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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文件都搬到职务室,和居住的分开…哈娣,你带一些人再仔仔细细地打扫一遍…”,邦尼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才告诉夕铃,“国王殿下被确诊为七日炎。”
“七日炎?”夕铃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病,光从字眼上来推断,恐怕也是活不过七日的疾病。
由于夕铃未曾耳闻,邦尼又再次解释道,“这是一种可怕的流行病,无论体力再好的成年人,只要一生病,那么七日里必定死亡,所以这才称作‘七日炎’,曾经一个城镇都因为这个病而消亡。”
西台由于天气炎热的缘故,生病的人并不在少数。相反,体质不好的夕铃在西台人眼里算得上身体不错,她来到西台的一年多中从未病倒过。这一次,夕铃意识到,这并不是偶然,而并不是自己的身体变好了,而是她的免疫能力比普通的西台人要强很多……不,还有夕梨,毕竟她们都曾经接受过疫苗接种,未变异的病菌是不可能感染她们的。
国王殿下一旦病倒,所有的政务都耽搁了。现在宫内上下一片混乱,有人担忧疾病会传到宫廷里,有人担心国王的去世会让政局不稳。太子殿下作为储君候选人已经被请到了其他的宫殿里保护了起来,娜姬雅王妃已经带着修达离开了宫殿到神殿寻求庇护,一时间只有凯鲁与几位无关紧要的王子们留了下来。
得知行宫的西南角成了临时的职务室,夕铃走了过去。
听见脚步声,凯鲁转过头来,他的眉宇间不似往常那样开朗,“是你啊。”
看见凯鲁手中拿着的印章,夕铃感叹道,“国王殿下…是一个很勤奋的人呢。”
“…是呢”,凯鲁摩挲着快被磨平的印章,这是他的父王自从少年时继位以来一直在用的。破旧的程度正彰显着苏皮卢利乌马王四十几年来兢兢业业的历程。
虽然苏皮卢利乌马王是西台至今以来,后宫妃子最多的国王之一,夕铃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国王殿下是伟大的,在如此霸权的环境下,苏皮卢利乌马王仍旧未被权力冲昏头,在各方面都可以说的上是一位明君。
‘也许凯鲁的目标就是他的父王那样吧?’夕铃走到了凯鲁的身边,双手覆在了他的手掌上,“你一定可以的。”
“恩…”,凯鲁低垂着眼注视着国王殿下的印章,他的神情中依旧带着哀伤,他与夕铃都知道,国王即将不久于世人……除非,除非能找到治疗的方法!
凯鲁需要处理许多因国王病倒而搁浅的正式,夕铃不愿意打扰他,于是自行去资料库翻阅文书。
‘如果是传播广泛的流行病的话,一定哪里会有记录’,夕铃这么想着,在茫茫黏土板里寻找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然而哪里都没有提到关于疾病产生,或者治疗的方法,夕铃叹了一口气,“也是有…如果我能找到,医师也肯定会知道。”
两天过去了,国王一点好转的样子也没有,整个宫廷都很紧张,每个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而全国各地传来的报告也说某些地区,七日炎也开始蔓延了起来。
疾病的传播速度越是快,凯鲁就越忙的焦头烂额,然而不论他工作的有多么晚,夕铃总是在寝宫里等着他。
很多次凯鲁告诉她,“不用等我。”
可是每一次,他回来的时候,夕铃总是点着好闻的熏香,坐在窗前等他归来。
每当看到夕铃,凯鲁就自己的表情舒缓了下来,也只有在她的身边,仅仅只是在一起,不可思议地就能让他的心情慢慢平静。一天的疲倦都在她的相伴下,消失于无形。
凯鲁闭起眼睛,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一双柔荑握住,微凉的触感。夕铃觉得两个人难得在一起却不能说话有一些可惜,正这么想着,她偷瞄了开来一眼,然后视线就移不开了。
这是平日里看不见的毫无防备的睡颜,夕铃觉得自己的心忽然呯呯跳了起来,心头涌上了一种‘可爱到不得了’的感觉。
一定是太过喜欢凯鲁了,对于夕铃来说,无论是他严肃的神情,还是睡着的样子,又或是微微笑着……每一种表情,她都如此的沉溺。
轻轻靠近了凯鲁,夕铃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整个晚上,他们都紧紧牵着手。从凯鲁手上传来的温度,就跟他的心跳一样,洋溢着醉人的温柔与融融暖意。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说,夕铃对凯鲁的态度一下子改变了
这是基于塞那沙与国王的事情发生了之后
夕铃想要支持凯鲁,而不是在两个人的相处上闹别扭,没有什么比拥抱更好的慰藉了,尤其是如此心灵相通的两人……
第四十六章
“当当当!”
凌晨的时候,整个王宫都陷入了混乱中。
“国王殿下驾崩了!!”凯鲁听到这个消息时候,一时间愣住了。苏皮卢利乌马王感染‘七日炎’才不过五日,就已经…
“凯鲁”,夕铃担忧地望着他。
“…我没事…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凯鲁的牵强的微笑慢慢淡了下去,月光照耀进来的刹那,他看上去简直就像在哭泣一样。
凯鲁不会哭,夕铃很清楚,就算他的心中再怎么悲伤,他也不会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软弱。
“如果这样的我可以,请让我成为你的支柱吧”,夕铃轻轻地握住了凯鲁的手,她的话语温柔地传递到了他的内心深处,小心翼翼地包裹住了他心中的裂痕。
‘是的…我还有夕铃,只要她还在我身边的话…’,凯鲁再一次感受到了夕铃那真挚坦率的心,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会站在一起支持着自己。
凯鲁抱住了她,夕铃想要抬头看他的脸,他却好像想阻止似的,把手放在了她的头上,“现在开始我要说恨逊的话,能就这样不看我的脸听我说吗?”
“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会很逊”,这是夕铃的真心话,凯鲁不是圣人,他也会有伤心的时候,快乐的时候。无论他表现出哪一面,都是夕铃所喜欢的,因为这才是真实的凯鲁。仔细想来,凯鲁的凛然也好、戏笑也好,从一开始就已经深深吸引了夕铃。
“从很小的时候,我就一直觉得父王无所不能,虽然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的自己很可笑,但是我仍旧觉得父王…父王他…”,凯鲁一时间没有说话,将头深深埋在夕铃的颈间。
夕铃抚摸着他的发,没有再说什么安慰的话。有时候安慰的虚假的,凯鲁必须要接受国外已经去世的现实。
“国王殿下很伟大,他的功绩将会载入史册,永远不会被人忘记”,夕铃将凯鲁环抱住自己的手贴在脸庞上,“总有一天,你也会像你的父王一样。”
“像父王一样…”,凯鲁抬起了头,轻轻地吻了夕铃,虽然只是唇与唇浅浅的相触,但是她的味道却盈满了心间。
“等我”,凯鲁松开了手,继而亲了亲夕铃的额头。
作为王子,凯鲁必须现在赶到国王殿下的寝宫去,而在他的背影中,夕铃能感受到他已经振作了起来。凯鲁不可以一味地沉浸在悲伤之中,他有身为王子所必须做的事情。
仓促间,皇太子阿尔华达继位,凯鲁当之无愧地成为了近卫长。
然而七日炎继续在西台肆虐横行,邦尼叹了一口气,“情况真的不太妙。”
看见邦尼少见的皱起了眉头,通常他都是面无表情,夕铃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娜姬雅王太后在民间建立了‘安息之家’,看来皇太子之争…”,邦尼得知,最近娜姬雅王太后的民间声望有所提高。
夕铃完全不担心这一点,“无妨,你还不了解娜姬雅王太后吗?她不会真正的为百姓着想,‘安息之家’也不过是流于表面的做法,患病的人那么多,估计只有贵族才能进去,到最后反而会让大家不满,得不偿失的是王太后自己。”
邦尼知道夕铃说的有道理,“可是…二王子迪立奴殿下似乎也感染了七日炎…”
“什么?!”夕铃一惊,“连迪立奴殿下也?!”
“是的”,邦尼一脸沉痛,并不是为迪立奴担心,而是他和夕铃都明白,就算迪立奴被隔离了,可是王宫已经变得危险了起来。
“小铃铃!!听说娜姬…”,夕梨一脚踏进房门就觉得不妙,“怎么你们的表情都…”那么严肃?严肃得可怕?!平常邦尼一直这样夕梨也到习惯了,可是夕铃一直都是微笑着很温柔和蔼的,夕梨不由得缩了缩肩,准备乘邦尼和夕铃不注意自己的时候,再悄悄走出去。
“夕梨”,夕铃喊了一下她的名字,“不许单独外出,安息之家的事情暂时放一边。”
“可是…”,夕梨刚想说什么,就被夕铃打断了。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夕铃握住了夕梨的手,“快让哈娣等人再将寝宫重新消毒一遍,洒一些醋熏一下,还有凯鲁那边的职务室你也通知奇克力这么做。”
“醋?醋能消毒…这个我倒也知道”,夕梨想了一想,“但是小铃铃自己不去吗?”
“我让达罗斯做的东西已经送来了,我要去看一下”,夕铃离开夕梨和邦尼之后,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原本她并不打算这么做……可是七日炎已经蔓延到王宫里来了,想到凯鲁也有可能被感染,她就已经下定决心了。
‘试试吧!也许能行!’夕铃这么想着,拆开了达罗斯送来的箱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尖锐的银针发出耀眼的银光。
夕梨已经转告了奇克力关于消毒事项,她走进夕铃的房间,揉了揉眼有一些不敢置信,“针筒?”
“恩,时间仓促,达罗斯能做成这样也已经足够了”,夕铃拿起其中一只仔细查看,针筒的确磨得非常细,不知道针管里的塑胶好不好,万一会漏就糟了。
按照夕铃的指示,夕梨盛了一些水做实验,她好奇的问道,“小铃铃准备用针做什么?”
“……血清”,夕铃的声音很轻,但是很坚定。她不是学医的,做出疫苗、解药什么的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利用她免疫能力的血可以做血清的话…那就好了。
“血清?”夕梨虽然没有见过血清,但是对这个词并不陌生,“难道说……?”
“跟我来吧”,夕铃让夕梨和她一起抬着箱子,来到了地窖。
曾经在医院里看见过冰箱里冻结着的血清,夕铃也只是好奇地大概血清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这个没有青霉素、酒精的西台国,她没有任何的把握。
“小铃铃”,夕梨握住了夕铃那略显犹豫的手,“你肯定行的!”
夕梨的笑脸似乎为夕铃加油打气,夕铃点点头,“也许…不,我一定能行!”
凯鲁是每天都忙于事务,已经有了隐隐疲倦的迹象,尤其还有苏皮卢利乌马王的大丧,夕铃知道他连续好几天都没有休息好。如果凯鲁这样而被七日炎感染到……夕铃几乎不能想象这样的后果,她不要凯鲁出事!这样的思绪占据了整个她。
“小铃铃”,忽然夕梨将自己的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用我的血吧。”
“什么?”夕铃怔怔地看着夕梨坐下将自己的胳膊搁在桌上。
“我没有小铃铃那么聪明,总是很冲动…但是我也希望能帮上什么忙”,夕梨微微的笑了,也许是想起塞那沙死去的摸样,她的笑容里充满了寂寞,“我真的不希望再看到有人死去了。”
“夕梨”,夕铃摸了摸她的脸颊,她真的成长了好多。虽然夕梨还是那样笑着,可是她已经不再像以往那样任性,学会了忍耐,学会了平静。
“来吧!”夕梨大义凛然地抬起头,可是真的当夕铃针头凑上来的时候,她有一些紧张,“小铃铃,你以前有没有学过打针?”
“没有”,夕铃具以实告,她只有近距离看过别人打针。
“诶?!!”夕梨更加慌了,“那么…那么…会不会疼啊?会不会戳错血管啊?”
“这个…”,夕铃想了想,“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我就抽手背上吧,本来想抽胳膊上的……”
一听到夕铃毫无经验,夕梨顿时更恐惧了,“小铃铃,你一定要轻一些啊……呜呜,我最怕抽血了!”
前一刻还屹然做牺牲状,现在夕梨原形毕露又成了夕铃熟悉的那个样子。
“放心,我不会弄痛你的,我会尽量让血管变得明显以后再抽”,夕铃觉得这样的夕梨真的很可爱,情不自禁摸了摸她的头,细声安慰道。
“真的?!”夕梨抬起头看着她,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快说不会疼’的希望。
夕铃点了点头,她找了一些缎带绑在夕梨的手腕上。夕铃轻轻拍打着她的手背,慢慢的血管突显了出来。
尽可能地和夕梨多说话分散注意力,可是夕铃将针戳进去的时候,夕梨还是因疼痛而瑟缩了下。夕铃怕扎得太深,拼命地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随意乱动。
仅仅是抽了一次的血,夕铃便停手了,她用干净的棉布覆在夕梨的小伤口处,让她自己紧紧按住。
“这样就好了吗?”夕梨有一些不解,“血清就是这么简单吗?”
当然不是了,夕铃自己也不知道血清到底怎么做才正确,所以这一次夕梨的血算是拿来做实验。夕铃将夕梨的血分别装在了四个小管子,密封之后,盖上布避光放在了阴凉处。由于哈圆萨斯的中午比较热,夕铃甚至还让哈娣拿一些冰块放在房间里用来降温。
“哇~现在连整个房间都变成常温了呢~”,夕梨觉得非常舒适,也就和夕铃一起窝在房间里了。
“夕梨是什么血型的?”夕铃忽然问道。
夕梨想了想,“我是B型的。”
“这样啊…”,夕铃心中盘算,她自己是O型的,而夕梨是B型的,这样算下来,还有两种血型无法分辨,看来还要想法子来检测血溶性。只有O型是万能血,如果给了A型的人用了B型的血清,恐怕会出事吧!
看见夕铃又陷入了沉思,夕梨并不想打扰她,可是到底闲不住,没一会她的血止住之后就悄手悄脚地离开了。
每过一会,夕铃就去观察试管,血液渐渐凝固了,形成了胶冻状的东西。再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血块收缩渐渐下沉,上层浮着之前析出的淡黄色透明液体。
‘上面的就是血清了’,夕铃松了一口气,抽出四个试管里的血清放在了干净的管子里,分别倒了不同量的生理盐水。还好夕铃记得生理盐水就是0。9%的食盐溶液,所以做起来也不是很费尽。
按夕铃观察,血清要析出也要半天的时间。她犹豫地看着手里的管子,现在应该是找人实验这个血清到底有没有用了。
第四十七章
凯鲁得知夕铃可能研发出了抑制七日炎的药物之后,他命人在哈圆萨斯召集了四位身患七日炎的病人。
然而凯鲁却并不想夕铃亲自去为他们注射,“如果…如果你也得病了,那么我该怎么办?”
凯鲁已经清楚的意识到,他不可以失去夕铃。他的低语不可思议令夕铃幸福了起来,她的确被凯鲁爱着,被深深爱着。他言语中浓浓的担心传达着爱意,让夕铃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他的怀里,“相信我,这一场豪赌…赢得几率很大。”
自从来到西台之后,夕铃无时不刻不再赌,这一次她在和上天赌!前所未有的压力,但是她绝对不想退却。
凯鲁想要跟去却被夕铃坚定的拒绝了,“你现在要帮助新上任的国王殿下,怎么可以随便离开王宫?”
“可是…”,凯鲁围拢夕铃的手臂,又增加了几分力道,他完全不想放开她。
然而在凯鲁的安全上,夕铃是绝对不会退让的,于是她带着邦尼与奇克力一起来到了凯鲁建设起的公共病房。由于夕铃的药还在试验中,住进去的也只有四位病人而已。
“邦尼,奇克力,在外面等我”,夕铃也不想让让他们感染到七日炎,邦尼与奇克力是凯鲁的左膀右臂。
“可是…”,奇克力打算按凯鲁的吩咐片刻不离夕铃的身边,然而邦尼却阻止了他。
不知为何,邦尼从夕铃的身上感觉到了强烈的气场,她的一举一动在无形之中已经有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威严,尤其是她现在露出认真的神情,“夕铃小姐不会让我们涉险的。”
奇克力与邦尼目送着夕铃进去,进到房间里,夕铃才将手中的箱子打开,里面摆放的是四只管子。
病人的确就像凯鲁所说的那样,都是染上七日炎已经五日的病人,而且从体格、感染程度上来都差不多,这方便了夕铃观察进度。最重要的,都是做过血溶测验,证实了他们都是B型血,
将四个人分成两组,夕铃手上的血清也是两组。一样的血清含量,不同的生理盐水稀释。一组病人注射,一组病人口服。
夕铃开始准备针筒与消毒的东西,然而病人们看到她都想要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