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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钢丝的姑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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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的指控有多少分量呢?

  他手里拿着纸盒,摇头晃脑,两只脚轮流支撑身体,称心如意之余,还在嘲弄
对方,好像在等她屈服和求情。他太不了解她了!相反,她保持着藐视和挑战的姿
态,似乎在大胆地向他说:

  “如果你敢说,你就完了。”他耸耸肩膀,转身对队长说,队长看不到他们在
互相较劲:

  “队长,很高兴有了结果,事实对小姐有利。该死!真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使!”
“本来就不应该这么做,”德·夏尼伯爵夫人说,她刚刚和伯爵及拉乌尔·达韦尔
努瓦走过来。

  “还是应该的,嫂夫人。您丈夫和我,我们感到疑惑。搞清楚了也是好的。”
“什么都没发现吗?”奥克塔夫伯爵问道。

  “没有……什么都没有。不过有一件挺奇怪的小玩意儿,蒙福贡先生正在玩,
是多罗泰小姐交给我的。是吗,小姐?”“是的,”多罗泰回答得很干脆。

  他拿出小纸盒,他重新把橡皮筋弄整齐,把它交给伯爵夫人:

  “请您将它保管到明天早上,好吗,亲爱的朋友?”“为什么要我保管,您自
己不保管呢?”“这是不同的,”他说,“把它交在您的手里,就好像给它盖上个
火漆印一样。明天吃早餐的时候,我们一起来打开它。”“您真的认为有必要吗?”
“是的……”“好吧,”德·夏尼夫人最后说,“如果小姐同意,我就这么做了。”
“我也有这个请求,太太,”多罗泰赶紧说,她知道危险已经被推迟到第二天。
“纸盒里没什么好东西,几颗白色的小石子和几个贝壳而已。既然能使先生开心,
加上他需要有人监督,您就满足他这个小小的要求吧。”不过,最后还有一个手续
要办,对队长来说,这在类似的检查中是一个关键的步骤。检查身分证,核对资料,
与规定相符;在这些事情上,他是不开玩笑的。另一方面,多罗泰嗅到了在德·夏
尼夫妇和表兄弟之间有某个秘密,可以肯定,罗伯莱庄园的主人们,面对几个钟头
以来控制他们,给他们带来惶恐不安的奇怪人物,同样地感到疑惑不解。她究竟是
谁?她从什么地方来?她真正的名字是什么?一个机灵聪明,敏锐高雅的姑娘,带
着四个孩子到处流浪,这怎么解释呢?

  她早已从大篷车的一个抽屉里取出一个硬纸夹。柑橘园里的人已经走光了,她
腋下夹着硬纸夹,跟着大家进入园里的大屋子,从纸夹里拿出一张纸递给队长,纸
上签满了名,贴满了印花。

  “就这么多了?”过了一会,队长问道。

  “这还不够吗?今天早上在村公所,那位秘书都说够了。”“他们是什么都行,
村公所的这些人,”他鄙夷不屑地答道……“这,这些名字是什么意思……? 有叫
卡斯托尔和波吕克斯的么!……还有这个,德·圣康坦男爵,杂技演员!……”多
罗泰笑了笑。

  “这是他的名字和职业。”“德·圣康坦男爵?”“是的,他父亲是水电工,
住在圣康坦,名字叫男爵。”“那么,请出示他父亲的同意书。”“不可能。”
“为什么?”“他父亲在占领时期死了。”“母亲呢?”“也死了。他没有家。英
国人收养了这个孩子。战争将近结束的时候,他在巴勒杜克的一间医院当厨房小工,
我是那里的护士。我收留了他。”队长咕噜一声表示同意,然后继续审问。

  “那么,卡斯托尔和波吕克斯呢?”“他们?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地方人。一
九一八年,德国人涌向夏隆的时候,他们被卷进了逃亡潮,后来在大路上被法国士
兵收容,他们的名字就是法国士兵给取的。他们受刺激太大,甚至于在此之前那些
年发生的事情完全记不得了。他们是不是两兄弟?他们原来认不认识?他们的老家
在哪里?

  谁都不知道。我收留了他们。”“啊!”队长愣了一下。

  他看着那页纸,以开玩笑的口吻读道:

  “只剩下蒙福贡先生了,美军上尉,荣膺战争十字勋章。”“到,”有个声音
响应道。

  蒙福贡挺直身子,摆出一副军人的姿势,脚跟并拢,小指压在宽大的裤子的裤
缝上。

  多罗泰将他抱在膝盖上,重重地亲了一下。

  “又是一个不知身世的孩子。他四岁的时候,和十几名美国兵生活在一起,他
们为他做了一个皮袋子当摇篮。在美国人大举进攻的那一天,一名士兵将他背在身
上,在所有的人中间,这名士兵冲在最前面,第二天,人们在蒙福贡峰附近发现他
的尸体。在他身旁的皮袋子里,孩子还在睡觉,只受了一点轻伤。在战场上,团长
为孩子挂上战争十字勋章,命名他为美军的蒙福贡上尉。稍后,他撤到我所在的医
院,使我有机会为他治伤。三个月以后,团长要将他带去美国。蒙福贡拒绝了。他
不愿意离开我。我就把他留下了。”多罗泰讲述了这个故事,声音有点低沉,充满
了同情心。伯爵夫人眼泪汪汪的,小声说道:

  “很好,您做得对,小姐,很好。不过,您收养了四名孤儿。您靠什么养活他
们呢?”多罗泰笑着回答说:

  “我们有钱。”“有钱?”“是的,多亏了蒙福贡。那位团长临行前,给他留
下了两千法郎。我们买了一辆大篷车和一匹老马。就这样把多罗泰马戏团建立起来
了。”“这是一个需要拜师学艺的困难行业吧?”“学艺是在一名英国老兵指导下
进行的,他原来是马戏团的丑角,他训练我们,告诉我们干这一行的各种窍门和噱
头。再说,我天生就有表演细胞。

  在绷紧的绳索上跳舞,我多年来已经做熟了。从此,我们走南闯北。生活有点
艰难,但是我们个个身体健康,我们从不烦恼,总而言之,多罗泰马戏团成功了。”
“但是,你们这个马戏团符合规定吗?”队长问道,关心规章制度压倒了他内心的
同情。他又说:“因为,话说回来,您这张纸只有参考价值。我要看的是您的执照。”
“我有执照,队长。”“哪里发的?”“是夏隆警察局发的,夏隆是我故乡的省会。”
“拿给我看看。”显然,姑娘有些犹豫。她看看奥克塔夫伯爵,又看看伯爵夫人。
她请他们来,是让他们来旁听这次审问,让他们来听她的回答,但是在最后这一刻,
她感到有些后悔。

  “要不要我们回避一下?”伯爵夫人主动提出。

  “不,不,”她赶紧阻止道,“相反,我要你们知道……”“那我们呢?”拉
乌尔·达韦尔努瓦问道。

  “你们也留下,”她微微一笑。“在此我要向大家透露一件事。唔!没有什么
大不了的事。但是……终究……”她从硬纸夹里取出一张卷了角,污迹斑斑的执照。

  “看吧,”她说。

  队长仔细认真地检查执照,以容不得人说假话的口气说道:

  “但是,上面不是您的名字啊……这是个假名,显然……和您那些小朋友一样,
是吧?”“完全不是,队长。”“哦,哦,您不会让我相信……”“这是我的出生
证明,队长,上面有阿尔戈纳村的公章。”德·夏尼伯爵大叫起来:

  “怎么!您是阿尔戈纳村的?”“伯爵先生,应该说我从前是这个村子的。这
个不为人知的小村庄以它的名字命名了整个地区,但是,它已经不复存在。战争将
它夷为平地了。”“是的……是的……我知道,”伯爵说道,“我们在那里有个朋
友……

  一位亲戚……是不是,德·埃斯特雷谢?”“可能是让·德·阿尔戈纳吧?”
她问道。

  “不错……让·德·阿尔戈纳,他在夏特勒的医院伤重不治……中尉德·阿尔
戈纳亲王……您认识他吗?”“认识。”“在哪儿认识的?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
下认识的?”“天哪!”她说,“很平常的情况,认识一个很亲近的人罢了。”
“怎么,您和让·德·阿尔戈纳有……有亲戚关系?”“十分亲近的关系。他是我
父亲。”“您的父亲,让·德·阿尔戈纳!您说什么来啦?怎么可能呢。嗯……

  得了,让的女儿叫约朗达。”“约朗达—伊莎贝尔—多罗泰。”伯爵从队长手
中一把夺过执照,颠来倒去看了又看,然后大声读道,显得十分愕然:

  “约朗达—伊莎贝尔—多罗泰,德·阿尔戈纳公主。”她笑着补充说:

  “玛莱斯戈女伯爵,德·拉埃特莱、德·博格勒瓦尔等地的女男爵。”伯爵同
时抓住出生证明,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读道,脑袋里愈来愈糊涂:

  约朗达—伊莎贝尔—多罗泰,德·阿尔戈纳公主,一九○○年十月十四日生于
阿尔戈纳,德·阿尔戈纳亲王让·玛莱斯戈和杰西·瓦莱纳的婚生女儿。

  不可能再有任何怀疑。姑娘自称的身分有文件为证,而且,这一出乎意外的事
实,恰恰说明了多罗泰的外表和举止中原来难以解释的东西,更使人们想不到要提
出异议。

  伯爵夫人按捺不住了。

  “约朗达?您是让·德·阿尔戈纳经常提到的,他疼爱的小约朗达!”“他很
爱我,”姑娘说。“我希望和他生活在一起,但是,环境不允许我们这么做。我爱
他,好像他每天都在我眼前一样。”“是的,”伯爵夫人说。“大家都喜欢他。我
只见过他两次,那是在巴黎,战争才开始不久。但是,他给我留下了多美好的回忆
啊!一个充满欢乐和热情洋溢的人!像您一样,多罗泰!而且,我在您身上见到他
了……眼睛……

  特别是微笑。”多罗泰从证件中抽出两张相片,指着说:

  “太太,这是他的照片。您还认得出来吗?”“当然认得出!另一位呢,这位
太太是谁?”“她是我母亲,过世很久了,父亲非常疼惜她。”“是的,是的,我
知道……她从前演过戏,是不是?我记得的。我们慢慢地谈,好吗?谈您的生活,
谈迫使您这么生活的种种苦难。首先,您是怎么来这里的?为什么来这里?”多罗
泰讲到她在路牌上偶然看见罗伯莱这个名字,这是她父亲在临终时念念不忘的几个
字。但是,奥克塔夫伯爵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他是一个通常不出头露面的人,但是,一有机会便郑重其事地,扮演他的出身
和财富赋予他的重要角色。他形式上征求过两位表亲的意见,不等他们答复,便摆
出大财主的款儿,把警察队长打发走了。接着,他把圣康但和另外三个孩子叫出去,
小心地关上门,请两位妇人坐下,他自己背着手,在她们面前走来走去,一脸沉思
的样子。

  多罗泰很高兴。她成功了,终于迫使主人们说她希望听到的话了。德·夏尼太
太紧紧地抱着她。拉乌尔似乎成了朋友。一切都很顺利。当然,另一边还有大胡子
绅士,怀有敌意而且令人生畏,他凶狠的眼睛没有离开过她。她对自己信心十足,
大无畏地准备接受挑战,虽然随时随地都有粉身碎骨的危险,但是,哪怕是天大的
危险压下来,她也决不屈服。

  “小姐,”德·夏尼伯爵郑重地说道,“我们觉得,包括这几位兄弟和我,既
然您是已经去世的让·德·阿尔戈纳的女儿,我们觉得,我说,我们应该把他的遭
遇告诉您,如果不是死亡阻止他的话,他自己早已告诉您了……

  我们知道,他很希望有人跟您谈一谈。”他停顿片刻,对这一套开场白很满意。
在类似的场合之中,他总是言辞庄重,字斟句酌,努力遵守语法规则,该用虚拟式
的时候也一应用上。他继续说道:

  “小姐,我父亲弗朗索瓦·德·夏尼,祖父多米尼克·德·夏尼,曾祖父加斯
帕尔·德·夏尼,他们坚信有一笔巨大的财产……怎么说呢……? 他们在无人知晓
的情况下,会得到一笔巨大的财产,他们相信自己有一天会成为这笔财产的受益者。
由于大革命彻底地毁灭了德·夏尼伯爵的家产,所以,人人都欢欣鼓舞,一心一意
地期待着这希望成真。这一信心的基础是什么?

  不论是弗朗索瓦,多米尼克,抑或是加斯帕尔·德·夏尼,反正是谁都不知道。
它来自一些含糊的传说,既没有说明财富的性质,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出现,但是,
所有的传说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提到了罗伯莱这个名字。而且,这些传说不可能
是太遥远的事,因为这个从前叫夏尼的庄园,到了路易十六时代才改名夏尼—罗伯
莱的。是不是这个名字使这里盗掘成风?可能性是很大的。虽说如此,我在战争时
期已经决定修复罗伯莱庄园,当时,这里只不过是来乡下打猎的会合点罢了,而且
决定以后在这里常住下来——我不怕说出来见笑大方,我最近娶德·夏尼太太为妻,
所以,并不急于得到所谓的这笔财富。”伯爵以此暗示他重整家业的办法,狡猾地
一笑,接着又说:

  “战争期间,奥克塔夫·德·夏尼伯爵尽了一个好公民的责任,这不必跟您说
了。一九一五年,我是轻步兵中尉,我在巴黎休假,战争造成的一系列巧合,使我
和三个原先不认识的人交上了朋友,而且在偶然之中知道了它们和夏尼—罗伯莱家
族的亲缘关系。第一个是拉乌尔的父亲,乔治·达韦尔努瓦少校。接着是马克西姆·
德·埃斯特雷谢。最后认识了让·德·阿尔戈纳。我们四个人原来都是姑表兄弟,
大家都在休假或者养伤。就这样,我们在交谈的过程中惊奇地发现,在我们四个家
庭里流传着同一个传说。和我们的父亲和祖父一样,乔治·达韦尔努瓦,德·埃斯
特雷谢和让·德·阿尔戈纳,都等待着一笔已经允诺的可观的财富,以便偿还钱未
到手却已借下的债务。除此之外,四个人可以说一无所知。没有丝毫证据,没有丝
毫线索。”为了加强说话的效果,伯爵停了停,然后说:

  “不过,有一条线索。让·德·阿尔戈纳记得有一枚金质奖章,他父亲对他说
过这枚奖章非常重要。他父亲在说过这件事以后几天,死于打猎时的一桩意外,没
有能够告诉他更多的东西。但是,让·德·阿尔戈纳肯定,在这个奖章上镌刻着一
行字,他突然记起来,说其中有罗伯莱三个字,不用说,我们的希望全集中在这几
个字上面了。他告诉我们,一九一四年八月,在他的领地即将遭受抢掠之前,他曾
经抢救出二十几箱东西,藏在巴勒杜克的一个货仓里面,他打算去好好清查清查。
我们都是有教养的人,因为战争谁都不知道以后的去向,所以,我们在此之前曾经
庄严地发过誓,有关这笔财富的任何发现,都将由我们四个人共同享有。从那时候
开始,这笔财富,如果上天同意我们得到它,它将属于我们四个人共同所有。接着,
让·德·阿尔戈纳的假期结束,他离开我们走了。”“当时是一九一五年年底,是
吗?”多罗泰问道。“我们在一起过了一个星期,这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后
来我再也没见过他了。”“确实是一九一五年年底。”德·夏尼先生肯定地说。
“一个月以后,让·德·阿尔戈纳在诺尔省受伤,撤到夏特勒后一段时间给我们写
了一封信,一封很长的……没有写完的信……”德·夏尼太太做了个手势,好像不
乐意丈夫提起这件事。

  “不,不,我要把信交出来,”伯爵说得很坚决。

  “也许您是对的……”德·夏尼太太说道。“可是……”“太太,您担心什么
啊?”“我担心他们白白地让您难过,多罗泰。这封信的结尾说了一些非常痛心的
事情。”“我们的责任就是把这些事情告诉她,”伯爵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他从皮包里取出一封信,并且展开印有红十字符号的信纸。多罗泰的心感到一
阵阵痛楚。她认出是父亲的笔迹。伯爵夫人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拉乌尔·达韦尔努
瓦同情地望着她,她自己满脸惶惑,既想听明白每句话的意思,更想推测这封信如
何结尾,她就这样听着。

  亲爱的奥克塔夫:

  首先请您放心,我的伤势并不重。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没有并发症的危险。
晚上稍稍有些热度,使医务官颇为紧张,但是一切都会好的,不讲这些了,我马上
跟您说说上次去巴勒杜克的事。

  奥克塔夫,我第一要说的是我这次没有白去,经过耐心寻找,我终于在一堆靴
子里,在逃命时匆忙带走的一大堆无用的东西里,找到了那枚珍贵的奖章。我康复
以后路过巴黎,一定带来给你们看看。我暂时保密,不说刻在奖章其中一面上的字,
但是,我现在就告诉你们,在奖章的另一面上有以下几个拉丁字:因·罗伯尔·福
尔图纳。翻译出来的意思是:财富全在顽强的生命力。其中罗伯尔三个字,即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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