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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这是老羞成怒吗?」雷蒙牢牢地箝制她的手腕,冷静的神情彷佛暴风雨前的宁静,令人害怕。
季蓉芸纤细的手腕几乎快被捏碎,她痛彻心扉地喊道:
「你对我的羞辱,我可以忍受,但我绝不能忍受你羞辱思凯。」
「有妳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母亲,是他一辈子的羞辱。」雷蒙仍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可怜那样一个纯真无邪的孩子,居然连自己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妳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吗?」
「他是我的儿子,我要怎么对他是我的事!」季蓉芸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量加重,痛得眼泪差点流下来。
「妳的儿子?既然他是妳的儿子,为何他身上会戴着我当年送妳的戒指,妳甚至告诉他那只戒指是他爸爸的?妳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我说谎,我骗他的行不行?」
「我差点忘了妳是个说谎专家,却没想到妳不但喜欢骗人,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妳根本没有资格为人母!」雷蒙在愤怒中,没注意到他已经伤害到季蓉芸。
「既然你如此唾弃我,为何不放我走?」她脸色变得苍白,强忍着疼痛问。
雷蒙残忍地冷笑,「我喜欢折磨妳,我更喜欢看妳痛苦的样子。我不会轻易放妳走,妳也休想逃离我。」他狠狠的甩开她的手。
季蓉芸望着雷蒙离去的背影,痛苦的闭上眼睛,掩面哭泣。
此时,她的心比冬天还寒冷……
即使季蓉芸不肯说出思凯的生父是谁,雷蒙仍决定找出答案。
而褚凯是他第一个,也是最想找的人!
「是你!」褚凯对他的出现一点也不意外。
两个大男人互相打量对方,六年的岁月并未在他们身上增添痕迹,只是让他们变得更成熟、稳重。
六年来,略显轻浮、流气的褚凯已不复见,范伦铁诺的三件式西装以及鼻梁上金框的眼镜,完全呈现出浓厚的商人气息。
「想喝什么?」
「我不是来找你喝东西的。」雷蒙明白的道出来意:
「我今天来找你,只是想知道一件事,六年前,你为什么会在蓉芸产下孩子之后毅然决然地拋弃她?难道你是因为孩子不是你的,所以才不愿意负责?」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褚凯以镇定冷静的口气反问。
「我只想知道答案。」
「什么答案?」褚凯佯装不懂。
「思凯到底是不是你的骨肉?」雷蒙以充满猜疑的眼神严厉地审视他。
「你在怀疑什么?」他讥讽地扬高声音,「如果他不是我的骨肉,为什么蓉芸会将他取名为思凯?思凯的意思你懂吧!就是思念我的意思,那么,你还有什么可以怀疑的?」
雷蒙脸色大变,褚凯的话像是一个关键词,一下子便让整道谜题的答案浮显出来。
真是个笨蛋!他到底在期盼什么?难道他以为思凯会是自己的骨肉吗?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
「我知道你以不正当的手段将蓉芸母子留在你的身边,我劝你最好让他们走,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原本像斗败公鸡的雷蒙,听到褚凯带威胁的话语,斗志马上又激了起来。
「你想怎样?」他得意的笑了起来,声音中有丝自傲。「在赌局中,你是我的手下败将,就连我的破鞋,你也穿,你能拿我怎样?」
「你最好给我收回这句话!」褚凯气愤的握紧拳头,蓄势待发。
「我为什么要收回这句话,我实话实说有何不对?」
两个大男人就像稚小的孩子互不相让地互瞪着对方。
褚凯首先出手,一个左勾拳击向雷蒙的下颚。
雷蒙也不甘示弱地予以还击,两人像在宣泄心中的不满和嫉妒般互相攻击,谁也不肯认输。
而董惟森接获旅馆人员报告,有人在旅馆房间内打架滋事,马上带领着饭店保安人员到达现场。
保安人员将扭打激烈的两人分别架开,董惟森在认出打架滋事的人时,当场傻眼。
「放开我,我要揍死这个浑蛋!」褚凯仍不放弃的大吼大叫。
「你才是浑蛋,我才想揍死你!」雷蒙也响应地咆哮。
董惟森闲适地把重心从右脚移到左脚,啼笑皆非地看着这两个大男人互相叫阵的模样,恨不能手上有台摄影机将他们两人此刻的神情给录下来。
「阿森,叫保安人员把这浑球给我赶出旅馆,我的旅馆不欢迎这种客人!」
「我花钱住旅馆,既不欠钱又不赊帐,你没权利赶我走!」
「我是这间旅馆的老板,我有权利选择客人。」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火爆气氛几乎又要一触即发。
董惟森知道自己不能再漠视不管了,他朝保安人员使了个眼色,保安人员马上意会地强行将雷蒙架走。
「阿森,你快叫保安人员放开我……」雷蒙的抗议无效。
待保安人员与雷蒙一同离去,董惟森才满脸歉疚地向脸肿得跟猪头似的褚凯道歉,并表示要赔偿他的医药费,却被褚凯给拒绝了。
「雷蒙的伤势绝不比我还轻,你还是去看看他要紧。」
董惟森相当讶异地注视着褚凯,六年前的褚凯,根本就不懂得关心别人,他唯一在意的只是如何在牌桌上赢钱,如今他的改变令人跌破眼镜。
「这次你会再出现在蒙地卡罗,是为了季蓉芸吧?」董惟森一针见血的问。
「没错!」褚凯坦诚地说,「我请你代为转告雷蒙,季蓉芸是个好女人,她也是我今生最爱的女人,如果他胆敢伤害她,我绝不会放过他的!」
呼!好险!他真庆幸自己请保安人员将雷蒙架走,否则,褚凯这一席话,八成又会酿成一个更火爆的场面。董惟森暗忖。
「你放心,你说的话我会替你带到的,不过,我也要告诉你,季蓉芸也是雷蒙这一生最爱的女人,他不会伤害她的。」董惟森为好友说话。
「你保证?」
「我保证。」
「滚!全给我滚!」雷蒙像被激怒的狮子,无人敢靠近他。
刚才那两位将他架开的保安人员,更是遭到无妄之灾,一见到董惟森,如同见到救星,彷佛是丧家犬,夹着尾巴逃离办公室。
「你还敢来见我!」雷蒙狠狠的瞪视他,真想剥他的皮、啃他的骨、喝他的血!
「还好吧!」董惟森问了句无关痛痒的话。
好个头!他握紧拳头在董惟森面前晃了晃。
「要不要我送你两拳,让你感同身受一下?」
「敬谢不敏!」他嘻皮笑脸地挥开雷蒙的拳头。「君子动口不动手,我才不像你这么没风度呢!」
「你居然说我没风度?」
一个拳头就要落下,幸亏董惟森躲得快,否则,也会成熊猫一族。
「拜托你镇定一点好不好?你真该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德行,嘉年华会早已过了,你小心把心脏不好的人吓死!」他像七月半的鸭子不知死活,净说些风凉话。
「你别以为我不敢揍你!」
董惟森丝毫不畏惧的眼光迎着他愤怒的目光,仍然是那么不要命的说道:
「两国交战,不杀来使。」
「干嘛!莫非你胳臂往外弯,想当说客?」
「我又不是向天借胆,再说,你可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怎么可能助纣为虐?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我懂!」董惟森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半开玩笑的说。
「哼!」他由鼻孔喷气。
「不过,褚凯刚刚特别要我带句话给你。」董惟森经过慎重考虑之后,决定下猛药。
「他说什么?」
「他说蓉芸是他今生最爱的女人,他会不惜代价把她抢回去。」话带到了,只不过,他技巧的让这句话更具震撼力。
「该死!他真的这么说?」雷蒙气得七窍生烟。
「没错!」这药下得够猛、够烈了吧!希望这帖药可以让雷蒙清醒。
「我不会让他得逞的,蓉芸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她!」
「可是,你凭什么认为他抢不走蓉芸?当年」董惟森故意撇撇嘴嘲讽道。
「不准你说下去!」他尴尬的咬牙切齿道。
「如果你不想再失去蓉芸,那我倒要劝你,赶快给她一个名份,这样谁也抢不走她。」
「你要我娶她?」他忿忿的说道:「办不到!」
「办不到?」董惟森又急又怒的大吼着。「你真是莫名其妙,六年来,你期盼的不正是有情人可以成眷属,为什么你会「办不到」?」
「谁告诉你我想要与她成眷属?」他语出惊人。「我对她只有恨,只有恨!」
董惟森目瞪口呆的瞪着他。
「你真的不爱蓉芸了?」
「不爱!」强硬的语气在瞬间转弱。
董惟森因过份诧异而猛摇头。
感情这件事是谁也拿捏不准,岂能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的。果真如此,世上就不会有这么多人为情所困,更甚至有人为情自杀了。
谁也无法将爱情这学科修满分,因为难题不易解决,挫折令人却步,关卡不易冲破,爱情总因无法解决的苦难而填上句点,缘分也会因此画上休止符。
难道雷蒙和季蓉芸之间的爱情也是如此?
不!一定会否极泰来的,这对恋人,情路上的风风雨雨会过去的。董惟森诚心的祈祷。
第七章
出了医院门口,灿烂的阳光似乎在嘲笑褚凯的冲动。与雷蒙狠狠的打一架,让他心中积压已久的愤怒终于得到抒解,但是,却换来一脸的瘀青和红肿。
这样的代价,他一点也不后悔。
就在他准备坐进招来的出租车时,一个女孩子几乎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向他,扑进他的怀中,放声嚎啕大哭。
褚凯尴尬极了,活了三十二年来,头一次萌生恨不得钻地洞的感觉。
对于路人投来的异样眼光,他的脸更红得活像西红柿。
「小……小姐,妳是不是认错人了?」他感到胸口的湿热。
埋在他胸前痛哭的女孩像是没听到般,哭得更昏天暗地了。
褚凯僵硬的站着,他一向的冷静、沉着,在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过路的行人开始对他指指点点、交头接耳,有人以不满的眼光射向他,八成以为他欺负她,但也有人投给他莞尔一笑,大概认为他们是一对欢喜冤家。对于众多不同的眼光,褚凯只能暗暗喊冤。老天!谁来告诉他,这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他根本不认识怀中这个女孩。
「先生,您还要坐车吗?」出租车司机有点暧昧地朝他笑了笑。
女孩子似乎也发现自己的行径不正常,赧然地离开他的怀中,抽抽噎噎地道歉:
「对……对……不起。」
呼!他的胸口几乎湿透了上女孩的眼泪还不是普通的多,难怪人家会说女人是水做的。
虽然有些不满,但他还是很绅士的递出手帕。
「你没事吧?」
女孩吸了口气,伸手接过手帕。
「大概没事。」
这算是什么不负责的回答!骂人的字眼就要冲出喉日,但是当他见到女孩那双盈满泪水的眼眸,骂人的话便硬生生地卡住了。
他在她眼眸中见到一种熟悉的感觉,女孩带点固执、叛逆的神情,令他喘不过气,究竟是何种原因导致的?
褚凯尚未厘清时,女孩像一阵风消失在他眼前。
他们还会见面吗?
莫名的,他想再见到她!
「万岁!」海宁儿得意洋洋地将手帕展现在两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少女面前。
两个少女面面相观,露出不服气的表情。
「拿来!」海宁儿将掌心朝上伸向两位好友咪咪和雅雅。
「不算!」咪咪和雅雅异口同声抗议,「这手帕是对方给妳的,又不是妳从他身上偷来的,不能算妳赢。」
「喂!」海宁儿峨着小嘴。「当初我们说好了,只要我可以从他身上取来一件东西,妳们就分别给我一百美金,愿赌服输,不能赖皮。」
这事情的起端是她们三人结伴到蒙地卡罗自助旅行,头两天,她们玩得还算尽兴,岂知蒙地卡罗实在是小的可以,一些名胜古迹全玩完了,加上她们又不爱赌博的游戏,于是,一时兴起这幺一个念头。
她们各自选中目标,然后从他们身上拿到一件东西,要是拿到了,其中两人便要无异议的输一百元美金。
咪咪首先自告奋勇的向一位金发的美男子搭讪上知出师不利,对方竟是个同性恋,吓得她全身起鸡皮疙瘩。
雅雅挑了一个东方男子,原以为东方人比较含蓄、比较好骗,岂知对方却是个大色狼,以为自己走了桃花运,死命拉着雅雅要问价钱,一向胆小如鼠的雅雅,脚如蹬风火轮,飞快逃开。
海宁儿就幸运多了,她善用自己的演技,只是随便抓了个男人掉几滴眼泪,不劳她开口动手,对方马上双手奉上手帕。
「不服气拉倒,反正妳们就是输不起!」海宁儿翻脸了,她根本不在乎钱的多寡,而是她咽不下这口气。
一见到她生气了,咪咪和雅雅只好乖乖的掏出钱来。
「好啦!我们认输行不行?」雅雅哄着。mpanel(1);
「对呀!我们只是跟妳开玩笑,别生气了,小心脸上会长皱纹喔!」咪咪朝她扮了鬼脸,才使得海宁儿漾出笑容。
「看在妳们肯俯首称臣的份上,我就请妳们去赌场看秀。」她收下两张百元大钞,很阿沙力地道:「然后再好好吃一餐丰盛的晚餐,怎样,够义气了吧!」
「哇哗,拿我们的钱请我们,这叫义气」
在海宁儿的瞪视下,咪咪马上住了口。
「算了!谁叫我们运气背呢,就碰不到刚才那种傻瓜。宁儿,妳有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表情,妙极了!」
「对呀!那个男人的脸皮好薄喔,脸都红了耶!」雅雅也有同感。
「什么脸红,」海宁儿嘲弄道:「那个人一张脸肿得跟猪头没两样,」身又是药水味,八成是欠了赌债被人打伤的。」
在蒙地卡罗,这是常见的事,出入赌场的人五花八门,有人在此一夜致富,也有人一夜倾家荡产。
「嘎!宁儿,妳还真不是普通的大胆,妳居然敢选这种人来玩游戏,妳不怕惹祸上身吗?」雅雅对她大胆的行径感到诧异。
她们三人中,雅雅胆子最小,而海宁儿却胆大包天。
「放心,光天化日下,他敢对我怎样,况且刚刚围观的人那么多,他不敢造次的。」
「还是小心点,以后别再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雅雅想到自己被那名东方男子「搁搁缠」的情景,就忍不住冒冷汗。
「好啦!别再想了,咱们去饱餐一顿,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咪咪抗议着。
「妳有「胸」吗?」海宁儿这句玩笑话惹来咪咪的追杀。
只见三个女孩在阳光下追逐上春是属于她们的!
在凯凯的房里,季蓉芸准备让思凯上床睡觉,思凯却突然开口问。
「妈咪,爹地是谁?他长什么样子,为什么他从不来看我?」
季蓉芸害怕的一刻终于来了。
面对儿子这一连串的问题,她好不容易才平静的心思又乱纷纷了。
「凯凯,等你长大了,妈咪再告诉你好吗?」和以往一样,她想安抚儿子好奇的心。
但这次思凯却不再轻易妥协。
「我已经长大了,妈咪,妳告诉我好不好?别人都有爹地疼,为什么我没有?」
「你有!」季蓉芸心酸得无以复加,「凯凯,你爹地很爱你的,你要相信我。」
「既然他爱我,为什么他只有在我生日、圣诞节时送礼物给我,却从不来看我?」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为送他礼物的褚凯是他的父亲,而为了不想影响他的心灵,季蓉芸也从没否认过这件事。
而现在,她又该如何向儿子解释,送礼物给他的褚凯不是他的父亲,雷蒙才是呢?
「妈咪,那妳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的爹地叫什么名字?妳一定有他的照片,妳拿照片给我看好不好?」
季蓉芸哑口无言,望着儿子充满祈求的眼神,伪装的坚强粉碎了。
「妈咪,妳不要生气,只是凯凯好想爹地,我不是故意要惹妳伤心的。」
儿子的懂事、体恤令她忍不住潸然落泪。
「妈咪没生你的气,」她将儿子搂进怀里,敷衍地哄道:「你的爹地很高、很壮,是个很好的人,他要是知道凯凯这么懂事,一定会更爱你的。」
「那他不就和雷蒙叔叔一样,雷蒙叔叔是我的爹地吗?」
是父子的天性吗?思凯居然会对初次见面的雷蒙产生如此的感觉。
「他」叫她如何回答?「不是」二字如鱼刺梗在她咽喉,吐也吐不出来,吞又吞不下去。
「雷蒙叔叔是我的爹地吗?」思凯执拗地再问一次。
「如果……妈咪是说「如果」雷蒙叔叔是你的爹地,你可以接受吗?」
「当然可以,因为我喜欢雷蒙叔叔。」思凯说着,脸上却浮现一抹挫折,嘟着小嘴道:「可是,我觉得雷蒙叔叔不喜欢我,一定是我不够乖,所以,他才不喜欢我的。」
闻言,季蓉芸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滑落。
「凯凯是最乖的宝宝,是妈咪不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