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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弹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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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真是伊塞——凄惨,如同德国人所说的。”他们迅速卧倒。敌人用反射镜
清扫公路,同时还探测沼泽地。他们发出了两次警报,最后顺利地到达了老灯塔的
入口处。

    十一点半了,他们非常小心地溜进被炸毁的一堆一堆的乱石块中间,很快就弄
明白了情况,哨所已被放弃;但是,在已塌下来的楼梯板下面有一扇开着的活板门
和一架梯子直通地下室,里面的军刀和头盔发出了微弱的光。

    但是,贝尔纳从高处用手电筒向阴暗处搜查了一遍,然后说:“没有什么好担
心的,这里都是死人,德国人在刚才的炮击之后,把他们扔在这里的。”“是的,”保
尔说。“因此必须预计到德国人可能回来寻找这些尸体,去放哨,贝尔纳,监视伊
塞方向。”“如果这些人中有一个家伙还活着,怎么办?”“我将把他搬下来。”
“翻翻他们的口袋,”贝尔纳说着走了,“把他们的路况记事本给我们带回来!我
对这个感兴趣,因为还缺少他们心态的确凿证据,或者更确切地说还缺少他们勇气
的资料。”保尔下去了。地下室的范围相当大,地面上躺着六具尸体,全无生气,
已经冰凉了。他按贝尔纳的意见漫不经心地翻了翻他们的口袋,看了看他们的记事
本,无任何感兴趣的东西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他检查第六个士兵,这个人身材瘦小,
脸的正中部位被击中,在他上衣里发现上面写着罗森塔尔名字的皮夹子,里面有一
些法国和比利时的钞票,一包盖有西班牙、荷兰和瑞士邮戳的信件。信件全部是用
德文写的,都是发给德国驻法的一个特务,姓名没有透露,然后再由这个人转给名
叫罗森塔尔的士兵,保尔就是在他的身上发现了这些信件。这个士兵应该把这些信
和一张照片传递给称之为阁下的第三人。

    “谍报机构,”保尔一边浏览这些信件,一边自言自语,“秘密情报……

    一些统计表……无耻之辈!”但是,当他再次打开皮夹子时,他从中抽出一个
信封,撕开后,发现信封里有一张照片,保尔看到这张照片,非常吃惊,他甚至都
叫出声来了。

    这张照片上的那个人就是他在奥纳坎城堡那间封闭的卧室里见到过她的肖像的
那个女人,是同一个人,她们的围巾都是花边方围巾,围巾的饰物也是一样的,脸
部的表情都是微笑掩盖不了的冷酷。这个女人,不会是伊丽莎白和贝尔纳的母亲、
埃米娜·唐德维尔伯爵夫人吧?

    照片上有“柏林”的标记。保尔把照片翻过来,看到一行字,更是惊得目瞪口
呆了。上面所题的字是:

    送给斯泰法纳·唐德维尔。于一九○二年。

    斯泰法纳,这是唐德维尔伯爵的名字。

    因此,可以看出这张照片是一九○二年,即在埃米娜伯爵夫人死后四年从柏林
寄给伊丽莎白和贝尔纳的父亲的。因此有两种解释:要么照片是在埃米娜伯爵夫人
死之前拍的,时间标的是伯爵收到照片的年份;要么埃米娜伯爵夫人还活着……

    他无意之中又想到了赫尔曼少校,他的形象和那间封闭卧室里的肖像一模一样,
这在那已经混乱的思想里又勾起了他的回忆。赫尔曼!埃米娜!现在我竟在伊塞边
缘地区一个德国间谍尸体身上发现了埃米娜的照片!那谍报头子大概在伊塞地区游
荡着,无疑他就是赫尔曼少校!

    “保尔!保尔!”是他的内弟在叫他。保尔很快直起身子,藏好照片,决定不
和他谈这件事。他上来了,一直来到这扇活板厅门口。

    “啊!贝尔纳,有什么情况吗!”“一小队德国人。起初我认为这是一支巡逻
队,是来换岗的,这样他们将呆在运河的另一侧。但不是这样。他们解开了两只小
艇,现在他们过运河来了。”“是这样,我听到了。”“我们可不可以朝船上开枪?”
贝尔纳提议这么做。

    “这样做等于是报警。最好是观察他们的动静,此外,这也是我们的任务”。

    然后,就在这时候,从贝尔纳和保尔经过的那条纤道上传来一声哨音,接着有
人从船上传出一声同样的哨音予以回答。

    另外又交换了两个信号,时间间隔有规律。

    教堂的钟敲响了午夜十二点。

    “要碰面了,”保尔认为。“这很有意思。来,我在下面发现了一个地方,我
认为我们可以藏在那里避开一切突然袭击。”这是一个后地下室。它和前地下室由
一堵墙隔开,上面开了一个口,人们很容易从这个缺口进入后地下室。于是他们很
快用从拱顶和墙壁掉下来的石块堵住了这个缺口。

    他们刚刚堵住这个洞口,上面就响起了脚步声,然后,就传来了用德语讲话的
声音。敌人的部队可能相当多。贝尔纳把他的步枪插进他们刚才垒起的路障形成的
一个孔内。

    “你想干什么?”保尔问道。

    “如果敌人来了怎么办?我在作准备。我们可以坚持一次真正的包围。”“不
要干蠢事!贝尔纳。咱们听着,也许听出一些德国话的意思。”“你,这倒是可能,保
尔。我呢?我连德语的一个音节都不懂……”一束强烈的光把地下室照得通明透亮。
一个士兵下来了,他把一盏粗大的灯悬挂在墙壁的一枚钉子上。和第一个士兵一起
下来的有十二个人。保尔和贝尔纳兄弟俩很快就了解到他们是来搬运尸体的。

    这时间不长,十五分钟后,地下室只剩下一个士兵的尸体了,也就是罗森塔尔
的尸体。

    上面,一种蛮横的声音命令着:

    “呆在那里,你们这些人呆在里面,等我们!你,卡尔,第一个下!”一个人
在上面梯阶上出现了。保尔和贝尔纳惊愕地看到了红色裤子,接着是蓝色军大衣,
最后是一个法国士兵的整套军服。这家伙跳到地上,喊了起来:

    “我下来了,阁下。该您了!”他们看见这个人是比利时人拉森,或者确切地
说,是一个别人称他为拉森的在保尔这个排里受到重视的所谓比利时人。现在他们
知道了向他们射的三发子弹是从哪里来的了。叛徒就在这里。在灯光下,他们非常
清楚地辨认出他的脸;这个人四十岁,脸部线条粗犷,油光光的,眼圈发红。

    他抓住梯子的梯脚,以使梯子放得更稳。一个军官小心翼翼地下来了,他全身
裹在一件带竖领子的宽大的灰色大衣里面。

    他们已认出是赫尔曼少校。



 

 

                             二、赫尔曼少校

    尽管一股仇恨驱使着他想立刻报仇雪恨,但保尔还是立即用手按住了贝尔纳的
胳膊,要他谨慎行事。

    一见到这恶魔,一股强烈的怒火震憾着他的心灵!在他眼里,这恶魔是杀害他
父亲、对他妻子犯罪的罪魁祸首,一枪崩了他,是他罪有应得。可是保尔却不能动!
而且情况明摆着,这恶魔明明是在这里,几分钟之后,就离开这里去另外的地方行
凶杀人,可是保尔却不能把他打死!

    “好极了,卡尔,”少校用德语同他说话,向这个冒充拉森的人打招呼,“好
极了,你赴约很准时,喂!有什么新闻吗?”“首先,阁下,”卡尔回答说,少校
既是卡尔的上级,又是他的同谋者。

    他对待少校似乎是尊敬中带几分随便。“首先,请允许……”他脱下蓝色军大
衣,又穿上一个死者的上衣,然后行了一个军礼:

    “喔唷!……您听着,阁下,我是一个好德国人。任何工作都不会使我反感,
但穿着那身军服,我感到憋气。”“那么,你讨厌这个工作?”“阁下,以这个样
子从事这职业是很危险的,化装成法国农民,不存在危险,化装成法国士兵,有太
大的危险。这些人什么都不怕,我不得不跟着他们,我可能有一天会倒在一颗德国
子弹下面。”“那两兄弟怎么样了?”“我三次从他们背后开枪,但三次都没有成
功。无计可施,他们都是走运的人,我最后将可能被人家逮住。因此,正如您所说
的,我讨厌这个工作;我利用穿梭于罗森塔尔和我之间的那个小伙子约您会面。”
“罗森塔尔通过总部把你的话转达给我。”“但是还有一张照片,您知道这张照片,
还有一包从你们在法国的特务那里收到的信件。我不想在我被发现时让人在我身上
找到这些证据。”“罗森塔尔应该亲自把这些东西带给我,不巧,他干了一件蠢事。”
“什么蠢事?阁下?”“愚蠢地被一枚炸弹炸死了。”“哪里会!”“你瞧,你脚
底下就是他的尸体。”卡尔只是耸耸肩膀,然后说:

    “蠢家伙!”“是的,他从来都不会独立应付一些事情,”少校接着说,同时
他还说了一句悼念的话,“把他身上那个皮夹子取来!卡尔。他把皮夹子放在他羊
毛背心的一个口袋里。”间谍弯着腰,一会儿以后说:

    “皮夹子不在,阁下。”“是不是换了地方,看看别的口袋。”卡尔遵照命令,
随后肯定地说:“也没有。”“怎么?那个口袋里啥也没有!皮夹子从来都是在罗
森塔尔的身上。他睡觉的时候都是带在自己身上,死的时候,也应该是带在自己身
上的。”“您亲自找找,阁下。”“那么后来出了事啦?”“要么刚才有人来过这
里,把皮夹子拿走了。”“谁?是法国人吗?”间谍站起身来,沉默了一会儿,然
后靠近少校,低声慢气地对他说:

    “一些法国人,不对,阁下,而是一个法国人。”“你想说什么?”“阁下,
德尔罗兹和他的内弟贝尔纳·唐德维尔刚动身去进行侦察。是到哪个方向进行侦察,
我当时未能弄清楚。现在我知道了,他到这附近来了,搜索了老灯塔的废墟,看到
一些死人后,就翻了他们的口袋。”“事情搞糟了,”少校低声咕哝着,“你有把
握?”“有把握。最多在一个小时前他来过这里。甚至可能,”卡尔一边笑着补充
说,“他可能还在这里,藏在一个什么洞里……”他们两个相互瞧了瞧他们自己周
围的情况。但这一动作只是无意识的或者说是一种机械性的动作,并不表明他们非
常担心或害怕。接着少校若有所思地继续说:

    “实际上,我们的人所收到的那一包信,都是一些没有地址、没有姓名的信,
这个倒并不那么重要;但那张照片,这就比较严重了。”“这要严重得多,阁下!
怎么!就是一九○二年印的照片,我们为此而寻找了十二年了!经过千辛万苦,我
们终于在斯泰法纳·唐德维尔伯爵战争期间留在家里的那些文件中找到了这张照片。
你过去轻率地把这张照片给了唐德维尔伯爵,后来您又想从伯爵手里弄回来,而现
在这张照片却落到了您的不共戴天的敌人、伊丽莎白的丈夫、唐德维尔的女婿保尔·
德尔罗兹的手里!”“唉!天哪!我非常清楚,”少校嚷着说,一眼就可以看到他
现在很恼火,“你没有必要向我说那么多!我懂!”“阁下,总要正视现实。您过
去对付保尔·德尔罗兹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向他隐瞒一切可以使他了解您的真实
面目的那些情况吗?!为此不就是要把他的注意力、他寻找的对象以及他的仇恨转
移到赫尔曼少校的身上吗?!您的目的不就是这样吗?!为此您甚至成倍地增加了
刻有H。E。R。M。四个字母的匕首,就是在悬挂肖像的小板条上也刻上了‘赫尔曼少校
’的签名。

    总之您为此采取了一切防范措施。这样,当您在合适的时候让赫尔曼少校消失,保
尔·德尔罗兹则认为他的敌人已经死了,他也就再也不会想到您了。

    然而现在的情况又怎么样呢?他得到这张照片后,就掌握了更确凿的证据来证
明赫尔曼少校和他在新婚之夜看到的那幅非同寻常的肖像之间的关系,也就是说证
明现在和过去之间的关系。”“确实是这样的。但在任何一具尸体上找到的这张照
片,只有当他了解到照片来自哪里,也就是说只有当他见到他的岳父唐德维尔的时
候,对他来说才具有重要意义。”“他的岳父唐德维尔是在离他三里之遥的英国部
队里作战。”“他们知道吗?”“不知道,但他们有机会接近。此外,贝尔纳和他
的父亲互相通信,贝尔纳大概向他父亲叙说了奥纳坎城堡所发生的事件,至少把保
尔·德尔罗兹和他能了解事实真相的那部分事件告诉了他的父亲。”“嗨!只要他
们不知道其他事件,就不要紧。现在的关键就在这里。他们可能通过伊丽莎白了解
我们的所有秘密,他们将会猜出我是谁。但是,他们再也不会去寻找伊丽莎白了,
因为他们相信她已经死了。”“您就那么有把握吗?阁下。”“你这话怎么说?”
两个同谋者互相死死盯着,互相争斗着,少校既感到不安,又感到生气。

    间谍却在一旁取笑和挖苦。

    “说!”少校说,“什么事?”“阁下,下午我发现了保尔·德尔罗兹的手提
箱。啊!时间不长……只有几秒钟……但还算相当长,所以我见到了两样东西……”
“快说!快说!”“首先,看到了那个手抄本的活页。当时,这个手抄本中最重要
的那些页,您都小心地把它烧掉了,但糟糕的是手抄本中剩下的那些页,您却忘记
放在哪儿而一时丢失了。”“是他妻子的日记?”“正是。”少校说了一句粗话。

    “我真该死!在那种情况下,本应全部烧了!唉,要是我当时没有那种荒谬的
好奇心就好啦!……那么第二件东西呢?”“这第二件嘛,阁下?哦!这几乎没有
什么重要意义,一块炮弹碎片,是的,是一小块炮弹碎片。但我看好像是您命令我
贴上伊丽莎白的头发后,插入公园亭子的墙壁上的那块弹片。对此你有何高见?阁
下。”少校气得直跺脚,把保尔·德尔罗兹臭骂了一顿。

    “对此您有什么高见吗?阁下。”间谍重复着自己的问题。

    “你说得对,”他大声嚷了起来,“这该死的法国人,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事实
的真相了。他现在掌握的这块弹片,就是他认为他妻子可能还活着的证据。这种情
况,我本来是不想让它发生的。结果这件事还是没有避免得了,现在我们还得继续
监视她。”少校越发愤怒了。

    “唉!卡尔,他,那个人搞得我很恼火。他和他的内弟,是两个多么坏的恶棍
啊!当时我很有把握地认为我们返回城堡去他们卧房,看到墙上刻着他们名字的那
天晚上,你已经帮我除掉了这两个家伙。现在由于他们知道那小妇人还没有死,所
以你也明白他们决不会呆在城堡。他们会四处寻找她,而且定会找到她。可她掌握
了我们的一切秘密!……必须干掉她,卡尔。”“亲王那边呢?”间谍冷笑着。

    “孔拉德是个白痴!整个这一家族法国人将给我们带来厄运,而最要紧的是孔
拉德。他相当的蠢,现在还在迷恋着这个饶舌的女人。必须把她干掉,要快,卡尔。
我早就命令你了,不要等亲王返回……”赫尔曼少校站在最亮处,露出一张最可怖
的强盗脸,这是我们可以想象出来的。他那张脸之所以可怖,丝毫不是因为他相貌
难看,或者有什么特别丑陋的东西,而是那张脸上令人厌恶的野蛮的表情,保尔在
这种表情里又一次看到了那肖像上埃米娜伯爵夫人的表情。赫尔曼一想起那次凶杀
失手,就似乎痛不欲生,好像凶杀就是他活着的目的,他牙齿咬得咯咯响,两眼充
血。

    他紧握的拳头搭在他同谋的肩上,以漫不经心的语调说出一番话来,这次他是
说法语了:

    “卡尔,我们好像伤害不了他们,一种神奇的力量在保护着他们不受我们的伤
害。这几天,你三次刺杀都没有成功,在奥纳坎城堡你杀的是另外两个人而不是他
们。我也一样,有一天在公园的小门附近我也失过手,未能干掉他。过去就在这同
一个公园里……就在那同一个小教堂附近……你没有忘记……十六年前……当他还
只是个孩子的时候,你将你的刀一下深深地捅进他的肉里……好,那天你就开始干
蠢事了……”间谍笑了起来,这是一种不知羞耻的和咄咄逼人的笑声。

    “您想干什么?阁下。那时我是第一次干这种职业,我当然比不得您熟练。那
是一个父亲和他的儿子,当时我们甚至在十分钟之前还不认识他们,而他们除了使
德国皇帝感到厌烦之外,并没有做什么使我们不高兴的事。我,当时我的手在颤抖,
我现在承认这点。您呢……? 您杀了他的父亲!用您的手一下子,喔哟!就死了!”
这次,轮到保尔了,他慢慢地、非常小心地把自己手枪的枪管插进一个小孔。现在
他听了卡尔透露的情况后,坚信就是少校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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