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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冰柱之谜 作者:[美] 金·斯坦利·鲁宾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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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冥王星上发现了一座纪念碑。外围卫星理事会去年第一次发射了载人探测器,他们一到那儿就发现了类似纪念碑的东西。若干冰质的长方柱高耸直立,围成了一个大圆圈。看上去显然非常古老……”

  “竟有这种怪事!”汉娜说。

  “当然哕!要不然你以为我跑到这儿来又喊又叫地干什么?”比尔往地上一坐,打开氧气。

  “这真是怪事,”科萨说,“一定有人……”

  “回帐篷去看看吧。”比尔说,“他们传送了照片来。”

  工作似乎已变得无关紧要了,我们丢下手头的事,随比尔回到帐篷。

  主帐里挤满了人,一进去,嘈杂的人声便向我们涌来。

  我冲进人群,挤到大桌子周围的一群人当中。大家正在传阅着几张照片。

  有一张照片正好从桌子对面递过来,我伸手粗鲁地把它抢到了手。

  “嗨!”那个倒霉蛋喊了起来。可我猛地转身冲出人群,进了餐厅。

  这张照片很小,看上去就像是黑白照一样。乌黑的天空,在灰色的风化平原上,那古老的陨石坑被撞凹的一圈极为引人注目。在平原中央竖立着一圈白色石柱,有一些稍细些,还有一些则又粗壮又结实。探照灯光照在侧面,有五六根柱子的表面一片雪亮,像镜子一样易于反射光线。人们身穿肥大的白色太空服站在石柱圈的外面,只有柱子的四分之一或五分之一高,他们正伸长脖子仰头看着近旁的柱子。

  圆圈直径估摸有200米,也许再多一半还不止,我不能肯定。

  冥王星上的小小的一圈石柱!(是白色石头吗?)我弯腰站在那儿,看着那张照片,足足看了半个小时。

  我不知道在那段时间里想了些什么,脑子里简直一片空白。这张照片仿佛摄自梦中。这样的情景常常出现在我的梦里,每次梦中经历的那种茫然总令我十分惊讶。不过在这儿还有我的同事们,他们正在隔壁房间里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事情的原委。

  彼特林尼敲敲桌子说:“请大家安静。我还有消息要宣布,请听我说。显而易见,前不久到达那儿的人并非如他们认为的那样是第二批造访冥王星的人。这确实令人吃惊!他们已经传送回来一些图片、信息。石柱位于冥王星的地理北极。围成圈的那些石塔是冰质的,共有六十六根,其中一根已经倒了,冰块散落一地。还有一根上面刻了铭文。”

  屋子里此时鸦雀无声。

  “经亚历山大大学图书馆的杰弗逊鉴定,铭文是用梵文写的。我知道,我知道!别让我来解释这件事。我猜是有人跑到那儿去开了个玩笑。铭文是一组动词短语和一组斜线,短语的大概意思是‘向更深处推进’。斜线排成一个简单的数学序列,两根、两根;然后四根、八根。”

  “2248年,”我说,“是发生暴乱的年份。”我立即想到埃玛·韦尔日记上的话:她曾来到戴维达夫的房间,发现他睡着了,桌子上放着设计草图……

  彼特林尼耸耸肩,说:“如果你假定斜线是代表我们日历的日期,但仅仅凭这一点所作出的任何假设,我以为都是不谨慎的。”

  我根本不屑于理他:“探险队把信息传送到哪儿?”

  “巴勒斯大学太空中心。”

  “我要到那儿去一趟,发送几个问题,密切关注他们发回的一切信息。” .“可是为什么?”

  “我会尽快地回来。”我一边致歉一边就走了。有一些人古怪地看着我,可我毫不在乎,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

  ……那是一些草图和说明之类的东西……尽是些圆圈或接近圆圈的图形……一个圆圈的一边稍微有点扁。圆圈画得很轻,周围速有些形状不一的小小的三角形,都用铅笔涂黑了……“有些东西在世上留下印记,有些东西表明我们曾在这儿……”

  也许,我想,也许冥王星上的发现虽然让我如此震惊、不安,但也许终究坏事会变为好事。也许它并非如我在地下室时所感受到的那样是一场灾难。

  火星勘察处不准许我离开新休斯敦,于是我打电话给肖莱克。

  “你需要帮助。”他一下子就说中了。

  “是的。”

  “看了我的新闻发布会吗?”

  “看了。那篇讲话是你自己写的?”

  “不。”

  “我还以为是你写的呢。你知道那篇东西里有多少谎言吗?你在乎不在乎?”

  “那里有谎言?”

  “你并不在乎。不论给你的是什么你都会读,对不对?那是委员会新成员的殊荣。真叫人恶心。”

  . “我还以为你打电话来是要我帮忙的呢。”

  “……是的。”

  “我会考虑考虑的。你不喜欢我的表演,我很失望。”

  “表演就是表演。”我控制不住了,“但它经不起检验,你知道的。黎比底恩和其他人正准备抨击你的发言以及勘察处对于这次发现的其他言论。你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说历史并没篡改过,肖莱克。自相矛盾之处太多了。我们在这儿的发现与谢伊所说的关于攻打新休斯敦的情况明显相矛盾。奸好查一查艾米斯报告吧。”

  “我会查的,雅尔玛。”他脸上还带着一丝微笑。

  “你最好去查查!你在电视上滔滔不绝地撒谎,不光是厚颜无耻得令人恶心,还让人觉得你很愚蠢。这只会削弱你的地位,因为作为一名发言人,‘你’就与谎言和支持他们的那股傻劲联系在一起了。这对你没有好处。那会是你洗不掉的污点。你最好先告诉你的老板,再开始盘算别的事情。”

  “谢谢你的政治课,雅尔玛。”他不无讥诮地对我说。

  “我要用它来赚一趟去巴勒斯的差事。”我毫不客气地说,“我想对冥王星上的东西做进一步研究。”

  “令人着迷,对吧?巴勒斯的人都在谈论它。依你之见,那是什么?”

  “这会给你带来一些麻烦。”可我看到他的上唇颤动了一下,就凋侃道,“但对火星有好处,我的肖莱克,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啊哈。”他逼得我浑身冒汗,我又求了他一会儿。不过当说到正题时,他还是答应帮忙了。

  登上了去巴勒斯的列车,额头贴在窗玻璃上,深褐色的天空下垂着片片黄铜色的碎云。有时我感觉自己就像那些云儿,在东方被撕成了碎片,被时间的狂风吹散。我清楚这趟旅行意味着我的另一种生活已经结束。

  在我周围,车厢里人人都在议论当前的奇闻,也就是冥王星上神秘的纪念碑。

  这是不是意味着真的存在阿特拉斯巨人?他们也发展了太空飞行技术?我心底里有一个声音,比我自己的声音要甜美得多,它一边叹息,一边狠狠地教训那些个胡说八道的人。请不要有这般疯狂的想法!这已经够困难的啦!不过,当然哕,正是这个发现才引起了这种疯狂的想法,就如同一圈小蘑菇是由一个分裂出许多孢子的大蘑菇产生的一样。不要回避这个事实。

  车厢外,在西米斯·塞巴斯上的一大片粗短的岩石上,有人已经清理出了一块空地,用捡来的石头排成一个词REPENT(悔悟)。在车窗上我投下了自己淡淡的头像:一丛黑发,两只生得很近的眼睛,微微噘起的嘴唇。

  透过头像,我凝望着那个词,心想:肖莱克竟然受得了我。

  冥王星上的发现令我苦恼,我知道这是出于个人的原因,它扰乱了我的习惯。

  我原本处在一个事事都由自己把握的环境中,处在一个我能够理解的世界当中。如同所有的人一样,我辛辛苦苦地筑成一个习惯之巢。没有习惯的生活实在太难熬了,长得令人无法忍受。我本可以平心静气地花上一二十年潜心探究火星历史最重要的挖掘工作,而且挖掘工作本身也会成为火星历史的一部分。可如今,冥王星纪念碑恰如星坠屋宇,把一切都砸得七零八落,也把我硬塞进了一个新的世界中。如今的我正徘徊于这个新环境里,正徘徊于两种生活的过渡时期,直面着新的危难。

  现在,历史界和反复无常的社会会不记得这次异域发现是得益于新休斯敦……除非我能够证明埃玛的日记是解开这个新发现之谜的钥匙,证明是埃玛拒绝加入的那艘星际飞船留下了这些纪念碑作为他们超越死亡的旅程的标识和证据;表明那是对暴动的纪念。

  我不光要用上她日记中的一些段落,还要用全部的事实来驳斥那些疯狂的论点。因此,我有一个明确的计划:到亚历山大城的档案馆去查找火星星际飞船协会的资料。

  还有一个有待解决的难题。我本该对这个计划感到高兴,但是我仍然深深地感受到揭开这个秘密的苦恼,或者压根儿不是什么苦恼,而是一种近乎恐惧的感觉,我还弄不明白。也许我们该把解答疑难当成一种锻炼,这样我们就能心怀成功的希望来认清我们自己。

  到了巴勒斯,我去了我在学校里的公寓,把行李放下。

  厨房里镶着红褐色和深绿色的瓷砖,起居室的两面墙壁上,一排书架从地板一直抵到天花板,极为引人注目;厚厚的银灰色地毯从开了天窗的厅堂一直铺到浴室,浴室和起居室几乎一般大,也铺着瓷砖;卧室里塞着一张高脚、正方形的床。这就是一个单身教授的俗丽气派。

  我简直不相信这是我自己装修的。那个尼德兰德是谁,干什么的?难怪我总希望出门去考古挖掘。

  我漫步在宽阔的校园里,心里盘算着:“全拆掉,留下空荡荡的房间,留下木家具和墙上的泥灰,把书堆起来,被褥放到角落去。”

  校园位于市中心的上头,我在公主塑像旁驻足流连。

  在新休斯敦呆了这些日子,我的空间感都有点不正常了,河边的摩天大楼,水面上的桥梁,宽阔的林阴道像车轮的辐条一样从四面八方伸向坐落在伊西迪斯平原斜坡上的居民区,我觉得这一切都大得离奇,大得超出了城市规划者的构思能力。

  整个盆地就是一条河的河谷,一座四百万人口的城市正躺在了无边际的天空下:新休斯敦的市民会想些什么呢?三百年前我们会怎样看待它呢?……

  从前的新休斯敦更为简陋些(我知道那种想法并不正确)。我们在少年时代心智就已发育健全,然后就保持原样,不管我们活到多久。

  “加油啊,老顽固。”我对自己说。公主同情地俯视着我。“石头人,去看那一圈冰人吧。”学生们瞟了我一眼,不以为然地继续向前走。

  在系办公室里一切当然还是老样子。

  吕辛达和考丽向我问好,并把我的邮件交给我。

  我常常把系里看成是一个家:秘书们是叔叔阿姨,同事们则像讨厌的姊妹兄弟,学生们好像孩子。对我来说,这些人比我血缘上的家要亲密得多。儿子、孙子、重孙、玄孙,等等

  我不知道会延续到哪一个辈分……反正在这几十年中我是没见着一个。他们大多在小行星带或更遥远的地方,在那些地方,外围卫星理事会实行的是一种无为而治的统治。你到了那里就会发现血并不浓于水。但是在这儿,在温馨的办公室里,吕辛达问挖掘进行得怎么样了,汉娜和比尔的关系进展如何,科萨最近又抱怨些什么……我对冥王星上那不同寻常的事物有什么看法?

  “我成了外域收音机了。”我说。

  他们都笑了。这才像一个家。

  我的邮件尽是些垃圾,除了我第三任妻子给我写的一封信。

  她患上了抑郁症,写这封信是她治疗的一部分。她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来写这读起来像僵尸的日记。“我在运河边散步,冰结得很厚,小孩子们用石头在上面砸得一个洞一个洞的。”

  可怜的梅琪。我把信放在一边,等下一次再看。即使她没有抑郁症也会写出这种乏味的信。

  在太空中心的大工程室里,斯多尔乌斯、莱维斯、诺格扬和其他一些我不认识的人已经准备好了,正等着我。

  “卷起来。”诺格扬向一名技术人员喊道。

  在黑乎乎的房间里,地板上出现了我在那张小照片上见过的、立着一圈柱子的昏暗的平原。群星密布的夜晚,天空直抵到圆顶天花板上;太阳的亮度只比天狼星高两到三倍,正低低地挂在地平线上。

  “最近的冰柱距地理北极有55米远。”诺格扬说。

  “冰柱?”

  “他们就是这样叫的。”

  “柱是指一圈土质小山。”我反驳道。

  “是从石柱群类推出来的。”诺格扬兴高采烈地说,“再说,冰柱建在一个开垦过的陨石坑边缘,它们高出平原一两米,你可以把陨石坑的环状边缘称之为你的柱子。”

  “无稽之谈。”

  “那么位置在哪里?”斯多尔乌斯问。以前我和他一起研究过记时方法,那是他的专长。

  “全息图片是亚瑟·葛罗斯金拍的。他是‘帕尔塞福涅’号上最重要的行星学家。他为我们提供了他们到达的行进路线。注意那轻轻摇晃的地平线。它马上就要出现在我们面前了。现在是冥王星北半球的夏天,所以石柱一直处于阳光照耀之下。”

  “难道那会是巨型发电站?”我挖苦道。

  “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静一下,它来了。”

  可斯多尔乌斯还在说:“这个陨石坑肯定有几亿年的历史了。

  ……个距任何天体都非常遥远的行星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陨石坑?”

  “对此还没有统一的看法。”莱维斯说,“一种理论认为冥王星曾是一颗由气体组成的巨大行星的卫星,在遭受经常性的严重撞击后又被附近的爆炸冲击到星系的边缘。”

  “同时出现了什么情况呢?”斯多尔乌斯说。

  “我不知道。问维里科夫斯基。”莱维斯笑道,“芝德乔伍断言陨石坑有780亿年的历史。冥王星是从一个极为久远的太阳系里俘获的一颗行星。”

  地平线突然被十二个白点切断,像星星发出的白色光芽。我们敛声屏息。

  载着全息摄像机的手推车正在轻轻驶过一堵隐没的坑壁,不一会儿整个冰塔圈都出现在地平线上,映人我们的眼帘。当它越来越近时,我的心开始痛苦地狂跳。

  手推车从两根塔柱之间移到圈子的中心,地表的风化层很平整,难道建造纪念碑时没有动过这一片地方留下些痕迹吗?塔柱的平均高度为10—15米,宽2~3米,厚1~2米,有的要比这大得多。有三根柱子的横截面是三角形而不是长方形。有一根近似方形的冰柱底部已经断裂,跌落在正中央,碎成许多棱角锋利的白色冰块。

  全息摄影机移向这些碎石,等到镜头停住时,我走到会议室的另一头,站在齐踝深的幻景般的冰岩里。

  其他人正喋喋不休地谈论着土星上的水冰和新石器时代不列颠的石柱圈……可我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只盯着画面。我沉浸在全息摄影所营造的广袤的空间幻景中,竭力想体会一下亲历此境的感受。

  “那些大石柱后面就是北极。”诺格扬说。

  “安静一下,让我们好好看看。”我说。

  我四处边走边看。有的人对形状有很好的感觉。

  这是人类建筑,我对此确信无疑;那上面存留着思维的印迹,就像石窟壁上的油画。六十六根石柱,各自的距离大约是十米左右。

  我突然回忆起了什么,我转身走开去,来到那些正在解读石柱铭文的人旁边。

  字迹刻得很深,下面是十六道斜线。

  我回想起来的石柱群就是这样的吗?不……我记得我有一张它的明信片,一只小小的家畜站在一个保护性穹顶下,就像雷纳尔蒂的一件雕塑。一根楣梁使它呈现出一种不同的面貌。不,是别的什么……一个摩尔人……像锡镦一般的大海……现在换了另一幅画面。它给予我们的感受胜过所有别的画面,太美妙了,可是我有时并不这样想。抑或那是一种解脱感?

  我茫然地从他们身边走开。看着耸立在那起伏不平的地表上的冰柱,一种陌生感攫住了我,我蹲在地上,从沙堆中穿行而过,仿佛我已不存在似的,仿佛我是全息图像而那地表却成了真实的东西。我已感觉不到屋子的存在,有那么一阵子我宛若在冥王星上,它几乎是透明的,在那儿你可以不用穿太空服,可以呼吸到清冷的空气,我凝望着一根石柱,那里比地球天空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要宁静,都要神秘莫测。惊奇……那么罕见,那么渴盼……真像它的表亲地球:我的脑海里突然涌现出这样的想法。

  正是这几近深深的恐惧把这莫名其妙的回忆从若隐若现变为清晰的印象:海边的荒漠上挂着一弯拇指大的新月,玛德莲的圆脸充满了怜悯之情。

  我猛地站起身,又是害怕,又是兴奋。我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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