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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绝望了,疯了似的尖叫。门锁扭动了几下,周菡走了进来。她看到黎诺依满脸的恐惧,无助的蜷缩在角落里哭泣,声音都喊哑了,手中还紧紧的拽着一把水果刀,顿时吓了一大跳。
「诺依,你怎么了?」她一边问一边走上去。
黎诺依似乎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她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周菡刚一靠近,她便使劲的挥舞着手中的水果刀,险些将她给刺伤。
「诺依!诺依!」
周菡知道自己姐妹淘的精神很不正常,她完全想象不到究竟是做怎样的噩梦,竟然能将一个人摧残成那副绝望凄惨的模样。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不断的呼唤着自己好姐妹的名字,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
终于黎诺依像清醒了过来,她总算抬头看了一眼周菡,眼神中的绝望开始消散,但漂亮的脸蛋上,恐惧却并没有消失。
「菡菡?菡菡,你怎么进来的?那个变态呢?」她迷惑的向四周打量。
「哪里有什么变态,我是被你的叫喊声吓醒的。」周函长吁了一口气,好姐妹总算是恢复点神智了。
「有变态,绝对有变态。我刚刚明明有听到那个穿着皮鞋的变态,撞门进了我们的房间。他把门弄破了,还弄倒了鞋柜。」
黎诺依推开周菡,向房门外跑去。
她像是想要证明什么似的指着客厅对面,大门旁边的鞋柜。
可视线刚一接触到大门的位置,黎诺依整个人都呆住了。鞋柜根本就没有倒,大门也好好的,丝毫没有被撞坏的模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的语气结巴起来,声音不断的发抖。
「诺依,你的精神状态很差,是不是最近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周菡摸了摸自己睡乱的长发。
「我没有精神分裂,也没有抑郁症,看到的更不是幻觉。不对,肯定不是幻觉。这个房子肯定有问题!」
黎诺依虽然被吓得惊慌失措,但理智还是没有丧失。她觉得自己是正常人,精神没有出问题。
「可精神问题这种东西,就如同狐臭者不知道自己有狐臭一样。诺依,或许你真的曾经积累了太多的压力,现在全部爆发出来了。所以最近你老是做分不清真假的噩梦,甚至发展到产生幻觉的程度。」
周菡苦口婆心的想要劝自己的姐妹淘,明天去医院检查一番,「你看我,同样和你住在一起,如果房子真有问题的话,为什么我身上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什么异常情况都没有看到过,更没有听到过,难道你认为你是千万分之一的那种、对灵异事件敏感的体质吗?要真那样,我们从前的学校就修在古代的行刑场遗址上,高中同班了两年半,也没听你说见过鬼啊!」
「我真的不是精神出了问题。」
黎诺依确实无法解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更搞不清楚周菡为什么会平安无事。她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疯掉,于是便捡起了手机,拨通了加拿大那个侦探社的电话号码。
这一次杨俊飞社长出奇的没有拐弯抹角,更没有推三阻四,居然很豪爽的给了夜不语在德国的手机号码。
黎诺依手在发抖,她用肩膀将手机夹在耳朵边上,用颤抖的手写下了那串数字。然后一个一个的按了下去。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带着忐忑,不知道在凌晨三点多打搅那个人,他会不会生气?
自己的第一句话该怎么对他说呢?
就在这忐忑不安的情绪中,短促的待接响声不断的播放着,终于电话那头被接了起来,一个低沉富有磁性的年轻男性声音传了过来:「喂,你好。」
一听到那个声音,黎诺依整个人突然都放松了下来。这几天来的担惊受怕,这几天来令人疯狂的恐惧,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她不害怕了。就只需要听到他的声音,自己就已经是安全的了。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多,原来自己,竟然对他形成了那么强烈的依赖。原来爱一个人,信赖一个人,就是这种感觉。文心手打组手打整理。
黎诺依的眼睛酸酸的,她的喉咙激动的发哑,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音来。
原来,有人可爱,有人可以依赖,那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电话那头的人听见哭声顿了顿,声音温柔的问:「黎诺依,是你吗?」
「是,是我。」黎诺依急忙擦干眼泪,试着想笑,却实在笑不出来。只得用沙哑的声音回答道:「阿夜,半年多没听到你的声音了,一点都没变呢,还是那么好听。」
夜不语又是一顿:「听你的声音,似乎那边有些小麻烦。告诉我地址,我马上过来。」
「嗯。」
黎诺依温柔的坐直身体,伸了个懒腰,心中无比的宁静。她将地址告诉了夜不语,然后立刻跳了起来。脸上完全看不出不久前还恐慌的、歇斯底里的疯子模样。
「你给你男人打电话了?」
周菡对黎诺依的变脸啧啧称奇,女人这种生物,恐怕是同样身为女人的自己都无法理解。她看着黎诺依充满活力的跑进房间中翻箱倒柜,在凌晨三点多找着最好看的衣服,还为自己化了些淡妆、掩盖数分钟前的哭痕,顿时无语了。
「他什么时候过来?」周菡考虑着是不是自己也化点妆,毕竟是见好朋友的男友,怎么样也不能太寒碜。
「就快过来了!」黎诺依一边回答,一边快速的选择衣服。看起来整个人都焕发出了光彩。
「那好吧,我也换件好看的冬装,化个淡妆。」
周菡觉得让自己好友的男人去开导她,恐怕心理问题也不会是问题了,看来爱情果然能够冲淡一切。光看现在黎诺依的高兴尽,根本就想像不到十几分锺前,她脸上有多么的绝望。
两个女孩在凌晨三点多打闹着,化妆、互相挑剔对方衣服的品味,很快时间便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后,门边上的对讲机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响声。
「你的男人到了,快去接。」周菡笑嘻嘻的推了黎诺依一把。
黎诺依漂亮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手脚丝毫不慢,立刻走过去按下了门铃的通话键。
屏幕亮了,显示出一个帅气的男孩正站在大门外,暴雪纷飞,他淡淡的看着镜头。
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他,黎诺依明显有些发呆。好不容易在好姐妹的推动中清醒过来,正要说话,她却又愣住了。
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绝丽的女孩。那个女孩长着一张令所有女人都自卑到想自杀的脸。就凭那张脸,自己就丝毫没有胜算。
她和他是什么关系?
她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老天为什么老是爱折磨自己?在加拿大半年的追寻,到德国的惊吓受罪,这些都不算什么。可,为什么就在他近在咫尺的时候,又冒了一个女孩出来?
「看来,你要加油了。那个女孩可是个很强的竞争对手喔。」周菡不笨,她想了想,就将前因后果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
「我是谁,我才不会泄气呢!」黎诺依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美,「就算他有了一个又如何,就算他最终不爱我又如何。总之我这辈子绝对是赖上他了。」
◇◇◇◇
H?lle街Tod大厦,没想到黎诺依居然住在那个偏僻的地方。
我接到她的电话后,就带着守护女,开车过去了。
说实话,在布鲁镇上也待有几年了,却是第一次来地狱街。从前隐隐听说过有这么个地方,但由于太忙,虽然一直有心来,可总是被事情耽误。
死亡大厦离海边不远,能够清晰的听到海涛翻滚的声音。大厦很高,足足有二十二层,听说它的前身是一家酒店,不过没几年便倒闭了。看来确实是如此,一到二楼的外墙上,还挂着写有「剪刀手酒店」的老旧牌子。名字和大厦名一样恐怖。
听说酒店之所以会倒闭,是因为对面的双子楼出了些事故。在十多年前,对面的楼死了上百人,于是这地方臭名远扬,最后酒店做不下去了,被拥有者改建成了公寓。
布鲁镇的老一辈人不愿意提及这地方,新的一辈又走了出去。镇上更多的是外来的留学生,所以远离大学圈的地狱街便渐渐被人给遗忘了。
我在大厦下观察了一会儿,感觉环境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破败。
暴风雪丝毫没有停下的预兆,街道上很冷清,一个人都没有。暗淡的街灯照在雪白的积雪上,呈现出一种暗红色,像血。
我打了个冷颤,停好车走到大门前,微微苦笑。
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身旁的守护女。两个女孩的见面,不要真的弄成了全武行,否则自己就真的要头大了。看来还是要先给李梦月打下预防针。
「那个,梦月,待会儿要见的人是我一个很久以前的好朋友。遇到什么事,你可不要有过激举动。」我挖空心思的想措辞解释自己和黎诺依的关系。
「朋友?还是情人?」守护女狭促的看着我,说了一句完全想不到的话。
「靠,又是那个死女人教你的?你究竟在跟她学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头痛起来,心中暗自愤怒。下次去加拿大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教训林芷颜一顿。
「学常识。」守护女不紧不慢的回答着:「林芷颜说现在的成功男人身旁,都像苍蝇一般围绕着好几个女人,如果要把自己的男人抢回来,就要像掐死苍蝇一般,掐死那些女人。」
我听得脸都煞白起来,「停,这叫哪门子的常识?你给我把那段话从脑子里给抹掉,彻底抹掉。」
街道上的空气越发的冰冷了,从车中带出的温暖在不断消亡。我不想再待在雪地里郁闷,于是在对讲机上按下黎诺依的楼层以及房间号码。令人吃惊的是,刚按完,屋里的人几乎就在一霎间便接通了。
我有些发愣,搞什么,黎诺依的反应也实在太快了点!
「谁?」从扬声器中传出了一个男子的声音,用的是德语。
我这次是真的愣住了。那男人的声音冰冷刺骨,尖锐的如同手指不断从玻璃上抓过。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屏幕,只见屏幕中空荡荡的,只有家居摆设,看不到任何的人影。
奇怪了,这个人究竟是站在哪里跟自己说话?难道是按错了号码?
我挠了挠头:「对不起,弄错了!」
一边挂断门铃,我的心中却生出了些许的疑惑。这个男人在干嘛?他怎么会那么快便接通门铃的对讲机?他也在等人吗?
低头对照着手中的地址,然后再次仔细的输了号码,扬声器中传出了简短的「嘟嘟」声。没等多久便接通了。
这一次接门铃的是黎诺依,她整个人都把视频的空间塞满。人还是那么清秀可人,明显化了淡妆,一脸惊喜。
可当她的视线接触到我身后的守护女时,明显发愣起来,好半天才僵硬的说:「阿夜,你来了,来这么快!我马上就下楼来接你!」
「不用了,下边很冷,我们自己上来好了。」我答着。
她刚要说什么,却被身后的女孩拉了拉。两个人小声嘀咕一阵子。黎诺依才道:「那我先给你开门。快点上来哦,别走错地方了。」
后边这句话说得有些意思,走错地方,在一栋破旧的公寓里怎么可能走错地方?
伴随我的莫名其妙,大门发出一声「咯吱」的金属摩擦声,缓缓的开启了。
我俩走进去,只感觉周围的空气和外界一样的冰冷,丝毫不因为室内好多少。由于前身是酒店,所以大厅颇为宽大,不过设计的却极为不合理。大厅明显有被分隔过的模样,电梯间就在正对面。
眼前长长的走廊灯光昏暗,就仿佛隔了几光年的距离,给人一种恍如另一个世界的错觉。
我紧了紧外衣,莫名其妙的觉得身上有些发冷,这栋大楼的名字没有取错,在凌晨时分果然有些地狱的感觉。可老式电梯公寓,哪一个又不是如此呢?
电梯间的大门就像地狱的入口似的,吃人不吐骨头,进去的人仿佛便会通过大厦的内脏,掉进地狱去。
我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大厦中的环境。空气很潮湿,或许是暖气的原因。不过这个大厦的暖气太差劲了,居然令我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电梯很老旧,感觉已经用过几十年的模样。
电梯口前边有个管理室,里边不断的发出微小的噪音。
我望了过去,居然看到一个秃顶的德国小老头正坐在里边看电视。他听到我们的脚步声却头也没抬一下,视线完全凝固在电视屏幕上,脸上流露出莫名其妙的阴恻恻笑容。
我好奇的伸头过去瞧了瞧,顿时一愣。原本以为他在看什么吸引人的节目,可电视上一片空白,噪音便是从电视中传出来的。
小老头和他的电视有些诡异,恐怕只有神经病才会乐滋滋的看着什么都没有的频道吧。
我想了想,用手敲着管理室的窗户玻璃。寂静的夜晚,敲击声发出的脆响显得格外震耳欲聋。
可那小老头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他还是保持着阴恻恻的冷笑,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电视屏幕。
一分多钟后,我放弃了。
管理员估计是睡着了,这世上人睡觉的姿势千奇百怪,既然有看电视看到睡着的,那也肯定应该有看电视看到睡着后,眼睛还在看,脸部还保持着笑容的。何况他还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我自以为是的猜测着,随即走进了电梯间里。
按动面前的电钮,没多久便听到「叮当」一声,电梯门缓缓的打开了。
第八章 死亡大厦(上)
我和守护女走进了电梯里,按下十八这个数字,门便渐渐的关上。
透过缝隙,我竟然发现原本睡着的管理员若有若无的抬起头,向电梯的位置看了一眼,脸上满是阴森森的冷笑。那张皱纹纵横的脸孔以及不寒而栗的笑,令人十分不舒服。
这个管理员究竟在发哪门子的神经,就连笑都笑得那么讨厌!他不是没睡着吗?怎么见陌生人进来也不盘问理会?这个管理员也当的太不称职了!
我心里有些不踏实,回瞪了那个管理员一眼,可这一眼却令我吓了一跳。
小老头保持着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姿态,在我这个位置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如果他真的要以现在的姿势来看我,恐怕也只能将脑袋旋转一百八十度。
普通人类的脑袋能够转一百八十度吗?
除了死人,没人能做到。不对,死人更做不到。毕竟死人是不可能动的。那他刚才是怎么瞅我和李梦月的?
他真的转头来瞥过我们吗?有过吗?
我被自己的想法给绕得头昏脑胀,便使劲的摇了摇头。或许,是错觉吧。这栋公寓名字诡异,就连内部都阴森森的,这种环境最容易令人产生幻觉。
电梯门丝毫不管我的胡思乱想,缓缓关闭了。我和守护女被关在了这个封闭的金属盒子里,电梯一顿,然后向上爬。我将注意力转移到电梯的空间里,不过很快就移开了。
老旧的电梯,没有太多出奇之处,欧洲许多老公寓用的都是同样的型号。
电梯向上爬升的速度非常慢,显示楼层的并不是显示屏,而是最古老的机械跳盘。电梯的跳盘数字要等许久才会向上升一位。如同蜗牛一样,好不容易才慢吞吞的爬到了十八层。
我皱了下眉头,十八这个数字在跳盘上显得特别狰狞,和其他楼层不同,数字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暗红色,仿佛是血液凝固后的红,那层红还飘浮着,似乎在涌动。我用力的擦擦眼睛,再次仔细看时,那层红色便突然不见了。
又是自己多心了?我疑惑的踮起脚摸了摸跳盘上的数字,触感很冰冷。收回手看了看,手指上沾满了灰尘和一些褐红色的东西,分辨不出是什么。油漆?还是血?
正在我打算深究一番时,电梯门打开了,露出十八层的模样。我迟疑了一会儿,掏出卫生纸将手中的污秽擦干净。拉着李梦月缓缓的步出了电梯门。
自己是来找人的,干嘛还犯职业病老是想东想西呢?就算电梯数字上的那层真是血,又关我屁事了!最近遇到的事情很多,还是简单点不惹麻烦,老老实实的早点将陈老爷子的九窍玉和尸盒,先送给老男人再说,免得夜长梦多。
不过黎诺依选的出租屋确实是绝配。地狱街死亡大厦十八层十三号,中西合璧,该有的不祥数字和忌讳词语都有了。这女孩是在挑战心理承受能力的极限,还是在讽刺封建迷信?
身后的电梯门吃力的闭上,仿佛怪兽合上了自己的嘴巴。
十八层的空气很不新鲜,呼吸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