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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学一点儿药理医学。
“黄先生,是不是没有办法了?”顾长天惊恐地问。
黄千山不习惯扯谎,给顾长天问了一次,他马上打太极:“有的,有的,先到那头的村子去歇息吧,梁小玉她也站不稳了,等坐下后咱们再慢慢说。”
山中荆棘扎堆,没有明显的路,郝大力在最前面开路,劳月搀着梁小玉慢慢前行,顾长天忧虑地跟着后面,甚至忘记帮劳月一把。蔡敏敏迈步之前又看了黄千山一眼,但没有说话。黄千山觉得蔡敏敏的眼神特怪,被她看着很不舒服,比起瘴毒还难受。
黄千山等那五个人走掉后,露出了疲惫与痛苦的表情,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后背已经疼得入心侵骨,刚才他为了让其他五人宽心,所以一直强撑着。五人渐行渐远,黄千山迈出步子正要跟上去,他却看见岩洞出口不远处有几株山茱萸。黄千山停驻不前,他仔细看了那几株茱萸,现在只是夏天,但山茱萸已提前结出紫红色的果实,这实在有违大自然的规律。可是,岩洞里也有一只非同寻常的鳄龟,或许当年火电厂的遗害并没有完全消退,它的影响还在持续着,因而部分植物的生长规律也跟着紊乱了。
忽然,黄千山脑海闪过一幕影象,他想起了古庙附近也有几株山茱萸,当时他想摘下,可是后来郝大力搬动了石球,他就顾着看岩洞的入口去了,没有把那几株山茱萸的果实采下。黄千山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但是前面的五个人走远了,还没来得及细想,劳月就发现黄千山没跟来就在前面叫他。黄千山心想山茱萸也是药,于是急忙随手抓了一把山茱萸塞进口袋里,然后快步跟上队伍。
三面绝壁下的山野比外面的群山要幽静,走在其中不仅听到草叶擦身而过的响声,还能听到气动风声、虫嘶鸟鸣。远处的村落都是红砖黑瓦,几十年前能有这样的房屋已经很了不起了,起码都是干部级的人物才能住进去。如今,黄千山望着村落,他想村落肯定有古怪,要不几十年前那么好的屋子怎么舍得丢下,也许和气象站人员忽然失踪是同一个原因。
顾长天恍惚地走在黄千山前面,他第一次看到黄千山后背溃烂的情景时,不相信只剩下六个小时的生命,当看到郝大力的胳膊和肩膀后才慌起来。顾长天走着走着又回头问黄千山,是否有办法解毒,既然劳月安然无恙,那么他们肯定也会好起来。黄千山想点头,但听顾长天提起劳月,他就问劳月是否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或者是他们做过什么劳月却没做,否则怎么劳月不会与众不同。
劳月扶着梁小玉不方便转身,她半扭着头说:“我也不知道,不是都跟你们在一起吗。其实,仔细一想,我这不算什么。你想,村民走进岩洞连瘴母都没碰到,他们比起我更厉害,不知道他们进山和我们进山,两次有什么不同。”
“唯一的不同就是时间啊,他们早我们几十年,我们晚他们几十年,还能有什么不同。”郝大力挠着头说。
“你这不是废话吗,应该还有些不同的地方,是不是他们那时候干旱,岩洞水不够,所以没有瘴母跑出来?”蔡敏敏一边用手打开繁密的枝叶,一边猜测道。
“村民说过,他们发现岩洞入口是因为当时涨水了,怎么可能是水不够的原因?”走在最前面的郝大力否定道。
黄千山咬牙往前走,山路崎岖不平,他被绊了好几次,树枝打到背上时,他几次都想喊出声,但还是把喊声硬吞了下来。绝壁下的村落逐渐看出了轮廓,看起来应该有二十多户人家,但村落中长满了野树,很多房子都被挡住了,不走到跟前是看不出全貌的。
黄千山不想再找村民与他们不同之处,只想好好躺下休息,好让疲惫又饥饿的身子恢复体力。他的耳朵嗡嗡作响,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因为太饿了,所以就抓了一颗口袋里的山茱萸嚼了嚼。山茱萸的味道有些苦涩,但也算是一种野果,可以暂时充饥。正嚼得起劲,郝大力却与蔡敏敏争执起来,黄千山刚舒服了点儿,听到争吵声又感到一阵头疼。
只听蔡敏敏尖声叫着:“你那是什么逻辑,小孩子也知道两次时间肯定不同!难道村民是跟我们一起进山的,拜托你用用脑子好不好。”
郝大力不服气地还嘴道:“你知道不同的定义吧,时间不同也是一种不同,你怎么就能说我是错的呢?”
“别吵了,都什么时候了还争些有的没的。”顾长天制止道,“小玉都已经那样了,你们还有心思闹?”
“又不关我的事,是她先挑起的。”郝大力不满地喃喃自语。
黄千山懒得说话,他嚼完了一颗山茱萸,他忽然闪过进山后的一些画面,一道亮光划过脑海。黄千山不由自主地点点头,他醒悟道:“郝兄弟,你说的可能没错,我们和村民唯一不同之处就是时间!”
第三十二章 唯一不同之处
劳月听到黄千山说到唯一不同之处是时间,她就停了下来,没有继续扶着梁小玉往前走。黄千山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想起从古庙处进入岩洞时的情形,郝大力搬动石球的画面又涌现在脑海中,似乎在提醒他一件事情。
“先到村里去吧,歇息时在说,别耽误时间了。”黄千山搪塞道。
“也好。”劳月转身又继续扶起梁小玉,顾长天这时终于发现劳月也累了,他马上赶上去帮忙。
郝大力走在最前面开路,他已经大汗淋漓,肩膀和胳膊都因为溃烂而导致衣服被血染红了一片,但他仍一声不吭。蔡敏敏看着郝大力的背影心慌意乱,于是就走到郝大力前面帮忙开路。黄千山后背溃烂的地方粘着运动衫,一不心运动衫被扯动了一点点就疼得钻心,所以他能体会郝大力的痛苦,郝大力肯定也是忍着没喊出声。
古人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六人穿梭的野林三面环绕着巍峨绝壁,只有一面是矮山,千年来不曾有大风刮得进来,因此大部分树木爱怎么长就怎么长。山林中高低野树扎堆往上冒,草类藤本植物也不甘落后地扩展地盘。因为没有劲风来到此处,所以山中的水气蒸发后都悬在了山中,有些飘到绝壁上,有些落在林中,有些罩在隐没的村落里。村落尽头是绝壁之下,那里有一座窜到山腰的黑石山,在白雾中能隐约看到它的轮廓。
还没走近村落黄千山就发现了简易的电杆、电线网,这里人迹罕至,不会有人把电线拉到此处。唯一可能的就是几十年前的火电厂,也许当时是给村落供电,但光给一个村落供电就造个火电厂着实扩张。可惜山林茂密,黄千山看不到火电厂的踪迹,也许早就拆除了。等六人走近以后,他们看见村子建造得很整齐,一排排的像列队一样,跟普通的村子完全不同。红砖黑瓦的房屋都完好无损,隔着玻璃窗可以看里面还有花色的被褥、锅碗瓢盆,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大部分屋子都是锁着的,只有几间被撞开了,估计是几十年前的村民进山后干的好事。被撞开的屋里有动物进出的痕迹,里面起了蛛网,水泥墙和地上都长了许多墨绿色的霉菌。
“你们看看,几十年前的人素质也不怎么样嘛,屋子撞开后,被子锅碗都给拎走了。”顾长天摇着头着说。
“那时候条件艰苦嘛,既然这里人都没了,他们拿点东西又怎么了。”郝大力不以为然地说。
“我隔着窗户看见其他关着的屋里挺干净的,要不咱们也撞开一间进去休息?”黄千山试探地问。
“不好吧,这样不是破坏了这里的建筑,我们不能那么做。”劳月不肯。
“劳小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梁小玉她站都站不稳了,找个干净的屋子休息,顺便躺在温软的被褥上对她有益无害。”黄千山嘴上那么说,其实却在想,大姐,你没病没痛,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可疼得要死。
“黄先生说的是,月姐,现在还拘泥规矩,那小玉就熬不住了。”蔡敏敏帮腔道。
山里开始变暗,太阳已经只能看见半边脸了,劳月看了看闭着眼的梁小玉,她才下了决心:“好吧,就撞开一间,其他的都别去动。”
天上就如一滴墨水晕开,越来越黑,黄千山选了一间村落中心的屋子,撞了好几次才将门撞破。屋里灰尘满天飞,但还蛮干净的,蛛网和霉斑都不多。虽然被褥有点臭鸡蛋的味道,但六人身上也不见得有多香,所以躺上去觉得还挺舒服。屋里的灯已经打不亮了,可屋里有许多蜡烛,还有火柴,劳月趁黑夜没来就将蜡烛点着,免得野兽来袭。
屋里有两间卧房,为了安全起见,大家把被褥都铺在客厅的地上,然后躺的躺,坐的坐。屋里还有几把面条,但是都发黑了,于是大家只好继续吃零食。劳月将梁小玉放在被褥上,与此同时黄千山弄了些草药,劳月就把这些药涂上梁小玉溃烂的皮肤上。除了劳月,其他人都被瘴母的毒气侵入,身体不同程度的出现了溃烂,郝大力和黄千山的最为严重。
等梁小玉的面色红了点,体温又回暖后,劳月才问:“黄先生,你说我们与村民进山那次唯一不同之处是时间,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已经想到办法了?”
黄千山咳嗽几声,他说:“我也不知道对不对,在我说之前,得先问你们,几十年前村民是何年何月进来的,要说具体日子,还有大概的情形。”
郝大力咬了一口饼干,他回想了一下就说:“上回在旅馆跟黄兄弟提过一次,你可能忘记了。村民说,文革时有几个游手好闲的年轻人进来过,就是他们发现岩洞、村子和黑山的,等他们第二天再想来,村子还在,村民却不见了。刚才看见有些屋子给撞开了,被子锅碗都没了,他们可能是想来继续偷东西的。”
郝大力咽下嘴里的饼干,又说当时那几个年轻人后来为什么没有再进来,他们什么也没说,可能也碰上了吓人的事情,要不整个村子里的被子早就被偷光了。村里本来有一坐吊桥架过山涧的,可是吊桥坏了,政府早几年建了座新的,可总是忽然坏掉。
蔡敏敏听得不耐烦了,于是打断郝大力,她说:“黄先生问你进山的时间,你罗嗦那么多干嘛,说重点!”
“我哪问得那么清楚,反正第一回是文革那时,第二回就是早几年了,具体年份没说,他们只说是秋天进来的,好像那天还是什么节日来着。说来巧,都是秋天那个节日进山的。”郝大力不确定地嘀咕。
“是不是重阳节?”黄千山马上问道。
“对,对!就是这个节日,你怎么知道的?”郝大力奇道。
“这个节日有什么不对吗?”顾长天迷糊地问。
“重阳节有很多习俗,有个规矩就是那天要佩带茱萸,村民进山巧逢九月重阳,因此走过吊桥进山后才会在岩洞里安然无恙。只怪我当时顾着看岩洞入口,就差一点把茱萸采下,可惜当时没想到。”黄千山遗憾地说。
“山茱萸能压住瘴母?”顾长天不信。
黄千山笑了笑,说你们活得太滋润了,这些民间习俗怎会不知。传说,汝南人桓景曾随东汉方士费长房学道。一日,费长房对桓景说,九月九那天,你家将有大灾,其破解办法是叫家人各做一个彩色的袋子,里面装上茱萸,缠在臂上,登高山,饮菊酒。九月初九这天,桓景一家人照此而行,傍晚回家一看,果然家中的鸡犬牛羊都已死亡,而全家人因外出而安然无恙,于是茱萸“辟邪”便流传下来。
害死桓景家中禽畜的是瘟魔,汝南一带都受其害,后来当地人效仿桓景在九月九,甚至是其他日子都带着茱萸等物,瘟魔被酒气及茱萸的香味吓得不敢上前,于是人们才避过了劫难。因此后来的人们在重阳这一天都会采摘茱萸的枝叶,装入红布制成的囊中,并佩带身上。这可用来辟除邪恶之气,也是古来常用作防疫的民间药。
瘴母不是凭空而生的,它是从古树的妖藤里被吐出后,混合着水里的毒液而生成。茱萸虽算不上珍惜灵药,但喝过药酒,佩带茱萸后,人的身上会有浓烈的味道。人类闻不到,但是动物、甚至植物都能“闻”到,部分不干净的东西都会暂时躲避,从妖藤里吐出的光粒也许就怕这些味道。村民走进岩洞后,扰乱了光粒的生成,没了光粒,气眼就形同虚设,瘴母也就不会出现了。
顾长天似懂非懂地点着头,他问:“既然黄兄弟把茱萸说得那么神,是不是吃了它就可以好了,身子不会继续溃烂下去?”
黄千山发现所有人看着他,他叹气道:“茱萸只是能扰乱瘴母的产生过程,不见得会用,历来也没有说茱萸能治瘴母,不过多少能拖延时间,多活几分钟吧。”
劳月听完黄千山的话,愣了一下才说:“对了,你说我在水里时瘴母被我弹开,会不会是我口袋里装了这个。”
话毕,劳月掏出一块蓝色晶石,这是从鳄龟肚里挖出来的,当时他们还因为晶石看到了异像。黄千山凝视劳月手中的蓝色晶石,也许劳月说得没错,她能弹开瘴母就是因为身上有蓝色晶石。鳄龟生活在岩洞里那么多年,早就适应了瘴母和水中的轻微毒液,要真是如此,那么体内结出一种反作用的结石也不足为奇。
“这块晶石能救大家吗?”蔡敏敏不安地问。
“牛黄驴宝都是解毒良药,鳄龟的结石应该也有同样的效果吧?”郝大力干笑着问。
“可能这块晶石有毒。”黄千山皱眉说。
“不是句话,以毒攻毒吗,地下河里也有一些青鳞小蛇吐出的毒液,我们都喝了不少,也没见有事啊?”顾长天疑问。
“蛇毒被地下水稀释了,当然不会马上致命,何况蛇毒要是少量使用,可以治很多病的。可是这块晶石不能当作解毒药,你们忘记了,当初看到这块石头我们都产生了幻觉,这种东西和一些制幻药剂是一样的,吃了它们不但没解毒,反而会身体更虚弱,抽搐恶心,呕吐脱水。”黄千山说完,大家都更灰心了,可他不说的话,他们都想把晶石磨成粉吞掉。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蔡敏敏不甘心。
郝大力对着门窗那面墙坐在被褥上,他听到黄千山那么说,于是化悲痛为食欲,将零食吃得啧啧作响。黄千山也觉得饿了,于是伸手去拿一块饼干,怎知郝大力却惊恐地盯着他。黄千山心想,不就吃你一块饼干吗,至于这么看我,也太小气了吧。郝大力嘴上刚放进一块饼干,此刻却从嘴里掉下来,他张嘴喊道:“你们快,窗户外面有个人在偷看我们!”
第三十三章 鬼村
村落里的走道长满荆棘和野草,按理说早没人住这儿了,黄千山急忙扭头想看清楚窗户外的人是谁,没想到扭头扭得厉害了,运动衫摩擦到后背,他马上疼得停住了。黄千山只扭头到一半,右边的余光瞥见一个蓬头灰面的人,但由于那人背着光,玻璃窗户灰蒙蒙的,所以看不清楚这人的脸,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大力,别追!”劳月制止着要起身的郝大力。
“可是……”郝大力不甘心。
黄千山尽管也想知道那人是谁,但他说:“行了,郝兄弟,你坐下吧,现在天黑了。只有不到五小时的时间,还去追别人干嘛。”
郝大力一副苦瓜脸,他说:“黄老哥说的是,那我还是接着吃好了,哎,没想到要死在这地方,太窝囊了。”
“村民说山里五年前跑进来一个杀人犯,会不会就是那个人?”蔡敏敏紧张地问。
“或者是……长空?”顾长天怀疑地自语,“他到底搞什么,为什么找不到人?”
黄千山沉默着,他想,顾长空肯定进山了,至于他现在哪里,是生是死,进山的目的都是谜。刚才郝大力看见有人偷望他们,黄千山就觉得蹊跷,于是没让郝大力追出去。村子的来历不明,村民去向不明,这里肯定危机四伏,莽撞地追出去肯定要犯事。黄千山觉得山里躲着杀人犯的传闻有九成真,这种事情经常听说,但杀人犯在山中真的待了五年的话,那他肯定熟悉山里的事情,也许会了解山村的来历,甚至知道如何躲避隐藏的危险,譬如化解瘴母之毒。
岩洞的出口很明显经常有人进出,那里被踩出了一道坎,要是钻进岩洞的人真是杀人犯,那他肯定碰见过瘴母。因为五年时间里不一定天天是重阳,出口处的茱萸也不像有人经常采摘。既然杀人犯能活下来,茱萸也没被摘过,很可能杀人犯有办法解掉瘴母之毒。黄千山肯定要去找杀人犯,偷望他们的人也许不危险,要不他不会只是偷望,而是闯进来动武了。一个人在山里走动,留下的痕迹不会太明显,但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顾长天一直望着窗户,他像是憋了很久才决定开口问:“你们说,世界上会不会真有鬼?”
“顾老弟,鬼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河南有个无人鬼村,电视还报道过。”黄千山淡然着说。
“鬼村?不是这座村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