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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之路 (第3卷)-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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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性是违背自然的,”凯蒂说。她把我的步枪夹在左胳膊下。她那有丝光的头顶还没有我的锁骨那么高,但是她像钢铁一样坚韧不拔;那男人开始走动,又带着古怪的温柔笑容(他的伙伴已经对我露出这种笑容,但他还是第一回),那支枪滑到凯蒂的手中,仿佛她一辈子都在用它射击。
  “我有同感,”那男人说。“人性是违背自然的。我应该懂得这一点。我的牙齿里有金属,这里有金属针。”他摸摸自己的肩膀。“海豹是一夫多妻制的,”他接着说,“人也是如此;类人猿是雌雄乱交的,人也是如此;鸽子是一夫一妻制的,人也是如此;甚至还有独身的人和同性恋的人。我相信还有同性恋的乳牛。但是怀勒威仍然缺少一点什么。”他抿着嘴干巴巴地笑了笑。我相信他认为这与神经有关。
  “我什么也不缺,”凯蒂说,“只可惜人生并非万寿无疆。”
  “你们俩是——?”那男人一边说,一边对我和她点点头。
  “我们俩互为妻子,”凯蒂说。“我们是配偶。”那男人又抿着嘴笑了笑。
  “这是一种节约型的好搭配,”他说,“有利于工作和照顾孩子。倘若你们的生殖必须遵循这一型式的话,这种搭配就像随机选择遗传特征的任何搭配一样良好。但是假如没有什么较好的特征可以让你们遗传给你们的女儿的话,你们要想一想,凯瑟琳娜.迈克拉森。我信奉天性,甚至信奉人类,我无法想象你们俩——一个机工,对不对?你呢,我猜是某一种警官——你们俩居然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连你们也一定缺少的东西。当然,你们在心智上是知道的。这里只有半个物种。男人必须回到怀勒威来。”
  凯蒂一声不吭。
  “我认为,凯瑟琳娜·迈克拉森,”那男人用温柔的口气说,“你们所有的人都将从这种变化得到极大的益处。”他从凯蒂的枪杆子旁边走过,进入帘门的方形亮光里。我想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我的伤痕,除非光线从这边射来,谁也很难见到我的疤痕:从太阳穴延伸到下巴的一条细线。多数人甚至不知道我有这么一条疤痕。
  “你是在哪里受伤的?”他说道。
  我回答的时候无意识地笑了笑:“上次决斗的时候。”
  我们站在那儿怒目对视了一阵子(挺荒唐,但这是事实),直到他走进屋里,随手关上帘门。
  凯蒂咬牙切齿地说:“你这该死的傻瓜,难道你不知道咱们受侮辱了吗?”
  于是她抬起步枪对着帘子要把他毙掉,但是在她开枪之前我赶过去把步枪从她手上打掉;枪在门廊地板上打出一个洞。
  凯蒂在哆嗦。她一直喃喃地说:“我过去从来不碰枪,因为我知道我会杀人的。我知道我会杀人的。”
  第一个男人——我第一次跟他谈话的那个男人——仍然在屋里说话,谈论着进行一场伟大的运动以便再度移民并重新发现地球已丧失的一切。他强调了怀勒威将得到的好处:贸易、思想交流、教育等等。他还说,地球上已经恢复了男女平等。
  不消说,凯蒂做得对;我们早该在他们站立的地方把他们一个个都毙掉。男人就要到怀勒威来了。当一种文化有大枪杆子而另一种文化没有任何枪杆子的时候,其结果就有一定的可预测性。也许无论如何男人们终将到来。
  我思忖着今后一百年光景我的曾曾孙女们可能会避开他们到外地生活或者把他们打得寸步难移,但即便是这件事也无关紧要了;我将一辈子记住我第一次见到的男人,他们力壮如牛,使我一时感到自己十分渺小。
  凯蒂说,这是一种神经质反应。
  我记得那天夜里发生的一切:
  我记得尤基在车子里的兴奋情绪。
  我记得我们回家的时候凯蒂在哭泣,仿佛她的心都碎了。
  我记得她跟我做爱像往常习阵样有几分强求,但令人舒畅安适之至。
  我记得凯蒂睡着以后我在屋里四处徘徊,内心深感不安,她一只赤裸的胳膊伸出来映着厅里照来的灯光。由于一路开车并试验她的机器,她的上臂肌肉像金属棒一般坚硬。有时候我在梦中见到凯蒂的胳膊。
  我记得自己走进育婴室,抱起我妻子的婴儿,瞌睡了一会儿,怀里感受到幼婴强烈而奇妙的温暖,最后我回到厨房,发现尤丽科正在为自己煮夜宵快餐。我的女儿吃饭不亚于丹麦种大狗。
  “尤基,”我说,“你认为你可能爱上一个男人吗?”
  她嘲笑着呐喊一声。“爱上一只十英尺的癞哈蟆!”我的圆滑老练的孩子说。
  但是男人就要到怀勒威来了。最近我常熬夜,为即将到我们星球来的男人犯愁,为我的两个女儿和贝塔·凯瑟琳娜森担忧,为凯蒂、我和我的生活即将发生的变化感到忧心忡忡。
  我们祖先的航行日志是漫长的痛苦历程,我想眼下我该知福知乐,但是一个人无法抛弃六个世纪,或者如同我最近才发现的,甚至无法抛弃三十四年。
  有时候我想到那四个男人提出的问题就暗自发笑,他们望着我们这些穿着工装裤的乡巴佬,穿着帆布裤和朴素衬衫的农民,整个晚上拐弯抹角想问又始终不太敢问的问题是:你们当中哪个人起到男人的作用?仿佛我们非得复制他们的错误不可!我对地球上已经恢复男女平等深感怀疑。
  我不喜欢认为自己受了嘲弄,也不认为凯蒂像弱者一样受敬重,也不认为尤基无奈感到卑微或傻气,更不认为我的其他孩子们被骗走了她们完美的人性或者转变成陌生人。
  恐怕我自己的成就将会从已有的重要程度——或者我重视的程度——降低到人类不太感兴趣的稀有书籍,就是你在书本封底读到的奇人怪事,有时候是一些令人嘲笑的事,因为这些事是如此异乎寻常,如此离奇古怪,却并不感人,虽然富有魅力却没有实际用途。我觉得这种痛苦是难以描述的。
  对于一个经历过三场决斗、每场决斗又都杀过人的女人来说,陷入这种恐惧而不能自拔是荒谬可笑的。但是,眼下正有一场大决斗逼在眼前,我想我没有胆量参与这场决斗。维持现状吧。别改变。
  有时候在夜里我想起这个星球原先的名称,我们的第一代祖先改换了它的名称,她们是一些奇妙的女人,我想,对她们来说,这个星球的真实名称在男人们死去以后成了一种十分痛苦的忌讳。
  看见这一切完全改变过来,我觉得真是令人哭笑不得。这一切也将过去。一切好事物都有尽头。
  夺去我的生命吧,但是不要夺去我生活的意义。
  片刻也不要夺去。

    (江昭明 译)


科幻艺术故事
 
  把艺术和科幻小说相提并论,“艺术”这个字眼如鲠在喉。即便是科幻小说作家,有时也觉得提到艺术乃是夸夸其谈。许多科幻作家宁愿把自己看作说书人,“挣几文小钱喝喝啤酒,”海因莱恩如是说,波尔·安德森则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从某种意义上说,新浪潮作家反对的正是这种态度。哈伦·埃利森说,他们把自己看作以大写字母A打头的艺术家①并不感到羞于见人。
  【① 以大写字母A打头的艺术家:在英文里,“艺术家”一词是artist;所谓“以大写字母A打头的艺术家”即Artist,意思是“地地道道、堂而皇之的艺术家”。后文提到“以大写字母A打头的艺术”即Art,意思雷同。】
  当然,科幻小说可以用艺术手法来写作。但是以大写字母A打头的艺术则另当别论。具有艺术性的小说,其外部特征是自觉意识的风格、强调人物的塑造和个性化的叙述。因此,一篇小说如果含有一种文学样式的多种特征,似乎就显得比较缺乏“艺术性”。所有作家都往故事里掺入自己的货色,但是作为文学样式的科幻小说使个性服从普遍性。更为根本的是,作为文学样式的科幻小说是一种信息;就其主题来说,它是分析性的,无论主题涉及的是人类、社会或者宇宙的命运,它必须证明论点。艺术小说首先是描写性的,我们只能牵强附会说它“表明”了一点什么;它只告诉读者,人就是这个样子,生活就是这个样子。艺术小说通常又是悲观厌世的,主要因为写悲观厌世的艺术小说较为容易;写乐观向上的艺术小说并不是不可能,但是这类小说很难打响。因此,写艺术小说的作家无论对人类的现状和未来是否抱着个人的悲观情绪,在他们写出的小说里主人翁通常未能解决自身的问题或者从来没有机会和可能解决问题。如果这情况听起来像是主流艺术小说的话,那就对了。
  那么干吗要把艺术小说写成科幻小说呢?有个现实的答案:科幻小说比较容易出版,过去是这样,现在仍然如此;除了科幻领域,现今付钱买短篇小说的市场差不多都不复存在了。如果能够按照科幻小说的套路写出艺术小说,即便它的叙事效果仅仅相当于历史上的小说和当代小说,这种小说还是可能找到它本来在如此一种传统框架中无法找到的读者的。但是把艺术小说写成科幻小说唯一正当的理由是因为它用任何其它手法都写不出来。
  事实上,许多艺术小说都是幻想小说或者类似幻想小说。幻想小说很少需要证明什么论点,作者可以随心所欲表现自己的个性,随心所欲在风格上作大胆尝试,随心所欲描写笔下人物,随心所欲渲泄自己的悲观主义。即便形似现实主义的艺术小说也不见得比作者的内心世界更具现实性,作者的个性越强,小说的幻想色彩就越浓。
  诚然如此,科幻艺术小说差不多从一开始就存在于科幻小说这一文学样式之中。霍桑、坡和奥布赖恩经常写这一类小说。威尔斯的《水晶蛋》和《盲人国》跟他早期的一些长篇小说一样属于艺术小说;约瑟夫·康拉德和亨利·詹姆斯在威尔斯早期写作生涯中就吹捧他为艺术家,只是经过一番奋斗之后威尔斯最终才跟新闻工作者、教师和宣传人员交往。戴维·H·凯勒也写过称得上艺术小说的作品。雷·布拉德伯里是科幻小说这一领域中被外界冠以艺术家桂冠的第一个作家。亨利·库特纳和C·L·穆尔以刘易斯·帕吉特和劳伦斯·奥唐内尔为笔名发表的许多故事堪称艺术小说,因为这些小说无法用其他手法写出来。
  20世纪60年代,一批作家的作品自然而然归入艺术小说这一类别,他们是:英国的奥尔迪斯:布鲁纳、巴拉德等人;美国的德雷尼、埃利森、迪施克、萨利斯、斯平拉德、沃尔夫和泽拉兹尼。他们与新浪潮恰好同时涌现和发展。由于新浪潮主要致力于艺术小说的创作,因此新涌现的许多作家无论本人是否乐意都被贴上“新浪潮”的标签。
  罗杰·泽拉兹尼(1937- )是个典型。他获得西部后备大学的学士学位和哥伦比亚大学的伊丽莎白一世时代和詹姆士一世时代的戏剧专业硕士学位,此后在社会安全局找到一份差事,在业余时间开始当起自由作家。他很快就取得成功:1962年发表了两篇故事之后,他于1963年又发表了十二篇故事。他1963年发表的《送给教士的玫瑰花》是科幻作家协会会员投票编入《著名科幻小说殿堂》唯一的60年代小说。1965年,即设立星云奖的第一年,他以《成形的人》和《脸之门,嘴之灯》获得两种星云奖。
  他开始专门写作各种宗教题材的长篇小说,1966年以《这个承生者》(又称《……叫我康拉德吧》)获得雨果奖,1968年以《光之主》再获雨果奖。1976年他因中篇小说《刽子手回家了》获得星云奖和雨果奖。其他长篇小说包括:《梦幻主人》(1966);《成形的人》的扩充;《该死的胡同》(1969),该书被改编为一部糟糕透顶的电影;《死人之岛》(1969);《沙漠的入口》(1967)。泽拉兹尼一直在创作一系列长篇幻想小说,该系列的第一部是《安伯的九个王子》。
  他的《哈特斯普林中心的机器》是参加1975年星云奖最后评选的作品。


《哈特斯普林中心的机器》'美' 罗杰·泽拉兹尼 著
 
  让我给你讲一个名叫博克的生物体的事吧。它出生在一个即将灭亡的太阳的中心。它是一块时间污染物,从过去/未来之河被向前丢弃到现今。它是由烂泥和铝、塑料和海水的某种进化蒸馏液形成的。它一直吊在周围环境的脐带上晃荡转悠着,直到它的意志把脐带割断,后来才终生往下坠落,停息在一个事物都在死亡的世界的沙洲上。它是一个人的一块残片,位于一处游乐胜地附近的海边,该游乐胜地现在不怎么热闹了,因为它已经变成了一块安乐死殖民地。
  请任意选择上述各项,你可能选得对。
  现今他在水边行走,用叉状金属棍拨弄着昨晚风暴袭击后留下的东西:一块工艺品商店命运三女神有用的闪亮的瓦砾,在那儿值一顿饭或者一块对可以擦亮他较平滑半身的胭脂;紫色海藻,可以用来炮制一碗他已经爱上的咸杂烩;带扣、钮扣、贝壳;赌场的白筹码。
  浪花飞溅,海风强劲。诸天是一道蓝灰色的墙,断断续续,墙上未曾涂画飞鸟或人际交往图。他哼唱着走过洁白的沙滩,身上携带的破烂咔嗒作响,留下一条曲里拐弯的痕迹和一行脚印。该地离尾巴开叉的冰鸟栖息地很近,这些鸟儿在迁徙途中在这里停留几天——至多不过一星期。现在它们飞走了,沙滩的几个地方仍然点缀着红褐色的鸟粪。在那儿他又见到那个姑娘,这是多日以来的第三次。以前她曾经想跟他说话,想缠住他。由于种种原因,他不理睬她。但是这一回她不是单独一人。
  她正从地上重新站立起来,沙滩上的痕迹表明她被追逐过,跌倒了。她还是穿着那件红衣裙,现在撕破了,有污迹。她的黑头发——很短,留着浓密的刘海——稍微有点凌乱,因为头发短,乱不到哪里去。大约三十英尺之外有个中心的年轻人正在向她赶来。在他身后飘动着一部极罕见的安乐送终机——大约有人的一半那么高,漂浮在地面上也有人的一半那么高,形状像十柱戏的柱子,球茎状的头端是银制的,有个刻面并有灯光照明,三件芭蕾舞裙像锡箔一般薄,熠熠生辉,有节奏地上下摆动着而不受风力的影响。
  她听到他的声音,也可能是从眼角瞥见了他,于是逃开追她的人,说:“救救我,”然后她叫出一个名字。
  他停了好一会功夫,不过停顿的时间对她来说是觉察不到的。接着他走到她身边,又停下脚步。
  那男人和盘旋着的机器也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他问,声音悦耳、深沉、略带乐音。
  “他们要把我带走,”她说。
  “嗯?”
  “我不愿意去。”
  “哦。你还没准备好吗?”
  “是的。我还没准备好。”
  “这么说,小事一桩。误会了。”
  他向那个人和机器转过身去。
  “误会了,”他说。“她还没准备好。”
  “这不关你的事,博克,”那人回答。“中心已经决定了。”
  “那么中心必须再考虑一下这个决定。她说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嘛。”
  “去忙你自己的事吧,博克。”
  那人往前走来,机器尾随在后。
  博克举起双手,一只是人的血肉之手,另一只是其他东西做成的。
  “不,”他说。
  “滚开,”那人说。“你碍了我们的事。”
  博克朝他们慢慢走去。机器里的灯光开始闪动。裙子脱落了。它发出一阵咝咝声,跌落到沙滩上,一动不动地躺着。那人停下脚步,后退一步。
  “我要把这件事报告给——”
  “滚开,”博克说。
  那人点点头,弯下腰,捧起机器。他转过身,带着机器沿着沙滩走了,不再回头。博克把手放下。
  “好啦,”他对姑娘说。“你有多一点时间做准备了。”
  他走开,细心寻找贝壳和浮木。
  她跟上他。
  “他们会再来的,”她说。
  “当然。”
  “那我怎么办?”
  “到那时也许你已经做好准备了。”
  她摇摇头,把手搁到他由人的血肉构成的那一部分躯体上。
  “不,”她说。“到那时我不会做好准备的。”
  “你现在怎么知道?”
  “我做错了,”她说。“我本不应该到这儿来的。”
  他停下脚步,注视着她。
  “真不幸,”他说,“我只能劝你到中心去跟治疗学家们说清楚。他们会想办法说服你,安乐比忧伤来得可取。”
  “他们从来无法说服你嘛,”她说。
  “我不一样。情况不能相比呀。”
  “我不愿意死。”
  “那么他们就不能带你走。适当的心情是个必要的先决条件。这一点在合同里写着—_第七款。”
  “他们会出差错的。难道你认为他们从来不出差错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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