恼她。可惜的是,她的反应仍旧没有变。
她仍然不发一语,转身走入厨房,像个机器人般的又重做起菜来。
雷蒙站在她身后,心中有股莫名的怒火愈烧愈旺,她冷若冰霜的反应,让他气得抓狂了。
「我现在不饿了,我想喝酒,妳去给我倒杯酒来!」他大吼着。
她仍然没有出声,应他的要求倒了杯酒给他,但他却不伸手取过杯子。
「我又不想喝了,我要妳把酒喝了。」他故意的。
但这次她却没有顺他的意,只是把倒满酒的杯子搁在一旁,越过他就要离去。
他一把拦住了她,
「我说要妳把酒喝了。」
她紧咬着唇,即使把自己的唇都咬疼了,她仍然是一脸的平淡,又有谁知道她的心在泣血?
雷蒙满腔怒火被激起了,他一手抓住她的下颚,一手取过酒杯,蛮横地掐住她的下颚,迫使她不得不张开唇,然后毫不怜香惜玉地硬把酒住她嘴里倒。
季蓉芸气愤不已地瞪着雷蒙,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用如此野蛮的方式对待她。
从他充满挑舋的眼眸中,她读出他的想法他是故意要激怒她的,她不会让他称心如意。
她硬生生的咽下喉头那股不舒服的灼热感,用不满的眼光射向他。
「生气了?说话呀!什么时候变成哑巴了?妳的伶牙俐齿跑到哪里去了?」他加重掐住她下颚的力道,但这次却不能再让她的双唇分开。
季蓉芸倔强的把唇都咬破了,就是不让伤心委屈的感觉溃堤而出。
「好,妳还是不肯开口是吗?」他着实发火了,手的力道几乎要将她的下巴捏碎。「妳知不知道」他故意语带玄机的停顿下来,唇边浮现一抹令人心颤的笑。
她仍不畏惧的闭口不语。
「好,既然妳一点也不关心妳的宝贝儿子,那我又何必费心思!」他松开托住她下巴的手,做离去状。
一听到有关凯凯,季蓉芸再也不能故作沉默了。
「等等,」她急忙唤住他,「你刚才说凯凯怎么了?」
雷蒙没有回答,只是气定神闲的瞅着她。
「你快说啊!凯凯怎么了?」她焦急的问,在等不到雷蒙的响应,她冲到客厅,抓起电话就要拨。
雷蒙半声不吭地抽走她手上的电话筒,不但如此,他甚至一把扯断电话线。
他的做法激怒了季蓉芸。
「你这是做什么?你囚禁了我还不满足吗?你居然连电话也不肯让我打,如果凯凯他」她说不下去了,脑海中浮现的情景令她又惊又怕。
听到她激烈的指责,雷蒙只是轻挑双眉。
季蓉芸气急败坏地吼道:
「你说话呀!」
他脸上浮现出一种猎人等待猎物掉入陷阱的自负神情。
「你……好狠!」她咬咬牙,终于向他俯首称臣。「我求你,求求你。」
雷蒙的眼眸深处终于闪着两簇得意的光芒,但是他仍没有说话。
「你到底想怎样?」她激动得握紧双手。
他微微地牵动嘴角,露出一副
「妳求我呀」的神情。
季蓉芸浑身颤抖,泪光莹然,一阵强烈的酸楚撕扯着她。
「好,我知道你要什么上她深吸口气,」咬牙,褪去自己的上衣。
雷蒙来到她面前,勾起她的下巴,只是沉默的注视着她,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他的手指沿着她的颈子缓缓往下滑,每移动一次,她的身体就忍不住颤抖。
此刻,她上身只剩下一件胸罩,只要他把勾子一挑,她就会赤裸裸的在他面前。
季蓉芸紧闭着双眼,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但是过了好久,他的手指却离开了她。
「你……」她怔仲地睁开双眼,不明白他为何不动手。
「我对一具僵尸没兴趣!」他不带一丝感情地背转过身去,「我现在去发动游艇,如果妳想回去看妳的儿子,就不要让我久等。」
季蓉芸呆住了,她不明白他的转变是为了什么,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她以最快的速度将上衣穿好,快步地紧跟在后。
沉闷的空气彷佛一条无形的弦,随时会因一个不小心而断裂。
雷蒙驾着跑车,脸上彷佛摔进臭水沟般的臭,而季蓉芸却因急着想见儿子,而忽略他的异样。
车子慢慢的驶进一条私人巷道,接着驶过偌大的花园,停在一幢欧式建筑前。
「这……这是哪里?」在她的记忆里,他的家不是这儿。
雷蒙径自推开车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凯凯呢?」季蓉芸抓住他的手臂,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妳这么爱妳的儿子?」他终于开口了,双眼却燃着冲天的怒火。
这算什么问题?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告诉我,凯凯在哪里?」她哽咽地问。
「妳仍对褚凯难以忘情对不对?」他反抓住她的手,他以为季蓉芸这么爱孩子,只因她还深爱褚凯,这样的想法,令他脸色一变,怒气开始在他血管中流窜。
「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只想知道凯凯在哪里,他是我的宝贝,如果没有他,我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孩子是她唯一的支柱。
原来孩子占据了她的心,那么褚凯呢?
一阵椎心刺痛袭向雷蒙的心脉,他额头上的青筋浮动,嫉妒得几乎发狂。
「求求你,告诉我凯凯在哪里?」她真的好想儿子,六年来,她从未离开儿子身边。
房子的大门被打开来,梅莎带着一脸的讶异出现在他们面前。
「孙少爷,季小姐,你们回来了。」
见到梅莎,季蓉芸悬挂在半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梅莎,凯凯呢?」
「刚刚我才哄他入睡,这两天他表现得很好,除了睡觉时会想妳。」梅莎夸赞的道。
「我现在就去看他。」季蓉芸迫不及待地想跑进屋内,却不由自主的回过头望向眼光几乎要置她于死地的雷蒙。
刚刚她差点以为他又要将她囚禁起来,没想到是她误会了。
「谢谢你。」虽然这不是她想说的话,但仍不由自主地冲口而出。
听到这句话,雷蒙脸上的肌肉绷得更紧了,他要听的绝不是这样的一句话。
谢谢你、这可真是好笑到了极点,她谢他什么?可见她是真的爱她的儿子,
而这个儿子也是褚凯的儿子一思及此,他愤怒得想找人好好打一架。
雷蒙满脸阴霾地重返跑车内,然后以令人胆战心惊的车速扬长而去。
见到儿子纯真如天使般的睡脸,季蓉芸纠结的心才微微松了开些。
「梅莎,这两天麻烦妳了。」她摸着儿子丰润的脸颊,了解梅莎很用心的照顾凯凯。
「凯凯很乖,一点也不麻烦。」梅莎轻轻地为凯凯拉好被子说:「他睡了,我们到外面去吧!我正好做了一些通心粉,妳要不要尝尝?」
经由梅莎的提醒,季蓉芸才察觉到自己的确是饿了,这两天,她是没吃好也没睡好雷蒙也是一样。
梅莎将通心粉放入烤箱微微烤热了一下,顿时,起司的香味洋溢四周。
「凯凯很喜欢吃通心粉,孙少爷小时候也是一样。」梅莎有意无意的说。
「大概小孩子都喜欢吃通心粉吧!」季蓉芸顿时没了什么胃口她想到雷蒙开了一天的游艇,而中午她做的菜他几乎也没吃……
「季小姐,妳是不是和孙少爷吵架了?」梅莎敏感的察觉到一丝异样。
季蓉芸眼中充满沮丧,她微微开启的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正所谓夫妻床头吵、床尾和,妳不要太难过,也许今天孙少爷脾气发过了就好了。」梅莎充当和事佬。
季蓉芸放下手中的叉子,很认真的纠正梅莎说道:「不,我和雷蒙不是夫妻,我只是」
只是什么?情妇二字她说不出口,而且她不想让梅莎误解。
「季小姐,妳可有打算什么时候让孙少爷和凯凯两人相认?」
「认……什么?」她佯装不懂。
「凯凯是孙少爷的儿子吧?」梅莎一语道破,「如果孙少爷知道妳为他生了这么一个乖巧的儿子,他一定会很高兴的。所以,妳应该早日向他坦白这个秘密。」
老天,季蓉芸真不知道该如何向梅莎解释一切,
「我……雷蒙他……他不知道,他以为……以为凯凯是……」
她的双唇开始颤抖,血液狂烈地奔腾起来,连日来的压力终于在顷刻间再也承担不住。
热泪滚过季蓉芸的面颊,自从生下思凯以后,她就发誓不轻易将自己的脆弱显露出来,但此刻,她却想让滚滚热泪冲去心中的苦闷。
「对不起,我不该如此失态……」她抽搐着想稳住自己的情绪。
「没关系,亲爱的,这里没有别人,妳若想哭就尽情哭,把不愉快都哭出来。」
哇地一声,她再也强忍不住地倒在梅莎怀里啜泣起来。
「如果妳不嫌弃我只是一个无知的老妇人,我很愿意分担妳心中的苦闷。」梅莎像个慈母般搂着她,
「其实,凯凯和孙少爷小时候一模一样,我第一眼看到凯凯,就知道他是孙少爷的骨肉,到底是什么因素,妳会在怀孕之后离开孙少爷,难道妳不爱他吗?」
「如果不爱他,我就不会生下凯凯。」她的泪水落得更凶。
「那为何妳会离开孙少爷?」
能将秘密一吐为快,让季蓉芸心头少掉千斤重担,梅莎静静听她说完前因后果,眼眶也红润了。
梅莎终于明白了季蓉芸心中的痛苦,也明白了她对雷蒙的感情,她一定是下了很大的勇气,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现在,梅莎更加确定雷蒙没有爱错人。
「真对不起,我不知道妳心中承受这么大的压力。」看着季蓉芸伤心、憔悴的模样,梅莎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不忍,她紧紧地搂住季蓉芸的肩,「其实,孙少爷真的很爱妳,妳的离开带给他很大的打击,他颓废了好些日子,连公爵大人都看得出他的转变,所以,也不再逼他和贝莎妮小姐结婚,隔年,公爵大人因心脏病发去世,孙少爷和贝莎妮小姐便解除婚约,他还把赌场交给董先生管理,然后就失去了踪影,一直到他派人来接我和亨利到英国,才知道他摇身一变,成了D&G的总裁,这么多年了,他终于做了一件他自己想做的事,唉!」
雷蒙的童年过得并不快乐,尤其是在他爷爷查维仕严厉的管教下,他彷佛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一直到他遇见季蓉芸,才找回自我。但是季蓉芸的离开,却令他陷入另一个痛苦的深渊,尤其是他又误会季蓉芸欺骗他的感情,才会让他由爱生恨。
「季小姐,难道妳忍心见到孙少爷如此痛苦吗?凯凯是他的儿子,这已是不争的事实,妳又能隐瞒多久?」
季蓉芸眨眨眼,忍住欲再流下的泪水,唇边泛起一丝苦笑。
「现在就算我对雷蒙说出实情,他一定认为我是在欺骗他,我不怕他怎么伤害我,可是,我要保护凯凯,毕竟他还那么小,我不想让大人的恩恩怨怨,伤害了他纯洁幼小的心灵,孩子是无辜的,一切的罪过,就由我自己来承担。」
「让我们一起努力吧!」梅莎了然地轻拍一下她的肩头,「我相信妳会苦尽甘来的。」
「谢谢妳,梅莎上她感激地握住梅莎的手,此刻,她最需要的就是精神上的支持。
至于未来是否真会如梅莎所说的,她不敢多想。
烈酒入喉却止不住雷蒙益发高涨的怒意与妒意。
杯中的液体随着光线的进入,透出点点闪亮的光芒,他晃动着酒杯,他曾见过相似的光芒,那是季蓉芸幽怨的泪光……
该死的女人,她先打破他好不容易伪装的外壳,她甚至穿过他的防御网,再度进入他的内心,再度将他的世界搞得一团乱。
嫉妒和恨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网上带勾,愈缩愈紧,他感觉到那些尖勾一根根刺入他的体内,将他刺得满身是血,将他刺得遍体鳞伤……
他手中的杯子应声破碎,玻璃碎片刺进他的手掌,他却浑然不觉得痛。
「MYGOD !雷蒙,你这是做什么?」董惟森一听到好友回来了,一路飞车赶到赌场,怎么也没料到一进办公室,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幕「血淋淋」的场面。
「小事一桩,别大惊小怪,OK?」他用未受伤的手掏出手帕,拭去手掌的鲜血,那玻璃碎片扎得更深,但他一点也不在乎,因为疼痛可以让他的脑袋更为清醒。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