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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个史家!”李敬吐气如龙,双手青筋暴起,看得李顺双眼直跳,心道:阿叔这身功夫是越练越深了,先前却是让着我。
李敬听着手下人的说法,转头看向李霖芷,眼睛越来越亮,“小姑娘,你这一身本事是从哪里学的?”
李行之看着老人那神态,想着老人一直对自己未如何正眼看待的模样,心里忍不住吐槽:我才是你侄孙呢。
“当然是李大哥教的啦!”小姑娘满眼星星的看着李行之,理所当然道。
老人看了看李行之那瘦不拉几的身躯,眼睛闪了闪,只道是少女心有顾忌、不好说,倒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不再发问。
旁边的李顺一听得李敬肯定的回答,浑身一震,双眼闪烁,最后化作坚定,“阿叔,城主势大,我们还是先行避让一番吧。若随我到西域去,凭阿叔的手段,还怕打不出一番天地来?”
李敬不满的哼了声,“剑之道,取直不取弯。今日一退,我这身功夫就要去了七成。”像他们这等武人,没有李行之那等高超的练气手段,一身功夫,九成在剑上,克敌杀人,凭的可不仅仅是剑术的精湛,更在一股一往无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气势。
此气,非李行之所炼之气,乃一个人的灵魂与精神的强大与否,虽然难以捉摸,却是真实存在的。所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道理便在于此。
话说着,李敬看了李顺一眼,叹了口气,道:“我老了,死不足惜,只是舍不得这一身的剑术道理,倒是你们,莫要平白再次丧了性命。蜀地山险人恶,以后莫要再来。”
李行之听得他说蜀地山险人恶,倒是有些不以为然,什么地方都有老鼠,但大多数还是好的,就如同这些天碰到的那些商店客主,一个个都是温和好客。
“我这侄儿与侄媳妇却不能让他们冒险,但若教我舍下阿叔,是万万不行的。阿叔且教人送他们先走。”李顺听得老人的话,知道自己劝不动,当即决断。
“哈哈!”老人看着李顺这幅‘风萧萧兮’、随时准备壮烈牺牲的模样,张嘴大笑出声,声音洪亮,传出老远去,“我在此地经营数十年,再加上父辈积累,你也莫要小看了阿叔我!”话一出口,全然没有方才低沉之意,满脸激烈之色。
在李行之的坚持之下,他们三人也没走成——莫说对他没什么威胁,即便有,也不能自己逃命。李敬也不知想些什么,稍一犹豫,便点头同意下来。
接连几日,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巴西李家,气氛却更加冷冽,周围仆众,大都散去,偶尔一两刀客剑侠,持刀出入,刀光剑影,看得人心惊。李家外松内紧,门里门外,行人来去匆匆。
城主府,一人高居其上,下首坐着数人,当先是个弯腰驼背、腮瘦嘴尖,四肢颀长的老者。此人如一只猴子一样蹲在蒲团上,厅内众人见怪不怪,神色之间,倒是有几分恭敬。此人正是马小猴的师傅大马猴。
大马猴此人生性怪癖,但却将猿猱之术练入骨髓,行走山林,更胜于平地,在巴西左近,闯下不小名头。即便是一城掌握者,也需得以礼相待。
“好一个李敬,当真不将我马某人放在眼里!”大马猴本姓马,此刻如此说道,却是愤怒之极,声音也变得精细尖利,如同山间猴头炸毛。在座众人皆是心中一凛。
且不管府中与李家如何,巴西城中,仍是一片喜乐祥和的景象。偶尔的某个角落,寒光掠过,几具死尸、三五断剑,都被人忽略。
商旅过客依稀入城,感受着蜀地的温静、平和,脸上露出喜乐笑容。
此时,还没有人告诉他们: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
第一百八十六章 悲催的老猴子
李家前庭,青石铺地,地面开阔,两旁摆上武器架子,正是个演武之所。此时,场地上站满了人,分作两边,一片肃杀之景!
“李敬,我给你几分颜面,只要交出凶手,此事便就此作罢!”领头一人,脸色阴沉狠戾,弓腰驼背、声音尖利刺人,正是马小猴的师傅大马猴。
李敬看着眼前几人来势汹汹,也亏得他这边早有准备,不然非吃一个大亏不可。至于大马猴的话,他是一万个不信——传闻此人护短至极、睚眦必报,哪里有这么好说话。当然,即便真是如此,他也不可能交什么人。
原来这大马猴自从进门,看到李敬锋芒毕露,如出鞘利剑;李敬身旁数人,眼见也不好相与,当下心中一凛。即如此说道,是想着,不成便罢,若成了,便大大的打压了几人气势,到时候,收拾起来也要少费一番手脚。
到底是老江湖,虽心有胜算,却还是也小心翼翼、全力以赴。
“哼!马猴儿,别人怕你,我李敬可不怕!城主来了,也胜过我手中剑再说。”此话说得,斩钉截铁,周围众人,豪气陡升。
蜀中地势奇险,匪徒甚多,加之大唐侠气甚重,最不怕的就是官兵,城主府的威慑,到底还是依靠手下一批贪图安逸的武人游侠。
“既然如此,便没什么话好说了。”话刚说完,大马猴双脚灵巧一动,众人还没见他如何动作,人便到了李敬面前。
“吱吱吱!”随着几声急促让人心烦的叫声,大马猴手如枯抓,直抓向李敬右肩。
李敬看着大马猴来势甚急,心下一惊,竟不知这大马猴早已将功夫练到化神之境,当下大喝一声,也不去管那双猴爪,持剑当胸刺去。
大马猴也不忙,一个纵越如猿猴一般蹲身跳到旁边,猴爪一抬,带起厉啸风声,便往李敬头顶直拍而下!
李敬去势刚尽,来不及再次挥剑斩出,无奈后退数步,同时剑护胸前。
大马猴一爪抓在青石上,竟抓出个印子出来,口中发出愤怒的嗤叫。旁边的几人看得地下,倒吸了一口冷气。
“马兄这功夫,看来已经劲透骨髓了!”语气之中,更不似先前轻慢,浑身气势更是凌然!
“李兄弟这剑上的功夫也是了得。”
如李敬这等剑客,一身功夫都在剑上,即便高深些的剑客,平日里也不过多些养气的底子。毕竟,一剑在手,便能划破喉头,甚么刀枪不入,只是传说中的东西。
两人比斗,旁边那些人也不甘寂寞,纷纷动起手来。只有三两个人护在李行之几人身侧,站得远些。
战斗渐渐进入白热化,李敬找来的江湖游勇,到底比不得城主府多年积淀培养出来的精锐,眼见着,已落入下风。
前庭刀光剑影、你来我往,看似凶险至极,但在李行之眼中,却如同小儿过家家,一点上前比斗的**都没有。只有李敬和大马猴的打斗,在他眼里,还有几分看头。即便如此,也远跟他不是一个层次。
他心中也有些无奈——系统太逆天也不好,都让他没了出手的**。
他瞥了一眼身旁跃跃欲试的劲装少女,想到她那打得人心寒的皮鞭,心中哀叹一声,无力道:“你想起就去吧。”话说完,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补充道:“看着点,别打到自己人。”他对李霖芷倒是不担心,毕竟不是一个层面的战斗,也就玩玩而已。
少女见得李行之点头,兴奋得满脸通红,在护在周围的几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进入战场之中。她一身红衣,游走其间,见一个抽一个,那鞭子挥得那叫一个利索,看得李行之心底发毛,默默为那些人祈祷。
有了李霖芷这个女混世魔王加入,很快,场面上只剩两人还在胶着;至于其他人,不是躺在地上哀嚎,就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意犹未尽还抱怨这些人不禁打的红衣少女。
这少女他们都见过,是李敬那个弱不禁风的侄儿的媳妇,当时李敬还特地为几人介绍了一番,几人都不以为然,却没想到,手底功夫竟然如此出色。回过神来的这些人,暗暗拿在打斗的李敬和这少女比较,总觉得着少女还要更胜一筹一般。
大马猴看着手下人一个个倒下,心中大惊,却不慌乱;知道事不可行,当即暗暗打量四周,准备退走。他身形灵巧,既想走,相信无人能拦住他,这正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李敬毕竟老了,也不像大马猴一般专练身体、气血壮大至极,每一剑都耗尽他心神,剑势愈加缓慢。
大马猴睨得个机会,放弃了重伤李敬的机会,腿一曲,便往旁边掠去。
李敬看着大马猴离去,满脸无奈与不甘。结得如此仇敌,以后怕是麻烦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李敬,今日之事,他日再报!”
正当大马猴跃到空中,自以为可以逃脱的时候,突然眼前好无声息的出现一道赤黑鞭影。他满脸惊惧的看着不知从哪里出来的长鞭,想要闪躲,却身在空中,借不到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根鞭子抽道他那张老脸上。
“跟你徒弟一样不经打,不过是一只老猴子。”
大马猴不可思议的摸了摸脸上的伤口,闻声看去,竟是一个还带着奶气的小女娃子!
他怒不可遏,手指曲长、毛发乍起,口中发出嗤嗤,正是一头被激怒到底的猴子,奋力往李霖芷击去。
“老贼,尔敢!”李敬看到目眦欲裂,大喝出声。他隔得甚远,已是救之不及。他与大马猴一样,都以为李霖芷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即便是见过李霖芷出手的众人,也还是不相信少女能胜过大马猴,只希望她能挡住一击才好。
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啪!”
又是突如其来、无影无形的一鞭,直打在大马猴脸面,将他打落在地。众人心也跟着震了一震。
大马猴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老脸被血色涨红、红渍溢出,也不管已经走到旁边的众人,直接向持鞭的少女扑去。
他仅剩的一点理智,此时已经消失无踪,脑中只有少女一个目标。
大马猴一爪抓去,手中带起尖利啸声,速度奇快无比,连旁边的李敬看了,心中也是惊然。对于这一爪,李敬心中也不确定李敬能接下。
就在他持剑准备接上的时候,竟不知身边少女何时出鞭,只见得一道鞭影蓦然出现,重重打在大马猴脸面!
“啪!”
大马猴捂着脸痛叫。
通红的双眼恶毒的看了持鞭少女一眼,双腿一曲,便我前边墙上跃去,让本来持剑以待的李敬愕然。
“啪啪啪!”无影无声的几鞭将大马猴打得在空中翻了个翻身,重重落在地上。李霖芷似乎不怜悯这个老头,她想着李行之经常向她说的‘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手执长鞭,毫无顾忌的狠狠落下。
又是几声鞭响,此时,大马猴哪里还有先前的气势,分明是一只被驯兽员驯服的野兽,眼中除了哀求还是哀求,看着周围那些平日里杀人不眨眼的众人都心生不忍;李敬心中甚至生出几分心凉——刚才还是势均力敌的敌人,哪想不到片刻,却在一个小姑娘手中落得如此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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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过领跑者的打赏。
第一百八十七章 夜幕下
自东往西去,地势愈高,山脉纵横。就在这一座座山脉横亘的中间平台上,建起一座座城池!
济水河畔,明月高悬。巴西城高,城处群山之间,狼嗷虎啸猿猱鸣啼不绝,将入夜的巴蜀,映衬得格外的森冷!
李行之在众人休息之后,放出小金看护李家众人,在月光明澈照映下,一道青影,飘身出了李家大宅。
那些人既想打他身边人的注意,自然不能这么放过。他不知道城主府在哪里,心思一动,脚底微微一用力,风声不起,如同鬼魅一般,不多时,就到了城楼高处。
山风带着无尽的寒意和凛冽肃杀之意,刮得他衣襟猎猎作响。
李行之鹰目点漆亮起,借着如轻纱一般迷蒙不清的月色,便往城中看去。城中事物,分毫毕现。
巴西城,冷夜不静,
一道道黑影不知从哪里闪出,腰间寒光闪闪,窜入某家某道,不多时,刀磨骨肉割人心的声音响起,偶尔还带上一声声凄厉的惨叫淹没在豺呼狼嚎之中。
夜依旧静,不时的惨叫兽嗷似乎让所有人都习惯,没有一个人出来查看,甚至没有依旧灯火亮起、发出半点人声。这一切的一切,都只与有关的人有关。
李行之站在城高处,居高临下,将一切的一切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心底波澜不起,只是微微讶异,这个在他看来平和的地方,怎么比他见过的长安、洛阳以及其他地方乱上百倍。这一晚之后,不知有会出现多少亡魂。
他看了一眼城中央最大的那座府邸,足尖轻轻一点,大袖一展,借着高风,如凫鸟一般滑落,不过眨眼间,便到了府邸大门前。
‘史府’。李行之看着门匾,点了点头——城主正是姓史。
他脚尖微动,便没入高大围墙之中。待他再出来的时候,史府比方才更安静几分。
夜色,越加的撩人。
风微寒,钻入衣服、拂过身体,一种亲切舒适的感觉让李行之脱下身上累赘,与这片天地亲密接触的**。
他看了看悬天清月,轻叹一声,倏忽不见。
第二日,待东方露白,李府中人方带着些疲惫神色走了出来。一群武人聚在一起,绷紧了神经,正是等待城主府来人。在他们看来,依那史城主往日作为,定然等不及让他们见到明日太阳的。
就在众人松了口气的时候,这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心顿时又提起,脸上困顿之色消失不见,衣服下面肌肉虬扎。待看到来人,方才松了口气。
“人甲,一大早急匆匆的,有什么事?”李敬低沉的声音响起,看那模样,一旦李人甲的回答不能让他模样,怕是当即得一个巴掌扇过去。
李人甲听得老人的话,本来轻健的步伐放缓了几分。他满脸喜色道:“阿郎,大好消息!史家、史家可是糟了大报应,主事的人都死光啦!”
此时,史府,一片混乱,不时传来几声凄厉的叫声,哭声、喊声混成一片,也不知这一夜之间死了多少人。
李敬既听说史家出事,当下还谨慎的派人去李府探消息,却不想,此时不到片刻便落得满城风雨,城中各个势力蠢蠢欲动。史家奴仆早已经卷了家财逃命去,只剩得几个走不动的老弱病残。
他心里又惊又喜,连日来紧绷的神经肌肉顿时松弛下去,大大舒了口气。对于史家老巢被抄,虽然心底惊讶,但却没有什么疑神疑鬼的事发生,毕竟史家仇人太多,加之一次被灭这么多人,伤了元气,有人捡便宜落井下石也是理所当然。
此时,李行之这正主才从房间里出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周围一些剑客侍卫看了,只道李敬这侄孙儿虽弱不禁风,可胆气倒是不错。毕竟不说众人晚上绷紧了神经,就在昨日的血腥场面,一般人见了也要做几天噩梦。更有人心底暗道: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傻人有傻福。
到了大堂,众人聚集在一起,李敬高居首位,坐北面南,脸上喜色怎么也掩盖不住。堂中,一张张案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摆好,一盆盆的大肉面饼已经拿了上来,热气混着香气升腾而起。人还没到齐,堂内已经热闹,连李行之也受到气氛感染,心思活跃起来。
如昨天一样,李行之正想敬陪末座去,却被李人甲一把拉住,做到前排几个座位中。
李行之看着众人看过来的目光,心下愕然:难道我昨晚做的事被人发现了?昨晚他灵觉大开,自觉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难道我忽略了什么?他心里想到。
李行之满脸疑惑的看向李人甲,“人甲兄弟,你这是做什么,我还是做后面去自在。”
李人甲见李行之这般模样,心中若他不说个明白,李行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坐下的,当即笑着道:“这可是阿郎亲自安排的!”话中,眼见李行之疑色更浓,当即小声在他耳边道:“小郎君可是娶了个好媳妇啊!”这话说出来,李人甲看向李行之的神色明显亲切许多,全然不如前几日公事公办的模样。
李行之听了李人甲的话,心中恍然,暗自苦笑一声,“看来我挺有当小白脸的范。
不多时,李霖芷牵着周柔儿走了过来,两人坐在李行之旁边。自然还是李行之首位,两人侧旁相陪。
本来有几个大汉,见李行之坐到前边去还准备冷嘲热讽几句,却正见到李霖芷出来,在李行之旁边坐下,当即噤声不言,看向李霖芷的眼中满是敬畏之色。当这些人把目光转向旁边身形削瘦的少年的时候,本来不屑的眸光隐晦起来,更多出几丝复杂,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或是其他。
连坐在首位的李敬,看向李行之的目光也柔和不少,待看到李霖芷时,还微微点头示意。看模样,竟是把她当做了甚么重要人物。
人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