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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巽没说话,似乎专注的做着某件事,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渐渐令我与他的疾速下坠之势稍有缓减。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分钟还是三十秒,我逐渐发觉洞口似乎越来越小,坠下之时,总免不了身体与凹凸石壁的摩擦,擦得皮肤火辣辣的疼。古巽将我紧紧护住,尽量减少我与石壁的撞击摩擦,但这就苦了他,尤其他背后还有刀伤。
过了一会儿,似乎快到洞底,为了减弱落地时的冲势,古巽突然以身体支住石壁,使我重重的压在他的身上,他再将我轻轻放下,确定我安全着路,才从洞口跳下。
看不见路,我摸了摸周围,想象中这个垂直长洞的底部是一个四周封闭的空间,因为没有一丝光亮,我的心霎时冰凉,看来真是天要亡我,就算没有摔死,迟早也会在这个密闭的石壁空间窒息而死,或者饿死。
“古巽,是我连累你了,你本不该跳下来救我的。”真是个愚忠侍主的傻子,现在还被我连累,落得个和我一起葬身在这个洞底的凄惨下场,连尸骨都不能留存给亲人。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想不到尚未出世就要陪我一同赴黄泉了。
思及此,我顿觉全身的精气都被抽空,整个人软绵绵的瘫坐在地上,四周漆黑,看不到古巽,只是听起来,他似乎还不肯放弃的四处触摸石壁,想找到出路。
“算了吧,古巽,根本没有光照进来,这个洞是密闭的,别白费力气了,坐下来休息吧。”也不知还有几个小时的命好活。我倚靠着石壁,心里想到了古痕,怅然间觉得凄楚无比,想不到我不仅救不了他,如今还要葬身在这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甚至黄泉路上还会走在他之前……
“没有光,是因为此刻正值黑夜,蠢女人。”毫无征兆,一道冷喝劈头盖脸而来。
呀!这个声音如五雷般轰炸在我头顶,我惊跳起来,叫道:“云楚?怎么是你?怎么会是你?……为什么骗我是古巽?”
云楚精准的走到我身边坐下,哼笑,“少夫人最好弄清楚,我可一直没说过话,是你自己把我当成了古巽,与我何干?”
“你,那……怎么你会跳下来……救我。”在那么偏僻的地方,那个几乎不可能还有人的地方,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又恰好赶来救了我。
云楚不以为然,“你闯入禁园之初我就已然知晓,赶来时恰好撞见你跌下山洞。不过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出手救的可不是你,而是我的儿子……”听云楚这么说,我下意识摸了摸肚子,还好,宝宝很乖。
“那你一定知道那些人为何要杀我。”我拉开与云楚的距离,冷声问道,心里对他的救命之恩虽有一丝感激,却不愿承认。
云楚冷哼,“要怪只能怪你私闯禁园撞见他们,那些人都是禁园护卫,对擅入者执行的是必杀令。”
“你是说,我遇险的地方就是禁园?”我吃惊反问,我还以为禁园会是个像模像样的园林,谁知竟是那般偏僻的处所,莫说会有极品诛颜,就算好看的花也长不了几株。“必杀令?逸蝶没跟我说过禁园里还有执行必杀令的护卫,否则我肯定不会贸然闯入。再说了,那些护卫本该先言明一下再下杀招。”
“言明?他们耳不能听,口不能言,如何为你言明?至于红逸蝶,你以为她有资格知道禁园的真实情况?”云楚不屑道,“她只需知道禁园的传说,与其他女人一样安分守己,恪尽妇道就够了。”
“可你难道不担心你的女人会误闯禁园枉死在那些护卫手中?”这可不是一件云淡风轻的事。
“担心?我的女人都很听话,”云楚邪笑出声,“当然,除了胆大妄为的你!”
“你胡说什么?谁是你的女人?”我怒火中烧。
“哟,孩子都有了,你还想不承认?”云楚调笑起来。
这句话,正戳到我的痛处,我对他的恨最早便源自于此,虽然我早已接受了孩子,可一直无法释怀他对我清白的玷污。愤怒立刻将我吞噬,我抬起脚就往云楚处踢去,本以为不会踢中,谁知立刻听到云楚一声闷哼,他竟“哇”一声吐了口什么。
我这一踢,还踢出了一物,一颗很大的夜明珠自锦盒内滚出,四周顿时亮了起来。我仔细一看,云楚吐在地上的竟是鲜血,而他的模样虽略显虚弱,但却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云楚身上的白衣已破碎,想必是在下坠时被石壁刮烂,上面还染着大块大块的血渍,那么他的身上肯定还有别的伤口。我就说吧,我那一脚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威力,能踢得他吐血。
云楚倚着石壁斜躺着,双眼泛着幽幽绿光,仿佛修罗恶魔,盯得我连连沿壁后退。
我吓得小心翼翼道:“我,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根本没想过会踢到他,更不用说会蓄意把他踢伤,我只是发泄心中怒火而已。我虽曾说恨不得吃他宰他,可那也只是发泄的说法,我从没真正想过要取他的性命。
云楚没有回答我,紧盯着我的眼睛努力睁了睁,终还是闭上了。
呀!他不会真死了吧?被我踢死了?
我急忙冲上前,探云楚的颈脉,谢天谢地,还好,他应该只是晕过去了,否则我岂不是杀了人了。谁曾想到他竟会被我伤到?黑漆漆的时候,听他说话的语气,我还以为他多有精神,谁知道他早受了伤?
也对,从那么高的地方坠下来,他又全力护着我,怎可能不受点伤呢?这倒是我疏忽了。
[第四卷 宿命:第六十九章 霸主]
我拿着夜明珠,将石洞看了个遍,人渐渐冷静下来。
这个洞底稍有倾斜,低处有水,空气似乎也是从哪里进来的,这说明这个洞一定有出口。否则这么深的一个洞,若没有别的通风口,里面该满是沼气才对。我和云楚也早该缺氧中毒而亡了,根本活不了这么久。
我替云楚草草清洗了伤口,撒些从他腰带内找到的药粉胡乱包扎了一下。他背上有许多深浅不一的血痕,有的伤痕很深,以致血肉外翻,看起来触目惊心,十分骇人。
难怪他会被我踢晕过去。
其实,我也曾想过不理会他,任他自生自灭,那样的话,估计他活命的机会不大,他若是就那么死了,便没有人再来抢夺我的孩子,也没有人时时处处想着对古痕不利,而且他这种死法也不算是我杀他。可转念想想,他毕竟是为了救我……的孩子,才弄成这样,我虽算不上善良泛滥之辈,可二十一世纪守法女性的道德观令我做不出这种间接杀人的举动,尽管我并非真心想救他。
这个问题我挣扎了许久,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等我再醒来时,发现天已大亮,自己正躺在一条河边,河的两边是高耸的峭壁。天蔚蓝蔚蓝,水清澈清澈,伴有虫鸟的鸣叫,一份难得的宁静涌上心头。潺潺流水奏出动听的旋律,加上鸟儿清脆的叫声,当真是人间天籁,激响人心中最美好的乐曲。
我揉了揉眼,这不是在做梦吧?
“醒了?”云楚的冷言飘来。
我警惕的转身,他正在不远处烤鱼。我揉着脖子缓缓走近,“这是哪儿?我们怎么会到了这里?”不是应该在那个密闭的石洞里吗?
云楚抬头看了我一眼,“那个石洞与暗河相通。”
“然后呢?”
“然后我点了你的昏睡穴,把你拖了出来。”云楚翻看手中的鱼,“为什么不杀我?”
“啊?”
“我说,为什么不杀我?你明明有机会。”他颇不耐烦的重复。
我白了他一眼,我是想杀你来着,只是没能说服我自己,因为我不想做一个趁人之危的杀人凶手,看着云楚,我胡乱搪塞,“我是想杀你的,只不过,没有兵器……”我耸了耸肩。
云楚猛得从身上摸出一把短刀,在我眼前晃了晃,“你能找到我藏在腰带内的伤药,不会没看到这把短刀吧?”
我稍有些窘迫,“那个,我是看到这把刀了,”我还是用它割断布条,为你包扎呢,“可我为何要杀你?总不能因为我有机会,所以就把你杀了吧?”没想到云楚会在这个问题上究根问底。
“你不杀我总该有理由。”云楚还是不放过我。
我被问急了,一怒,“你究竟想我给你什么理由?说我爱上了你,舍不得杀你?”你信我还不信呢,“杀人需要理由,不杀人也需要理由,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理由?”
“你不是很恨我么?”云楚仍不死心,“你恨我为何不杀了我?”
“喂!你要搞清楚,恨一个人就非得把那人给杀了吗?我是人又不是禽兽,哪有那么残忍?”我大叫着回答,虽然恨,也不必非要致人于死地吧。
云楚听罢,表情淡然,口中喃喃,“你的确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是么?那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迫不及待想知道。
云楚将烤鱼递给我,“吃点东西吧,现在我倒宁愿你不知道你的过往。”说完他坐着不再理会我,似乎在考量些什么。我看着手中的鱼露出一个苦笑,幸好我没一时意气,杀了云楚,否则就算我自己能从那个石洞逃出来,只怕也会被饿死。
“怎么?我烤的东西你不吃?”云楚突然冒出一句。
我急忙道:“怎么会呢?”我就算再恨你,也是识时务的,不会拿自己的性命争这口硬气。
吃完了鱼,我猛然间想起寻找极品诛颜的事,暗叫不好,今天已经是第十天了。我得赶紧回到禁园搜寻线索,就算没有希望也要做最后的努力。
只是,我望着两面的峭壁,“该怎么回到禁园?”
“怎么?你还想去?”云楚稍有些惊讶。
“不回去怎么找极品诛颜?”
“你还真是不死心啊,”云楚嗤笑,“这世上根本没有极品诛颜,我不知古少主如何得知助妍山有极品诛颜,但我坦白告诉你,两百多年来,极品诛颜只是日月国的一个传说。”
连云楚也这么说?我骇然,若真如此古痕身上的毒素要如何清除?青冥的怪疾要怎样治愈?不行,我不能就此放弃,“既然你认为世上根本没有极品诛颜,何妨再多给我几日时间寻找?”
“你确定?”
我点点头。
“那便再给你一日,不过就算再给你一年也是枉然,这世上根本没有极品诛颜。”云楚字正腔圆。
“不对!肯定有的。”我思及先前的那个梦,考虑着要不要把我梦里那个女人的话告诉云楚,不管那女人是谁,她说过她知道极品诛颜的所在。
“你倒是很执着,”云楚冷讽,“只怕今日,你我都回不了‘弑君宫’。”他起身拍了拍尘土,“你看见了,两面都是峭壁,你我只能沿着河流往下走,日落之前恐怕都找不到上山的路。”
我一听,心中焦急,“那还不快走?”
云楚叫住我,一脸诡异,“只怕还要劳烦少夫人一件事,”他将腰带内的小铜瓶抛给我,“还请少夫人为在下换药。”
我心中焦急,打开药瓶,只想快些处理好云楚的伤口,赶紧上路,动作毫不迟疑,三下五除二便完成了整套程序。云楚穿好破烂的衣裳,直直的盯着我瞧。看得我颇不自在,“有什么好看的?”
云楚故作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少夫人没发觉不妥?”
“有何不妥?”我不以为然,“我脸上又没脏。”
云楚嘴角一动,扯出一抹邪笑,“少夫人为我上药时,我可是赤裸着上身。”
那有什么?我不屑地瞟了云楚一眼,你的身材虽然不错,可背上全是令人见了恶心不已的伤痕,一点欣赏价值也无,再说了,二十一世纪的浪漫海边,多得是身材爆好的型男,“你的身材没有观赏价值。”
“嗯?”云楚停了停,模样甚似诧异,他继而道:“我的意思可是,男女授受不清……”
“啊!”我立马反应过来,明白了云楚的意思,急忙掩饰,插嘴道:“此一时非彼一时,莫非你赞成我因拘泥礼数而对你见死不救?”
云楚意味深长的盯着我,似狐疑,似猜测,良久才吐出一句话,“只怕你根本不认为有违礼数吧?你不仅与以前大不相同,与这世上其他的女人相比也太不一样。”
“是么?”我吓了一跳,他不是开始怀疑我的来历了吧,我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有什么不一样的,还不都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两只耳朵,我也没比别人多些什么或少些什么。”
云楚听罢笑了笑继续走,未再发言。
我紧紧跟上,与他沿着河岸往下游走去,一路上走走歇歇,无话。为照顾我的速度,云楚特意慢下了步子,因此,直到日落时分我和他还未能走出峭壁找到上山的路。
“没想到助妍山这么大。”我在云楚升起的火堆旁坐下自言自语,看着云楚挽起裤腿握着削尖一头的树枝在河里扎鱼,动作竟十分娴熟。
不一会儿,两条鱼已经架在了火上熏烤,云楚不时的翻动,渐渐便传出了肉香味,而鱼表面的色泽也不错,可见云楚烤鱼的功夫一流。
如果此时换一个人在我身边烤鱼,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绝不吝啬地告诉他,我馋得流口水了。可惜,面对云楚,我什么赞美的话都不愿说,也说不出来。
无声的等待,等待。鱼终于烤熟了。
云楚把最大的一只鱼递给我,我顾不得保持形象,狼吞虎咽似的咬起来。云楚见了,笑着将另一条鱼也递给了我。
我扬起头,“那你呢?”
“先吃吧,我这还有两条。”云楚拿出两条尚未熏烤过的鱼,一条架到火上,另一条却用短刀片着吃起来。
吃生鱼?这不是日本人的喜好,一直被我称作“怪人的怪嗜好”,记得第一次吃生鱼片是在很小的时候,只尝了一小片,就恶心得我呕吐连连,自此以后,再不敢尝试。
回看云楚,我只觉更加恶心,起码我们吃的生鱼片干干净净不带血,云楚却是血肉一起吃了。我移了移位置,侧着头皱眉道,“生鱼你也能吃?”
云楚抬眼睇我,“你觉得生吃很血腥?”
“也不是,我只是觉得腥味太重,难以下咽。”当然血腥了,连血都吃进去了。
云楚冷笑两声,“你若曾与万兽为伍,便会明白,生吃的可口。万兽之间弱肉强食,弱者永远是食物,只有强者才能享受生吃之乐。”
还乐?瞥见云楚双眼放光,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我还是觉得很恶心。”
“你是不会明白的。”云楚说罢,边放下了刀,将手上的鱼穿在木棍上,最终还是架到火上熏烤。
“你能明白……野兽之乐?”我谨慎的问。
“我自小穿梭在万兽群中,整日与它们为伍,岂会不知它们的乐趣?”云楚以一种拖沓慵懒的声音回答。
“和野兽为伍?”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像,古痕曾经提到过云楚与野兽为伍的事,我一直只当他在打比方,哪知还真有此事。
云楚仰望看天,身子后倾,双手支地,“你一定不敢相信。”
“的确难以置信,”我张大了嘴,“你居然还能活着。”
云楚傲然,“我能活着,那是因为我悟出一个道理,老虎虽是山中霸主,可我若是天下霸主。万兽也臣服于我的威仪,又岂敢伤我?”
一阵微风吹过,我身子颤了颤,云楚说这两句话时,大有谁与争锋的雷霆之势,令我不得不相信,天下霸主就该是他那样的。或许,荀隐,不,阴寻说的对,绿眼一族,当真有异能,云楚若要成为天下君主,就一定是最有霸气的君主。
[第四卷 宿命:第七十章 解惑]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牵到地面时,我已经醒了。
痛醒了。
原以为只是休息不好引发的腰酸背疼,过一会儿就会没事,因此我换了个稍稍舒适点的姿势,没有惊动一旁打坐而眠的云楚。谁知,疼痛感越来越明晰,逐渐下移集中到了下腹,我睇了眼自己凸起的腹部,惊见裙裳上的点点血渍,开始意识到什么。
“云楚!”我慌乱的大叫。
云楚骤然睁开眼,瞧见我惊恐的表情,急忙过来,“何事?”
我指着自己的腹部,“这里……”云楚微愣,旋即似乎也明白了,他一把抱起我,“放心,我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
没等我反应过来,云楚已经运起轻功抱着我沿着河岸急奔,他的轻功比起青冥并不逊色。
我将手轻轻放到腹部,心里默默祈祷,宝宝千万不要有事,你在妈妈肚子里生活了几个月,无论妈妈之前怎么对你,此时妈妈是爱你的,妈妈不希望你出事,千万不要吓妈妈……
我不停的一遍遍祈祷,然而上天诸神似乎并没有听到我的哀求。
疼痛感一阵阵的传送到我的神经中枢系统,眼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