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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一种方式去爱-清穿-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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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说什么的时候,大哥的眼神似乎已经飘了很远。说起了很多我并不知晓的事情。陈氏和父亲的结合本是陈氏一手设计的。也许因为并没有多少情谊,父亲在他们母子身上并不花心力。典型的富家形态,一个长年在外行商的父亲,一个在家把持内务温婉的母亲,一个有些自闭但聪慧的儿子。

    但实际上,陈氏怎会不怨?可在下人面前又要装温婉,只能对着亲近的下人和自己的儿子抱怨到打骂。而对大哥还多了一份永远不满意的苛严,于是本就内向的大哥更加自闭。

    后来父亲带回了母亲,似乎一切变得不同起来。大哥说我娘亲是个极美的女子,很活泼却很善良。陈氏对她一直冷淡疏离,但我娘却十分喜欢大哥,她教他学文识字,教他武功说长大后才能做真正的男子汉,带着他放风筝……大哥羡慕说,要是我娘是他亲娘该有多好。

    两年来,大哥喜欢腻在我娘身边的日子远胜于在陈氏身边。他七岁的时候,我娘怀了我。他说他还记得我娘当时抚mo着肚子,笑得温柔,告诉他,以后要好好照顾弟弟。只是没想到越近临盆,我娘却越发憔悴消瘦。终于当我出生的时候,我娘去世了。

    大哥说,其实我刚出生的时候,他讨厌我,因为那个唯一真心疼他的女子去了。可后来,终究记得自己答应过她要照顾弟弟的,所以陈氏再不许,他也总偷偷跑来看我。大哥说我越长越象娘……

    可是我六岁那年出事,我外公要求开棺验尸。他偶然听到陈氏的话,才发现,我娘的去世和我的中毒都是他母亲所为。可一来没有证据,二来陈氏总是他亲娘,他说……他没有勇气站出来,说出自己偷听到的话,况且那个提供给陈氏毒药的,是个功夫很厉害的人。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大哥用自己的方式试图补偿我。但心里的内疚却压得他展不开颜。秦淮河边的女子,也有一颗善良的心,仿佛让他在这无底的罪责中,抓到一点曙光。他一直以为,陈氏害我娘,是因为嫉妒。陈氏口口声声为他好,不说尊重,应该会容忍,毕竟那女子是他喜欢的。但很多事情原来都错了,陈氏心里装的是陈家,要的是墨家,不是儿子!她岂能容一个歌妓成为她儿子的妻子?

    悲剧再次上演,他试图守护的女子依然没能护住,这次甚至陪上了自己的孩子。哥哥说,他现在唯一想守护的是我,可是,他怕一不小心,在他照顾不到的地方,我又被伤害。所以,他选择同归于尽……一切都要结束了,他会把所有的肮脏罪孽清理干净,还给我一个干净的墨家。

    后来热热闹闹地闹了好一阵,先是陈氏因为谋财害命被官府拘捕,后又传出陈家是为反贼敛财,不但当官的被罢了,更是要诛九族。所幸,陈氏是出嫁之女,大哥更是大义灭亲的首告者……我曾问大哥,是否牵连了太多人,大哥说,陈家从来不干净。只是陈氏终究是他生母,在陈家浩浩荡荡地谋反案结幕后,大哥也去了。原来这就是大哥所谓的交待。

    那一年,我十六岁,大哥才……二十四岁!墨家只剩下我一个。在世人眼中,我或许是那个最无辜的受害者,可我知道,若没有大哥的一路相护,或者如果大哥多一点私心,情况便会有很大的不同。

    我选择离开南方,北上却沉淀自己的心情。我富甲天下,可是我心无所依。我一人一马,躲避了大哥以我的名义建立的保护我,为我收集情报的墨组,风餐露宿,偶尔管管闲事,一路流浪到京城。

    初冬时节,还躺在山林里吹冷风的,常人若是见了,定是以为我神志出了问题,但经历了那些,虽然受伤最多的不是我,可很多事我已经看开了。活着,自己舒服就好!

    一阵极度压抑的哭声从不远处传来,哭声里有着巨大的悲痛,但显然哭的人对哭很抵制,压抑得很辛苦,让人听着也觉着心头闷得慌。

    我寻声跃过几棵树。河边,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穿着墨绿色长袍的少年,正坐着埋首膝间。那小小的身影透着无尽的孤独,在这初冬时分,显得分外萧索,仿佛天地间万物凋零,只留他孤零零一个。刹那间,我觉得心里某个故意不去触动的地方被搅得天翻地覆,眼睛里有种不太熟悉的酸涩,即使大哥去世也不曾掉下的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是的,我故意忽略了大半年的事实--我,墨子梣,富可敌国,家仆无数,属下遍布,可如今墨家,只我孑然一身!

    那少年十分警觉,快速用袖子抹了两下,便起身小心翼翼地朝着我所在的方向走来。一时间,我仿佛又看到了十年前,那个知道我也中毒,黯然地等在门外的大哥,在不属于那个年纪的清冷中透着萧索,应该明亮的眸子里溢满哀伤。只是不同的是,眼前的少年,骨子里透出一股浑然天成的尊贵,使得那份萧索也显得几分高楼遗世地疏离,而且他的眼里有这大哥一直没有的倔强与不甘。

    我忽然笑了,天下并不是只有我可怜。虽然他看起来十二三岁,虽然从他的气质,穿着知道他必定出身富贵,甚至是皇亲国戚,但我知道,他不过是和我一样寂寞无依的人。我飘然落身在他跟前,不顾他反抗,抓起他的手:“走,哥哥带你喝酒去!”(官官:怎么象拐带我家四四?)

    我原本以为他会再反抗一下,或出声至少问问我是谁,可他却只是有些不自然地甩脱我的手,跟在我后面。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他竟似知道我的疑惑,只冷冷横了我一眼:“我不知道你是好人坏人,但你心中无恶意,而且,还承载着悲伤和孤独。”

    靠!这小屁孩多大点,就这么自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我不由兴起捉弄他的念头。可想到他如此年纪,要处在怎样的环境下才会养成这样的敏感心性,不由有些黯然。我十六岁就要挑起这么大一份家业,又何尝是我所愿?

    那天下午,京城的‘春华楼’还没开始营业,就被我用银子砸开了大门,叫了好酒好菜和一屋子姑娘。但两人俱是吃得少,喝得多。不过让我惊讶的是,虽然十二三岁尚年幼了点,但他在那些莺莺燕燕的挑逗之下,居然依旧坐怀不乱,也不见拘谨,真是难得。不过期间还是有个女子故意探他身子,他只看了那女子一眼,便吓得人跌倒。我本不在意这男女之事,喝酒也只是图个畅快,来**楼更是为了戏弄于他,见此情景,便让所有人都退去。

    所幸,我带的银子够多,让这里的****闭了嘴,要不然,还真当我们故意来生事的,待醉了之后,命人扔大街上去,那样丢丑就丢大了。我是不在意的,不过眼前这位小少年就不一定了。

    也许是没了旁人,又各自心里都有事,索性敞开了心喝。喝多了难免就话多,不知怎的,听他说了什么皇额娘,额娘,弟弟的破事,我把关于大哥的事也都吐了出来,那些事压得我太沉重。一直以来,我看似洒脱,其实只是故意不去想罢了,如今对着他,借着酒兴,全倒了出来,心里倒是舒坦了很多。

    许是两分因为自己现在的心无所依,几分因为他和大哥一样,亲娘不疼爱,几分他的真性子,虽然醉了,我还是记得许诺说以后要把他当亲弟弟疼。他说,只要我对他好,他也会一直对我好。还说什么他现在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皇子,但总有一天会报答我的。

    天微亮,我口渴之极醒了过来,却惊动他也醒了。可是这样的姿势未免太过尴尬--他的头枕在我胸口!我还在想着两人怎么回事时,他已经象只小刺猬一般,一蹦三尺远,让我忍不住起了逗弄之心。我装出一脸惊恐样:“你……我视你为弟,你……你居然……”

    “我……我没有!我……不是断袖!”他一边慌张地整理衣衫,一边结结巴巴地解释着。

    看来醒过来,知道自己睡在一个男子身上让他吓得不轻,快语无伦次了。不知为什么,我就是觉着他现在这个,身上的冷软化了许多,可比昨日那老气横秋的样子可爱多了。

    我决定放他一马,翻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冲他眨眨眼:“放心,我也不是断袖!”

    毕竟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就这片刻,他已经注意到,除了我胸口因为搁他脑袋的缘故有些皱褶,我们两人的衣着都算完好。不知是气还是怒,一张老气横秋的小脸绷得通红,却嗫嚅着说:“我是爱新觉罗-胤禛,我昨晚说的话都是真的。谢谢你!”

    他一个皇子,居然不习惯别人对他这种不抱其他目的的好,心下有些凄然,我小时候还有大哥和外公一家守护在身边。十二三岁养成这种性格,想必是在那个黄金牢笼里过得并不好。我心里叹了口气:“昨晚我和你说的也是真的。包括我大哥的事,包括我说的,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把你当亲弟弟。”

    他有些不自然,但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告诉他,只要找到墨字打头的商铺,他留言给掌柜,我都能收到。

    之后,他有空就会溜出宫来找我,有时是习武,有时是学汉文诗词。一日,他局促不安地问我,可以帮他找一间店铺,他想做文房四宝和字画的生意。他出钱,铺人脉,我出人。结果他坚持我分六成,他只拿四成。原来他是希望能为我做些什么,也许于我无足轻重,但却是份心意!

    墨轩的开张,我并不以盈利为主。我们特意辟出后面一片院子,作为我们的私人居所。他双亲俱在,兄弟姐妹繁多,可据他说,对他真心以对的只有他十三弟;我是父母兄弟俱已去了,天地间孤身一人,那里就渐渐变成了一个对我们来说,类似于家的地方。

    后来,他遇到了生命中的女子。第一眼,我并不是很喜欢她,她长得太美,让我想到红颜薄命。而胤禛是属于不动感情时,是能狠能酷的人,但一旦动了真情,只怕……我想到了我早去的母亲,后来如行尸走肉般活着的父亲。但渐渐发现,她比很多女子要坚韧,就象生命中的另一缕阳光,而且,她是个可以让人放下心防的女子。

    如果她不是胤禛的深爱,想必我会不择手段将她圈进身边来。我什么都不缺,却独缺属于心中的温暖。不过,是胤禛的爱人也是一样的,她能让我认同,象自己的妹妹一样。看着胤禛和她一步一步走在一起,我的心愿就变成他们的爱能相守到老,不要象我父亲母亲,不要象大哥和大嫂。也许等有一天,我清楚地知道,我身边在乎的人,也是能拥有完整的感情的,我的心结或许就解了。

    当心中那道被父母,大哥大嫂的深情却悲剧收场割开的伤口,慢慢愈合的时候。也许有一天,我也会找个知心女子守在身边。

    所以,我甘心,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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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有半盏茶的功夫,蝶姨终于舒展开眉,脸上浮现一个浅笑,顺带着身边比我本人还紧张的两个人也都松了口气:“滑脉,平稳有力,身体养得不错,八成可以肯定是双胞胎,应该很健康。一会儿我安排妥当了,再给你仔细得把个脉,然后用按压的方式检查一下肚子里的宝宝,可以进一步确定他们是否健康。那可是我收到你的信后,特意请教了很多有经验的稳婆,查了不少古书才找到的方法。” 说着蝶姨又看了一眼胤禛,“到时四爷就不会太过担心了。”

    “难不成宫中的太医们也不知晓此法吗?” 胤禛微一挑眉,颇有不解。宫中的太医,除去给皇上看病,剩下的就是后宫妃子和他们这些阿哥格格,而后宫妃子,又以子嗣相关的东西尤为看中,这和该是宫中的某些太医对此最精通才是。

    蝶姨不在意地笑了笑:“那些太医知道了,也不敢放手施为啊!虽说看大夫不太忌讳男女之嫌,不过那个……”蝶姨没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

    我心下恍然,那应该和后世的产科护士做的检查差不多,经验老到的,可以摸出胎儿的头,四肢的位置。我x在胤禛耳边,以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道:“那是要褪了衣服的。” 胤禛闪了闪眼,表示了解,脸上却浮现一丝不自然,对着蝶姨点了下头,又转向琰道:“一路可顺?”

    琰体会得胤禛的意思,点了下头。摆上了他地招牌笑容,用手指抹去额角的水,竟是说不出地魅惑人心。

    “琰师兄真是越来越帅了!” 我赶紧一个马屁拍过去。

    没有如往常一般臭屁地甩甩头,琰只是微微裂开一边斜勾着的嘴角,现出右边脸颊上的梨涡,从喉间逸出两声低笑:“师妹总算注意到你可怜的师兄了!不枉费我将这几年收集到的一些最好的药材带来。”

    我地心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表面上的琰还是那般痞痞地笑着。仿佛没有骨头似地慵懒而立,却强烈张扬着自己地喜怒。似乎一如四年前初见的样子。但有些东西真的变了,那般邪肆的底下,已经沉淀了某种气势,整个人多了份凛冽,平生生地给人几分肃杀之感。而他也已经不似初见时那般透明,某些情绪被他刻意沉淀,甚至掩埋。

    我并没有细问过胤禛和墨。琰这几年都在做些什么,只是偶尔听过,他收服了一个杀手组织,还在四处寻觅合适的孩子,教授他们武功,是什么促使他变了,还是……他只是以他的方式成熟了?

    我按下心里那种酸酸涩涩的感觉,努力堆出一个笑容。为他这些年为我们所做地一切打心里感动:“师兄,谢谢你!”

    琰的眸子沉了沉,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让人辨不出滋味的火花一闪而过,随着他一个夸张地眨眼,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晶亮和带着温暖的笑容:“不用太感动!反正那些我也用不着!对了,四爷,我照你的意思,死赶活赶地过来了,你什么时候动身?”

    “也算不得动身不动身,就半日行程!二十二日下午走,在昌瑞行祭祀仪,二十六日返回。把你和蝶姨叫来,不单是为了这个,最近一段时间。我都会比较忙。蝶姨医术高明,有她在一边看着舒兰。我也可以放心,至于舒兰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胤禛给了琰一个从心底发出地微笑。

    我自不会真的随胤禛完成整个祭祀,在当地一个官员安排的别院里小住几日,因地处郊外,多有林木,直这隆冬之际,依有松柏之常青,以皑皑白雪为冠,有晶莹剔透的冰棱垂下,白绿相印,端的让人看得眼亮神明,偶有梅花错落其中,或点点殷红,或朵朵新黄,随着间或飘过的梅香,沁人心脾。

    京城里自也不乏其中颜色,只是被圈起来地天空,终究无法让人真正放开心去亲近自然,对着这一片广阔无垠,虽然我只能缓步细看,赏偏隅一角,但几个月足不出户的郁闷之气,一扫而空。

    几日时间,竟似眨眼,只得伴着马车行在雪中的吱嘎声,回到了繁华落尽的京城。

    这个年过的有些漫不经心,我腆着肚子没心情,胤禛奉命筹备军粮,没精力,蝶姨不在乎这些虚礼,只管?***液臀业亩亲樱�庖彩秦范g提的要求。琰和红霞的婚礼虽然称不上两情相悦,但琰说了不会亏待红霞,自也会趁剩下不多的几天,为自己婚礼尽份力。墨倒是也留在京城,只是显然他对于怎样趁这个节日多赚钱比操办年宴更感兴趣。于是,在月嬷嬷的无可奈何下,我们府里只备了个简单地年宴,连原想来蹭饭地十三都一脸失望。

    琰和红霞都没有高堂在,整个成亲的仪式也是十分简单,墨大方地提供了一个独门地宅院给琰,而红霞算是我们府里出去的丫环,倒也闹了个不小的热闹。原本就十三一个人来凑趣,结果来的时候,后面带了一串,数字阿哥们到了十之七八,美其名曰,见识见识民间的婚礼。依我看来,纯粹是在康熙带动的高压漩涡下受久了,溜出来透气的!

    二月的时候,康熙终于华丽丽地出发了,我笑闹着问胤禛:“皇阿玛有没有发下不灭噶尔丹,誓不班师回朝的豪言壮语?” 胤禛看不过我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才把脸板起来,我就瘪瘪嘴,把肚子挺给他看,某人想笑也不是,想继续板着也不是,忍地痛苦,扭曲地难看。

    到了三月里,我已经彻底沦为吃了睡,睡了吃的那种四肢动物的姐妹,除了个肚子,人没见丰满多少,那双脚却肿得象馒头,站久了,就会觉着发麻,而且腿根处也不时隐隐作痛,只觉一日比一日难捱。

    如今我是比胤禛更急着想他们早点出来,到了中旬时,对着蝶姨就像唐僧对孙悟空,整日念叨着什么时候生宝宝,眼看他们的耐性都象胤禛,前一段时间在我肚子里霹雳啪啦踢得欢,到了这时候和我较上劲,硬是半点要出生的意思都没有。万事俱备,只欠这最后两个东风什么时候蹦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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