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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时也就将计就计地一下也把自己降到小刘儿和白石头的地步在那里存心无赖当然心里还是有些许苦涩地笑着说: 「我们也只能这样了。」
「姑姑,只好该您倒霉,谁让您赶上了呢?」
说着说着甚至都不雅了: 「谁让您摊上了这泡臭狗屎呢?」
姑姑用手止住了我们的放肆──对于一群滑坡的人来说,滑波的本身也有一种快感呢──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开始一本正经和正色说:
「那么现在只好由我来直接告诉你们了。原来总是说刚才你们也认识到社会、人生和梦的境界和阶段不能跳跃,可实际情况是怎么样呢?总是一次次否定我们的结论。你们总是拿着我的生命和匆忙来当跳板。本来要经过多少艰难险阻的实践、经过一道道血水和盐水的浸泡才能体会出的真理,现在我上下嘴唇一磕就给你们说出来了──说是不让跳跃,现在你们不还是像路途一样跳跃了?你们可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一代呀──当然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说,少了这些实践和浸泡,你们是不是就成了只会享用成果而不能明白其中道理就像一架傻瓜照相机的使用者呢?我这样做的本身,是不是在害你们呢?」
姑姑又提出了这样的人生疑问。我们马上不失时机和厚颜无耻地说:
「姑姑,我们不怕成为这样的傻瓜,我们只会使用也就够了。如果您要把我们当成一群败家子,一群无用的废物,毋宁把我们当成一群嗷嗷待哺的扒头小燕吧。我们浑身肉乎乎的还没有长毛,你让我们翱翔到哪里去呢?我们只能守株待兔了。何况,我们不是在云里和雾里吗?姑姑,你就别在那里瞎犹豫和瞎耽误功夫了,你就老老实实告诉我们吧!」
我们说到这里,也把姑姑给呕笑了。姑姑又说一遍: 「真拿你们没有办法。」
又说: 「早知这么费劲,我就不会把你们带过来了!」
我们马上接上去: 「又在吓唬我们吧?」
姑姑这时正了正身子和清了清嗓子,下定决心说: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们吧。(舞场里立即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我们把小手都拍红了。──这时我们想,这种喧闹的本身,是不是又破坏了舞场的规矩和纪律呢?但是听着和看着我们的掌声──特别是一群天真烂漫的孩子的掌声,我们看得出来寡妇.包天姑姑还是很高兴的。就是在梦里,她也不能免俗的又一点尾巴也露出来了。只是等我们的掌声完全稀落和静下来,她才接着给我们讲话。这时我们发现真到讲话的时候,她似乎又有些底气不足和没词了。但是她脸上还保持着笑吟吟的表情。她用夜里12点电视屏幕上的大笑脸对我们说──这时她甚至有些像喝醉酒的结结巴巴甚至有些急躁和烦躁:)真到要说的时候,其实又没什么可说的了。实践是复杂的,上升到理论,往往又成了一两句话的事儿──这也是我苦恼不说的另一个原因──害怕你们误解成我们实践的肤浅。但我又想:真理都是朴素的对不对?」
我们又在另一方面无赖地说:短了和朴素了更好,我们理解起来记忆起来应付起考试会更方便。」
就好象我们已经把我们的姑姑给制服了──在我们从来没有到过的她人的梦里。我们甚至都有些兴奋了。──只是到了后来,我们才知道我们为我们这种肤浅的理解和对寡妇.包天姑姑老奸巨猾的估计不足所付出的代价了。──姑姑还在那里装作无奈甚至是有些委屈其实是对我们将计就计地说:
「既然你们这样,我就只好一是一二是二实打实地告诉你们了。为了更利于你们的理解和加深你们的记忆,在告诉你们的过程中,我们还采用幼儿园的教学办法可以吗?还用诱导的提问的方法可以吗?」
这也是我们在梦前所习惯的,我们又兴奋了,我们异口同声地答: 「可以!」
接着提问就开始了。寡妇.包天甩着自己脑后的马尾松首先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姑姑是什么?」
这个问题还不好回答吗?这是属于礼貌范畴和尊老爱幼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问题,是一个显不出谁聪明也显不出谁愚笨的普及问题──我们不约而同都想出来了,不会因为别人答出来自己没有想出来自尊心受到伤害──姑姑的诱导还是很注意我们孩子身份的,孩子有什么特点呢?不就是自尊心嫩细和脆弱一点吗?一句话说不好就伤害了我们。当我们对梦和舞场一门不门的时候,提问从这么浅显的角度入手显示了姑姑丰富的教学经验。──姑姑是什么?我们不约而同扯着细嫩的嗓子在那里像回答幼儿园的阿姨一样自信地喊:
「姑姑就是姑姑。」
因为这个问题是在幼儿园提出的,我们就要按照幼儿园的环境和特点来考虑。就像你在幼儿园提出一加一等于几我们可不就要老老实实地回答等于二难道还能是哥德巴赫猜想吗?姑姑就是姑姑。尊老爱幼。当然还有些自作聪明的小朋友在那里发挥──这也无可无不可,譬如老曹和老袁,这时就想用自己过去丰富的人生经验来回答得更有深度和与众不同。他们等我们稚嫩的回答落下来之后──他们打的就是这个时间差,接着狗尾续貂地喊:
「姑姑是我们的亲人。」
接着还显不够,又补充说:「姑姑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和这个梦里和这个舞场上唯一的亲人。」
这下就彻底全面了。在这种特殊的场合,我们对老曹和老袁这种为了显示自己故作鹤立鸡群的样子,甚至都忘了嫉妒──他们毕竟是我们中间的一份子,他们的回答也代表着我们的利益;他们答对了和答深了,我们脸上也有光──甚至在那里鼓起掌来。但是我们的姑姑──我们在世界在梦里和在这个舞场上唯一的亲人却对我们摇了摇头说:
「错了。你们答得都对,姑姑也对,亲人和唯一也对,但是在这种场合,你们答这种话,还是没有切中要害不是我所要的答案呀,所以不但『姑姑』错了,你们自作聪明的亲人和唯一也错了。」
我们心里「咯登」一声。这个时候我们除了由于问题答错──看来在问题的方向上都错了──所带来的扫兴,还有对老曹和老袁自作聪明的努力和深入也同时错了因为他们刚才做的努力比我们大所以现在他们的扫兴也比我们大的情绪有些幸灾乐祸呢──虽然他们刚才高兴的时候我们没有嫉妒,但是现在在错误面前我们终于回过味来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禁不住想在那里「噗嗤」一笑。但是我们马上又意识到,错的并不仅是他们两个,我们全体都跟着错了。这毕竟不是一个可以庆祝的事情。于是我们又在那里闷着头和绞尽脑汁地想新的答案。我们的头都伏在我们的小课桌上。但是我们想了半天姑姑除了是姑姑和亲人,再也想不出别的什么来了。我们能说她过去是一个寡妇吗?我们能说她过去的嘴唇是一个地包天吗?──显然都不是她想得到的答案。可是除了这些,她还能是一个什么呢?答她是一个伟人也有些不着边际,答她是一个舞蹈演员或是小天鹅也太显而易见就像姑姑是亲人一样虽然也对恐怕又不及她的意,那她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呢?是一只蛤蟆还是一条蚯蚓呢?我们实在想不出来了。我们的努力已经到了尽头了。我们的小脸都憋得通红。当然我们这种抓耳挠腮的尴尬模样也逃不出姑姑的眼睛。姑姑看到我们为难的模样不管从形体上还是从表情上都是一副缴械投降的姿态,姑姑倒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刚才我们不敢对老曹和老袁这么笑现在姑姑对我们全体这么笑了。姑姑说:
「看你们的样子是真答不出来了。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们吧。我是一个不太喜欢赶尽杀绝的人,我不痛打落水狗,看到别人为难就故意把难堪和尴尬的时间延长。在别人那里因为抓着这样一个机会也不容易所以会是一种享受,而在我这种机会太多了比比皆是所以我对尴尬时间的延长已经不感兴趣因为我想在延长别人尴尬的同时不也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吗?如果浪费别人的时间还是一种享受浪费自己的时间可就是一种自误了。于是我对世界的态度是:差不多就算了。别人能接受教训就行了。我该告诉你们,我就不分时间和地点地告诉你们了。现在剩下的问题是:如果我这么做了,在你们的小心眼和印象中,不会拿我当一个傻大姐吧?」
我们赶忙擦着头上的汗:
「我们不会那么认为,赶紧告诉我们吧姑姑。如果我们那么认为,我们成什么了,我们还是人吗?」
姑姑放心地说:
「这样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那么现在我就告诉你们。在告诉你们之前,我对你们刚才的回答还得稍微点评一番。你们回答问题,怎么就不考虑时间、地点和人物呢?在别的场合,在梦之前和我给你们带来的梦之路上,你们回答我是你们的姑姑和世界上和路上的唯一的亲人那是不错的,但是现在我们不是已经越过那个阶段到达梦中了吗?于是再那么回答就有些陈旧和落后时代喽。就跟不上姑姑的步伐喽。所以我总是说,带领孩子跳跃社会阶段是没有好处的是要有反作用力和反弹力的,现在就显示出来了吧?你们回答我问题的时候,用的还是梦前和路上的思维吧?──你说当初我是爱护你们呢还是害了你们呢?当然,既然这么做了,现在再改也来不及了。只能进行一些思维的调整了。调整从哪里入手呢?就从我这个最简单易行的问题入手──记住,以后不管是我问起你们还是别人问起你们:寡妇.包天
是什么人?你们就再也不能回答我是你们的姑姑和亲人了,就好象你们在梦前和现实里就算你们的叔叔是总理和总统,当他正在接见外宾和在公众场合讲话的时候,你们也不能喊他是叔叔而要毕恭毕敬地喊他是『总理』或是『总统』一样。你们应该说『是,总理。』或是『是,总统。』听明白了吗──这么深入浅出的道理?」
这下我们明白和恍然大悟了。我们马上把手贴在自己的裤缝上答:
「是,姑姑。」
姑姑拍着手说:
「看看,又来了。又叫上『姑姑』了吧?」
我们一下又明白了,我们也为自己的不争气而在那里惭愧和不好意思地笑了。但是我们知道在梦前和现实里怎么给叔叔叫「总理」和「总统」,我们却不知道在梦里给你这个「总理」和「总统」叫什么呢。我们又乞求地看着姑姑:
「那么我们该叫什么呢?还得请──您明示。」
姑姑说:
「真拿你们没办法。那我就明说给你们吧。在说之前,你们应该明白我和你们的根本区别在什么地方,就好象你们和叔叔的根本区别在于他是支配你们的『总统』,而你们是受他支配的大多数的人一样──你们隔着天壤之别你们懂吗?现在你们跟我隔着什么,你们想起来了吗?──当然,让你们再想又是浪费我的时间──我一着急就拋开启发和诱导教育的陈规陋俗吧,我就撇开文似看山不喜平的老习惯直奔主题吧,我就直接告诉你们吧:你们和我的根本区别在于,你们是单体人而我是合体的花草呀!」
我们一下子又明白了。我们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而傻的脑瓜。本来我们也知道这一点呀,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忘记了呢?我们只想到了我们的亲情而没有考虑我们的身份,我们只考虑了对自己有利的一面而忘记了对方。我们和姑姑的天壤之别在什么地方呢?换言之现在我们所以给她喊「姑姑」而她在我们眼里不再是寡妇或是地包天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呢?不就是因为她比我们前进了一步成了合体的花草吗?所以她就带得了我们而我们带不了她,她离了我们能活而我们离了她就进入不了这个梦境了;没有我们这些单体人,这个合体人的舞会和狂欢照样存在;而如果没有她,我们还在单体的过去和现实的黑暗里摸索和乱撞呢。就好象我们过去在三国的现实生活中,我们为什么称老曹和老袁是自己的大叔我们给他们捏脚而他们对我们横加指责我们还心甘情愿地跟着他们走呢?不就是因为他们是「丞相」和「主公」而我们是他们的臣民和百姓吗?他们离了我们能活,而我们离了他们随时就有被砍头和出局的危险。所以他们才能躺在自己家的被子垛上问我们时刻在心里崇拜谁呢,我们当然回答崇拜曹大叔和袁主公了。当他们过了三国破落之后,当他们和我们的天壤之别已经不存在的时候,当他们破落得已经混同于我们也成了我们中间的一分子之后,我们对他们又怎么样呢?我们一块蹲在南墙根扪虱子,谁不是只关心自己的棉袄而又有谁主动关照过他们一次呢?民主和平等是一个好东西当然我们也能体会得到,但是民主和平等也能增加我们的势利呢。──当然,对于和我们有天壤之别的人,你认为他们就真的喜欢平等和民主么?当他们说民主和平等的时候,就是因为我们和他们不平等和不民主他们才这么说呢。说完之后他们照样要到戴维营的别墅里去度自己的假期,这个时候他们怎么不带上我们呢?──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们还不如我们的姑姑寡妇.包天呢。她身为一个合体的花草,去参加自己合体人舞会和饭局的时候还没有忘记带上我们这群单体的孩子。倒是我们在那里忘乎所以地一下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一下就不知道自己是谁和姑姑与我们存在的天壤之别了。我们真是太大意了。我们只记着她是我们的姑姑而忘记了她为什么是我们的姑姑。真是太对不起了姑姑。原谅我们的大意、无知和不知深浅吧。原谅我们的得寸进尺和忘了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和自己每顿吃几碗干饭吧。忘乎所以起来我们就忘记了自己而只想着别人──只想着别人和我们的平等和亲情,而忘记了她和我们的区别与严肃,最后的严肃还要她给我们指出来──我们真是太不知趣了。我们忘记了这是梦里而不是现实,这是现在而不是过去,我们虽然在头脑里时刻提醒着这一点,但是一到关键时候我们又忘记了。我们哪里知道梦里的一切呢?我们哪里知道云有多高和雾有多厚呢?我们哪里知道山之巅在什么地方林之深又在什么地方呢?我们连到达那里的路怎么走都不知道我们就想一下子在那里玩耍了;我们正腔还没有唱好我们就想唱彩腔了;我们连走路都不会我们就想奔跑了;我们只记得梦中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好玩而忘记了就是把一场游戏玩好也是不容易的。这个时候我们不但忘掉了现在和梦而且也忘记过去现实和历史的教训了──就是在过去的现实和历史里,当我们已经是成年人了还在玩着儿童游戏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的儿童却被我们逼得一个个像成年人一样严肃──我们到底玩得怎么样呢?我们毕其一生的精力不也照样玩得一塌糊涂吗?我们的老曹和老袁就玩好了吗?不是因为一个寡妇在那里玩来玩去就玩住了自己搞来搞去不是搞了别人而是搞了自己吗?不是玩来玩去就被玩掉和让别人给玩出局了吗?──这么深刻的历史教训,还是被我们转脸就忘到了脑后。惭愧呀惭愧──惭愧还不仅当我们面对着历史而是面对着和我们有天壤之别的合体花草的时候。当我们没有认识到这一切的时候,我们还在那里不知天高地厚地狂妄和张狂;当我们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们的精神和冲劲一下就萎缩和蔫下来了。我们是一群犯了错误的孩子。我们简直想破碗破摔。不叫姑姑叫什么?你这面前的花草。我们无精打采得都有些鼓不起自己的勇气了。这时我们的合体姑姑又在那里「扑哧」一声笑了。她说:
「看你们那草鸡的样子。我所以要提醒你们和我的根本区别,并不是像过去现实中的总统一样是为了惩罚你们让你们今后懂一点礼貌,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然后才想起这对你们的提高也是有好处的;恰恰相反,我这样提醒你们对我自己一点都没有考虑而纯粹是从你们出发──这也是现在的合体的花草和以前的总统的根本区别。这也像我提醒你们和我的根本区别一样,现在我也提醒你们我和他们的根本区别。虽然这是多个层次的区别但它们在根本上又有异曲同工之妙呢。妙就妙在这里了。它们是九曲连环和一眼望不到边的山山梁梁和沟沟壑壑。这也是梦境和现实的区别。一下子跨越梦境和现实,其步伐不比一下子跨越生死之隔要小呢。生死之隔无非是一下子就去球了,谁也不知道谁了,不管你是姑姑还是叔叔,一去球你就什么也不是了。但是现在不是这样,现在不是死而是到了梦境,于是你们和我还都是存在的呀──你的灵魂和肉体还都是温乎的,你们还在各家的床上打着山响的呼噜;仅仅为了一个共同的梦境,你们走到一起来了。由于目标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