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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衣公子-镇尸官-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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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既然现在已经落到这个地步,再追究谁对谁错,哪怕你杀了我也是无用,不如好好想办法怎么逃出去。”

  两个人慢慢站起来,打量四周,如置身一口四方石井中,上头黑乎乎也似井盖,田七指着道,“上面压着的想必就是刚才的楼梯。”

  小严用手抚摸旁边石壁,触手冰冷光滑,指上随即沾了层滑腻之物,像稀薄的淤泥,凑到光下一看原来是层浓绿青苔,不由皱着眉头在衣角上擦了,咒骂:“我可没这个本事再从这里爬上去。”

  “我也没这个本事。”田七把火熠子四处照了个遍,忽又冷笑,“看来人家也不准备把我们俩放在这里闷死饿死,专留了条生路供我们消谴呢。”

  小严顺着火光看,果然,在石壁上细细凿了门缝,上去用手一推,石极应手而开,转出通道,四四方方,足够人蜷缩爬过。

  田七把火熠子朝石道里一捅,小严极目细看,唯见里头黑黝黝,不住有冷风扑面而来,也不知道这条路有多长,通向哪里,一时心头发寒,犹豫起来,“会不会又是什么机关,我们进去后会发生什么?你不怕等会我们爬进去,被人从前面后面一齐堵住挤成段猪肠?”

  “咦,这个时候你倒晓得要谨慎了?我看你才是猪脑子,守在这里只会等死饿死。况且到了这一步,你我本就是人家手上的鱼肉,若是走出去也许反而有一线生机。”

  两人一齐挽起袖子,田七从怀中摸出几只小箭横咬在口中,想了想,又将本来柬在腰际的一只袋子取出悬在颈上,率先爬进洞去,小严别无他法,自己也没有什么法宝,只得取出匕首咬了,把心一横跟着田七往石洞里钻。

  一路上眼前漆黑一片,再看不到其他东西,小严每一个毛孔都在探听动静,唯听到衣料团皱悉索,田七不紧不慢的呼吸,以及皮肤磨擦在石头上的声音,手指偶尔撞到田七脚后跟,或被他踢到了脸,倒也不觉得痛,反而感觉十分心安。

  一口气爬了一柱烟的功夫,算算路程也有半里多路,忽然前头一紧,田七竟然停住动作。

  小严乘机换口气,取下匕首抹了把汗水,叹道:“你磨蹭什么?”

  田七仍然不动,像是凝神在了某一处,竟看得呆了,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怎么回事?”小严紧张起来,胸口处咚咚地跳,如揣了只夺路而逃的兔子,再不制止就会破爪而出,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拼命挤上去,硬是从田七身上爬过去,两个人把窄小的洞穴堵得严严实实。

  “你……你干什么?”田七这才有了反应,急得又推又踹,可怎么也不能把他弄下去,他真怒了,把嘴里的箭捏在手里,瞪住小严喝,“快下来,信不信我给你几箭?”

  小严哪里肯听,他睁大眼,只盯着前面看,田七手中的火熠子只能照到半尺前的距离,再远些就是一团墨黑的空气,只是在那头不住传出悉悉索索地响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一时吓得冷汗也出来了,逼着嗓子问田七,“你看到了些什么?那是什么东西?咱们该怎么办?”

  田七被他压得胸口疼痛呼吸困难,浑身的血液往头上冲,呲牙裂嘴地拼命把手中小箭护在面前,喝,“你快退回去,一切事情有我来对付。”

  小严哪里肯听,眼瞪得恨不能暴破眼眶,恍惚地看那东西慢慢靠近过来,白蒙蒙的一道影子,动作却是极快,像只小兽般追赶过来。

  “不是鬼,不是鬼,不会是鬼!”到了这个时候,小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啥了,一颗心窜至嗓子眼,连同身下的田七的心跳响成一片,他几乎是掐着田七的颈子在吼,“不是鬼!”

  田七被他掐得喉咙里‘咯咯,地响,他脖子下吊得袋子中很有些药物暗器,于是挣扎着探手去寻找,好不容易摸出只黑乎乎的盒子攥在手心里,守住前方。

  那东西一路匍匐而来,呼哧哧地像跑又像爬,只是人断不能爬出这种速度与声音,直到了灯光边缘处,露出影影绰绰地脑袋,伺机而动。

  “是人!是人!”小严大声叫起来,他已看到了那张面孔上的轮廓,眉眼鼻口宛然,紧吊着的心便放下了一半,手上也有力气了,自己把匕首向前顶住前方,喝,“你装什么装………

  那“人”闻言,慢慢地,又上前一步,这下正至灯光所及处,一张灰白的“脸”,下头伏着同样灰白模糊的和“身体”,“脸”上那双亮着血光的想必是“眼睛,”除了这两道昏暗的红点外,只余下灰白色如泡在水中腐烂的皮肉颜色,它的脑袋始终急速地左右晃动,身体随之抽搐颤动,像被赶到陷阱口的猕猴,偶然停顿下来,露出抹森森白牙,在光晕里一闪而过,又是一片呼哧哧地喘声与晃动。

  小严像是被这森森白光剌到,声音嘎然而止,连匕首都快抓不住了,颤声对自己道:“这……这是人……我知道这是人……”

  田七唯恐他害怕得快要混乱,索性用力往上一顶,直把小严顶得惨叫起来,自己手上扣着的黑盒子对牢方向,冷冷道:“且不管你是人是鬼,如果再不出声回答,休怪我手下无情。”

  “一……二……”

  那东西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突然停止了动作,僵硬地顿在那里,像是在考虑,又像是在等待,田七自己惊魂未定,也并不是真要等它回答,借机喘了口气,一咬牙,指头按了盒子上的机栝‘咯嗒’一团银光暴破而出,却是张银线织的网,闪着森冷光芒,没头没脑地向前罩过去。

  “嗷”那东西嚎叫起来,田七迅速行动起来,先把小严连挤带撵地顶到身后去,他手上还扣着小箭,此时一并发动,耳听得前面杀猪般的狂叫,黑暗里一通狠命挣扎,田七听得心惊肉跳,正考虑是不是该摸过去着看情况,前面却又突然安静下来,一切归于沉寂,那东西不知怎么竟凭空消失了。

  田七呆在原地,身后悉悉索索的响,小严从他胳肢窝下挤进半个脑袋急急问:“怎么了?到底怎么样了?”

  “你给我退下。”田七一把把他塞回去,顿了顿,又道,“我的箭上涂了毒药,只要他不是真鬼,不死给能脱成皮。”一边说一边咬牙切齿地奋力爬上去。

  小严满头雾水,又不肯错过事由,也跟着他过去,两人一口气爬到方才那东西失踪的地方,抬起头,上头空荡荡冷风贯过,石壁上竟然崩破了一个窟窿。

  “好大的力气!”小严摸着石洞边缘,约有半掌的厚度,触手粘乎乎湿答答,田七亮出火熠子一照,居然是蓬鲜血。

  “受伤了还有这么大的力气?”田七震惊的是这个,又四下照了一回,在崩破的石壁上拾起什么,看了看塞回怀里。

  “那是什么?”小严问。

  “是我刚才发出的丝网,可惜已经破了。”

  “丝网?”

  “虽然它名字叫丝网,其实是用精钢丝织成,即韧且坚,从来没有人能从这张网里逃脱掉。想不到今天……”田七摇头,“算了,我们遇到的本来也不是平常人。”

  他将火熠子探出石壁又照了一回,外头却已是间宽敞的石室,火光只能照到三步距离,余下便是一团黑暗的空气。田七深深吸了口气,重新将衣衫整理一遍,依旧取了小箭扣在掌中,这才抬起头,长叹,“严公子,走到这一步,已是龙潭虎穴,之后会遇到什么我也不晓得,生死由命一切在天,只怕我也照顾不到你,咱们还是自求多福吧。”

  
第36章

  石室表面凿得极其粗糙,遍体凹凸不平,石面锋利处简直可以害伤人,闪目看去,光晕里像是有一张张变形的面孔正奋力自墙壁中扭曲挣扎出来,空气中弥漫着阴森可怖的气氛,小严深深吸口气,随即皱了眉,“那是种什么味道?”

  周围满溢着混浊的腐臭味道,像是长年累月积累而就的恶积,人像是凑在兽口之前,时间久了会被熏得头昏脑胀。

  小严实在闻不下去,撕破块衣裳把鼻子捂住。田七紧紧皱着眉头,又用力吸了几下,才道,“这是尸臭。”

  “老天爷,我早知道了,只是能不能有点新鲜的玩意儿?”小严嘀咕,“老是骷髅尸臭的,除了这个,我们还能遇上别的什么?”

  “你想遇上什么?鬼?”田七嘴里说话,手上不敢怠慢,一手将火熠子举到最前,一手扣了箭,在石室中慢慢摸索而行。

  小严便跟着他往前挪,地上很滑,像是布满了青苔,粘答答走得很不舒服,越往里走,鼻端的异味越浓,像是走进了古墓似的,只是坟墓里的腐烂气味是干燥久远,掺杂了灰尘土木的阴郁之气,不会像这里的臭味,是新鲜的,有种浓烈的血腥感。

  略一模索,才知石室居然是狭长形的,自墙壁至墙壁阔约八步左右,顺着石壁往前走,像是永远走不到尽头,两人一口气走了约大半个时辰还不见尽头,就是连石门岔道也没见。

  “什么东西!”小严渐渐心浮气燥,忙了大半天,人很有些疲乏气馁,再不管其他,自己往地上一屁股蹲了,大声咒骂,“就算是鬼也要出来见人,难道是真怕了我们躲到地底下去了?再不肯显形,老子就一把火……

  话未说完,突然耳旁有人低低地哼了声,小严止住口,连田七也停下脚步,凝神寻找声音来处。

  他们是走在石道中,左右石壁依稀可见,唯有前后方是两团黑咕咙咚的空气,可是声音既不是来自石壁,也不是来自前后,田七慢慢抬起头,将火熠子高高举起,声音是从上面传来的。

  火光实在有限,只能照见眼前约一米距离,再往上,便是深深的黑,混沌浓烈的一团颜色,瞧不见有什么,也不敢说真的没有什么,田七举着火熠子顿在原地,竟像是呆住了,一动不动。小严便呆呆地看着他,一直看到心里害怕起来,憋着嗓子问了声,“我的老天爷,你到底是看到了什么?”

  田七方垂了首,“没什么,我只是想多看看。”

  “呸!”小严再也忍不住,这个死人极了一辈子脸,到这个地步居然开始幽默起来,实在无法消受,心底里头的恐惧心焦厌烦恼怒一骨脑儿涌上胸口,忍了这些日子,再也控制不住‘蹭’地从地上窜起来,指着田七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还嫌咱们不够倒霉,我告诉你,这次就是死在这块儿,我也要死个明明白白……”

  “明……明……白……白………

  黑暗里突然有了回声,断断续续的,由远自近地抄过来。

  小严与田七同时怔住,不约而同,情不自禁地发起抖来。摸索了这些日子,真的撞到东西,首先想起的竟然是害怕,而不是好奇。

  小严咽了咽口水,首先道:“那个声音不是我的。”

  “是”。

  “要不要去看看?”

  “嗯”。

  “你……你能不能……多说些话?”

  “好”。

  与此同时,那声音反反复复地在耳旁徘徊,似有似无的一缕,听得他们头皮发炸,小严脸上雪白雪白的,不住用力去捂耳朵,到底不甘心,又松了手,两只眼睛只是看住田七。

  田七倒是看起来很镇静,将手上的武器紧紧捏住,“我过去瞧瞧,你远远跟着我,有什么情况就马上逃命。”

  “别……”小严连眼眶都红了,想不到他如此勇敢仗义,既是钦佩又是感激,感动得两只手都扭起来,浑身热血上冲,“我不会逃命,我也要帮你!”

  “没用的,你离我远点,我反而施得开手脚。”

  “呀……”

  话没说完,田七已低头冲了出去,如脱弓之箭,衣袂风声猎猎,转眼就没了踪影。空留下小严张大了嘴,傻傻立在原地,等了徐久徐久,才颤声道:“喂……你……把火熠子带走了……”

  黑暗,要命的黑暗,像团浓墨似地把小严包在里头,整个人像吞进兽口里的一块肉,毫无作为,只有等待。究竟有什么在浓黑里窥测着他?黑充斥一切,自耳、鼻、口、甚至是眼中渗进体内,小严觉得自己快被黑填满了,窒息似的掐紧咽喉,怕到了极点,反而冷静下来。

  沈绯衣曾经说过:你这个人最没用,因此连鬼都看轻你,事事让你撞到。

  虽然是句戏言,可是此刻想起来,简直能把眼泪和胆汁一块逼出来。

  诚然,最倒霉的人不是他,田七中过尸毒,沈绯衣也曾与骷髅客当面交锋,可是最最无用的人确实是他,每次与对手相遇,别人尚有应对余地,只有他,孱弱无能,只剩下挨打受苦的份。

  一念至此,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他大喝道:“大不了是一死,等到大家一块儿同做了鬼,谁强谁弱还不知分晓呢。”

  唬人的话,想必吓不了鬼,不过自己倒先得了些底气,他强撑着,在四周泼墨似的黑暗里,完全没有依靠,完全不知进退。一脚高,一脚低,仿佛盲人探路,小严走得更艰难更困顿,田七早不知窜到哪里去了,还带走那支唯一的火熠子,难道他不知道没有灯光的小严是比瞎了眼的麻雀更弱不禁风?莫非他表面镇定,其实也是吓得糊涂了!原来还是只银样蜡枪头的货色!小严愤愤的,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

  也不知走了多少路,其间左右岔道,也不知经历多少,早已走得不知方向,人渐渐绝望起来,如笼中困兽,克制不住的心烦气燥起来,正没个想处,远处‘噗’地爆了个火花,像是有人点起火熠子,明明灭灭,颤颤微微,飘忽移动,不过是豆大的光芒,也已令小严狂喜万分,似只不要命飞蛾般迎头而去。

  极具危险性的一点光芒,凶多吉少,小严也不会天真到以为那就是自己人,经历了这许多事,他早已明白敌人胜自己多多,一步一步,全是人家设好了圈套给他走的结果,可是真的若是小心翼翼静观其变,只怕早已被荼毒成渣,真正逼上梁山却又死路一条的境况,这个绝望的念头沸水似的在他心上翻滚起来,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压下去。

  也许,他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赌气似的,不肯放弃,其实不过是想要死得明白一点……

  一瞬间小严真有的飞蛾的感觉,单薄无力,黑暗里伸出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活活掐死。即便如此,他也打起精神,一步深一步浅,连喘气也不敢用力,慢慢挪上前,越跟越近,眼看那豆大的光芒走了一段路,忽的停下来,一分为二,光晕里露出一张年轻人的面孔,即便是映着青黄的烛光,也十分清秀。

  小严一惊,才发现自己正走在一条笔直的走道里,四处无处藏身,三尺外有个黑衣少年正把手中火熠子往墙上的铸铁烛台引燃,六口气点了三根蜡烛,偶尔一抬头,眼角瞟到小严,猛地尖叫一声,直直向后弹出去老远。

  小严被他喊得心头一颤,自己反倒壮了胆气,干脆箭步而上,劈面既是一脚,用力蹬在那人小肚子上,把他踢得向后跌去,于是又是一阵惨叫,还未起来,已被小严一手拎起衣襟,一手掐住脖子,大喝,“你是谁?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那人吃他一踢一喝,吓得脸都绿了,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明明生得五官端正眉清目秀,却总有股子呆头呆脑的表情混在里头,他便用这种傻孩子的表情看牢小严,话也说不利索了,吃吃道:“你,你,我,我………

  小严越发胆大,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什么你你我我,你是赵湘的什么人?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快带我出去!”

  那人被许多问题问得七荤八素,也不知道要回答他哪一句好,又觉得脖子被扯得痛疼难忍,本能的挣扎起来,小严哪肯松手,用尽吃奶的力气,渐渐掐得他眼神痴呆,嘴里淌下口水。

  “你会把他活活掐死的。”有人低低说了一句话,声音本来轻微,然而飘在这空荡荡的地道也是份外剌耳,小严像真的被针剌到肉里,又像是被人活活的揭了一层皮,凉透寒透,他缰硬地停住动作。那人因此从魔爪逃脱,仰天跌在地上呼呼喘气。

  石道旁不知何时打开一扇小门,门口站了个青衣人,身形瘦削文弱,他慢慢抬了脸,好让小严看得清楚些,眼见对方迅速地挑起眉毛,露出惊讶的模样,才自己微微一笑,“很好,我终于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了。”

  他的皮肤是阴冷的淡灰色,像是常年堆在柴房中的那种木料,看久了仿佛能长出层苔藓来,从来没见过如此瘦削的面庞,五官线条鲜明如刻,而当他牢牢的看住小严,黑水晶似的两粒眼珠子,比烛火更明亮。

  小严便转身用匕首指了他,“你是谁?”

  “我?我不过是个受尽幽禁之苦的人。”那人叹笑。

  小严素来菩萨心肠,瞧了他形削骨立的可怜模样,说话又十分文雅温和,更不好意思再恶语相逼,先缓下口气,“你,你,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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