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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面和花朵-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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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的变化,敌人进攻和我们防守的局面就一点点和一寸寸地改变了;我真替你遗憾呀,本来我们已经四面楚歌,现在你自己又给我们留下一条血路;那我们就不能客气了,我们也就顺着这条缝隙冲了出去──现在你抓我们春天和河边的弱点,说我们不该在春风里和滔滔黑山白水之间搭白篷子的主要缺陷,是因为我们只有一条狗而没有一盆狗对吗?是因为我们的馅不够你们吃所以你们就要揭竿而起和风起云涌,狗肉成了你们号召人民的一个旗帜,就像头发是女人的旗帜一样──谁知她转头就成了秃头歌女呢?真是从我们手中以狗肉我名义就要夺取这个世界了吗?──当然,如果你们不改口,不变心,不夸大,不提前,不卖弄,不大意,还是能将我们置死地,我们已经没有活路和逃路,我们只有从河边灰溜溜地把我们的瘦狗给牵回来,从我们明媚的春天,退回到吸溜着鼻涕的寒冷的严冬里;你们也没有问一问我们冬天的衣服准备下没有,我们怎么就一下从温暖的南方来到寒冷的冬季捏着鼻子吃那枯燥如杂草和树根的萝卜干了。但是你们在大局就要奠定和就要夺取全面胜利的时候,你们还是在最小的方面出了漏洞和被钻了蚂蚁,接着你们可就由主动转为被动,你们坚不可摧的大堤就要崩溃和被冲垮了,你们费尽心机刮来的寒流现在看顶多只能算是一场倒春寒,春天的脚步倒是越来越响,这是任何人也阻挡不了的。你们本来笑得挺好,但就差这么一点没有笑到最后。你们过早的得意和稳操胜券的感觉害了你们,你们没有把我们置之死地而后快,恰恰给我们提供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机会。这时把握世界的就不是你们而是我们了。本来我们在一片黑暗之中,夜路如蛇,现在我们终于见到了一线曙光。这个探照灯是你们给我们提供的──谁的失败不是因为大意呢?──在你们提狗和借狗肉刁难我们的时候,如果你们仍然是在提一盆,咬住这个不松口,我们只好束手就擒;但你们看到胜利在望,你们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于是你们大意地说:不要说是一盆狗,就是能再找出一条狗,你们就放弃你们的胜利而跟我们回到灿烂的春天是吗?那么好,君子一方,驷马难追,现在我们找不出一盆一盆的狗是真的,但你们怎么知道我们连一条狗也找不出来呢?我们找出来一条怎么办呢?一条不就奠定胜局了吗?一条以上反倒是画蛇添足。还留着一条专门对付这个时候的你们呢──这个时候你们怎么办呢?你们刚才的一切高兴不都白高兴于是现在不就措手不及了吗?既然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现在我就把这个对你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和秘密武器给你亮出来──我一亮出来,你可就二毛子看戏傻了眼了;打仗总留一手,总留着到了最后关头还能拉出来的预备队,那敌人只好被我们摧枯拉朽和秋风扫落叶了,这个时候你就是哭都来不及只能到战犯审判庭和监狱去后悔、反省和写检查吧。我可要进行开国大典和昂首阔步地向前进了。我可要进行我们故乡和家庭的建设真的到河边去支白篷子和剁狗肉馅了──冬天毕竟已经过去了,现在再来说这个话和你当初说春天毕竟还没有到来现在毕竟还是严冬的情况就不一样了,你是在没有把握和不该说的时候说了那些话,现在我是在一切都取得了胜利的情况下再不说再不对人民宣布就冷了大家和人民的心,就是知情不报和剥夺了人民的知情权,于是我们就说了,我们就毫无顾忌地上了台开了戏主角已经上场一切都无法更换了──只要我稍稍提醒一下,你就知道另一条狗是谁了。我们家除了老狗牛根之外,不是还有一条我在咱们婚礼上变的小狗吗?这条小狗是谁呢?就是我们常常提到的小刘儿哇。它现在就趴在我们猫眼上看着和欣赏着我们的争论和争吵呢。但它知不知道刚刚还看着别人的危机在那里幸灾乐祸,转眼之间同样的命运就要落到自己头上了呢?刚刚它还在那里嘲笑和得意大狗牛根,现在就跟牛根一样了呢?──早晚得成包子馅。由于你的难题和要求,我只好把它给捎带上了;我现在就把它抓过来,放到你面前,看你还有什么话说?我现在就把它和大狗一块拴上,接着就把它们一块牵到河边──先饿它们三天,让它们把肚子里的杂水和脏物都空干净,接着再给它们往肚里灌酱油葱姜醋,让它们在活着的时候,就滋养和汲取这些调料,虽然它们两个每天都在那里难受地咳嗽和呕吐,但是到拿它们的肉剁馅的时候,其肉的滋味就格外不同了──这就叫伸手一把,抓过来那只小狗;出其不意,打卡尔一个措手不及……」 
  说着,女兔唇还真是胸有成竹地伸手就从门外的猫眼前把我给抓到了屋里,抓到了莫勒丽的面前。当然,这个时候我早被吓昏过去──我被吓昏还不是现在,而是当我听女兔唇说到杀狗还包括我、另一条狗就是我的时候,听着冬天越来越远,春天的脚步真是不可阻挡地迈来的时候──莫勒丽,你真她妈的画蛇添足,本来大局已定,大家已经随着倒春寒回到了大雪封门的冬天,你为什么偏要在那里得便宜卖乖一个卖乖就使我们由冬天又回到春天了呢?艳阳高照,我小刘儿和小狗就这样成了你们的包子馅,你们就要往我腔子里灌酱油和生姜水了。莫勒丽还没有完,我自己就提前完了;我原以为我和大狗是有分别的,现在看我和俺的牛根哥哥倒头来是一个命运和下场。牛根哥哥,刚才我不该嘲笑你,我不该因为你的被剁世界上剩下我自己我就可以独霸天下了而在那里肤浅地得意忘形。刚笑别人命不长,谁知归来把命丧。「姑姑……」我张着我的小嘴和伸着我稚气的腔子在那里呼喊。一切由你们宰割吧,我的眼中充满了泪水。「为什么我的眼中充满了泪水,是因为我爱这土地爱得深沉。」但我接着发现我和牛根还是有些区别,等我再一次醒来,看到自己已经躺在河边河边果然支起了白篷子人们马上就要给我们灌姜水和醋的时候,我忙里偷闲地看了身边的牛根哥哥一眼,谁知它的眼里却没有眼泪,它的眼里倒是填满了眵模糊。它还处在糊里胡涂的状态之中呢。也许它是被吓傻了?这时我又感到和它在一起被灌的耻辱。就是剁了馅,我的肉和它良莠不分地掺在一起,一个是清醒的精肉,一个是糊里胡涂的白条子,人们在吃着我们的混合馅时,哪里还能分得清谁是谁?可口是都可口,馊了是一块馊;两条狗成了一条狗,两种肉成了一种肉。现在我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这时我都来不及后悔我的下场了,我仅仅后悔临死都要和老狗的馊肉掺在一起。从这一层意义上我倒是要再说一句:女兔唇,你真不是东西。如果是这样,我就是死了也不瞑目也不死心。死肉不死心,变成馅心脏也要跳一跳。吃包子的叔叔大爷,当你们吃到瘦肉和跳动的心的时候,那就是我;当你们吃到不动和发囊的肉时,那就是牛根。我生前虽然和牛根是好朋友,我们甚至一块变了狗,一块被剁了馅,我们的生前事都能担待,但死了之后,还是把我们分清楚吧。我灵机一动地想:能不能把馅分开剁呢?能不能把包子分开蒸呢?能不能把蒸好的包子分开放和分开卖呢?就像水果摊卖梨卖苹果把大个和小个的分开一样。梨和苹果是大个的好吃,但是到了肉食,可就越小越值钱喽。不见童子鸡和童子萝卜干吗?到了欧洲和莫勒丽那里,在那严寒的冬天里──要不欧洲老是下雪呢,要不欧洲冬天长呢,要不欧洲人的鼻子大呢,人家还知道分一个大小,倒是到了我们的故乡,到了同性关系者所回的故乡现在已经是这个世界而不是那个世界了,何况严冬已经过去我们已经到了春天,虽然我们的鼻子都是春天的鼻子都像面疙瘩一样不长,我们却要眼睁睁一切都混淆不清和含糊其辞吗?我们虽然没有一个好的开始但是就不能有一个好的临终吗?我们不是讲临终关怀就不能让我死也死个样子吗?女兔唇的鼻子和莫勒丽的萝卜干,我看着你们这两件实物倒是看到了最后一点希望,但是这点希望转眼间也烟灭灰飞了。这哪里是一条河呢?当我们喝饱了姜水和酱油醋接着你们就把我们活脱脱地放到了砧板上就要脱毛和剥皮的时候,这时我们的狗眼就不是细长而是扁平的时候,在我们扁平和迷离的眼睛里,你看起来可就是一条下下的人哪,如同猡蚁;你们不就是风闻这里要宰杀小刘儿吗,你们就起了这么大的早;江上还是晨雾的时候,你们就出了家门;连小朋友们都在那里拍着巴掌和伸着脖子唱起幼儿园歌。本来你们不是不愿起早和不愿去幼儿园吗?怎么今天一听说要吃小刘儿叔叔的包子,你们就这样兴奋和一骨碌爬起来了?你们甚至一夜没睡,就是偶尔睡着,动不动又醒了;大人以为你们是屙尿,你们爬起来揉着眼睛说: 
  「娘,天亮了吗?是不是该到江边去了?我除了要吃肉包子,还想用小刘儿叔叔的狗尿泡吹成气球玩呢。」 
  倒是你娘这时拍着你说:  「再睡一会儿吧,刚刚鸡叫头遍,天还早着呢。」 
  这时你咕咕哝哝又睡下了。梦里还断断续续说:  「我要踩小刘儿叔叔的狗尿泡!」 
  操你个大爷,小王八蛋们,什么时候你们倒是盯上我了?你们怎么就不说踩牛根的狗尿泡吗?平时我到你们家里,一看你们「爹」不在,我和你们「娘」多坐了一会,你们就瞪着长长的眼睛警惕地看着我,那个时候你们倒是怕我犯了错误盼着我早一点离开你们,怎么到了现在,你们倒是催着你娘赶着要和我在一起呢?别看这些王八蛋小,浑身也浸透着这个世界的恶毒呢。我过去没有看透你们,所以也就没有看透这个世界;现在我通过这件事,就知道这个世界的底蕴和底细了。所以到了孩子们和碎片的时候,俺孬舅和小麻子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看着一个个孩子落下的头和流了一地幼稚的血,以及自己砍缺了口的大刀,都在那里犯了犹豫: 「他们还是孩子!」 
  我到了这个时候,却一点没有心软,接过刀子下去得又狠又快:「越是这些小王八蛋,越是没有一个好东西!」 
  弄得俺孬舅和小麻子都十分惊惶,连连摇头说: 
  「你如果早是这样,你不像我们一样早就成就了一番大业?何至一辈子在那里捣浆糊佬和写一些鸟字!」 
  这样一说,倒是弄得我有些灰心和对自己一生有些后悔。看来我们一生最大的失误,往往体现在如何对待孩子上。当他们吃着我和牛根哥哥的混淆不清搅和在一起的热乎乎的包子的时候,他们倒是怀着对将来的仇恨,毫不心软地将我的已经吹起的尿泡,「啪」地一声,用脚跺碎了。这倒让我提前成为孩子们的碎片了。 
  江上已经起风了。我的魂魄随风飘荡,挂在了一盏桅杆之上的马灯上。风平浪静,一切都很娟好,什么也没有发生。靠在江边的客船上,还传来阵阵丝竹和歌声。我把灵魂泊在这里,我要到邻居的船上看一看,为什么你的船到了点还不发呢?船上的角角落落,都挂满了红灯笼。声声丝竹,随着江上的波涛涌动。我闻着这声音怎么就那么熟悉呢?这横笛吹得和马头琴拉得,怎么就像到了草原和俺姥娘家呢?这伴奏者是不是俺瞎叔叔,跳舞者是不是俺巴尔.巴巴婶婶呢?这个时候我就忘记了我的处境而又挂念起失踪──为了爱情而在打麦场溶化的别人了。瞎鹿叔叔,你是为了爱情在打麦场被冰雪溶化的,我现在是为了什么让人给剁成肉馅了呢?你的离去和随风飘散还有个名目现在终于有了一个憩息地有了一个落脚处有了一条船有了大红的灯笼和终于有了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刻骨铬心的爱情于是又有了随着江水的歌唱和跳舞,我没有目的所以直到现在还没有着落被人剁成肉馅魂魄随风飘落在哪里都是一片漆黑只是闻到歌声寻到这里才又见到了我久别的亲人。世界茫茫,我无所依。原来我一直以为自己和瞎鹿在人间地位差不多──我们都是一些捣浆糊和拉二胡的民间艺人,但是到头来还是下场不同呀。原来我和瞎鹿在一起的谈笑风生和道短论长,都是叔叔对我的同情和跟我凑合呢。不是今天到了江上,我还不知道自己是老几和自己每天吃几碗干饭呢。当初把我在河边给剁成肉馅我没哭,现在面对着瞎鹿和巴尔.巴巴灯红酒绿的客船,我倒是一个魂儿在那里痛心疾首地失声痛哭了。有路过的魂灵一帮帮和一队队如浓烟般滚动,本来他们都是默默赶路面无表情,现在看到一个孩子的碎片和小狗的魂灵在这里守着一江波涛伤心,好心的叔叔和大娘,就停住了脚步和按下了云头,好象1960年我和俺姥娘进城看到一排排的叔叔和大爷倒在路边用草帽盖住脸我们上去帮他们揭草帽一样──现在是他们来帮我抚慰心灵上的创伤了: 
  「好可怜的一个孩子和一匹小狗,看在这里哭得多么伤痛──看到一匹小小的动物就在世界上这么艰难和这么伤心,我们身上的痛苦和误会倒是将心比心地减轻了许多。孩子和小狗,告诉我们,你为什么在这里这么伤心地哭呢?」 
  我的回答倒让它们吃了一惊:  「我认清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但真正使我吃惊的还在后头,我本来以为红灯笼下帐子里藏的是瞎鹿和巴尔,想起他们,我才这么伤心和痛哭,寻找到瞎鹿叔叔失而复得的喜悦,倒是还没来得及到我的心头──等我揭开帷幕以为就要见到瞎鹿叔叔和巴尔「婶婶」的时候,我在通红的灯笼下,却愣在了那里──我刚才的痛哭一下就失去了依据,刚才好心的叔叔和大娘也是白抚慰我了,一切的伤心都成了无本之木和无源之水:明晃晃的红灯下,坐着的不是瞎鹿和巴尔──白雪还没有溶化,太阳还没有当头,和瞎鹿叔叔久别重逢的喜悦并没有不期而至,灯下坐着的两个人,却是想都没想到的村里的柿饼脸和瘸腿的路村丁。「他们」两个倒是在那里一个拉琴,一个唱歌,低吟浅唱,旁若无人──该出现的人,还隐在幕后;不该出现的人,现在到了前台,正瞪他们的大眼和小眼歌唱呢。不是说现在是同性吗,怎么死后倒又遇到两个异性在一起呢?这可就像漆黑的夜里在坟地遇到鬼一样让我感到可怕和恐惧了。而且两个人在那里重复着我不久前还没有被杀和被剁成肉馅时常见到的动作──我一看到这种动作,我知道我接着就人倒霉了──两个人就像当初猫眼中的女兔唇和莫勒丽一样,在那里相敬如宾,低吟浅唱。这种低吟浅唱,又能够使我声音低沈──原来我认为这种声音使我羡慕和向往,到了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操这嗓子的都不怀好意,这是害我的一把软刀子呀。──轻谈浅酌,柔歌曼舞,柿饼脸,路村丁路大爷,在你们一步步用声音和姿态柔和地来笼罩我的时候,我突然就头发倒竖一身冷汗地清醒了,我撒丫子就往回跑,我不顾一切地要逃离江边。这时一帮前不见头和后不见尾的叔叔大娘们的魂灵队伍就追赶着我问「为什么跑」,我一句话也不回答──一回答之后哪里还有命呢,我不也成了这帮浑浑噩噩漫无目的的魂灵中的一员了吗?我争分夺秒地顺着原路跑回了家,一出溜就到了自己的狗窝。到了狗窝,还后怕地伸着舌头在那里「呼哧呼哧」地喘呢。相象的两对妙人,在世界上引起了多大的恐惧。当世界上的人都面孔和动作相象的时候,这个世界还能有什么出路呢?这个时候我们宁肯倒退,也不愿再往前走,因为前边就是女兔唇和莫勒丽,柿饼脸和路村丁──路村丁过去是个和蔼的大叔呀,手里敲着一扇大锣从村里穿过,现在和柿饼脸在一起,怎么也学会了狞笑呢?给我留下一条狗魂吧。温柔、体贴、柔和和软语们。 
  可能说着说着又说窜了,女兔唇和莫勒丽已经有意见了。小刘儿呀小刘儿,你狗眼看世界,说着说着就有些夸张了吧?事情有那么严重吗?事情的真相真如你所说吗?你不过就是一条狗,你想借一种狗的想象来夸张你所受到的迫害,你还是改不了你上一辈子捣浆糊佬的本性呀。事情让你一说就严重了。不就是把你和大狗给杀了吗?也许这件事放到狗的世界里是一件大事──性命攸关,但是放到我们人的世界里,这又算得了什么呢?鸡是人间一道菜,杀了你也别怪。你以为我们在杀你们的时候,你作为一个冤案在世界上是独一份吗?世界上的每时每刻,我们下刀杀掉的鸡、狗、羊、猪、马、骡、驴、牛、兔子、燕子、麻雀、蚂蚱到底有多少呢?世界上有一百亿人,每天我们张着血盆大口要吃掉多少吨动物的尸体呢?同时要往它们嘴里灌多少吨姜水和酱油醋呢?有多少动物同时要上砧板和断头台呢?有多少动物要被我们割成精条、臊子和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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